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木匠住客店,美妇倒酒他假装喝醉,睡觉前悄悄布下机关
明朝天启年间,彝良县角奎镇南边有个花溪村,发达河从境内流过,山形陡峭。这里民风淳朴,邻里和睦,世代都以种植草药和养殖牲畜为生。
年大志在花溪村住了十多年,他并非花溪村人,而是当年逃难至此,被村里的胡木匠所救。
胡木匠一生无子女,他见年大志本性善良,便收对方为徒,将毕生的手艺都传给了年大志。
年大志跟着胡木匠学了六年,就在艺成的那一天,胡木匠从床底下掏出一个匣子放在桌上,然后说道:“志儿,为师今天将这些宝贝传给你,从今往后,你要善待他们,不要让胡氏木匠这几个字蒙羞。”
年大志听完认真地点着头,以前他家境贫寒,父亲和母亲都是庄稼人,他也没学到什么手艺,因此在这世道想活下去非常艰难。
如今有一技傍身,他心里感激胡木匠,名为师徒,其实更像一对父子。
在木艺界流传着一句话:“三年学徒,五年半足,七年才能成师傅。”
如今是年大志学手艺的第六个年头,师父既然将视若珍宝的木匣子交给他,说明他这些年的努力付出,已经得到了师父的认可。
年大志等的就是这一天,当即跪倒在地,一个头磕下说道:“师父,我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胡木匠看了对方一眼,然后打开匣子,取出里面的斧头和刨子轻轻抚摸着,十分怀念地说道:“当年它们跟着我走南闯北,五湖四海哪里没去过,现在却只能藏在这匣子里无人问津,真是对不住这些老伙计啊!”
年大志看出了师父有一段伤心往事,不过师父既然没说,他也不好细问。做学徒这些年,他已经摸透了师父的脾性,如果这件事情对方说出来,说明一切尽在掌握,倘若不肯说出来,此事必然非同小可。
就在年大志胡思乱想时,胡木匠又从匣子里掏出一本泛黄的古书说道:“志儿,这是《鲁班经》的上册,今后你要好好研习。”
“师父,那下册在哪?”年大志脱口而出问道。
“唉,这下册……”胡木匠叹了一口气,慢慢说出了当年的一些往事。
原来胡木匠的师父是鲁班传人,对方一生只收了两个徒弟,一个便是胡木匠,另一个叫夏侯杰。
师父临终前,对两个徒弟考验了一番,夏侯杰的技艺略胜一筹,不过取胜的过程中投机取巧,用了一些令人不齿的手段。
故此,师父再三思量后,把胡木匠叫到床前,语重心长地嘱咐道:“孩子,这两本《鲁班经》是木匠真正的传承,学会之后,不仅可以安身立命,还能安邦定国,造福百姓。”
胡木匠听师父说完,自觉肩上沉重许多,他好奇问道:“师父,《鲁班经》既如此重要,何故不让师兄一起研习?”
“侯杰的技艺高超,只是心术不正,若是研习《鲁班经》,一旦走火入魔,后果不堪设想!”师父说道。
《鲁班经》一书是木匠祖师爷留下来的一本奇书,分为上下两册。上册里面记载了各种木具的做法,而下册记载的是阴阳五行周易之术,若是被心术不正之人学了去,很容易伤害无辜。
“师父,此事若是被师兄知道,我如何解释?”胡木匠有些担忧。
“你带着这两本书连夜走吧,走得越远越好,不要再回来了。”师父叮嘱了一句,便开始挥手赶他走。
两人不知道,他们刚刚的谈话都被躲在门外的夏侯杰听了去,此刻他紧咬双牙,内心愤愤不平。他赢了比试,师父却将木匠传承交给了师弟,这样做又将他置于何地呢?
胡木匠出来时,夏侯杰找了一个地方躲起来,等对方回房间收拾东西时,他偷偷潜入师父的房间。
师父看到一团黑影,突然开口道:“侯杰,师父这样做是为你好,希望你莫怪。”
夏侯杰冷笑一声,怒斥道:“你将传承都交给师弟,口口声声却是为我好,你当我还是三岁小孩吗?”
