民间故事:合欢露
白素素守寡后未再改嫁,丈夫离世至今三年有余,她一心坚守贞洁,从未有逾矩之举。
家中失去顶梁柱后,日子愈发艰难,白素素为了维持生计,无奈之下做起了磨豆腐的生意。
做豆腐生意是件辛苦的事,古有“人间有三苦”的说法。
撑船、打铁、磨豆腐,此为三苦。
要做好一锅豆腐,需历经泡豆、磨浆、熬浆等一系列复杂工序才能制成。每日都得熬夜进行熬浆、压箱,等这一系列操作完成,天早就亮了。
白素素是个善良的女子,不管多辛苦,她卖豆腐都不会要高价。豆腐价钱合理且品质佳,这也让她积攒了很好的名声。由于她长得娇艳美丽,所以得了个“豆腐西施”的称号。
这日,白素素依旧像往常那般出摊,为多挣些钱,她不但售卖多余的豆腐,还做了一锅豆腐脑。
这豆腐脑一经推出就广受众人欢迎,有时赚的钱甚至比卖豆腐还多呢!
不到半日,白素素就将豆腐脑与豆腐售罄。收拾完摊位,她招呼五岁的小女儿爬上独轮车,然后推着车回家了。
独轮车走到半路时,车上的小女儿拽了拽白素素的衣角,娇声说道:“娘亲,您快瞧,那边石头旁边有人呢。”
经女儿这么一提醒,白素素朝着女儿所指的方向望了过去。起初,她以为是路过之人,就打算让女儿莫要乱语,以防招致路人的不悦。
然而,这一眼看过去,却使她心中一惊。
只见前方不远处的路边有一名男子躺卧着,他衣衫破旧且浑身沾满血迹。白素素走上前去查看,只见这男子双目紧闭,面色苍白,生死未卜。
“娘亲,这位叔叔可是遭坏人所伤?”
白素素让女儿站着别动,她鼓起勇气试了试男子的鼻息,发现男子还有一丝微弱鼻息时,她才松了口气。
“万幸!仍然活着。”
白素素感到有些为难,这人躺在这儿,要是不施救,肯定挨不过今晚。
可若要施救,她却有些力不从心。她是个寡妇,将一个来路不明的男人救回家中,要是被人瞧见了,难免会遭人非议。
白素素心地善良,几经思量后仍决定救人。
常言说得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她已经顾不上这些闲言碎语了。
白素素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男子拖上独轮车,看到旁边还有些散落的书籍,她便把这些书籍全部收拾起来一并带走。
白素素回到家中后,先是对男子的一些浅显伤口做了包扎处理,随后就去请来大夫诊治。
白素素请来的是镇上的薛大夫。薛大夫品行端正,得知白素素救了一个陌生人后,便即刻匆匆赶到白素素家。
薛大夫给男子检查完毕后,叹了口气说:“这人命大,要是今晚错过了,或许就再也救不回来了。”
素素,你干得挺好。这次的药钱,我就不收你了,你也挺不容易的。
白素素感激地问道:“薛大夫,他何时会苏醒呢?”
薛大夫思索片刻后说道:“这无法预测,可能是一两天,也可能是三四天。”
白素素听了这话,当下就有些犯难了。要是果真如此的话,那不是得在她这儿住上好几天了吗?她倒不担心麻烦,只是顾虑别人的闲言碎语。
薛大夫似乎察觉到了白素素的为难之处,马上安慰道:“你无须担忧,你虽有自己的难处,不过有我作证,想来他人不会乱嚼舌根的。”
我那边还有事务要处理,不便久留了。明日你来我处取几份安神药,待他苏醒之后熬制服用,休息一阵子就能康复了。
薛神医言毕,随即起身告辞离去。
白素素表达了深深的谢意。
白素素送走薛大夫后,就去给男子熬汤药,并整理换下来的衣物。这些衣物是薛大夫临走前白素素拜托他帮忙换的,暂时换上了她亡夫之前的旧衣裳,毕竟她是寡妇,确实多有不便。
后顾之忧消除后,她的心情放松了不少。
直至第三天,男子方才苏醒。
当他瞥见身旁坐着一位作妇女打扮的女子时,心中陡然一惊,赶忙挣扎着起身问道:“您是?此处是何地?我是否已经亡故?”
