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男子被长嫂刁难而怀恨,大祸临头时,方知长嫂良苦用心
宋朝徽宗年间,东平府有对苦命的兄弟,哥哥唤作孙正,弟弟名叫孙义。
兄弟二人相差三岁,父母在他们小时候相继病亡,留下这对兄弟相依为命,彼时哥哥孙正九岁,孙义年方六岁。 #深度好文计划#
两个孩子该如何生活?幸得村里人善良,偶尔接济,哥哥孙正也在父母去世后迅速担当起了兄长之责任,寻些力所能及地活去干,兄弟二人这才得以艰难长大。
孙正是哥哥,对弟弟极为娇惯,有什么活都自己干,有什么好吃的给弟弟吃,把孙义养得体格健壮,高大威武。
受了几年苦后,哥哥跟人学做卖醋生意,由于为人憨厚,不求重利,渐渐打出名声,积攒下了一些钱财。
孙正想得明白,他们兄弟二人无有长辈可依靠,以后不管是娶媳妇还是建房子,都得自食其力。所以哥哥终日不得闲,一直在外奔波。
哥哥娇惯,且不在身边管教,孙义养成了豪爽之性格,结交朋友无数,整天呼啸往来,惹得村里人不喜。
孙正十九岁那年,有媒婆上门说亲,娶了邻村一姑娘郑氏。
自打嫂子进门,孙义的生活开始变得艰难,因为嫂子不像哥哥那般惯着他。
Ⅰ:过门后郑氏管教,分家后孙义怀恨
兄弟二人没有分家,并且一辈子不准备分家。
哥哥孙正想得明白,他们兄弟二人长大成人不容易,如今自己十九岁娶了媳妇,可弟弟才十六岁,他还没有成家。以后帮他成了家,一家人共同生活在此院中,相互帮助,不让别人看他们笑话。
父母在世时,留下两间矮房,孙正长大积攒下钱后又盖了两间,小院中四间房,也够住了。
郑氏嫁过来后,初时将孙义也当幼弟看待,可仅仅几个月后,就十分讨厌小叔,时常用言语挤兑。
孙义也讨厌嫂子,以前家里就他们兄弟两个,生活无拘无束,哥哥外出做生意后,家里就只有他一个人,他想让朋友来家里便来家里,自己想去朋友家里也没人管。
可自从郑氏过门,严禁他带朋友回家过夜,就算是他自己在夜间外出,嫂子也总是管教,如若不听,便处处刁难,使孙义愈发讨厌她,甚至生起过让哥哥休掉郑氏之心。
哥哥听了他的建议有些愕然,继而笑他太年轻,休妻那是随便说话便能成功吗?再说了,娶个妻子不容易,岂能说休便休?
见哥哥不听自己的,孙义也对哥哥不满,兄弟二人的感情,从郑氏进门就发生了微妙变化,不再那么亲密无间。
七月时,孙正再次外出做生意,就是去卖醋,而郑氏则在家中学习着酿醋。
郑氏想得明白,自己家男人一直做卖醋生意,却都是从人家手中买来再卖,挣的是个差价。如若他们学会酿醋,便省了不少环节,也可以多挣一些。
既然学习酿醋,就需要忙活,郑氏不让孙义出去玩,让他在家里帮自己酿醋。
孙义气得直跳脚,嫌弃郑氏作妖,这么多年,哥哥一直都是批发人家的醋,怎么郑氏过门没一年就要改变?你想学倒也罢了,干嘛要拉着我?还不让我出去,酿醋哪里有玩耍舒服?
郑氏也知道他不满,可是不为所动,虽然只比孙义大几岁,可郑氏一副长嫂如母的派头,使孙义头疼不已。
这天早上,他起床后趁着嫂子不在院中,欲要偷偷溜出去找朋友玩耍,不料刚到门口就被郑氏喊住,严令他不准出门,在家好好学酿醋,这是他以后吃饭的门路,也是他以后生活的保障。
孙义勃然大怒,自己那么多朋友,以后的生活还用得着郑氏一个女人操心?真是头发长见识短,自己堂堂男子汉,岂能酿一辈子醋?真是好笑!
