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龙(1-10章)

寻龙
龙,是中国神话传说中的神物,为百鳞之长,常被用来象征祥瑞,更是中华民族及东亚诸多民族最具代表性的传统文化符号之一。中国人向来以 “龙的传人” 自居,可在现代人眼中,龙却渐渐褪去了昔日的神圣地位 —— 就连不少学者、专家都否认龙的存在,或是质疑其曾真实出现过,称龙不过是古人臆想的产物。
龙的传人反倒否认龙的存在,这无疑充满了讽刺。倘若你与 “无龙论者” 争辩龙是否存在,对方被逼至绝境时,常会抛出这样的反问:“你说龙存在,那你抓一条来给我看看?恐龙灭绝了还有化石留存,龙的证据呢?”
这个问题足以让所有人语塞。迄今为止,确实没人能拿出龙存在的确凿证据。可问题是,被我们的祖先郑重列入十二生肖的龙,难道真的从未存在过吗?
第一章 传说
所有故事的开端,都藏着另一个故事的影子。接下来我要讲的,是一个在华日本人的经历 —— 他与背后的家族,都和我们这整个故事紧紧相连,还请各位耐心读下去。
山东青岛,这座重要的沿海港口城市,其建立与发展的历程,堪称一段 “奇葩” 的过往。它不像南京、北京、西安那般,有着数千年沉淀的文化底蕴;严格来说,清朝以前,“青岛” 作为一座城市的概念,其实并不存在。
那时的青岛,只是中国北方沿海一处重要的交通枢纽与贸易口岸,远未达到城市的规模。直到 1891 年 6 月 14 日,清政府在胶澳设防,青岛才正式建置。可 “奇葩” 的历史才刚刚开始:建置仅六年,1897 年 11 月 14 日,德国便侵占青岛,将其变为殖民地。
德国占领期间,开启了真正意义上的城市建设:铺设现代化的城市排水系统,规划街道与建筑,修建工厂、码头、铁路与海防工程 —— 青岛这才算是拥有了现代城市的雏形。如今国内不少大城市每逢暴雨便内涝频发,甚至出现人员伤亡,青岛却成了 “最不怕淹的城市”,这份底气,正是源于当年德国人严谨细致的工程质量(本文作者曾亲赴青岛,参观过那处宽阔到能跑汽车的地下排水系统)。
德国人耗时 17 年,好不容易让青岛初具城市规模,1914 年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日本趁机取代德国占领青岛。有趣的是,日军进攻德军时,中国政府竟宣布 “中立”。德国人撤离前不甘空手而归,大肆劫掠一番;日本人接手后本想故技重施,却发现已无多少油水可榨,只好一边建设,一边缓慢掠夺。
1922 年 12 月 10 日,中国北洋政府终于收回青岛。可这座城市在中国人手中还没 “捂热”,1938 年便再次被日军占领,直到 1945 年日本投降,才重新回到祖国怀抱。
这般特殊的历史背景下,注定会涌现出一些 “特殊” 的人。其中一位,便是日本人田中三成。
没人能说清田中三成具体何时来到青岛,后来我有幸见到他留下的部分日记,根据残缺的内容推算,他大约在 1920 年前后来到这里。这位田中三成,算得上是那个年代里 “另类” 的日本人 —— 他的家族在日本是名副其实的名门望族,可祖父或许是厌倦了家族内部的纷争,带着子孙隐居乡下,过着与世无争的田园生活。
受祖父影响,田中三成自幼便喜爱舞文弄墨,后来考入 “东京帝国大学”(1947 年 9 月正式更名为 “东京大学”)攻读文学。大学期间,他偶然接触到中国风水学,从此深陷其中,无法自拔。毕业后,为了更深入地研究风水学,他通过家族关系,辗转来到了中国青岛。
初到青岛时,田中被安排在日本青岛守备军司令部工作,可他向来不擅处理上下级关系,屡屡碰壁,一步步被降职,最后竟被调到一个小镇火车站做了站长。
这处火车站虽位于小镇,却是胶济铁路与多条连接主要城市铁路的交汇点,算得上重要的交通枢纽 —— 胶济铁路由德国占领期间修建,日本人接手后又进行了扩建与延伸。田中深知自己已被贬至 “谷底”,再往下或许就要被遣返回国,于是索性沉下心来,踏踏实实做事,把这个小站管理得井井有条。
在他任职期间,来往客货车的加水、加煤工作从无延误(当时的蒸汽机车需在站点补充燃料与水);车站的中国搬运工再也没被工头压榨,从未发生过罢工;就连乘客都反映,车票变 “好买” 了,不用再找黄牛买高价票。
可这样的 “好景” 并未持续太久。1922 年北洋政府收回青岛,胶济铁路被中国政府 “赎回”,田中因 “表现尚可” 被降职留用,成了副站长,站长一职则由中国人担任。
一下子成了 “闲人” 的田中,反倒在车站周边的乡村里,留下了不少关于 “一个日本人” 的传说。这些传说多是老一辈人口口相传,并无文字记载;而他的日记里,大多是乡村见闻与风水学研究心得。从 1923 年到 1938 年的断续记录中能看出,他最爱做的事,便是 “下乡”—— 骑上那辆珍贵的二八自行车,来一场乡村一日游。
当然,他的 “下乡” 与后来 “鬼子下乡” 有着本质区别。最初,他总爱去村里的私塾,和教书先生讨论文学,或是拜访前清秀才这类有学问的人。我有时会忍不住想象:一个操着蹩脚中文的日本青年,和满口之乎者也的老学究坐在一起谈诗论道,那场景定是忍俊不禁。
后来田中也渐渐放弃了这种 “无谓的努力”,转而专心研究风水学。他四处搜罗风水典籍,遇到集市庙会上的 “风水大师”,便缠着人家请教不懂的问题。久而久之,他竟练就了一口流利的胶东方言。
田中在一次下乡时,偶然发现了一个让他格外感兴趣的小村庄。他在日记里这样描述:这个村子距离火车站所在的小镇约 20 公里,村民自称 “稻香村”,整个村庄的布局透着股奇怪 —— 一般人家的主屋都会遵循 “坐北朝南” 的原则,可这里的房子却全部围绕村庄中心建造,完全不顾朝向;更特别的是,村庄四周环绕着一块块水田。
水田在南方常见,在干旱少雨、相对缺水的北方却十分稀少。更何况,这个村子附近既无河流也无湖泊,怎么会有条件种植水稻?