“唉,凭你现在的一身本事,说不上能有富贵,一生平安便是福。倘若将《鲁班经》交给你,会害了你啊!”师父痛心地解释道。
“哼,属于我的东西,我一定会拿回来,谁也夺不走。”夏侯杰声嘶力竭地吼了一句,然后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扎进师父的胸口。
顾木匠收拾好东西想要离开时,却在门口处被夏侯杰拦住了去路。两人一番激烈地打斗,一时难分胜负,这时候夏侯杰突然说道:“刚刚我去见师父,发现他已经死了,是不是你抢了师父的东西,下了毒手?快把东西交出来!”
胡木匠一听师父遇害,心神慌乱,对方则趁机打伤了他,一把将他身上的包袱扯了下来。
“糟糕,《鲁班经》下册还在里面。”胡木匠心里嘀咕了一声,可为时已晚。
“这东西属于我的,你根本不配,去死吧!”夏侯杰拿了包袱以后,想要下狠手除掉胡木匠的性命。
胡木匠身受重伤,自知不是对手,于是假装迎上对方一击,然后趁着反弹的力道迅速脱身。
他拼了半条命才逃避对方的追踪,几经辗转来到花溪村住下。所幸的是《鲁班经》上册被他放在怀中,没有被夺去,他苦苦研习后,技艺更上一层楼。
这些年胡木匠在花溪村经常帮着乡邻干活,打一些生活上用的小物件也从来不收钱,与村民们相处和睦。几十年过去后,这里的人都把胡木匠当做了本村人,谁也不知道过去发生的那些事情。
年大志听师父说完这些往事后,心里好像明白师父要跟自己说什么。他抬起头说道:“师父,我一定会完成师祖遗愿,找回《鲁班经》下册。”
胡木匠摇了摇头说道:“孩子,找不找回那本书并不重要,我只希望你要做好一个木匠,要为百姓谋福,让天下穷人都有一个寄身之所。”
第二天一早,年大志起床时就发现师父不在了,床头只有一张纸,上面写道:“凡事皆有因果,做人不忘初心,方得始终。师父走了,徒儿勿念!”
年大志不知道胡木匠不辞而别究竟去了哪里,但是他心里明白,这件事必然和《鲁班经》有关系。他掏出怀中那本书,眼神坚毅地说道:“师父,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自从胡木匠离开后,年大志便专心钻研那本《鲁班经》上册中的木匠技艺,闲暇时间就帮着乡邻打一些家具。
一年之后,年大志的名声被传出,来找他干活的雇主开始多了起来。
一转眼三年又过去了,胡木匠自从离开以后,便再也没有回来过。年大志每次外出干活时,都四处打听师父的消息,可是最终毫无所获,师父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
年大志这些年已经将《鲁班经》上册记载的那些技艺练得无比娴熟,另外凭借着自己的聪慧,发明了很多精巧的物件,叫人惊闻未见。
这一日,他刚从县城柳员外家干完活,在街上找人打听了几句师父的消息,还是一无所获。
他正准备往家赶时,天色突然阴暗下来,很快下起了瓢泼大雨。眼看这种情况,晚上想要赶回去肯定是来不及了。
年大志四下看了看,再往前走二里路,那边有一家客店,不妨先去那里吃一碗热乎的饭菜,再住上一夜,等明天一早雨停了再赶路。
这种路边客店其实就是小客栈饭馆,人家大地叫“正店”。客店共有两层,上面一层都是木板隔出来的房间,给赶路的客人夜间休息的,下面是宽敞的大厅,除了有厨房,柜台,其他空间都摆满了桌椅板凳,给来往客人吃饭喝酒用的。
年大志外出干活,经常碰到这种恶劣天气,因此没少住这样的客店,客店里卖的大多是普通食物,比如鸡碎、炊饼之类的不仅价格实惠,而且看上去非常干净。
此刻由于下着暴雨,他将工具箱放在头顶埋头向前直走,刚到店门口,却听到一阵吵闹声。
年大志走进屋里,原来是店掌柜在训斥一个妇人。这名妇人衣着普通,眼神呆滞,姿色却是不错,大厅里有好多双眼神都盯在美妇人的身上。
“快去给客人倒酒,愣着做什么?”店掌柜瞪着眼睛呵斥了一声。
“掌柜的,快点!”旁边一张桌子上,几位高大魁梧的汉子在不停催促着。
美妇人有些不情愿,只见店掌柜走过去,在她脑门上一拍,随后美妇人的手脚就像不听使唤一样,慢慢走向那几个大汉。
等到美妇人靠近,那几个大汉目光猥琐,显然让她倒酒是假的,目的是为了调戏一番。
一旁店掌柜对此视若无睹,好像发生的一切已经司空见惯。他看见走进来的年大志,急忙招呼道:“客官是吃饭还是住店?”