所以,他跟郑氏发生了激烈争吵,惹来村中不少人观看。孙义一看村里人都到来,更加变本加厉,说自从郑氏过门,对自己行苛刻刁难,使自己度日如年,这样的悍妇当嫂子,真是倒霉。
村中人却频频摇头,因为大家知道他的为人,平时不着调,且跟着一帮不事生产之人呼啸往来。不管是孙正还是郑氏,夫妻二人皆是勤劳节俭之人,家中生活条件不好,你孙义岂能整天无所事事?郑氏管教,并无过错。
孙义见村里人不附和自己,竟然站在郑氏一边,他更加恼怒和生气,指着村里人大骂,说等自己发财了,要让他们一个个知道自己的本事。
大家哄堂大笑中,他愤而出门,找朋友玩耍而去。
郑氏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很久,最终叹气去干活。
由于在家中跟嫂子发生争吵,他在外面几天都没有回去,等到身上无钱,实在不行了方才回家。
回到家后,发现哥哥也已经回来,他憋了一肚子的气欲要向哥哥诉说,拉着哥哥的手先落下泪来,说但凡是哥哥不在家,嫂子就对自己极为苛刻,自己太痛苦了,哥哥赶紧给点钱,好让自己能离嫂子远一些。
孙正哑然失笑,边劝着他就欲给钱。
不料郑氏突然出现,拦住孙正,一文钱都不能给。
孙义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眼睛盯着郑氏,全是怨毒。
郑氏看了看为难的孙正,正色问道:“他如此年龄,整天不事生产,只知道跟一帮同样懒惰之人玩耍,我且问你,你准备让他玩耍到几时?我再问你,你准备让他以后靠什么生活?你要养他一辈子吗?他如果娶妻了,你还要养着他们一家人吗?”
孙正哑口无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妻子,孙义却跳脚指着郑氏喊:“我孙义岂能一辈子靠哥哥养着?我以后会发财,我以后……”
不等他说完,郑氏便打断了他:“好,你说你以后会发财,现在便分家,你过你的发财日子去。”
孙义两手大张望着郑氏,孙正也有些不知所措。
分家?这个词让孙义手足无措。这么些年,一直都是哥哥挣钱,自己花钱便向他要,如果分开家了,自己没钱跟谁要?自己怎么生活?该干什么?
“你说你以后会发财,靠什么发财?靠着跟一帮什么也不会干的朋友吗?让你学酿醋,你说你看不上,这是你哥哥做了多少年的小生意,发不了财,可是他靠此让你们兄弟二人活了下来。你本是穷苦人,却半点苦不能受,整天无所事事,早晚惹出大祸,到那个时候,连累你哥,你心何安?”
郑氏的话如巴掌似的抽在孙义脸上,使他面红耳赤,不料郑氏并不算完,她又正色说道:“你说嫂子苛刻,说我管教你,那么咱们便分开家,从此以后,你爱干什么便干什么,保证没人管教你,这样难道不好吗?”
孙正见弟弟手足无措,心中大为不忍,就小声说道:“娘子,弟弟……”
“闭嘴!你再这样下去,会活活害死他!”
郑氏不让孙正说话,孙义也恼羞成怒,怪笑一声,点头道:“既然如此,分家便分家,不过怎么分不能你说了算。”
郑氏也点头:“早知道你会这样说,这家中之物,咱们分成两份,新房你住,我和你哥搬进老房,好东西都给你,你看这样还行?”
孙义无话可说,任由嫂子叫来村中人做证人分家,他的眼睛里只有怨毒。
Ⅱ:分家后孙义逍遥,为义气众人惹祸
哥哥和弟弟生活好好的,自从嫂子过门,就一门心思要和弟弟分家。
这要发生在别人家里,村里人定会说嫂子在中间撺掇,哥哥也懦弱惧内,所以才会任由妇人摆布而分家,从此不管弟弟。可是,孙家分家之事,村里人全都是埋怨孙义,没有一个人说郑氏不是。
妇人嫁过来后,勤劳节俭,跟村里人也和气,一个家中能有如此之人操持,生活肯定会慢慢好起来。
孙义自小被哥哥娇惯,如此大的小伙子,却整在什么也不干,没钱了便向哥哥要,什么时候是个尽头?郑氏所为,并没有错!
