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三年前就该死了!”吹鼓手夜遇棉袄新娘,唢呐一响吹破借命局

 

“你三年前就该死了!”吹鼓手夜遇棉袄新娘,唢呐一响吹破借命局

 

乾隆四十二年夏至,保定府涞水县旱得邪性。日头毒得能晒化石板路,老柳树叶子蔫得打了卷,连护城河里的水都浅得能踩着石头过河。可偏生这鬼天气里,城南王财主家要大摆喜宴。

吹鼓手刘三爷蹲在院墙根的阴凉里,捧着粗瓷碗灌凉茶。汗珠顺着他花白的鬓角往下淌,浸湿了洗得发白的蓝布衫。”老天爷,六月新娘穿棉袄,这家人怕不是中了邪?”他啐了口唾沫,茶碗墩在石桌上当当响。

喜房门口挂着的红绸帘子纹丝不动,里头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刘三爷眯起眼,瞧见那新娘子由四个婆子搀着,月白缎面小棉袄裹得严严实实,脖颈子还系着杏黄缎带。他心头突地一跳,这打扮活像给死人穿寿衣的架势。

“三爷,该您上场了。”司仪王二麻子小跑着过来,手里攥着的红绸帕子浸透了汗,”东家特意交代,要吹《百鸟朝凤》的调子。”刘三爷接过唢呐,铜芯儿在日头底下闪着冷光。他指肚摩挲着唢呐碗上的龙凤纹,这是师父临终前传的宝贝,说是能通阴阳。

喜宴摆在青砖大院里,八仙桌摆得密密麻麻。刘三爷刚吹出个高亢的开头,忽然瞥见新娘子袖摆露出一截青紫手腕。那颜色像极了淹死鬼的皮肉,他后颈汗毛倒竖,唢呐声打了个颤。宾客们却浑然不觉,举着酒碗吆五喝六。

“劳驾,借个火。”沙哑的男声贴着后脊梁响起。刘三爷扭头看见个穿灰布长衫的道士,手里攥着三炷香,香头泛着诡异的绿。道士冲喜房方向努努嘴:”这宅子底下,压着东西呢。”

刘三爷心头咯噔一声,想起三天前接这活儿时,王财主家老管家欲言又止的模样。那晚他揣着二十两纹银从王家出来,月亮当头照得他心发慌,后头似乎总跟着阵阴风。

唢呐声突然变了调,原本喜庆的旋律拐进小调,像哭丧的调子。宾客们哄笑起来,王二麻子急得直跺脚。刘三爷却盯着喜房门口,新娘子正缓缓转身,棉袄下摆突然渗出暗红血迹,在青砖地上拖出长长的痕迹。

“咣当”一声,东厢房传来重物坠地的声响。刘三爷撒腿就往那边跑,道士紧跟在后头。踢开房门的一刹那,他差点被腥臭味熏个跟头——王家小少爷直挺挺躺在地上,七窍流血,手里攥着个褪色的布老虎。

喜宴的喧闹声突然静了。刘三爷冲回院子,看见新娘子正站在梧桐树下,棉袄上结着厚厚的白霜。她缓缓抬头,露出张青白交错的脸,嘴角咧到耳根:”时辰到了……”

唢呐声骤然撕裂夜幕,刘三爷十指翻飞,吹出师父秘传的《镇魂调》。铜芯儿震得他虎口发麻,眼瞅着新娘子棉袄上的白霜开始融化,露出里头绣着符咒的红兜肚。道士突然甩出墨斗线,在空中划出北斗七星阵。

“东南角槐树底下,挖!”道士吼得破了音。刘三爷抄起铁锹猛刨,腐土下露出个油布包,里头竟是一截泡得发胀的女尸手指。道士蘸着朱砂在女尸指甲上画符,那手指突然蜷缩起来,指甲暴长三寸。

“是王夫人!”管家跪在廊檐下哆嗦,”去年投井的十八姨太,手指头让井里的乌龟咬掉了……”刘三爷想起那布老虎,内里填的怕不是棉花,而是人骨头!