年大志的目光从美妇人那里转移过来,回了一句:“掌柜的,我既吃饭也住店,你快去安排吧。”
店掌柜显然是一个人精,他见年大志的目光总是盯在美妇人那里,便笑道:“客官请坐,我让翠芬来给您倒酒。”
年大志点了点头,他也想看看这店掌柜和美妇人之间有什么猫腻。于是他找了一张空桌坐下,点了几个小菜后,便等着美妇人过来倒酒。
“翠芬,来客人了,快去伺候着。”店掌柜喊了一声。
美妇人听到命令,刚起身就被一位大汉拉住了,对方冷笑道:“我这里还没招呼完呢,不准走!”
美妇人被拉着不能动弹,挣扎了几下,却被大汉扇了一巴掌。年大志有些看不过去,便喝止道:“几位好汉,何故对一个女人下此狠手?”
刚刚打人的大汉一愣,向年大志看了过来,他冷笑道:“哪来的女人?不过是木头人罢了。”
“木头人?”年大志吃了一惊,眼前的美妇人分明是一个大活人,怎么在他们眼里却成了木头人?
“我看兄弟应该是第一次过来,不知道这家客店的特色,既然如此,今天我们就把翠芬让给你了。”几个大汉豪爽的一笑。
这时候店掌柜走到翠芬面前,对着脑袋又是一拍,只见翠芬又是一脸不情愿地走向年大志那边。
“我看兄弟这身行头,倒像是个木匠,怎么会看不出来这翠芬是木头人呢?”大汉在一旁打趣道。
“不难各位大哥,我的确是个木匠,只是这等精巧绝伦的木头人,应该是第一次瞧见,不知是何人所制?”年大志惭愧地问道。
“何人所制尚且不清,这事恐怕得问掌柜的。”大汉向店掌柜看过去。
店掌柜见所有客人都看过来,知道眼下不好搪塞,便说道:“十多年前,我家客店没有生意,眼看就要关店倒闭了,突然来了一个奇怪的客人。他点了几个菜,身上却没有银子,我便说不用给钱了。”
“那位客人吃完后,说送我一个木头人,这木头人看上去与真人无异,却任平我指使摆布。说来真得谢谢那个客人,自从店里有了这木头人,生意也慢慢好起来。”
这时,一个客人说道:“人家店小二都是个男人,你这掉伙计是个木头人,还是一个大美人,看着养眼,就算犯了错,谁愿意跟一个木头去计较?”
这番话说出后,深得其他人的同意,看来很多人都是因为这木头人才慕名而来。
说笑间,翠芬已经走了过来,她端起酒壶慢悠悠的给年大志倒着酒。倒了一半时,翠芬突然低声开口道:“志儿,救我!”
年大志听到熟悉的声音,顿时大吃一惊道:“师父,你在哪?”
“我就在你面前,接下来你记住我说的话,晚上睡觉千万别脱鞋,要保持清醒,若是情况危急,逃命要紧!”翠芬一边说,一边倒着酒。
“翠芬,去招呼其他桌的客人。”那店掌柜似有警觉,赶紧喊了一声。
翠芬临走时给年大志使了一个眼色,提醒他不要忘了刚刚说的那番话。而此时,年大志却是满脸疑惑,他怎么也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好好的一个美妇人,大家却说她是一个木头人,可那木头人说话时又分明是他的师父胡木匠,这三者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呢?