大家这么认为,可孙义不这样认为,他觉得郑氏就是话本小说里的那种刁妇,多他这个弟弟,他要活出个样子来给郑氏看看。
话虽这样说,可是他干什么?这么些年,什么也没有学会,尽是玩耍。况且他欲要学点东西时,总有朋友来找他玩耍,使他无法专心,渐渐变本加厉,比以前更加不着调。
郑氏说话算话,从分家后果然不再管他,家中有什么话也不让他干,虽然同住在一个院子中,叔嫂二人竟是再没有说过一句话。
但是郑氏没闲,她学会了酿醋,使孙正的生意开始变大,渐渐有别人开始到他这里批发醋去卖,跟过去有了天壤之别。
孙正心里疼弟弟,总想偷偷给弟弟点钱,可是每每被郑氏发觉,郑氏管钱管得极为认真,竟使哥哥无法偷给。
孙义跟一帮人玩耍,他得有钱啊,要不然吃什么?喝什么?
但这帮人都没钱,他们没有挣钱的地方,同时也不知道如何挣钱,一帮人难免想别的主意,比如偷鸡摸狗,渐成一帮鸡鸣狗盗之辈。
孙义自己也想过,他们这样做会被人轻视,可是他以前就懒惰习惯了,虽然知道背后有人说他们是鸡鸣犬吠之徒,但总是管不住自己,跟着一帮人随波逐流,渐渐就滑入了深渊之中。
他们一帮人不劳而获习惯了,每天只想着去什么地方行窃,根本没心思去干活,整天研究该怎么行窃,会分到多少,能花多少天。
这便跟人上坡一样,如果上坡是很难的,因为需要卖力和坚持。可如果下坡呢?那便要容易许多,不需要用力,实在不行干脆滚下去,省时省力。
可是,一旦滚下去了,再想上来可不容易,要比之前更难。
无奈的是,一些懒惰之人总不自知,还以为自己的滚下坡去是比别人聪明,上坡那么难,为何在费力向上?岂不是愚蠢?
抱着此等想法,孙义已经彻底沦落。
家中的生意越来越好,孙正都准备筹划着再建新房,整天忙得脚不沾地,可弟弟从来没帮过忙,一个月回不了家几次,还不理哥哥,孙正也无可奈何。
这一日,孙义他们又盯上了一户人家。
这户人家姓连,家境富裕,连员外住在一所三进三处的宅子中,家中肯定有值钱东西。
孙义这帮人小偷小摸满足不了,就准备干一票大的,潜入连员外家中,一旦找到值钱东西,那他们就能好吃好喝一阵子。
人家连员外也不是平白得富,最是机警,他们在门口踩点时便被察觉,连员外也不惊动他们,一直到他们在某个夜间进入院子后,这才使人一并抓获,他们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被捆绑结实要送官。
得知消息的孙正吓得手足无措,他和弟弟自小失去父母,艰难长大,如今弟弟出事,这都是他这个当哥哥的不对,他不能眼看着弟弟被投监,那样弟弟的一生就全毁了。
看着焦急的孙正,郑氏在一边叹气,她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妇人思考一阵,对着孙正说了几句话,孙正赶紧出门而去。
连员外最后没有追究孙义,把他给放了出来,只是他那帮同伙没有如此幸运。
回家后的孙义连睡三天三夜,第四天起床后欲要外出,却被郑氏拦住。
孙义惹出如此祸事,且被别人知晓,他本来就憋着一肚子火,此时见郑氏又拦自己,他有些恼羞成怒:“让开,别逼我生气。”
从兄弟两个分家已经两年,孙义此时已经是十八岁的小伙子,他本来就生得高大,郑氏在他面前很是弱小,但郑氏可不怕他,两眼盯着他问:“你要脸吗?”
