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冬至的约定

冬至这天，寒流像是提前收到了号令，裹着铅灰色的云层，把整座城市都浸在了冰窖里。风刮在脸上，像小刀子似的，割得人皮肤发疼。孙娟裹紧了身上那件洗得有些发白的羽绒服，缩着脖子从写字楼里钻出来，手里还攥着一张被风吹得哗啦响的购物清单 —— 那是她早上特意列的，为了晚上给室友刘梅露一手。

三个月前，孙娟从老家来到这座陌生的城市，在一家小公司做行政，租的房子是老小区里的两居室，室友刘梅比她小四岁，在附近的服装店做导购。两个离家在外的姑娘，平日里互相照应，倒也冲淡了不少漂泊的孤独。前几天刘梅念叨着总吃快餐嘴里都淡出鸟了，孙娟便拍着胸脯说，冬至这天给她做顿家乡菜，让她尝尝自己的手艺。

下班后，孙娟直奔小区附近的超市。超市里暖烘烘的，与外面的寒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可她心里却惦记着时间，脚步不停。速冻区的货架前，她拿起一袋荠菜猪肉馅的饺子 —— 冬至吃饺子，这是老家的规矩，说是能冻掉耳朵。又挑了几样新鲜的蔬菜，一把绿油油的青菜，几个红彤彤的西红柿，还有刘梅爱吃的鸡翅。付完钱，她拎着两大袋东西往回赶，塑料袋把手勒得手掌生疼，可一想到刘梅吃到饭菜时的开心模样，她就觉得浑身都有劲儿。

走到小区门口，孙娟抬头看了看天，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路灯昏黄的光透过光秃秃的树枝，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老小区里很安静，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狗叫，还有住户家里飘出的饭菜香。她加快了脚步，心里盘算着，回去先把鸡翅腌上，再把饺子煮上，青菜炒个香菇，西红柿蛋汤也得安排上，这样一桌子菜，应该能让刘梅满意。

用脚踢上门的时候，孙娟差点没站稳，手里的菜袋子晃了晃，几棵青菜掉在了地上。她弯腰捡起来，刚直起腰，就看到刘梅从房间里跑了出来，脸上带着兴奋的笑容：“娟娟，你可算回来了！我都等不及了！”

“急什么，马上就给你做，保证让你吃撑！” 孙娟笑着把菜拎进厨房，开始忙活起来。厨房很小，两个人站在里面都觉得挤，可此刻却充满了烟火气。孙娟系上围裙，先把鸡翅洗干净，用料酒、生抽、姜片腌着，然后烧水煮饺子。水开了，饺子一个个下进去，在锅里翻滚着，像一个个白色的小元宝。

刘梅在旁边看着，时不时递个盘子、拿个碗，嘴里还不停念叨：“娟娟，你太厉害了，以后谁要是娶了你，可太有口福了！”

孙娟被她说得脸一红，笑着瞪了她一眼：“别贫嘴了，赶紧把桌子收拾一下，马上就能吃饭了。”

不一会儿，饭菜就做好了。一盘金黄酥脆的烤鸡翅，一盘绿油油的香菇青菜，一碗热气腾腾的西红柿蛋汤，还有一大盘煮得胖乎乎的饺子。刘梅早就饿得肚子咕咕叫，拿起筷子就夹了一个饺子塞进嘴里，烫得她直哈气，却还是忍不住说：“好吃！太好吃了！比外面餐馆做的还好吃！”

孙娟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样子，心里暖暖的。她也拿起筷子，慢慢吃着，一边吃一边和刘梅聊着天。刘梅说起今天店里来了个奇怪的顾客，穿着一身黑衣服，戴着帽子和口罩，买了一件红色的羽绒服，付完钱就匆匆走了，连包装都没要。孙娟听着，偶尔应和几句，心里却在想着，要是以后每天都能这样，和朋友一起吃吃饭、聊聊天，也挺好的。

吃完饭，刘梅摸着圆滚滚的肚子，瘫在椅子上，一副满足的样子：“太撑了，娟娟，我感觉我能躺三天！”

