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员外突然刁难女婿,女婿左右为难,最终却明白员外苦心

 

民间故事:员外突然刁难女婿,女婿左右为难,最终却明白员外苦心

宋朝哲宗时期,袭庆府冯家庄有个冯姓员外,家境富裕,为人精明。

冯员外娶妻李氏,临盆时难产,差点要了李氏之命,虽最终保得母女平安,李氏却从此无法再孕。 #深度好文计划#
李氏愧疚,觉得没能为冯员外留下男丁,故劝冯员外纳妾。冯员外每每拒绝,夫人为产女差点丢命,自己岂能因此再纳妾?岂不伤了夫人之心?

连劝多年,冯员外不为所动,李氏只能作罢。夫妻二人,膝下只有一个女儿名唤冯鸢儿,视若珍宝。

冯鸢儿年方十八,尚待字闺中,皆因家中只有她一个女儿,冯员外和李氏要为女儿招婿。

此事富贵人家不肯,寻常人家冯员外又觉得女儿委屈,故会长久耽搁。冯员外和李氏因此事天天发愁,冯鸢儿却又不知如何才能宽慰父母之心,每日里也是闷闷不乐。

人间姻缘,全看缘分,属于冯鸢儿的缘分说来便来。

Ⅰ:冰河上鸢儿失足,寒冬里三郎救人
女儿闷闷不乐,使冯员外和李氏非常心疼,每日里只想哄着女儿开心。奈何鸢儿已然十八岁,少女对人生有憧憬,对爱情有渴望。不过她身上负有使命,注定不能外嫁出去,只能招婿进家。

按说这种事本也简单,毕竟冯家富有,冯鸢儿也出落得楚楚动人,只要放出话去要招婿,肯定是应者云集。

非是不容易,实是冯员外眼光太刁,总觉得谁也配不上女儿,冯鸢儿至孝,岂能因此却埋怨父亲?只能安静等着缘分到来。

距离冯家庄三里远有条河,每年冬天河上结冰,人们都会砸出冰洞抓鱼。冰封河面,水中缺少空气,当砸破冰面后,众多鱼儿会向洞口聚集,比平时要容易抓一些。

冯员外见女儿每日闷闷不乐,就让她出去玩耍。

天寒地冻,冯鸢儿不愿意外出,奈何父亲每日劝说,加上这日阳光明媚,她也想出去转转,就带着婢女夏荷一同外出。

主仆二人到了河边,看到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冯鸢儿顿时忘了平日愁苦,看着人们抓鱼颇为新奇,不觉靠近了河边。

冰面之上人非常多,难免拥挤,冯鸢儿和夏荷站在岸边不敢再向前,却不觉被人群挤着踏上了冰面。

距离此处五里远有个叫孟庄的村子,村中大多是孟姓,村东头有户人家,家中兄弟三个,皆已到婚配之年,却因为家中贫困,兄弟三人全都尚未娶妻。

老大老二志短,学会了一些恶习,多长时间都不回一次家,对父母也不管不问。唯有十八岁的孟三郎为人孝顺,守着父母,被村中人称道。

家中缺吃少穿,孟三郎一直跟人做些零工,奈何挣钱不多,他每日内疚,感觉自己长大了,却无法使父母过上好生活。

这天母亲想吃鱼,孟三郎和人一起到冰面上来抓,就站在距离冯鸢儿不远处。

河边之人越来越多,冰的承受力达到极限,发出一声声脆响。可是,人们只顾看热闹,加上吵闹,使大家无法察觉危险到来。

孟三郎正低头盯着冰洞,突见顺着冰洞出现一道裂缝,并且如蛛网一般迅速向四周蔓延。

糟糕!

他马上跳起,对着冰上人群大吼:“冰面要塌陷,赶紧上岸。”

人们一听就炸了营,快速向岸上退去,慌张的人群将冯鸢儿和夏荷冲散。冯鸢儿哪里见过如此阵仗?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时,又被人们撞倒在冰面上。

人们退回岸上,冰面开始塌陷,带着冯鸢儿一同沉入水中。

“小姐!”

