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鬼-钓鱼佬传奇(11-20章)

第十一章 鬼湾的 “笑鱼” 传说

解决芦苇荡鱼塘的事没两周,张哥又揣着个破手机找上门,屏幕上是钓友群的聊天记录,他戳着屏幕咋呼:“小姜!快看这个!城西鬼湾,有人钓上会‘笑’的鱼!钓友说那鱼鳃一动,就‘咯咯’响,跟人笑似的,而且肉质细嫩,做糖醋鱼绝了!”

姜炎正给新鱼竿缠线,抬头瞥了眼手机 —— 群里发的视频里,一条半尺长的鱼躺在地上,鳃边的褶皱一鼓一鼓,真发出 “咯咯” 的声音,像小孩憋笑的动静。小胖从厨房探出头,嘴里还叼着半块面包:“笑鱼?能做糖醋鱼?比松鼠鱼好吃不?”

“你除了吃还知道啥!” 张哥拍他后脑勺,“这鱼稀有!钓上来能吹半年!我打听了,鬼湾以前是老渡口,后来水涨了变成湾子,除了偶尔有钓友去,没听说闹过事!”

思涵发来微信时,姜炎正犹豫。她附了张老地图:“鬼湾原名‘笑面湾’,民国时是渡口,1943 年发大水,淹死了二十多个等船的人,之后就有‘笑面鬼’的传说 —— 有人说夜里能听见湾里有人笑,还能看见水面浮着笑脸。不过没近期灵异记录,去的话带点艾草,能驱阴气。”

“你看!没大事!” 张哥抢过手机,“带点艾草就行!明天一早出发,我让钓友留了好位置!”

小胖赶紧去翻冰箱:“我带点番茄酱!钓上笑鱼直接做糖醋鱼!”

第二天清晨,天还蒙蒙亮,四人就往鬼湾赶。越靠近湾子,路越窄,两边的树歪歪扭扭,枝桠像人的手往车上抓。到了鬼湾入口,果然看见个穿蓑衣的钓友在等,他指了指湾子深处:“就那片芦苇边,昨晚我在这儿钓了三条笑鱼,就是…… 夜里别待太晚,听见笑声别回头。”

张哥满不在乎:“知道了!我钓鱼从不回头看!”

鬼湾真像个笑脸 —— 湾子呈圆形,两边的芦苇往中间弯,像嘴角上扬,水面泛着淡淡的绿光,风一吹,涟漪竟连成小小的笑脸形状。姜炎心里发毛,思涵掏出艾草,分给每人一把:“握在手里,别丢了。”

张哥撒下鱼食窝料,拍着胸脯:“等着!今儿让你们见识下‘钓笑鱼大师’!”

姜炎挂好蚯蚓,甩竿进湾。浮漂刚站稳,突然往下一沉,他刚想提竿,浮漂又自己浮上来,还在水面画了个小圈 —— 像笑脸的嘴巴。

“咋回事?鱼耍我?” 姜炎皱眉头。

“你技术不行!” 张哥凑过来,“看我的!” 他甩竿时太用力,鱼钩挂住了芦苇,拽了半天,钓上来的不是鱼,是个破布娃娃,娃娃脸上画着红墨水的笑脸,眼睛是两个黑洞。

“晦气!” 张哥把布娃娃扔老远,“这谁扔的垃圾!”

小胖突然喊:“我中鱼了!” 他猛地提竿,鱼竿弯成弓,水里的东西力道不大,却带着股奇怪的劲儿 —— 像有人在水里轻轻拽。他把鱼拉上岸,众人凑过去一看,都愣住了。

那鱼有半尺长,银灰色的身子,眼睛是白色的,没有瞳孔,鳃边有三道褶皱,一鼓一鼓的,真发出 “咯咯” 的声音,褶皱展开时,竟像张小小的笑脸!

“笑鱼!真的会笑!” 小胖兴奋地想抓,鱼突然扭了扭身子,鳃边的笑脸对着他,笑声变大,像有人在耳边笑。

小胖手一松,鱼掉在地上,他往后退了两步:“妈呀!这笑听得我浑身发麻!还能吃吗?”

张哥赶紧捡起鱼,装进水桶:“咋不能吃!洗干净啥也看不见!” 可他刚把鱼放进桶,桶里的水突然泛起涟漪,连成个笑脸,笑鱼在桶里蹦了蹦,笑声更响了。

思涵蹲在桶边,脸色变了:“这鱼…… 鳃里有东西。” 她用镊子轻轻扒开鱼鳃,竟夹出根细细的红绳,红绳上绑着个米粒大的木头人,木头人脸上也画着笑脸。

“又是替身符?” 姜炎想起芦苇荡的事。

“不是,” 思涵摇摇头,“这是‘牵魂绳’—— 把人的执念绑在鱼身上,鱼就会带着执念行动。这笑鱼的笑声,其实是以前淹死的人的执念。”

正说着,姜炎的浮漂突然疯狂晃动,他猛地提竿,钓上来的是条两斤多的鲤鱼,可鲤鱼身上竟缠着几根黑色的头发,鳃边也有淡淡的笑脸褶皱,还发出 “咯咯” 的笑声,比刚才的笑鱼还响。

“咋鲤鱼也会笑了?” 张哥脸色发白,手里的抄网 “哐当” 掉在地上。

水面突然泛起大涟漪,连成一张大大的笑脸,从湾子中央往岸边飘。思涵站起来,手里的艾草突然冒烟:“不好!是笑面鬼!他们被鱼的笑声引过来了!”

小胖吓得往姜炎身后躲,手里还攥着番茄酱:“别过来!我…… 我还没做糖醋鱼呢!”

湾子中央的水面冒起泡泡,一个模糊的影子浮上来,穿着民国时的蓝布衫,脸看不清楚,却能看见他嘴角上扬,像在笑,笑声顺着风飘过来,跟笑鱼的声音一模一样。

“他们是 1943 年淹死的人,” 思涵掏出黄纸,“等船时被大水冲走,执念太深,附在鱼身上,想让人听见他们的笑声,记着他们。”

张哥哆哆嗦嗦掏出打火机:“那…… 那咋整?烧纸?”

“得让他们知道‘有人记着’,” 思涵把黄纸折成小船,写上 “归家”,“每人折一艘,放在水面,念‘回家吧’,他们就会走。”

姜炎折好小船,放进水里,轻声说:“回家吧。” 小船顺着涟漪飘向湾子中央,经过笑脸影子时,影子晃了晃,笑声变小了。

小胖的小船刚放进水,笑鱼突然从桶里跳出来,撞翻了小船。他急得跳脚:“你这鱼!耽误我送鬼回家!还想不想做糖醋鱼了!”

张哥的小船飘到一半,被风吹回岸边,他气得跺脚:“我的船!比我的鱼竿还贵!”

思涵无奈地笑了,又折了两艘小船,递给他们:“心诚点,别抱怨。”

这次,小胖小心翼翼地把小船放进水,小声说:“回家吧,我不做你了,我吃别的鱼。” 笑鱼竟乖乖地跟着小船,往湾子中央游。

张哥也放软语气:“回家吧,下次我不来钓你们了…… 除非你们不笑。” 他的小船慢慢飘向影子,影子伸手碰了碰小船,然后慢慢沉进水里,笑声消失了。

水面的绿光也散了,涟漪变回正常的圆形。姜炎看了看桶里的笑鱼,它们不笑了,鳃边的褶皱也平了,眼睛恢复成黑色。

“搞定了?” 小胖凑过来,“这鱼现在能吃了吧?”

思涵点点头:“执念散了,跟普通鱼一样。”

张哥捡起抄网,又开始吹牛:“我就说吧!这点小事难不倒我!”

四人收拾东西时,小胖突然喊:“我的番茄酱!刚才掉地上了!” 他低头一看,番茄酱瓶子旁边,放着个小小的布娃娃,跟刚才张哥扔的一样,只是娃娃脸上的笑脸,变成了哭脸。

“别碰!” 思涵赶紧拉住他,“这是他们留下的‘谢礼’—— 说明他们真的走了。”

回去的路上,小胖盯着桶里的笑鱼,还在琢磨:“早知道刚才做糖醋鱼了,现在回家做也来得及……”

张哥拍着他的肩膀:“下次!下次咱们去‘发光河’!钓友说那河的鱼夜里会发光,做烤鱼肯定好看!”

姜炎无奈地摇摇头,思涵偷偷给他发微信:“发光河以前是乱葬岗,我查资料再说。”

他看着窗外,心里清楚 —— 这伙人啊,就算遇到再诡异的事,下次只要听说有新鱼钓,还是会忍不住出发。而那所谓的 “发光河”,恐怕又藏着新的怪事。

第十二章 发光河的 “荧光鬼”

笑鱼的糖醋鱼刚吃完三天,张哥就又找上门,手里攥着张皱巴巴的照片 —— 照片里,一条半尺长的鱼在黑夜里发着淡蓝色的光,像个小灯笼。“小姜!发光河!钓友昨晚刚钓的!夜里钓不用开灯,鱼自己就发光,做烤鱼时,鱼皮还会闪,老好看了!”

姜炎正擦上次鬼湾用的鱼竿,照片里的鱼确实奇怪,荧光蓝的光裹着身子,连鱼鳍都泛着光。小胖凑过来,咽了口唾沫:“发光烤鱼?撒上孜然,是不是又亮又香?”

“你就知道吃!” 张哥拍他后脑勺,“这鱼叫‘荧光鱼’,稀有!全市就发光河有!我打听了,发光河是去年刚疏通的,以前是臭水沟,疏通后才有鱼,没听过闹鬼!”