这份好奇让田中频繁跑到稻香村。起初,村民对这个会说中国话的日本人颇有敌意,可田中发挥出 “亲民” 的特长:常去私塾和先生聊天,很快就和私塾里的孩子打成一片。据说他最爱在墙上写下自己的名字,教孩子们用日语念,谁念得标准就奖励一块糖;过几天再来,还记得怎么念的孩子,能得到小点心。
村里有红白喜事,他学着随份子;谁家有难处,他也主动上前帮忙。而他最期待的,莫过于村里种水稻的时节 —— 尤其是插秧的时候。那段日子,他每天天不亮就骑车赶到村里,跟着村民准备下地。
根据老人们的回忆,当年的田中,下地时总穿着大短裤、白汗衫,谁家忙不过来,喊一声 “田中,田中”,他就屁颠屁颠地跑过去帮忙。不过他帮忙插秧有个 “小条件”:自己插的那片秧苗,会找块木板或石头刻上名字,放在田埂上当记号。之后他会常来观察这些水稻的长势,还在日记里详细记录下来。
日记中,他也常会提起爷爷带自己下地劳作的往事,偶尔还会抱怨邮局混乱,导致自己很久没收到家信。看得出来,他很怀念日本的家乡,可从 1922 年到 1938 年的 16 年间,他只在 1926 年爷爷去世时回过一次日本,且仅停留 3 个月便匆匆返回中国。
一个出身日本名门、毕业于名牌大学的青年,为何甘愿在中国乡村做一个小小的铁路副站长?这个问题起初一直困扰着我,翻阅他残缺的日记,也没能找到答案,只隐约能感受到,他留在中国,似乎也有几分 “迫于无奈”。
不过,田中在中国的 “付出” 并非没有回报 —— 他终于交到了一个真正的中国朋友,便是稻香村里的光棍汉江雨天。
江雨天是个孤儿,据说是村里的老族长在路边捡来的孩子。老族长可怜他,便将他留在村里,准许他姓江。要知道,稻香村全村人都姓江,是个典型的宗族村落(有人或许会问,村民难道不与外界通婚?其实过去女人出嫁后需随夫姓,像 “张王氏”“赵李氏” 这类名字,便是这种传统的产物,如今欧美部分国家仍保留此习俗)。
老族长给孩子取名 “江雨天”,可捡回他没多久便去世了,临终前特意嘱咐村民,一定要好好照顾这个孩子。江雨天靠着 “吃百家饭、穿百家衣” 长大,还在村里的私塾混过几年,认识几个字。
这里得格外说说稻香村的 “奇特” 之处:在当时的社会背景下,多数农村的农民没有自己的土地,要么租地主的地种、收获后交租,要么给地主当佃户;可稻香村的土地归全族所有,每 10 年召开一次全族大会,重新分配土地 —— 比如谁家儿子结婚分家,就能分到一块地;老人去世后,土地需归还村里。地里的收成,有三分之一要上交族里,由族长统一支配:无儿无女的老人由村里赡养,遇到灾荒年,还会主动救济周边灾民。
由于稻香村大面积种植北方罕见的水稻,且稻米品质优良、能卖好价钱,村子日子过得颇为富裕。族长出钱请来先生开办私塾,村里孩子都能免费读书。在田中看来,那个年代的中国,竟有这样一处 “世外桃源” 般的村庄,实在不可思议 —— 在村民心中,族长的威信远胜于政府与国家。
更特别的是,稻香村的村民从不愿主动与外人交流,不单是对田中这样的外国人,就连周边村庄的中国人,也极少与他们往来;家里有大事,都要找族长出面主持。田中看似和村里人都混熟了,实则也只停留在表面,唯有江雨天是个例外。
江雨天虽姓江,也分到了土地,却未被载入江氏族谱。在宗族观念极重的旧社会,村民表面上对他客气,骨子里仍把他当 “外人”—— 村里祭祖、祭天等重大活动,他都没资格参加。
或许是 “同是天涯沦落人” 的共鸣,田中主动接近江雨天,两人很快便熟络起来。江雨天的家是全村最破的:只有一张睡觉的土炕、一个做饭的简易土灶,连件像样的家具都没有,家门也从不锁。
尽管村民没把他当 “自家人”,江雨天却始终对村里人怀着感恩之心 —— 谁家有事,他都主动去帮忙,不求别的,能管顿饭、让他吃饱就行,要是能有坛米酒管够,那就再好不过了。稻香村家家会用自产大米酿米酒,可江雨天懒得自己动手,便总盼着帮工时能蹭上几口。
按当时的农村风俗,年轻人十五六岁就会结婚(尽管国民政府民法草案规定 “男子未满十六岁、女子未满十五岁不得成婚”,但农村极少有人遵守,也很少去政府登记,办场仪式就算正式成亲),20 岁不结婚就算 “剩男剩女”,而江雨天已年过三十,堪称 “齐天大剩”。
他长得仪表堂堂、身材魁梧,性格也开朗,唯一的 “缺点” 就是穷 —— 可在当时的农村,“穷” 算不上多大的毛病,大家日子都不好过。按常理,他哪怕去做上门女婿,或是娶个有残疾的女子,也能成家,可他偏偏一直单身。
说起来原因有些可笑:没人给他张罗婚事。在那个年代,农村婚事极为复杂,需由父母长辈找媒人,媒人牵线后,双方反复谈条件,还要请算命先生批八字(多少有情人因 “八字不合” 被拆散),最后下聘礼、定亲、办婚礼。江雨天是孤儿,没有长辈替他出面,自己又不能主动找人说亲,连给媒婆的谢礼都拿不出,自然没哪个媒婆愿意帮他。加之当时 “自由恋爱” 被视为大逆不道,他便注定成了 “剩下来的人”。