孙娟收拾着碗筷，笑着说：“谁让你吃那么多的。对了，小梅，你收拾桌子哦，我忙活了半天，浑身都是汗，我想去洗个澡。”

刘梅一听，突然坐直了身子，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一副很惊讶的样子：“啊？洗澡？去浴室洗？”

“是啊，不去浴室，你以为在家洗啊？这么冷的天，你想冻死我啊？” 孙娟边说边走进房间，拿出浴袋，往里放洗发水、沐浴露、毛巾这些东西。

“不是的，娟娟，你不知道今天是鬼节吗？” 刘梅跟在她身后，走到浴室门口，靠在门上，看着她收拾东西，语气里带着一丝担忧。

孙娟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抬头看着刘梅：“知道啊，怎么啦？冬至嘛，老家说这是阴间人的节日，阳间人也跟着过节，做些好吃的，让上面的下面的都开心。”

“人家都说，今天是冬至，不要到浴室洗澡的，说今天是鬼放假，难得放假的，鬼要洗澡，人要让道，不然会倒霉的” 刘梅做出很害怕的样子，冲到卫生间抱着孙娟的一只胳膊，脸埋在孙娟的肩膀上，声音里带着颤抖。

孙娟推开刘梅，伸手拽下了挂在绳子上的毛巾，不以为然地说：“好了，好了，都是些迷信的说法，我才不信呢。我今天忙活了一天，浑身都是汗，不洗澡太难受了，你去不去？”

“我？我不去，我怕怕” 刘梅一副惊恐的表情，就好像真的看到了鬼一样，然后对着孙娟伸了伸舌头，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神经病，呵呵” 孙娟无奈地摇摇头，对于这个比自己小几岁，整天搞怪的小女生，她是一点脾气也没有。她把浴袋背在肩上，拿起钥匙，打开门走了出去。

第二章 诡异的浴室

走出单元楼，寒风一下子就灌了进来，孙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她裹紧了羽绒服，加快脚步向小区外面的浴室走去。这个浴室是小区里开了很多年的老店，价格便宜，环境虽然一般，但胜在方便，孙娟平时洗澡都来这里。

可今天，走到浴室门口的时候，孙娟却愣住了。往日里，浴室门口总是停满了自行车和电动车，还有不少人进进出出，热闹得很。可今天，门口空荡荡的，一眼望去，只有光秃秃的路面，显得格外荒凉。浴室房梁上的灯，平时都亮得晃眼，今晚却暗了不少，昏黄的灯光像是蒙上了一层灰，隐约的微弱灯光下，路面反射着冷冷的光 —— 浴室门口的路面因为经常有人进出，多少会有点水，可今晚，那些水却像是结了一层薄冰，透着一股寒气。

孙娟心里莫名地升起一丝不安，总觉得今晚的浴室怪怪的，可具体哪里怪，她又说不出来。她甩了甩头，心想肯定是刘梅那丫头的话影响了自己，让自己胡思乱想。她深吸一口气，推开了浴室的门。

“老板，洗澡” 孙娟站在吧台跟前，拿出一张十元的钱，伸手递给坐在吧台里的人。吧台里的男人低着头，像是在打瞌睡，头发乱糟糟的，遮住了大半张脸。

男人微微抬起头，睁开眼，动作慢得像电影里的慢镜头。孙娟看着他，心里咯噔一下，惊出了一身冷汗。这个男人的脸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眼睛里没有任何神采，就像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面无表情的，看起来就像鬼一样。

“今天鬼节哦，都没人洗的，你还来洗？” 男人的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在摩擦木头，他伸手接过孙娟手里的十元钱，动作依旧缓慢。

“呵呵，迷信” 孙娟嘴里说着不在乎的话，可背脊却划过一道又一道寒气。她环顾了一下四周，浴室里冷冷清清的，没有一点声音，往常这里总是充满了水声和人们的说话声，今天却安静得可怕。浴室里的灯也散发着诡异的光，昏昏暗暗的，把周围的影子拉得长长的，看起来阴森森的。

