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书生中举,想要给花魁赎身,道士说:先等等,我先来
清远镇,舒方元默默地走进了私塾,坐在了最后一排,他虽然很受私塾先生喜欢,却不愿坐在最前面,总是默默地躲在后面。
片刻之后,私塾里的陈先生才缓步走进屋子内,扫了一眼又坐在后面的舒方元,不由得幽幽一叹,心想,这孩子还真是倔强,或许,这就是失去父母之后,那种自卑感吧。
有人说,失去父母之后,很多情况下,只有悲伤。
其实,对于一个孩子而言,失去父母之后,悲伤只是短暂的,孩子的世界里,对于悲伤没有太大的概念。大多时候,没有了父母在身后,一个孩子会变的胆怯,会变的失去勇气,变的自卑,不要问我怎么知道的,经验之谈。
一个上午,很快过去,舒方元看了窗外,早就算好了时辰,还未到时间,便已经准备好,当先生让下课时,就早早冲了出去。
没走几步,他的速度毕竟没有声音快,被陈先生叫住了。
旁边的几个孩童,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容,然后,两条小短腿飞快地扒拉,离开了此地,很是热闹的私塾里,就只留下了陈先生和垂头丧气、一脸无奈走回来的舒方元。
陈先生看着舒方元的神情,微微皱眉,沉声问道:“为何不去家里吃饭?”
舒方元沉默,不想回答,一个极为自卑的人,自然有着极强的自尊心。
仿佛,陈先生已经猜到舒方元心中所想,长叹了一声道:“方元,在我印象之中,你少小聪慧,三岁能背《诗经》,比之一般人要早早懂事,因此,我和你父亲的关系,你应该是明白的,对吧?”
舒方元还是没有开口,但是,却点了点头。
陈先生走到近前,揉了揉舒方元有些凌乱的头发,这下,头发就更凌乱了,冷哼道:“既然你明白我和你父亲的关系,便该知道,我对你的邀请,是诚心诚意的,你师娘每顿饭都做了你的那一份,你却不去,这合适吗?”
“我……”
舒方元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陈先生语重心长地道:“孩子,有自尊是好事,努力也是好事,但是,你现在也只是个孩子,你为了你所谓的自尊,却浪费了太多的时间,明白吗?你在浪费你自己的天赋。还有,你不要自以为很聪明,就觉得可以看透很多事情,我和你父亲是同窗,也是生死之交,你父母不在了,我照顾你,其实也是全了我这一份重情重义,难道不是吗?”
“先生,我……”
舒方元颓唐在蹲在地上,用双手捂着脸颊,心里五味杂陈,乱糟糟的。
“跟我回家!”陈先生冷冰冰地道。
“其实,我是怕先生失望!”舒方元说出了真心话,他知道陈先生待自己很好,也对自己寄予厚望,万一自己最后学无所成,又该如何面对陈先生呢?
“失望?你就这么看不起我和你父亲之间的兄弟情义吗?”
陈先生将舒方元扶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舒方元肩膀上衣服的褶皱,苦笑道:“我对你好,不是因为你的天赋,而是因为,你是你父亲的儿子。至于,对你寄予厚望,哪个老师不希望自己的弟子很出色呢?这个世界上,成功者寥寥,失败者才是常态,有什么可失望呢?你虽聪明,却终究是太小,很多事情,完全看不透啊!”
舒方元抿着嘴唇,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是聪明,可他依旧还是个孩子,眼前的陈先生,好歹也是个秀才,虽非神通,却也活了那么多年,岂是一个孩子可以相比的?
最终,舒方元还是跟着陈先生回了家。
陈先生无子,只有一个女儿,他将舒方元当成自己的亲生儿子看待。他的女儿和舒方元也算是青梅竹马,且年纪相仿,很多人都以为舒方元会成为陈先生的乘龙快婿,然而,事与愿违。
舒方元十四岁便考中了秀才,其才名在相邻的几个镇子上都非常出名。
本来是喜事,可是,陈先生却染上了恶疾,找寻了许多郎中,请了许多名医,几乎是花光了陈先生家里的积蓄,依旧没有半分起色。
直到后来,来了一个江湖游医,告诉舒方元和陈先生的家人:“此病,虽无法根治,却有一种药可以延年益寿,即便无法根除,也能再为陈先生续命多年。只是,此药名为十叶紫灵参,可遇而不可求,即便遇上了,也是有价无市,很少有人愿意转卖的。”
有希望,又仿佛没有希望!