思涵的微信来得及时,她附了张新闻截图:“发光河原名‘死人沟’,民国时是乱葬岗,1980 年填了改臭水沟,去年疏通时,挖出来十几具骸骨,后来就有人说夜里看见河面上有荧光影子。带点糯米和朱砂,荧光鬼怕这两样。”

“挖骸骨怕啥!” 张哥满不在乎,“都过去这么久了!明天一早出发,我让钓友占了最好的位置,晚上就能钓发光鱼!”

小胖赶紧去翻调料盒:“我带孜然、辣椒粉!今晚就吃发光烤鱼!”

第二天下午,四人往发光河赶。越靠近河边,空气越闷,路边的草长得又高又密,叶子上沾着黏糊糊的露水,蹭在身上凉飕飕的。到了发光河入口,钓友已经在等,他指了指河边的柳树:“就那儿,昨晚我在这儿钓了五条荧光鱼,不过…… 夜里别往河中间看,看见荧光影子别喊名字。”

“知道了!” 张哥摆摆手,扛着渔具就往柳树下走。

发光河的水泛着淡淡的绿色,河面上飘着一层薄雾,太阳快落山时,雾越来越浓,竟也泛着微光。姜炎心里发毛,思涵把糯米和朱砂分给每人:“糯米撒在身边,朱砂涂在鱼竿上,能防阴气。”

张哥撒下鱼食,拍着胸脯:“等着!今晚让你们见识下‘荧光鱼钓神’!”

天慢慢黑了,河面上的雾真的开始发光,淡蓝色的,像撒了荧光粉。突然,小胖喊:“亮了!鱼!”

众人往河里看,只见几条淡蓝色的影子在水里游,像小灯笼,靠近岸边时,能看清是鱼 —— 跟照片里一样,浑身发着荧光,鱼鳃一动,光就闪一下。

“中了!” 姜炎甩竿,浮漂刚沉下去,他就提竿,钓上来一条荧光鱼!鱼在手里发着蓝光,鱼皮滑溜溜的,光透过手指缝漏出来,真好看。

“哇!真发光!” 小胖伸手想摸,鱼突然扭了扭身子,光竟变暗了,还往他手里蹭了蹭。

“别碰!” 思涵赶紧拉住他,“这鱼的光里有阴气,别直接碰。”

张哥也钓上一条,他得意地举着鱼:“看!我这条比姜炎的亮!做烤鱼肯定更好看!” 可他刚把鱼放进桶,桶里的水突然发光,还泛起泡泡,鱼在桶里游了两圈,光竟变成了淡绿色。

“咋变颜色了?” 张哥纳闷。

水面突然传来 “哗啦” 声,一条更大的荧光鱼游过来,浑身发着绿光,比刚才的鱼大两倍,游到岸边时,竟停在水面,光慢慢聚成个人的形状 —— 像个小孩,站在水里,手里还拿着个发光的玩具。

“妈呀!是鬼!” 小胖吓得往后退,手里的孜然撒了一地。

张哥也脸色发白,却还嘴硬:“别慌!是鱼的光晃的!” 话音刚落,那荧光影子突然动了,往张哥的方向飘过来,影子的手伸出来,像是要抓他的鱼竿。

“快跑!” 思涵大喊,掏出桃木剑,“是荧光鬼!是去年挖出来的骸骨里的小孩,执念没散,附在鱼身上了!”

姜炎拉着小胖,张哥跟在后面,往车的方向跑。荧光影子在后面追,河面上的荧光鱼都聚过来,光连成一片,像条发光的带子。

“我的鱼竿!” 张哥突然喊,他的鱼竿还插在河边,上面挂着条荧光鱼。

“别管了!” 姜炎拉着他继续跑。

到了车上,姜炎赶紧发动汽车,刚开出去没多远,就看见后视镜里,荧光影子站在河边,手里举着张哥的鱼竿,还在往他们这边晃,像在打招呼。

“他…… 他拿我鱼竿干啥!” 张哥拍着方向盘,“那鱼竿我刚买的!三百多呢!”

思涵松了口气:“他不是要害人,是想让我们陪他玩。去年挖骸骨时,他手里攥着个玩具车,应该是等着家人来接,没等到就死了,执念变成荧光,附在鱼身上。”

小胖突然拍大腿:“我的孜然!都撒在河边了!今晚吃不了发光烤鱼了!”

姜炎无奈地笑了,思涵掏出手机:“我查了,明天是清明节,我们带点玩具和纸钱去河边,烧给那小孩,他应该就会把鱼竿还回来,也不会再跟着我们了。”

第二天一早,四人带着玩具车和纸钱,又去了发光河。河边静悄悄的,张哥的鱼竿插在岸边,上面还挂着条荧光鱼,鱼已经不发光了,像普通鱼一样。

他们在河边烧了纸钱,把玩具车放在岸边,思涵轻声说:“小朋友,玩具给你,你去找家人吧,别再待在这里了。”

纸钱烧完,一阵风吹过,鱼竿晃了晃,上面的鱼掉在地上,慢慢游进河里,消失了。张哥赶紧拿起鱼竿,检查了一遍:“没坏!还好没坏!”

小胖看着河面,叹了口气:“可惜了我的发光烤鱼,下次再找机会吧。”

回去的路上,张哥又开始刷钓友群:“哎!你们看!有人说‘雾凇湖’有冰鱼!冬天钓的鱼冻在冰里,化了还活着,做刺身老鲜了!”

姜炎和思涵对视一眼,都无奈地笑了。这伙钓鱼佬啊,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不管遇到多少诡异的事,只要有新鱼钓,永远都充满热情。而那雾凇湖,恐怕又藏着新的故事 —— 只是不知道,这次的 “冰鱼”,又会带着什么奇怪的秘密呢?

 

第十三章 雾凇湖的 “冰鱼” 执念

发光河的荧光鱼还没从冰箱里吃完,张哥就裹着棉袄找上门,手里攥着张冻得发皱的钓友群截图,哈着白气咋呼:“小姜!快看!雾凇湖的冰鱼!钓友刚发的视频,鱼冻在冰里还活蹦乱跳,化了就能做刺身,鲜得能掉眉毛!”

姜炎正给鱼竿缠保温套,抬头瞥见截图 —— 视频里,一个钓友凿开冰面,拎出块半透明的冰,里面冻着条银闪闪的鱼,鱼鳍还在轻微晃动,化了水后立马活了过来。小胖从厨房探出头,嘴里叼着根冰棍:“冰鱼刺身?蘸芥末吃?比三文鱼好吃不?”

“你除了吃还知道啥!” 张哥拍他后脑勺,棉袄上的雪沫子掉了一地,“这冰鱼稀有!就冬天雾凇湖冻透了才有!我打听了,雾凇湖以前是国营冰窖,后来废弃了改成湖,没听过闹鬼!”

思涵的微信来得及时,附带一张泛黄的老报纸照片:“雾凇湖原名‘冷骨窖’,1958 年建冰窖时,有个守窖老人在里面冻死了,之后每到冬天,就有人说冰面下有影子。带点暖宝宝和白酒,冰鬼怕热,白酒能驱寒气。”

“冻死的怕啥!” 张哥满不在乎,搓着冻红的手,“都过去几十年了!明天一早出发,我让钓友留了凿冰的位置,中午就能吃刺身!”

小胖赶紧翻调料柜:“我带芥末、酱油!再带个保温箱,装冰鱼用!”

第二天清晨,天还没亮,四人就往雾凇湖赶。越靠近湖边,雾越浓,路边的树挂着厚厚的雾凇,像白色的鬼爪。到了雾凇湖,湖面冻得结结实实,白茫茫一片,远处几个钓友正蹲在冰上凿洞,哈气成霜。

“就那儿!” 张哥指着个没人的冰面,扛着凿冰镐就跑,刚踩上冰面,“哗啦” 一声,脚下的冰裂了道缝,吓得他赶紧跳回来,“娘嘞!这冰看着厚,咋不结实!”

思涵掏出暖宝宝,分给每人两片,贴在衣服里:“冰面下有怨气,会让冰变脆。先撒点白酒在冰上,驱驱寒气。”

姜炎倒了点白酒在冰面,白色的雾气立马冒出来,冰缝竟慢慢合上了。张哥这才敢踩上去,举起凿冰镐往下砸,“咚!咚!” 的声音在空旷的湖边回荡,砸了十几下,才凿出个脸盆大的洞,冰碴子溅了满脸。

“等着!” 张哥把鱼竿伸进冰洞,没一会儿,鱼竿就动了,他猛地提竿,钓上来块冰 —— 里面冻着条半尺长的鱼,银灰色的身子,在冰里还能看见鱼鳃在动。

“冰鱼!真冻在冰里!” 小胖兴奋地凑过来,刚想摸,冰突然化了点,鱼掉在冰面上,蹦了两下,竟没冻死。

可众人凑近一看,都愣住了 —— 鱼的鱼鳍上,竟有几道暗红色的印子,像冻出来的冻疮,而且鱼眼是浑浊的白色,没有瞳孔,看着格外渗人。

“这鱼…… 咋有冻疮?” 姜炎皱眉头。

“管它呢!能吃就行!” 张哥把鱼装进保温箱,又把鱼竿伸进冰洞,这次钓上来的不是鱼,是个旧布包,包着块冻硬的馒头,还有个铜钥匙,上面锈迹斑斑。

“这啥玩意儿!” 张哥把布包扔在冰上,“晦气!钓个鱼还钓出垃圾!”

思涵捡起铜钥匙,擦了擦上面的冰,脸色变了:“这是守窖老人的钥匙!1958 年的国营冰窖钥匙,我在老照片上见过。”

正说着,小胖突然喊:“冰下有东西!”

