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洞房花烛夜,新郎对着床底喊,出来吧,爬出一只大蝎子
唐朝武周年间,偏远的小山村里有一户姓褚的人家,正在张灯结彩,操办喜事,褚莲田迎娶韩氏。到了晚上,宾客们散尽,褚莲田来到洞房,揭开新娘子的红盖头,却见韩氏泪流满面,脸现愁云。
褚莲田柔声问道:“大喜的日子,娘子为何哭泣?”韩氏轻声说:“我命不久矣,心里因此悲切,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韩氏的伤心是有原因的,因为嫁给褚家的女人,都活不过三年,已经连续五代都是如此。刚开始,褚家男人死了老婆,另娶女人续弦,哪知道新娶的老婆也活不过三年。褚莲田的高祖不信邪,一连娶了五个老婆,都是在婚后第三年死的。后来,褚家男人不再续弦,既然已经留下了血脉延续后代,何必再去伤害无辜的女子呢?
不过,褚家男人克妻的名声远扬,不少人家,一听媒婆给褚家提亲,都马上变色,一口拒绝。褚莲田的父亲二十多岁时,才好不容易从财主家里买回一个犯错的丫环,生下了褚莲田。到了褚莲田这一代,根本说不上亲事。眼看他年近三十了,才定下韩氏这门亲。
韩氏家境贫寒,她的父亲是个驼背,不能下力,母亲常年卧病在床,家里几乎是吃了上顿没有下顿,日子相当艰难。褚家了解到这一情况,给出五千两银子的天价聘礼,韩氏的父亲贪图钱财,不顾女儿的性命,定下了婚约。半年后,把韩氏嫁了过来。
韩氏哭着说:“嫁给你,就是死路一条。别的女子嫁人,欢天喜地,我却满面愁容,老天真是不公。”褚莲田长叹一口气,说道:“我们褚家克妻,是因为遭人暗算,被人下了蛊毒。”于是讲了起来。
这事还得从褚莲田往上第五代说起。褚莲田的天祖名叫褚近武,高大威猛,喜欢与人争斗。有一天,他去赶集,在集市上遇见一群混混,正在调笑邻村的姜氏。他冲上前将混混们赶走,帮姜氏解了围。
姜氏为了感谢褚近武,力请他去家里吃饭。盛情难却,褚近武去了她家。姜氏的丈夫是个货郎,常年走街串巷卖一些小货物,早出晚归,白天基本上不在家。
吃过饭后,老天忽然变了脸,阴沉沉的,像要下雨。姜氏的院子里晒着两根木头,为了不被淋湿,姜氏让褚近武帮忙,一起搬到走廊上。木头搬完后,姜氏不小心,手指头被木头压伤,出了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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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近武赶紧把姜氏的手指头放进嘴里吸吮,帮忙止血。这种办法民间盛行,只要手指头受伤出血,都会放在嘴里吸吮止血,也有消毒的作用。褚近武的方法没有错,错就错在对象错了。姜氏的手指被褚近武含在嘴里,闻着他身上的男人气息,禁不住心潮澎湃,就势倒进了他的怀里。褚近武血气方刚,把持不住,两人发生了关系。
自此后,褚近武总是往姜氏家里跑。时间一长,纸终究包不住火,姜氏的丈夫听到风声,假装出去卖东西,却半路上折返回来,带着人将两人活捉在床。褚近武被扭送到县衙,他在衙门里有人,只被打了二十大板,罚款一千钱,就放了出来。
姜氏承受不住流言蜚语,最终投河自尽,香消玉殒。她的丈夫怀恨在心,花重金找到女巫,想让褚近武也尝尝失去老婆的滋味。女巫从瓶子里拿出一条黑色的虫子,嘴里念念有词。虫子钻入土里,爬到褚近武的家中。半夜里,它在褚近武的颈动脉上咬了一口,褚近武的身上从此有了蛊毒。
这种蛊毒产生剧毒,能传到和他亲近的女人身上,三年而亡。而且,这种蛊毒还会遗传到后代身上,因此导致褚家的男人,都保不住老婆。
讲到这里,褚莲田长叹一口气说:“按说我家天祖有错在先,怪不得姜氏的丈夫报复。但是,他也太狠毒了,居然让我家代代男人都尝到丧妻的痛苦,伤害了多少无辜的女子。”