沈北满心疑惑,他记得自己似乎晕死过去了,难道是被面前的这个女子救了?
沈北瞧了白素素一眼,发现白素素衣着并不华丽,甚至可以说是朴素的。
整个人竟如雪莲花般令人眼前一亮,那清冷娇艳之感是沈北从未体会过的。
若将她精心装扮一番,定会有人相信她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然而眼前之人却似空谷幽兰般被雪藏。
白素素听闻此言,掩口笑道:“公子,若你已死,怎会在此处呢?此处乃是白水镇。”
沈北听了这话,不禁有些尴尬。白素素也没有催他开口,等他适应了之后才问起他的来历。
男子名为沈北,籍贯开封府。他本欲前往京城参加殿试,然而,在白水镇东南的大珉山,遭遇了一伙山贼火并,他中途碰见此事,竟遭受无妄之灾。
这些山贼杀红了眼,完全没留意到他奉旨赶考的旗帜,靠着身边书童的拼死护送,他才逃出大珉山。
逃至白水镇附近时,他已精力衰竭陷入昏迷。若不是白素素出手相救,他恐怕就要奔赴地府了。
沈北抱拳,感激地说道:“多谢大嫂救命之恩,我沈北定永生难忘。我瞧这家中似乎仅有大嫂一人,不知大哥在不在家,我也想谢谢大哥。”
沈北向四周环视,他看到女子身后还站着一个显得怯生生的女娃,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称呼白素素。
他在思绪急转之后,便打算以大嫂相称。
白素素听了这话,脸色变得黯然,说出了自己是寡妇的事情。
沈北听到这话,不禁一愣。他本以为是她的男人将自己带回来的,没料到带自己回来的竟是眼前这个看似柔柔弱弱的女子。
白素素摆了摆手说:“无妨,我已经适应了,你安心养伤,若有需求可告知于我。”
白素素言毕即起身离去,直至此刻,沈北才仔细打量起这个清冷娇艳的女子,望着这破败的屋子,他不禁轻叹一声。
就这样,沈北开始在白素素家中调养身体。
悄然间,小半月的时间就过去了。沈北于五天前就能够下地行走了,时至今日,他已基本恢复。
所幸未伤及骨头,不然确实无法恢复得如此之快。
当日,沈北整理好了自己的行李。他现在已基本恢复,继续留在此处就有些不合适了。
白素素身为寡妇,生活中难免遭遇一些令人难堪之事。
沈北亦担心因自己而致使白素素陷入困境,给他人落下把柄。
于是,伤好得差不多的时候,沈北便打算告辞离开。毕竟,他自己还有急事,这件事已经耽搁了半月有余,京城的殿试即将来临,若不尽快赶赴京城参加考试,就会错过此次考试。
在白素素家的院子外面,沈北对白素素说道:“大嫂,这些日子多谢您的照料,我这就走了。”
白素素望着即将离开的沈北,略作思索后对沈北讲道:“沈兄弟,你且稍作停留。”
说毕,白素素跑进屋内,取出一个包裹放到沈北手中,说道:“沈兄弟,包裹里有些路上食用的干粮。你的衣服破了,这里面还有几件你大哥从前穿过的衣服,希望你莫要嫌弃。此外,包裹里还有三两银子,你可拿着在路上使用。”
沈北一听,赶忙说道:“不行,这些银子不能要,大嫂您也很辛苦,我不能收下这些银子。”
白素素笑着说:“你既然称呼我一声大嫂,那就把这银子收下吧!权且当作我借给你的。”
沈北深深地凝视白素素一眼后,朝她鞠了一躬。
沈北离去之后,白素素的生活重归平静。沈北的到来未曾给她的生活带来任何改变,仅仅是在平静的水面激起了一丝微澜,微澜过后也就自然恢复了平静。
冬去春来,转瞬之间大半年便已过去。
这日,在悦来客栈的二楼,有一名男子手持酒杯,看着窗外发起呆来。
一旁有个男子问道:“赵兄,你怎么回事?大清早的就往窗外看。这外面每日都是同样的景象,有啥好看的呢?”
