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魂凼:青冥道影(11-15章)

第十一章 地宫符煞

回到山脚下的客栈时,天已经擦黑。老板端来的热粥还冒着热气,可四人的目光都落在姜炎摊开的桃木剑上 —— 剑身上的未知符号在油灯下泛着淡金光,纹路像被人用烙铁烫出来的,边缘还缠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阳气,和之前遇到的阴煞气息截然不同。

“我爹的笔记里,好像画过类似的符号。” 苏晚突然想起什么,从背包里翻出个泛黄的小册子,纸页边缘都卷了边,是她从家里带来的父亲遗物。她快速翻到中间一页,指着一幅模糊的插画:“你看,就是这个!我爹标注的是‘坤脉守脉符’,说青冥观的地宫里藏着这个符号的阵图,能稳固坤脉的阳气。”

楚瑶赶紧将仪器贴在桃木剑的符号上,屏幕瞬间弹出密密麻麻的分析结果:“符号由‘八卦离火纹’和‘古蜀太阳纹’融合而成,阳气残留来自坤脉核心,而且……” 她的手指顿在屏幕上,声音沉了下来,“符号边缘有被篡改的痕迹,玄阴会的会徽,其实是这个符号的残缺版 —— 他们故意改了纹路,把‘守脉符’变成了‘引煞符’!”

林墨凑过来,指尖轻轻碰了碰符号,突然皱起眉头:“这阳气的感觉,和师父当年带回来的‘坤脉信物’很像。师父说过,青冥观的地宫在瓦屋山后山的‘阳脉崖’下,是开山祖师专门用来存放守脉器物的地方,只有内门弟子才知道入口。”

姜炎的心跳骤然加快 —— 师父临终前,曾把一枚青铜钥匙塞给他,说 “若遇坤脉大乱,可去阳脉崖取‘守脉宝鉴’”,当时他没在意,现在想来,钥匙就是地宫的入口钥匙!“我有地宫的钥匙!” 他从怀里掏出一枚巴掌大的青铜钥匙,钥匙上刻着的纹路,和桃木剑上的符号正好能对上,“我们明天一早就去阳脉崖,找到守脉宝鉴,说不定能弄清楚符号的用途。”

夜里,客栈的木窗被风吹得 “吱呀” 响。苏晚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起身走到院子里,却看到楚瑶正坐在石阶上,对着仪器屏幕发呆 —— 屏幕上是考古队队员的合影,楚瑶站在最右边,笑得灿烂。

“还没睡?” 苏晚走过去,递了杯热茶水。楚瑶接过杯子,指尖碰到温热的杯壁,眼眶微微发红:“想他们了。要是我当初能早点发现队长的异常,他们或许就不会死。”

“不是你的错。” 苏晚坐在她身边,发间的银簪在月光下泛着淡光,“我以前总觉得,只要跟着爹的脚步,就能保护好瓦屋山,可后来才知道,一个人的力量太弱了。幸好现在有我们四个,一起面对总比一个人强。”

楚瑶转头看向苏晚,突然笑了:“之前在西阴谷,是我太固执了,总觉得仪器比经验可靠。以后要是再遇到拿不准的事,我肯定先听你的。”

“我们互相帮衬着来。” 苏晚也笑了,两人的肩膀轻轻靠在一起,月光洒在她们身上,之前的隔阂像被风吹散的雾,彻底消失了。

第二天清晨,四人背着装备往阳脉崖走。阳脉崖在瓦屋山后山的深处,崖壁上爬满了青翠的藤蔓,和周围枯萎的草木格格不入 —— 这里的阳气确实比其他地方浓,连空气都带着股暖意。

“入口应该在藤蔓后面。” 姜炎掏出青铜钥匙,刚碰到藤蔓,藤蔓就像是有生命般往两边退开,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洞口的石壁上刻着和桃木剑上一样的符号,只是更大更完整。

楚瑶的仪器屏幕瞬间亮了绿灯:“里面没有阴煞,阳气浓度很高,安全等级:A。”

四人举着火把走进洞口,里面是一条倾斜向下的石阶,石阶两侧的石壁上刻满了符号,和洞口的 “守脉符” 一致,只是有的符号泛着金光,有的却泛着黑气 —— 像是被人破坏过。

“小心脚下,有的石阶是空的。” 林墨走在最前面,用桃木剑敲了敲前面的石阶,果然有块石阶应声而落,露出底下深不见底的黑暗,“玄阴会的人应该来过这里,这些石阶是被人故意破坏的。”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前方突然出现一道石门,石门上刻着一个巨大的守脉符,符心处有个钥匙孔,正好能插进姜炎手里的青铜钥匙。姜炎将钥匙插进去,轻轻一拧,石门发出 “轰隆” 的声响,缓缓打开。

门后是一间圆形地宫,地宫的中央有个石台,石台上放着一本泛黄的书,正是 “守脉宝鉴”。可就在四人靠近石台时,石壁上的符号突然亮起红光,无数道黑色的影子从符号里钻出来 —— 是 “符煞”!它们没有固定形态,像一团团黑雾,却带着尖锐的棱角,朝着四人扑过来。

“别被它们碰到!符煞会钻进影子里,控制人的动作!” 姜炎大喊着,掏出 “清心符” 贴在自己和身边的楚瑶、苏晚身上,林墨也赶紧给自己贴了一张。

符煞碰到清心符的金光,发出 “滋滋” 的声响,却没有消散,反而分成更多的小影子,朝着四人的脚下钻去。苏晚反应最快,赶紧往后跳,却不小心踩空,朝着石台旁边的深坑摔去 —— 楚瑶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拉了回来,自己却被一道符煞缠上了影子。

“楚瑶!” 姜炎冲过去,桃木剑朝着符煞劈去,符煞瞬间散开,可楚瑶的身体却开始不受控制,朝着石壁上的符号撞去。苏晚赶紧掏出阳血草干粉,撒在楚瑶的影子上,干粉燃起淡红光,符煞发出凄厉的尖叫,彻底消失。

“谢谢你。” 楚瑶喘着气,手腕被拉红的地方还在发烫 —— 刚才苏晚拉她时用了全力,指尖都泛白了。苏晚摇摇头,将剩下的干粉分了一半给她:“我们说好互相帮衬的。”

林墨突然指着石台方向:“你们看宝鉴!” 四人转头看去,守脉宝鉴的书页正在自动翻动,最后停在一页画着巨大符号阵的插图上 —— 插图里的符号阵和地宫石壁上的符号一模一样,只是阵眼处多了颗红色的珠子,像是坤脉之心的碎片。

“宝鉴上写着,守脉符阵是用来锁住坤脉的‘阳眼’,一旦阵被篡改,阳眼就会变成阴眼,阴煞会从里面源源不断地涌出来。” 林墨念出宝鉴上的文字,“玄阴会篡改了符号,就是想打开阴眼,用阴煞炼阴煞丹!”

