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男子寻药救父,山中遇到落难姑娘,姑娘:跟着我别说话

 

民间故事:男子寻药救父,山中遇到落难姑娘,姑娘:跟着我别说话

 

宋朝太祖开宝年间,汾州有个和父亲相依为命的小伙子。

小伙子名唤李镜,字摇衡。名和表字皆出自《韩非子·饰邪》,摇镜则不得为明;摇衡则不得为正。摇镜不得明亮,摇衡不得公正,可见父亲李衍对他有极大期盼。

这并不奇怪,李衍一辈子读书而不中,郁郁寡欢不得志,期盼着儿子能够圆了自己高中的梦,为儿子取名也算费了一番心思。家中原本富裕,然而李衍半辈子只知道读书,却不知道经营和持家之道,导致好好的家业逐渐衰败。

李镜十二岁时,母亲姚氏重病,父亲为给母亲看病,花光了家里最后的积蓄,却并没能挽回姚氏性命。姚氏一去,家里只剩下李镜和父亲相依为命。

父亲除了读书不会干别的,加上有几分读书人的傲气,也拿不出脸来去干别的,导致爷俩的生活异常困顿。

后来眼见生活无以为继,李衍开始给人当私塾先生,所得报酬,将将能维持爷俩生活。

不料仅仅几年后,李衍又病倒卧床,再不能靠做私塾先生维持生计,家里生活又一次陷入窘迫。

此时的李镜已然十八岁,他认为之前都是父亲养着自己,如今父亲病倒,该自己养父亲了。

小伙子读圣贤书多年,最是孝顺。一边读书,一边进山寻猎,因此练就了强悍的体格和坚韧的性格,也正是这样的体格和性格,使他有了一番奇遇。

Ⅰ:起冲突父亲病重,为寻药李镜进山
李衍这辈子最大的心愿是什么?就是能看着儿子李镜高中,也算是他们李家父子二人书没白读。

故,他一直都催促儿子准备赶考。

可李镜所想和父亲并不一样,父亲身体不好,他如果去考,父亲谁来照顾?以父亲的身体状况,一旦自己不在身边,不用多久,只怕会病重不治。

他每日里只是敷衍父亲,并不真正去考。

这让李衍焦急万分,认为儿子空读多年,却并没有大志,这怎么能行呢?他可是李家全部的希望,怎么能一直在乡间,每日里虚度光阴?

这是根本性的矛盾,两者都有自己的理由,平时多有言语上的冲突。

李镜有自己的烦恼,父亲的身体不好,心眼又小,气量还不大,如果自己去考,他日日为自己担心,身体根本承受不住。并不是他胸无大志,实在是有苦衷。

可是李衍不这样认为,这一日,李镜又去山上打猎,他在家中生闷气,只待儿子回来,就要狠狠教训他,一个读书人,天天寻猎售卖,成何体统?那是读书人该做的营生吗?

李衍读书而不中,也跟他性格有很大关系,他就不想想,假如没有儿子进山狩猎,他们爷俩吃什么?生活怎么继续?他不想这些,只认为儿子不务正业。

李镜今日进山运气并不太好,好不容易抓到一只野兔,却发现兔子肚子高高隆起,似乎有了身孕。他心中不忍,又把兔子给放了,身上有小兔,他实在不忍心就此捉走卖掉。

空手而回,原本就心情不好,刚进家里,李衍就开始发作,骂他不知羞耻,怕他丢读书人的脸,骂他不求上进。

李镜有苦难言,他并没有辩驳,首先这是父亲在教训自己,自己如果辩驳,那就是不孝,其次他知道辩驳也没用,只会惹来父亲更多的怒火。

不料李衍看见儿子如滚刀肉的态度,心里更加生气,不管怎么教训他,他却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这儿子算是完了。

越想越气,越气越想,连激动带愤怒,张嘴喷出一口鲜血。

这可吓坏了李镜,父亲一辈子读书而不中,心中积压了太多的委屈,他理解父亲。母亲去世后,父亲将他养大,生活诸多不易,他敬重父亲。

父亲虽然有病在身,可那是积郁所致,并不严重。可现在竟然吐血,当然吓坏了他,赶紧为父亲找来郎中。

郎中和李衍早就开始打交道,以前都知道他身体上其实没有多大毛病,以往都是开些安神之物。

可这次竟然吐血,郎中不由得皱眉。

送郎中出去时,李镜询问父亲病情。

郎中深深叹了口气,要说李衍这病也好治,如果现在李镜登科,他马上就会好起来。可是这不现实,因为就连郎中也知道李镜至孝,他不可能在父亲如此重病时去赶考。在不现实的情况下,李衍这病就不好治,此番吐血,怕不是安神就能解决。

听郎中说了许多,却并没有说出该怎么办。

李镜忧虑万分,郎中心生不忍,倒也不是没有办法,需要一些平时罕见的之物,比如千年人参,只是太过稀奇,平时不得见,想要买也是没有,只能自己去挖

送走了郎中,李镜陷入了深深的忧虑。

父亲心量太小,可是又开解不了,假如自己能寻得郎中所说千年人参,也许就能医治父亲。

可郎中也说过,人参难寻,不是进山就能找到,全靠运气和缘分,拿郎中的话来说,他就没怎么见过,自己就算进山去挖,又岂能随便找到?

这可怎么办呢?