那男子听到这话后回过神来,笑着说:“周兄,你过来瞧瞧,那边的那位女子颇具韵味。”
周源顺着赵梧所指的方向,将头探出窗外,朝着街角的方向望去。
“我还以为你说的是谁呢!原来是白寡妇啊。”周源将头伸回来后,恍然说道。
赵梧听闻此言,面露诧异之色,问道:“怎么?周兄认识这位女子?为何从未听周兄提起过呢?”
周源点头说道:“此女名叫白素素,是我们白水镇有名的豆腐西施,我当然认识。”
赵兄,你刚到我们白水镇,不认识她也正常。这女子是个寡妇,赵兄莫不是对她有想法?
赵兄,若你有什么想法,我劝你莫要再想了。白素素可不简单,寻常男子是降服不了她的。
周源这么一说,赵梧的好奇心瞬间被激发起来,他略带兴奋地问道:“哦?这是为什么呢?”
周源请赵梧入座,先给他斟了一杯酒,然后才说道:“赵兄,你可能不太清楚,这白素素在我们双水镇可是出了名的贞洁烈女。自她丈夫亡故后,她便始终坚守贞洁,从未有过丝毫逾越之举。”
我记得,一年前有一位陈姓男子欲娶她,结果不但未被应允,还被打将出来。
别看她外表柔柔弱弱的,但动起手来极为泼辣。
赵兄,你要是有这样的想法,恐怕是行不通的,那白素素是不会出嫁的。
赵梧听了这话,嘴角泛起一丝微笑,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摇着头说:“没料到这女子如此火辣,颇有意思,许久未曾遇到这般有个性的女子了。”
周源听了这话,不禁一愣,带着几分难以置信的神情问道:“赵兄,你该不会真的对这女子动了心吧?白素素这女子确实美貌,然而一个寡妇能有何吸引力?你要是有这想法,改日我请你去百花坊,听闻那边新来了一位头牌花魁。”
赵梧摇了摇头,说道:“周兄,你不会明白的,那些靠花钱就能得到的风尘女子有何趣味可言?唯有这种性格执拗的女子才合我意,也唯有如此,才会有征服之感。”
你设想一下,有一位女子,原本对你怀有抗拒之心,可忽然有一天开始对你百般顺从,对你所说的话无不听从,这是多么美妙的事啊!
再者,他人做不到并不意味着我也做不到,我定要去一探究竟,看她究竟有何特别之处。
赵梧说完,随即起身下楼去了。
周源看到这种情况,无奈地摇了摇头,只好跟着赵梧一同离开。他知道赵梧有着独特的品味,却未曾料到赵梧如今居然会对一个寡妇产生兴趣。
白素素正在为客人制作豆腐脑时,忽然,一堆银子哗啦啦地滚落到她的摊位上。
这一情形令白素素一怔。
她不禁抬首望向前面,瞧见有两个身着锦衣玉带的男子站在摊位前,于是开口说道:“公子,这一碗豆腐脑仅需五文钱,无需这么多银子。”
来者正是赵梧和周源二人。
赵梧轻拍手中折扇,眯着眼向白素素说道:“此处所有的豆腐脑,我全买了。”
白素素无奈地笑道:“公子,这些豆腐脑数量颇多,您一人是吃不完的。而且即便全部买下,也无需花费这么多银子,公子还是把钱收起来吧。”
赵梧望着面前的白素素,眼中闪过一丝淫邪的笑意,开口道:“买豆腐脑确实无需这么多钱,不知你是否愿意售卖?要是钱不够的话,我还能再多给些。”
白素素听闻此言,微恼道:“公子,我售卖的是豆腐脑,若您无意购买,烦请离开,莫要耽误后面之人购买。”
赵梧转过身,朝着其他人笑着说道:“我要将这些豆腐脑全部买下,你们都走吧!”