韩氏狐疑地问道:“你又是怎么知道的?为何不找高人化解呢?”褚莲田说:“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说罢,他弯腰掀起床单下摆,冲床底高喊道:“你出来吧。”
很快,从床底下爬出一只大蝎子。这只蝎子不是一般的大,个头快要赶上小鸡仔了,乌黑里透着暗红,泛着阴冷的光芒,令人望而生畏。韩氏吓得直往褚莲田的背后躲,蝎子跳上椅子,晃动着一双大钳子,说道:“新娘子不要怕,我是来报恩的,不会伤害你的。”
韩氏问道:“蝎子为何会说话?它为何称你恩公?”褚莲田笑着说:“这是前不久的事情,容我细细地说给你听。”于是讲了起来。
大约半个月前,褚莲田去访友。酒席间,好友说:“恭喜你快要娶妻了。”谁知褚莲田却伤心地说:“结婚对别人是喜事,对于我来说,却是悲伤的事。我不想让韩氏丧命,曾经表示不愿结婚。但是,我父亲坚持要我传宗接代,我才不得不答应下来,婚期越来越近。我却越来越郁闷。”朋友只好劝慰了他一番。
褚莲田借酒浇愁,喝得大醉,踉踉跄跄地回家。刚走到山路上,忽然阴云密布,电闪雷鸣,眼看暴雨就要来临。他看见附近有一个山洞,赶紧往山洞跑去,准备躲雨。
刚到洞口,忽然响起一声霹雳,山洞里顿时尘土飞扬。褚莲田吓得站在洞口,不敢进去。等到尘埃落定,褚莲田这才看清,洞里被炸出一个大坑。
这时,他听见一声微弱的呼唤,“褚莲田,快来救我!”他大着胆子走近大坑,才发现里面有一只大蝎子,浑身血污。只听蝎子虚弱地说:“我是蝎子精,今天渡劫,受了重伤,如果不施救,命不久矣。”
褚莲田问道:“我如何救你?”蝎子说:“你快去药铺里买来一根人参,扯一根马尾,拔一根牛睫毛,打一个鸡蛋清,用童子尿浸泡一个时辰,把童子尿淋在我的身上,就可以了。”褚莲田赶紧如法炮制,端着童子尿来到山洞里,淋在蝎子的身上。一连淋了三次,每天一次。三天后,蝎子完好如初。
蝎子见褚莲田愁容满面,询问起来,褚莲田讲了心中烦恼事。蝎子算了算,便把前因后果对他讲了。
讲到这里,褚莲田说:“蝎子大仙愿意帮我们,所以,它才会在我们的新婚之夜出现。”韩氏大喜,询问蝎子有什么好办法?蝎子说:“我们蝎子是五毒之首,身上有剧毒。但是,人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蝎子毒也具有解毒的功效。”
说罢,它吩咐两人伸出手指头,伸出大钳子夹破,各自挤出一滴血,放在一起。蝎子趴在血液旁,细细地观察,说道:“女巫的法术难以消除,但是,我可以根据你们血液里的相克因素,用我的毒液,修改你们血液里的成分,让它们不再相克。这样的话,女子不会中毒而死,你们的后代子孙,也从此摆脱了蛊毒的祸害。”
观察了好久,蝎子心里有了谱,先伸出蝎尾扎在褚莲田的血脉上,过了一会儿,又扎在韩氏的血脉上。扎完后,他又让两人各自挤出一滴血放在一起,仔细观察。然后,又伸出蝎尾扎在两人的血脉上,输进毒液。
如此反复了好几次,蝎子终于高兴地说:“行了,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就不打搅了你们了。”说完,钻进床底不见了。
褚莲田拉着韩氏的手,宽衣解带。
三年后,韩氏果然还活着,一直和褚莲田白头到老,寿终正寝。后来,褚家的后代子孙中,再也没有出现克妻的现象。
至于那一只蝎子精,以后再也没有出现。褚莲田感念蝎子的恩德,叮嘱后代子孙,碰见蝎子,都要礼让三分,不准杀死,也算是一种报恩吧。
这正是,世人都说蝎子毒,哪知蝎子也报恩,劝君不要去猎色,自古因色起祸心。褚近武不和姜氏接近,就不会祸及子孙;褚莲田不去搭救蝎子,就不会福泽后代。本故事采用了荒诞的笔法,在于借事喻理,劝喻世人,与封建迷信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