姜炎刚想拿起宝鉴,地宫突然开始震动,石壁上的符号红光更亮,地面裂开一道缝隙,一股黑色的阴煞从缝隙里涌出来 —— 是阴眼被打开了!

“快修复符阵!宝鉴上说,需要用坤脉之心的碎片放在阵眼!” 苏晚大喊着,从背包里掏出之前找到的坤脉之心碎片,楚瑶赶紧用仪器扫描出阵眼的位置,就在地宫中央的石台下方。

姜炎抱着宝鉴,和林墨一起将石台移开,露出底下一个圆形的凹槽 —— 正是阵眼的位置。苏晚将坤脉之心碎片放进凹槽,碎片瞬间发出红光,与石壁上的符号呼应。可就在这时,一道符煞突然从阴影里钻出来,朝着苏晚扑去,楚瑶赶紧将她推开,自己却被符煞缠住了手臂。

“楚瑶!” 姜炎掏出 “火焰符”,掷向符煞,符煞瞬间化为黑烟。楚瑶的手臂上留下一道黑色的印记,像是被烫伤一样,疼得她额头冒冷汗。

“我没事。” 楚瑶咬着牙,用仪器调整碎片的位置,“碎片没放正,符阵还没激活!”

姜炎蹲下身,小心翼翼地调整碎片,碎片的红光越来越亮,石壁上的符号红光逐渐变成金光,阴眼的阴煞也开始消散。可就在符阵即将激活时,地宫的顶部突然掉下来一块巨大的岩石,朝着石台砸去 —— 是玄阴会的残余成员!他们躲在阴影里,一直等着这一刻!

“小心!” 林墨冲过去,用桃木剑挡住岩石,可岩石太重,他的手臂瞬间被压得发麻。姜炎赶紧掏出 “惊雷符”,掷向阴影里的人,符纸炸开,黑影发出惨叫,却还有一个人朝着阵眼扑来,想要抢走坤脉之心碎片。

苏晚和楚瑶同时冲过去,苏晚用银簪刺向那人的肩膀,楚瑶用仪器喷出阳晶喷雾,冻住那人的脚步。姜炎趁机将桃木剑插进那人的影子里,符煞从影子里被逼出来,瞬间消散。

终于,坤脉之心碎片彻底激活,符阵的金光笼罩了整个地宫,阴眼被重新锁住,阴煞消失不见,石壁上的符号恢复了正常。地宫的震动停止,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四人瘫坐在地上,大口地喘着气。楚瑶的手臂还在疼,苏晚掏出自己的手帕,帮她包扎:“之前你救我,这次我帮你,我们扯平了。” 楚瑶笑着点头,眼眶却有些湿润。

姜炎拿起守脉宝鉴,翻到最后一页,上面写着一行小字:“守脉符阵每五十年需用阳脉之气滋养,否则仍会失效。青冥观弟子,需世代守护。” 他看向身边的三人,眼神坚定:“以后,守护这里就是我们的责任了。”

林墨点点头,苏晚和楚瑶也同时应道:“我们一起守。”

四人收拾好装备,朝着地宫出口走去。刚走出洞口,就看到阳光透过藤蔓洒下来,温暖而明亮。可就在这时,姜炎的桃木剑又开始发烫,剑身上的符号再次亮起 —— 这次,符号旁边又多了一道新的刻痕,像是一个箭头,指向瓦屋山的最高峰。

“这箭头…… 是在指引我们去最高峰?” 楚瑶看着符号,仪器屏幕上弹出 “未知坐标:瓦屋山主峰,阳气浓度:异常”。

姜炎握紧桃木剑,心里明白,虽然解决了符阵和玄阴会的残余,但关于坤脉、关于守脉符的秘密,还有很多没解开。最高峰上,肯定还有更重要的东西在等着他们。

“走,去主峰。” 姜炎率先迈步,苏晚、楚瑶和林墨跟在他身后,四人的身影在阳光下拉得很长,却不再孤单。前路或许还有危险,但他们知道,只要彼此信任、并肩作战,就没有跨不过的坎。

而瓦屋山的最高峰上,云雾缭绕间,一座废弃的古祭坛隐约可见,祭坛中央的石碑上,刻着和桃木剑上一模一样的符号,只是石碑的顶端,插着半截生锈的青铜剑 —— 那是青冥观开山祖师的佩剑,也是守护坤脉的最后一道屏障。

 

 

 

第十二章 祭坛剑鸣

往主峰走的路比阳脉崖更难行。越往上,雾气越浓,却不是之前的阴煞雾,而是泛着淡金色的 “阳雾”—— 雾里裹着股灼热的阳气,吸进肺里像吞了火炭,苏晚的银簪在雾里不断发烫,簪头的 “青” 字竟开始微微发光,像是在呼应什么。

“仪器显示,阳气浓度在不断升高,已经超过安全阈值了。” 楚瑶的额角渗着汗,户外服的领口被拉开,“再往上走,普通人的身体会被阳气灼伤,幸好我们之前沾过坤元珠的光,能勉强承受。”

林墨用桃木剑拨开路边的杂草,突然顿住脚步 —— 草叶下藏着半截白骨,骨头上刻着细小的符号,和守脉符一模一样,只是骨头的断面很整齐,像是被利器砍断的。“是守脉人的骨头。” 他的声音有些沉,“开山祖师当年应该派了弟子守在这里,这些骨头…… 是他们的遗骸。”

姜炎蹲下身,指尖碰了碰白骨,骨头瞬间化为粉末,只留下一颗小小的青铜珠,珠身上刻着 “青冥” 二字。“是内门弟子的身份珠。” 他将青铜珠收好,“看来玄阴会的人不仅篡改了符阵,还杀了守在这里的弟子。”

四人继续往上走,雾气里突然传来 “咚、咚” 的声响,像是有人在敲鼓,又像是沉重的脚步声。楚瑶的仪器屏幕突然跳红:“检测到多具活尸信号,阳气浓度异常,危险等级:SS!”

“是影尸!” 苏晚突然想起父亲笔记里的记载,“守脉弟子死后,阳气没散,被阴煞缠上,就会变成影尸,白天藏在阳气里,晚上才出来,专门杀靠近祭坛的人!”

