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案中有案(民间故事)
验尸
清朝末年,辽东海州城有位叫赵桐的知县,为人聪慧正直,从不徇私舞弊,上任伊始便处理了不少积压多年的悬案,因此深得老百姓赞誉。
数九隆冬的一天,赵桐正在处理公务,忽然接到居住在城郊南关的锁匠林顺报案,说是妻子张氏在家中被杀害。林顺是在16岁的独生女儿林翠花陪同下前来的,见到父女俩悲痛欲绝的情形,赵桐好生安慰了一番,然后带着差役及仵作迅速赶到了案发现场。
林顺家的院里院外此时已挤满了看热闹的人。见到官府来了人,人们自动让出一条道。赵桐进到屋内一看,不由得皱了皱眉。因为倒在血泊中的死者不仅衣服破碎凌乱,而且整个脸部血肉模糊,根本无法辨认出五官相貌。
仵作初步作过尸检后,回复赵桐说,被害人的颅骨、上下颌骨及鼻梁骨均已破碎。显然凶手作案手段极为残忍,是用利器把被害人的面部给活活打烂致死。赵桐见状询问林顺父女,死者生前是否得罪过什么人。林翠花提供情况说,母亲生前曾遭受过一个叫刘保的无赖调戏,并在众目睽睽下痛骂过对方。林顺也点头附和女儿的提议,补充说自己为此还警告过刘保,如再打他妻子的主意就将其扭送官府。
赵桐马上派人去传讯刘保,谁知竟然发现刘保逃之夭夭。案情于是变得似乎清晰起来,刘保有重大嫌疑,赵桐一面贴出了缉拿告示,一面命人将被害者尸首暂时运到县衙保管起来。
两天后刘保在邻县被抓获。赵桐获知消息,通知林顺父女前来听堂。刘保自知罪责难逃,在大堂上磕头如捣蒜,一五一十交待了杀人经过。
刘保供认自己早就垂涎林顺的妻子张氏,于是想方设法地勾引和戏弄。没想到张氏并不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不仅严词拒绝刘保的无理要求,还当街把他痛斥了一番。刘保并不死心,趁着林顺父女出门之际,于三天前的傍晚悄悄潜入林家,强迫张氏与其同寝。张氏宁死不从,一边激烈反抗,一边连呼救命。刘保恼羞成怒之下,随手抄起屋内桌子上的一把铁锁狠命向张氏面部打去。张氏倒地昏迷之际,刘保忽然听到街上传来脚步声,惊惶地奔出门从院墙跳出逃走了。接着,忐忑不安的他听到林顺父女回家后发现张氏被害身亡而报官的消息,料到事情不妙,遂慌忙出逃,没想到最终还是落入法网。
见刘保招供并按下手印,泣不成声的林顺父女愤怒地要求赵知县将案犯尽速处以极刑,以告慰亲人在天之灵。赵桐点点头,命人将刘保押入死牢。这时林顺又恳求道:”大人,既然案情已水落石出,小民可以把亡妻尸首运回家中安葬了吧?”赵桐听了低头沉吟片刻,再次问明了死者张氏年龄是三十八岁后,告诉林顺父女先回家,随时听候县衙传问。林顺不明白知县大老爷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但又不敢违抗命令,只好不情愿地和女儿离去了。
赵桐打发走林顺父女后,手下人就来禀告说,从省府请来的女仵作已经到了。赵桐马上让女仵作对张氏尸体再度进行了详细检查,得出的结论是:死者是一名年龄不超过二十岁的年轻女孩,而且一直是处女之身。赵桐对此结果并没有感到太意外,只是淡淡一笑:”果然不出本官所料,看来这桩案子定然戏中有戏。”
其实赵桐在初次见到死者时,根据其皮肤、身材等外观表象,怎么看都不像生过孩子的人,而且与年龄更不相符。由于县衙仵作都属男性,不便对女尸进行内检,赵桐便向省府递上文书,请求派来经验丰富的女仵作。