李衍吐过血后也不再埋怨李镜,躺在床上昏昏欲睡,似醒非醒时,嘴里还会唠叨,儿子应该高中,他们爷俩得有一个高中的人。

李镜忧虑异常,这般下去,如何了得?他不能眼睁睁看着父亲一天天严重下去,他要救父亲的命。

他做出了决定,要进山为父寻找。

进山他倒不是太过惧怕,因为他这几年也经常进山寻猎,不怕体力不支。唯一的难点在于,人参不好找,需要进深山。

所谓的深山,就是他从来没有涉足过的地方,他之前寻猎,大多都是在村后的山中,这些山靠近村子,大点的野兽都已经离开,只剩下些寻常小野物,他也是靠这些小的来度日。

可如果想要挖参,就需要进入深山,他从来没有进去过,里面的地形不熟悉,而且还极有可能遇到大型野兽。

为此,他做了一些准备,所用工具带齐,还有一些干粮,让邻居帮忙照顾父亲。安排好这些后,他开始进山。

他此去准备去三到五天,找到最好,找不到也要回来,因为不能让邻居一直照顾父亲,他要回去安顿后,才能再行进山寻找。

邻居们也知道他至孝,守着这么个心眼小而多病的父亲,他的苦衷大家理解,都一口答应帮忙照顾,让他放心进山。

从村中出来,越过平时熟悉的寻猎所在地,接着向里走,他一个书生模样的人,带着一些简单的工具和干粮,一头扎进了茫茫深山之中。

Ⅱ:跌倒后李镜迷路,醒来时女子失忆
大山之中,林木盘根错节,潮湿非常,抬头看天,灰蒙蒙一片,也无风雨也无晴,说是晴天,可看不到太阳,说是阴天,可只有潮气和雾水。

如此环境之中,人非常容易迷路。

李镜往日是进山寻猎,可是他并不认得什么千年人参,只是凭着郎中所说进山来找,全靠运气,运气哪里会有那么容易降临?如果真这么容易找到,也就不能稀罕,早被人找得泛滥了。

他也是下了决心,进山就是为了这个目的,不能轻易放弃。

他目标是前面的一座大山,看着似乎就在眼前,可望山跑死马,他照着大山为参照物和目的地走了两天方才到了山脚下。

林木横生,灌木到处都是,根本就没有路,他决定在山脚下休息一晚,到天亮时就爬上去寻找。

休息是不敢在地面上的,万一有野兽夜间寻食,熟睡后的他就是现成的猎物。

所以,他爬到了树上,抱着树杈,心里发愁,一直都是似睡非睡。

他原本该是个书生,可生活硬生生将他逼成了一个莽夫似的汉子,如果只读书而不去考虑生计,他和父亲此时只怕已经饿死,这样的命运,寻常人定会懊恼。如今父亲又病重,他还得一个人进山来寻药,换成别人,估计也会崩溃大哭。

可是这些他都没有考虑,意志坚定是他的优点之一,命运就是如此,他只能迎头拥抱,而不是蹲下抱头痛哭,没有人听他哭泣。

他一直都是似睡非睡,半夜时突然听到隐约有吆喝声传来,他抓着树干四处张望,声音却又消失,他晃了晃脑袋,如此深山之中,又怎么会有人吆喝?应该是自己迷糊时做的一个梦。

再次从迷糊中醒来,天已经蒙蒙亮,他从树上滑下后开始向大山上攀登。

可仅仅是一个时辰之后,他就在灌木丛林里迷路,四面八方都没有路,来时也并没有路,举目四望,皆是翠绿之色,如此多的植物,又怎么去分辨什么奇药?

他只能边用砍柴刀砍着藤蔓荆棘边向前面走,由于只顾看着眼前,却并没有注意脚下,一脚踏空,整个人向下跌落,这里竟然有个向下的裂谷缝隙。

所幸的是这缝隙并不是太过陡峭,不至于垂直下坠,而是滚落而下。

滚到谷底后,他只觉得脑袋昏沉,好半天才恢复正常。等他手撑着地想要坐起来时,发现手按着一块绸缎,这地方怎么会有绸缎?顺着绸缎一看,后面躺着一个妙龄女子。

他吓得直接跳了起来,两手乱摆,握刀在手,紧张看着四周。

如此深山之中,突然出现一个妙龄女子,他能不害怕吗?

他正在害怕,女子睫毛抖动,慢慢睁开了眼睛,一看到拿刀的他,全是泥污的俏脸慢慢开始显现恐惧,樱桃小嘴也慢慢开启,这是想要失声叫喊。

李镜赶紧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她却两脚乱踢,两手乱抓。

好不容易使她安定下来,累得李镜直喘气,女子更是筋疲力尽。

“姑……姑娘是何人?为什么独自一人出现在这深山之中?”

听了他的话,姑娘脸上现出恐惧表情,似乎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

“姑娘不用害怕,在下进山寻找千年人参救父,跌落后看见姑娘,姑娘可以叫我李镜,请问姑娘芳名?该如何称呼?”

姑娘脸上全是茫然:“是啊,我是谁?”

李镜不由得叹息,这叫什么回答?你是谁自己不知道吗?