话音刚落,雾气里就冲出几道黑影 —— 是穿着青冥观道袍的尸体,皮肤泛着青灰色,眼睛是两个黑洞,手里握着生锈的铁剑,剑身上还沾着黑色的血痂。最前面的影尸胸口插着半截青铜剑,正是之前在祭坛石碑上看到的那种样式。

“别用阴煞符!影尸怕阳气!” 姜炎大喊着,掏出 “阳火符”,捏在手里默念咒语。符纸瞬间燃起来,金色的火焰朝着影尸扑去。影尸碰到火焰,发出凄厉的尖叫,身体开始冒烟,却没有立刻消散,反而变得更狂暴,挥舞着铁剑朝着四人砍来。

楚瑶赶紧调出仪器的 “阳气聚焦” 功能,淡蓝色的光束射向影尸,影尸的动作瞬间慢下来。“阳气能暂时困住它们!” 她大喊着,“苏晚,你爹的笔记里有没有说怎么彻底消灭它们?”

苏晚快速翻着笔记,手指停在一页:“用守脉符的阳气!把阳气注入它们的头骨,就能散了阴煞!”

林墨立刻掏出张黄符,画了道守脉符,贴在最前面影尸的额头上。符纸刚贴上,影尸就发出 “滋啦” 的声响,身体开始化为灰烬,只留下一颗头骨,头骨里飘出一缕淡金色的雾气 —— 是守脉弟子的残魂。

“多谢各位师弟……” 残魂的声音很轻,像是风在说话,“祭坛的青铜剑…… 被玄阴会的人动了手脚,他们想…… 用剑里的阳气炼‘坤脉傀儡’……” 话音未落,残魂就消散在雾气里。

四人解决完剩下的影尸,继续往主峰走。雾气渐渐散去,一座巨大的石制祭坛出现在眼前 —— 祭坛由青黑色的石头砌成,上面刻满了守脉符,符纹里泛着淡金光。祭坛中央的石碑有三人高,顶端插着半截青铜剑,剑身生锈,却隐约能看到上面刻着的 “坤脉守” 三个字。

“就是这里了。” 姜炎走到石碑前,青铜剑突然发出一阵 “嗡” 的鸣响,他腰间的桃木剑也跟着震动,剑身上的符号与石碑上的符纹呼应,发出金色的光。

楚瑶将仪器贴在石碑上,屏幕弹出一行字:“青铜剑内藏坤脉阳气核心,玄阴会在剑身上刻了‘锁阳符’,想把阳气抽出来炼傀儡。” 她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要解开锁阳符,需要坤脉之心的碎片和守脉宝鉴里的咒语。”

苏晚掏出坤脉之心碎片,碎片在靠近青铜剑时,突然发出红光,飞到剑身上,贴在锁阳符的位置。姜炎翻开守脉宝鉴,找到解开锁阳符的咒语,刚想念,祭坛周围突然传来一阵冷笑:“没想到你们真能找到这里,正好省了我们的事。”

是玄阴会的会长!他竟然没死!此刻他穿着黑色的斗篷,胸口插着半截桃木剑,却像是感觉不到疼,手里握着个黑色的盒子,盒子里泛着黑色的光 —— 是之前没毁掉的阴煞丹残片!

“你把守脉弟子的残魂都吸进了阴煞丹里!” 姜炎的眼神变得冰冷,“你不仅想炼坤脉傀儡,还想吞了他们的阳气!”

“没错。” 会长冷笑一声,打开盒子,黑色的雾气从里面涌出来,雾气里飘着无数缕淡金色的残魂,“只要吞了这些残魂,再用青铜剑的阳气,我就能成为坤脉的主人!到时候,整个天下的阴煞和阳气,都得听我的!”

黑色雾气朝着青铜剑扑去,想要缠住剑身。苏晚赶紧掏出阳血草干粉,撒在雾气里,干粉燃起红光,暂时挡住了雾气。楚瑶用仪器喷出阳晶喷雾,冻住了雾气的蔓延。林墨则掏出 “惊雷符”,掷向会长,符纸炸开,会长的斗篷被烧出个洞,露出里面爬满藤蔓的身体 —— 他已经和阴煞丹残片融合了!

“念咒语!快解开锁阳符!” 林墨大喊着,用桃木剑挡住会长的攻击。姜炎不再犹豫,捧着守脉宝鉴,大声念出咒语:“青冥为引,坤脉为基,阳气归位,锁符自解!”

咒语刚念完,青铜剑突然发出一阵耀眼的金光,剑身的锁阳符瞬间裂开,金色的阳气从剑里涌出来,笼罩了整个祭坛。黑色雾气碰到阳气,发出凄厉的尖叫,瞬间消散,里面的残魂也重获自由,飘向天空,化为点点金光。

会长发出一阵绝望的嘶吼,身体开始融化,最后化为一滩黑色的黏液,彻底消失。青铜剑的金光渐渐减弱,剑身不再生锈,恢复了原本的银白色,剑身上的 “坤脉守” 三个字泛着淡金光。

姜炎走到石碑前,伸手握住青铜剑的剑柄。剑身在他手里微微震动,像是在认主。他能感觉到,一股温暖的阳气从剑身传入体内,手腕上的阴缠纹彻底消失,之前被阴煞侵蚀的地方也不再疼痛。

“守脉宝鉴上说,青铜剑是开山祖师用坤脉核心炼的,只有青冥观的传人才能握住。” 林墨凑过来,看着青铜剑,“现在你握住了剑,就是新的守脉人了。”

苏晚和楚瑶也走过来,看着姜炎手里的青铜剑,脸上露出了笑容。楚瑶的仪器屏幕显示:“坤脉阳气浓度恢复正常,阴煞残留:0,安全等级:S。”

“我们成功了。” 姜炎看着身边的三人,心里充满了感激。如果不是他们,他不可能走到这里,更不可能解开锁阳符,守护好坤脉。

四人站在祭坛上,看着瓦屋山的风景。雾气已经彻底散去,阳光洒在山上,草木重新变得青翠,鸟儿在林间鸣叫,一切都恢复了正常。

姜炎将青铜剑插回石碑上,剑身的金光与石碑上的符纹呼应,形成一道金色的屏障,笼罩着整个主峰。“守脉宝鉴上说,这道屏障能挡住阴煞,保护坤脉,每五十年需要用守脉人的阳气滋养一次。” 他看向三人,“以后,我们就是瓦屋山的守脉人了,你们愿意和我一起守在这里吗?”