田中和江雨天能成为好朋友,“酒” 是重要的纽带 —— 酒总能成为男人间感情的润滑剂。起初,两人只是在田间地头小酌;后来,田中常会带着酒菜,上门找江雨天畅饮。几杯酒下肚,话匣子便打开了,江雨天给田中讲了许多关于稻香村的传说,田中则把那些 “有趣的部分” 一一写进日记。
其中,关于稻香村的来历,格外耐人寻味:
传说很久以前,这地方有一条妖龙作祟,百姓苦不堪言。一位路过的老人,用一根神鞭将妖龙从天上打落,怒斥其罪行。妖龙羞愧难当,在地上挖了个深坑钻了进去,再也不敢出来。后来,坑里冒出清水,成了一眼清泉 —— 这泉水清甜可口,用它浇地,庄稼长得格外好。百姓们便围绕清泉建起村庄,后来又发展成城镇。
可几百年后,天下大乱,城镇毁于战火。又过了不知多久,这里再次建起村庄,却遭遇连续三年大旱,水源干涸,村民掘地百尺都找不到水,眼看就要活不下去。这时,一位风水先生指点村民在某处掘井,结果挖下去没多深,就有清水涌出。
村民们欣喜若狂,可很快又发现新的危机:井水不停喷涌,根本止不住。这地方地势低洼,再这么喷下去,整个村庄都会被淹。风水先生又说,井里藏着恶龙,每年需献祭一对童男童女,才能让井水停止喷涌,保当地风调雨顺。说完,他便飘然离去。
村民们犯了难 —— 每年献祭孩子,实在是沉重的负担,谁家都舍不得自己的孩子送死,只好凑钱去买穷苦人家的孩子。这事后来传到几百里外的崂山,当时崂山上正巧有位云游讲学的道家宗师,听闻后便联络崂山上九宫十八殿的高人,运用法力搬来泰山之石,在此处布下 “困龙阵”。
据说布阵时,无数巨石从天上飞来,在空中排成八卦形状,随后一同坠落,深深砸入地面。从此,村民再也不用献祭童男童女,井水也恢复了正常。
江雨天还悄悄告诉田中,稻香村原来的名字,叫 “龙泉村”。

第二章 异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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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中三成在日记里写下 “龙泉村” 三个字时,钢笔尖在纸上洇出一小团墨渍。他盯着那三个字看了半晌,突然想起去年秋天在村东头老槐树下,江雨天醉醺醺地拍着他的肩膀说 “这水底下藏着东西” 时,眼里闪着的异样光。
那是 1930 年的初秋,胶济铁路沿线下了场罕见的暴雨,连续三天三夜没停。田中驻守的小站被洪水淹了半截,他带着工人扛沙袋时,远远看见稻香村方向飘来几缕黑烟。等雨停了,他骑着二八自行车赶过去,才发现村里的水田竟没受半分影响 —— 田埂上的泥土还是干的,稻穗沉甸甸地垂着,像是根本没经历过这场暴雨。
“怪得很吧?” 江雨天蹲在田埂上,手里攥着一把泥土,“周边几个村子的地都淹了,就咱村的水田没事。你看这土,攥在手里能成团,松开手还不散,像是被啥东西养着似的。”
田中蹲下身,指尖戳了戳泥土,一股凉意顺着指尖往上爬。他想起之前在风水典籍里看到的 “龙气养土” 之说,心里突然咯噔一下。他顺着田埂往前走,走到村庄中心时,发现那里有一口老井,井口用青石板盖着,石板上刻着模糊的纹路,像是八卦的形状。
“这井可有年头了,” 江雨天跟在他身后,声音压低了些,“村里老人说,这井底下连着龙脉,当年道士布的困龙阵,就是以这口井为中心的。”
田中伸手摸了摸青石板,指尖能感受到细微的震动,像是有水流在井底涌动。他突然想起自己之前在日记里记录的水稻长势 —— 他在田埂上放的木牌,每次去看时,木牌周围的稻穗都比其他地方的饱满,而且木牌上的字迹,像是被什么东西擦拭过,越来越清晰。
那天晚上,田中翻来覆去睡不着。他从箱子里翻出之前收集的风水典籍,一页页地翻着,直到看到 “困龙阵,以泰山石为基,八卦为形,镇龙脉于井底,若龙气外泄,稻禾异常,土色变青” 时,手里的书 “啪” 地掉在了地上。
第二天一早,田中就骑着自行车去了稻香村。他径直走到老井边,发现青石板上的纹路比昨天更清晰了,而且石板边缘,竟渗出了一丝青黑色的水迹。他蹲下身,用手指蘸了点水迹,放在鼻尖闻了闻,一股淡淡的腥气扑面而来,像是鱼鳞的味道。
“你在干啥?” 一个苍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田中回头一看,是村里的老族长江守业。老族长拄着拐杖,脸色阴沉地盯着他,“这口井是村里的禁地,外人不能碰。”