众人往冰洞边看,只见冰面下有个模糊的影子,穿着厚厚的棉袄,弯着腰,像在找什么东西,影子慢慢靠近冰洞,脸贴在冰上,能看见满脸的皱纹,眼睛是两个黑洞。

“妈呀!是冰鬼!” 小胖吓得往后退,怀里的芥末酱掉在冰上,摔开了盖子,黄色的酱洒了一地。

张哥也吓得脸色发白,手里的凿冰镐 “哐当” 掉在冰上,却还嘴硬:“别慌!是冰面反光!” 话音刚落,冰洞突然冒起白气,影子的手从冰下伸出来,抓向张哥的脚踝,冰冷的触感像铁钳。

“救命!” 张哥吓得跳起来,脚踝上却沾着层冰,像被什么东西缠着,“我的脚!冻住了!”

思涵赶紧掏出白酒,往张哥脚踝上倒,冰立马化了,影子的手也缩回冰下。她举起桃木剑,对着冰洞喊:“老人家,我们知道你在找东西,是不是这把钥匙?”

冰面下的影子顿了顿,慢慢飘过来,贴在冰上,对着钥匙点了点头。思涵把钥匙放进冰洞,刚放进去,冰洞就冒起白雾,影子慢慢变得清晰 —— 是个头发花白的老人,穿着旧棉袄,手里还攥着个布包,正是刚才张哥扔的那个。

“他是在找钥匙和馒头,” 思涵轻声说,“1958 年冬天,他值班时把钥匙丢了,回冰窖找的时候,冻在了里面,馒头是他的午饭,没来得及吃。”

张哥哆哆嗦嗦掏出保温箱里的冰鱼,放在冰洞边:“老人家,这鱼给你…… 别找我们麻烦了。”

可老人的影子却摇了摇头,指着小胖掉在地上的芥末酱,又指了指冰鱼,像是想要蘸酱吃。

“他…… 他想吃刺身?” 小胖愣住了,赶紧拿起酱油和芥末,倒在个小碟子里,放在冰洞边,“老人家,您吃,不够我再给您倒!”

老人的影子凑到碟子边,白雾冒得更浓了,过了一会儿,碟子空了,影子对着他们鞠了一躬,慢慢沉进冰下,消失不见了。冰面上的雾也散了,阳光照在冰上,暖洋洋的。

张哥这才松了口气,捡起凿冰镐,又想凿洞:“好了!现在能钓冰鱼了!中午吃刺身!”

可他刚举起镐,冰洞突然 “哗啦” 一声,涌出股温水,里面飘着几条冰鱼,都活蹦乱跳的,鱼鳍上的冻疮印也没了,眼睛恢复成黑色。

“这是老人家给的谢礼,” 思涵笑着说,“他知道你们想吃刺身,特意送的。”

小胖赶紧把鱼装进保温箱,笑得合不拢嘴:“太好了!中午能吃刺身了!”

四人收拾东西时,张哥突然喊:“我的凿冰镐!刚才掉在冰上,咋没了?”

众人四处找,没看见镐,却在冰洞边发现个旧布包,打开一看,里面是个新的凿冰镐,还有张纸条,上面用铅笔写着 “谢谢”,字迹歪歪扭扭的。

“是老人家送的!” 姜炎拿起镐,还带着点温度,不像刚在冰上放的。

回去的路上,小胖坐在副驾驶,盯着保温箱里的冰鱼,嘴里不停念叨:“蘸芥末肯定好吃…… 再加点酱油……”

张哥刷着钓友群,突然喊:“哎!你们看!有人说‘温泉河’有热鱼!冬天河里的水是温的,鱼在里面不冬眠,钓上来直接能煮火锅!”

姜炎和思涵对视一眼,都无奈地笑了。这伙人啊,刚从冰天雪地里出来,又惦记上温泉里的鱼了。而那温泉河,恐怕又藏着新的诡异故事 —— 只是不知道,这次的 “热鱼”,又会带着什么温暖的执念呢?

第十四章 温泉河的 “热鱼” 温情

雾凇湖的冰鱼刺身刚吃完两天,张哥就揣着个暖手宝找上门,手机里放着钓友拍的视频 —— 一条鱼在冒着热气的河里游,钓友伸手就捞了上来,直接扔进旁边的火锅里,溅起的水花都是温的。

“小姜!温泉河!” 张哥把暖手宝贴在脸上,兴奋地咋呼,“河里的水常年二十度,冬天钓不用冻手,鱼捞上来直接煮火锅,鲜得能把舌头吞下去!”

姜炎正给鱼竿擦保养油,视频里的温泉河确实奇怪,河水冒着白雾,岸边的草都是绿的,不像冬天。小胖从冰箱里拿出剩菜,嘴里嚼着:“火锅鱼?放麻辣锅底!再加点豆腐、青菜,绝了!”

“你就知道吃!” 张哥拍他后脑勺,暖手宝差点掉地上,“这温泉河是天然温泉改的,以前是疗养院,没听过闹鬼!我打听了,最近好多人去钓,都说好!”

思涵的微信来得及时,附带一张疗养院的旧照片:“温泉河原名‘暖汤河’,以前是疗养院的泡澡池,1976 年疗养院拆了,改成河,有个护士在里面救落水的孩子,自己淹死了,之后冬天就有人说河里有温温的手在推人。带点红糖姜茶和毛巾,水鬼怕暖,姜茶能驱湿气。”

“救人淹死的,肯定是好鬼!” 张哥满不在乎,搓着手,“明天一早出发,我让钓友留了靠近温泉口的位置,中午就能煮火锅!”

小胖赶紧翻柜子:“我带火锅底料!再带个小炉子,河边就能煮!”

第二天上午,四人往温泉河赶。越靠近河边,空气越暖,路边的野花竟还开着,跟冬天格格不入。到了温泉河,河水冒着白雾,泛着淡淡的黄色,岸边已经有几个人支着小炉子,锅里煮着鱼,香味飘得老远。

“就那儿!” 张哥指着个靠近温泉口的位置,河水更暖,白雾更浓。思涵掏出红糖姜茶,分给每人一杯,喝下去浑身暖洋洋的,连寒气都散了。

姜炎把鱼竿伸进河里,没一会儿,鱼竿就动了,他猛地提竿,钓上来一条两斤多的鱼,银黄色的身子,在手里还热乎乎的,像刚从温水里捞出来的。

“热鱼!真的是热的!” 小胖兴奋地凑过来,刚想抓,鱼突然扭了扭身子,往他手里蹭了蹭,竟不挣扎。

可众人凑近一看,鱼的肚子上竟有个淡淡的手印,像是有人用温温的手按上去的,而且鱼的眼睛是清澈的黑色,看着格外温和,不像之前遇到的怪鱼。

“这鱼…… 咋有手印?” 张哥纳闷,伸手想摸,鱼突然跳起来,掉进旁边的小炉子锅里,溅起的水花都是温的。

“哎!我的鱼!” 张哥赶紧把鱼捞出来,鱼竟没烫死,还在锅里游了两圈。

就在这时,小胖突然喊:“水里有手!”

众人往河里看,只见白雾里,一只淡白色的手从水里伸出来,慢慢往上抬,像是在推什么东西,手的主人藏在白雾里,看不清脸,只能看见个模糊的影子,穿着护士服。

“是护士鬼!” 张哥吓得往后退,手里的鱼掉在地上,蹦了两下,又跳回河里。

思涵却摇摇头,轻声说:“她不是要害人,是在帮人。你们看,刚才姜炎钓的鱼,是她推过来的。”

话音刚落,那只手又伸出来,推过来一条鱼,刚好落在姜炎的鱼竿边。姜炎赶紧提竿,钓上来一条更大的鱼,肚子上也有淡淡的手印。

“她是想给我们送鱼,” 思涵掏出黄纸,折成小船,写上 “感谢”,“她当年救孩子淹死,执念是‘帮人’,所以冬天会给钓友推鱼,让大家能吃上热乎的。”

小胖一听,赶紧把火锅底料倒进锅里,加了点河水,点上炉子:“那咱们煮鱼,也算不辜负她的好意!”

张哥也松了口气,捡起鱼竿,又钓上来几条鱼,都带着淡淡的手印。锅里的水开了,放进鱼,没一会儿,香味就飘了出来,连岸边的钓友都凑过来问:“你们的鱼咋这么鲜?在哪儿钓的?”

四人围在小炉子边,吃着热乎的火锅鱼,喝着红糖姜茶,浑身暖洋洋的。白雾里的影子还在,偶尔伸出手,推过来几条鱼,像是在看着他们吃,嘴角还带着淡淡的笑。

吃完鱼,四人收拾东西,思涵把折好的小船放进河里,轻声说:“谢谢你的鱼,我们吃得很开心,你也早点去找家人吧。”

小船顺着河水飘走,经过影子时,影子对着他们鞠了一躬,慢慢沉进水里,消失不见了。河水的白雾也散了点,阳光照在水面上,泛着金色的光。

回去的路上,小胖摸着圆滚滚的肚子,满足地说:“这温泉河的鱼真好吃,下次还来!”

张哥刷着钓友群,突然喊:“哎!你们看!有人说‘红树林塘’有彩色鱼!鱼身上有红、绿、蓝三种颜色,像彩虹,做鱼汤是彩色的!”

姜炎和思涵对视一眼,都笑了。这伙钓鱼佬啊,永远都有新的钓鱼点要去,永远都对鱼充满热情。而那红树林塘,恐怕又藏着新的彩色秘密 —— 只是不知道,这次的 “彩色鱼”,又会带着什么温柔的故事呢?