林墨笑着点头:“我本来就是青冥观的弟子,守在这里是我的责任。”

苏晚摸了摸发间的银簪,银簪在阳光下泛着淡光:“我爹是守脉人,我也想完成他的心愿,守好这里。”

楚瑶收起仪器,眼神坚定:“考古队的人虽然不在了,但我想替他们守护好瓦屋山,不让他们的牺牲白费。而且……” 她看了姜炎一眼,脸上泛起微红,“有你们在这里,我也不想走。”

姜炎看着三人,心里温暖极了。他知道,守护坤脉的路还很长,以后可能还会有新的危险,但只要他们四个在一起,就没有解决不了的困难。

夕阳西下,四人的身影被拉得很长,映在祭坛的石面上。青铜剑在石碑上轻轻鸣响,像是在为他们祝福,也像是在提醒他们 —— 守护的使命,永远不会结束。

而在瓦屋山的山脚下,客栈老板正看着远方的主峰,笑着对客人说:“看到没?主峰上的金光,那是神仙在保佑我们呢!以后啊,瓦屋山再也不会有怪事了!”

客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主峰上的金光像一颗星星,在夕阳下闪着温暖的光。他们不知道,那不是神仙的保佑,是四个年轻人用勇气和信念,为瓦屋山筑起的一道守护屏障,也是他们用青春和热血,书写的一段关于守护与传承的故事。

 

 

 

 

第十三章 阳脉护持

日子在平静的守护中流过半月。主峰祭坛成了四人的临时据点,楚瑶用考古队剩下的帐篷搭了个简易营地,苏晚在帐篷周围种上阳血草 —— 草叶在阳气滋养下长得格外茂盛,泛着淡淡的红光,成了天然的预警屏障,只要有阴煞靠近,草叶就会微微发颤。

姜炎每天清晨都会握着青铜剑,在祭坛上默念守脉咒。剑身的 “坤脉守” 三个字会泛着金光,顺着石碑的符纹蔓延,滋养着笼罩主峰的金色屏障。他发现,每次念咒时,桃木剑上的符号都会同步发光,像是在记录屏障的状态。

“姜炎,过来看看这个!” 楚瑶的声音从帐篷里传来,她正对着仪器屏幕皱眉,屏幕上显示着阳脉源头的数据流,“阳脉的阳气浓度在下降,比上周低了 12%,照这个速度,屏障撑不过一个月。”

姜炎走进帐篷,林墨和苏晚也围了过来。苏晚手里拿着父亲的笔记,指尖停在一行字上:“我爹写过,阳脉源头在‘寒潭峪’,那里有眼‘阳泉’,是坤脉阳气的根本。要是阳泉出了问题,整个瓦屋山的阳气都会受影响。”

林墨摸了摸下巴:“上周我去寒潭峪巡逻,看到泉边的石头泛着黑,当时以为是青苔,现在想来,可能是阴煞残留。”

四人当即决定去寒潭峪。走在山路上,苏晚的银簪一直微微发烫,比平时更频繁 —— 她能感觉到,空气中的阳气里掺了丝极淡的阴寒,像是冰碴混在温水里,不仔细察觉根本发现不了。

寒潭峪的景象比林墨描述的更糟。阳泉周围的草木都蔫了,原本清澈的泉水泛着层灰黑色,水面飘着细小的黑色絮状物,正是之前在迷魂凼见过的尸絮。泉边的石头上,刻着道扭曲的符号,和玄阴会的引煞符有七分像,只是符号边缘泛着金光,像是被阳气强行压制过。

“是‘逆阳符’!” 姜炎认出了这个符号,守脉宝鉴里提过,这是玄阴会的邪符,能把阳气转化成阴煞,“有人在这里刻了符,污染了阳泉!”

楚瑶的仪器屏幕瞬间跳红:“检测到阴煞残留值:28.9,还有……” 她突然往后退了一步,声音发颤,“水里有东西在动!”

苏晚的银簪突然剧烈震动,她指着泉水中央:“你看!” 众人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水面下隐约有个金色的影子在游动,影子细长,像是没有骨头,偶尔浮出水面,露出半透明的身体,身上缠着黑色的絮状物 —— 是阳煞!

“阳煞是阳气被阴煞污染后形成的,比阴煞更难对付!” 姜炎掏出桃木剑,剑身的符号泛着金光,“它怕纯阳气,得用青铜剑的阳气才能彻底消灭它!”

林墨立刻掏出张阳火符,掷向水面。符纸燃着金色火焰落在水上,水面瞬间炸开,阳煞被逼出水面,发出尖锐的嘶鸣。它的身体在空中扭曲,黑色絮状物脱落下来,落在地上化为黑烟,露出里面纯金色的本体 —— 像条没有眼睛的长蛇,身上布满细小的鳞片,泛着冷光。

“楚瑶,用仪器定位逆阳符的位置!” 姜炎大喊着,握紧青铜剑,剑身的金光越来越盛。楚瑶快速操作仪器,屏幕上弹出一个红点:“在泉底!符刻在泉底的岩石上,阳煞就是围着符转的!”

苏晚突然想起什么,从布包里掏出一把阳血草籽,撒在泉边:“阳血草能吸收阴煞,我先让草籽发芽,把泉边的阴煞吸掉,你们趁机下去拆符!” 草籽落在地上,接触到泉水的湿气,瞬间发芽,红色的嫩芽快速生长,缠绕在泉边的石头上,黑色的尸絮碰到嫩芽,瞬间被吸进草叶里。

姜炎深吸一口气,将青铜剑别在腰间,跳进阳泉。泉水冰冷刺骨,水里的黑色絮状物缠着他的脚踝,像是要把他拖进泉底。他掏出桃木剑,劈开絮状物,朝着楚瑶标记的红点游去。

泉底的岩石上,逆阳符泛着黑色的光,周围缠着更多的阳煞,看到姜炎,纷纷朝着他扑来。姜炎拔出青铜剑,金光在水里炸开,阳煞碰到金光,发出凄厉的尖叫,身体开始融化,化为金色的水汽。

他走到岩石前,青铜剑的剑尖对准逆阳符,口中默念守脉咒:“坤脉阳气,破邪除煞,符散阳归!” 剑尖的金光刺入符中,逆阳符发出 “滋啦” 的声响,黑色的光逐渐消散,最后化为一缕黑烟,浮出水面。

阳泉的泉水瞬间恢复清澈,灰黑色褪去,泛着淡淡的金光。水面的尸絮也消失了,周围蔫掉的草木重新变得青翠,阳血草的嫩芽长得更茂盛了。

姜炎浮出水面,楚瑶赶紧递过毛巾,林墨和苏晚也围过来,脸上满是笑意。“成功了!” 楚瑶的仪器屏幕恢复绿灯,“阳脉浓度开始回升,屏障能保住了!”

