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夜钓遇 “钓友”
姜炎把最后一根夜光漂插进漂盒时,手机屏幕刚好亮起,是张哥发来的语音,那大嗓门隔着屏幕都能震得人耳朵疼:“小姜!老地方啊!我跟小胖都到了,你再不来,今晚的鱼都要被我们钓光了!”
姜炎无奈地笑了笑,回了句 “马上到”,便扛起装着渔具的背包往外走。他家离城郊的月牙水库不远,骑个电动车二十分钟就能到。这月牙水库是附近钓鱼佬的圣地,水广鱼多,尤其是晚上,常有大货出没。姜炎痴迷钓鱼,只要不上班,基本天天泡在水边,人称 “姜钓神”—— 当然,这名号是他自封的,钓友们私下里都叫他 “姜空军”,因为他十次钓鱼九次空,还有一次钓上来的是破鞋。
骑到水库边,远远就看到两个身影坐在堤坝上,一个五大三粗,手里拿着个鸡腿啃得满嘴流油,是小胖;另一个背着手站在旁边,嘴里叼着根烟,时不时吐个烟圈,正是张哥。张哥是个老钓友,钓龄比姜炎的岁数都大,总爱吹嘘自己年轻时钓过十几斤的大草鱼,可姜炎从没见过他钓上来超过三斤的鱼。
“哟,姜钓神来了!” 小胖看到姜炎,嘴里还塞着肉,含糊不清地喊道,“快过来,我刚打了窝,估计等会儿就有鱼咬钩!”
姜炎把电动车停好,走过去放下背包,调侃道:“小胖,你那窝料是用你家红烧肉做的吧?小心把鱼都喂饱了,我们一条也钓不上来。”
“嘿,你可别不信!” 小胖拍了拍胸脯,“我这窝料是秘制的,上次用这个,一下午钓了十好几条鲫鱼呢!”
张哥弹了弹烟灰,插嘴道:“得了吧小胖,上次那鲫鱼还没你拇指大,也好意思说?小姜,别听他的,我刚在那边也打了个窝,用的是玉米,专等大鲤鱼。”
姜炎笑着摇摇头,开始整理渔具。他选了个靠近芦苇丛的位置,这里水比较深,据说以前有人在这里钓上过五六斤的鲶鱼。他熟练地和好饵料,搓成小球挂在钩上,甩竿抛线,浮漂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稳稳地落在水面上,只露出一点红色的尖儿。
夜色渐浓,水库边静得只剩下虫鸣和水波声。姜炎盯着浮漂,一动不动,像尊雕塑。张哥和小胖在旁边闲聊,一会儿说谁家的鱼食好用,一会儿又吐槽最近的天气太热。
不知过了多久,姜炎的浮漂突然动了一下。他心里一紧,握紧鱼竿,眼睛死死盯着水面。浮漂又动了一下,然后猛地往下一沉!
“中鱼了!” 姜炎低喝一声,猛地提竿。鱼竿瞬间弯成了一个大弓,传来一股巨大的拉力,显然是条大鱼。
“我靠!真中大鱼了?” 小胖立马扔下手里的鸡腿,凑了过来,“姜哥,加油啊!别让它跑了!”
张哥也赶紧灭了烟,走过来帮忙递抄网:“慢点慢点,溜一会儿,等它没劲了再抄。”
姜炎点点头,双手紧握鱼竿,随着鱼的拉力慢慢放线、收线。鱼在水里挣扎着,时不时跃出水面,月光下能看到它银闪闪的身体,看样子至少有四五斤重。
就在这时,水库对面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请问…… 这里可以钓鱼吗?”
姜炎三人愣了一下,转头看去。只见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人站在对面的堤坝上,长发披肩,看不清脸,手里也拿着一根鱼竿。这月牙水库晚上很少有人来,尤其是这么晚了,突然出现一个女人,难免让人觉得有些奇怪。
张哥胆子大,喊道:“可以啊!不过晚上钓鱼小心点,这边水深。”
女人 “嗯” 了一声,没再多说,找了个位置坐下,开始整理渔具。
小胖凑到姜炎身边,小声说:“姜哥,这女的怎么回事啊?这么晚了一个人来钓鱼,怪吓人的。”
姜炎摇摇头:“别瞎想,可能也是个钓鱼爱好者吧。” 话虽这么说,他心里却也有些犯嘀咕。这女人穿着白色连衣裙,在晚上看着格外显眼,而且她站的位置,据说以前有人掉下去过,再也没上来。
就在这时,姜炎手里的鱼竿突然一轻,鱼的拉力消失了。他心里一慌,赶紧收线,结果拉上来一看,鱼钩上空空如也,只剩下半截鱼线。
“靠!跑了!” 姜炎懊恼地骂了一句。
张哥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儿,下次再钓。哎,你看对面那女的,好像中鱼了。”
姜炎抬头看去,只见对面的女人正握着鱼竿,身体微微晃动,似乎也在溜鱼。可奇怪的是,她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既没有鱼跃出水面的声音,也没有水流声,安静得有些诡异。
“不对啊,” 小胖挠了挠头,“她那鱼竿看着也不粗,要是中了大鱼,怎么一点拉力都看不出来?而且她怎么一动不动的,跟个雕塑似的。”
姜炎也觉得不对劲,他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往对面照去。这一照,三人都吓了一跳。只见那个女人低着头,长发遮住了脸,手里的鱼竿根本就没有抛线,鱼线还缠在竿稍上,她只是保持着握竿的姿势,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
“这…… 这是怎么回事?” 小胖声音有些发颤,“她不会是……”
张哥也皱起了眉头,大声喊道:“喂!你没事吧?”
可对面的女人没有任何反应,还是保持着那个姿势。
姜炎心里咯噔一下,突然想起一件事。上次他来钓鱼,遇到一个当地的老人,老人说这月牙水库以前是个乱葬岗,后来修水库的时候,把坟都淹了,所以晚上经常会有怪事发生。当时他还以为老人是在吓唬他,现在看来,可能是真的。
“要不…… 我们走吧?” 小胖拉了拉姜炎的胳膊,“我总觉得怪怪的。”
张哥也有些犹豫,但还是嘴硬道:“怕什么!说不定她就是累了,坐着歇会儿。小姜,你再照照,看看她到底怎么了。”
姜炎咬了咬牙,再次打开手电筒,往对面照去。这次,他看得更清楚了。那个女人的白色连衣裙上,似乎沾着一些黑色的东西,像是泥巴。而且她的脚边,好像有一滩水,正慢慢往四周扩散。
突然,女人猛地抬起头,看向姜炎他们这边。由于距离太远,加上光线昏暗,姜炎还是看不清她的脸,但他能感觉到,女人的眼神里充满了寒意,让人不寒而栗。
“快跑!” 姜炎大喊一声,拉起小胖就往电动车那边跑。张哥也反应过来,紧随其后。
三人骑上电动车,头也不回地往市区跑。直到骑到灯火通明的大街上,他们才停下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刚…… 刚才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小胖脸色苍白,声音还在发抖。
张哥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摇摇头:“不知道…… 但肯定不是正常人。下次晚上再也不来这月牙水库钓鱼了!”
姜炎也心有余悸,他回头看了一眼远处的月牙水库,黑暗中,那里仿佛隐藏着无数的秘密和危险。他心里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夜钓了,尤其是在这个月牙水库。
可他没想到,这只是个开始。接下来的日子里,更诡异、更恐怖的事情,还在等着他们。
第二章 诡异的鱼获
第二天一早,姜炎还在睡梦中,就被手机铃声吵醒了。他迷迷糊糊地拿起手机,一看是小胖打来的,不耐烦地接了起来:“喂,小胖,大清早的,什么事啊?”
“姜哥!不好了!出大事了!” 小胖的声音里充满了惊慌,“你赶紧来我家一趟,我跟张哥都在这儿!”
姜炎心里一紧,以为是昨天晚上的事情出了什么变故,赶紧起床洗漱,然后打车往小胖家赶。
小胖家住在一个老旧的小区里,姜炎到的时候,看到张哥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脸色阴沉,手里拿着一根烟,却没点燃。小胖则在旁边来回踱步,一脸焦急。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姜炎走进屋,问道。
小胖看到姜炎,赶紧跑过来,拉着他的胳膊说:“姜哥,你看!昨天我们从水库回来,我把鱼竿放在阳台上,结果今天早上一看,鱼竿上挂着个东西!”
姜炎顺着小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阳台的角落里,放着一根鱼竿,鱼竿的鱼线上,挂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袋子鼓鼓囊囊的,不知道装着什么。
张哥站起身,指了指那个塑料袋,沉声道:“你自己看吧,我们俩不敢打开。”
姜炎心里疑惑,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拿起那个塑料袋。袋子沉甸甸的,摸起来软软的,像是装着什么肉乎乎的东西。他深吸一口气,慢慢打开塑料袋。
当塑料袋打开的那一刻,姜炎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塑料袋里装的不是别的,竟然是一只人手!那只手已经有些腐烂,皮肤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黑色,指甲又长又尖,还沾着一些水草和泥巴。
“呕!” 姜炎再也忍不住,转身跑到卫生间里吐了起来。
小胖和张哥也脸色难看,显然他们刚才已经看过了,只是没姜炎反应这么大。
过了好一会儿,姜炎才从卫生间里出来,脸色苍白,虚弱地坐在沙发上。“这……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昨天我们回来的时候,鱼竿上明明什么都没有啊!”