新娘子突然尖啸着扑来,棉袄炸成漫天白蝶。刘三爷就地打滚,唢呐塞进嘴里玩命吹。道士的符咒一张张贴在梧桐树干上,树皮竟渗出黑血。月光下,树影扭曲成狰狞人形,树冠里垂着密密麻麻的红绸带,每根都系着个牌位。

“王家祖坟埋反了!”道士扯住刘三爷衣领,”龙脉倒吸阴气,活人成祭品!”他抖开黄符,上面朱砂写的生辰八字竟和刘三爷分毫不差。原来三个月前,王财主找阴阳先生改命,把刘三爷的八字刻在了坟头碑上。

新娘子突然扯下红盖头,露出张腐烂半边的脸。刘三爷认得那双绣鞋,正是投井的十八姨太生前穿的!他想起接活儿那晚,老管家塞给他一包驱鬼的朱砂,敢情早算准他会来。

“吹唢呐,震三魂!”道士把铜铃塞进刘三爷手里。唢呐声混着铃声,震得房梁上簌簌往下掉灰。新娘子突然抱住脑袋惨叫,棉袄里飞出无数萤火虫似的绿光,绕着槐树打转。

刘三爷瞅准时机,铜芯儿对准女尸手指。唢呐声陡然拔高,那截手指砰地炸成血雾。新娘子摇晃着要倒,道士甩出最后一张符贴在她眉心。符纸瞬间燃成灰,露出底下青面獠牙的鬼脸。

“快挖祖坟!”刘三爷抄起铁锹往城外跑。月光下,王家祖坟的墓碑泛着幽蓝,碑文上他的名字正在渗血。一锹下去,土里翻出个油纸包,里头装着半片腐烂的衣襟——正是他早年走江湖时当掉的棉袍。

唢呐声穿透夜幕,惊起满山乌鸦。刘三爷觉得喉咙腥甜,每吹一声都像是把肺叶子往外掏。道士在坟头贴满符咒,黄纸在夜风里猎猎作响。突然,坟包裂开道缝,伸出只青黑的手,指甲暴长三寸。

“用血!”道士割破手腕甩在唢呐碗上。刘三爷吹得眼前发黑,铜芯儿震得他齿缝出血。血珠顺着唢呐眼渗进去,坟里的手突然缩了回去。地面隆起的土包渐渐平复,露出底下青砖坟室,门楣上赫然刻着他的生卒年。

“你本该死在三年前。”道士撕下衣襟给他包扎,”王家用你的命续了阳寿。”刘三爷想起那年腊月,他发高烧说胡话,恍惚看见黑白无常立在床前。后来是个游方道士给他喂了符水,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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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宴方向突然传来爆炸声,火光冲天而起。刘三爷撒腿往回跑,看见王家大院烧成火海,宾客们哭爹喊娘。喜房位置腾起股黑烟,凝成个穿棉袄的女鬼,怀里抱着烧焦的布老虎。

“还我孩子!”女鬼尖叫着扑向刘三爷。道士甩出铜镜,镜面映出刘三爷七窍流血的脸。原来那符水不是救命,是借命!三年前他就该死了,如今不过是具行尸走肉。

唢呐声突然变得凄厉,刘三爷觉得自己魂魄在往铜芯儿里钻。女鬼伸手抓他衣领,指甲暴长三寸。道士的符咒一张张自燃,火光中露出半张烧焦的脸——正是三年前给他喂符水的游方道士!

“吹《往生调》!”道士吼得撕心裂肺。刘三爷十指滴血,吹出师父临终前说的禁曲。女鬼突然顿住,棉袄上的符咒泛起金光。她缓缓转身,露出后背插着的七根棺材钉,每根都刻着刘三爷的生辰。

东方泛起鱼肚白时,刘三爷在乱葬岗醒来。唢呐躺在身边,铜芯儿结着层白霜。他踉跄着往家走,看见村口老槐树下挂着半截红绸带,正是喜宴那天系在新娘袖口的。

“您回来啦?”瞎眼老母亲摸索着给他开门,手里攥着个布老虎,里头塞着带血的符纸。刘三爷突然觉得脊背发凉,后脖颈的朱砂胎记火辣辣地疼。三年前那场大病,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道士临死前塞进他怀里的羊皮卷,此刻正在灶膛里燃烧。火光映出半张人脸,嘴角咧到耳根,正是王家祖坟里那只青黑手的主人。刘三爷听见唢呐声从地底传来,混着婴儿的啼哭,震得房梁簌簌掉灰。

晨雾裹着腐味往窗缝里钻,刘三爷盯着灶膛里跳动的火苗,后脖颈的朱砂胎记烫得能烙饼。老母亲枯瘦的手指突然掐住他手腕,指甲暴长三寸:”三更莫回头,唢呐不离口。”