“我就是好奇,” 田中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土,“这井底下,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老族长的脸色更沉了,他拄着拐杖往前走了两步,挡住了田中的视线,“不该问的别问,不该看的别看。你是个外人,还是早点离开村里好。”
田中还想再问,江雨天突然从旁边跑了过来,拉了拉他的胳膊,“咱走吧,族长也是为了你好。”
两人走出村子,江雨天才松了口气,“你可别再问族长关于井的事了,上次有个外乡人来村里问这口井,被族长派人打了一顿,赶出去了。”
“为什么?” 田中追问。
江雨天叹了口气,“村里有规矩,关于困龙阵和井的事,不能对外人说。我也是小时候偷听到老人说话,才知道一点。据说,要是困龙阵破了,龙就会从井里出来,到时候整个村子都要遭殃。”
田中心里的疑团越来越大。他回到小站后,开始整理自己的日记,把之前记录的水稻长势、泥土颜色、井水异动都整理到一起,越看越觉得不对劲。他发现,每次村里有人家办红白喜事,井边的青石板就会渗出更多的水迹,而且村里的水稻,在办喜事的时候,长势会更好。
更让他觉得奇怪的是,他之前在村里私塾教孩子念自己名字时,有个孩子说,晚上路过老井时,能听到井底有 “哗啦哗啦” 的声音,像是有东西在水里游动。当时他以为是孩子瞎编的,现在想来,或许那孩子说的是真的。
半个月后的一天,村里突然传来消息,说老族长病了,而且病得很重。田中听到消息后,立刻带着些礼品去了村里。他走到老族长家时,发现院子里站满了人,一个个脸色凝重。江雨天从屋里走出来,拉着他的胳膊,小声说:“族长怕是不行了,他刚才还说,井里的东西要出来了。”
田中跟着江雨天走进屋里,看到老族长躺在床上,脸色蜡黄,呼吸微弱。老族长看到他,突然伸出手,紧紧抓住他的手腕,“你是懂风水的人,你得帮村里…… 困龙阵要破了,井里的龙要出来了……”
田中还没来得及说话,老族长的手突然垂了下去,眼睛瞪得大大的,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就在这时,屋外突然传来一阵 “轰隆” 声,像是有东西从地下炸开。田中赶紧跑出屋,看到老井的方向,青石板被掀翻在地,一股青黑色的水柱从井底喷涌而出,水柱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扭动。
“龙!是龙!” 村里有人大喊起来,人群顿时乱作一团,大家纷纷往村外跑。
田中站在原地,盯着那股水柱,心里又惊又喜。他终于看到了龙存在的迹象,可这迹象,却带着毁灭的气息。
江雨天跑到他身边,拉着他的胳膊,“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田中摇了摇头,“我要去看看,那到底是不是龙。” 他推开江雨天的手,朝着老井的方向跑去。
水柱越来越高,已经超过了村里的屋顶。田中跑到井边,看到水柱里,有一条青黑色的影子在扭动,那影子很长,身上似乎覆盖着鳞片,在阳光下闪着寒光。他刚想再靠近些,突然觉得脚下一震,井边的地面开始裂开,一股巨大的吸力从井底传来,像是要把他吸进去。
“小心!” 江雨天大喊着,冲过来一把拉住他。两人一起往后倒,摔在地上。等他们爬起来时,那股水柱突然消失了,井底恢复了平静,只剩下青石板散落在一旁,井口黑漆漆的,像是一张巨大的嘴。
田中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心里却翻江倒海。他知道,这不是结束,而是开始。困龙阵破了,龙或许真的要出来了,而他,或许就是那个能揭开龙秘密的人。
第三章 线索
老族长去世后,稻香村陷入了一片混乱。村里的人分成了两派,一派主张赶紧请道士来重新布阵,镇压井底的龙;另一派则认为,龙是祥瑞,困龙阵破了是好事,说不定能给村里带来好运。两派的人吵得不可开交,甚至差点打起来。
田中这段时间经常往村里跑,他一边安抚村民的情绪,一边暗中调查困龙阵的线索。他在老族长的书房里,找到了一本破旧的族谱,族谱的最后几页,记录着关于困龙阵的秘密。
族谱上写着,当年道士布困龙阵时,除了用泰山石和八卦阵,还在井底放了三样东西:一颗龙珠、一把龙鳞剑、一面八卦镜。这三样东西互为依仗,才能镇住龙脉。要是三样东西少了一样,困龙阵就会松动,龙气就会外泄。
田中看着族谱上的记录,心里突然有了个想法:难道是有人动了井底的三样东西?他想起之前在老井边看到的青黑色水迹,还有那股淡淡的腥气,说不定是龙珠或者龙鳞剑出了问题。
他找到江雨天,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他。江雨天皱着眉头,“村里除了族长,没人敢靠近那口井,谁会去动井底的东西呢?”