 

第十五章 红树林塘的 “彩鱼” 执念

温泉河的火锅鱼还没消化完,张哥就穿着件沾着鱼油的外套找上门,手里举着个发亮的手机,屏幕上是条在水里游动的鱼 —— 鱼身一半红一半绿,鱼尾泛着蓝光,像被彩虹染过似的。

“小姜!快看红树林塘的彩鱼!” 张哥把手机凑到姜炎眼前,声音比平时高了八度,“钓友说这鱼会变颜色,生气时变红,开心时变绿,做鱼汤能煮出彩虹色,鲜得能让人把碗都舔干净!”

姜炎正给鱼竿换线,目光落在屏幕上 —— 鱼在浑浊的水里游,鳞片折射出彩色光,确实稀奇。小胖从客厅跑过来,嘴里还叼着块饼干:“彩色鱼汤?撒上葱花是不是像彩虹?比火锅鱼好吃不?”

“你除了吃还知道啥!” 张哥拍他后脑勺,饼干渣掉了一地,“这彩鱼是红树林塘独有的!我打听了,那塘以前是颜料厂的废水池,后来改造成鱼塘,没听过闹鬼!”

思涵的微信来得比平时早,附带一张泛黄的厂牌照片:“红树林塘原名‘染料塘’,1989 年颜料厂倒闭前,有个叫老李的调色师掉进染料池淹死了,之后就有人说塘里的鱼会变颜色。带点松节油和白色颜料,老李的执念跟颜料有关,松节油能散染料味。”

“不就是个调色的嘛!” 张哥满不在乎,把手机揣进兜里,“明天一早出发,我让钓友占了靠近红树林的位置,中午就能喝彩色鱼汤!”

小胖赶紧翻橱柜,把酱油、醋、葱花一股脑塞进背包:“我带齐调料!再带个白瓷碗,装彩色鱼汤肯定好看!”

第二天清晨,四人驱车往红树林塘赶。越靠近塘边,空气里越飘着股淡淡的油漆味,路边的红树林长得密不透风,枝叶交错像绿色的网,阳光透过缝隙洒下来,在地上投出斑驳的影子,像彩色的斑点。

到了红树林塘,水面泛着淡淡的黄绿色,岸边的泥地上散落着几个旧颜料罐,罐身印着模糊的 “红”“绿” 字样。远处几个钓友蹲在塘边,手里举着鱼竿,桶里的鱼果然有彩色的,正慢悠悠地摆着尾巴。

“就那儿!” 张哥指着棵歪脖子红树下的位置,扛着渔具就跑,刚踩上泥地,脚就陷了进去,拔出来时鞋底沾着团红色的泥,像染了血。

“娘嘞!这泥咋还带颜色!” 张哥甩着脚,红泥溅到了裤子上,“跟被血泡过似的!”

思涵掏出松节油,倒了点在纸巾上,递给每人一张:“颜料厂的染料渗进泥里,才让泥变颜色。松节油能去味,别闻太多,容易头晕。”

姜炎接过纸巾擦了擦手,松节油的味道盖过了油漆味,舒服了不少。张哥好不容易站稳,撒下鱼食窝料,拍着胸脯:“等着!今儿让你们见识下‘彩鱼钓神’!”

天慢慢亮了,塘里的鱼开始活跃起来。姜炎挂好饵料甩竿,没一会儿,浮漂就往下沉,他猛地提竿,鱼竿弯成个小弓,水里的东西力道不大,却带着股奇怪的拉扯感 —— 像有人在水里轻轻拽着鱼线。

“中了!” 姜炎把鱼拉上岸,众人凑过去一看,都愣住了 —— 鱼身是淡粉色的,鳃边泛着浅蓝,见了光后,颜色慢慢变深,最后变成了橙红色,像团燃烧的小火球。

“真变颜色了!” 小胖兴奋地伸手想摸,鱼突然扭了扭身子,颜色又变成了绿色,尾巴甩了甩,溅了小胖一脸水。

“哎哟!这鱼还会发脾气!” 小胖抹了把脸上的水,却笑得合不拢嘴,“赶紧放进桶里,别让它跑了!”

张哥也钓上一条彩鱼,鱼身是紫蓝色的,他得意地举着鱼:“看我这条!颜色比姜炎的亮!做鱼汤肯定更好看!” 可他刚把鱼放进桶,鱼突然撞向桶壁,颜色瞬间变成深红色,桶里的水也被染成了淡红色,像掺了血。

“咋变红色了?” 张哥纳闷,伸手想捞鱼,鱼却突然跳起来,撞在他的外套上,留下一片深红色的印子,像溅了油漆。

“我的外套!” 张哥心疼地拍着衣服,“这鱼咋还会‘染色’!”

就在这时,小胖突然喊:“水里有东西!”

众人往塘里看,只见靠近红树林的水面下,有个模糊的影子,穿着蓝色的工作服,手里举着个调色盘似的东西,影子慢慢靠近岸边,能看见他脸上沾着彩色的颜料,眼睛是两个黑色的洞。

“妈呀!是颜料鬼!” 小胖吓得往后退,背包里的调料撒了一地,酱油和醋混在一起,发出刺鼻的味道。

张哥也吓得脸色发白,手里的鱼竿 “哐当” 掉在泥里,却还嘴硬:“别慌!是红树林的影子晃的!” 话音刚落,影子突然举起手里的 “调色盘”,塘里的鱼瞬间都变成了深红色,水面泛着淡淡的红光,像染了血。

“救命!鱼都变红了!” 张哥拉着姜炎就想跑,脚却被什么东西缠住了 —— 是根沾着绿色染料的绳子,从泥里伸出来,缠在他的脚踝上。

思涵赶紧掏出白色颜料,倒在缠张哥脚踝的绳子上,绳子立马松开,颜色慢慢褪去,变回了普通的麻绳。她举起桃木剑,对着水面喊:“李师傅,我们知道你是调色师,你是不是想让我们看看你的颜料?”

水面下的影子顿了顿,慢慢举起手里的 “调色盘”—— 那根本不是调色盘,是个旧颜料盒,里面装着半盒干硬的颜料,盒子上刻着个 “李” 字。

“他是想让人看到他调的颜色,” 思涵轻声说,“1989 年那天,他刚调好一批新颜料,想给厂长看,结果不小心掉进染料池,颜料还没来得及展示,就淹死了,执念让鱼变成彩色,想让人记住他的手艺。”

张哥哆哆嗦嗦地捡起地上的旧颜料罐,递给思涵:“那…… 那咋帮他?烧颜料?”

思涵点点头,把白色颜料和松节油倒在黄纸上,折成颜料盒的形状,用打火机点燃:“李师傅,我们看见你的颜料了,很漂亮,你可以放心了。”

黄纸烧完,水面下的影子慢慢举起颜料盒,对着他们晃了晃,然后颜料盒慢慢散开,变成彩色的光点,影子也跟着变淡。塘里的彩鱼颜色慢慢褪去,变回了普通鱼的银灰色,水面的红光也消失了,恢复成淡淡的黄绿色。

“他走了?” 小胖凑到岸边,盯着水面看,“我的彩色鱼汤泡汤了?”

思涵笑着指了指塘里:“没泡汤,你看。”

众人往塘里看,几条银灰色的鱼游过来,身上泛着淡淡的彩色光,像撒了荧光粉,虽然不如之前鲜艳,却格外温柔。“这是李师傅留下的‘礼物’,” 思涵说,“他想让你们记住彩色的鱼,也记住他的手艺。”

小胖赶紧把掉在地上的调料捡起来,装进背包:“就算不是全彩色,有淡光也好看!中午照样煮鱼汤!”

张哥看着自己外套上的红色印子,心疼得直跺脚,却又忍不住笑:“这印子跟时髦的涂鸦似的,穿出去别人肯定以为我故意弄的!”

四人收拾东西时,姜炎在泥地里发现个小小的颜料瓶,瓶里装着淡蓝色的颜料,瓶身上刻着 “李” 字,像是老李生前用的。他把颜料瓶放进兜里,想着以后再来时,给老李烧点新的颜料。

回去的路上,小胖坐在副驾驶,盯着桶里泛着淡光的鱼,嘴里不停念叨:“煮鱼汤时少放酱油,别盖过彩色光…… 再撒点葱花,肯定好看……”

张哥刷着钓友群,突然喊:“哎!你们看!有人说‘溶洞潭’有会发光的石斑鱼!鱼身上有星星似的光点,夜里钓不用开灯,做烤鱼能看见光!”

姜炎和思涵对视一眼,都无奈地笑了。这伙钓鱼佬啊,刚从彩色的红树林塘出来,又惦记上溶洞里的发光鱼了。而那溶洞潭,恐怕又藏着新的光影秘密 —— 只是不知道,这次的 “发光石斑鱼”,又会带着什么明亮的执念呢?

第十六章 溶洞潭的 “光鱼” 执念

红树林塘的淡光鱼汤刚喝完,张哥就穿着那件沾着红颜料的外套找上门,手里举着个拍立得照片,照片上是条在黑暗中发光的鱼 —— 鱼身布满星星似的光点,在漆黑的水里游,像移动的星空。

“小姜!溶洞潭的发光石斑鱼!” 张哥把照片递过来,手指在照片上戳了戳,“钓友说这鱼夜里会发光,钓上来后光点能维持半小时,做烤鱼时,鱼皮上的光点会跟着火苗闪,像在看星星!”

姜炎正给鱼竿缠反光条,目光落在照片上 —— 鱼的光点确实像星星,在漆黑的背景下格外显眼。小胖从厨房跑出来,手里拿着个烤串签:“发光烤鱼?撒上孜然是不是像星空串?比淡光鱼汤好吃不?”

“你除了吃还知道啥!” 张哥拍他后脑勺,烤串签掉在地上,“这发光石斑鱼是溶洞潭独有的!我打听了,那潭在山溶洞里,以前是矿工的取水点,没听过闹鬼!”