为了弄清死者真正身份,赵桐派差役又把林顺父女传来,当面出示了女仵作的验尸结果后,父女俩不禁面面相觑。当把他们领到尸首前进行仔细辨认时,林翠花不禁惊叫道:”天哪,这果然不是我娘尸首,我记得清清楚楚,娘的肩背处有两道胎记,而这个人根本没有!”林顺也恍然大悟地说:”对,对,小女说得一点也不错,我妻身上确实有多处胎记!大人,小民真不明白,我妻死后为什么会变成另外一个人呢?看来一定是刘保居心不良施了手脚,请县太爷一定为小民做主伸冤啊……”
皮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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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桐第二次提审刘保,无论怎么讯问,刘保就是矢口否认偷换过尸首。当把女仵作验尸的结果告诉他时,刘保也是瞠目结舌,连连惶恐地摇着头自语:”怪了,难道是出鬼了不成?”赵桐根据多年经验察言观色,见刘保确实不像是在说谎,就再度将他押入牢中。
赵桐回到自己书房里反复思忖,怎么也解不开其中头绪,看来这确实是桩非常棘手的案子,应该把突破口放在哪里呢?就在他一筹莫展之际,有差役匆匆赶来报告说,在城郊沙河石桥下冰面上发现一具女尸。赵桐趁女仵作还没有离开县衙,赶紧派人将女尸运回县衙进行检查,结果确认死者是一名三十七八岁左右的中年女人,肩背处有两道胎记,而且脸部同样遭受利器打击而模糊成一片,但是和上次在林顺家发现的女尸明显不同的是,这个女人脖颈上紧紧缠绕着一根皮带,根据咽喉部的瘀伤,可以推断为是被人用皮带勒死的。
赵桐找来林顺父女进行辨认,父女稍稍验看后便扑在尸体上嚎啕大哭,说这才是真正的张氏尸首。赵桐又查看了那根皮带,虽然沾染上斑斑血迹,但仍可以清晰地识别出上面刻着两个字:徐记。赵桐一问县衙里的师爷,知道”徐记”乃是本城唯一的皮货商行,便让手下人押着刘保前去调查。
徐记商行的老板和众伙计见县太爷亲自登门造访,哪敢丝毫怠慢,像迎接贵宾一样把赵桐等人让进店里。赵桐开门见山,拿出皮带让他们辨认,老板和伙计们一致表示它的确是本店出售的东西。当把刘保带到众人面前时,一个眼尖的伙计马上认出来,说此人在半个月前在店里曾买走过这根皮带,然后还翻出账簿让赵知县查看。
尽管人证物证俱在,可刘保就是拒不承认张氏是被自己用皮带勒死,反复坚持说用锁头击中其面部而亡。赵桐问他这根皮带为何出现于死者脖颈上,刘保惶惑地摇摇头,解释说自己虽然在徐记商行买过皮带,但放在家里还未来得及使用就莫名其妙地发现它不见了。差役们见刘保死到临头还如此抵赖,气愤地要求赵知县给他动用酷刑。赵桐断然摆摆手,认为事情绝不会如此简单,就算刘保真的缢杀了张氏,可先前林顺父女报案发现的那具年轻女孩尸首会是谁,又是怎么遇害的?
手镯
赵桐决定从搞清年轻女孩尸首身份入手,于是派人在全城各主要街道及邻近村镇贴出告示,要求近期有失踪年轻女性的家属前来县衙认领尸体。这一招果然奏效,未出三天,家住海州所属响堂镇的财主史员外急匆匆赶到县衙,说女儿已经失踪多日了。等他来到女孩尸首面前,虽然辨不清面部,但是查看了身体其他部分的相关特征后,登时大叫一声晕厥过去。
赵桐命人将史员外救醒,史员外跪在地上哭诉道:”小人有三个女儿,其中二女儿彩凤今年十八岁,尚未出嫁,十天前去姑妈家探亲一直未归,小人以为爱女贪恋姑妈家,就没有在意。等看到县衙告示后,小人唯恐小女发生意外,就亲自去她姑妈家一问,才晓得彩凤根本没有去过那里,而是不明不白地失踪了,于是便来县衙里查看究竟,谁知……我那可怜的女儿啊,你死得好惨哪!”