没过多久,饭菜都上齐了,年大志朝忙碌的翠芬看了几眼,随即匆匆吃了几口,就假装喝醉,然后晃晃悠悠的向二楼的房间走去。
进了房间,年大志想起刚刚师父说的话,于是他关上房门,从工具箱里找出曲尺和墨斗。
只见他用曲尺在房间的几个方位上量着尺寸,接着用墨斗弹出几道线,最后将墨线拦在门槛处,绕过桌椅以后,另一端绑在床头。
年大志悄悄布置下这些机关后,他走到床边躺下,只是鞋子并未脱去,因为这样一来,即便遇到危险,他也能及时作出反应。
上半夜外面并无动静,偶尔的风吹草动,年大志耳边都听得清清楚楚。就在他以为今夜相安无事,不会再有事情发生时,房间外却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来了!”年大志心里嘀咕一声,暗自屏住呼吸,他倒要看看这家客店到底耍什么花样。
“咚咚咚!”房门被敲了三下,外面响起美妇人娇柔的声音问道:“公子,睡了吗?”
此时已是半夜,翠芬敲门到底为何?他装作睡着了没有答应,过了一会,木门“咯吱”一声,被人从外面轻轻推了开来。
年大志虽躺在床上,可手指一端系着墨线,此刻有人家进来,他已是了如指掌。
他感觉到对方越来越近,突然坐起身来说道:“翠芬,这么晚了,来我房间做甚?”
“掌柜的说您是新来的贵客,特意让我来伺候您。”翠芬开口笑道,说着整个丰腴的身子就靠近过去。
“滚开,你到底是谁?”年大志呵斥一声,紧接着手上轻轻一拉,翠芬的身子就被墨线死死缠绕,
“放开我,你这是做什么?”翠芬用力挣扎着,想挣开墨线。可年大志手中的墨线非同寻常,乃是鲁班当年所用的青墨。
“志儿,快逃!”翠芬的声音徒然一变,又变成了年大志熟悉的声音。
“师父,是你吗?”年大志喊了一声,手中的墨线不禁一松,翠芬则趁机挣开逃了出去。
“年大志,你竟敢布置机关暗算我。”翠芬挣脱开以后,喊了一声。
“你不是木头人,你被人用了傀儡术。”年大志惊呼一声,刚刚的交手,他已经识破了对方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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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鲁班经》的记载,用核桃木的确可以制作木头人,需要经过除湿、描形、雕刻、打磨、光面这些步骤。
只不过用核桃木制作的木头人,即便表面能做到以假乱真,可神态和情绪却无法复刻。
此前翠芬被店掌柜指使时,那一脸不情愿的模样,分明是傀儡本人的一丝残存意识在抢夺身体的主控权。
由此可见,眼前的翠芬根本不是木头人,而是一具傀儡人。傀儡术是一门害人周易之术,需要找到一个将死之人,将对方的精神意识封存,然后炼制成一具可以任凭操控的傀儡。
“师侄,真是好眼力。”这时,店掌柜的身影从门外走了进来,一件随意的笑着。
“你,你是夏侯杰?”年大志听到对方喊自己师侄,顿时大惊失色。
“真是没礼数,见到面连师伯也不喊一声吗?”夏侯杰冷笑着。
“你把我师父怎么了?”年大志怒声问道,心里隐隐作痛,开始有种不祥的预感。
“你师父执迷不悟,他想救活翠芬,我便成全了他,让他们永远的在一起,哈哈哈……”夏侯杰阴笑一声。
原来几年前,胡木匠得知一个消息,夏侯杰找到了师傅在这世上唯一的女儿翠芬,对方利用翠芬逼迫胡木匠现身交出《鲁班经》上册。
胡木匠自然不会轻易将这本书交出去,否则对方会加害更多无辜的人。可是翠芬有难,他又不能坐视不管,于是临走前将当年的往事告知徒儿年大志,然后空手去赴约。