孙义气得鼻子都歪了,他堂堂男子汉,岂能不要脸?郑氏这样问纯粹是羞辱自己。
“看样子,是要脸的,可是嘴上说要脸,但却没行要脸之事,那岂不是心口不一?”
孙义彻底火了,两只拳头捏得直响:“你究竟想说什么?”
郑氏面色严肃开始算账:“你觉得自己是如何被连员外放过的?他将别人送官投监,独独放过你?你与众不同?非也!之所以放过你,是因为你哥对连员外使了钱。那都是我们辛苦赚来的,却因为你闯祸而花费,这钱不能白出,你得还我们。”
孙义哑口无言,怪不得连员外独独放过了他,原本是哥哥使了钱。哥哥使钱救自己,不是理所应当吗?这个妇人竟想让自己还钱?
“知道你想着兄长救弟弟是理所应当,可你不要忘了,我们是分了家的,所以这钱你必须得还。”
孙义蛮横,却不能不讲理,一个妇人逼着他还钱,他不能耍赖。可是,他哪里有钱还?天天吃饭都得靠行窃,岂会有这么一大笔钱还哥哥?
郑氏自然知道他没钱还,所以说出了一个折衷的方法,你孙义既然没钱还,那便在跟着哥哥酿醋和卖醋,什么时候将欠的账顶完,什么时候再离开,想干什么便干什么。
孙义咬牙切齿答应下来,对郑氏更加恨,什么亲兄弟,什么嫂子,如此逼迫自己,等到自己有钱了,一定要好好教训这个妇人。
就这样,孙义在欠哥哥嫂子钱的情况下开始跟着哥哥酿醋,并且还学着卖醋。
不干不知道,跟着哥哥几天,他便被深深震撼,哥哥嫂子这是受的什么苦?
两口子从来没有睡过囫囵觉,凌晨便起,入夜再睡,夜间还要起几次。哥哥夜间不得睡,白天还要送醋,几乎如一只陀螺般转个不停。
送醋途中,孙正会跟弟弟说,现在的苦不叫苦,他之前卖醋那才叫苦。挑着担子,不敢住店,因为赚的钱不足以住店,他得节俭。哥哥从十五岁时起,外出卖醋就没有吃过口热饭,都是干粮凉食,这才积攒下了盖两间房的钱,这才积攒下了娶郑氏之钱。
“唉!弟弟啊,咱们哥俩命苦,这是没办法的事。可是哥哥不服啊,哥哥想让咱们哥俩活成个人,让他们看看咱们哥俩没有堕落,所以哥哥受千般苦,万般罪都无所谓。现在幸好有了你嫂子,她持家有道,使家里生活变好,如果没有她,你哥哥得挑着担子卖一辈子醋。”
孙义默然不语,哥哥从十五岁开始,卖醋时就没有吃过热食,只为省钱。可是,自己呢?拿着哥哥的钱跟那帮朋友吃香喝辣,从来没曾想过哥哥挣钱不易。自己没钱了便向哥哥要,这些钱是怎么来的?是哥哥挑着担子一步一步走出来的。”
他不多说,却比平时勤快了许多,有什么活帮着哥哥干,回到家后,虽然不跟郑氏说话,可总是默默干活,也一直向哥哥学习酿醋手艺。哥哥高兴,尽数相授。对于这些,郑氏倒是不管,相反,见孙义干活辛劳,妇人总是会让哥哥送他一些好吃的。
虽然孙义如浪子回头般安定下来,但郑氏却仍然不给他一文钱,按照郑氏所说,这是他欠的钱。孙义不满,不过已经不再跟嫂子争吵,总是默默干活,想着自己还完了欠哥哥的钱,就自己也开设酿醋摊点。
Ⅲ:危急时郑氏出手,醒悟后兄弟和睦
一晃,孙义已经跟着哥嫂一年多,这一年多时间里,他每日辛苦,哥哥干什么他便干什么,使他深切明白了哥哥所受之苦,也使他明白了自己以前有多么不堪。
之前过的那是什么生活?一帮人整天盘算窃取别人财物,从来不曾想过自己去赚钱。那种钱来得快,去得也快,每日浑浑噩噩。