夏荷一看肝胆俱裂,不顾一切要跳进河中,周边的人赶紧将她拉住,冰下水况复杂,暗流汹涌,她同为一个女孩子,跳进去只能陪着死,这河上哪一年不淹死几人?谁掉进去只能认倒霉。

已经奔到岸边的孟三郎看到冰上有人落水,而四周的人虽然着急,却并没有人敢下去救人。

他没有犹豫,直接沿着河岸奔跑,到了距离冯鸢儿落水最近之处,纵身跃进水中。

水面上都是浮冰,不但寒冷,而且危险。落水的冯鸢儿此时尚在挣扎,可她一个姑娘家,仅仅挣扎了几下,冰冷的河水灌进肚子里,手脚也失去知觉,马上就要下沉。

孟三郎水性极佳,并且在跳河时就脱下了身上厚衣,这是他的经验,衣服太多,到了水中就是累赘。

他在水中很快接近了正在下沉的冯鸢儿,伸手拉住她,稳住了她下沉的身体,然后拖着她便向岸边游。

上面浮冰太多,他还不能游直线,加上河水冰冷,他很快就感觉力气用尽,手脚也开始不听使唤。

他至少有三次想要放弃冯鸢儿,可一想只要自己放手,这姑娘便要命丧河中,他便又咬牙坚持。

离岸尚有一段距离时,岸上的人伸出棍子将他拉上岸,这才双双捡回一命。

冯鸢儿也不知道是受了惊吓还是被水呛到,此时两眼圆睁,嘴唇青紫,一动不动。

夏荷扑在她身上痛哭失声,孟三郎却抢先恢复过来,他翻身查看冯鸢儿,也顾不上男女有别,伸手按住肚腹使她向外吐水。

吐了几口后,冯鸢儿发出痛苦咳嗽声,孟三郎这才松了一口气,可是此间寒冷,如果不尽快采取措施,这姑娘冻也要冻坏。

一边夏荷哭泣不停,孟三郎气得跺脚:“别哭了,家在什么地方?前面带路。”

夏荷反应过来,撒腿就跑,孟三郎在后面背起冯鸢儿紧紧跟随。

河离冯家庄三里远,家里的冯员外和李氏浑然不知,当看到夏荷连哭带跑到家中时,夫妻二人吓了一跳,待到看到全身湿透的女儿被一个陌生男子背负而来,冯员外感觉两腿发软,李氏直接两眼一翻就吓晕死过去。

孟三郎背着冯鸢儿一口气跑了三里路,此时上气不接下气,看着两手大张的冯员外喊:“她……她……她受了惊吓,也冷,赶紧想办法保暖。”