张哥皱着眉头,说:“我也不知道。昨天我们回来后,我把鱼竿放在家里,今天早上小胖给我打电话,说他鱼竿上挂了个奇怪的东西,我过来一看,就是这个。我怀疑…… 跟昨天晚上那个女人有关。”
“不可能吧?” 小胖颤抖着说,“她就算是鬼,也不能把人手挂在我们鱼竿上啊!这也太邪门了!”
姜炎沉默了。他想起昨天晚上那个女人诡异的样子,还有那只人手,心里越来越害怕。“不行,这件事太严重了,我们必须报警。”
张哥和小胖对视一眼,都点了点头。张哥拿出手机,拨通了报警电话,把事情的经过跟警察说了一遍。
警察很快就来了,他们对现场进行了勘查,把那只人手和鱼竿都带走了。临走前,一个年轻的警察对他们说:“你们最近最好不要去那个月牙水库了,我们会调查这件事的。”
警察走后,屋里的气氛更加沉重。三人坐在沙发上,谁都没有说话。
“要不…… 我们去看看思涵吧?” 突然,小胖开口说道,“思涵不是懂点这些东西吗?说不定她能知道是怎么回事。”
思涵是他们的钓友,也是一个美女,平时喜欢研究一些民俗和灵异方面的东西,据说还会看风水。以前他们钓鱼的时候,遇到过一些小诡异的事情,都是思涵帮忙解决的。
姜炎和张哥对视一眼,觉得小胖说得有道理。现在警察也查不出什么头绪,说不定思涵能帮上忙。
三人收拾了一下,就往思涵家赶。思涵家住在一个高档小区里,装修得很精致。思涵看到他们三个脸色难看地来找她,心里就知道肯定出了什么事。
“怎么了?你们三个怎么一脸愁容的?” 思涵给他们倒了杯水,问道。
姜炎把昨天晚上在月牙水库遇到的事情,还有今天早上在小胖鱼竿上发现人手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跟思涵说了一遍。
思涵听完,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她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天空,沉默了一会儿,说:“那个月牙水库,确实不简单。我以前听我爷爷说过,那个水库底下,压着一个怨气很重的鬼魂。据说很久以前,有一个女人在那里跳河自杀了,她的怨气很大,一直不肯散去,经常在晚上出来害人。”
“那…… 那昨天晚上我们遇到的,就是那个女人的鬼魂?” 小胖紧张地问道。
思涵点了点头:“很有可能。而且那个鬼魂,似乎很喜欢钓鱼,经常会模仿钓鱼人的样子,在水库边徘徊。至于那只人手…… 可能是她以前害死的人留下的,她把人手挂在你们的鱼竿上,是在警告你们,不要再去那里钓鱼了。”
姜炎、张哥和小胖听了,都吓得浑身发抖。
“那…… 那我们该怎么办啊?” 小胖哭丧着脸说,“她不会来找我们吧?”
思涵安慰道:“你们别太害怕。只要你们不再去那个月牙水库,她应该不会来找你们的。不过,为了安全起见,我给你们每人一张护身符,你们带在身上,能起到一些保护作用。”
说着,思涵从抽屉里拿出三张黄色的符纸,递给他们三个:“这符纸是我爷爷生前画的,很灵验的。你们一定要带在身上,不要弄丢了。”
姜炎、张哥和小胖赶紧接过符纸,小心翼翼地放进钱包里。
“对了,” 思涵又说道,“你们最近要多注意安全,晚上尽量不要出门,尤其是不要去偏僻的地方。如果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一定要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三人点了点头,又跟思涵聊了一会儿,才离开她家。
回到家后,姜炎把思涵给的护身符放在枕头底下,心里稍微踏实了一些。可他一想起昨天晚上那个女人的样子,还有那只诡异的人手,就还是觉得浑身发冷。他不知道,这仅仅是个开始,更恐怖的事情,还在后面等着他们。
第三章 张哥的遭遇
自从经历了人手事件后,姜炎、张哥和小胖再也不敢去月牙水库钓鱼了。他们每天都待在家里,尽量不出门,生怕遇到什么诡异的事情。
可该来的还是会来。
这天晚上,张哥在家看电视,突然听到敲门声。他以为是姜炎或者小胖来找他,便起身去开门。可打开门一看,外面空无一人,只有一股阴冷的风灌了进来。
张哥皱了皱眉头,骂道:“谁这么无聊,搞恶作剧?” 他左右看了看,没看到任何人,便关上了门。
可他刚回到沙发上坐下,敲门声又响了起来。这次,敲门声很轻,像是有人用指甲轻轻刮着门板,让人听了心里发毛。
张哥心里有些害怕,但还是壮着胆子,再次走到门口,大声喊道:“谁啊?有本事出来!别在那儿装神弄鬼的!”
门外没有任何回应,敲门声也停了。
张哥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了门。门外依旧空无一人,只有地上放着一个白色的信封。
张哥弯腰捡起信封,心里疑惑,不知道是谁放在这里的。他回到屋里,打开信封,里面是一张照片。照片上的人,正是他自己,而且是他昨天在菜市场买菜的场景。他记得很清楚,昨天他去菜市场买了一条鱼,准备回家做红烧鱼,照片上把他挑鱼的样子拍得清清楚楚。
张哥心里咯噔一下,谁会偷拍他?而且还把照片送到他家门口?
他继续往下翻,发现信封里还有一张纸条,上面用红色的笔写着一行字:“下一个,就是你。”
张哥看到这行字,吓得浑身发抖,手里的照片和纸条都掉在了地上。他想起了思涵说的话,那个水库里的鬼魂要害人,难道下一个就是自己?
张哥再也坐不住了,他赶紧拿起手机,给姜炎和小胖打电话。
姜炎接到电话时,已经快要睡着了。他听到张哥声音里充满了恐惧,赶紧问道:“张哥,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小姜,小胖,你们快来我家!有…… 有人给我送了一张照片,还有一张纸条,说下一个就是我!” 张哥的声音在发抖。
姜炎和小胖一听,都吓了一跳,赶紧穿上衣服,往张哥家赶。
他们赶到张哥家时,看到张哥正坐在沙发上,脸色苍白,手里拿着那张照片和纸条。
姜炎拿起照片和纸条看了看,心里也有些害怕。照片上的张哥确实是在菜市场买菜,而且拍得很清晰,显然是有人故意偷拍的。纸条上的字用红色的笔写的,看起来格外刺眼。
“这…… 这是谁干的?难道真的是那个水库里的鬼魂?” 小胖紧张地问道。
张哥点了点头,声音颤抖地说:“肯定是她!她肯定是来找我报仇了!都怪我,昨天晚上不该跟她说话的!”
姜炎皱了皱眉头,说:“张哥,你别太害怕。也许只是有人恶作剧呢?我们先冷静下来,想想办法。”
“恶作剧?谁会这么无聊,偷拍我,还送这种纸条?” 张哥激动地说,“肯定是那个鬼魂!她害死了那么多人,现在轮到我了!”
就在这时,张哥家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铃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响起,显得格外刺耳。
张哥吓得浑身一哆嗦,不敢去接电话。
姜炎深吸一口气,走过去,拿起电话:“喂,你好。”
电话那头没有声音,只有一阵阴冷的风声,还有一个女人的笑声,那笑声很诡异,像是从地狱里传来的一样,让人听了毛骨悚然。
“你…… 你是谁?” 姜炎的声音也有些发颤。
女人没有回答,只是不停地笑着。过了一会儿,笑声停了,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明天晚上,月牙水库,我等你。”
说完,电话就挂了。
姜炎放下电话,脸色苍白。他看着张哥和小胖,说:“是…… 是那个女人的声音。她让我们明天晚上去月牙水库,说在那里等我们。”
“什么?她还敢让我们去?” 小胖吓得跳了起来,“我们才不去呢!去了就是送死!”
张哥也摇着头说:“对,我们不去!我们就待在家里,不出门,看她能把我们怎么样!”