赵桐劝慰了半天,史员外才勉强止住悲声。赵桐试着问:”你的女儿尚未出阁,属于大家闺秀,不至于能得罪什么人吧?”史员外答道:”大人说的极对,小女平时为人温和、谦逊,连对待家里丫鬟都如同亲姐妹一样,绝不会有人故意报复她。”赵桐盯着面前这个一脸奸猾之色的富商继续问道:”也许毛病出在你身上,好好想一想,近来是否有什么仇家要算计你?”史员外眨巴了几下眼睛,似乎想到了什么,可又变得吞吞吐吐,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赵桐见状有些愠怒:”都说儿女是父母的心头肉,如今你的爱女无端遭人惨害,你难道还有比尽快惩处凶手、为女儿报仇雪恨更重要的事情吗?”经过赵桐这么一说,史员外就跪在地上重重磕了一个头:”请县太爷宽恕,小人家里雇佣了不少长工,为了节省开支就想尽各种办法克扣他们工钱。说这话大概是在一个月前,有一个叫阿财的人整整给小人做了三年长工,如果按照当初许诺那样,三年工期已满要发给他一笔工钱。可是小人财迷心窍实在不愿拿出那些钱,就指使家中小妾有意勾引他,然后小人以捉奸为名将其扣掉所有工钱后赶出府宅。也许是这个阿财对小人耿耿于怀而蓄意拿爱女彩凤进行报复,望大人明察啊!”赵桐一脸不屑地看了看史员外,暗想,像这等为富不仁的奸商早就该死,只可惜无辜的彩凤年纪轻轻就送了性命。
按照赵桐吩咐,差役们赶到乡下带来了那个叫阿财的人。阿财尽管满脸恐慌之色,但是无论赵桐怎样盘问,都表白说毫不知晓彩凤失踪及被杀之事,并与史员外对簿公堂,反驳说他有意诬陷自己,要求赵知县给予明断。
赵桐知道目前没有任何证据断定阿财与此案有关,愁眉不展中忽然像想到了什么似的,命人把史员外带到彩凤尸首前问道:”你平时既然把二女儿视为掌上明珠,就算再吝啬也不会委屈自己亲骨肉吧,看看她的身上是否丢过什么值钱东西?”这句话犹如点醒梦中人一般,史员外忽然指着尸首两只手臂回答道:”我明明记得她离开家时戴走了一对龙凤金手镯,可现在居然都不见了!”
按照赵桐指派,差役们很快从阿财家里搜出了一只龙凤金手镯。经过史员外辨认,正是属于女儿彩凤的东西。但是他告诉赵桐,那是一对龙凤形金手镯,而现在只找到那只龙形的,凤形的不知落到了哪里。赵桐审讯阿财,阿财却连呼冤枉,说这只龙形金手镯是自己在路上捡到的,至于什么凤形的根本没见过。
为了千方百计找到案情的眉目,并确认阿财是否属于为谋取金手镯而害人性命,赵桐打算去验看手镯是真品还是赝品。他亲自来到了城内最大的金银首饰店,不料竟得到了一桩意外收获。因为首饰店老板检验后,不仅告诉赵桐这只龙形手镯为价值昂贵的真品,还提供说就在几天前,锁匠林顺曾拿着另一只与其匹配成对的凤形金手镯也来检验真伪。
案情愈来愈错综复杂,赵桐遂叫来林顺问话,不料林顺也满口肯定说自己的凤形手镯是路上拾来的。但是从他那躲躲闪闪的眼神来看,赵桐推测林顺与阿财一样,对于金手镯的来源十之八九是在撒谎。由于史员外认定是阿财与林顺两个人作案分赃,赵桐便以此为借口将两人暂时收监羁押。