“说不定是外人,” 田中说,“你忘了,之前有外乡人来村里问过井的事,说不定他们就是冲着井底的东西来的。”
江雨天想了想,点了点头,“有道理。之前镇上的保安队,还有日本的驻军,都来村里打探过,问村里有没有什么宝贝。”
田中心里一紧,他想到了自己之前在日本青岛守备军司令部工作时,听到的一些传闻 —— 日本军方一直在寻找中国的 “龙脉”,说是只要找到龙脉,就能控制中国的气运。难道他们已经知道稻香村的秘密了?
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田中决定去镇上的保安队打探消息。他穿上之前的军装,戴上军帽,骑着自行车去了镇上。保安队的队长是个姓王的胖子,之前和田中打过交道,因为田中帮他解决过火车站的运输问题,两人还算熟悉。
“田中先生,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儿?” 王队长看到他,脸上堆起了笑容,“是不是火车站又出什么事了?”
“不是,” 田中坐在椅子上,喝了口茶,“我就是来问问,最近镇上有没有什么陌生人来?尤其是打听稻香村的人。”
王队长的脸色变了变,他放下手里的茶杯,压低了声音,“田中先生,你问这个干啥?最近确实有几个日本人来镇上,到处打听稻香村的事,还说要去村里考察。我觉得不对劲,就没敢告诉他们村里的路。”
田中心里咯噔一下,看来日本军方真的盯上稻香村了。他站起身,“多谢王队长告诉我这些,要是再有陌生人打听稻香村,你一定要告诉我。”
从保安队出来,田中骑着自行车往回走。他心里乱糟糟的,一方面担心日本军方会对稻香村下手,另一方面又想尽快找到井底的三样东西,重新布下困龙阵。
回到小站,田中把自己关在屋里,翻看着老族长留下的族谱。族谱上还写着,井底的三样东西,龙珠在井中央的石柱上,龙鳞剑插在石柱旁边,八卦镜嵌在井壁上。要想拿到这三样东西,必须先找到井底的入口,而入口就在村庄中心的老槐树下。
田中眼睛一亮,他想起之前在老槐树下,看到过一个不起眼的树洞,当时他还以为是小孩子挖的,现在想来,那说不定就是井底的入口。
第二天一早,田中就骑着自行车去了稻香村。他径直走到老槐树下,蹲下身,仔细观察着那个树洞。树洞比他想象的要大,洞口被一些树枝和泥土掩盖着。他拨开树枝和泥土,露出了一个黑漆漆的洞口,洞口边缘刻着模糊的纹路,和老井青石板上的纹路一样。
“找到了!” 田中心里一阵激动。他刚想往洞口里看,突然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他回头一看,是江雨天,还有几个村里的年轻人。
“你要干啥?” 江雨天跑过来,拉住他的胳膊,“这树洞是村里的禁地,不能靠近。”
“我找到井底的入口了,” 田中指着树洞,“族谱上说,从这里下去,就能找到井底的三样东西,只要把这三样东西放好,困龙阵就能重新布好。”
江雨天和几个年轻人面面相觑,脸上满是犹豫。一个叫江虎的年轻人站出来,“族长去世前说过,要是困龙阵破了,就听田中的。既然田中说能重新布阵,那我们就信他一次。”
其他年轻人也纷纷点头,“对,我们信田中!”
江雨天叹了口气,“好吧,那我们就跟你一起下去。不过你可得小心,听说井底很危险,之前有村民不小心掉下去,就再也没上来过。”
田中点了点头,“放心,我会小心的。” 他从自行车上取下手电筒,又找了几根绳子,系在老槐树上,然后顺着树洞往下爬。
树洞里面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田中打开手电筒,光柱照亮了前方的通道。通道很窄,只能容一个人通过,墙壁上湿漉漉的,长满了青苔。他爬了大约十几米,终于到了底部。
底部是一个宽敞的洞穴,洞穴中央有一口井,井口和地面齐平,井里的水泛着青黑色的光,和之前在老井边看到的水迹一样。田中走到井边,用手电筒往井里照,看到井中央有一根石柱,石柱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闪着光。
“是龙珠!” 田中激动地大喊。他刚想伸手去够,突然听到洞穴深处传来 “哗啦” 一声,像是有东西在游动。他赶紧关掉手电筒,屏住呼吸,躲到石柱后面。
黑暗中,他能听到沉重的呼吸声,还有鳞片摩擦地面的声音。他心里怦怦直跳,难道是龙出来了?