胡木匠见到师兄夏侯杰,发现对方已经走火入魔,凭他现在本事,对方根本不是对手。可是对方的手段卑鄙,竟然利用翠芬做威胁他就范,最后将他打伤。
只不过夏侯杰算计落空,在胡木匠身上并没有找到《鲁班经》的上册,他一怒之下,将翠芬炼制成傀儡,然后用吸魂术,将胡木匠的魂魄也封存在傀儡中。
胡木匠本可以脱逃,只是这样做,就会伤害到翠芬。这些年他一直用自己灵魂意识滋养着翠芬残存的一点意识,就是希望有一天,翠芬能自己清醒过来。
夏侯杰一心想得到《鲁班经》上册,于是他除掉了这家客店的老板,利用翠芬这个傀儡人在这里开了一家黑店,专做一些劫财害命的生意。
今天年大志走进这家客店,夏侯杰和胡木匠都认出了他。于是胡木匠有意提醒,只不过被夏侯杰看出端倪,一掌拍在傀儡人的脑门,将胡木匠的精神意识打压了下去。
在傀儡人招呼那几个大汉时,胡木匠的意识再次挣脱束缚,不巧又被夏侯杰发现,于是又一掌拍在傀儡人脑门上。
让夏侯杰没有想到的是,这第二掌被翠芬给挡住了,于是胡木匠才得以偷偷提醒年大志。
晚上的时候,夏侯杰想去年大志的房间里一探究竟,没想到傀儡人刚走进去就被识破。无奈之下,夏侯杰只好亲自出马,这一次无论如何,他也要抢到那本《鲁班经》上册。
当年夏侯杰抢去《鲁班经》上册,被上面的旁门左道吸引住,便忍不住练了起来。结果他急于求成,虽然练成了一些周易之术,但是却走火入魔,变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年大志看着夏侯杰,想不到对方如此卑鄙,这种下作的害人手段都使了出来。当下他手中的墨斗一拉,墨线向对方缠绕过去。
“雕虫小技。”夏侯杰冷笑一声,伸手去接墨线,当手指刚碰到墨线,却发现一团火焰燃烧起来。
“啊,该死!”夏侯杰惨叫一声,这才意识到自己小看了对方。
年大志眉头一皱,能单手接他墨线,且只是被灼伤,看来对方的功力确实非同一般。
“再来,看招!”年大志见墨线奈何不得,便取出一把斧头朝对面劈去。
夏侯杰阴冷的一笑,心里不敢大意,待斧头砍过来,他双指一并,口中念念有词道:“五行相生,风水轮转,挡!”
就在年大志的斧头快要劈上时,翠芬突然挡在夏侯杰身前,于是他急忙收回斧头。而此时,夏侯杰出手偷袭,手中一根银针扎进年大志的左臂上。
年大志吃痛一声,手臂上出现一块乌黑,他知道对方的银针有毒,便急忙封住穴位,可这样一来,左臂便无法动弹。
“小子,你如何是我的对手,快将那本书交出来,或许我可以留你一条性命。”夏侯杰威逼利诱道。
“哼,你作恶多端,必遭雷劈!”年大志怒喝一声,却是不肯交出那本书的上册。
“人生短暂,不求富贵求什么?你师父做了一辈子好事,如今谁又记得他?”夏侯杰狡辩道。
“人为善,福虽未至,祸已远离;人为恶,祸虽未至,福已远离。”年大志冷声道。
“哈哈哈,你和你师父一样,真是愚昧至极。”夏侯杰冷笑着,说完指使着傀儡人继续攻击年大志。
年大志一边躲闪,一边寻求脱身之法,可是房门被堵住,窗户也封死,他根本无法逃离。
这时,他发现傀儡人虽然招式犀利,但是处处都留着一丝破绽。很快他就明白,这一丝破绽应该是师父故意留下来。
夏侯杰在一旁得意的笑着,他之所以控制傀儡人攻击对方,就是让投鼠忌器。
“天地玄宗,万气本根。金光速现,覆护真人。”年大志同样念了一句咒语,只见一道金光将他笼罩其中,任凭傀儡人如何攻击,也未伤分毫。
“怎么可能?这是金光神咒,经书下册才有,你如何习得?”夏侯杰吃惊的喊道。
“触类旁通,在木艺一行是最简单的道理,难道师伯连这都不明白吗?”年大志讥笑一声。
“不可能,这不可能,一定是那老家伙偷偷传授给他,师父他太偏心了。”夏侯杰不肯相信这个事实。