这姑娘用力晃动脑袋说:“跟我走别说话。”

李镜认为她胡说八道,这姑娘出现得诡异,而且神情也奇怪,还说着奇怪的话,李镜一脑子问号,却得不到任何解答,自然也不能相信姑娘的话。

他转头看这个山谷,向上爬不太现实,不如顺着山谷找路。

他正在思考,突然听到上面传来吆喝声,他大吃一惊,原来昨晚听到的吆喝声不是做梦,这山里真有人。

吆喝声刚传过来,姑娘似乎异常恐惧,站起就跑。李镜一看,赶紧追了过去。

姑娘在山谷中跑了一阵后斜着向上爬,她似乎非常怕那些吆喝声,惊恐之下的她跑得非常快,李镜在后面追赶了好一阵,姑娘突然停下。

李镜看到半山腰里有个山洞,一边还有一条通向下面的小路。山洞外面有一块平台,地面也平整结实,似乎经常有人活动。

这深山里还住着人?

他还在想着这些,姑娘开始向洞里走,他赶紧在后面跟了上去。

山洞并不深,里面摆放着生活用具,还有一些刀、绳子,角落里堆着一些箱子。

李镜越看越心惊,这哪里是什么寻常人住的地方?应该是一帮贼人的落脚点,这姑娘却为何把自己带到此处?

姑娘径直走向角落里的箱子,打开后,李镜看到里面果然有根千年人参,还有财物。

他大喜过望,伸手把人参拿出来放进包袱,姑娘也帮忙,拿着财物塞进他包袱之中。李镜虽然还在莫名其妙,但他现在明白这姑娘不是寻常人,同时此洞也不宜久留。

此时,吆喝声再次传来,他将包袱在身上背后,拉着姑娘便向洞外跑,出洞后,没有直接走上那条小路,而是钻进了小路边上的树丛之中。

他想得非常明白,假如洞真是贼人的落脚点,那么对方一旦发现洞中东西丢失就会追,小路是他们首要的目标。既然有小路,则必定是出山,躲进树丛中,以小路为目标参照物行走,应该就能出山。

他和姑娘在树丛中刚走了几步,洞口处就传来愤怒的叫喊,从树丛缝隙中看,有七八个男人正顺着小路而来,显然是已经发现东西丢失。

李镜想了一下,这些人应该在寻找姑娘,自己带着她肯定有风险。可是姑娘带自己找到了人参,现在自己不能抛弃她。他毕竟经常在野外寻猎,有一项就是追踪猎物,他明白藏和躲的精髓,一路带着姑娘,和那几个贼人捉迷藏。虽然惊险,但那些人想要在茫茫大山中抓到他和姑娘却也难如蹬天。

就这么着,一直到两天之后,他和姑娘走出了大山,而那帮贼人则已经不见了踪影。

出山后就不再害怕,他可以详细询问姑娘叫什么,家住哪里,又怎么会进入山中,可是姑娘一问三不知,样子还非常痛苦。

他没有办法,只能带姑娘先回自己家。

到了村里,大家很是惊奇,李镜进山为父挖药,竟然还带回个穿着富贵的姑娘?

李镜可顾不上回答大家的疑问,他找来郎中看人参。

郎中看呆了,千年人参难寻,可是李镜进山就找到了?

李镜也不敢说自己在山中所遇,给父亲煎药后,他思考着不行就报官,一个姑娘在自己家,而且还身份不明,怕村里人说姑娘的闲话,今日天色已晚,明天就带她去报官。

但是人家一个姑娘,自己家里没有女眷,在家里住一夜也会名声受损,不如先送她到村里一个单身女性家住一夜。

如此这般想着,他带着姑娘出门,不料刚到门外,迎面过来一个老者,身后还带着几个家丁。老者一看到姑娘就失声痛哭,而后面的一众家丁则一涌而上,把李镜给绑了个结实,二话不说就送了官。

李镜这个冤枉劲就别提了,他从山里带出个姑娘,怎么还惹出官司了?事实上,他连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清楚。

不过,他马上就会知道是怎么回事。

Ⅲ:糊涂中李镜蒙冤,事实出皆大欢喜
姑娘是谁?为什么在深山中?老者为什么让家丁绑了李镜送官?

原来,老者名叫刘保泽,家境殷实,本是乡间有名的员外郎,平时积德行善,为人和气。

刘员外膝下有一子一女,女儿名叫刘梅儿,正值婚配年龄。

没料到一向行善的刘员外被一帮贼人惦记上,前天夜里,他们夜入刘员外府中绑了刘梅儿。

刘员外焦急莫名,担心女儿性命和名声,苦苦寻找时,突然听人说李镜进山为父寻药,还带着一个姑娘。刘员外抱着试试的态度去看,正好碰到李镜带刘梅儿出门。

刘员外认为李镜就是其中一个贼人,他伙同别人绑了自己家闺女。

人家的家丁这才绑了李镜送官。

李镜冤枉啊,他如实说了山中发生的一切,他本来是进山为父寻药,跌下山谷才碰到刘梅儿,一问三不知,自己是带着她逃出的深山。出了山后,问她家在哪里她不说,叫什么也不说,自己还怕她名声受损,还想着将她送官,怎么自己就成了贼人?