过了一会儿,声音渐渐消失了。田中慢慢打开手电筒,朝着洞穴深处照去,只见一道青黑色的影子一闪而过,消失在黑暗中。他松了口气,看来那东西暂时离开了。
他走到石柱边,伸手取下龙珠。龙珠有拳头大小,通体透明,里面像是有水流在涌动,摸在手里冰凉冰凉的。他把龙珠揣进怀里,又在石柱旁边找到了龙鳞剑。龙鳞剑长约三尺,剑身上刻着龙鳞的纹路,剑柄是用兽骨做的,握在手里很沉。
最后,他在井壁上找到了八卦镜。八卦镜镶嵌在井壁上,镜面光滑,能照出人的影子,镜面上刻着八卦的纹路,和老井青石板上的纹路一样。
田中把三样东西都取下来,揣在怀里。他刚想顺着绳子爬上去,突然听到洞穴入口传来 “咚咚” 的脚步声,还有人在喊:“田中先生,快上来,日本兵来了!”
田中心里一紧,日本军方还是来了。他赶紧顺着绳子往上爬,刚爬到洞口,就看到江雨天带着几个年轻人,手里拿着锄头和镰刀,紧张地盯着村口的方向。
“日本兵已经到村口了,” 江雨天说,“他们说要找你,还说要考察村里的水田。”
田中皱了皱眉头,“他们是冲着井底的三样东西来的。你们赶紧把洞口盖好,我去应付他们。”
他把三样东西交给江雨天,让他藏好,然后整理了一下衣服,朝着村口走去。
村口,十几个日本兵端着枪,正围着几个村民盘问。一个军官看到田中,立刻走了过来,“田中君,你怎么在这里?我们接到消息,说这里有龙脉的线索,特意来考察。”
田中心里暗骂,表面上却装作平静的样子,“这里只是个普通的村庄,哪有什么龙脉线索?我只是来村里拜访朋友的。”
“普通村庄?” 军官冷笑一声,“我们已经打听清楚了,这里的水田在暴雨天不会淹,井底下还有困龙阵,这不是龙脉线索是什么?你要是识相,就把线索交出来,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田中知道,和他们硬拼肯定不行,只能先拖延时间。“我确实不知道什么线索,要是你们不信,可以在村里搜查,不过村民们都很淳朴,你们可别伤害他们。”
军官点了点头,“好,我们就搜查一遍。要是找不到线索,你可别后悔。”
说完,他对手下挥了挥手,日本兵立刻分散开来,闯进村民家里,翻箱倒柜地搜查。村民们敢怒不敢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胡作非为。
田中跟在军官身后,心里暗暗着急。他不知道江雨天把三样东西藏到哪里去了,要是被日本兵找到,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这时,村东头突然传来一声大喊:“不好了,日本兵在挖老井!”
田中心里一紧,赶紧朝着老井跑去。他跑到老井边,看到几个日本兵正拿着铁锹,挖着老井边的泥土。青石板已经被他们掀翻在地,井口暴露在外面,一股青黑色的水迹从井底渗出来,越来越多。
“住手!” 田中大喊着冲过去,想要阻止他们。可军官一把拉住他,“田中君,别碍事。这口井里肯定有线索,我们必须挖开看看。”
田中挣扎着想要推开军官,可军官的力气很大,他根本推不动。就在这时,井底突然传来 “轰隆” 一声巨响,一股巨大的水柱喷涌而出,水柱里,一条青黑色的龙影盘旋着,朝着天空飞去。
“龙!是龙!” 日本兵们吓得尖叫起来,纷纷往后退。军官也惊呆了,手里的枪 “啪” 地掉在了地上。
田中抬头看着天空中的龙影,心里又惊又喜。他知道,龙终于出来了,而接下来,还有更多的秘密等着他去揭开。

第四章 龙影惊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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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黑色的龙影在水柱顶端盘旋了足足半盏茶的工夫,阳光透过鳞片的缝隙,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冷光。日本兵们早已乱作一团,有两个新兵蛋子甚至吓得瘫坐在泥水里,枪托在地上磕出 “砰砰” 的闷响。军官佐藤一郎盯着那龙影,喉结不停滚动,原本嚣张的气焰荡然无存,只剩下满眼的惊惧与贪婪。
“开枪!开枪打下来!” 佐藤突然嘶吼起来,像是要通过声音掩饰内心的恐慌。可没有一个士兵敢扣动扳机 —— 那龙影散发的威压太过骇人,仿佛只要子弹射出,下一秒就会被龙息烧成灰烬。
田中三成紧紧攥着拳头,指甲几乎嵌进掌心。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龙影并非实体,只是龙气外泄形成的幻象,可这幻象越清晰,就说明井底的龙脉越不稳定。一旦真龙现世,别说稻香村,整个胶济铁路沿线都可能遭遇灭顶之灾。
“佐藤君,快让你的人停手!” 田中冲上前,一把抓住佐藤的胳膊,“这龙影是不祥之兆,再挖下去会引发山洪!”
佐藤猛地甩开他的手,眼神变得凶狠:“你少骗我!这明明是龙脉显灵,只要抓住它,大日本帝国就能掌控中国的气运!” 他说着,从腰间拔出军刀,“谁再后退,军法处置!”
就在这时,龙影突然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嘶吼,水柱瞬间暴涨,朝着日本兵的方向倾泻而下。佐藤吓得连连后退,脚下一滑,摔进了老井旁边的泥坑。士兵们见状,再也顾不上军令,纷纷朝着村口逃窜。
江雨天趁机拉着田中躲到了老槐树后面,压低声音说:“趁现在乱,赶紧把三样东西放回井底!再晚就来不及了!”