镇子上沈财主家的儿子沈缺知道了这件事情,直接上门提亲,聘礼便是那“十叶紫灵参”。沈缺家境殷实,他也并非纨绔子弟,只是读书不行,其他人品还算可以,只是,不知道何时见到了陈先生的女儿,便有了单相思。
最终,陈先生的女儿接受了这一门婚事。
陈先生最后醒来,万分懊悔,可是,一切已经成了定局,无法改变。舒方元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陈先生的女儿嫁给别人,自己却丝毫没有办法,那一种无力感深深地刺痛了他。
于是,舒方元变得更加勤奋,想要改变这一切,他想要中举人,更想中进士,可惜,被称为神童的他,数次参加科举,都是名落孙山,依旧还是个秀才,倒是沈缺,竟然也考中了秀才。
又数年,陈先生再次病重,却再也没有第二株“十叶紫灵参”了,很快,撒手人寰。舒方元作为陈先生的弟子,以儿子的身份参加了葬礼。
舒方元对自己很失望,认为是自己让陈先生失望了,如果自己能够早早高中举人,能让陈先生看到,或许,也就没有什么遗憾了。
那几天,舒方元甚至像是得了“失心疯”一样,失去了理智,整日里疯疯癫癫的。直到陈先生的女儿回来照顾他,他才安分了一些。
又数日,沈缺来接陈先生的女儿回家,看着夫妻两个人恩爱的模样,舒方元的失心疯忽然间就好了。在二人走后,他苦笑不已,一直以为,她过的并不好,没有想到,公婆对她好,丈夫对她好,她也很喜欢现在的生活,十分知足,夫妻恩爱,家庭和睦。
就在那一瞬间,舒方元彻底放下了,他明白,一切都是自己的想象,自己着相了。
想明白了一切,舒方元觉得自己很可笑,于是,从那天开始,清远镇多了一个让人背地里嘲讽的醉酒书生,也是一个让人很是讨厌的醉酒书生。
书生醉酒,不思读书,自然是荒废了学业。
韩愈说:“业精于勤荒于嬉!”
纵然,舒方元确实很聪明,然而,即便是天才,也是需要努力的,正所谓万丈高楼平地起,所谓天才,只是地基比别人更牢靠,打造的也更快,楼层也会更高,绝不是可以无中生有,凭空就能够获得巨大的成就,那不是天才,那是先知。
不出意外的话,舒方元又要落榜了!
确实如此,连续数次,舒方元已经二十几岁了,当年的天才,在很多人看来,已经是泯然众人矣。
直到有一天,舒方元去隔壁镇子上蹭酒喝,看到了一个刚下马车的女子,一阵风吹来,吹开了她的遮面纱,那一瞬间,那个惊鸿一瞥,似乎又给舒方元带来了新的动力和希望。
多方打听之下,他才知道,那个女子竟然是清远镇春暖楼的花魁方晴。
此后,舒方元戒酒,一边读书,一边打听方晴的行程,不为别的,只想远远地看上一眼,就已经知足。
至于要问舒方元这么喜欢方晴,为何不去春暖楼见上方晴一面,原因也很简单,见方晴一面,需要五两银子,若是共度良宵,则需要二十两银子。
对于舒方元而言,县衙门一年才会给他十两银子,若是想要攒够二十两银子,需要付出很多努力。要知道,寻常人家,婚丧嫁娶,十两银子已经足够聘礼了。
所以,他也只能望梅止渴。
这一日,舒方元在镇子上摆摊卖字画,生意并不怎么好,没有几个人能欣赏他的字画,像这样的生计,最好还是去较为大的城池之中,对于这样的小镇,也唯有年关时,写对联的人比较多。
夕阳西下,舒方元合上了自己的书,收了字画摊,便准备回家去了。可是,经过一个路口时,感觉前方十分嘈杂,他本不想参与,可是,看到那一顶熟悉的轿子,便也挤进了人群。
只见一个熟悉的人影,刘财主家的儿子,刘端宇嬉皮笑脸,拿着装斯文用的扇子,在大冬天里,缓缓摇着,一只脚踩在轿杠之上,笑道:“方晴,现在和本少爷回家。”
轿子里一个十分悦耳清脆的声音回应道:“小女子这段时间不太舒服,改日,我必定登门道歉,任凭刘公子责罚,还请刘公子今日绕过小女子。”
刘端宇冷哼道:“我管你舒服,还是不舒服呢?现在,立刻给我下轿子来!”
