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无奈卖妻,娇妻不生气反而开心,说:必须答应我3件事
在明朝时期,徐州涌现出一位才子名叫王昌,他从小丧父母,婚后与刘氏成为夫妻,二人相敬如宾。
起初,王昌的祖辈以种地为生,但他的父亲却开始热衷读书,家里的田地都租给他人耕种。然而,由于未能考取功名,家境逐渐萧条。
到了王昌这一代,生活更加艰辛,他除了读书外几乎一无所有。加上时逢灾年,竟然陷入了无法养家糊口的境地。
问题不仅仅是填饱肚子,更困扰着他的是上交的钱粮。
最初,还能变卖一些东西来应急,但渐渐地不得不开始卖掉房产。在无奈之际,王昌甚至考虑出售土地,然而在灾年时,谁又会愿意购买呢?
为了应付上交钱粮的压力,王昌愁得满头大汗。一旦到了催交的日期,官差们就会上门,而王昌却无力交纳,只好被拖到衙门受罚,等待下一期的到来。
被带到县衙后,王昌走运地遇到了一位仁慈的知县。见到王昌是个读书人的模样,知县心生怜悯,竟然没有责打他,宽待了一次。
王昌兴高采烈地回到家中,兴致勃勃地向妻子述说此事,满怀感激地表示读书果然有好处。
然而,妻子深知现实的残酷,对王昌说道:“虽然你这次逃过一劫,但下一期还是要还的。让知县替你交纳可是解决不了根本问题。”
王昌苦笑着说:“下一期还有些时间,我可以去亲戚朋友那里借一点。”
第二天,王昌开始四处借钱粮,本希望能借到一些应急之资。然而,他的亲戚们早已想好了拒绝的理由,在他开口之前就纷纷哭穷,让王昌感到非常尴尬。
过了几天,官差再次上门催交粮食,王昌只得陪同前往,心中想着一些应对的理由。然而,一到堂上,他吓得一切都忘记了。
幸运的是,知县这次依然没有责罚他。知县对王昌说:“既然你是个读书人,应当懂得法度。今天我再宽待你一次,但下次若交不出,我只能按照官法处理。”
王昌感激涕零,连连叩谢后才离去,回到家中兴高采烈地向妻子报告这一好消息。
然而,刘氏却冷静地提醒道:“再来催粮怎么办?交不上,就算是你的亲生父母也救不了你!”
第二天一早,王昌毫不犹豫地找到了张三,决定将心事向他倾诉。
张三面色凝重地说道:“王相公,你怎么这般不谙世事呢?债务是有钱人借的,你身为贫穷之人,何处能觅得贷款?”
王昌不解地反问:“我不明白你的话,难道穷人就无法借债吗?难道只有富翁才能借到贷款吗?”
张三深思熟虑地说:“通常情况下,有钱人偶尔缺少资金,因为身边有亲朋好友,可以暂时借一下。这些债主了解他们不会拖欠债务,因此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借到钱。而穷人虽无拖欠之意,却因贫困难以及时偿还,时间久了就容易与‘拖欠’二字紧密相联。债主们知晓他们还不上钱,又怎会轻易借给他们呢?所以,即便你去借,也很可能白费力气。”
王昌闻言心头沉重,觉得前路已尽,似乎只有一条自尽之路。正在他即将沮丧离去时,张三察觉到他的异常,连忙招呼道:“王相公,你要去哪里?”
王昌苦笑着说:“借债无望,只好回家了。”
张三眉头一皱,安慰道:“王相公,此事尚有解决之法,何必急于放弃呢?你的亲戚们并非陌生人,定会给予一些面子。”
王昌苦笑道:“若是亲戚们真的看在我的份上,我就不会来找你了。我曾去找他们,初见时笑容可掬,一提及借钱,他们便面露异色,口口声声说着亲情,实际上却如同陌生人一般对待。刚才你所说的并非无道理,我本还寄望你能帮助我一把,但看来绝望了。现在已经到了限期,我准备回去自尽,免得屈辱万分。”
张三急道:“王相公,好死不如赖活着,你再三思,切勿有此念头。人生难得一遇,一旦死去,便再也回不来了。”
就在他们谈论间,他们看到街上有一名妇人被人群包围着。张三上前询问,得知她是强盗的妻子,丈夫已被定了死罪,而她将被官方出售。
张三恍然大悟,将目光投向王昌,笑道:“王相公,要是有个‘活货’可以卖卖就好了。我倒有个主意,只是不太好明说。”
王昌急切地问:“现在都这个时候了,赶紧说说看!”