如何?此刻已无他人在场,现在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吧?
白素素心中有几分恼怒,可鉴于对方身份不明,于是强抑怒火说道:“公子自重些,我已是有夫之妇,这般言语实在不妥。”
赵梧撇了撇嘴说道:“别再装了,我晓得你丈夫已经去世了,现在你就是个寡妇。只要你跟着我,日后我肯定让你过上好日子,卖这豆腐脑能挣几个钱啊?”
白素素恼怒地说道:“这绝无可能,我不会出卖自己的,公子还请自重,不然我就要喊人了。”
赵梧皱了下眉头,笑着说:“小娘子,我是瞧着与你有眼缘才给你几分薄面,你可知我是何人?我这般低声下气乃是给你面子,你莫要不知好歹。”
白素素神色淡然地说道:“我并不知晓公子的身份,然而公子三番两次地对我进行调戏,这恐怕并非男子汉大丈夫所为吧!欺凌一个柔弱女子算何能耐呢?”
赵梧并未恼怒,反而哈哈一笑道:“真带劲,我很中意!白素素是吧?你就在家中静候吧!我赵梧两日之后便来提亲。”
赵梧说完,摊位上的银子也未取走,就这么走了。
白素素看得一头雾水,这白水镇何时来了这般富家子弟?
赵梧才刚走,在一旁吃豆腐脑的众人就开始议论纷纷了,甚至有个年轻人对白素素讲:“素素姑娘,你还是赶紧离开吧!近期找个地方躲一下,这赵梧可招惹不得。”
白素素疑惑地问道:“这位大哥,刚刚那赵梧是谁呀?我为什么要躲呢?难道他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吗?”
年轻人摇了摇头说:“素素姑娘,您有所不知,这赵梧乃是平泉县赵家的大少爷,在平泉县那可是个恶霸。赵家势力庞大,根本没人敢招惹,就连县太爷也得给赵家几分面子。他强抢民女的事情干了不少,却根本奈何不了他。”
我听闻不久前他纳了一名小妾,这小妾才入赵府不久便被他折磨致死。
素素姑娘,你还是寻个地方躲避一阵子吧!若真被他寻上门来,你定然是逃不掉的。
白素素听闻之后半信半疑,她觉得赵梧不会为了自己一个寡妇大动干戈,不过她还是听从了劝告,买完豆腐脑就匆忙赶回家了。
至于摊位上的银子,白素素并未取走,就那样弃于地上,她这一离开,银子瞬间便被几个乞丐哄抢殆尽。
在街角,赵梧望着白素素离去的背影,眼中流露出一丝满意的神情。
一旁的周源见此情形开口道:“赵兄,你何苦如此费心呢?这小女子难道就这般好?我方才怎么说的?她并非那种视财如命的女子,如此刚烈的女子,你想要娶她根本就没可能。”
赵梧摇了摇头,说道:“谁讲我想要娶她了?”
“那你刚刚为何还说要提亲呢?”周源疑惑地问道。
赵梧说道:“哼!这仅仅是我计划中的一步罢了。原本我以为能够轻易得手,没料到她的性子这般刚烈。不过这倒正合我意,既然她如此看重贞洁,那我就要让她身败名裂。”
我认为,这想必是非常有趣的事情。
“身败名裂”?周源像是想到了什么,不禁开口问道:“赵兄,你莫非要用那东西”?
赵梧点头说道:“嘿嘿!那是自然!你不妨想想,如此看重名利的女子,要是被他人知晓她实际是个谁都能染指的荡妇,她又会怎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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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源听到这话,立刻竖起大拇指说道:“赵兄,你可真会玩,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做?”
赵梧朝着白素素离开的方向瞥了一眼,脸上浮现出一抹得意的神情,继而说道:“咱们跟着她,这一回你就等着瞧好戏吧!”