清远镇上,没有几个财主,刘财主最为势大,就算是春暖楼,也不敢招惹刘财主,何况只是春暖楼的一个花魁呢。
无奈之下,方晴只得下了轿子。
舒方元看着这一幕,愤怒无比,咬牙切齿,却毫无办法,他甚至没有胆子上前,去和刘端宇理论上两句,说白了,他有什么实力啊?不过是一个穷酸书生而已,这便是舒方元的自我认知。
即便是在陈先生家里多年,那来自于原生家庭的自卑感,依旧没有完全摆脱!
刘端宇大笑着,伸手上前,抓住方晴的外衫,直接撕裂,一团红云,飞在空中,方晴连忙抱住了自己,整个人楚楚可怜,十分无助!
方晴哀求道:“刘公子,有话咱们好好说,您别这样,算晴儿求你了!”
刘端宇冷声道:“你又不是什么大家闺秀,搞搞清楚,你虽然是花魁,可你依旧是青楼中人,你在和我装什么高贵啊?”
舒方元再也忍受不了,也不管自己和刘端宇之间的差距了,直接从人群走了出去,一把抓住了刘端宇的折扇,沉声道:“刘少爷,光天化日之下,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分了?”
刘端宇手下的小厮上前就推了舒方元一把:“你一个臭卖字画的,也学会英雄救美了?知道我们少爷是谁吗?”
刘端宇转身,本来怒气冲冲的样子瞬间换了脸色,满脸都是笑容,抱拳道:“竟然不知道是舒秀才,手下不懂事,还希望您见谅!”
说着,一脚便将那个小厮给一脚踹了出去,吩咐道:“去账房领了银子,明天不用来了,你一个不长眼的东西。”
舒方元被吓了一跳,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恐惧,眯着眼睛道:“刘少爷,好大的威风!”
刘端宇连忙道:“不敢不敢,既然舒秀才要管这件事情,今日,在下就卖您一个面子,绝对不敢再打扰,现在就走,立刻马上走!”
说完,刘端宇向着舒方元再次抱拳,竟然领着自己的几个小厮,迅速离开了。
众人面面相觑,不明白发生了何事,舒方元不过是一个他们在背后经常嘲讽的醉酒秀才,醉酒书生,几乎是一事无成,可是,为何嚣张跋扈的刘端宇竟然会因为舒方元管这件事情,便悄然退走了呢?
方晴走上前来,向舒方元微微行礼道:“多谢公子相助!”
舒方元微微皱眉,脱下自己的长袍,上前给方晴披在肩上,摇头道:“无妨,姑娘还是赶紧离去吧!到了春暖楼,刘端宇也不敢太过分了。”
方晴叹息道:“刘端宇怕是因为您有秀才功名在身,不愿意和您发生冲突,明面上或许如此,但是,暗地里,公子还是要防备一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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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方元点头道:“我明白的!”
随着方晴和舒方元的离去,众人这才恍然大悟,为何刘端宇会因为舒方元要插手此事,而直接离开了。说白了,主要是因为他们这些人太小看秀才的分量了。
在他们眼中,舒方元不过是一个醉酒书生,是一个穷酸秀才,但是,他们的眼界太窄,或者说,他们只知道举人或者进士可以被称为老爷,却不知道,秀才再不起眼,那也是堂堂正正的功名在身。
除非被剥夺功名,否则,即便是一个秀才,也不是普通人能比的,就算是财主这样的人家,也愿意和一些秀才结亲。一来,这些秀才很有可能会更进一步,二来,即便他们不能更进一步,他们也有功名在身的,很多时候,还是能说上几句关键的话。
不用多,关键时刻能用就好。所以,很多穷秀才能娶到财主家的女儿,可不是因为财主家的女儿有多深情,也不是财主有多么喜欢读书人,只是因为,财主很清楚一个有功名在身的人,分量到底有多重,即便,只是一个秀才。
刘端宇可是清楚记得,自己的父亲说过,清远镇上不能招惹的人,就包括那两个仅有的秀才。
对于今日的事情,舒方元并没有放在心上,唯一值得回味的是,他终于近距离接触到了方晴。到了年关时,县老爷给舒方元发了十两银子,加上之前他积攒下的十几两银子,终于是凑够了。
雪夜!