而现在呢?每天虽然非常辛苦,可是这钱挣得干净,全是自己辛苦所得。到了休息时,嫂子郑氏做出饭菜,兄弟二人吃喝香甜,睡觉踏实安稳,这才是人活着的意义,这才是人过的生活。
他越是醒悟,就越是敬重郑氏,想想以前郑氏对自己的刁难,无一不是想让他重归正途,无一不是想让他明白人生之不易。可是他呢?总以为郑氏苛刻,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有错,以至于恨郑氏入骨。
叔嫂二人有着巨大矛盾,虽然现在的孙义已经明白过去自己有错,可是他不好意思跟嫂子说话,也不好意思主动认错。
倒是郑氏,抛下之前成见,小叔如今每天早起晚睡,酿醋手艺也已经学会,就算是此时不管他,他也饿不死。所以,妇人开始主动跟小叔说话,夸他的时候也多了起来。
这一日入夜,兄弟二人忙完,吃过饭后,已经显怀的郑氏没有收拾碗筷,孙义起身准备去看看醋发得怎么样时,哥哥叫住了他,说嫂子有话跟他说。
孙义以前不务正业时,他并不惧怕嫂子,时时争吵,水火不容。
可自从认为自己有错后,他对郑氏产生了惧怕心理,害怕嫂子说出什么让自己难堪的话,忐忑不安看着嫂子。
郑氏深深叹了口气,拿出一个包袱刚要说话,外面却闯进来几个人,拉着孙义就要走。
孙义一看,原来是他以前那帮行窃的朋友,他们行窃不成,虽然投监,可一年多后都已经被放出,他们来找孙义有事。
郑氏一看脸色大变,让孙正拦住弟弟不要跟他们走。
孙正怎么能拦住?加上孙义感觉自己一年多前他们合伙而窃,最终就自己没事,心里感觉对不起这帮朋友,所以也不好拒绝,跟着那帮人而去。
郑氏在后面气得直跺脚:“孙义,你此番一走,先前的一切努力就都白费了。”
孙义有心回转,可是脸上放不下面子,还是被那帮人裹胁而去。
郑氏放下包袱,里面竟是钱财,她看着六神无主的孙正一跺脚:“这帮人行窃不成,被连员外投监,心中一定怀恨。而他们叫走小叔没有别的事,肯定欲行报复。一旦他们去连员外家报复,那就会闯出塌天大祸。”
孙正一听也慌了神,这可如何是好?
郑氏让孙正将包袱放进屋中,然后让他带自己去连员外家,此时紧急,半刻也不能耽搁,他们要救孙义出水火,不能眼睁睁看着他闯祸。
孙义被那帮人叫走要干嘛?郑氏所料不错,那帮人要报复连员外。
孙义一听就反对,可是那帮人说他变了,变得不是以前。想想那连员外多坏?使他们吃了一年多牢饭,如果不报复,他们还算是人吗?孙义你怎么能如此没有骨气?
孙义还欲反对,却被那帮人稀里糊涂带到了连员外家门外,要怎么报复呢?
听孙义发问,这帮人冷笑连连,他们要让连员外付出代价,他们要先抢钱,再打人。
孙义听得眼角哆嗦,一旦做下此等事,以后再不能做正常人,他得跟着这帮人逃走,又抢又打人,连员外岂能善罢甘休?万一有人收不住手,将人打死,那岂不是犯下了寻死重罪?
就在此时,这些人相继闯入连员外家,孙义在最后关头没有进去。他站在外面思索,回想自己和这帮人最初只是偷鸡摸狗,可越来越猖狂,此时这些人竟然想要入宅抢和打,胆子越来越大,所做之事越来越恶,就算这次没事,以后也会闯出弥天大祸。
自己再不能跟着他们胡来,自己要回归正途,自己要像哥哥那样做个堂堂正正的人。
他尚在想着这些,大门突然打开,一帮人走了出来,有连员外,还有孙义那帮朋友,尽数被捆绑着带了出来。
孙义一看就欲逃走,可四周都有人将他团团围住,哪里走得脱?