白素素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己已经被赵梧盯上了。
有两个人偷偷摸摸地尾随白素素,待他俩来到白素素家之后,彼此对视了一下,便取出一根迷魂香点燃,朝着屋内吹去。
过了半晌,两人才小心翼翼地走进屋内。赵梧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子,将其中一滴液体倒入厨房的水缸里。
赵梧看着瓶子说道:“这合欢露确实好用,无色无味,能使人在不知不觉间陷入欲望,外人根本察觉不到。”
“我们现在先离开,明日一早再过来。你得牢记我方才告知你的计划,等我……”赵梧俯身对周源道出自己的计划,周源听后不住点头,眼中满是兴奋。
次日清晨,白素素起身之后揉了揉略感疼痛的脑袋,她老是觉着昨日有些疲惫。
白素素思索之后,决定休息数日,防止出摊时再次遭遇那个恶霸。
早饭过后,白素素正打算把昨日浸泡着的豆子磨成浆,突然,她感到一阵脸红心跳,不由自主地就想起了沈北那张颇为英俊的脸。
白素素赶忙摇头,暗自思忖:“今日是怎么回事?我怎会有这些胡思乱想呢?”
就在此刻,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白素素很是纳闷,这大清早的怎么会有人来呢?于是,她放下手头的活计,来到院子前把门打开。
白素素脑袋昏昏沉沉的,一开门,就瞧见门外站着个俊俏男子,正是沈北。
白素素略感意外,问道:“沈兄弟?你为何又回来了?”
沈北饱含深情地凝视着白素素,开口道:“我无法将你忘怀,所以想来看看你。”
说毕,便将白素素拥入怀中。白素素欲抵抗,却发觉浑身绵软无力。待被对方拥入怀中时,她的心都化了,眼神朦胧地看着面前的男子,眼中尽显无尽风情。
赵梧瞧着怀中的白素素,嘴角泛起一抹笑意,转头对身后的周源说:“那孩子下了迷魂香,让她睡会儿,等我这边结束,你再把所有人都召集过来。”
周源称已明白,而后狞笑着离去。
赵梧抱着白素素进入了偏屋,此时白素素已神志不清,在她眼中,面前之人时而为沈北,时而又成了自己的丈夫,她已无法思考,只愿永远与面前之人相伴。
在白素素主动的情况下,她遭到了赵梧的玷污。
过了大概一个时辰,白素素家的院子外面突然来了许多人。这些人听闻平泉县赵家公子到白素素家寻衅滋事,他们也怕白素素受欺负,于是想要为白素素打抱不平。
然而,当他们推开白素素家大门的时候却发觉,白素素竟如小鸟依人一般靠在赵梧怀里,毫无抗拒之意。
所有人都呆住了!
赵梧见这些人破门而入,却也未恼,笑着说道:“如何?你们这般光天化日之下闯入寡妇家中,可是要非礼素素姑娘?”
其中一人说道:“赵公子,您怎能……”?
赵梧笑着说:“我怎样了?你们没看到我和素素姑娘彼此钟情吗?她尚无丈夫,那我和她在一起又有何不可?这不是你们能干涉的吧?”
来者吃了个暗亏,他们本以为白素素会受欺负,如今看来白素素是心甘情愿的。
其中一人再次说道:“大牛哥,咱们走吧!这白素素可不是什么好人。”
我认为她之前收留那人就不清不楚的。哪晓得她早就和别人有不正当关系了,却还一直立着贞洁牌坊呢。在我看来,她就是个行为不检点的女人。
“没错!让一个男人在家里住半个月,这像什么话!我早就料到会这样了,哼!咱们走……”
这些人来去匆匆,白素素与人私通之事转瞬便传遍了整个小镇。
赵梧眼见自己的计划得逞,脸上浮现出得意的笑容。
白素素醒来之际,突然察觉到有些异样!
她赶忙扭头向四周张望,发觉自己竟躺在床上,身旁有一名男子正似笑非笑地瞧着她。
白素素惊愕地说道:“赵梧?你为何来到我家?”