冯员外转身带着孟三郎进屋,将女儿放下后,让夏荷带着家中有经验的婆子给女儿换衣保暖。

孟三郎刚才跑得顾不上,此时停下,顿觉身上冰冷,上下牙不停颤抖,两腿也酸疼难忍。

可是,冯员外根本顾不上管他,只是焦急看着屋中,他担心女儿。

过了一阵,夏荷出来,两眼哭得红肿,吓得冯员外几乎站不住,不过夏荷说的是好消息,小姐已经没事,人也清醒过来,只是受了惊吓,此时咳嗽不停,想来也受了凉。

冯员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李氏边哭带爬进入室内,夫妻两个着实被吓坏了。

女儿没事,冯员外这才想起女儿的救命恩人孟三郎,转头一看,赶紧让人拿干衣服来,又拉着孟三郎的手不让他离开,一定要感谢。

孟三郎救人全靠一口气顶着,此时虽然换上了干衣服,可仍然缓不过气,在炉子旁颤抖不停,久久回复不过来。

天将黑时,他终于平复下来,害怕家中父母担心,准备回去。

可是冯员外无论如何都不放人,一定要好好感谢他。最终,他说出了村名和自己的名字,并说明自己怕家中父母担心,冯员外这才放他回去。

就这样,孟三郎鱼没抓到,还差点淹死河中,都是为了救冯鸢儿,而冯员外也并不准备亏待他,只待过两天女儿完全好起来,人家要好好感谢。

Ⅱ:感谢时员外许妻,开春日三郎完婚
冯鸢儿一直病了十来天,胡言乱语。

其实,她是被冻着了,可更多是受了惊吓。

十几天后,她彻底恢复过来,卧床之时,她便想过当日发生之事,那是极为可怕的回忆,但她想得最多的便是救她之人。

当时危急,她并没有看清孟三郎的样子,只感觉他如天神一般到了自己身边,自己在河中无任何依靠时,是他拉住了自己,并且在河边还跟自己有了接触,她要见见此人。

李氏见女儿恢复过来,悬着的心放下,一听女儿要求,她赶紧点头。是啊,要好好感谢此人,如果不是孟三郎,女儿便会淹死河中,那样她也活不成,非得活活气死不行。

孟三郎看似救了女儿一个人,实际上是救了她们全家。

不感谢能说得过去吗?

冯员外当然也不反对此事,一家人向孟庄村而去。

孟三郎并没有太当回事,人家说过要感谢,不过不能指望着人家感谢,自己救人也并不是为了图回报,如果图回报,当时那么危险,甚至可能丢掉性命,谁会去救?

下意识救了,岂能天天想着别人来回报?

所以,他该干什么便干什么。

冯员外一家赶到孟庄孟三郎家门前时,孟三郎正将母亲背出来放在阳光下,放好后,他开始给母亲梳头。

冯员外和李氏面面相觑,这个家也太穷了!

三间低矮旧房,院墙都是秸秆,房顶上也扔着不少秸秆,想来是为了防止漏雨。

孟三郎正在为母梳头,突见冯员外一家到来,他赶紧站起,手足无措看着冯员外一家。

李氏过来就想磕头,却被孟三郎一把拉住,冯员外两眼含泪,让婢女们放下带来之物。

孟三郎无论如何都不收,冯鸢儿一言不发,一直在偷偷打量他。

冯员外叹了口气:“看你家境贫困,这些东西就收下吧,这是为了感激你救小女才送的,你不收,我们心不安啊!”

孟三郎爽朗笑了:“冯员外,当日救令爱,只是临时起意,也顾不上多想,相信别人也是如此想法。万幸人没事,冯小姐捡回一命就是最好的,至于这些感谢,三郎不要。”

冯员外肃然起敬,冯鸢儿低头不语,李氏正欲说话,外面传来声音:“人家感谢,岂有不受之理?”

随着声音而来的是两个小伙子,他们是三郎的两个哥哥,伸手将冯员外所带之物收下,脸上全是笑容。

“冯员外,如果不是我们家三郎,你家小姐便要命丧河中,只是这些寻找物品,怕不太好吧?难道就没有钱财感谢?”

孟三郎听得面红耳赤,使劲跺脚:“大哥,二哥,你们怎么能这样?”

老大老二用眼瞪他,天下还有此等蠢人?救了人家,人家来感激,还不趁机大开口等什么?真是愚蠢。

冯员外当然准备了钱财,正欲拿出,孟三郎却将他手按住摇头:“且莫再拿任何东西,不要。”

李氏突然也说道:“既如此,就依了这孩子吧。”

冯员外只好作罢,又说了一阵感激话后,一家人离开孟家回转,只听到孟家传出争吵,老大老二在痛骂三郎,可三郎并没有再接话。

到了家中,让女儿去了闺房,李氏拉住了冯员外问道:“你觉得三郎这孩子怎么样?”

冯员外一愣,接着就明白了夫人意思,他皱眉思索了一阵后点头:“我看这孩子不错,只是性子有些懦弱,他那两个兄长可是不行,但他却不反驳,这不是懦弱吗?”