张三眉飞色舞地说:“我想到了刚才你说要寻死的事情,突然灵机一动。你若真的离世,留下妻子将何去何从呢?”
王昌深思片刻,答道:“妻子自然会守寡。”
张三摇头道:“未必如此。你负债累累,家徒四壁,妻无亲朋,无兄弟姐妹可依靠。她的生活将何去何从呢?或许不如找个有心人家,将她卖掉,既能还清债务,又能确保你和妻子有相见的机会。”
王昌听后勃然大怒:“荒谬!你这市井小人,不仅不肯借钱,居然还提出如此侮辱性的建议,真是令人气愤!”说罢,他怒气冲冲地转身离去。
回到家里,王昌又气又愤,刘氏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王昌抱怨道:“一切都已经绝望,没有出路了。反而惹上一身麻烦,我已经决定了,索性一死了之。”
刘氏追问:“究竟是谁让你感到如此委屈?”
王昌详细地将张三的言论告诉了刘氏。
刘氏思考片刻后说:“虽然张三言辞不当,但就我们目前的处境而言,他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只要你下定决心,我愿意为了你将自己牺牲。”
王昌愤然说:“夫人,请你不要说出这种污秽的话。我是一个真正的男人,尽管生活艰辛,但我绝不会做出那种背叛道义的事情!这是张三的话,不是我试探你的态度,切莫误解。”
刘氏坚定地说:“我说的是真心话。”
王昌追问:“夫人,你是认真的吗?你真的要离开吗?”
刘氏淡定地回答:“我们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王昌感叹:“其他的事情或许可以妥协,但这种事情怎么能妥协呢?”
刘氏沉思片刻说:“别人或许办不到,但我可以。如果不这样,你难免会有生命之危。如果你死了,留我在这里,官府必定会来找我,你是希望我被羞辱呢,还是去官府做好事呢?无论如何,你都逃不过身后的耻辱,结果都一样!倒不如按照张三的建议,这或许是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王昌心中暗想:“妻子怎么会如此说!看来她是嫌弃我贫困,肯定是与张三事先商量好了,故意让我去找张三借钱,然后劝说我选择这条路。原来夫妻之情,在贫困面前也只是空谈。妇人水性杨花,竟然如此。如果我死后将她留在这里,恐怕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丑事来,我也难免身后之耻,还是由她去吧!”
于是他对刘氏说:“这只是我内心的不安,如何能忍心分离呢?”
然而刘氏却毫不动摇,反问:“你的决定已经下了吗?只要你答应我的三个条件!”
王昌问:“是哪三个条件?”
刘氏说:“首先,我要找一个年龄超过五十岁的人;其次,我要找一个已婚有儿女的人;最后,要卖掉我的一两两银子,我也要一两两。”
王昌说:“最后一项当然依你,但前两项我有些难以理解。现在我给你带来了这么多苦难,按理说应该找一个年轻无家庭的人,让你能够重新开始,我也能解脱一些心头的愁绪。可是你的条件却刚好相反。”
刘氏解释:“我有自己的打算,只要你答应就好。时间紧迫,你去找张三,让他来做媒。”
王昌犹豫地说:“我刚才骂了他,他可能不愿意帮忙。如果他不答应,该怎么办呢?”
刘氏自信地说:“他一定会答应的,你去找他就行了。”
王昌无奈,只好再次去找张三。
张三见到王昌过来,有些疑惑。王昌说:“我有事情要商量。”
张三说:“以相公的性格,我看不需要商量什么。虽然我刚才说的话不中听,但确实是好意,没想到会引起你的生气。别再计较这些琐事。”
王昌说:“不要开玩笑。虽然你的话让我不悦,但我回家告诉妻子后,她居然毫不在意。我想了一下,才明白她已经受够了艰苦的生活,渴望找到自己的出路。既然她已经改变了心意,我也不好再留她在身边,所以我想请你来做媒。”
张三哈哈大笑说:“尊夫人果然明事理,我们这些市井小人虽然身份低微,却了解事情的真相。不像你们那些君子,口口声声讲伦理纲常,仿佛整个世界都该按照他们的标准来。废话不多说,你下定决心了吗?”
王昌点头说:“当然下定决心了。而且我妻子还提了三个条件。” 他将妻子的条件告诉了张三。
张三笑着说:“确实有一个人家对你妻子感兴趣。只需让尊夫人站在门口,装作在看街景,等我和那人经过时,你们就可以满足条件了。”
王昌问:“什么时候过来呢?”
张三答道:“明天早上过来看一眼,晚上就可以成事。”
王昌说:“那我回家与妻子商量一下。”
回到家中,王昌对妻子说:“买主确实有一个,不过要在门口经过,看一眼就行。你怎么看?”