四人坐在泉边休息,苏晚摘了片阳血草的叶子,放在鼻子下闻了闻:“我爹说,阳血草长到最茂盛的时候,能开出红色的花,能治所有阴煞伤。等花开了,我们给山脚下的村民送点去,他们之前受了不少惊吓。”

林墨点点头:“我昨天巡逻时,看到王阿婆在给我们晒腊肉,说谢谢我们守住了瓦屋山。”

楚瑶笑着掏出相机,对着阳泉拍了张照:“等回去,我把这些都记下来,写成报告,也算给考古队的兄弟们一个交代。”

姜炎看着三人,心里满是暖意。他掏出桃木剑,剑身上的符号又多了一道刻痕,这次刻痕组成了一朵小小的阳血草图案。“守脉宝鉴上说,每解决一次坤脉的危机,符号就会记录下来,这是我们的守护印记。”

夕阳西下时,四人往主峰走。路过山脚下的客栈,老板正站在门口挥手,手里拿着个布包:“姜道长,楚姑娘,这是村民们凑的东西,有腊肉、野菜,还有给苏姑娘的银线,她不是想补道袍吗?”

苏晚接过布包,眼眶微红,轻声说了句 “谢谢”。楚瑶看着客栈里热闹的景象 —— 几个孩子在院子里追跑,村民们坐在石凳上聊天,脸上都带着笑容,她突然觉得,所有的辛苦都值得了。

回到主峰,姜炎把守脉宝鉴放在石台上,宝鉴突然自动翻开,最后一页出现了新的文字,是用金色的墨水写的:“守脉非一时,传灯需万代。坤脉安,则天下安。”

四人围在宝鉴旁,看着新出现的文字,眼神都变得坚定。姜炎握紧青铜剑,剑身的金光与宝鉴的金光呼应:“以后,我们的孩子,孩子的孩子,都会继续守护这里。”

楚瑶靠在姜炎身边,苏晚和林墨相视一笑。夜色渐浓,主峰的金色屏障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像一颗守护着瓦屋山的星星。山风吹过,带着阳血草的清香,还有孩子们的笑声,一切都那么宁静而美好。

而在遥远的天边,一颗流星划过夜空,落在瓦屋山的方向,像是在为这四个年轻的守脉人祝福,也像是在预示着,他们的守护故事,还会在这片土地上,继续书写下去,一代又一代,永不停歇。

 

 

 

 

第十四章 草煞惊魂

阳血草开花的前夜,山脚下的村子突然传来慌乱的呼喊。姜炎正握着青铜剑检查祭坛屏障,桃木剑上的符号突然急促闪烁 —— 这是之前从未有过的反应,像是在预警某种近在咫尺的危险。

“是王阿婆的声音!” 苏晚的银簪猛地发烫,她抓起父亲的笔记就往山下跑,“早上我还跟她约好,明天来采开花的阳血草治她孙子的咳嗽!”

四人赶到村子时,眼前的景象让人心头一沉。村口的老槐树下,几个村民正围着一个蜷缩在地的少年,少年是王阿婆的孙子小虎。他皮肤泛着诡异的青绿色,眼神呆滞,嘴角挂着黑色黏液,双手死死抓着地面,指甲缝里竟钻出细小的红色草芽 —— 是阳血草的嫩芽,却泛着淡淡的黑气。

“小虎早上还好好的,去后山摘野果回来就成这样了!” 王阿婆哭着抓住姜炎的胳膊,她的袖口也沾着几点黑黏液,“还有李叔家的娃,也跟小虎一样,嘴里一直念叨‘红草缠手,黑符开口’……”

楚瑶立刻打开仪器,对准小虎身上的草芽。屏幕瞬间跳红,危险等级直接拉满:“是‘草煞’!阳血草吸收了逆阳符的阴煞残留,变异成了邪祟,通过接触钻进人体内,控制人的神智!”

苏晚翻着父亲的笔记,指尖颤抖地停在一页泛黄的纸页上:“我爹写过‘阳血草性烈,若染阴煞则成‘噬心草’,需用阳泉活水浸泡的阳火符,焚草驱煞’—— 小虎身上的草芽,就是噬心草的初期形态!”

话音刚落,小虎突然发出一阵尖啸,身上的草芽疯狂生长,红色的藤蔓顺着他的胳膊缠绕,顶端冒出细小的黑色花苞,像是要从皮肤里钻出来。周围的村民吓得连连后退,有个小孩没站稳摔倒在地,小虎竟猛地扑过去,青绿色的手爪朝着小孩的脖子抓去!

“小心!” 姜炎一把将小孩护在身后,桃木剑带着金光劈向小虎身上的藤蔓。藤蔓碰到金光,发出 “滋啦” 的惨叫,黑色花苞瞬间炸开,散出的黑色粉末落在地上,竟瞬间长出细小的阳血草芽 —— 草煞的孢子还能传播!

楚瑶赶紧掏出仪器的 “阳气屏障” 功能,淡蓝色的光罩将围观村民护住:“别碰黑色粉末!草煞会通过皮肤钻进体内!” 她转头看向姜炎,眼神里满是自责,“是我大意了,之前只检测了阳泉的阳气,没注意阳血草的阴煞残留……”

“不是你的错。” 姜炎伸手按住她的肩膀,掌心的温度让楚瑶瞬间定了神,“现在先救小虎,林墨,你跟我用阳火符稳住草煞;苏晚,你去取阳泉活水,越快越好!”