姜炎沉默了。他知道,那个鬼魂既然已经找上门来了,就算他们不去月牙水库,她也不会善罢甘休的。而且,逃避也不是办法,只会让他们更加害怕。
“不行,我们不能逃避。” 姜炎坚定地说,“那个鬼魂既然让我们去月牙水库,肯定是有原因的。我们如果不去,她肯定会来找我们的。不如我们明天晚上去一趟,看看她到底想干什么。而且,思涵懂这些东西,我们可以让她跟我们一起去,说不定她能帮我们解决问题。”
张哥和小胖对视一眼,觉得姜炎说得有道理。他们现在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只能去面对那个鬼魂。
“那…… 那我们明天晚上就去?” 小胖犹豫地问道。
姜炎点了点头:“嗯。我们现在就给思涵打电话,跟她说一下情况,让她跟我们一起去。”
说着,姜炎拿出手机,拨通了思涵的电话。
思涵接到电话后,听说了张哥的遭遇和鬼魂的要求,沉默了一会儿,说:“好,我跟你们一起去。不过,我们得做好准备。那个鬼魂怨气很重,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明天白天,我们先去准备一些东西,晚上再去月牙水库。”
挂了电话,姜炎、张哥和小胖心里稍微踏实了一些。有思涵在,他们至少还有一丝希望。
可他们不知道,明天晚上的月牙水库,等待他们的,将是一场更加恐怖的噩梦。
第四章 准备与出发
第二天一早,姜炎、张哥和小胖就按照思涵的要求,开始准备晚上去月牙水库需要的东西。
思涵说,那个鬼魂怨气很重,普通的东西根本对付不了她,需要准备一些有灵性的东西,比如桃木剑、八卦镜、糯米、黑狗血等等。这些东西在市面上很难买到,他们只能去一些偏僻的民俗商店里寻找。
他们先是去了一家位于老城区的民俗商店。商店的老板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看起来很有阅历。老人听说他们要找桃木剑、八卦镜这些东西,疑惑地看了他们一眼,问道:“你们买这些东西干什么?”
姜炎犹豫了一下,把他们在月牙水库遇到的事情,还有张哥的遭遇,简单地跟老人说了一遍。
老人听完,脸色变得严肃起来,说:“那个月牙水库,确实是个不祥之地。我年轻的时候,也听说过那里的事情。你们遇到的,恐怕是那个跳河自杀的女人的鬼魂。她的怨气很重,一般的东西根本镇不住她。”
“那您这里有能镇住她的东西吗?” 张哥急忙问道。
老人点了点头,从柜台后面拿出一把桃木剑和一面八卦镜,说:“这把桃木剑,是用百年桃木做的,经过高僧开光,有驱邪避煞的作用。这面八卦镜,也能反射鬼魂的怨气。不过,这些东西只能起到一些辅助作用,想要彻底解决那个鬼魂,还需要你们自己想办法。”
他们赶紧买下了桃木剑和八卦镜,然后又按照老人的指点,去屠宰场买了一些黑狗血,去粮油店买了一些糯米。
回到姜炎家,思涵已经在那里等着他们了。她看到他们买的东西,点了点头,说:“这些东西都还不错。不过,我们还需要准备一些其他的东西。”
说着,思涵从包里拿出一些黄色的符纸和一支毛笔,还有一个装着朱砂的小瓶子。“我今天早上画了一些符纸,你们每人带几张在身上,遇到危险的时候,可以拿出来用。另外,我们还需要准备一个稻草人,用它来吸引鬼魂的注意力。”
姜炎、张哥和小胖赶紧按照思涵的要求,开始制作稻草人。他们找了一些稻草,扎成一个人的形状,然后用红布给稻草人做了一件衣服,还在稻草人的胸口贴了一张思涵画的符纸。
一切准备就绪后,已经是下午了。他们简单地吃了点东西,就开始等待晚上的到来。
晚上八点,他们四个人准时出发,前往月牙水库。一路上,车里的气氛很沉重,没有人说话。姜炎开着车,心里也有些紧张。他不知道今晚能不能平安回来,也不知道那个鬼魂到底想干什么。
半个多小时后,他们到达了月牙水库。水库边一片漆黑,只有远处的路灯传来微弱的光线。夜晚的水库,比他们上次来的时候更加安静,也更加诡异。
他们把车停在路边,拿着准备好的东西,小心翼翼地往水库边走去。思涵走在最前面,手里拿着桃木剑和八卦镜,警惕地观察着四周。姜炎、张哥和小胖跟在后面,手里也拿着符纸和糯米,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
走到上次他们钓鱼的位置,思涵停下脚步,说:“就在这里吧。那个鬼魂应该会来这里找我们。”
他们把稻草人放在堤坝上,然后在周围撒上糯米,把八卦镜挂在旁边的树上,桃木剑则放在稻草人旁边。
一切布置好后,他们四个人躲在不远处的芦苇丛里,等待着鬼魂的出现。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水库边依旧静得可怕。只有风吹过芦苇丛的声音,还有水波拍打堤坝的声音,让人听了心里发毛。
“她…… 她会不会不来了?” 小胖小声地问道,声音里充满了紧张。
思涵摇了摇头:“不会的。她既然让我们来这里,就一定会来的。我们再等等。”
又过了大约半个小时,突然,水库对面传来一阵脚步声。他们赶紧抬头看去,只见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人,正慢慢地从黑暗中走出来,正是上次他们遇到的那个鬼魂。
女人走到堤坝上,停在稻草人旁边,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稻草人,一动不动。
思涵小声对他们说:“注意点,她来了。等会儿我让你们动手,你们就把符纸扔到她身上,然后撒糯米。”
姜炎、张哥和小胖点了点头,握紧了手里的符纸和糯米。
女人看了稻草人一会儿,突然伸出手,想要去抓稻草人。就在这时,思涵大喊一声:“动手!”
姜炎、张哥和小胖赶紧从芦苇丛里冲出来,把手里的符纸扔向女人,然后撒了一把糯米。
符纸落在女人身上,瞬间燃烧起来,发出一阵 “滋滋” 的声音。女人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身体开始扭曲起来。糯米落在她身上,也像是遇到了烈火一样,瞬间变成了黑色。
“有效!” 张哥兴奋地喊道。
可就在这时,女人突然抬起头,眼睛里闪过一丝红光,她的身体瞬间变得高大起来,头发也像是有了生命一样,在空中飞舞着。
“不好!她要发怒了!” 思涵大喊一声,拿起桃木剑,就向女人冲了过去。
女人看到思涵冲过来,发出一声怒吼,伸出长长的指甲,向思涵抓去。思涵赶紧挥舞着桃木剑,挡住了女人的攻击。桃木剑和女人的指甲碰撞在一起,发出一阵刺耳的声音。
姜炎、张哥和小胖也赶紧冲上去,帮忙攻击女人。他们把剩下的符纸和糯米都扔向女人,可女人的怨气实在太重了,这些东西对她的伤害越来越小。
女人一把抓住张哥的胳膊,张哥发出一声惨叫,感觉自己的胳膊像是被冰锥刺中一样,冰冷刺骨。
“张哥!” 姜炎大喊一声,拿起地上的石头,就向女人砸去。
女人被石头砸中,身体晃了一下,松开了张哥的胳膊。张哥趁机挣脱出来,退到了一边,胳膊上已经留下了几道深深的血痕。
思涵看到情况不妙,赶紧从包里拿出一张黄色的符纸,贴在桃木剑上,然后大喊一声:“天地无极,乾坤借法!”
桃木剑瞬间发出一阵金光,思涵挥舞着桃木剑,向女人刺去。女人看到金光,眼神里充满了恐惧,想要躲开,可已经来不及了。桃木剑刺中了女人的胸口,女人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身体开始慢慢消散。
“快!趁现在!” 思涵大喊道,“把糯米撒在她消散的地方!”
姜炎、张哥和小胖赶紧把剩下的糯米都撒了过去。糯米落在女人消散的地方,发出一阵 “滋滋” 的声音,然后冒出一股黑烟。
过了一会儿,黑烟散去,女人彻底消失了。水库边又恢复了平静,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噩梦。
四人都松了一口气,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终…… 终于把她解决了!” 小胖虚弱地说。
思涵摇了摇头,说:“没有。我们只是暂时击退了她,她的怨气还在,只要这个水库还在,她就有可能再次出现。”
姜炎皱了皱眉头,说:“那我们该怎么办?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吧?”
思涵沉默了一会儿,说:“想要彻底解决她,除非找到她的尸骨,然后好好安葬她,化解她的怨气。不过,水库底下那么深,想要找到她的尸骨,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张哥看着自己胳膊上的伤口,说:“不管怎么样,我们今天总算是安全了。以后,我们再也不来这个鬼地方了!”