外头传来驴车吱呀声,刘三爷抄起唢呐冲出去。车把式老张头吓得跌坐地上,驴眼睛蒙着白布,车斗里躺着口朱漆棺材,棺盖上贴的黄符正在渗血。

“您猜怎么着?”老张头哆嗦着掏烟袋,”东头义庄闹尸变,八口棺材板盖得当当响。”刘三爷掀开棺材板,里头躺着穿月白棉袄的女尸,正是王家新娘!棉袄襟口绣的并蒂莲泛着幽光,花蕊里蜷着只血蜘蛛。

唢呐声破空而起,铜芯儿震得女尸眼皮直颤。刘三爷瞅准时机,铜芯儿戳进女尸眉心。黑血溅上唢呐碗的瞬间,他看见棺材板内侧刻着小字:丙子年六月初七,刘李氏殁。那正是他老母亲的生忌!

“娘!”刘三爷撒腿往家跑,唢呐声惊得满村黄狗狂吠。推开门却愣在当场——炕上躺着的老母亲变成个纸扎人,腮帮子还塞着符纸。窗台上蹲着只三花猫,尾巴尖上系着红绸带,和王家喜宴的一模一样。

“往西郊乱葬岗去。”沙哑的男声贴着后脖颈响起。刘三爷扭头看见穿灰布长衫的鬼魂,正是昨夜烧死的道士!鬼魂半透明的手掌指着唢呐:”铜芯儿里藏着你的魂儿,吹够九九八十一遍《往生调》,就能……”

话音未落,纸扎人突然坐起,符纸簌簌往下掉。刘三爷抄起唢呐就吹,铜芯儿震得他七窍流血。纸扎人伸出青紫的手,指甲暴长三寸。三花猫突然窜上炕,尾巴尖的红绸带缠住纸扎人手腕,火苗腾地窜起老高。

刘三爷冲出屋时,天已经大亮。西郊乱葬岗的乌鸦扑棱棱乱飞,唢呐声引着他在荒草丛里找到座青石碑,碑文上刻着”茅山弃徒张九指之墓”。碑前供着个泥塑人偶,眉眼竟和他老母亲分毫不差!

“您终于来了。”穿藏青道袍的老道从碑后转出来,手里攥着的拂尘爬满红蜘蛛,”三十年前,令堂为救你与邪祟结契,将你的三魂封在唢呐里。”老道掀开泥塑人偶的后背,露出半截发霉的脐带,系着个青铜铃铛。

刘三爷突然想起出生时接生婆说的话:”这孩子命里带煞,需用至亲骨血镇着。”原来老母亲这些年缝的布老虎里,填的都是她的指甲和头发!

突然,乱葬岗边缘的槐树剧烈摇晃,树皮裂开无数人手。王家新娘从树洞里爬出来,棉袄上结着厚厚的白霜。刘三爷吹响唢呐,铜芯儿震得树洞轰然坍塌。新娘子尖啸着扑来,指甲暴长三寸。

老道甩出拂尘缠住刘三爷手腕:”看清她眉心!”刘三爷定睛一看,新娘子眉心朱砂痣竟和他胎记位置相同。老道翻开泛黄的风水书,指着段被墨汁涂抹的文字:”丙子年六月初七,纯阴女借尸还魂……”

刘三爷突然想起三年前那场大病,黑白无常来索命时,是个穿月白棉袄的姑娘给他喂了符水。那姑娘眉心也有颗朱砂痣!

“她是你的替身。”老道拂尘扫过新娘子天灵盖,露出底下青面獠牙的鬼脸,”王家祖坟倒吸龙脉,用你的八字养了三十年阴煞。令堂用血契续命,却不知……”

老道突然住口,拂尘指向刘三爷怀里的唢呐。铜芯儿上的裂痕正在渗血,形状活像半张人脸。刘三爷浑身血液突然沸腾,唢呐碗泛起金光,照得新娘子惨叫连连。

“吹《往生调》!”老道割破手掌甩在唢呐上,”用血震三魂,送她往生!”刘三爷吹得眼前发黑,铜芯儿震得他魂魄都在打颤。新娘子突然抱住脑袋惨叫,棉袄炸成漫天白蝶。白蝶落在青石碑上,显出师父临终前刻的血书:”铜芯藏魂,九转还阳。”

刘三爷觉得天灵盖发烫,三十年前的记忆突然翻涌。他看见老母亲跪在月白棉袄前叩头,看见师父把唢呐塞进襁褓,看见接生婆用银剪子剪断脐带时,血滴在唢呐碗上凝成朱砂痣。

“最后一转!”老道突然扯住他衣领,”用你的血!”刘三爷咬破舌尖喷在铜芯儿上,唢呐声陡然拔高。新娘子突然顿住,七窍流出黑血。她的棉袄无风自动,露出后背插着的七根棺材钉,每根都刻着刘三爷的生卒年。