遇鬼
这天晚上,林顺正在监房中惴惴不安地胡思乱想,忽然见到眼前几个狱卒中出现一个熟悉的面孔。那不正是自己的同乡李四吗?他平时并未把这个李四放在眼里,因此两人的关系并不密切,而如今林顺深陷囹圄,不得不临时巴结起这位同乡来。趁着其他狱卒都走开只剩下李四之际,林顺轻轻地喊他过来。毕竟是熟人见面,李四好言宽慰了林顺几句,林顺从怀中掏出一大锭银子递过去,希望李四能好好照顾他。
果然是钱能通神,李四接过银子后立时变得眉开眼笑,为林顺买来美酒好肉。李四见其他狱卒仍没有回来,就不停地给林顺斟酒,并神秘兮兮地贴在其耳边说道:”林兄,你知道吗,那个叫彩凤的女子尸首不见了,县太爷正为此事发愁呢。”林顺一愣:”真的会有这种事?”李四极为认真而又面露不安地回答:”你与我都是同乡,难道我还会骗你吗?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林顺急忙追问道。
“只不过听说彩凤的阴魂这几日总是在县衙内外游荡,林兄一定要当心啊!其实你也不必太过于惶恐,凭你的为人品行是绝不会做出害人事情的,况且那个彩凤阴魂只追查真正的凶手,是不会为难你的。”
“那么阿财……”林顺刚说出这四个字顿觉有些失口,赶紧闭住了嘴。
李四走后,监房内外空荡荡的只剩下林顺一个人。喝得醉醺醺的他不知怎么回事,满脑子都是彩凤阴魂作祟之事。就在他昏昏沉沉刚要进入梦乡之际,忽然听到外面呜呜地刮起了一阵怪风,风中隐隐约约传来女子的哭声,而且是那么凄惨、哀怨。
林顺猛然睁开眼睛,见监房外面闪着一簇一簇的蓝火苗,不禁毛骨悚然地想起民间曾有见蓝火闹鬼的说法。莫非是彩凤的阴魂游荡到了这里?
未容林顺回过神来,见一阵浓浓的白色烟雾中,一个满脸血肉模糊的女子忽然出现在墙里。林顺虽然惊恐到了极点,但仍存着一丝侥幸,认为这也许是人为装扮的。不过他揉揉眼睛努力细看,差点吓晕过去,断定绝对不是人所扮,因为眼前的女子整个身体都嵌在了墙里,果真是地地道道的鬼魂!
“你……你是谁?为什么出现在这里?”林顺感到脊梁骨冒着阵阵凉气,不由得颤抖着语调问。
“我是彩凤啊,是来找仇人索命的,凡是动过我东西的人都要血债血偿!”女鬼愤怒地回答道,而且声音仿佛来自于天上。
林顺终于再也支撑不住,感到眼前阵阵眩晕,不由自主地跪下去辩白道:”彩凤姑娘,你不要埋怨我啊,你应该找阿财算账,是他……是他杀了你并夺走了两只金手镯,我只是贪图钱财才向他勒索来其中的一只凤形手镯啊!况且,我已经把它由知县老爷转交给你父亲史员外了,姑娘,饶命啊……”
林顺不迭地磕头求饶之际,忽然听见外面房门”咣当”一声被打开了,走进来知县赵桐等一群人。林顺再仔细一看墙里的女鬼,已经正在缓缓地被人用绳子沿着房梁向上拉起,原来竟是一幅逼真的画像。
“林顺,你看看这是谁?”赵桐说罢令众人往两旁一分,露出被紧紧捆缚、嘴里塞着毛巾的阿财。赵桐又转向阿财冷笑道:”你在外面都听清了吧,还有何话说?”