连员外看着他笑了笑:“你有个好哥哥,更有个好嫂子,两次救你出水火。”
话说完,那帮人再一次被带走,孙义呆呆站立,看着哥哥和嫂子从连员外家走出,孙正到了他身边,拉住他手轻声说道:“回家。”
跟着哥哥嫂子回到家中,孙正说:“哥哥不能看着你跳进火坑,而且就算是你们今晚报复成功,也一定逃不了,还会倒霉,到那时候才真正悔之晚矣。你没跟他们闯进去,说明你这一年的确有长进,哥哥很欣慰,你嫂子也有话要跟你说。”
孙义茫然看着嫂子,郑氏又拿出了之前的包袱,放在他的手里,他解开,望着里面的钱不知所措。
“都是你的,你这一年多挣下的。”
孙义大吃一惊,这一年多不是为了还哥哥和嫂子的债吗?为何突然给自己这么多钱财?”
“你之心性,太过浮躁,之前分家,后来困住你还账,都是为了磨练你心性,使你安静下来。你跟着那帮人,整天不事生产,只会走上邪路。这个家中,你和哥哥相依为命,嫂子不管你,谁还来管你?”
郑氏的话让孙义面红耳赤,自己以前的确是游手好闲,现在想想,过去简直就不是人。
“之所以要分家,是为了让你自食其力,没想到你闯出祸来,哥哥嫂子不去救你,还有谁会救你?救你是花了一些钱,可你们是亲兄弟,嫂子又岂能因此就不乐意?但是,这也正好是个机会,嫂子就说需要你干活还钱,一年多的时间,你终于明白了人活着不易,也明白了要做个堂堂正正的人。嫂子和你哥很开心,所谓还账,只是为了激你。一年多的时间,这些都是你挣的,现在交与你,你要不要清点?”
孙义看着这些钱,眼里渐渐有了泪,嫂子苦心,此时方才明白,如果没有嫂子,自己会如脱缰野马般陷入深渊,是嫂子和哥哥将自己从悬崖边上拉回。
这个以前跟嫂子水火不容的小伙子扑通跪在了地上,对着嫂子哥哥行大礼:“哥哥,嫂嫂,弟弟现在方知你们苦心,孙义之前顽劣,尽让哥嫂伤心。如今孙义醒悟,这些钱财我不要,请嫂嫂收回,以后弟弟会堂堂正正做人。”
郑氏眼含热泪将他扶起,哥哥乐得直抹眼睛,弟弟悬崖勒马,哥哥高兴啊!
郑氏将钱收回,却尽数用在了盖新宅之上,新宅盖起,兄弟二人一人一半。不出一年,有人说亲,郑氏帮着孙义娶妻完婚,又将酿醋生意做大,兄弟二人共同经营,共同分账,一个大家庭生活和睦,直到终老。
诸位,孙义此生,唯敬二人,便是兄长孙正,嫂嫂郑氏。长嫂如母,长兄如父,孙正和郑氏做到了,两人为弟弟走上正途煞费苦心,特别是郑氏,她大可以撒手不管,却一次又一次用手段将如顽猴一样的孙义拉回人生正道。
郑氏一介女流,心志和手段不亚于男人,更为重要的是,她有一颗良善之人,没有放弃孙义,为此不惜伤害孙义自尊,不惜让他恨自己,她之所做,实属不易。
孙义最终醒悟,也走上人生正途,他到老时回忆,应该更加敬重郑氏,如果没有郑氏,他的人生将会是一团糟,这是能够预见的。
家有贤妻,夫不做横事。孙正娶了个好妻子,孙义有个好嫂子。孙义悔悟,说明他天良未泯,也不枉哥嫂的一片苦心。
最终,兄弟靠着勤劳过上美好日子,这同样也是可以预见的,人这一世,只有勤劳和善良能够心神俱安,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