李氏失笑,拿大眼横他:“懦弱?一个懦弱的孩子,会跳进冰河里救你家女儿?我看他胆子大着呢,只是面对兄长时,他不忍起冲突罢了,这一奶同胞,兄弟三人性子差别也太大了。”

冯员外一听,觉得夫人所说有道理,于是就问道:“夫人的意思是?”

李氏叹了口气:“鸢儿已到婚配之年,咱们欲要招婿进家,门当户对的自然难办,咱们要找的不止是女婿,以后还要为我们养老送终,人品如果不可靠能行吗?我们三郎这孩子就不错,以后是个靠得住的人。”

冯员外心眼里不太乐意,因为孟三郎家太穷了。可转念一想,人家如果成了自己女婿,要到自己家来生活,他家中之事再跟他没有关系,所以管他穷不穷干什么?这样的人,到家后才更会听自己话。

“你说,咱们家鸢儿能愿意吗?”

听了冯员外的话,李氏知道他是默许了,就笑笑说:“这个我去问,如果她不乐意,咱们也不要逼迫她。”

冯员外点头,李氏则去了女儿闺房。

冯鸢儿此时正在闺房发呆,事发当日,她没有看清孟三郎,今天算是看清了。此人相貌俊朗,忠厚善良,去到他家时,见他背着母亲出来,还给母亲梳头,这是个孝子啊。

这样一个人,对自己有救命之恩,且为了救自己还接触过自己,倒是个不错的人选。只是,这种事自己又怎么能主动跟父母说?

她正想得出神,见母亲进屋,赶紧让母亲坐下。

李氏拉着女儿手坐下,开门见山问道:“鸢儿,你觉得三郎如何?”

冯鸢儿不知所措,面红耳赤,娘亲为何会突然这样问?自己该怎么回答?

李氏见女儿不语,知道她冰雪聪明,明白自己的意思,就又说道:“三郎救你,不要回报,去他家中一次,娘能看出这是个可以靠得住的孩子。鸢儿你也到了婚配之年,不能一直拖下去,咱们家中需要招婿,为娘看来,这三郎就靠得住,你如果同意,咱们就向下进行。”

冯鸢儿握着母亲的手微微颤抖,还是娘亲能看出自己心思,主动来提,她却不能直接回答。

于是,她低头羞答答说道:“女儿婚事,全凭爹爹和娘亲做主便是。”

李氏听完便明白了女儿意思,心中大喜的她站起就向外走,边走边说:“如此,便让你父亲开始着手了。”

冯员外要招孟三郎为婿,这件事震惊了周边村里之人,更让孟三郎两个哥哥羡慕嫉妒,他们不明白冯员外看上了三弟什么,这个三弟平时不爱说话,人也不机灵,哪里有他们兄弟二人讨人喜欢?难道就因为三弟救了冯家小姐?

其实他们兄弟二人没明白,就算是他们二人之中某人救了冯鸢儿,所得到的也只能是感谢而不会是许妻,只凭着他们大张口要钱要物,就不会入选。

同时,他们更不明白,他们所认为的笨和蠢,恰恰是冯员外家看中三郎的原因,那不是笨,更不是蠢,那是善良和正直!

孟三郎闻听冯员外家要招自己为婿,震惊后他还不愿意,说父母将自己养大,自己长大后到别人家算怎么回事?父母却苦劝,家中尚有两个哥哥,三郎不用担心他们,能成个家,就是对父母最好的孝顺。