四人休息了一会儿,然后收拾好东西,离开了月牙水库。他们不知道,虽然暂时击退了那个鬼魂,但这并不意味着事情已经结束了。月牙水库底下,还隐藏着更多的秘密和危险,而他们,已经被卷入了这场恐怖的漩涡之中,无法自拔。
第五章 水库的秘密
自从上次在月牙水库击退那个女人的鬼魂后,姜炎、张哥和小胖就再也没去过那里。张哥胳膊上的伤口虽然慢慢愈合了,但留下了几道深深的疤痕,每次看到那些疤痕,他都会想起那天晚上的恐怖经历,心里就一阵发毛。
思涵也一直在研究如何彻底解决那个鬼魂的问题。她查阅了很多关于民俗和灵异方面的资料,还咨询了一些懂行的老人,终于找到了一些关于月牙水库的秘密。
这天,思涵把姜炎、张哥和小胖约到了一家咖啡馆里,跟他们说了自己的发现。
“我查了很多资料,发现这个月牙水库,在修建之前,确实是一个乱葬岗,而且还是一个专门埋葬非正常死亡的人的乱葬岗。” 思涵喝了一口咖啡,缓缓地说道,“据说,在民国时期,这里发生过一场瘟疫,很多人都死了,尸体没办法处理,就都埋在了这里。后来,又有很多人在这里自杀、他杀,这里就成了一个怨气很重的地方。”
“那…… 那个跳河自杀的女人,又是怎么回事呢?” 姜炎问道。
思涵继续说道:“那个女人,是在二十年前跳河自杀的。她原本有一个幸福的家庭,丈夫很爱她,还有一个可爱的女儿。可后来,她的丈夫出轨了,还跟她离婚了,把所有的财产都带走了,只留下她和女儿相依为命。她一个人带着女儿,生活很艰难,还经常受到别人的歧视和欺负。后来,她的女儿又得了重病,需要很多钱治疗,她到处借钱,可还是凑不够。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她就抱着女儿,一起跳进了月牙水库自杀了。”
“原来是这样。” 张哥叹了口气,“她也真是可怜。”
“是啊,” 思涵点了点头,“她的怨气之所以这么重,就是因为她死得太惨了,还有她对女儿的牵挂和对丈夫的怨恨。她的尸骨,应该还在水库底下,和她女儿的尸骨在一起。想要彻底化解她的怨气,就必须找到她们母女的尸骨,然后好好安葬她们,再为她们做一场法事,超度她们的亡灵。”
“可水库底下那么大,那么深,怎么找她们的尸骨啊?” 小胖疑惑地问道。
思涵笑了笑,说:“我已经想到办法了。我认识一个潜水员,他很有经验,经常在水库和河里打捞东西。我已经跟他联系好了,他明天就会过来,帮我们在水库底下寻找她们母女的尸骨。不过,打捞尸骨需要一些工具和设备,还需要得到相关部门的批准。我已经跟相关部门沟通过了,他们也同意了我们的请求,毕竟这个鬼魂已经影响到了附近居民的生活。”
姜炎、张哥和小胖听了,都很高兴。只要能找到她们母女的尸骨,好好安葬她们,化解她们的怨气,以后就再也不用担心那个鬼魂来找他们麻烦了。
“那我们明天需要做什么?” 姜炎问道。
“明天早上,我们先去水库边跟潜水员汇合,然后帮他准备一些打捞工具和设备。” 思涵说道,“等潜水员开始打捞后,我们就在岸边等着。如果有什么情况,也好及时应对。”
三人点了点头,又跟思涵聊了一会儿关于明天打捞的事情,然后才各自回家。
第二天早上,姜炎、张哥和小胖早早地就来到了月牙水库边。思涵和那个潜水员已经在那里等着他们了。潜水员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身材高大,皮肤黝黑,看起来很结实。他穿着一身潜水服,手里拿着一些潜水设备。
“这位是李师傅,就是我跟你们说的那个潜水员。” 思涵介绍道。
“李师傅,您好。” 姜炎、张哥和小胖赶紧跟李师傅打招呼。
李师傅点了点头,笑着说:“你们好。我已经了解了情况,会尽力帮你们找到尸骨的。不过,水库底下情况复杂,可能需要一些时间,你们要有耐心。”
“麻烦您了,李师傅。” 思涵说道。
李师傅笑了笑,开始准备潜水设备。他检查了一下氧气瓶、潜水镜、潜水服等设备,确保没有问题后,就拿着打捞工具,慢慢走进了水库里。
姜炎、张哥、小胖和思涵在岸边焦急地等待着。他们看着李师傅的身影慢慢消失在水中,心里都有些紧张。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一个小时过去了,李师傅还没有上来。
“怎么还没上来啊?不会出什么事吧?” 小胖紧张地问道。
思涵摇了摇头,说:“应该不会。李师傅是个很有经验的潜水员,他肯定能照顾好自己的。我们再等等。”
又过了半个小时,水面上终于有了动静。李师傅的身影慢慢从水中浮了上来,手里还拿着一个黑色的包裹。
“李师傅!” 姜炎大喊一声,赶紧跑过去,帮忙把李师傅拉上岸。
李师傅摘下潜水镜,擦了擦脸上的水,喘着气说:“找到了!这应该就是她们母女的尸骨。我在水库底下一个很深的洞穴里找到的,那里还有一些她们的遗物。”
说着,李师傅打开了那个黑色的包裹。包裹里是一些零散的骨头,还有一些破旧的衣服和一个小小的银锁。银锁上刻着一个 “安” 字,应该是那个女人女儿的名字。
姜炎、张哥和小胖看到这些骨头,心里都有些难过。思涵则拿出一些黄色的符纸,放在骨头旁边,嘴里念念有词,像是在为她们超度。
“好了,” 思涵念完后,说道,“我们现在就把她们的尸骨带到附近的山上,找一个好地方安葬她们。然后,我再为她们做一场法事,化解她们的怨气。”
四人小心翼翼地把尸骨和遗物装起来,然后带着李师傅,一起往附近的山上走去。他们找了一个风景优美、安静的地方,挖了一个坑,把尸骨和遗物放了进去,然后用土埋好,还在上面立了一块简单的墓碑,上面写着 “无名母女之墓”。
思涵在墓碑前摆上了一些水果和点心,然后拿出桃木剑和八卦镜,开始为她们做一场法事。她嘴里念念有词,手里挥舞着桃木剑,八卦镜则放在墓碑前,反射着阳光。
法事进行了大约一个小时。当思涵做完法事,收起桃木剑和八卦镜时,突然,一阵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像是有人在感谢他们。
四人都感觉到,周围的空气变得清新了许多,那种压抑、阴冷的感觉也消失了。
“好了,” 思涵松了一口气,说,“她们的怨气已经化解了。以后,这个月牙水库再也不会有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姜炎、张哥和小胖听了,都很高兴。他们终于解决了这个困扰他们很久的问题,以后又可以去月牙水库钓鱼了。
“太好了!” 小胖兴奋地说,“以后我们又可以来这里钓鱼了!我还想钓一条大鲤鱼呢!”
张哥也笑着说:“是啊!下次我们再来,一定要钓个够!”
姜炎看着墓碑,心里也有些感慨。他想起了那个女人的遭遇,觉得她很可怜。现在,她们母女终于可以安息了,这也算是一件好事。
四人在墓碑前站了一会儿,然后就下山了。他们邀请李师傅一起去吃了顿饭,感谢他的帮忙。
从那以后,月牙水库再也没有发生过诡异的事情。姜炎、张哥、小胖和思涵又经常一起去那里钓鱼,每次都能钓上很多鱼。他们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只是那段恐怖的经历,却永远留在了他们的记忆里,成为了他们之间一个难忘的故事。
第六章 回音湖的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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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决完月牙水库的事后,姜炎他们安分了半个月。这天周末,张哥揣着张皱巴巴的报纸冲进姜炎家,大嗓门震得窗玻璃都颤:“小姜!快看!咱市西边深山里有个回音湖,报上说那湖里有半斤重的裂腹鱼,肉质细嫩得能入口即化!”
姜炎正给鱼竿缠线,抬头瞥了眼报纸 —— 标题写着 “深山秘湖藏珍馐”,配的照片里,一条银闪闪的裂腹鱼趴在竹篮里,确实透着新鲜。小胖不知啥时候凑到门口,探头探脑咽口水:“裂腹鱼?能做红烧鱼不?我上次在饭店吃的清蒸裂腹鱼,那味儿我到现在都想!”
“你就知道吃!” 张哥拍了下小胖后脑勺,“那湖里的鱼得靠本事钓!我打听了,回音湖没开发,就当地村民偶尔去,咱们去了保准能钓满桶!”
姜炎有点犹豫:“深山里的湖,会不会跟月牙水库似的,有啥怪事?”
这话刚出口,思涵的微信就弹了过来,附带一张她爷爷留下的旧地图:“我查了,回音湖是天然湖泊,民国时曾是伐木工人的取水点,没听过闹鬼,但湖里有种‘迷魂藻’,开花时会飘出淡淡香气,闻多了容易犯困。你们要去,记得带点薄荷糖提神。”
有了思涵的 “定心丸”,姜炎也动了心。四人约好周日一早出发,张哥提前买了三斤玉米打窝,小胖塞了满满一背包零食 —— 卤鸡爪、牛肉干、还有两袋真空包装的红烧肉,美其名曰 “钓不到鱼也能垫肚子”。
周日清晨五点,姜炎开着 SUV 往深山赶。越往山里走,路越窄,两旁的树木遮天蔽日,阳光只能透过叶缝洒下零星光斑。快到回音湖时,遇到个背着柴刀的老人,老人看到他们的渔具,眉头一皱:“年轻人,这湖少去,最近总有人说夜里听见湖里有人喊名字,怪渗人的。”
张哥满不在乎:“大爷,那是风吹树叶的声儿!我们就是来钓个鱼,太阳落山就走!”