思涵的微信附带一张矿灯照片:“溶洞潭原名‘矿灯潭’,1995 年矿山倒闭前,有个叫老王的矿工在洞里检修矿灯时,掉进潭里淹死了,之后就有人说潭里的鱼会发光。带点矿灯和电池,老王的执念跟矿灯有关,矿灯的光能引他出来。”

“不就是个修矿灯的嘛!” 张哥满不在乎,把照片揣进兜里,“明天下午出发,溶洞里黑,咱们傍晚去,刚好赶在夜里钓发光鱼!”

小胖赶紧翻抽屉,把手电筒、蜡烛、打火机塞进背包:“我带齐照明的!再带个铁盘子,装发光烤鱼肯定好看!”

第二天下午,四人驱车往溶洞潭赶。越靠近山区,路越难走,最后一段路只能徒步 —— 山路崎岖,两边的树林长得密,夕阳透过枝叶洒下来,在地上投出长长的影子,像鬼怪的手。

到了溶洞入口,洞口挂着块生锈的 “矿山禁地” 牌子,洞口黑漆漆的,往里走能听见 “滴答” 的水声,空气里飘着股潮湿的霉味。思涵掏出矿灯,打开开关,明亮的光束照进洞里,照亮了一条通往潭边的小路。

“跟着矿灯走,别乱摸两边的石头,” 思涵提醒道,“洞里的石头可能有尖锐的棱角,容易划伤。”

张哥举着矿灯走在前面,刚走没几步,就被地上的石头绊倒,矿灯摔在地上,光束晃了晃,照到洞壁上 —— 壁上有个模糊的影子,像个人举着矿灯,吓得张哥赶紧爬起来:“娘嘞!这洞壁上咋有影子!”

“是矿灯照的咱们的影子,” 思涵捡起矿灯,重新打开,“别自己吓自己,老王的执念没恶意。”

四人继续往里走,走了大约十分钟,终于到了溶洞潭边。潭水漆黑,像块墨玉,矿灯的光照在水面上,能看见水里有淡淡的光点在动 —— 是发光石斑鱼!

“就这儿!” 张哥选了个靠近潭边的平整石头坐下,撒下鱼食窝料,矿灯的光打在水面上,光点立马围了过来。

天慢慢黑了,溶洞里更暗,只有四盏矿灯的光和潭里鱼的光点。姜炎挂好饵料甩竿,没一会儿,浮漂就往下沉 —— 浮漂是带荧光的,在黑暗中格外显眼。他猛地提竿,鱼竿弯成个大弓,水里的东西力道很大,鱼线 “嗡嗡” 响,像有什么东西在水里拉扯。

“中了!大货!” 姜炎慢慢放线,水里的鱼挣扎了一会儿,终于被拉上岸 —— 是条两斤多的石斑鱼,鱼身布满星星似的光点,在矿灯光下闪着淡蓝色的光,像把星空披在了身上。

“真发光!” 小胖兴奋地伸手想摸,鱼身上的光点突然变亮,吓得他赶紧缩回手,“妈呀!这光点还会变亮!”

张哥也钓上一条发光石斑鱼,鱼身的光点是淡绿色的,他得意地举着鱼:“看我这条!颜色比姜炎的亮!做烤鱼肯定更好看!” 可他刚把鱼放进桶里,鱼突然撞向桶壁,光点瞬间变暗,像要熄灭似的。

“咋变暗了?” 张哥纳闷,伸手想捞鱼,洞顶突然滴下一滴水,落在他的手背上,冰凉的触感让他打了个哆嗦。

就在这时,小胖突然喊:“潭里有东西!”

众人往潭里看,只见矿灯的光束下,潭水面上飘着个矿灯 —— 矿灯没亮,却跟着鱼的光点移动,矿灯旁边有个模糊的影子,穿着矿工服,手里举着个没亮的矿灯,影子慢慢靠近岸边,能看见他脸上沾着煤渣,眼睛是两个黑色的洞。

“妈呀!是矿工鬼!” 小胖吓得往后退,背包里的蜡烛掉在地上,滚到潭边,被水浸湿了。

张哥也吓得脸色发白,手里的矿灯 “哐当” 掉在地上,光束照在影子上,影子突然举起手里的矿灯,像是在求什么。

“别慌!他不是要害人!” 思涵赶紧捡起矿灯,打开开关,把矿灯放在潭边,“老王是想让矿灯亮起来,他当年掉进潭里时,矿灯灭了,他想让矿灯重新亮着,好让人找到他。”

水面上的影子慢慢飘到矿灯边,用手碰了碰矿灯的开关,矿灯的光更亮了,影子的脸上似乎露出了笑容。思涵掏出黄纸,折成矿灯的形状,用打火机点燃:“王师傅,矿灯亮了,你可以放心了,有人找到你了。”

黄纸烧完,潭里的矿灯突然亮了起来,跟着光点一起移动,影子慢慢变得清晰 —— 是个头发花白的老人,穿着破旧的矿工服,手里举着亮着的矿灯,对着他们鞠了一躬,然后矿灯慢慢熄灭,影子也跟着变淡,消失在潭水里。

潭里的发光石斑鱼光点突然变亮,像星星一样闪烁,在漆黑的溶洞里,格外温暖。“他走了,” 思涵笑着说,“他只是想让矿灯重新亮起来,证明他来过。”

小胖捡起地上的蜡烛,擦了擦上面的水:“就算矿灯灭了,鱼的光点还亮着!晚上烤鱼照样能看星星!”

张哥看着潭里的光点,摸了摸口袋里的拍立得:“早知道多拍几张照片,这光点比照片上好看多了!”

四人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时,姜炎在潭边发现个小小的矿灯零件,零件上刻着个 “王” 字,像是老王生前用的。他把零件放进兜里,想着以后再来时,给老王烧点新的矿灯零件。

回去的路上,小胖坐在副驾驶,盯着桶里发光的石斑鱼,嘴里不停念叨:“烤鱼时要小火,别把光点烤没了…… 撒上孜然和辣椒粉,肯定又香又好看……”

张哥刷着钓友群,突然喊:“哎!你们看!有人说‘古桥湾’有会‘搭桥’的鱼!鱼会围着钓线游,形成像桥一样的圈,钓上来后,鱼身上会留下桥的印记!”

姜炎和思涵对视一眼,都无奈地笑了。这伙钓鱼佬啊,刚从漆黑的溶洞潭出来,又惦记上古桥湾的 “搭桥鱼” 了。而那古桥湾,恐怕又藏着新的连接秘密 —— 只是不知道,这次的 “搭桥鱼”,又会带着什么连接过去的执念呢?

 

第十七章 古桥湾的 “桥鱼” 执念

溶洞潭的发光烤鱼还没从记忆里淡去,张哥就踩着双沾泥的运动鞋找上门,手里攥着张泛黄的老地图,地图上用红笔圈着个 “古桥湾”,旁边画着条围着线的鱼。

“小姜!快看古桥湾的搭桥鱼!” 张哥把地图拍在桌上,手指戳着鱼的图案,“钓友说这鱼能围着钓线游成桥的形状,钓上来鱼身上还留着老桥的纹路,做红烧鱼时纹路会变成淡金色,鲜得能让人多吃两碗饭!”

姜炎正给鱼竿缠防滑带,目光落在地图上 —— 鱼围着线的图案确实稀奇,老桥的轮廓隐约画在旁边,看着有些年头了。小胖从冰箱里探出头,嘴里叼着根胡萝卜:“红烧搭桥鱼?纹路变金色是不是像镶了边?比发光烤鱼好吃不?”

“你除了吃还知道啥!” 张哥拍他后脑勺,胡萝卜掉在地上,“这搭桥鱼是古桥湾独有的!我打听了,那湾以前有座老石桥,后来冲垮了,没听过闹鬼!”

思涵的微信来得及时,附带一张老桥照片:“古桥湾原名‘望子湾’,1972 年洪水冲垮老桥前,有个叫老张的守桥人,儿子过桥时被冲走,他找了一辈子没找到,最后坐在桥边咽了气,之后就有人说湾里的鱼会‘搭桥’。带点老木头和红绳,老张的执念跟桥有关,老木头能引他出来。”

“不就是个找儿子的嘛!” 张哥满不在乎,把地图揣进兜里,“明天一早出发,我让钓友留了靠近老桥遗址的位置,中午就能吃红烧搭桥鱼!”

小胖赶紧翻调料柜,把酱油、糖、八角塞进塑料袋:“我带齐红烧料!再带个瓷盘,装带纹路的鱼肯定好看!”

第二天清晨,四人驱车往古桥湾赶。越靠近湾边,路边的草越茂盛,风一吹就晃,像有人在草丛里躲着。快到湾口时,远远看见水面上飘着几根朽木,像老桥的残骸,阳光照在水面上,泛着淡淡的银光。

到了古桥湾,岸边的泥地上还留着老桥的石墩,石墩上刻着模糊的花纹,湾里的水泛着浅褐色,偶尔有鱼游过,能看见鱼身隐约有线条,像桥的轮廓。远处几个钓友蹲在石墩边,手里举着鱼竿,钓线周围果然有鱼在绕圈,形成小小的弧形。

“就那儿!” 张哥指着个靠近朽木的石墩,扛着渔具就跑,刚踏上石墩,脚下一滑,“扑通” 掉进旁边的浅滩,裤腿全湿了,渔具撒了一地。

“娘嘞!这石墩咋这么滑!” 张哥爬起来,甩着裤腿上的水,“跟抹了油似的!”