刘氏笑道:“正好,我也想看一看。”
第二天一早,张三带着一个人过来。四目相对,那人不仅对刘氏心生好感,刘氏也对他印象颇佳。
原来那人名叫李四,是个富商,年近六旬,丧偶已有半年。他有两个儿子,大的叫李五,已成家,小的叫李六,十六岁。由于经常出差,家中缺人照顾,因此决定再娶一个继室。
李四善于相面,对外貌并不太在意,更看重找一个善于持家的女子。当天见过刘氏后,心中十分中意。刘氏也觉得他老成稳重,而且家中有儿子,正好满足她的条件,于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张三在两人之间撮合,商定了十五两彩礼,并交付了银子。一切准备就绪后,李四准备动身。
临别时,王昌心情凄然,而刘氏却满面春风,毫无忧色。
王昌见状,心生不满,心想:“这么多年的夫妻,居然毫无感情可言。看她今天的表现,简直像是我多年来的付出都没什么意义。”心情愈发低落,不禁痛哭一场。
第二日,王昌携带十两银子前去上缴,内心安慰自己:如今应该无忧无虑了。
不曾料到,即便上缴了银子,仍然遭到官差传唤至官府接受询问。王昌心里虽然有了些底气,但一踏入衙门,却感觉到一些不寻常的氛围。王昌急中生智,赶紧说道:“小人已交了十两,还有官票作为证明。”
知县冷冷地说:“我并非为其他事找你麻烦,正是因为你这十两,我要给你点教训。”
王昌苦笑道:“不交银子就挨打,交了银子还要挨打,这算是何道理?”
知县说:“我原以为你是个贫苦百姓,所以曾手下留情两次。没想到你却是个有钱人,看来你是个狡诈之辈,竟敢愚弄于我,怎能不受罚?”
王昌泪眼婆娑:“老爷,这是小人卖妻的血汗钱。”
知县询问:“真的吗?卖了多少钱?”
王昌答道:“卖了十五两。”
知县追问:“既然是十五两,为何只交十两?”
王昌解释:“给了媒人一两,妻子用了一两,邻居请了两两喝酒,叔叔主持婚礼拿了二两,只剩下十两。”
知县记录下这几个人的名字,并命官差将他们抓来。
首先询问媒人张三:“你是媒人,是经常做媒还是第一次?”
张三辩解:“小人本是开果子店的,因王昌托付,才成就了他们,还是第一次做媒。”
知县责问:“既有自己的生意,为何还抢着做媒?他卖妻的钱不同于其他姻亲,为何还要收礼?既然拿了他一两,今天罚你二两。”
然后又询问邻居:“你们应该知道他是穷人,本应该帮助他,为何不仅不帮助,还要索取酒席?吃了一两,必须归还二两。”
接着找来主婚的:“你是他的叔叔,也是长辈,本应该支持侄子,为何反而要他拿二两银子?”
王昌的叔叔解释:“小人虽然得了他两两银子,但都花在他身上了。每逢节日,总会给他买些东西,这样算下来,花在他身上的钱远不止两两!”
知县怒斥:“为何不在他卖妻之前就给他钱,让夫妻团聚?如今明明是巧言狡辩,本该打你一顿。但今天看在王昌的份上,饶你一次。赶紧交四两银子,免去你送礼的花费!”
接着,知县让官差与他们去兑现,在王昌的账目下进行折销。
知县对王昌说:“你卖了妻子,我今天就给你做个媒。这里有一名妇人,你意下如何?”
便叫人领来那名妇人,对王昌说:“你要还是不要?”
王昌感激地说:“蒙老爷照顾,本不应该拒绝。只是小人的不幸导致妻离子散,实在不忍再求妻室。情愿终身不娶,请老爷收回承命。”
知县笑道:“我可怜你是个穷人,好心赏你,你却不领情。现在你钱粮还没交齐,是不是觉得单身好逃避?”
王昌眉头紧锁:“小人若想脱身,就是那十两也不会交。”
知县不为所动:“我无所谓!”话音刚落,官差已将他锁了起来。
见状,王昌急忙变卦:“小人愿意!”