老人摇摇头,叹着气往山里走:“别贪钓,湖里的‘东西’,认生。”
车停在湖边的空地上,回音湖果然像块嵌在山里的翡翠,湖水清得能看见水底的鹅卵石。四人选了块靠近芦苇丛的浅滩,张哥率先撒下玉米窝料,小胖掏出红烧肉正准备啃,被思涵一把按住:“先别吃,这附近有迷魂藻,先嚼颗薄荷糖。”
姜炎挂好饵料甩竿,浮漂刚站稳没两分钟,突然往下一沉!他猛地提竿,鱼竿弯成个漂亮的弧度,水里的东西力道极大,差点把他拽进湖里。
“我靠!大货!” 张哥赶紧扔了自己的竿,凑过来递抄网,“稳住!别跟它硬刚!”
小胖也顾不上吃了,蹲在岸边瞪大眼:“是裂腹鱼不?这么大劲儿,最少一斤!”
姜炎慢慢放线,水里的东西挣扎了三分钟,终于露出银闪闪的身子 —— 竟是条两斤多重的裂腹鱼!鳞片在阳光下泛着蓝光,尾巴拍打着水面溅起水花。
“成了!” 张哥兴奋地用抄网接住鱼,塞进鱼护,“我就说这湖有好货!”
可没等他们高兴多久,怪事就来了。
小胖的浮漂突然动了,他手忙脚乱提竿,钓上来的不是鱼,而是个锈迹斑斑的铁饭盒。饭盒打开,里面竟装着半块发霉的窝头,还裹着张泛黄的纸条,上面写着 “王老三,明日卯时取柴”,字迹歪歪扭扭,像是用炭笔写的。
“王老三是谁?” 小胖把饭盒扔在地上,嫌恶地擦了擦手,“这破玩意儿比我的红烧肉差远了。”
思涵捡起纸条看了看,眉头微蹙:“这纸是民国时期的草纸,说不定是当年伐木工人留下的。”
就在这时,姜炎突然听见身后有人喊他名字:“姜炎 —— 姜炎 ——”
声音软软的,像个小孩,可转身一看,身后只有密密麻麻的树木,连个人影都没有。“你们听见有人喊我吗?”
张哥摇摇头:“你幻听了吧?我就听见风吹芦苇的声儿。”
小胖也附和:“就是,肯定是你钓着大鱼太激动了。”
姜炎没再多说,可心里总觉得不对劲。他重新甩竿,刚把浮漂扔进水里,又听见那声音:“来呀 —— 来湖里玩呀 ——”
这次声音更清晰了,像是从湖里传出来的。他低头往水里看,湖水突然变得浑浊,隐隐约约能看见个小小的影子,在水下晃来晃去。
“思涵,你看水里!” 姜炎指着湖面。
思涵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眉头瞬间皱紧:“快把鱼竿收上来!水里有问题!”
可已经晚了。小胖突然 “哎呀” 一声,整个人往前扑了一下,手里的鱼竿被猛地往下拽,他差点栽进湖里。“卧槽!这啥玩意儿!劲儿比姜哥那条还大!”
张哥赶紧过去帮忙,两人一起使劲往上拉,鱼竿 “咯吱” 响,像是要断了。水里的东西拉到一半,突然松了力,小胖和张哥没站稳,双双坐在地上。
钓上来的不是鱼,而是一件小孩的蓝布褂子,布料都泡烂了,领口还缝着个小布老虎,老虎的眼睛是用红布绣的,在阳光下看着格外扎眼。
“这…… 这是小孩的衣服?” 小胖咽了口唾沫,声音有点发颤,“刚才喊姜哥的,不会是……”
思涵捡起蓝布褂子,凑近闻了闻,脸色一变:“这衣服上有迷魂藻的味儿!你们刚才是不是没吃薄荷糖?”
小胖一拍大腿:“坏了!我刚才光顾着看姜哥钓大鱼,把薄荷糖忘了!”
张哥也挠挠头:“我也没吃…… 怪不得刚才总觉得头晕。”
思涵赶紧掏出薄荷糖,分给每人两颗:“迷魂藻的香气会让人产生幻觉,刚才的声音和水里的影子,可能都是幻觉。但这衣服是真的,说明以前确实有小孩掉进湖里。”
姜炎含着薄荷糖,清凉的味道从舌尖散开,刚才的眩晕感果然减轻了。他看着湖里的蓝布褂子,心里犯嘀咕:这幻觉也太真实了,那小孩的声音,就像在耳边似的。
第七章 幻觉惊魂
薄荷糖的劲儿还没过去,小胖突然捂着肚子喊:“哎哟!我肚子饿了!咱先吃点东西呗?”
张哥本来想骂他没心没肺,可肚子也不争气地叫了起来,只好点点头:“行,吃半小时再钓。”
四人坐在树荫下,小胖掏出红烧肉,刚打开真空包装,突然眼睛一亮:“哇!张哥,你看那棵树上挂着烤鸡!”
张哥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哪有什么烤鸡,只有根歪歪扭扭的树枝:“小胖,你是不是幻觉还没好?那是树枝!”
“不对啊,” 小胖揉了揉眼睛,又指着旁边的石头,“那石头上还有大盘鸡呢!红通通的,看着就香!”
思涵脸色一变:“不好!他迷魂藻的反应比别人重,产生的幻觉更强烈!姜炎,你赶紧按住他,别让他乱跑!”
姜炎刚伸手,小胖突然站起来,朝着湖边跑:“我要吃大盘鸡!别拦我!”
张哥赶紧冲过去,一把抱住小胖的腰:“你疯了!那是幻觉!湖里危险!”
小胖挣扎着,脸涨得通红:“放开我!我看见我奶奶做的红烧肉了,就在湖里!”
思涵从包里掏出一瓶矿泉水,对着小胖的脸泼了过去。冰凉的水洒在脸上,小胖打了个哆嗦,眼神慢慢清醒:“啊?我刚才…… 我刚才好像看见好多吃的。”
“你这是迷魂藻的重度反应,再往前跑一步就掉湖里了!” 张哥没好气地说,“以后让你吃薄荷糖你就吃,别总想着吃!”
小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乖乖坐下吃起了卤鸡爪。可没安静五分钟,张哥突然站起来,盯着自己的鱼竿傻笑:“嘿嘿,好大的鱼…… 比月牙水库那条还大……”
姜炎一看,张哥的眼睛直勾勾的,嘴角流着口水,跟刚才的小胖一模一样。“张哥!你别吓我!你看见啥了?”
“鱼!” 张哥指着湖面,“一条十斤重的大草鱼!正咬我的钩呢!我得去拉竿!”
说着,张哥就往鱼竿那边走,脚步虚浮,像是喝醉酒似的。思涵赶紧拿出薄荷糖,塞进张哥嘴里:“嚼!使劲嚼!”
张哥嚼着薄荷糖,过了一会儿,突然 “啊” 了一声:“我刚才咋了?我好像看见一条大草鱼,差点就钓上来了。”
“你也产生幻觉了!” 姜炎无奈地说,“这迷魂藻也太邪门了,怎么专挑你们俩折腾?”
思涵解释道:“迷魂藻的香气对体质弱、血糖低的人影响更大。小胖胖,血糖容易波动;张哥有高血压,体质也不如你俩,所以反应更强烈。”
正说着,姜炎突然觉得头晕目眩,眼前的湖水开始旋转,岸边的芦苇变成了一个个黑色的人影,围着他转圈。“思涵…… 我好像也……”
话没说完,他就看见湖里浮出个小孩的脑袋,扎着两个羊角辫,穿着刚才钓上来的蓝布褂子,正对着他笑:“姜炎哥哥,来跟我玩呀,湖里有好多鱼,我带你钓大鱼。”
小孩的手从水里伸出来,白白嫩嫩的,像是刚洗过澡。姜炎的手不受控制地往前伸,想去拉小孩的手。
“姜炎!别碰她!” 思涵突然大喊,手里的桃木剑 “啪” 地拍在姜炎的手背上。
姜炎猛地回过神,眼前的幻觉消失了,湖里还是清澈的水,哪有什么小孩。他吓出一身冷汗,手还在微微发抖:“刚才…… 刚才那小孩太真实了,我差点就伸手了。”
“那不是幻觉,” 思涵的脸色很严肃,“迷魂藻只会让人产生基于欲望的幻觉 —— 小胖看见吃的,张哥看见大鱼,而你看见的小孩,是真实存在过的亡魂。这湖里确实有个小孩的魂,她在利用迷魂藻的香气引你们下水。”
张哥和小胖一听,吓得赶紧往姜炎身边凑:“那…… 那咱们赶紧走啊!别在这儿待了!”