孟三郎这才答应下来。

两相同意,这件事就容易办了,冯员外家什么都有,且孟三郎是入赘冯家,他家中并不用准备什么东西,事情进展也非常快。

孟三郎救冯鸢儿是年前冬天,到了来年春天,两人大婚得成。

从此以后,孟三郎要到冯家生活,等于是冯家儿子,以后还要为冯员外夫妇养老送终。

孟三郎和冯鸢儿新婚,夫妻恩爱,自不待言。但是,冯员外却一直没有放弃考验孟三郎之心,他为人精明,既然是为自己以后养老之人,当然要好好考验。

也正是如此,翁婿之间闹出了大矛盾。

Ⅲ:中秋时员外不喜,使计后翁婿和睦
孟三郎原本出身于贫困之家,他生性孝顺且勤劳,以前靠给人打零工不得闲,现在入赘冯家,自然不用他再打零工。可是,他闲不住,天天丢耙捞扫帚,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

勤劳这一项没得说,冯员外和李氏都非常满意。

冯鸢儿对孟三郎别提多满意了,心里疼爱自己男人,总是劝他晚起一些,春寒料峭的,家里也没事,起那么早干什么?

孟三郎入赘冯家,在别人眼里是进入了福窝,他自己也倍加珍惜。

一晃,二人成婚已有半年,冯鸢儿也已经显怀。马上要到中秋节,冯员外寻思着好好过一下,请亲戚朋友都来,这些时间对孟三郎的考验使他十分满意。

八月十四,他从集市上买了些东西,高兴去找孟三郎,可找来找去找不到,不仅找不到孟三郎,连鸢儿也找不到。

这让他火冒三丈,一直阴沉着脸等候。

下午时,孟三郎和冯鸢儿回转,他们夫妻两个干嘛去了?

原来,冯鸢儿感觉要中秋了,她和孟三郎买了一些东西送到了孟庄,又在那边说了一阵话,这时候方才得回。

夫妻二人回到家,见冯员外脸色阴沉,他们两个心向下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干什么去了?”

冯员外不说女儿,盯着孟三郎发问。

孟三郎小声回答道:“买了些东西送到孟庄。”

“哼!”冯员外冷哼一声:“你也知道要到中秋节了?买东西送到孟庄?那边你两个兄长不能买?你是人在冯家庄,心在孟庄啊!”

孟三郎不知所措:“两边都是父母……”

“闭嘴!你说你以哪边为重?”

冯鸢儿和李氏在一边听得大为尴尬,冯鸢儿心中不喜,父亲太过霸道,平时没怎么过去,要过节了,送点东西怎么了?父亲怎么能如此生气?他如果是个对父母不闻不问的人才好吗?

李氏扯冯员外衣袖,意思是让他不要太过生气。可没料到冯员外见女儿和夫人都不帮自己说话,他更加生气,指着孟三郎说道:“你不是牵挂那边父母吗?这样,你可以选择回去,也可以选择留下来。但咱们话说在前面,你如果回去,以后就再不能回来。”

孟三郎听得目瞪口呆,入赘女婿,最怕的一件事便是被岳父赶走,那样会很丢人,但这样的事不是没有,人家觉得女婿懒惰,或者是人品不行,就会赶走。

自己没犯错啊,就是去看看父母,岳父怎么能如此生气?

他心中不忿,却也不敢反驳,低头一言不发。

冯员外狠话已经说过,背着手进屋,李氏赶紧跟着进去。冯鸢儿则拉着孟三郎回了他们房间。

李氏看着站在门边向外偷看的冯员外,不由得白了他一眼:“你说说你,三郎这孩子多好啊,你却处处苛刻刁难,他如果到了这边,就对那边的父母不闻不问,你能放心吗?那他以后等我们老了后会不会也不闻不问?他心善且孝顺,这不是好的品质吗?你怎么能如此训斥于他?”

冯员外摇头:“头发长见识短,你懂什么?我是为了那些事生气吗?三郎没钱,鸢儿那点体己能有多少?我在集市上买过了,是要让他送去孟庄,不让那边的父母觉得我们不走礼节,至于话说得重,只是连带着敲打一下。”

“你……好事都让你做成坏事,你好好说不行?看把两个孩子吓成了什么样?“

李氏感觉无语,心中也担心三郎会愤而离家,到那个时候,上哪儿再找这么好的女婿去?