他这话没人相信,按道理说,想证明他的话,只需要去山里找那个洞,万一抓到贼人岂不是真相大白?可是刘员外一口咬定李镜就是贼人,李镜有口难言,眼看就要被下狱时,刘梅儿出现了。

刘梅儿为什么在山里一问三不知?但却会说什么救她可以得宝藏?她是极度惊吓之下失忆了,但这个失忆却是选择性的,有些记得,有些不记得。此时回到家中,父母皆在身边,她情绪慢慢恢复,也就说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深夜被贼人绑走,这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的确是巨大的惊吓,她一路被带到山洞中,却趁着贼人得意时逃出山洞,贼人追赶她,这也是李镜为什么会半夜听到吆喝声的原因。

刘梅儿深夜慌不择路,失足跌下山谷昏迷,也正是昏迷了,才没有被贼人抓住,假如她没有昏迷而是接着逃跑,只怕又会被贼人发现而捉住。

李镜寻药失足而跌下山谷,恰好滚落到了刘梅儿昏迷之处,两人在山谷中相遇。

李镜问刘梅儿是何人,叫什么名字,为什么出现在深山中。刘梅儿惊吓过度,根本无法想起,只记得自己要逃走和山洞里有贼人藏的千年人参。

她想让李镜救自己,这才说出了救她就可以得到奇药。

由于记忆混乱,她带着李镜又回到了山洞。假如是清醒状态,她是绝不敢再回那个山洞的。

李镜在山洞中发现了人参和财物,带着她逃入小路边的树丛,虽然有贼人追踪,可还是成功逃脱。

由此,事情真相大白,刘员外发现自己着实冤枉了李镜,他非但不是贼人,还是救了自己家闺女的恩人,当下就把李镜请到了自己家中,要隆重感谢。

李镜没有被冤枉就已经万事大吉,他也不要所谓的感谢,他虽然带刘梅儿出了山,可是人家也带自己找到了人参,也不算自己白帮忙。况且他还要回家照顾父亲,实在不能在刘员外家里久待。

李镜走后,刘员外对他的人品直伸大拇指。

他进山可不仅仅是得到了千年人参,在洞中时,刘梅儿给他包袱里塞了不少贼人的钱财。

此番进山,可谓是收获满满。

他毕竟读书人习性,根本不知道贼人心性,他从山中带走了人家绑去的人,还带走了人家存放的千年人参和钱财,贼人又岂会放过他?可是他以为这就结束了。

三日后的一个深夜,他家门前突然出现了同个黑衣人,这几个人抽出身上钢刀,翻墙而过,显然要对李镜下狠手。

可他们刚跳入院中,就见院里亮起好多火把,原本静悄悄的院子里有兵丁和刘员外家的家丁,将这几个人团团围住。

几个贼人束手就擒,正是他们绑走的刘梅儿。

这几个人原本就是惯犯,藏匿于深山之中,专做坏事。

刘员外家境殷实,他们就绑了刘梅儿。不料刘梅儿却趁着他们疏忽而逃脱。他们不甘心,下山一打听,原来是有人帮了刘梅儿,于是就准备报复李镜。

而刘员外那边,他知道贼人心性恶毒,李镜带着自己家女儿逃出深山,这帮贼人定不会善罢甘休。所以,他让家丁陪同兵丁守着李镜家,只等贼人前来。

贼人们夜入李家,等于是自投罗网。

至此,刘员外算是报了女儿被绑之仇,李镜也再不会受到贼人惦记,他和刘员外都以为这件事就此结束了。可万万没有料到的是,他们认为的结束不算,人家刘梅儿不认为结束。

刘梅儿被绑而受惊吓,危急时刻被李镜所救,短短几日,同甘共苦,姑娘芳心暗动,却又不好跟父亲明说,每日里在家乱发脾气,好似中了魇镇。

刘员外只有这么个闺女,心疼非常,女儿被绑,肯定是受到了惊吓。可是,他寻来的郎中都被刘梅儿骂走,姑娘指定让李镜来为自己看病。

刘员外大跌眼睛,据他所知,李镜只是个穷苦书生,又怎么会看病医人?

可女儿天天闹也不是办法,他只能亲自去请李镜。

李镜也是莫名其妙,自己又不是郎中,刘家小姐这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一头雾水的他跟着刘员外而去,见到刘梅儿后,刘梅儿果然病情好转,心情大好,吃东西也多了起来。

刘员外一看有门,每日里让李镜前来,李镜苦不堪言,他还要照顾父亲,也要读书,怎么能天天来刘员外家陪刘梅儿?自己堂堂一个读书人,怎么能日日陪别人玩耍。

他木头一样,又岂能知道少女心事?可刘夫人不是木头人,当娘的,又岂能不知女儿心思?眼看李镜来陪女儿,女儿就高兴,不来就病倒,当娘的认为这不是办法,遂跟刘员外点破说了实话。

刘员外一听也当真是这么回事,他可不是什么嫌贫爱富之人,不以出身和家境来识人,既然自己家女儿看中了李镜,而李镜对父亲孝顺,为人也有担当,他又有什么不能同意的?

是以,刘员外见到李镜后说了实话,李镜万万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发展,自己要成为刘家女婿?仔细想想,这也不是什么坏事,自己在深山遇到到刘梅儿,也算是缘分一场,要不然,他又怎么会认识刘家千金?