林墨立刻掏出黄符,咬破指尖画了道阳火符,捏在手里默念咒语。符纸燃着金色火焰,他小心地将火焰凑近小虎的胳膊 —— 藤蔓碰到火焰,不再疯狂生长,却发出更凄厉的尖叫,小虎的身体剧烈抽搐,眼神里闪过一丝清明,对着王阿婆含糊喊了句 “奶奶”,又陷入呆滞。

苏晚提着水桶往寒潭峪跑,银簪在胸前不断发烫,像是在指引方向。路过之前种满阳血草的山坡时,她突然停住脚步 —— 原本泛着红光的草叶,此刻竟有一半染上了青黑色,草叶间飘着细小的黑色孢子,风一吹,就朝着村子的方向飘去。

“爹,我该怎么办?” 苏晚摸着笔记封面上父亲的字迹,突然想起笔记里夹着的一张干花 —— 是朵晒干的阳血草花,花瓣边缘用朱砂画着小小的守脉符。她赶紧掏出干花,将花瓣揉碎撒在水桶里,又从布包掏出阳血草籽,顺着山坡撒下:“阳血草,别被阴煞控制,你是守护我们的草啊……”

等苏晚提着浸了干花的阳泉活水赶回村子,小虎身上的藤蔓已经缠到了胸口。姜炎和林墨的阳火符快用完了,两人额角都渗着汗,既要控制火焰不伤到小虎,又要挡住不断冒出的草芽,渐渐有些吃力。

“水来了!” 苏晚将水桶递过去,姜炎立刻用桃木剑蘸了点活水,洒在小虎的胳膊上。活水碰到藤蔓,发出 “咕嘟” 的声响,青绿色的藤蔓瞬间褪去颜色,变成正常的红色,黑色黏液也开始蒸发。

“快把阳火符浸在活水里!” 苏晚大喊着,林墨立刻照做。浸了活水的阳火符燃起更盛的金光,贴在小虎胸口时,藤蔓像是被烈火灼烧的棉线,瞬间蜷缩成灰,草芽也从皮肤里退了出去,只留下淡淡的红色印记。

小虎的身体不再抽搐,眼神逐渐恢复清明,只是还很虚弱,靠在王阿婆怀里小声哭着。楚瑶赶紧用仪器检查他的身体:“阴煞残留值降到 1.2 了,安全了,只是需要好好休息。”

可危机还没结束。村口的阳血草丛里,突然传来 “沙沙” 的声响,几株半人高的阳血草剧烈摇晃,草叶间钻出半草半尸的怪物 —— 是草煞的本体!它的身体由缠绕的阳血草藤蔓组成,藤蔓间嵌着半截腐烂的骸骨,正是之前玄阴会成员的尸体,骸骨的眼窝里飘着黑色的雾气,嘴里不断吐出黑色孢子。

“草煞本体在吸收尸体的阴煞!” 姜炎握紧青铜剑,剑身的 “坤脉守” 三个字泛着金光,“它想把整个村子的阳血草都变成草煞!”

草煞朝着人群扑来,藤蔓像毒蛇一样甩动,顶端的黑色花苞对着村民炸开。苏晚突然冲过去,将父亲的笔记摊开举在身前 —— 笔记封面上的干花印记突然发光,形成一道红色的护罩,挡住了黑色孢子。“我爹的笔记里藏着守脉符的力量!” 她惊喜地大喊,“阳血草认这个印记!”

楚瑶立刻调整仪器,将 “阳气聚焦” 对准草煞的骸骨:“骸骨是它的核心!毁掉骸骨,草煞就散了!”

姜炎和林墨同时冲上去。姜炎用青铜剑劈开缠来的藤蔓,林墨掏出最后一张阳火符,掷向草煞的骸骨。符纸燃着金光,正好贴在骸骨的眼窝上,黑色雾气瞬间炸开,草煞发出一阵凄厉的尖叫,藤蔓开始快速枯萎,骸骨也化为灰烬。

散落在地上的黑色孢子,被苏晚用阳泉活水浇透,再也长不出草芽。村口的阳血草丛,渐渐恢复了原本的红色,只是草叶间还留着淡淡的黑气,像是在提醒众人,阴煞的残留从未真正消失。

王阿婆煮了热腾腾的姜汤,看着小虎喝下去,眼眶通红地对着四人鞠躬:“谢谢你们,谢谢你们救了小虎,救了整个村子……”

“阿婆,这是我们该做的。” 姜炎扶起王阿婆,目光扫过村子里的袅袅炊烟,突然明白守脉宝鉴里 “坤脉安,则天下安” 的真正意思 —— 守护坤脉,从来不是守着冰冷的石碑和屏障,而是守着这些鲜活的生命,守着他们的笑声和烟火气。

回到主峰时,阳血草已经悄悄绽放。红色的花瓣泛着淡淡的金光,像是撒了层碎星。苏晚摘了几朵,用阳泉活水浸着,装在布包里:“明天给村里的人送去,爹说过,开花的阳血草能驱散身上的阴寒,也能让阳血草丛长得更壮。”

楚瑶靠在姜炎身边,看着远处的夕阳,轻声说:“等忙完这阵,我想把考古队的故事写下来,告诉更多人,瓦屋山有这样一群守脉人,有这样一片需要守护的土地。”

姜炎握紧她的手,桃木剑上的符号又多了一道刻痕 —— 这次是一朵绽放的阳血草,和苏晚手里的花一模一样。守脉宝鉴静静躺在石台上,最后一页的空白处,又缓缓浮现出金色的文字:“守脉在人,不在器。人心齐,则阳气盛。”

四人围坐在宝鉴旁,看着新出现的文字,相视而笑。夜色渐深,金色屏障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将整个瓦屋山拥在怀里。山风吹过阳血草花丛,带着清甜的花香,还有远处村子里传来的零星笑声。

突然,桃木剑上的符号又轻轻闪烁了一下,朝着瓦屋山深处的方向。姜炎知道,这不是预警,更像是一种召唤 —— 或许在瓦屋山的某个角落,还有未被发现的守脉秘密,还有需要他们守护的人和事。

但他不再担心。因为他身边,有懂仪器的楚瑶,有记着父亲传承的苏晚,有并肩作战的林墨。他们四个,就像四棵扎根在瓦屋山的阳血草,看似柔弱,却能在阴煞面前挺直腰杆,用勇气和信念,守护着这片土地,守护着这份传承。

而这份守护,会像阳血草的花一样,一年又一年绽放,一代又一代延续,直到永远。

 

 

 

 

第十五章 古蜀遗脉

桃木剑的符号闪烁了一夜,金色的微光始终指向瓦屋山深处的 “黑林沟”—— 那是片连山民都不敢靠近的原始森林,传说里面藏着古蜀人的祭祀坑,进去的人从来没有出来过。

清晨的雾还没散,四人背着装备往黑林沟走。越往里走,空气里的阳气越淡,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潮湿的土腥味,像是刚挖开的古墓。苏晚的银簪不再发烫,反而泛着微凉,她攥紧父亲的笔记,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封面上的干花印记 —— 自从在村子里发现笔记能挡草煞,她总觉得父亲的气息就藏在纸页里,跟着她一起走。

“仪器检测到微弱的阳气波动,不是坤脉主脉的气息,更像是…… 人工储存的。” 楚瑶的屏幕上跳出一条平缓的波形,“而且这里的土壤里有朱砂残留,是古蜀人常用的祭祀颜料。”