冯鸢儿看着闷闷不乐的孟三郎,她心中明白父亲平时不是这样苛刻之人,为什么要对三郎这样?

可是,那边是三郎的亲生父母,岂能不回去?父亲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思来想去,冯鸢儿知道自己不能向着父亲,更不能顺着父亲,那样对孟三郎来说不公平,她要帮三郎治一下父亲。

如何能治冯员外呢?这个家中,冯员外是主人,一切都得听他的。但冯鸢儿却知道,爹爹唯害怕一事,只要从这件事上入手,不愁父亲不害怕。

所以,她开始收拾东西,孟三郎不知道她要干什么,茫然看着她。

收拾好了一个包袱,等外面天色渐暗,冯鸢儿拉着孟三郎的手一起出门,跟夏荷交待了几句后悄悄出了冯家,直奔孟庄村。

冯员外在屋里休息呢,他盘算得清楚,等到了晚上吃饭时,自己跟孩子说明白,他们自然会明白自己的心,顺便让他们明白,平时还是自己做主,然后带着自己买来的东西去孟庄,这个中秋还是和和美美。

天黑后,家中开饭,冯员外和李氏不见孟三郎和冯鸢儿来吃,冯员外皱眉苦笑,莫非孟三郎还在使气?女儿也跟着不吃饭了?

正欲让婢女去叫人,夏荷却匆匆而来,在李氏耳朵边说了几句话。李氏听得目瞪口呆,冯员外不明所以然。

李氏看着他说道:“鸢儿和三郎不来吃饭了,他们去了孟庄,以后也不来吃饭了。”

冯员外一时没有听懂,不明白夫人所说是什么意思。

李氏叹了口气:“意思就是说,鸢儿跟着三郎去孟庄过日子,等于是嫁过去了,以后就不回来了。”

冯员外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这事情怎么会弄成这样?都怪自己!

他马上站起,拉着夫人就出门,要把女儿和女婿接过来。

两口带着冯员外在集市上买好的礼品而去,冯鸢儿本来就是为了吓父亲,根本没提以后不回去,孟三郎父母也不知道,见亲家提着礼品而来很感动。

冯员外好歹接回了女儿和女婿,还不让李氏说明这场误会,倔得让人头疼。可是李氏还是跟女儿及女婿说了出来。

冯鸢儿和孟三郎听得目瞪口呆,同时也明白了父亲所为,他是觉得自己要有长辈的样子,两个孩子不声不响去了,使他买的东西来不及送,所以才会发怒。夫妻两个赶紧跟父亲道歉,冯员外借坡下驴,他没有儿子,只是想让孟三郎去时请示自己一下,并且还甘愿花钱,这是个善良的倔老头。大家开心回去,快乐过中秋。

此后,孟三郎再回必先告知,冯员外都是高兴出钱让买礼品带去。孟三郎也的确是孝子,对冯员外和李氏非常好。两人百年之后,孟三郎成为家中之主,和冯鸢儿一生恩爱,直到终老。

诸位,冯员外是个坏人吗?当然不是,他只是个为人倔强且善良的老人,他对孟三郎并不苛刻,只不过是是想让孟三郎表现得像亲生儿子,这种心情可以理解。

冯鸢儿知道三郎不易,在中间不动声色化解,误会解除后皆大欢喜。冯鸢儿看似不聪明的举动,其实是让家庭和睦的大聪明行为。

当然了,孟三郎是正直且孝顺之人,冯鸢儿才会如此死心塌地。

冯鸢儿所为,并不是不孝顺,目的是使家庭和睦,在丈夫无法主动时,她出头去化解,虽然只是误会,可充分说明她之贤惠。

孟三郎冬日奋不顾身救人是优点,勤劳正直是优点,也正是如此,使他得到了冯鸢儿如此贤妻。冯鸢儿也对他从不轻视,相敬如宾,这不正是平时家庭生活中双方必备的品质吗?

家和才能万事兴,冯鸢儿明白,诸位更应该明白,您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