舒方元拿着十两整银和十几两碎银,踏进了春暖楼,走进了花魁方晴的房间。
陈先生在时,一些同窗好友曾邀请过他,他根本不敢踏足这样的地方。这是他第一次来,显得有些局促不安,十分尴尬,双手都不知道该放在什么地方了。
方晴说:“公子,您是第一个看到我会脸红的人,眸子清澈,其他人看到我,只会双眼充满火焰,像是要一口吃了人家呢。”
一句话,舒方元更是尴尬了,他还没成婚呢!什么都懂,也什么都不懂,没机会动手实践啊!
先是吃菜饮酒,后来是他弹琴,方晴为之舞!
似乎什么都发生了,似乎,又什么都没有发生,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美的梦,第二天,舒方元醒来,头还有些疼,昨日饮酒太多,喝的太猛,醒来之后,只是依稀记得一些事情,大部分的事情早已忘却。。
回到家中,舒方元依旧有些迷茫,不时地发出一阵傻笑。闻着身上的酒味,舒方元决定好好洗个澡,然后,开始用功读书,他有了新的动力。
沐浴结束,舒方元决定将衣服也洗了,不曾想,却从衣服里拿出来四张五十两的银票,这让舒方元目瞪口呆。
他连忙又将衣服穿在身上,拿着这四张五十两银票飞快地奔向春暖楼。刚刚转过弯,看到春暖楼,便见到方晴站在窗口看着自己,对自己笑了笑,又做手势让自己禁声,随后又摇了摇头。
舒方元叹息了一声,向着方晴抱了抱拳,神色像极了一个君子。等他转身时,却忍不住笑了起来,再走几步,到了方晴看不见他的地方,他像是一个孩子般,在地上蹦了又蹦,这才一溜烟跑回家中。
他很明白,那银票是方晴给他的。
别人去春暖楼,那是消费,他却春暖楼,花出去二十两银子,带回来二百两银票。在那一刻,舒方元便确定了方晴对自己的心意,他要努力读书,争取以最短的时间,考上举人,再考上进士,到那时,一定要将方晴从春暖楼里给接出来。
此后,清远镇上的醉酒书生似乎消失了,这可将陈先生的女儿和沈缺吓坏了,连忙寻找舒方元,发现舒方元竟然在用功读书时,两个人都是十分欣慰,这才是他们小时候认识的舒方元啊!
一心读书,两耳不闻窗外事!
舒方元却不知道,清远镇慢慢在发生变化,甚至,有许多人都生病了,而且,这病十分怪哉!似乎只有男子会得这样的病,而且,穷苦人家,很少会得,大部分都是那种家境还算不错的男子。
请了很多郎中,甚至,连镇子东边山谷之中寺院里的和尚都请来了,也是无济于事。更为让人担心的是,请来的郎中,还有那几个和尚,也慢慢得了这样的病,整日里有气无力,不想动弹。
舒方元不知道清远镇的变化,到了快要参加考试时,便去找了沈缺,借了部分银两,前去赶考。这一走,便是很长时间,可是,舒方元终于明白了“否极泰来”的意思,他终于考中了举人,而且,名次极为靠前。
回到清远镇之后,舒方元先去祭拜了自己的双亲,又去祭拜了自己的老师陈先生和师母。休息了一天,这才去见了沈缺和陈先生的女儿,当然,也是他的师妹陈云华。
刚进门,沈缺和陈云华便迎了上来,沈缺抱拳道:“恭喜兄长,高中举人,愿兄长以后能够平步青云,扶摇直上九万里!”
陈云华嗔怪道:“兄长,昨日不过来,让我们也跟着高兴高兴,若不是相公消息灵通,知道你高中了举人,我还以为你又躲在哪里伤心了!”
舒方元上前,像是小时候一样,抬手就揉了揉陈云华的头发,笑道:“怎么?在你眼中,我就是那种经不起风浪的人吗?会哭鼻子吗?”
陈云华转头望向沈缺,说道:“相公,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舒方元也是直勾勾地盯着沈缺。
沈缺看了看舒方元,又看了看陈云华,叹息了一声道:“兄长,我觉得吧,还是老婆重要,所以,我必须说实话,你之前那段时间,可真把我们吓坏了,我们每天都要派几个小厮盯着你,这工钱可花的真不少。”
沈缺又看了看陈云华,笑道:“当然,咱们是亲兄弟,这都是题外话,关键是,你现在终于正常了,岳父想必也会很高兴。”
舒方元眼睛瞪的溜溜圆,这叫什么话?终于正常了?合着,自己以前在别人眼中都不正常吗?