见李镜同意,刘员外马上就为女儿和李镜操办了婚事,两人大婚得成。服过药的李衍也病情好转,只是每日仍然会唠叨儿子要赶考。

由于家中有刘梅儿照顾,刘员外也派来了婢女下人,李镜再不用时时一个人照顾父亲,五年后高中,算是圆了父亲的梦,同时也证实了自己的价值。

刘梅儿婚后非常贤惠,李镜为父寻药得贤妻,在家乡传为美谈,很多年后,还有人津津乐道。

 

 

 

 

民间故事:男子外出回家,看见妻子黑布遮手,他假装如厕逃过一劫

宋朝太平兴国年间,冀州治下刘台村有个继承了家里生意的小伙子。

小伙子名唤刘正,字孝直。其父是个做干果的生意人,给儿子取名和表字时特意请了村中一个落第先生,由于家中生意人出身,故人家先生给取了公正、孝顺、正直这样的名和表字。

刘正也的确对得起自己的名字,正直善良,只是命运有些波折。

家中久做生意,家境富裕,他的命运能有什么波折呢?父亲原本是想让他读书,以后一朝登科,改变家中只是生意人的局面。不料刘正十六岁时,父亲突然亡故,母亲也于早几年病逝。他是家中独子,偌大的生意摊子不能丢下不管,他只能接手父亲的生意。

生意上事情特别多,他一接手便失去了读书的时间,加上新接手,千头万绪,颇耗费精力,就算抽出空来,也无法安心读书。

一晃两年多过去,十八岁的小伙子对父亲的生意逐渐熟悉时,又发生了别人图谋霸占之事,小伙子为了保住家业,每日里为这些事奔波,读书需要静心,他心静不下来,读书的事也就就搁置。

Ⅰ:寒冬日马元讹诈,春天时媒婆提亲
刘父去世将近三年,冬天的时候,刘家来了麻烦。

一个名叫马元的人上门,声称刘父做生意欠了他不少钱,现在既然他去世而刘正继承了家里的生意,那么这笔钱就该刘正还。

自打父亲去世,这样的事并不少,大多都是信口开河,可这个马元有字据,上面用父亲的字迹清楚写了欠人家钱财。

按道理说,欠债还钱,父债子偿,这是天经地义,可是刘正看出了不对劲。

首先,这个马元他不像是个生意人,此人只有二十多岁,且生得獐头鼠目,说话时两个眼珠乱转,一看就是人狡黠小人,正经人谁会跟他做生意?况且父亲一向谨慎,所有往来账目都在账簿上记得非常清楚,根本没有这么一笔欠账。

此外,上面的字迹虽然和父亲的很像,可仔细看的话,仍然能看出是模仿而成,这个马元是来骗人讹钱的。

假如是寻常人来乞讨,刘正二话不说就会施舍一些,可是这人来要账可不同。一来数目巨大,二来人家理直气壮,并不是施舍点就能解决,人家占着主动权。

同时刘正还明白,既然怀疑对方是来讹钱,他万万不能给,一旦开了这个头,很多人会以为他好欺负,后面会有更多这样的人冒出来。

但又不能去断然否认,毕竟对方手里有字据。

如何是好呢?刘正没有直接拆穿,而是热情招待着对方,同时派人去查马元的底细。

半个月后,查的人回来。马元是个有名的泼皮,根本不是什么生意人,他从来也没有做过生意,既然没有做过生意,那所谓的生意往来就是胡说八道。

刘正不动声色,将父亲的大量信件和笔迹收集好后,一口否定了马元的讹诈,并且还把对方给告发了。

马元万万没有想到刘正会出如此狠手,他以为刘正只是个不到十九岁的小伙子,一旦拿着字据上门,他就会六神无主,谁能料到他如此冷静,边招待着自己,就已经查清了底细?而且还拿出了太多笔迹。

事情非常容易弄清楚,字迹比对可以看出刻意模仿,加上马元的底细也已经调查清楚。

马元这时候开始耍赖,哭得死去活来,说自己被猪油蒙了心,不该这样去讹诈刘正,他之所以这样做是有原因的,皆因为家中老母病重需要钱救治,他才想出了这么个馊主意。念在自己孝顺的份上,求刘正放过自己一次,不要追究。

刘正动了恻隐之心,因为他派人打探马元的底细,知道他的确有母亲一起生活。假如一直追着不放,他会被投监,家里的老母亲没有照顾。

思来想去,刘正放过了马元。既然他不再追究,刘正被放出,千恩万谢而去。

刘正以为马元这件事就算过去了,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这恻隐之心一动,却给自己埋下了一桩祸事。

时间一晃到了春天,刘正父亲三年孝期过去,媒婆接踵而至,纷纷给他提亲。

其实,早好几年家里就一直有媒婆上门,先是他不想成婚太早,后来家中接连发生事情,加上尚在父亲守孝期,成婚的事没空考虑也不能考虑。

如今他基本掌握了父亲留下的生意,也再没有上门来讹诈,最重要三年已经过去,是时候考虑一下婚事了。

媒婆所说的姑娘名唤张灵儿,家在距离刘台村十里远的张家庄,和刘正同岁,家境一般。

刘正不在意人家的家境,主要是想确认一下长相如何。

媒婆说这并不难,寒食节要到了,张灵儿明日便要去踏青,刘正可以近距离看一下。

刘正欣然同意,踏青也是他喜欢的事,人多,热闹,正好也可以散下心。

媒婆和他商量好,明日媒婆会在某地等他,亲手给他指认张灵儿,好让他暗中看看。

次日中午,刘正出发去媒婆约定的地点,他是一个人,穿着普通衣裳溜达着出去。年轻小伙子,等下要暗中观察人家姑娘,有种莫名的期待。

不料到了地方后,发现媒婆并不在,正在纳闷时,突然有人拍他肩膀,同时一个姑娘的声音响起:“你是不是一个人躲这里偷懒?我可告诉你……”