于是,他将那位妇人领出县门,心生感慨:“老天啊,我这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竟要遭遇这等不幸!本想着把一个好妻子卖了,结果却得了一个贼妇。就算她貌美如花,也与我无关!何况我一直心心念念终身不娶,即便今日将她领回,也只是兄妹相处而已。”
原来,那妇人姓宋,是一位石女。因父母双亡,被叔叔卖给强盗。虽然强盗喜欢她的容貌,却舍不得抛弃她,于是结为名义上的夫妻。不料,强盗突然被抓,最终被判死刑。
宋氏将这一切告诉了王昌,还表示:“今日归官人,就是终身有靠。我还有一些衣物寄存在别人家中,去取回来,可以渡日子。”
王昌得知她是石女,还有一些财物,心情大好。第二天,二人一同去取东西,同时在屋后挖出一袋银子,兴高采烈地回家。
本是穷困潦倒的王昌,意外获得了一笔财富,开始逐渐展现出富翁的姿态。邻居因为损失了两两银子,嫉妒之情渐起,纷纷商议要告他。
王昌闻讯后,匆忙拿着一些旧衣服前去自首:“老爷赐给小人的妻子,她还有几件衣物,小人怕是赃物,所以特地交还。”
知县道:“既然妇人已许给你,东西自然也是你的。”
王昌谨慎地说:“唯恐邻居不依,会到别处告我,小人真的担当不起。”
知县思索片刻后说:“原来如此,我给你写一张禁令,贴在门上。”
回到家中,王昌将告示贴在门上,邻居见官府支持,心生退意。
王昌终于安心享受,雇人开了一家酒店,日子过得丰衣足食。
李家迎来了刘氏的到来。李四已是年近六旬的人,虽然并非好色之徒,但在婚姻的第一个夜晚,他不得不面对一些烦琐的事务。
李四心知自己力不从心,正为如何应对而犹豫时,刘氏以严厉的口气说道:“你聪明人一名,我有话要告诉你。娶我来,你到底是出于何意?
如果是为了生儿育女,你已有两个儿子,这明显不是你的目的;如果是为了沉湎红颜,我不是贪淫好色之人,而你老了也该保重身体,别再提及那些床笫之事;如果是因为家中无人打理,我可以负责勤俭持家,你不必为此担忧。
李四答道:“我娶你,主要是因为外面有些债务,我年事已高,孩子们又不懂世事。如果不趁此时解决,拖延一两年可能就无法外出了。但我又担心外出后家中无人照管,所以才娶你回家,并非别有他意。”
刘氏说:“既然如此,你尽管去吧,我会全力照顾好家务。但有一点,我们既然不同床,房屋也应该分开。”
原来,李四年轻时就不太好色,再加上如今已是暮年,即便有那个念头,身体上也未必能支持。本以为刘氏可能责备他,没想到她不同意,李四松了口气,便答应了她的要求。
过了几天,李四发现刘氏勤俭持家,于是放心地外出讨债。
在家中,刘氏过得清闲自在,用一两两银子让继子购买了丝线,然后日夜辛勤织布。一段时间后,李四回家,看到刘氏辛劳的模样,有些过意不去,说:“虽然我们不是富贵之家,但衣食无忧,你无需如此辛苦。”
刘氏坚持道:“我有我的原则,你不用操心。”
李四见她执意如此,也就不再劝解。
不知不觉中,三年过去了,刘氏已经积攒了十三四两银子。此时,小儿子李六也已成家,刘氏建议李四将家分开,让两个儿子共同管理,自己则轮流到儿子家中进餐。
处理好家务之后,她将攒下的银子封好,跪在李四面前说:“我有一事相告,若你答应,此生我必将大德刻骨。如若不允,我们今日永别。”
说罢,她拔出一把小刀,仿佛要自尽。
李四慌了,连忙夺过刀说:“你说,我答应你。”
刘氏哭道:“我与丈夫分离已久,今日求你放我回去,这些银子是我赎身的钱,尚缺一两,待我去找丈夫让他还你。肯与不肯,只在此刻。”
李四说:“你即便要离去,也不应如此仓促。必须请媒人知晓,让你丈夫前来,明白你这段贞洁的经过,然后再回家。”
刘氏说:“若真能如此,我必会虔诚祈祷,永不忘你的大恩大德。”
李四心想:“她是个坚毅的女子,真要寻死反而不妙。而我也已是暮年,留下她也无多大意义,何不好生积点阴德呢?”