只见他双眼血红,一掌将傀儡人击飞后,头发无风自动,脸上的皮肤慢慢裂开,变成了走火入魔后的狰狞面貌。
“志儿,小心,这是厌胜术!”傀儡人突然喊了一声。
“找死!”夏侯杰伸手一吸,直接将地上的傀儡人抓在手中,想要拧断脖子。
“大师兄,我……我喜欢的人,一直都是……是你……”那傀儡人的表情痛苦,艰难的说话道。
“不,你,你骗我!”夏侯杰嘶吼了一句,终究还是不忍心下手,直接将对方扔了出去。
其实他们师兄弟当年都喜欢翠芬,师父当初让他们比试,赢得的人本来可以娶翠芬为妻。只是为了《鲁班经》的传承,夏侯杰对师父下了毒手,翠芬一直不肯原谅他。
胡木匠心中也喜欢翠芬,只是他知道翠芬喜欢的人是夏侯杰,因此他这辈子也没有娶妻,只为了有一天能见到翠芬,亲口说一句自己喜欢她。
“师伯,你伤害的都是自己最亲的人,你别再执迷不悟了。”年大志喊了一声,试图唤醒对方的良知。
夏侯杰桀桀一笑,此时他的意识已经被疯魔吞噬,眼里只有杀戮。只见他双手一挥,整个客店都跟着摇晃起来,很快那些油灯和蜡烛都滚落地上,到处都燃起大火。
“不好,他这是想同归于尽,可这客店还有很多无辜的人。”年大志看到这一幕,心里开始紧张起来。
“桀桀桀……尘归尘,土归土,都去死吧!”夏侯杰疯狂的笑声穿透黑夜。
年大志看了一眼房间里布置的阵图,然后从怀中掏出那本《鲁班经》扔了出去。
眼看那本书就要被大火烧成灰烬,夏侯杰突然飞扑过去,一把抓住那本书,得意的笑道:“哈哈哈,我得到了,我终于得到了!”
此时大火越烧越大,整个客店乱作一团,如果不能及时撤离,恐怕都要葬身火海。年大志有些不甘心的朝天吼道:“老天爷,你看见了吗?这些人都是无辜的,他们都有自己的家人,难道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吗?”
“轰!”年大志的话音刚落,天上一道惊雷响起,瓢泼大雨又继续下了起来,很快将大火熄灭了。
“志儿,快逃!”傀儡人大喊一声。
年大志回头一看,只见夏侯杰站在阵图中难以逃脱,他想拉年大志一起陪葬,却被傀儡人挡住了偷袭。
“轰!”紧接着,一道惊雷轰击在阵图上,夏侯杰被惊雷劈得魂飞魄散。
“师父!”年大志飞身一扑,一把接住落下的傀儡人。
“志儿,别难过,为师看到你的表现,很是欣慰,你已经是一个真正的木匠了。”傀儡人欣慰的笑道。
“师父,徒儿还未尽孝,你不能离开啊。”年大志抱着傀儡人伤心痛哭道。
“人都有一死,此生能和翠芬死在一起,我已经知足了。”傀儡人说道。
突然间,刚刚被大火烧毁的废墟里一道金光闪现,只见两本书飘到空中,慢慢化成一个老头的模样。
他看着下方,脸上露出一抹慈祥的笑问道:“谁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年大志抬头一看,只见那老头和《鲁班经》上的画像一模一样,他欣喜的跪在地上磕头一拜道:“弟子见过祖师爷!”
原来站在金光中的老头正是鲁班祖师爷,他在飞升前曾将一缕神魂封印在经书中,若是坏人偷习了经书上的本事去为非作歹,到最后必遭经书反噬,倘若好人学了经书,为民造福,自然一生平安富贵。
“心存善念,必有善行;善念善行,天必佑之。”鲁班大师说完,大手一挥,地上傀儡人顿时被一道金光笼罩。
年大志目光看去,只见师父胡木匠和翠芬都安然无恙的活了过来。
鲁班大师做完这一切都便消失不见了,只见两本经书落在年大志的面前,他拿起来捧在手心里,对着天上说道:“祖师爷,我会做好一个木匠,让天下人都有一个家可以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