乱葬岗突然刮起阴风,纸钱漫天飞舞。刘三爷看见老母亲站在风里,月白棉袄上结着厚厚的白霜。她伸手要摸他脸,指甲暴长三寸。刘三爷闭眼吹响唢呐,铜芯儿震得他魂魄都在撕裂。

再睁眼时,乱葬岗静得瘆人。老道不见了,新娘子化作白骨,青石碑裂成两半。唢呐碗上的朱砂痣突然渗血,凝成师父的脸:”三十年前我就算出,你今日会吹响往生调。”

刘三爷踉跄着往家走,唢呐突然变得滚烫。他扯开衣襟,发现胎记正在消失。炕上躺着的老母亲睁开眼,浑浊的瞳孔泛起金光:”三儿,娘给你煮了长寿面。”

面汤里浮着芝麻和葱花,香气勾得他直咽口水。刘三爷端起碗要喝,突然瞥见碗底沉着半截指甲。老母亲的手悄悄伸向他的后颈,指甲暴长三寸……

刘三爷吹响唢呐的瞬间,铜芯儿震得房梁簌簌掉灰。老母亲尖叫着后退,月白棉袄炸成漫天白蝶。唢呐声混着《往生调》的旋律,震得窗棂都在发抖。

“娘!”刘三爷看着老母亲青紫的脸,三十年前的记忆突然贯通。他想起接生婆剪断脐带时,血滴在唢呐碗上凝成朱砂痣;想起师父临终前说”铜芯藏魂”;想起老母亲每逢初一十五,总在佛龛前烧写满生辰八字的黄表纸。

唢呐声突然变得凄厉,刘三爷看见老母亲背后浮现个穿月白棉袄的姑娘,眉眼和他胎记位置相同。姑娘伸手要推他,指甲暴长三寸。刘三爷抄起剪刀剪断脐带,黑血喷在唢呐碗上凝成鬼脸。

“我是你娘啊!”老母亲尖叫着扑来,刘三爷吹响最后一段《往生调》。铜芯儿震得他七窍流血,姑娘的魂魄突然离体,化作漫天萤火虫。老母亲瘫倒在地,月白棉袄里掉出无数符咒,每张都写着刘三爷的名字。

晨光穿透窗纸时,刘三爷在炕上醒来。唢呐躺在身边,铜芯儿结着层白霜。他摸出怀里的羊皮卷,发现上面血迹斑斑,画着个婴儿被脐带缠住脖颈的图。图边小字写着:”纯阳命格,需至亲骨血镇魂。”

门外传来驴车吱呀声,车把式老张头扯着嗓子喊:”三爷!城里戏班子请您吹《百鸟朝凤》!”刘三爷抓起唢呐往外跑,铜芯儿在阳光下泛着金光。他忽然明白,这唢呐不是乐器,是三十年前老母亲用命换来的命契。

喜宴上,刘三爷盯着新娘子眉心的朱砂痣。铜芯儿震得他手心发麻,唢呐声里混着老母亲哼的童谣。他看见宾客们脖颈后都系着红绸带,和王家喜宴的一模一样。铜芯儿突然渗出黑血,在青砖地上画出个符咒——正是王家祖坟里镇着他生卒年的碑文!

刘三爷吹响往生调,唢呐声震得房梁簌簌掉灰。新娘子突然尖叫着扯下红盖头,露出青白交错的脸。宾客们齐刷刷转头,脖颈后的红绸带无风自动。刘三爷看见老母亲站在人群中,月白棉袄上结着厚厚的白霜……

三十年后,保定府涞水县又逢大旱。新来的吹鼓手蹲在城隍庙前,唢呐铜芯儿结着白霜。老更夫指着他后背惊呼:”您瞧这胎记,活像当年刘三爷!”

吹鼓手突然吹响唢呐,调子混着《往生调》的旋律。城隍庙里的泥塑突然睁眼,月白棉袄无风自动。吹鼓手看见老母亲站在神龛前,手里攥着褪色的布老虎,里头塞的符咒正泛着金光……

故事到这里戛然而止,留给人们无尽的遐想。刘三爷的命运究竟如何?老母亲的牺牲是否值得?唢呐里的魂魄又将引发怎样的故事?这些谜团如同乱葬岗的阴雾,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