思涵摇摇头:“现在不能走。太阳快落山了,山里起雾快,咱们现在下山容易迷路。而且那小孩的魂没什么恶意,她刚才只是想跟你玩,没有害你的意思。”
“没恶意?差点把我拉进湖里还没恶意?” 姜炎吐槽道。
“她可能不知道湖水危险,” 思涵捡起地上的蓝布褂子,“这衣服是民国时期的,说不定她当年就是在这儿掉湖里淹死的,一直困在湖里,想找个人陪她玩。”
小胖咽了口唾沫:“那…… 那咱们给她烧点纸?让她别缠着咱们?”
思涵点点头:“我包里有黄纸,咱们在岸边烧点纸,跟她说说话,说不定她就不会再引你们下水了。”
四人在岸边找了块空地,思涵拿出黄纸点燃,火苗窜起来,映着每个人的脸。思涵对着湖面轻声说:“小朋友,我们知道你很孤单,但湖里危险,别再引别人下水了。这些纸钱你拿着,去找你的家人吧,别再待在这里了。”
黄纸烧完,一阵风吹过,湖面泛起涟漪,像是有人在点头。姜炎看着湖水,突然听见一声软软的 “谢谢”,然后那声音就消失了。
“她走了?” 小胖小声问。
思涵点点头:“应该是走了。迷魂藻的香气到了晚上会更浓,咱们今晚就在车里睡,明天一早下山。”
四人把渔具收进车里,张哥和小胖挤在后座,姜炎和思涵坐在前座。夜里,山里的风呼呼地刮,拍打着车窗,像是有人在敲窗户。小胖吓得缩在张哥怀里,张哥虽然也害怕,但还是硬着头皮说:“别怕!有我呢!我年轻时在山里过夜,比这吓人的都见过!”
姜炎靠在座椅上,看着窗外的月光,心里想着今天的事。这回音湖虽然没月牙水库的鬼魂吓人,但这迷魂藻和小孩的亡魂,也够诡异的。他掏出手机,给鱼护里的裂腹鱼拍了张照,心里暗暗发誓:下次再钓鱼,一定要先查清楚地方,再也不往这种深山里的湖跑了。
可他不知道,这还不是最诡异的。下次他们要去的 “黑泥河”,等着他们的,是更恐怖的东西。
第八章 黑泥河的 “泥怪”
回音湖的事过去一个月,姜炎他们又按捺不住钓鱼的瘾。这次,张哥找了个 “安全” 的地方 —— 黑泥河。据说这条河是人工开凿的,连接着城里的运河,平时有不少人去钓鱼,从没听过有怪事。
“我打听好了,” 张哥拍着胸脯,“黑泥河最近有不少人钓上鲶鱼,最大的有三斤多!咱们今天去,保准能钓满桶!”
小胖一听有鲶鱼,眼睛都亮了:“鲶鱼炖豆腐好吃!我妈上次做的,我吃了两大碗!”
思涵查了下资料,点点头:“黑泥河确实是人工河,上世纪七十年代挖的,没什么灵异记录。不过河里的泥比较深,钓鱼时小心别掉下去。”
四人收拾好渔具,驱车前往黑泥河。河边果然有不少钓友,有的坐在小马扎上,有的站在岸边,鱼竿一排排的,看着热闹得很。
“你看,我说安全吧!” 张哥指着钓友们,“这么多人,能有啥怪事?”
他们选了个没人的角落,张哥撒下鸡肝做的窝料 —— 鲶鱼爱吃荤食。姜炎挂好鸡肝,甩竿进河,浮漂在水面上轻轻晃动。
没一会儿,旁边的钓友就钓上来一条一斤多的鲶鱼,引得小胖直羡慕:“张哥,你这窝料行不行啊?人家都钓上来了,咱们这儿还没动静呢!”
“急啥!” 张哥瞪了他一眼,“鲶鱼狡猾,得等会儿才咬钩!”
话音刚落,姜炎的浮漂突然往下一沉,接着猛地往水里拽!他赶紧提竿,鱼竿弯得厉害,水里的东西力道极大,鱼线 “嗡嗡” 响。
“中了!大鲶鱼!” 姜炎兴奋地喊。
张哥赶紧递过抄网,小胖凑过来帮忙。水里的东西挣扎了一会儿,终于露出黑乎乎的身子 —— 竟是条四斤多的大鲶鱼!嘴巴大得能塞进一个拳头,身上的黏液滑溜溜的。
“我就说吧!” 张哥得意地把鲶鱼放进鱼护,“我的窝料最管用!”
可没等他们高兴多久,怪事就来了。
小胖的浮漂突然不见了,他以为是鱼咬钩,猛地提竿,结果钓上来的不是鱼,而是一团黑乎乎的泥。泥团里裹着几根黑色的头发,还黏着一块破布。
“这啥玩意儿?” 小胖把泥团扔在地上,嫌恶地擦了擦手,“黑泥河的泥也太脏了!”
思涵捡起泥团,仔细看了看,眉头皱紧:“这不是普通的泥,里面有股腐味。”
就在这时,旁边的钓友突然 “哎呀” 一声,手里的鱼竿被猛地拽进河里。他想去捞,可鱼竿刚碰到水面,就被什么东西拽着往下沉,瞬间没了踪影。
“我的竿!” 钓友急得跳脚,“里面到底是啥玩意儿?劲儿这么大!”
姜炎心里一紧,刚才他钓鲶鱼时,虽然力道大,但也没这么夸张。他低头往水里看,黑泥河的水泛着黑色,根本看不清底下的东西。
“不对劲,” 思涵小声说,“这河里的泥有问题,刚才那钓友的鱼竿,不像是被鱼拽走的,更像是被什么东西缠住了。”
话音刚落,小胖突然喊:“姜哥!你看你鱼护!”
姜炎低头一看,鱼护里的大鲶鱼不知什么时候翻了肚子,眼睛圆睁,身上的黏液变成了黑色,像是被什么东西污染了。
“这鱼咋死了?” 张哥也凑过来,“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死了?”
思涵蹲下身,摸了摸鲶鱼的尸体,脸色一变:“这鱼不是缺氧死的,是被毒死的。河里的泥里,可能有有毒的东西。”
就在这时,岸边的泥地突然动了一下,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底下钻。姜炎赶紧往后退:“你们看!泥地在动!”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只见岸边的黑泥慢慢鼓起来,形成一个一米多高的 “泥堆”,然后 “泥堆” 缓缓移动,朝着小胖的方向过来。
“卧槽!那是啥?” 小胖吓得跳起来,躲到姜炎身后,“是泥怪吗?”
张哥也吓得脸色发白,但还是硬着头皮说:“别…… 别慌!可能是水蛇在底下钻,把泥拱起来了!”
可那 “泥堆” 移动的速度越来越快,还发出 “咕嘟咕嘟” 的声音,像是有东西在吐泡泡。思涵掏出桃木剑,警惕地盯着 “泥堆”:“不是水蛇,这东西有影子,是活的!”
“泥堆” 突然停在小胖刚才坐的小马扎旁边,然后猛地往下沉,露出一双黑色的 “手”—— 那根本不是手,是两团黑乎乎的泥,上面还黏着水草和石头。
“快跑!” 思涵大喊一声,转身就往车上跑。
姜炎拉着小胖,张哥跟在后面,四人拼命往车的方向跑。那 “泥怪” 在后面追,所过之处,泥地留下一道道痕迹,还发出 “稀里哗啦” 的声音。
“快上车!” 姜炎打开车门,小胖和张哥赶紧钻进去,思涵最后一个上车,刚关上车门,“泥怪” 就追到了车旁边,用 “手” 拍打着车门,发出 “砰砰” 的声音。
姜炎赶紧发动汽车,一脚油门踩下去,汽车猛地往前冲,把 “泥怪” 甩在了后面。透过后视镜,他们看见 “泥怪” 慢慢沉回泥里,消失不见了。
四人坐在车里,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小胖拍着胸口:“吓死我了!那到底是啥东西?真的是泥怪吗?”
张哥也心有余悸:“我活了这么大,从没见过这种东西!黑泥河不是人工河吗?怎么会有这玩意儿?”
思涵靠在座椅上,脸色苍白:“那不是泥怪,是河里的淤泥和腐殖质形成的‘泥傀儡’。可能是河里的腐殖质太多,加上有人往河里扔垃圾,时间长了,就形成了这种东西。它没有意识,只会攻击靠近它的活物。”
“那刚才那个钓友的鱼竿,就是被它拽走的?” 姜炎问道。
思涵点点头:“应该是。它住在河底的泥里,只要有东西靠近,就会被它缠住。”
姜炎看着窗外的黑泥河,心里一阵后怕。刚才要是慢一步,说不定就被那 “泥傀儡” 缠住了。他掏出手机,把鱼护里的死鲶鱼拍了张照,心里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来黑泥河钓鱼了!