找到了张三,向他述说了自己与刘氏分房睡的事情。张三听后感到非常吃惊。
李四说:“那些银子我不需要了。这些年她在我家辛勤努力,虽然没有立下功劳,却有着默默的辛劳。这样的好女子在世间实在难得!那几两银子,就当作是送给她买点心意吧!你快去找王昌,让他把她接回去吧!夫妻团圆,也算是一桩好事。”
张三匆忙去找王昌,把整个经过告诉了他。王昌这时才恍然大悟,说:“当初我以为她是个冷淡的妇人,没想到她如此用心!她给我提了三个条件,没想到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随后,王昌带上银子,与张三一同去赎回妻子。见到李四,王昌递上银子,李四不仅不接受,还将刘氏的银子一并赠送给了他们。最后,大家共饮美酒,便分别离去。
刘氏回到家中,宋氏迎了出来,感激她的照顾,让这个家庭过得兴旺繁荣。刘氏也对宋氏的贤德心存感激,两人互相尊重。
当晚,刘氏和王昌重新点燃了旧情,这是三年来的第一次。
事后,刘氏说:“明天我要去城外的尼庵烧香,还个心愿。”
王昌劝说:“如果要去烧香,可以选择个好日子,何必匆匆明早就动身呢!”
刘氏坚定地说:“我已经下定决心,你不用再劝我。”
王昌感慨地说:“我欠你太多了,今天才真正了解到你的用心良苦。你当初提的那三个条件我都明白了,只是在离别时,你竟然没有流露一丝苦楚,反而显得开心,这是为什么呢?”
刘氏淡然地回答:“我既然要离开,哭一场又有何用呢?我是故意冷淡你的心,让你不再为我牵挂。如果我带着快乐离去,你一定会觉得我是个薄情女子,这样你心里就不会再难过了。”
王昌听后深感佩服,对她的智慧和决断心生敬佩。
刘氏踏入尼庵的初衷让人费解,原来她心意已决,欲投入出家之门。
在尼庵中,两位尼姑相伴:一位七旬老尼,另一位五旬年轻尼,名叫静雪。刘氏与静雪日常交往,烧完香后,两人便展开了闲聊。
王昌焦急地催促刘氏回家,却被她告知:“我今天来,事情都已处理妥当。我看宋氏在家有条不紊的管理,唯一让我担心的是你身后无嗣。而此时宋氏年幼,适合生儿育女。于是,我决定在这里出家,过上清静自在的生活。你把之前赎我所用的十四两银子拿来,算是我入道的资金。”
王昌惊讶地追问:“娘子,你苦守多年,如今团聚难得,为何忽然想要出家?是我亏欠了你,还是因为我有了宋氏,你心中不满?我娶宋氏纯粹是官府的逼迫,而且她是个石女,虽是女性,实际上与男子无异。若你出家,岂非绝了我的宗嗣?”
王昌一整天都在苦苦劝说,两位尼姑也加入劝解的行列。可天色渐晚,王昌只好孤身回家。
宋氏得知刘氏未归,详询情况后说:“没关系,明天我去劝劝她。”
第二天,宋氏踏进尼庵,一进门,静雪便开口说:“你是我的侄女吧?”
宋氏抬头一看,惊喜地叫道:“姑姑!”两人相视抱头痛哭,各自倾诉衷肠。
原来,静雪是宋氏的姑姑,曾嫁给一位读书人,后者学识不济,无功名无坐馆,没几年便离世。静雪无依无靠,于是选择在尼庵出家。离别至今已有五六年。
静雪对刘氏说:“我原以为王相公的夫人是谁呢?原来是我的侄女。他是个石女,无法生育,你千万不能出家。”
刘氏一开始不信,但再看宋氏,她的身体与男子无异,胸前只是平平如男子般。终于相信了。
刘氏对王昌说:“这事不难解决,你将之前赎我所用的十五两银子再交给我,再娶一位妾便可。”
王昌说:“你能守节,我为何不能做个守信的丈夫?我娶宋氏纯为无奈,何况她是个石女,名为女却与男子无异。我之前说过,一生只娶你一人,不会再娶。宋氏也劝了我多次。”
刘氏说:“真是个孽缘未了的故事啊。”随即准备离开,宋氏说:“我本就是个废人,一直有出家的念头。现在好在姑姑在此,我也可在这里出家。”
于是,刘氏向王昌夫妇道谢并决心出家,再也不愿回头。
王昌夫妇劝说:“你辛苦支撑家业多年,我们怎么能忍心抛下你?我们一起回去吧!”
但宋氏坚决不肯,决定留在尼庵。
刘氏说:“出家本是美好的事情,正好满足了她的愿望。这十四两银子,再加上之前的十五两,凑足三十两,送给你出家。日常开销我们会负担。现在,各自告别。”
王昌领着刘氏回家,后来刘氏生下一子一女,儿子考中进士,官至太守。儿女成家后,刘氏依然前往尼庵,与宋氏一同修道,两人安然离世。
刘氏这样的女性实属罕见,聪明睿智,贤淑能干,既保持了高尚的品德,也不亏待王昌。不知道王昌前世修得何等福分,居然能够娶到这样一位好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