林墨突然停住脚步,指着前方一棵歪脖子树 —— 树干上刻着个模糊的符号,是个 “山” 字形状,周围绕着三道曲线,和守脉宝鉴里记载的古蜀 “守脉符” 一模一样。“是古蜀人的标记,他们当年也在守护坤脉。”

穿过树林,一片开阔的石滩出现在眼前。石滩中央散落着十几尊青黑色的石像,都是人形,高约两米,面部模糊,只有双眼是掏空的黑洞,里面积着黑色的雨水,泛着诡异的光。石像围成一个圆形,中间是块巨大的青石板,板上刻满了扭曲的符号,和楚瑶在考古队资料里见过的古蜀 “太阳纹” 如出一辙。

“是祭祀阵!” 楚瑶蹲下身,用手指拂去石板上的尘土,符号边缘竟还残留着淡淡的金光,“古蜀人用石像围阵,储存阳气,守护坤脉的次级封印 —— 这里应该就是坤脉的‘副气门’,和迷魂凼的主气门呼应。”

话音刚落,最靠近石板的一尊石像突然 “咔嚓” 响了一声,石臂缓缓抬起,指向姜炎手里的桃木剑。石像的黑洞眼窝里,突然涌出黑色黏液,顺着石身往下流,在地面汇成之前见过的逆阳符形状。

“是石像煞!” 姜炎握紧青铜剑,剑身的 “坤脉守” 三个字瞬间亮起,“古蜀石像吸收了阴煞残留,变成了邪祟,它们在认桃木剑上的守脉符号!”

另一尊石像也动了,石腿在地面拖出刺耳的摩擦声,朝着苏晚扑来。苏晚下意识举起笔记,封面上的干花印记突然发光,一道红色的光盾挡住了石像的石臂。“有用!” 她惊喜地喊,却发现光盾在快速变淡 —— 笔记里的阳气残留快用完了。

林墨立刻掏出黄符,在石像的底座上画了道阳火符。符纸燃着金光,石像的动作瞬间僵住,黑色黏液从眼窝里涌得更急,像是在痛苦挣扎。“石像的弱点在底座!古蜀人刻了守脉符在下面,阴煞没彻底盖住!”

楚瑶赶紧调出仪器的 “朱砂定位” 功能,屏幕上瞬间标出所有石像底座的守脉符位置:“还有八尊石像没醒!我们得尽快在底座画符,不然它们全醒了就麻烦了!”

姜炎提着青铜剑冲向最近的石像,剑身的金光劈开石像挥来的石臂,石屑飞溅中,他看清底座上的守脉符 —— 和树干上的符号一样,只是更完整,边缘还沾着暗红色的朱砂。他掏出随身携带的朱砂笔,快速在符纹上补画缺失的线条,石像的黑色黏液瞬间停止流动,石身恢复了青黑色的沉稳,不再动弹。

苏晚跟着楚瑶跑向另一尊石像,楚瑶用仪器的 “阳气照射” 功能暂时定住石像,苏晚则蹲在底座前,对照父亲笔记里的古蜀符号,小心地补画符纹。笔尖刚碰到石像,她突然发现底座侧面刻着个小小的 “苏” 字 —— 是父亲的笔迹!

“爹来过这里!” 苏晚的眼泪瞬间涌出来,那个 “苏” 字旁边还刻着道小小的箭头,指向石板中央,“他在给我们指路,石板下面有东西!”

楚瑶赶紧用仪器扫描石板,屏幕上弹出 “空腔信号”:“下面是空的,有金属反射,像是个箱子!”

等四人解决完最后一尊石像,石滩终于恢复平静。姜炎和林墨合力撬开青石板,下面果然藏着个青铜箱子,箱子上刻着古蜀太阳纹,锁扣是个 “守脉符” 形状,正好能和桃木剑上的符号对上。

“用桃木剑开!” 苏晚递过桃木剑,姜炎将剑身贴在锁扣上,符号瞬间发光,箱子 “咔嗒” 一声弹开。里面没有金银珠宝,只有一卷泛黄的丝帛和一个青铜罐 —— 丝帛上画着古蜀人的守脉图,标注着坤脉的主气门、副气门和阳脉源头的位置,最后一页写着 “坤脉三封,缺一则崩”;青铜罐里装着暗红色的液体,凑近闻,有股淡淡的朱砂和阳气混合的味道。

“是‘守脉液’!” 姜炎认出了这种液体,守脉宝鉴里提过,古蜀人用朱砂混合阳泉活水和阳气,制成守脉液,能修复松动的封印,“副气门的封印快松动了,这罐液体正好能用上!”

楚瑶展开丝帛,手指停在主气门的标注处:“你看这里,古蜀人在迷魂凼的主气门旁边画了个‘镇煞鼎’,说‘鼎在则煞安’—— 我们之前在迷魂凼没见过鼎,可能是被玄阴会的人移走了。”

林墨摸了摸下巴:“难怪迷魂凼的阴煞反复出现,原来少了镇煞鼎的压制。以后我们得找机会把鼎找回来,不然主气门的封印迟早会出问题。”

苏晚将父亲刻着 “苏” 字的石像底座拍了张照片,放进笔记里:“爹肯定是找到了镇煞鼎的线索,才刻下标记。以后我们慢慢找,总能找到的。”

姜炎打开青铜罐,将守脉液均匀地倒在石板中央的符号上。液体刚接触符号,就顺着纹路蔓延,泛着淡淡的金光,石滩周围的阳气瞬间浓了些,连空气里的土腥味都淡了。“副气门的封印稳住了,至少能撑十年。”

四人坐在石滩上休息,楚瑶将丝帛拍照存档,嘴里念叨着:“这些都要写进书里,让更多人知道古蜀人和青冥观的守脉故事。” 苏晚靠在她身边,翻着父亲的笔记,突然指着一页说:“我爹写过,古蜀人的守脉符和青冥观的守脉咒能互补,以后我们可以用两种方法一起护脉,更稳妥。”

姜炎和林墨相视一笑,两人都想起刚进山时的场景 —— 那时只有姜炎一个人找师兄,林墨被困在阴煞里,谁也没想到最后会有这样一群人,为了守护瓦屋山聚在一起。

夕阳透过树林洒在石滩上,石像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像是在守护着这片沉睡的古蜀遗址。桃木剑上的符号又多了一道刻痕,这次是个古蜀太阳纹的形状,和丝帛上的图案一模一样。守脉宝鉴躺在青铜箱子旁,最后一页的空白处,缓缓浮现出金色的文字:“一脉相承,无分古今;守脉之路,薪火不息。”