可张哥和小胖显然没吸取教训。车开出去没多远,张哥就叹着气说:“可惜了那条四斤多的鲶鱼,要是没遇到那泥怪,今晚就能吃鲶鱼炖豆腐了。”
小胖也附和:“是啊!早知道刚才就把鱼先杀了,说不定还能带回家。”
姜炎和思涵对视一眼,无奈地笑了。这俩活宝,都差点被泥怪追上了,还想着吃呢!
不过,他们心里都清楚,这钓鱼的瘾一旦上来,就算遇到再诡异的事,下次还是会忍不住找新的地方钓鱼。而下次等待他们的,又会是什么奇怪的地方呢?
第九章 芦苇荡的 “人声鱼”
黑泥河遇袭后,姜炎他们歇了足足两周 —— 倒不是怕了,主要是张哥摔进泥里的裤子洗了三遍还泛黑,小胖总说夜里梦见泥怪追着要 “还鲶鱼”。直到这天,张哥揣着张皱巴巴的传单找上门,又开始咋呼:“小姜!这回绝对靠谱!城南的芦苇荡鱼塘,传单上说有二十斤的大青鱼,钓上来老板还送桶花生油!”
姜炎正擦鱼竿,瞥了眼传单 —— 印着 “生态鱼塘,大青鱼满塘”,配图里老板举着条比人还高的青鱼,笑得牙都露出来。小胖从门缝挤进来,盯着传单咽口水:“青鱼?能做松鼠鱼不?我上次在酒楼吃的,酸甜口的,老好吃了!”
“你就知道吃!” 张哥拍他后脑勺,“那叫青鱼!得清蒸才鲜!我打听了,这鱼塘是老吴头开的,开了十年了,从没听过闹怪事!”
思涵刚好发来微信,附了张鱼塘的卫星图:“我查了,芦苇荡鱼塘以前是洼地,后来填了水改的,没灵异记录,但芦苇丛密,晚上容易迷路,记得带手电筒。”
有了 “安全保证”,四人约好周六出发。张哥提前买了五斤螺狮打窝(青鱼爱吃螺狮),小胖塞了两袋面包、三盒卤蛋,还偷偷带了包辣条,美其名曰 “钓不到鱼也能垫肚子”。
周六一早,姜炎开着 SUV 往城南赶。越靠近鱼塘,路边的芦苇越长,风一吹 “沙沙” 响,像有人在耳边说话。到了鱼塘门口,果然看见个戴草帽的老头坐在小马扎上,正是塘主老吴头。
“来钓鱼啊?” 老吴头抬头,眼睛眯成条缝,“青鱼不好钓,得往芦苇丛边上打窝,不过……” 他顿了顿,指了指塘中央的芦苇荡,“那片别去,水太深,容易挂底。”
张哥满不在乎:“没事!我钓青鱼十几年了,啥水深没见过!”
老吴头摇摇头,没再多说,收了五十块钓费,递给他们四个塑料桶:“钓上的鱼自己装,别乱扔垃圾。”
四人扛着渔具往鱼塘边去。芦苇荡鱼塘真大,水面泛着绿,四周的芦苇长得比人还高,风一吹就晃,像无数人影在动。张哥选了个靠近芦苇丛的位置,撒下螺狮窝料,拍着胸脯:“等着瞧!今儿中午就让你们吃清蒸青鱼!”
姜炎挂好螺狮,甩竿进塘。浮漂刚站稳,突然往下一沉!他猛地提竿,鱼竿弯成个大弓,水里的东西力道极大,差点把他拽个趔趄。
“我靠!大货!” 张哥扔了自己的竿,凑过来递抄网,“稳住!是青鱼!”
小胖蹲在岸边,眼睛瞪得溜圆:“比黑泥河的鲶鱼还大!能做两盘松鼠鱼不?”
姜炎慢慢放线,水里的东西挣扎了五分钟,终于露出青黑色的身子 —— 竟是条三斤多的青鱼!鳞片泛着光,尾巴拍打着水面溅起水花。
“成了!” 张哥兴奋地用抄网接住,塞进塑料桶,“我就说吧!这鱼塘靠谱!”
可没等他们高兴多久,怪事就来了。
小胖的浮漂突然动了,他手忙脚乱提竿,钓上来的不是鱼,而是条巴掌大的鲫鱼。可这鲫鱼怪得很,鱼身上竟有个淡红色的手印,五根手指印清清楚楚,像有人按上去的。
“这鱼咋有手印?” 小胖把鲫鱼扔在地上,嫌恶地擦手,“不会是老吴头往塘里扔垃圾,污染了吧?”
思涵捡起鲫鱼,仔细看了看,眉头皱紧:“这手印是新鲜的,不像污染的,倒像是…… 有人用手按上去的。”
就在这时,姜炎突然听见芦苇丛里有人喊:“救命…… 救我……”
声音软软的,像个女人。他抬头看,芦苇丛晃得厉害,却没看见人影。“你们听见没?有人喊救命!”
张哥摇摇头:“你幻听了吧?风刮芦苇的声儿!我咋没听见?”
小胖也附和:“就是!肯定是你钓着青鱼太激动了!”
姜炎没再多说,重新甩竿。刚把浮漂扔进水里,又听见那声音:“鱼…… 我的鱼……”
这次声音更清晰,像是从水里传出来的。他低头往水里看,水面突然泛起涟漪,隐隐约约能看见个白色的影子,在芦苇丛底下晃来晃去。
“思涵,你看水里!” 姜炎指着湖面。
思涵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脸色一变:“快把鱼竿收上来!水里有问题!”
可已经晚了。张哥突然 “哎呀” 一声,手里的鱼竿被猛地往下拽,他差点栽进塘里:“卧槽!这啥玩意儿!劲儿比姜哥那条还大!”
姜炎赶紧过去帮忙,两人一起使劲往上拉,鱼竿 “咯吱” 响,像是要断了。水里的东西拉到一半,突然松了力,张哥没站稳,一屁股坐在泥里,溅了满脸泥。
钓上来的不是鱼,而是个破塑料桶,桶里装着半桶水,还有一只旧布鞋,鞋面上绣着朵小红花,都泡烂了。
“这啥破玩意儿!” 张哥抹了把脸上的泥,骂骂咧咧,“害得我摔一跤!”
思涵捡起旧布鞋,凑近闻了闻,脸色变了:“这鞋上有股水腥气,像是在水里泡了很久。老吴头说这鱼塘是填洼地改的,说不定…… 这鞋是以前洼地淹死的人留下的。”
小胖咽了口唾沫:“那…… 刚才喊救命的,不会是……”
思涵还没说话,突然听见小胖 “啊” 的一声,指着自己的鱼竿:“鱼!鱼在叫!”
众人凑过去看,只见小胖的鱼竿弯着,鱼线绷得紧紧的,水里传来 “呜呜” 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哭。姜炎赶紧帮忙提竿,钓上来的是条两斤多的草鱼,可这草鱼嘴里竟发出 “救命” 的声音,跟刚才听见的一模一样!
“妈呀!鱼会说话!” 小胖吓得把鱼竿扔在地上,往后退了三步,“这鱼成精了!”
张哥也吓得脸色发白,但还是硬着头皮说:“别…… 别慌!可能是鱼鳃里卡了东西,才发出声音的!”
思涵蹲下身,仔细看了看草鱼的嘴,突然脸色一变:“不是卡东西!这鱼的喉咙里有根红绳,绑着个小木头人!”
她用镊子小心翼翼地从鱼嘴里夹出个指甲盖大的木头人,上面画着个女人的脸,还绑着根红绳。木头人一拿出来,草鱼就不叫了,翻了肚子。
“这是……” 姜炎盯着木头人,心里发毛。
“是替身符,” 思涵的脸色很严肃,“有人用木头人当替身,埋在塘里,想把怨气附在鱼身上。刚才的声音,就是怨气顺着鱼传出来的。”
张哥和小胖一听,吓得赶紧往姜炎身边凑:“那…… 那咱们赶紧走啊!别在这儿待了!”
思涵摇摇头:“现在不能走。太阳快落山了,芦苇丛里容易迷路,而且这怨气没什么恶意,就是想找人帮忙。”
“没恶意?鱼都会说话了还没恶意?” 小胖吐槽道。
思涵捡起旧布鞋,指着鞋面上的小红花:“这鞋是十年前的款式,老吴头说鱼塘开了十年,说不定就是开塘时,有人掉进水里淹死了,怨气一直困在塘里,附在鱼身上。”
正说着,老吴头扛着锄头走过来,看见地上的木头人和旧布鞋,脸色突然变了:“你们…… 你们钓上来的?”