林顺情知上当,晓得纸里再也包不住火,顿时绝望地瘫坐于地。阿财被解开绑绳、掏出嘴里毛巾后,也是面如死灰,哀怨地看着林顺。两个人在赵桐厉声讯问下,不得不体如筛糠地交待了全部罪行。
真相
原来,长工阿财被史员外的小妾勾引并被所谓的当场”捉奸”后,被逼迫着写下字据表示放弃所有工钱。他离开史家后实在愤恨难平,可又惹不起财大气粗的史员外。一天,阿财正郁闷地在街上徘徊时,忽然发现了史家二小姐彩凤乘着马车去姑妈家串门,就暗中尾随。也许是彩凤嫌马车太颠簸,要求车老板放慢速度,这就使得阿财能够一步不落地跟在后面。等离姑妈家不太远时,彩凤见路越来越难走,索性让马车回去,宁肯自己一个人步行。于是,阿财便趁无人注意之机用花言巧语哄骗起彩凤来。
阿财好不容易把彩凤骗到家里后,打算把她锁起来作为人质以牙还牙向史员外敲诈一大笔钱,不料在争执中遭到彩凤的痛斥,阿财恼恨中便用手中的铁锁猛击彩凤面部。彩凤尽管满脸是血仍然与对方殊死搏斗,阿财就像一头疯狂的野兽抢下彩凤的那对龙凤金手镯,并丧失人性地直到把彩凤面部打烂。等到他发现彩凤已然气绝身亡的时候,恰逢锁匠林顺来讨债。因为阿财曾经在林顺那里赊过一把铁锁而迟迟未能还钱,林顺唯恐时间久了阿财会赖账,因而亲自找到阿财家里,不曾想目睹了他的整个杀人过程。
林顺以此为要挟,迫使阿财分得他一只凤形手镯,并许诺说可以帮助阿财处理彩凤尸首,交换条件是要求阿财再去刘保家替自己偷一条刻有”徐记”字样的皮带。阿财没有办法,只得乖乖听从林顺的吩咐。
林顺之所以要阿财偷刘保的皮带,是因为在不久前,他注意到刘保曾去过”徐记”商行买了一条皮带。刘保平时与林顺素有摩擦,也曾调戏过林顺妻子,但是林顺之所以没有报官,是有着另一桩深藏在心底的阴谋。林顺的妻子张氏患有一种无法治愈的疾病,虽然不至于有什么性命之忧,但每月都要靠最名贵的人参等滋补药调养,这要花费林顺大量钱财。林顺起初还尽心尽力地掏银子为妻子治病,可时间长了再也填不起这个无底洞,遂产生了除掉妻子的恶念。为了能达到目的,他绞尽脑汁想出了个一箭双雕的主意,既能夺去妻子性命,又可以借机铲除那个令他讨厌的无赖刘保。
林顺在那天晚上借故支走女儿去了外婆家,又装模作样地说要出差去外地。贪淫好色的刘保果然上当,遂潜入林家对张氏欲行不轨。岂不知林顺与阿财扛着用麻袋装裹的彩凤尸首就躲在大门外。听到屋里张氏惨叫几声后没了动静,林顺断定时机已然成熟,就用脚步声惊走刘保,接着进屋用盗来的刘保皮带勒死了尚处于昏迷中的张氏。而后,林顺和阿财便顺利偷换了尸首。
林顺自认为所有这一切做得天衣无缝,如果官府没能发现尸体被偷换,那么刘保必死无疑,他也自然可以利用为妻子出殡为名将彩凤尸体火化,替阿财掩盖杀人罪证。林顺又设想倘若官府发现了尸体被偷换之事,那么根据那根刘保的”徐记”皮带也能完全置其于死地。
令林顺和阿财万万没想到的是,他们聪明反被聪明误,到头来机关算尽终于露了马脚。其实知县赵桐当初就认为尸体可能被偷换,而女仵作的验尸果然证明了自己这种猜测是对的。他见林顺三番五次咬定妻子是刘保杀死的,要求尽快判处案犯死刑,即使获知妻子尸体被偷换,也认定是刘保所为。这就引起了赵知县疑心。因为按照常人的做法,只有彻底弄清杀妻的真正凶手,才能告慰含冤死去的亲人。
自从那对龙凤金手镯犯案后,赵桐发现阿财与林顺的神色极为慌张,料定他们心中必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于是从嗜酒的林顺身上打开缺口,派与其同乡的狱卒刘四假意接近林顺,用酒将林顺灌醉并散布彩凤阴魂作祟的谣言。而后赵桐从杂技班里雇人在房坡上用细绳牵扯彩凤的”鬼魂”画像,再布设相关道具背景使林顺上当就范。
轰动一时的双尸奇案真相大白后,人们不禁感慨万分,既对睿智多谋的赵知县无比钦佩,也对刘保、阿财、林顺的残忍罪恶痛恨有加,等待他们的将是大清律的严厉制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