思涵掏出准备好的老木头,放在石墩上:“老桥的石墩吸了水,就容易滑。这老木头是从老桥遗址捡的,能稳住气场,别靠朽木太近,那里阴气重。”

姜炎帮张哥捡渔具,发现钓线缠在了一起,解了好一会儿才理顺。张哥拧着裤腿,不服气地撒下鱼食窝料:“等着!今儿让你们见识下‘搭桥鱼钓神’!”

天慢慢亮了,湾里的鱼开始活跃起来。姜炎挂好饵料甩竿,钓线刚沉进水里,就看见几条银灰色的鱼游过来,围着钓线绕圈,一圈又一圈,慢慢形成了个拱桥的形状,鱼身的线条凑在一起,真像座小小的石桥。

“真搭桥了!” 姜炎喊出声,手里的鱼竿微微晃动,“鱼上钩了!”

他慢慢提竿,鱼群跟着钓线往上走,桥形慢慢散开,最后一条两斤多的鱼被拉上岸 —— 鱼身侧面果然有淡淡的纹路,像老桥的石缝,阳光一照,纹路还泛着浅白的光。

“这纹路!跟老桥一模一样!” 小胖兴奋地凑过来,手里的塑料袋没拿稳,酱油洒了一地,还溅了自己鞋上,“哎哟!我的红烧料!”

张哥也钓上一条搭桥鱼,鱼身的纹路更清晰,他得意地举着鱼:“看我这条!纹路比姜炎的深!做红烧鱼肯定更好看!” 可他刚把鱼放进桶,桶里的鱼突然一起游起来,围着桶壁绕圈,又形成了个桥形,桶壁上竟映出了老桥的虚影。

“咋还映出桥了?” 张哥纳闷,伸手想摸桶壁,虚影突然晃了晃,一个模糊的影子从水里浮上来,穿着灰色的褂子,手里拿着根木杆,像守桥人用的工具,影子慢慢靠近岸边,能看见他脸上的皱纹,眼睛盯着水面,像在找什么。

“妈呀!是守桥鬼!” 小胖吓得往后退,踩在自己洒的酱油上,差点滑倒,“他…… 他在找啥?”

张哥也吓得脸色发白,手里的鱼竿 “哐当” 掉在石墩上,却还嘴硬:“别慌!是水面反光!” 话音刚落,影子突然举起木杆,指向湾中央的朽木,湾里的鱼瞬间都游过去,围着朽木搭成了座更大的桥,桥上竟映出个小孩的影子,像在跑。

“是他儿子!” 思涵轻声说,“1972 年洪水时,他儿子在桥上跑,被冲走了,他到死都在找儿子,执念让鱼搭桥,想‘连’起当年的路,找到儿子的踪迹。”

姜炎看着水里的桥形,突然发现朽木旁边有个小小的东西在漂 —— 是个红色的拨浪鼓,鼓面上画着个 “张” 字,已经泡得发白。“那是…… 小孩的玩具?”

张哥哆哆嗦嗦地捡起地上的老木头,递给思涵:“那…… 那咋帮他?烧木头?”

思涵点点头,把老木头和红绳绑在一起,放在石墩上点燃:“张师傅,我们看见你儿子的拨浪鼓了,他当年肯定是想跟你玩,你别再找了,他在那边等着呢。”

火苗慢慢烧着老木头,红绳跟着卷曲,水面上的影子突然动了,慢慢走向拨浪鼓,伸出手轻轻碰了碰,拨浪鼓竟 “咚咚” 响了两声,像小孩在笑。影子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慢慢转过身,对着四人鞠了一躬,然后跟着拨浪鼓的影子,慢慢消失在水里。

湾里的鱼桥慢慢散开,鱼身上的纹路变成了淡金色,像老桥的阳光,水面的老桥虚影也慢慢淡去,恢复成平静的浅褐色。“他走了,” 思涵笑着说,“他终于找到跟儿子的‘连接’了。”

小胖赶紧把掉在地上的酱油瓶捡起来,擦了擦上面的泥:“纹路变金色了!做红烧鱼肯定像镶了边!”

张哥看着自己湿了的裤腿,心疼得直跺脚,却又忍不住笑:“这裤腿湿了刚好凉快!下次来我带双防滑鞋!”

四人收拾东西时,姜炎在石墩下发现个小小的木牌,上面刻着 “张记守桥”,字已经模糊了,像是老张生前用的。他把木牌放进兜里,想着以后再来时,给老张烧点新的木杆。

回去的路上,小胖坐在副驾驶,盯着桶里带金纹的鱼,嘴里不停念叨:“红烧时少放酱油,别盖过金纹…… 再放块豆腐,吸吸汤汁,肯定好吃……”

张哥刷着钓友群,突然喊:“哎!你们看!有人说‘荷花塘’有会‘开花’的鱼!鱼身上的鳞片能展开像荷花,钓上来还能闻到香味,做清蒸鱼绝了!”

姜炎和思涵对视一眼,都无奈地笑了。这伙钓鱼佬啊,刚从古桥湾的桥影里出来,又惦记上荷花塘的 “花鱼” 了。而那荷花塘,恐怕又藏着新的芬芳秘密 —— 只是不知道,这次的 “开花鱼”,又会带着什么温柔的执念呢?

第十八章 荷花塘的 “花鱼” 执念

古桥湾的红烧搭桥鱼刚吃完,张哥就穿着件洗得发白的褂子找上门,手里举着个新鲜的荷花,花瓣上还沾着露水,旁边放着张照片 —— 照片里一条鱼的鳞片展开,像朵小小的荷花,在水里漂着。

“小姜!快看荷花塘的开花鱼!” 张哥把荷花凑到姜炎眼前,声音里满是兴奋,“钓友说这鱼鳞片能展开成荷花形,钓上来还能闻到荷香味,做清蒸鱼时,鳞片不会掉,蒸好后像朵开在盘子里的荷花,鲜得能让人把汤汁都喝光!”

姜炎正给鱼竿绑荷花形状的浮漂,目光落在照片上 —— 鱼的鳞片确实像荷花瓣,边缘还泛着淡粉的光,看着格外雅致。小胖从客厅跑过来,手里拿着个白瓷盘:“清蒸开花鱼?放片姜在鱼肚子里,是不是像荷花芯?比红烧鱼好吃不?”

“你除了吃还知道啥!” 张哥拍他后脑勺,白瓷盘差点掉在地上,“这开花鱼是荷花塘独有的!我打听了,那塘以前是种藕的,后来改成鱼塘,没听过闹鬼!”

思涵的微信附带一张旧照片:“荷花塘原名‘望荷塘’,1985 年种藕人老李的女儿,在塘边采荷花时掉进水里淹死了,之后就有人说塘里的鱼会‘开花’。带点干荷花和莲子,老李女儿的执念跟荷花有关,干荷花能引她出来。”

“不就是个采荷花的小姑娘嘛!” 张哥满不在乎,把荷花插在花瓶里,“明天一早出发,我让钓友留了靠近荷丛的位置,中午就能吃清蒸开花鱼!”

小胖赶紧翻橱柜,把姜片、葱段、料酒塞进背包:“我带齐清蒸料!再带块干净的纱布,擦鱼身上的露水,别影响香味!”

第二天清晨,四人驱车往荷花塘赶。越靠近塘边,空气里越飘着荷香味,路边的荷花一路开到塘边,粉的、白的,像铺了条花路。到了荷花塘,水面上满是荷叶,荷花点缀在中间,风一吹,荷叶 “沙沙” 响,像有人在轻声说话。

“就那儿!” 张哥指着片开得最艳的荷丛,扛着渔具就跑,刚踏上塘边的木桥,脚下的木板 “吱呀” 响,他没站稳,差点摔进塘里,手里的渔具撒了一地,还压坏了两朵荷花。

“娘嘞!这木桥咋这么不结实!” 张哥爬起来,拍着身上的泥,“跟要散架似的!”

思涵掏出干荷花,分给每人一片:“这木桥是以前种藕人搭的,年久失修,别跑太快。干荷花能稳住阴气,闻着荷香别贪多,那是小姑娘在打招呼。”

姜炎帮张哥捡渔具,发现钓钩勾住了荷叶,解了好一会儿才分开。张哥喘着气,撒下混了莲子的鱼食窝料:“等着!今儿让你们见识下‘开花鱼钓神’!”

天慢慢亮了,塘里的鱼开始活跃起来。姜炎挂好饵料甩竿,钓线刚沉进荷叶间,就看见一条银白色的鱼游过来,鱼身的鳞片慢慢展开,像朵小小的白荷花,围着饵料转了两圈,突然咬钩!

“中了!” 姜炎慢慢提竿,鱼在水里挣扎,鳞片展开得更大,像朵盛开的荷花,阳光照在鳞片上,泛着淡粉的光。他把鱼拉上岸,众人凑过去一看,都愣住了 —— 鱼身的鳞片真像荷花瓣,摸上去滑溜溜的,还带着淡淡的荷香味。

“真开花了!还香呢!” 小胖兴奋地凑过来,手里的纱布没拿稳,掉在塘里,“哎哟!我的纱布!”

张哥也钓上一条开花鱼,鳞片是粉色的,像朵粉荷花,他得意地举着鱼:“看我这条!粉荷花比白荷花好看!做清蒸鱼肯定更雅致!” 可他刚把鱼放进桶,桶里的鱼突然展开鳞片,对着塘中央的荷丛晃了晃,荷丛里竟飘出个淡淡的影子,穿着粉色的裙子,像个小姑娘,手里拿着朵荷花,慢慢靠近岸边。

“妈呀!是荷花鬼!” 小胖吓得往后退,踩在张哥刚压坏的荷花上,差点滑倒,“她…… 她要干啥?”