四人收拾好东西,往回走时,苏晚突然停下脚步,对着刻着 “苏” 字的石像鞠了一躬:“爹,我们会守好这里的,你放心吧。” 风穿过树林,像是传来一声轻轻的回应,吹得笔记封面上的干花印记微微发亮。

回去的路比来时轻快,楚瑶哼起了考古队的队歌,苏晚跟着轻轻和,林墨则在旁边讲着青冥观的趣事,姜炎走在最前面,握着桃木剑的手始终沉稳 —— 他知道,镇煞鼎的线索还在,坤脉的守护之路还长,但只要他们四个在一起,就没有跨不过的坎。

夜色降临时,他们回到了主峰营地。阳血草的花香飘满帐篷,远处村子里传来几声狗吠,偶尔还能看到窗户里透出的灯光,温暖而明亮。姜炎将青铜箱子放在祭坛旁,和守脉宝鉴、青铜剑摆在一起,像是三座小小的丰碑,记录着他们的守护故事。

楚瑶靠在姜炎身边,看着远处的星空:“以后每年阳血草开花的时候,我们都来石滩看看吧,就当是…… 和古蜀的守脉人打个招呼。”

姜炎握紧她的手,点头:“好,我们一起去。”

苏晚和林墨坐在帐篷门口,分享着一块王阿婆送的腊肉,笑声顺着风飘远。桃木剑上的符号静静泛着微光,指向远方的星空,像是在告诉他们 —— 守脉的故事,永远不会结束;守护的人,永远不会孤单。

而瓦屋山的深处,黑林沟的石像还在静静地矗立,青石板下的青铜箱子空了,却像是装满了古蜀人的期盼,和一代又一代守脉人的信念。这些信念,会像阳血草的根一样,深深扎在瓦屋山的土地里,一年又一年,守护着这片土地的安宁,直到永远。

 

 

 

《迷魂凼:青冥道影》后记

三年后的瓦屋山,阳血草又开了。

红色的花瓣漫山遍野,从主峰祭坛一直蔓延到山脚下的村子,风一吹,细碎的花瓣像红色的雪,落在王阿婆晾晒的腊肉上,落在小虎奔跑的衣角上 —— 如今的小虎已经长成半大的少年,每天清晨都会跟着苏晚去阳泉边浇水,手里握着苏晚父亲留下的那本笔记,扉页上 “守脉” 两个字被他摸得发亮。

姜炎站在祭坛上,青铜剑的 “坤脉守” 三个字泛着柔和的金光。这三年里,他和楚瑶一起将古蜀丝帛上的守脉图拓印下来,贴在营地的帐篷里,每个月都会对照图册检查三座封印的状态。桃木剑上的符号又多了几道,最新的一道是个小小的鼎形 —— 上个月在黑林沟深处的溶洞里,他们发现了镇煞鼎的碎片,鼎身上刻着的守脉符,和青铜箱子里的丝帛图案完美吻合。

“姜炎,过来看看这个!” 楚瑶的声音从阳泉边传来,她正蹲在地上,仪器屏幕上显示着一组新的数据流,“阳泉的阳气浓度稳定在 85%,比三年前高了 20%,草煞再也没出现过。”

苏晚坐在旁边的石头上,手里编着用阳血草梗做的手环,手环上串着颗小小的青铜珠 —— 是当年从守脉弟子遗骸里找到的,她给每个村民都编了一个,说这样 “阳气能跟着走”。林墨则在不远处劈柴,他的桃木剑靠在柴堆旁,剑身上的北斗七星纹和姜炎的剑遥相呼应,三年前被阴煞侵蚀的旧伤,早已在阳泉活水的滋养下痊愈。

夕阳西下时,四人会坐在祭坛旁的阳血草丛里,喝着楚瑶煮的草药茶 —— 茶里加了晒干的阳血草花瓣,带着淡淡的清甜。楚瑶的书已经写了大半,书名定为《瓦屋山守脉记》,书里夹着很多照片:有石像群在夕阳下的剪影,有青铜箱子打开时的微光,还有村民们围着阳血草唱歌的笑脸。

“明年春天,我们去把镇煞鼎的碎片拼起来吧。” 苏晚突然说,手里的手环刚编完,递给楚瑶,“我爹的笔记里说,鼎身有‘聚阳镇煞’的符纹,拼好后就能重新放回迷魂凼的主气门。”

林墨点点头:“我已经跟青冥观的长老联系过了,他们会派弟子来帮忙,还会送新的阳火符纸 —— 说我们这三年的守脉记录,已经成了观里的教材。”

姜炎看着身边的三人,心里满是平静。他想起三年前刚进山时,那个只有他一个人寻找师兄的清晨,想起迷魂凼里的阴煞、西阴谷的战斗,想起那些在危机中紧握的手、在恐惧中互相支撑的眼神。原来所谓的 “守脉”,从来不是一个人的使命,而是一群人的羁绊 —— 是楚瑶仪器里跳动的数据,是苏晚笔记里传承的字迹,是林墨手里永远准备着的符纸,是村民们递来的热茶和腊肉,是这片土地上所有关于 “守护” 的信念。

守脉宝鉴放在祭坛的石台上,最后一页的空白处,三年来陆续浮现出很多金色的文字,最新的一行是:“守脉者,非独持剑人,乃山、乃水、乃众生。”

夜风渐起,阳血草的花香飘得很远,落在迷魂凼的雾气里,落在黑林沟的石像上,落在阳泉泛起的涟漪里。姜炎握紧楚瑶的手,楚瑶的头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苏晚和林墨笑着说起小虎白天闹的笑话,远处村子里传来狗吠声,还有村民们唱的山歌 —— 歌声里唱着 “红草绕山岗,阳气满胸膛,守得瓦屋安,岁岁有安康”。

桃木剑上的符号在夜色里泛着微光,像是星星落在了剑身上。姜炎知道,镇煞鼎还没拼好,守脉的路还有很长,但他不再着急。因为他知道,只要身边的人还在,只要阳血草还会年年开花,只要这片土地上还有人记得 “守脉” 的意义,瓦屋山的安宁,就会永远延续下去。

就像古蜀人刻在石像上的符纹,就像青冥观传了千年的咒语,就像苏晚父亲笔记里的每一行字 —— 守护的信念,从来不会消失,只会像阳血草的根一样,深深扎在这片土地里,一代又一代,薪火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