当她发觉自身状况时,突然感觉有些异样,惶恐地问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赵梧从床上起身,穿好衣服后,不紧不慢地说道:“如何?我之前不是说要娶你吗?如今你我已是夫妻。另外,告诉你一声,现在白水镇都知晓,过些日子我来提亲。”
白素素望着赵梧离去的背影发愣,一行泪水流了下来。
在随后的几日里,白素素听到了许多不堪的话语,也知晓自己在他人心中成了不守妇道之人。
绝望之际,她萌生出了自我了断的念头,似乎唯有如此才能让他人闭嘴。
白素素怀抱女儿,站于河边。她瞧了瞧湍急的河水后,绝望地说道:“夫君,今生我有负于你,我宁死也不嫁予那人,我这就来与你相伴。”
说完,她便欲带着孩子跳下。然而,就在这万分危急的瞬间,一根绳索刹那间套住了白素素母女二人,旋即将她们拉了回来。
白素素扭头一望,她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一群鲜衣怒马之人,而为首者竟是沈北。
无巧不成书,沈北高中状元荣归故里,途经白水镇时欲拜谒自己的救命恩人。未料途中竟见白素素意欲轻生,大惊失色,赶忙令身手敏捷的护卫将其救下。
“沈兄弟?”白素素像是忆起了当日之事,神色略显尴尬,被赵梧下了合欢露之后,她脑海中浮现的便是沈北。
沈北下马,搀扶起白素素,问她究竟发生了何事。
白素素好似寻得了依靠,哭着将事情讲述了出来。
过了许久,沈北愤怒地说道:“简直就是斯文败类,此事你莫要插手,且让我为你讨回公道。”
沈北将白素素安顿好后,便留在了白水镇。
平泉县令得知沈北到来后,赶忙带人前来拜见,然而皆被沈北拒绝。
连赵梧也未能例外,然而在他知晓沈北和白素素关系非同一般之后,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双脚也开始颤抖起来。
周源一路跟着他,此时也是冷汗直冒,说道:“赵兄,我早说过那寡妇招惹不得,如今出了事,得想想办法了。”
当两人正在商讨应对之策时,一队衙役冲进了赵府,其领头之人瞧着大厅中的众人,取出了一张纸。
高声宣称:“赵梧,强抢民女,经查实共七人,其中六人已死亡,此等行径天理难容,本府将予以羁押。赵进勾结山贼土匪,残害百姓,本府会禀明圣上,自即日起收缴其家产,并将他们全部关进天牢。”
赵梧神色骤变,大声呼喊:“完了。”
赵家亦是一片混乱,赵家老爷也萎靡不振,他未曾料到自己勾结山贼之事竟会被发觉。
沈北先是秘密调查了一回,而后联合当地知府,径直将赵家重重包围。
得知赵家与大觉山山贼有所勾结时,他心中也感叹真是无巧不成书。
其后,赵梧、赵进被判死刑,待秋后处斩。
周源和其他人被发往宁古塔。
庇护赵家的县令同样未能幸免,不但被革除官职,而且被斩首于菜市口,百姓皆拍手称快。
在白水镇白素素家的院子里,白素素眼中含泪,哽咽着说:“沈兄弟,这次多亏有你。可现在我已失了清白,实在没有活下去的勇气了。”
沈北轻叹了一口气,说道:“大嫂,您莫要如此想。这件事并非您的过错,如今白水镇的人都已知道是赵梧下的合欢露,您完全是身不由己,无需自责。”
我觉得,只要你有这份心意,就足以表明自身的清白,这不应成为束缚你的锁链。倘若你在白水镇待不下去了,那就跟我走吧。
只要我沈北还在世上一日,我就会将你们母女二人视作亲人,永远照料你们。
白素素应允了沈北的请求。随后,她们随沈北一同离开了白水镇。沈北也恪守承诺,始终将白素素视作嫂子,直至白素素年事已高。
后来,白水镇也建起一座贞洁牌坊,据传是为白素素所建,此事被坊间记录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