张哥也吓得脸色发白,手里的鱼竿 “哐当” 掉在木桥上,却还嘴硬:“别慌!是荷叶的影子!” 话音刚落,影子突然举起荷花,对着姜炎手里的鱼晃了晃,塘里的鱼瞬间都游过来,鳞片展开,围成了个荷花形,中间竟映出个采荷花的小姑娘,像在笑。

“是老李的女儿,” 思涵轻声说,“她当年采荷花时,想把最艳的一朵带给爹,结果掉进水里,执念让鱼开花,想‘开’出当年没送出去的荷花,让爹知道她没走远。”

姜炎看着水里的荷花形,突然发现荷丛里有朵特别艳的荷花,花瓣上沾着个小小的银镯子,镯子上刻着个 “李” 字,已经有些氧化。“那是…… 她的镯子?”

张哥哆哆嗦嗦地捡起地上的干荷花,递给思涵:“那…… 那咋帮她?烧荷花?”

思涵点点头,把干荷花和莲子放在木桥上点燃:“小姑娘,我们看见你的银镯子了,你爹肯定知道你想送他荷花,你别再等了,他在那边等着你呢。”

火苗慢慢烧着干荷花,莲子跟着裂开,水面上的影子突然动了,慢慢走向银镯子,伸出手轻轻碰了碰,镯子竟 “叮” 响了一声,像小姑娘的笑声。影子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慢慢转过身,对着四人鞠了一躬,然后跟着荷花的影子,慢慢消失在荷丛里。

塘里的鱼慢慢收起鳞片,鳞片变成了淡粉的光,像荷花瓣上的露水,水面的荷香味也变得更温柔。“她走了,” 思涵笑着说,“她终于把‘荷花’送给爹了。”

小胖赶紧把掉在塘里的纱布捞起来,拧干水:“鳞片泛着光!做清蒸鱼肯定像带露水的荷花!”

张哥看着自己压坏的荷花,心疼得直跺脚,却又忍不住笑:“下次来我带个小铲子,帮着种荷花!”

四人收拾东西时,姜炎在荷丛边发现个小小的荷花灯,灯面上画着个小姑娘,已经有些褪色,像是老李当年给女儿做的。他把荷花灯放进兜里,想着以后再来时,给小姑娘烧点新的荷花灯。

回去的路上,小胖坐在副驾驶,盯着桶里泛着光的开花鱼,嘴里不停念叨:“清蒸时别盖盖子,让荷香味散出来…… 再撒点莲子,肯定更鲜……”

张哥刷着钓友群,突然喊:“哎!你们看!有人说‘芦苇塘’有会‘唱歌’的鱼!鱼鳃一动就发出像笛子的声音,钓上来还能跟着哼调子,做鱼汤时声音更好听!”

姜炎和思涵对视一眼,都无奈地笑了。这伙钓鱼佬啊,刚从荷花塘的花香里出来,又惦记上芦苇塘的 “歌鱼” 了。而那芦苇塘,恐怕又藏着新的旋律秘密 —— 只是不知道,这次的 “唱歌鱼”,又会带着什么悠扬的执念呢?

 

 

第十九章 芦苇塘的 “歌鱼” 执念

荷花塘的清蒸开花鱼刚从瓷盘里撤下,张哥就揣着个录音笔找上门,一进门就按下播放键 —— 里面传来 “嘀嘀嘟嘟” 的声音,像有人在吹短笛,调子轻快却带着点空荡。

“小姜!听!芦苇塘的唱歌鱼!” 张哥把录音笔凑到姜炎耳边,声音比笛音还激动,“钓友说这鱼鳃一动就出笛音,钓上来能跟着哼调子,做鱼汤时鱼鳃还会颤,笛音混着香味飘,比听音乐会还舒服!”

姜炎正给鱼竿缠笛形装饰绳,目光落在录音笔上 —— 笛音确实像从水里传来的,带着淡淡的水汽感。小胖从厨房跑出来,手里拿着个砂锅:“音乐鱼汤?放把葱花进去,是不是像给笛音加伴奏?比清蒸鱼好吃不?”

“你除了吃还知道啥!” 张哥拍他后脑勺,砂锅差点砸在地上,“这唱歌鱼是芦苇塘独有的!我打听了,那塘以前是戏班子的练笛地,后来改成鱼塘,没听过闹鬼!”

思涵的微信来得及时,附带一张旧笛子照片:“芦苇塘原名‘笛音塘’,1990 年戏班子的吹笛师傅王老,在塘边练新曲时掉进水里淹死了,曲谱还没写完,之后就有人说塘里的鱼会‘唱歌’。带点竹笛和空白曲谱,王老的执念跟曲子有关,竹笛能引他出来。”

“不就是个没写完曲子的嘛!” 张哥满不在乎,把录音笔揣进兜里,“明天一早出发,我让钓友留了靠近芦苇丛的位置,中午就能喝音乐鱼汤!”

小胖赶紧翻调料柜,把姜片、枸杞、红枣塞进背包:“我带齐滋补料!再带个带孔的盖子,让笛音能飘出来,别闷在砂锅里!”

第二天清晨,四人驱车往芦苇塘赶。越靠近塘边,风里越裹着笛音似的风声,路边的芦苇长得比人高,风一吹就 “沙沙” 响,像无数支笛子在合奏。到了芦苇塘,水面被芦苇分成一道道水道,阳光透过芦苇缝洒下来,在水面投出细长的光带,像笛谱上的音符。

“就那儿!” 张哥指着片笛音最清楚的芦苇丛,扛着渔具就跑,刚踏进芦苇间的泥地,脚就陷了进去,拔出来时鞋底沾着团绿色的泥,还带了根芦苇杆,戳得他直咧嘴。

“娘嘞!这泥咋还藏芦苇杆!” 张哥甩着脚,绿泥溅到了褂子上,“跟故意扎人似的!”

思涵掏出竹笛,递给姜炎:“这是老竹做的笛,跟王老当年用的材质一样。芦苇丛里阴气重,一会儿鱼唱歌时,你吹这根笛,能稳住王老的执念。”

姜炎接过竹笛,指尖碰到笛孔,竟传来淡淡的凉意,像有人在轻轻碰他的手。张哥好不容易站稳,撒下混了谷物的鱼食窝料,拍着胸脯:“等着!今儿让你们见识下‘歌鱼钓神’!”

天慢慢亮了,塘里的鱼开始活跃起来。姜炎挂好饵料甩竿,钓线刚沉进水里,就听见 “嘀” 的一声 —— 笛音!他赶紧低头看,只见一条银灰色的鱼围着钓线转,鱼鳃一鼓一鼓,每鼓一次就出个笛音,调子跟录音笔里的一模一样。

“真唱歌了!” 姜炎喊出声,手里的鱼竿突然往下沉,“鱼上钩了!”

他慢慢提竿,鱼在水里挣扎,笛音跟着变调,像在哼一段没完成的曲子。拉上岸一看,鱼身侧面竟印着淡淡的黑色纹路,像笛谱上的音符,阳光一照,纹路还会反光,像印在鱼身上的乐谱。

“这纹路!是笛谱!” 思涵凑过来,指着纹路轻声说,“是王老没写完的那首《塘边曲》!”

小胖兴奋地凑过来,手里的砂锅没拿稳,枸杞撒了一地:“哎哟!我的滋补料!鱼还唱不唱了?我还没录下来呢!”

张哥也钓上一条唱歌鱼,鱼身的笛谱更完整,他得意地举着鱼:“看我这条!笛谱比姜炎的全!做鱼汤时肯定能唱完一段!” 可他刚把鱼放进桶,桶里的鱼突然一起颤鳃,笛音凑在一起,竟连成了半段曲子,芦苇丛里突然飘出个模糊的影子,穿着蓝色的戏服,手里拿着支竹笛,慢慢靠近岸边。

“妈呀!是吹笛鬼!” 小胖吓得往后退,踩在自己撒的枸杞上,差点滑倒,“他…… 他要抢笛子吗?”

张哥也吓得脸色发白,手里的竹笛 “哐当” 掉在泥里,却还嘴硬:“别慌!是芦苇的影子!” 话音刚落,影子突然举起竹笛,对着姜炎手里的鱼晃了晃,塘里的鱼瞬间都游过来,围着姜炎的鱼竿转,笛音连成了更完整的曲子,只差最后一句。

“是王老的《塘边曲》,” 思涵轻声说,“他当年练这首新曲,刚写到最后一句就掉水里了,执念让鱼唱曲子,想‘补’完最后一句。”

姜炎捡起张哥掉在泥里的竹笛,擦了擦上面的泥,试着吹了吹 —— 笛音刚出,影子突然定住,眼睛盯着竹笛,像在等什么。鱼身上的笛谱纹路突然亮了,最后一句的音符慢慢显出来。

“我知道了!” 姜炎照着鱼身上的笛谱,慢慢吹起最后一句 —— 笛音刚落,影子突然举起手里的笛,跟着合奏起来,两道笛音混在一起,飘在芦苇塘上空,竟格外动听。

张哥哆哆嗦嗦地掏出空白曲谱,递给思涵:“那…… 那咋帮他?烧曲谱?”

思涵点点头,把曲谱铺在石头上,照着鱼身上的完整笛谱抄下来,用打火机点燃:“王师傅,曲子补完了,您可以放心了,戏班子的人肯定能听到您的笛音。”

火苗慢慢烧着曲谱,笛音突然变得清亮,影子慢慢举起竹笛,对着四人鞠了一躬,然后跟着笛音的方向,慢慢消失在芦苇丛里。塘里的鱼停止了唱歌,鱼身上的笛谱纹路变成了淡金色,像印在鱼身上的勋章,水面的笛音似的风声也变得温柔。

“他走了,” 思涵笑着说,“他终于把曲子补完了。”

小胖赶紧把掉在地上的枸杞捡起来,擦了擦上面的泥:“不唱歌也没事!滋补鱼汤照样好喝!”