“吴大爷,这鱼塘是不是有人淹死过?” 姜炎问道。
老吴头叹了口气,蹲在地上,摸了摸旧布鞋:“十年前,我刚开塘的时候,有个姑娘来钓鱼,不小心掉进芦苇丛里的深水区,没救上来…… 这鞋就是她的。”
“那木头人呢?” 思涵追问。
“是她妈后来放的,” 老吴头低着头,“说想让姑娘有个伴,别在塘里孤单…… 我劝过她,可她不听。”
思涵点点头,从包里掏出黄纸和朱砂:“我烧点纸,跟她说说话,让她别再附在鱼身上了,这样会吓到人的。”
四人在岸边找了块空地,思涵点燃黄纸,火苗窜起来,映着芦苇的影子。她对着鱼塘轻声说:“姑娘,我们知道你孤单,但附在鱼身上会吓到人,这些纸钱你拿着,去找你的家人吧,别再待在这里了。”
黄纸烧完,一阵风吹过,芦苇 “沙沙” 响,像是有人在点头。姜炎看着水面,突然听见一声软软的 “谢谢”,然后那声音就消失了。
“她走了?” 小胖小声问。
思涵点点头:“应该是走了。天黑了,咱们收拾东西走吧,别在这儿待了。”
四人刚把渔具装进车里,就看见老吴头拎着桶花生油跑过来,塞给张哥:“不好意思,没跟你们说清楚,这花生油是补偿,以后…… 别再来了。”
张哥愣了愣,想说什么,老吴头已经转身走了。
车开出去没多远,小胖突然拍大腿:“哎呀!我的辣条忘在鱼塘边了!”
姜炎和思涵对视一眼,无奈地笑了。这小胖,都这时候了,还想着吃!
可他们不知道,这芦苇荡鱼塘的事还没结束。老吴头站在鱼塘边,看着水面,嘴里喃喃自语:“姑娘,不是我不让他们来,是这塘里的东西…… 没那么容易走啊……”
第十章 深夜的 “鱼影”
芦苇荡鱼塘的事过去一周,姜炎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倒不是怕那姑娘的怨气,而是老吴头最后说的话,还有那桶突然塞过来的花生油,总觉得怪怪的。
这天晚上,姜炎正准备睡觉,突然听见窗外有 “扑通” 声,像是有人往楼下扔东西。他走到窗边一看,楼下的花坛里竟有个黑色的塑料袋,袋子鼓鼓囊囊的,像是装着什么。
姜炎心里纳闷,穿上外套下楼,走到花坛边,打开塑料袋 —— 里面竟是条三斤多的青鱼!鱼身上还带着湿泥,像是刚从塘里捞上来的,而且…… 鱼身上竟有个淡红色的手印,跟上次在芦苇荡鱼塘钓的鲫鱼一模一样!
“谁送的?” 姜炎心里发毛,左右看了看,小区里静悄悄的,没看见人影。他赶紧把青鱼拎回家,放在盆里,掏出手机给张哥打电话。
张哥接电话时还在打哈欠:“小姜?大半夜的,啥事儿啊?”
“张哥,你快过来!有人给我送了条青鱼,鱼身上有手印,跟芦苇荡鱼塘的一样!” 姜炎的声音有点发颤。
张哥一听,瞬间清醒了:“啥?我马上过来!”
没十分钟,张哥就骑着电动车来了,后面还跟着小胖(说是 “怕张哥路上遇到危险,来保护他”)。小胖一进门,就盯着盆里的青鱼咽口水:“哇!真的是青鱼!能做松鼠鱼不?”
“你就知道吃!” 张哥拍他后脑勺,“没看见鱼身上有手印吗?跟芦苇荡的一样!”
思涵接到姜炎的微信,也赶了过来。她蹲在盆边,仔细看了看青鱼身上的手印,脸色一变:“这手印是新的,而且…… 这鱼的眼睛是红的,像是被怨气附过。”
“谁会半夜送鱼来?” 姜炎皱眉头,“会不会是老吴头?”
“不像,” 思涵摇摇头,“老吴头要是想送,白天就送了,不会半夜偷偷送。而且这鱼身上的泥,跟芦苇荡鱼塘的泥不一样,更黑,像是…… 塘底的泥。”
正说着,盆里的青鱼突然动了一下,嘴巴张开,竟发出 “呜呜” 的声音,跟上次在芦苇荡鱼塘听见的一模一样!
“妈呀!鱼又说话了!” 小胖吓得往后退,差点撞到沙发。
张哥也吓得脸色发白,但还是硬着头皮说:“别…… 别慌!可能是鱼还没死透!”
思涵掏出桃木剑,放在盆边,青鱼瞬间不叫了,翻了肚子。她站起身,脸色严肃:“这不是怨气,是执念。那姑娘还没走,她想让我们去芦苇荡鱼塘,好像有什么事要告诉我们。”
“去?大半夜的?” 张哥咽了口唾沫,“那塘里黑乎乎的,万一有啥危险咋办?”
“不去不行,” 思涵摇摇头,“她半夜送鱼来,就是想让我们去,要是不去,她可能还会找过来。”
小胖一听,赶紧点头:“去!去!我保护你们!” 说着,还从口袋里掏出包辣条,“我带着辣条,饿了还能吃!”
姜炎无奈地笑了,收拾好渔具,四人开车往芦苇荡鱼塘赶。夜里的芦苇荡更吓人,风一吹 “沙沙” 响,像是有人在后面跟着。到了鱼塘门口,竟看见老吴头的小屋还亮着灯,烟囱里飘着烟。
“老吴头还没睡?” 张哥小声说。
四人刚走到小屋门口,就听见里面有说话声,是老吴头的声音:“姑娘,不是我不让他们来,是那东西太凶,我怕他们出事啊……”
思涵推开门,老吴头吓了一跳,手里的柴刀 “哐当” 掉在地上:“你们…… 你们咋来了?”
“吴大爷,你是不是有话没跟我们说?” 姜炎问道。
老吴头叹了口气,坐在小板凳上,摸了摸手里的烟袋:“其实…… 那姑娘的怨气早就散了,附在鱼身上的,是塘底的‘老东西’。”
“老东西?” 思涵皱眉头。
“十年前,填洼地改鱼塘的时候,挖出来个棺材,” 老吴头的声音有点发颤,“棺材里是个清朝的官,穿着官服,手里还攥着个玉扳指。当时我贪财,把玉扳指藏起来了,结果…… 当天晚上,那姑娘就掉进塘里淹死了,之后每年都有人在塘里丢东西,鱼竿、渔网,还有…… 鱼身上的手印,都是那‘老东西’弄的。”
“你把玉扳指放哪儿了?” 思涵追问。
老吴头指了指塘中央的芦苇荡:“我怕出事,把玉扳指埋在芦苇丛底下了,还放了个木头人镇着,可没用,那‘老东西’还是不安分。”
思涵点点头:“那姑娘的怨气是被‘老东西’引过来的,她想让我们帮忙把玉扳指挖出来,还给‘老东西’,这样他就不会再闹了。”
四人拿着手电筒,往塘中央的芦苇荡走。芦苇丛里的水真深,没到膝盖,手电筒的光在水面晃,能看见水里有影子在动,像是有鱼在游。
“就在这儿,” 老吴头指着片芦苇丛,“玉扳指埋在底下,你们小心点。”
姜炎蹲下身,用手挖泥。挖了没一会儿,手指碰到个硬东西,他赶紧扒开泥 —— 竟是个黑色的棺材,棺材上刻着花纹,还挺精致。棺材盖没盖严,露出个玉扳指,绿油油的,在手电筒的光下泛着光。
“找到了!” 姜炎刚想把玉扳指拿出来,突然听见水里有 “咕嘟” 声,水面泛起涟漪,一个黑色的影子从水里浮上来,像是个人,穿着清朝的官服,脸白得像纸,眼睛是红的!
“妈呀!是鬼!” 小胖吓得往后退,掉进水里,溅了满脸泥。
张哥也吓得脸色发白,拉着小胖就想跑:“快跑!别管玉扳指了!”
“别跑!” 思涵大喊,掏出桃木剑,“他不是恶鬼,就是想要回玉扳指!”
那 “官服鬼” 飘到姜炎面前,伸出手,指了指棺材里的玉扳指。姜炎赶紧把玉扳指拿出来,递给他。
“官服鬼” 接过玉扳指,戴在手上,对着姜炎鞠了一躬,然后慢慢沉回水里,消失不见了。
老吴头松了口气:“终于…… 终于走了。”
四人回到小屋,老吴头煮了锅姜汤,给他们驱寒。小胖喝着姜汤,还不忘问:“吴大爷,那青鱼还能吃吗?我还想吃松鼠鱼呢!”
老吴头笑了:“能吃!明天我捞几条新鲜的,送你们!”
第二天一早,老吴头果然捞了五条青鱼,塞给他们:“以后想吃鱼,随时来,不过…… 别再往芦苇丛那边去了。”
四人拎着青鱼往回走,小胖兴奋地说:“今晚吃松鼠鱼!我来做!保证好吃!”
姜炎看着手里的青鱼,心里踏实多了。这芦苇荡鱼塘的事,总算是解决了。可他不知道,还有更多诡异的钓鱼点在等着他们 —— 比如下次张哥说的 “鬼湾”,据说那里的鱼,钓上来会 “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