田中点头,刚要从江雨天怀里接过龙珠,就听到村口传来一阵马蹄声。两人探头一看,只见十几个穿着黑色制服的人骑着马赶来,马背上还驮着沉甸甸的木箱,为首的人脸上有一道长长的刀疤,正是镇上保安队的副队长刘三。
“不好,是刘三!他肯定是跟日本人串通好的!” 江雨天咬牙切齿地说。田中心里一沉,他之前就听说刘三一直觊觎稻香村的稻米,现在看来,他是想借着日本人的势力,把井底的宝贝据为己有。
第五章 暗度陈仓
刘三勒住马,看到满地狼藉的日本兵,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他翻身下马,走到佐藤身边,拱手道:“佐藤太君,让您受惊了。我听说这里有龙脉线索,特意带了弟兄们来帮忙。”
佐藤从泥坑里爬起来,狼狈地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冷声道:“你来得正好,赶紧带你的人把老井围起来,不许任何人靠近!”
刘三点头哈腰地应着,偷偷给手下使了个眼色。几个保安队员立刻散开,把老井周围围了个水泄不通。田中看着这一幕,心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 如果不能尽快把三样东西放回井底,困龙阵就彻底破了。
江雨天拉了拉田中的胳膊,指了指村西头的方向:“村西头有个废弃的磨坊,里面有个地窖,我们先把东西藏到那里,等天黑再想办法。”
田中点头,两人趁着保安队和日本兵混乱之际,沿着田埂悄悄往村西头跑。一路上,他们看到不少村民躲在自家院子里,透过门缝惊恐地看着外面的动静。路过私塾时,田中看到几个孩子扒在院墙上,眼里满是害怕,他心里一阵刺痛,更加坚定了要保护稻香村的决心。
磨坊里布满了灰尘,墙角结满了蜘蛛网。江雨天推开磨坊角落里的一块石板,露出一个黑漆漆的地窖入口。他点燃随身携带的火把,率先跳了下去:“下面很安全,是我小时候捉迷藏发现的。”
田中跟着跳下去,地窖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泥土味。江雨天把火把插在墙上,从怀里掏出龙珠、龙鳞剑和八卦镜,小心翼翼地放在地上。龙珠在火把的映照下,泛着淡淡的蓝光,里面的水流似乎比之前更湍急了。
“你看,龙珠好像有变化。” 江雨天指着龙珠说。田中蹲下身,仔细观察着,突然发现龙珠表面出现了一些细微的裂纹。他心里咯噔一下,想起族谱上写的 “龙珠裂,龙脉散”,看来时间真的不多了。
第六章 族谱秘闻
就在田中焦虑不已的时候,江雨天突然想起了什么,他从怀里掏出一本破旧的小册子,递给田中:“这是我在老族长书房里找到的,好像是族谱的续篇,上面说不定有办法重新布下困龙阵。”
田中接过小册子,借着火把的光仔细翻阅起来。册子的纸张已经泛黄,字迹也有些模糊,但上面的内容却让他眼前一亮。原来,困龙阵不仅需要龙珠、龙鳞剑和八卦镜这三样东西,还需要一个 “守阵人”—— 守阵人必须是稻香村江氏宗族的血脉,而且要心甘情愿地留在井底,用自己的血脉滋养龙脉。
“可老族长已经去世了,村里还有谁是江氏宗族的纯血脉呢?” 江雨天皱着眉头说。田中想起之前听老族长说过,江雨天虽然是捡来的,但老族长在他小时候给过他一滴江氏先祖的血,滴在了他的眉心,所以他也算是半个江氏血脉。
田中把这个消息告诉江雨天,江雨天愣住了,他摸了摸自己的眉心,那里确实有一个淡淡的红点,他一直以为是胎记,没想到竟有这么大的来历。“你的意思是,我可以当守阵人?” 江雨天问道。
田中点头:“但这很危险,守阵人一旦进入井底,就再也不能出来了。” 江雨天沉默了,他想起自己在稻香村吃百家饭长大的日子,想起村民们对他的照顾,心里做出了决定:“为了稻香村,我愿意。”
就在这时,地窖外面传来了脚步声,还有人在喊:“刘队长,磨坊里好像有动静!” 田中赶紧吹灭火把,和江雨天躲到了地窖的角落里。
第七章 磨坊危机
地窖的石板被人掀开,一束手电筒的光射了进来。刘三的声音传了进来:“下面有人吗?赶紧出来,不然我们就扔手榴弹了!”
田中知道躲不过去了,他对江雨天使了个眼色,让他把三样东西藏好,然后自己慢慢走了出去。“刘队长,是我。” 田中说道。
刘三看到田中,脸上露出一丝冷笑:“田中先生,你不在火车站好好待着,跑到这里来干什么?是不是藏了什么宝贝?”
田中强装镇定地说:“我只是路过这里,躲躲日本兵的乱枪。” 刘三显然不信,他对手下说:“下去搜,一定要找到宝贝!”
就在这时,江雨天突然从地窖里跳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把镰刀,对着刘三说:“不许动!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刘三的手下见状,纷纷举起枪对准江雨天。
田中趁机上前一步,挡在江雨天面前:“刘队长,你要是敢伤害他,我就把你和日本人串通的事告诉镇上的老百姓,到时候你看他们会不会饶了你!”