张哥看着自己沾泥的褂子,心疼得直跺脚,却又忍不住笑:“这泥印子像戏服上的花纹!穿出去别人肯定以为我是戏班子的!”

四人收拾东西时,姜炎在芦苇丛里发现个小小的笛膜盒,盒里还剩几张干笛膜,上面印着个 “王” 字,像是王老生前用的。他把笛膜盒放进兜里,想着以后再来时,给王老烧点新的竹笛。

回去的路上,小胖坐在副驾驶,盯着桶里带金纹的鱼,嘴里不停念叨:“鱼汤要小火慢炖,让枸杞的甜味渗进去…… 笛音没了,但香味不能少!”

张哥刷着钓友群,突然喊:“哎!你们看!有人说‘枫叶塘’有会‘变红’的鱼!秋天枫叶落时,鱼身会变成枫叶色,钓上来还带着枫叶香,做红烧鱼时颜色像枫叶,绝了!”

姜炎和思涵对视一眼,都无奈地笑了。这伙钓鱼佬啊,刚从芦苇塘的笛音里出来,又惦记上枫叶塘的 “红叶鱼” 了。而那枫叶塘,恐怕又藏着新的秋意秘密 —— 只是不知道,这次的 “变红鱼”,又会带着什么温暖的执念呢?

第二十章 枫叶塘的 “红叶鱼” 执念

芦苇塘的音乐鱼汤刚喝完,张哥就穿着件沾着泥印的褂子找上门,手里举着片红枫叶,旁边放着张照片 —— 照片里一条鱼的身子红得像枫叶,在水里游,周围飘着几片落叶,像把秋天装进了水里。

“小姜!看枫叶塘的红叶鱼!” 张哥把枫叶凑到姜炎眼前,声音里满是秋意似的兴奋,“钓友说这鱼秋天会变红,鱼身带着枫叶香,做红烧鱼时不用放酱油,颜色就像枫叶,鲜得能让人想起秋天的味道!”

姜炎正给鱼竿绑枫叶形的浮漂,目光落在照片上 —— 鱼的红色确实像枫叶,鳞片边缘还泛着橙光,像被秋霜染过。小胖从厨房跑出来,手里拿着个陶瓷盘,盘边印着枫叶纹:“红烧红叶鱼?放片枫叶当装饰,是不是像把秋天盛在盘里?比音乐鱼汤好吃不?”

“你除了吃还知道啥!” 张哥拍他后脑勺,陶瓷盘差点掉在地上,“这红叶鱼是枫叶塘独有的!我打听了,那塘边种满枫树,以前是画家的写生地,后来改成鱼塘,没听过闹鬼!”

思涵的微信来得及时,附带一张旧画稿:“枫叶塘原名‘秋画塘’,1988 年画家林老在塘边画红叶时,不小心掉进水里淹死了,画稿还没完成,之后就有人说塘里的鱼会‘变红’。带点枫叶标本和空白画纸,林老的执念跟画有关,枫叶标本能引他出来。”

“不就是个没画完画的嘛!” 张哥满不在乎,把枫叶夹在书里,“明天一早出发,现在刚好是枫叶红的时候,中午就能吃红烧红叶鱼!”

小胖赶紧翻调料柜,把冰糖、香叶、桂皮塞进背包:“我带齐红烧甜料!再带片新鲜枫叶,炖鱼时放进去,肯定更有秋味!”

第二天清晨,四人驱车往枫叶塘赶。越靠近塘边,路边的枫树越红,风一吹,枫叶像红色的蝴蝶往下飘,落在地上铺成红地毯。到了枫叶塘,水面泛着淡淡的红光,岸边的枫树倒映在水里,像把整个秋天浸在了塘里,风一吹,水面的枫叶影子晃来晃去,像在画里动。

“就那儿!” 张哥指着片红叶最密的塘边,扛着渔具就跑,刚踏上铺满枫叶的地面,脚就滑了一下,“扑通” 坐在地上,渔具撒了一地,还压坏了几片红叶。

“娘嘞!这枫叶咋还这么滑!” 张哥爬起来,拍着身上的红叶碎,“跟铺了红地毯还抹油似的!”

思涵掏出枫叶标本,分给每人一片:“这是林老当年画过的枫叶品种,能稳住阴气。一会儿鱼变红时,别碰塘里的枫叶影子,那是林老在画画。”

姜炎帮张哥捡渔具,发现钓线缠在了枫树枝上,解了好一会儿才分开,还扯下几片红叶。张哥喘着气,撒下混了谷物的鱼食窝料,拍着胸脯:“等着!今儿让你们见识下‘红叶鱼钓神’!”

天慢慢亮了,塘里的鱼开始活跃起来。姜炎挂好饵料甩竿,钓线刚沉进水里,就看见一条银鱼游过来,接触到水面的枫叶影子后,身子慢慢变红,像被枫叶染了色,最后红得像团燃烧的火焰。

“真变红了!” 姜炎喊出声,手里的鱼竿突然往下沉,“鱼上钩了!”

他慢慢提竿,鱼在水里挣扎,身上的红色跟着晃,像片会动的红叶。拉上岸一看,鱼身侧面竟印着淡淡的画痕,像没画完的枫叶轮廓,阳光一照,画痕还会显露出更多细节,像林老没画完的草稿。

“这画痕!是林老的画稿!” 思涵凑过来,指着画痕轻声说,“是他没画完的《秋塘红叶图》!”

小胖兴奋地凑过来,手里的陶瓷盘没拿稳,冰糖撒了一地:“哎哟!我的甜料!鱼还能变回去不?我还没拍变色过程呢!”

张哥也钓上一条红叶鱼,鱼身的画痕更完整,他得意地举着鱼:“看我这条!画痕比姜炎的全!做红烧鱼时肯定像幅完整的画!” 可他刚把鱼放进桶,桶里的鱼突然一起变红,画痕凑在一起,竟连成了半幅《秋塘红叶图》,塘边的枫树下突然飘出个模糊的影子,穿着灰色的画家服,手里拿着支画笔,慢慢靠近岸边。

“妈呀!是画家鬼!” 小胖吓得往后退,踩在自己撒的冰糖上,差点滑倒,“他…… 他要抢画纸吗?”

张哥也吓得脸色发白,手里的空白画纸 “哐当” 掉在地上,却还嘴硬:“别慌!是枫叶的影子!” 话音刚落,影子突然举起画笔,对着姜炎手里的鱼晃了晃,塘里的鱼瞬间都游过来,围着水面的枫叶影子转,画痕连成了更完整的画,只差最后一片枫叶。

“是林老的《秋塘红叶图》,” 思涵轻声说,“他当年画到最后一片枫叶时掉水里了,执念让鱼变红,想‘补’完最后一片枫叶。”

姜炎捡起张哥掉在地上的空白画纸,掏出笔,照着鱼身上的画痕,慢慢补画最后一片枫叶 —— 刚画完,影子突然定住,眼睛盯着画纸,像在看自己的作品。鱼身上的画痕突然亮了,最后一片枫叶的细节慢慢显出来,跟姜炎画的一模一样。

“我知道了!” 姜炎把画纸举起来,对着影子晃了晃,“林师傅,画补完了,您的《秋塘红叶图》完整了!”

张哥哆哆嗦嗦地捡起地上的枫叶标本,递给思涵:“那…… 那咋帮他?烧画纸?”

思涵点点头,把画纸和枫叶标本放在石头上,用打火机点燃:“林师傅,画补完了,您可以放心了,您的秋景会永远留在这塘里。”

火苗慢慢烧着画纸,塘里的鱼突然一起变红,像无数片会游的枫叶,水面的枫叶影子也连成了完整的画,影子慢慢举起画笔,对着四人鞠了一躬,然后跟着画纸的火苗,慢慢消失在枫树下。

塘里的鱼慢慢恢复银灰色,只留下淡淡的枫叶纹路,像画在鱼身上的纪念,水面的红光也慢慢淡去,恢复成清澈的样子,只有岸边的枫叶还在往下飘,像在送别。

“他走了,” 思涵笑着说,“他终于画完了自己的秋景。”

小胖赶紧把掉在地上的冰糖捡起来,擦了擦上面的灰:“变不红也没事!红烧时放冰糖,颜色照样像枫叶!”

张哥看着自己沾了红叶碎的褂子,心疼得直跺脚,却又忍不住笑:“这红叶碎像画上去的装饰!穿出去别人肯定以为我是画家!”

四人收拾东西时,姜炎在枫树下发现个小小的颜料盒,盒里还剩几支红色颜料,上面印着个 “林” 字,像是林老生前用的。他把颜料盒放进兜里,想着以后再来时,给林老烧点新的画笔。

回去的路上,小胖坐在副驾驶,盯着桶里带枫叶纹的鱼,嘴里不停念叨:“红烧时要多放冰糖,让甜味像秋天的蜜…… 再放片枫叶,就算没画,也有秋味!”

张哥刷着钓友群,突然喊:“哎!你们看!有人说‘雪雾塘’有会‘结冰’的鱼!冬天塘面结冰时,鱼身会结层薄冰,钓上来化冰后还活着,做刺身时带着冰碴,鲜得能让人忘了冷!”

姜炎和思涵对视一眼,都无奈地笑了。这伙钓鱼佬啊,刚从枫叶塘的秋意里出来,又惦记上雪雾塘的 “冰鱼” 了。而那雪雾塘,恐怕又藏着新的冬日秘密 —— 只是不知道,这次的 “结冰鱼”,又会带着什么清冷的执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