沈缺和陈云华两个人,一左一右,拉着舒方元的胳膊,进了正厅,却发现刘端宇也在,几个人推杯换盏,好不快活。
刘端宇亲自端酒,向舒方元道歉,并且言说,自己从未找过方晴,只因为,看在舒方元的面子上。
甚至,刘端宇还给舒方元准备了五百两银票,但是,被舒方元拒绝了,最后,舒方元反而向沈缺借了五百两银子。
不管怎么说,舒方元和刘端宇算是消除芥蒂了吧,当年,又没有什么很深的仇怨。
第二日,舒方元就带着银票上了春暖楼,找到老鸨,想要给方晴赎身。
不曾想,话还没有说,春暖楼竟然来了一个道士,嚷嚷着要见花魁,一时间,惹得无数人侧目,纷纷议论,直言真是活久见啊,什么人都有,一个道士,竟然来了春暖楼,不过,这也正好说明方晴的吃香啊!
老鸨阻止道:“道爷,您来的真不是时候,方晴被人赎身了!”
中年道士皱眉道:“哪个不开眼的,竟然在这个关键时候,替她赎身了?”
老鸨指了指舒方元,说道:“就是这位公子,他可是刚刚考中举人,前途无量啊!”
中年道士瞥了眼舒方元,笑道:“继续努力吧,不要骄傲自满,你要一心用功,来这春暖楼做什么呢?荒唐荒唐啊!”
舒方元刚要说什么,中年道士却也不付银子,也不管别人怎么看自己,直接走向了方晴的房间,轻车熟路,似乎来了很多次一样。
众人大怒,这道士什么意思?
刚想要冲过去,想要阻拦,却发现,一道无形的屏障,将所有人都拦住了,无法越过雷池半步。方晴的房间内,传来了打斗声,不久之后,中年道士便走了出来,手里还提着一只狐狸的尸首。
中年道士将那狐狸丢在地上,嘲讽地道:“这就是你们口中所爱的花魁,清远镇那些怪病,便和她有关,你们是被狐妖吸走了精气啊!县令大人得知清远镇的事情,特意将我请来,便是查证清远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走到舒方元的身边,笑道:“小子,你还想为她赎身吗?不过,你小子似乎精力很稳固啊,没有被吸收过!奇怪!”
舒方元突然间想到那天和方晴的梦,苦笑了一声,说道:“道长,我可以安葬她吗?”
中年道士看着舒方元,摇头道:“还真是一个痴情种啊,反正,狐妖我已经除掉,你想怎么做,我都无所谓了!”
一切,真相大白,任谁也没想到,一只妖狐,为了提升自己,为了隐藏自己,竟然藏身于春暖楼,成为一代花魁啊!
舒方元叹息了一声,默默地将那狐狸尸首抱在怀里,走出小镇,找了个地方,安葬了下来,没有立碑,他担心,如果立碑了,镇子上的那些人是不会放过的。
回到家中后,舒方元饮酒三天,不见外人,三天后,他走出了自己的院子。
刚出门,便看见一个丫鬟打扮的人,蹲在自己的家门口,他认出了那个人,是方晴身边的丫鬟。
丫鬟眼睛通红,顶着个黑眼圈,说道:“公子,你要相信,我家小姐绝对没有害你的心思!”
舒方元点头道:“我明白!”
丫鬟又道:“你是第一个对我家小姐那么好的人,所以,她不忍心,所以,她才会给你银票。”
舒方元点头道:“我懂!”
丫鬟行礼道:“既然公子知道,那小桃子便告辞了,希望公子以后还能如以前一样,恪守本心。”
小桃子刚走不久,刘端宇便过来了,一上来,便紧紧抱住舒方元不放手,痛哭流涕道:“义父,你真是我义父啊,如果当初不是你拦着我,我或许也和那些人一样了,义父,那狐妖吸收了精力,几乎是不可逆转的,感谢义父救我狗命。”
舒方元一阵苦笑!
后来,舒方元考中进士,倒也不负天才之名,一生都恪守君子之德!娶了妻,生了子,还有两个女儿,其乐融融。
多年以后,舒方元致仕,回到清远镇,结庐而居,时常去看自己的父母、陈先生、还有那花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