刘三脸色一变,他知道田中说的是实话,要是老百姓知道了这件事,他肯定没有好下场。他犹豫了一下,对手下说:“撤!” 然后恶狠狠地瞪了田中一眼,转身离开了磨坊。
等刘三等人走后,田中松了口气,他对江雨天说:“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刘三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两人收拾好东西,从磨坊的后门悄悄溜走,朝着老井的方向跑去。
第八章 雨夜密谋
当天晚上,天空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田中、江雨天和江虎等几个村里的年轻人躲在老槐树下,商量着如何重新布下困龙阵。
江虎说:“日本兵和刘三的人把老井围得水泄不通,我们根本靠近不了。” 田中想了想,说:“我有个办法。明天一早,我去跟佐藤说,我知道如何引出真龙,让他把人撤走一部分。然后你们趁机把三样东西送到井底。”
江雨天担心地说:“佐藤那么狡猾,他肯定不会轻易相信你的。” 田中笑了笑:“我自有办法。我之前在日本青岛守备军司令部工作过,知道他们的一些秘密。我可以用这些秘密威胁他。”
第二天一早,田中独自一人来到老井边,找到了佐藤。佐藤看到田中,脸色很不好:“你又来干什么?” 田中开门见山地说:“我知道如何引出真龙,但你必须把你的人撤走一半,而且不能让刘三的人插手。”
佐藤怀疑地看着田中:“你为什么要帮我们?” 田中说:“我只是想亲眼看看真龙,这是我研究风水学多年的梦想。而且,要是真龙出来了,对大日本帝国也有好处。”
佐藤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答应了田中的要求。他对手下说:“撤走一半的人,在村口待命。” 然后又对刘三说:“刘队长,你也带着你的人回去吧,这里不用你帮忙了。”
刘三很不甘心,但也不敢违抗佐藤的命令,只好带着手下离开了。田中看着刘三等人走远,心里松了口气,他朝着老槐树的方向使了个眼色,江雨天和江虎等人立刻明白,开始准备行动。
第九章 井底惊魂
江雨天和江虎等人趁着日本兵不注意,悄悄来到老槐树下的树洞前。江虎拿着铁锹,把树洞周围的泥土挖开,露出了洞口。江雨天深吸一口气,带着三样东西,顺着绳子慢慢往下爬。
树洞里面漆黑一片,只有手电筒的光照亮了前方的通道。江雨天爬了大约十几米,终于到了底部的洞穴。他走到井边,用手电筒往井里照,看到井中央的石柱还在,只是上面的龙珠已经不见了。
江雨天赶紧拿出龙珠,想要把它放回石柱上。可就在这时,洞穴深处突然传来 “哗啦” 一声,像是有东西在游动。江雨天心里一紧,赶紧关掉手电筒,躲到了石柱后面。
黑暗中,他能听到沉重的呼吸声,还有鳞片摩擦地面的声音。他想起田中说过,这是龙气形成的幻象,可这幻象却如此真实,让他不由得害怕起来。
过了一会儿,声音渐渐消失了。江雨天慢慢打开手电筒,朝着洞穴深处照去,只见一道青黑色的影子一闪而过,消失在黑暗中。他松了口气,赶紧走到石柱边,把龙珠放回了石柱上。然后又把龙鳞剑插在石柱旁边,把八卦镜嵌在井壁上。
就在三样东西都放回原位的时候,洞穴突然开始震动,井里的水开始翻滚,一股青黑色的龙气从井底喷涌而出,朝着洞穴顶部飞去。江雨天知道,困龙阵已经重新布好了,他赶紧顺着绳子往上爬。
第十章 龙气归位
江雨天刚爬到洞口,就看到田中站在洞口边,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怎么样,困龙阵布好了吗?” 田中问道。江雨天点头:“布好了,龙气已经归位了。”
就在这时,老井的方向突然传来一阵 “轰隆” 声,一股巨大的水柱从井底喷涌而出,在空中形成了一道美丽的彩虹。日本兵们看到这一幕,都惊呆了。佐藤更是瞪大了眼睛,嘴里喃喃自语:“真龙,这就是真龙的力量吗?”
田中看着这一幕,心里感慨万千。他知道,困龙阵虽然重新布好了,但龙脉还是很不稳定,以后还会有更多的挑战。但他相信,只要稻香村的村民团结一心,就一定能保护好自己的家园。
江雨天走到田中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谢谢你,田中。要是没有你,稻香村就完了。” 田中笑了笑:“我们是朋友,互相帮忙是应该的。”
就在这时,村口传来了一阵欢呼声。田中和江雨天抬头一看,只见村民们都从家里跑了出来,朝着老井的方向欢呼。他们知道,稻香村安全了。
佐藤看着这一幕,心里很不是滋味。他知道,自己再也没有机会得到真龙了,只好带着手下,灰溜溜地离开了稻香村。
田中看着佐藤等人走远,心里松了口气。他想起自己来到中国这么多年,经历了很多事情,也认识了很多朋友。他知道,自己已经爱上了这个地方,爱上了这里的人民。他决定,以后要留在中国,继续研究风水学,保护好这里的龙脉。
江雨天看出了田中的心思,笑着说:“田中,以后你就留在稻香村吧,我们一起守护这里。” 田中点头:“好,我们一起守护稻香村。”
从此,田中三成留在了稻香村,和村民们一起过着平静的生活。他再也没有回到日本,而是把自己的全部精力都投入到了风水学研究和保护龙脉上。而稻香村,也因为有了田中和村民们的守护,一直平安无事,成为了一个真正的 “世外桃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