姑娘说到一半,刘正转过了身子,入眼看到一张娇滴滴的俏脸。姑娘却粉面通红,因为她发现认错人了,呆呆看着刘正。

刘正也呆呆看着她时,一边传出媒婆的声音:“刘公子倒是来得早,刚才老身有点事给耽搁了。”

媒婆边解释边看一边的姑娘,姑娘却趁着这个机会跑远。

刘正仿佛没有听到媒婆的声音,还是呆呆看着姑娘背影。

“刘公子你看这是不是缘分?你来看张灵儿,却先看到了人家妹妹。”

妹妹?刘正不解看着媒婆,媒婆解释,刚才拍刘正的姑娘叫张彩儿,是张灵儿的妹妹。她和姐姐一起出来,估计还有别人,把刘正给认错了。

媒婆说完就要带着刘正去寻找张灵儿,可刘正不去,他跟媒婆说不用看了,这张彩儿不错。

他的意思媒婆马上明白,他是看上张彩儿了。媒婆可不管他看上谁,只要是自己保的媒就行,人家是为了图媒利钱。

当下,她拍着胸脯说这件事包给她了,刘公子只管回家等消息就行。

就这么着,刘正原本是来看姐姐张灵儿,可因为冷不丁被认错,却看上了妹妹张彩儿,这可以算得上是阴差阳错。

张彩儿漂亮活泼,他相信有媒婆在中间通气,事情应该不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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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绝没有想到,因为阴差阳错,自己又埋下了一桩祸事。

Ⅱ:秋天时二人完婚,冬日里刘正收账
本来媒婆给说的是姐姐,现在刘正看上了妹妹,不过也不算什么丑事,毕竟只是媒婆给提了一下,没有订婚也没有完婚,怎么能算是丑事呢?

没过几天,媒婆来找刘正,看到媒婆喜笑颜开的脸,刘正就知道没问题了。

果然,媒婆一见他就拍着手说恭喜刘公子,事情成了。

别人成婚,都是父母做主,可是刘正父母皆已亡故,他等于是自己办自己的婚事。而且那时候不兴提前去岳父家,更不兴提前和人家闺女约会,只管双向准备就成。

刘正和张彩儿算是幸运,他们毕竟在以前见过面,很多人成婚前根本就不曾见面,全靠媒婆在中间通气,跟开盲盒差不多。

成婚后,一掀开盖头,两人才得见面,是美是丑,是高是矮,都只能过下去,没有选择的余地。

更有甚者,女子害羞,成婚后几年都不敢仔细看丈夫,这听着有些无稽,但却能看出过去的婚姻习俗有很大缺陷。

他们两个提前见过面,对彼此满意,这已经比别人幸运了太多。

完婚的日子已经订下,刘正将生意暂且搁置,专心操办自己的婚事。

他并不知道,张家因为这件事已经闹翻了天。

张家矛盾主要来自姐妹两个。

关于刘正的家境这些,张家早有耳闻,媒婆想撮合,张家并没有任何意见。

姐姐张灵儿也没有意见,但现在嫁过去的人变成了妹妹张彩儿,张灵儿可就有意见了。

媒婆明明是给自己说的亲事,却莫名其妙变成了妹妹,她能没意见吗?她得问媒婆这是为什么。

几次问下来,媒婆也说了踏青之日发生的事。张灵儿一听就恼火非常,她认为妹妹当时并没有认错人,而是故意的。

张灵儿想的是,妹妹其实很有心机,她想嫁给刘正,于是趁着刘正出现就故意装认错人拍肩膀,这才有了刘正看上她的事。

妹妹抢了自己的婚事,再说了,姐姐尚没出嫁,妹妹就先出嫁,置姐姐于何地?

张灵儿也不想想,妹妹张彩儿从来曾见过刘正,也并不知道踏青之日要发生什么,她怎么会故意去做?她怎么会故意假装认错人?

张灵儿陷入了愤怒和嫉妒的陷阱,也失去了理智,张彩儿百口莫辩,因为不管她怎么说,姐姐都不相信,她只相信自己所认为的事实,这怎么去解释?

张父张母两人倒是没意见,两个女儿谁嫁过去都行,可是架不住张灵儿如此闹,只好许下等妹妹出嫁后,再给她找个好人家,这才算是安抚了张灵儿的情绪。

是以,刘正和张彩儿大婚得成,于当年秋天完婚。

张彩儿性格温柔,虽然自小没有读过书,却也通晓礼仪,算得上小家碧玉,成婚后夫妻恩爱,如胶似漆,自不待言。

新婚固然是一生大喜,可生意也不能不管,没结婚时一天感觉有一年,新婚后一月感觉是一天。

温柔乡中的时间流逝特别快,眨眼间就到了冬天。

以往每年冬天,父亲都要外出收账。

他们做的是干果生意,账目往来比较多,一些老客户会采取赊账的方式,大家都熟悉了,信誉没问题,赊账挺正常。但这种赊账是每年必结,也就是到了冬天时,就要过去收。

如今父亲去世已经有三年,这些账目都需要刘正去处理。

前面几年,他都是带着几个人同去,因为不熟悉。三年时间里,他已经完全熟悉,人跟着就会多出消费,他准备一个人去收账。

新婚燕尔,难以分别,所幸他最远只跑到滨州、恩州等地,并不算千山万水,如果一切顺利,估计进腊月就能返回。

张彩儿依依不舍送他出发,千叮咛万嘱咐,尽显贤惠。

跟那些想要讹诈的人不同,他收账的客户都是正经生意人,不存在什么赖账的事,收账还算顺利,尚没进入腊月,他就开始回转。

赶到冀州城里时,遇到一只被打伤的狗,冲着他汪汪直叫,边上还有只小狗,围着大狗团团转。他看不得这样的事,可大狗眼看是活不成了,留下这只小狗估计也得死。

看着大狗期盼的眼神,他点了点头说:“大狗,你是不放心你的孩子?我可以带走它,以后我养着它。”

大狗似乎听懂了他的话,慢慢闭上了眼。

不管怎么说算是出了趟远门,他寻思着给家里妻子买点东西,胭脂水粉、头花簪子什么的买了一些。连收留狗带买东西,耽误了多半天时间,等赶回村里时,天已经擦黑。

他和张彩儿完婚才几个月,而且有一半时间在外面收账的路上,此番回来,自然很开心。

到了家中,他看到张彩儿手上缠着一块黑布。

“怎么了?”

张彩儿看他问的是手上黑布,摇头说没事。刘正觉得奇怪,因为他感觉张彩儿并不是太高兴,不想多说话,跟之前好像变了个人。

转念一想,成婚没多久自己就外出,此番回来,张彩儿可能感觉害羞,这也是正常表现。

他尽量帮张彩儿的异常开脱,却不知道之前埋下的祸事正在发生。

将小狗放在院子中后,它却冲着张彩儿直叫唤,声音还越来越大。

“半路上捡的,看着可怜就带了回来。”

张彩儿对他的解释不在意,只管去准备饭菜。

刘正一个人枯坐,看着冲媳妇不断叫唤的小狗,他总感觉这家里的气氛诡异,可是又想不出哪里诡异。

过了半个时辰,张彩儿将饭菜端上来,刘正正要开吃,张彩儿却开始问他一些问题。

Ⅲ:吃饭时刘正肚疼,使妙计恶人暴露
实际上,刘正此时非常不开心。

按照他的设想,自己回家,妻子应该开心兴奋。可刚回来,他就感觉到妻子情绪不对,但他认为是害羞的缘故。

可是妻子一直不冷不热,这让他心里乱猜,是不是自己没在家时发生了什么?人说小别胜新婚,可是妻子完全没有这种表现,很难不让人多想。

但转念一想,自己离家仅仅两个月,她在家能发生什么呢?而且从成婚后,他就发现妻子性格恬静,温柔可爱,她能在这段时间做出什么?

他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思绪飘动,对于彩儿的发问也心不在焉。

“此次收账,共收回来多少?”

妻子的话使他有些吃惊。张彩儿可是从来不过问家中生意,像是以前,她都没有问过账目什么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见他不回答,张彩儿又说道:“家中账簿可都清晰?有什么特别值得记住的吗?”

他刚要回答,张彩儿手上的黑布突然被扯落。低头一看,张彩儿只顾问话,缠在手上的黑布向下垂落,小狗咬住了黑布一角,用力向下扯导致黑布掉落。

这吓了张彩儿一跳,她赶紧把布抢过来又缠在手上,然后伸脚踢了小狗一脚,小狗惨叫着到了刘正身边,冲着她还是狂叫。

“我来斟酒!”

张彩儿斟满酒时,刘正却突然皱眉捂住了肚子,神情痛苦。

“在路上吃到不对的东西了,肚子好疼,得去方便一下。”

他边说边出门去了后院,方便回来,他一把抓住了张彩儿的手,张彩儿不解看着他。

他笑了笑说道:“我肚子疼,不方便喝酒,但今日回来高兴,你也喝点吧。”

张彩儿脸色大变,连连摇头。刘正却一把扯掉了她手上缠着的黑布,对着她冷笑出声:“你为什么不敢喝酒?你为什么手缠黑布?因为这酒里有毒,因为你不是张彩儿,你是张灵儿。”

张彩儿呆呆看着他,一张俏脸慢慢狰狞起来,转头对着里面屋喊:“出来吧,他发现了,不用再藏着。”

刘正惊骇发现从里屋出现三个男人,为首的竟然是之前妄图讹诈自己家的马元,另外两个人他却并不认识。

马元对着他连连冷笑:“小子警惕性颇高,这样都骗不到你。收来的账,连同家里的账簿生意,一并交出来吧,反正你也活不成了。”

刘正看着他们几个人:“马元,你之前想要讹诈,是我可怜才放过你,你竟然暗中使坏?”

“谁让你可怜了?谁让你放过我?哈哈!”

马元洋洋得意,因为他知道,刘正此番怎么也逃不脱,他们几个人就要发财了。

刘正转头看张灵儿:“彩儿呢?她是你妹妹,你把她怎么了?”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张灵儿脸变得扭曲起来:“媒婆提亲说的是我,是我张灵儿。可是她却玩心计,假装认错人结识了你,我和她长得一样,你为什么就看上她看不上我?”

没错,张灵儿和张彩儿是双胞胎,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刘正娶谁都是一样,但实际上并不一样,比如人品。

刘正愤怒异常,自己外出收账回家,在家里等着自己的竟然是张灵儿和几个男人,那么妻子多半是凶多吉少,张灵儿如此狠毒?对自己的妹妹下了狠手?

生气的他看着马元,咬牙切齿说道:“你们就不好奇,我为什么知道酒里有毒?为什么知道她不是张灵儿?”

是啊,为什么呢?

张灵儿之所以在手上缠块黑布,是因为她手上有颗痣,而张彩儿手上并没有,小狗咬布后,被刘正看出了端倪。既然看出了不对劲,他如果还不做准备,那岂不是太蠢?他从小读书,可半点也不迂腐,相反还很聪明。

看马元他们都是一脸不解,刘正对外面大喊,随着喊声,门口出现了一群人,有刘家的本家男丁,还有村里的人。

突然出现这么多人,张灵儿和马元他们顿时慌了神,刘正外出收账回来,还带着这么多的人埋伏?难道他提前就知道了不对劲?

马元突然想到刘正刚才说肚子疼去厕所,他懊恼得直拍脑袋。

没错,刘正看出不对劲后,假装去后院方便,跳出墙后通知了人,然后又回来,目的是诈出张灵儿究竟想干什么,没想到屋里竟然还埋伏了马元他们。

这下主动权颠倒,马元众人乖乖束手就擒,张灵儿也开始害怕,全身哆嗦,失声痛哭起来。

将几个人捆绑后,前去报官的人带着兵丁赶到,张灵儿和马元他们竹筒倒豆子般说出了事情的缘由。

刘正放马元,纯粹是个错误,这个人是个十足的泼皮无赖。讹诈不成,差点被投监,刘正因为他家中有老母亲要照顾而动了恻隐之心,这才放过了他。

可是他如毒蛇一样,并没有放弃自己的贪婪。

张家两个闺女皆已成人,到了婚嫁之年,可是性格截然不同。姐姐张灵儿生性放浪,且贪婪无耻,妹妹张彩儿性格恬静,安分守己。

马元勾搭上了张灵儿,因为这是他计划中的一部分。

他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了张灵儿,张灵儿贪婪,一听事后有诸多钱财,两人一拍即合,马上开始实施他们的计划。

张灵儿使人找了个媒婆,撺掇着媒婆去给刘正说亲。媒婆原本就是挣这份钱的,有这样的事,她们当然跑前跑后,她们也不知道这里面有阴谋。

她和马元的计划本来是她嫁给刘正,然后找个机会让刘正“病死”,以后她就荣华富贵享用不尽。可让他们万万没有料到的是,妹妹张彩儿突然从中间插了一杠子,更让他们想不到的是,刘正一眼看中了张彩儿。

张灵儿气恼异常,她和妹妹是双胞胎,长得都一样,唯一的区别就是自己手上有颗痣,这刘正怎么就看上了妹妹而看不上自己?

不管她怎么闹,事实无法改变,他们费了老大劲,又是暗中撺掇媒婆,又是想尽百法,没曾想却让妹妹嫁了过去,张灵儿和马元能咽下这口气吗?能善罢甘休吗?

他们不是没有想过让张彩儿加入进来,可是以张彩儿的性格肯定不行。所以,他们又想出了另一个计划。

刘正到冬天需要去收账,假如只是想让他死,那马元他们可以在半路动手,可是这帮人是为了谋财,他们不能半路上结果刘正,他们的最终目的是刘正死去,家里的财产和家业还都被他们所得。

于是,马元使人每日都在刘正回来的必经之路上等着,看他什么时候回来。

刘正在冀州耽误了一些时间,首先他收留了一只小狗,然后给张彩儿买东西耽误了不少时间,这就给了监视之人机会。

他们发现刘正回来就去给马元报了信,马元通知张灵儿,张灵儿就去刘正家里接回了妹妹张彩儿。

张彩儿并不知道丈夫已经回来,姐姐来接她去娘家,她没有理由不去。

她走后,马元和帮手躲进屋中,张灵儿假装张彩儿等着刘正,由于怕手上黑痣被刘正看出来,所以她随便找了块黑布缠了上去。

刘正回来,他们觉得计划已经成功,只待刘正说出家中账簿和生意往来,他们就毒死刘正。

过几天张彩儿回来,刘正死在家中,她又在娘家住,也怀疑不到她,更不会有人去怀疑张灵儿。

他们自以为计划得天衣无缝,也的确是几近完美。

可这个世上哪里有完美的事?首先的意外是刘正回来带着一只小狗,这小狗如疯了一样一直冲着张灵儿叫唤,搞得张灵儿心烦意乱。

接着,这小狗趁着张灵儿问刘正问题,把缠在她手上的黑布给咬了下去,这正是这个原因救了刘正的命。他虽然觉得媳妇变得不对劲,如果没有发现手上的痣,他仍然会喝酒。

一旦喝下,大罗金仙也救不活他。

看到痣后,他马上明白媳妇被掉了包,所以他假装肚子疼去方便通知了人,导致张灵儿和马元的阴谋败露在大家眼前。

真相大白,张彩儿并没有死,而是毫不知情住在娘家。而马元和张灵儿使计害人,虽然没有成功,可也被抓走投监。

刘正接回张彩儿,她无法相信姐姐竟能做出这样的事,冰冷的事实让她几欲崩溃,最终也只能接受。

姐姐做的事,当然怪不到妹妹,刘正和张彩儿仍然恩爱,共育有一子一女,刘正和张彩儿平安度过了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