孙娟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她想转身离开，可又想到自己浑身是汗，不洗澡实在难受，便硬着头皮继续往里走。女浴室在二楼，她抬头看了看平时不知道上下过多少次的楼梯，突然觉得楼梯好像变得很遥远，若隐若现的。楼梯的光线很暗，几乎看不到两旁的扶手，只能隐约看到台阶的轮廓。孙娟又打了一个激灵，心里暗骂刘梅，都怪她，说什么鬼节要让给鬼洗澡的话，害自己现在疑神疑鬼的。

她微微皱了下眉头，转过脸，看着还在吧台里打瞌睡的男人，问道：“哎？票怎么不给我？”

男人撇了一眼孙娟，继续拖着下巴，声音懒洋洋的：“今天没人洗澡，上面也没人收票，你去洗吧，没事的” 说完，他就闭上了眼睛，又开始打瞌睡。

孙娟狐疑地看了看他，心里更觉得奇怪了。往常来洗澡，老板都会给一张票，上楼的时候还有人收票，今天怎么什么都没有了？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提着浴袋，一步步走上了楼梯。楼梯的台阶上积了一层薄薄的灰尘，看起来很久都没有人走过了，她的脚步声在空旷的楼梯间里回荡着，显得格外清晰，也格外吓人。

走到二楼，孙娟推开女浴室的门。以往推开门，都会有朦胧的雾气扑面而来，带着一股热气，可今天，迎着她的却是一阵冷风，吹得她浑身发抖。她往里面看了看，偌大的浴室里空荡荡的，真的一个人都没有。

孙娟边走边看着头顶的灯，那些灯忽明忽暗的，像是随时都会熄灭。浴室里静悄悄的，没有水声，没有说话声，只有她自己的脚步声和呼吸声在耳边回荡。“不至于吧？还真的就我一个人来洗啊？” 孙娟的脸开始青一阵紫一阵的，心里七上八下的，害怕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走到更衣室，孙娟刚跨进门，就看到对着更衣室门的椅子上坐着一个白发老人。老人的头发全白了，乱糟糟的，像一团枯草。她脸上的皮肤褶皱得像糊风筝的皱纹纸，紧紧地贴在骨头上，看起来干瘪瘪的。老人脱了上衣，露出惨白的皮肤，下面的裤子正退到膝盖，她傻愣愣地坐着，面无表情地盯着孙娟望。

孙娟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吓得差点叫出声来。这个老人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就像一个雕塑一样坐在那里，惨白的脸，惨白的身体，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吓人，让人不寒而栗。

“嘿嘿，嘿，奶奶，洗、洗澡啊？” 孙娟的声音带着颤抖，背脊上滚着冷汗。她心里稍微松了口气，还好，不是自己一个人，还有人来洗澡，老板刚才说没人洗，肯定是骗人的。

可老人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一样，依然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眼睛里没有任何波动，仔细看，就像一幅静止的画。孙娟的牙齿在嘴里紧紧地咬着，心里暗道：天呐，这个老人也太怪了，还是不要跟她说话的好，免得惹出什么麻烦。她赶紧找了一个离老人很远的衣柜，开始脱衣服。

就在这时，“呵呵，呵呵” 一阵奇怪的笑声突然响起，孙娟身上像被冰块击中了一样，浑身一僵。这笑声是从背后传来的，正是那个老人发出的！笑声很空灵，就像隔了很多个山谷，经过回声放大后才传过来的一样，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孙娟的眼球转了转，不敢回头，她屏住呼吸，心里祈祷着老人不要再发出声音。等了半晌，老人终于不再做声，孙娟才慢慢转过头，可椅子上已经空了。“天，人呢？鬼？鬼？” 孙娟脑子里一下子就冒出了这两个字，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站在原地，一动都不敢动。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想赶紧把刚脱下来的外套穿上，然后逃离这里。

“哗啦啦啦” 正在这时，洗浴室里面响起了水声。孙娟的心猛地一跳，啊？原来是老人进去洗澡了，吓我一跳。她抹了一把冷汗，伸了伸头，想看看洗浴室里的情况，可洗浴室的门半掩着，只能听到水声，却看不到里面的人影。但她确定，老人肯定是进去开了水在洗澡。

孙娟定了定神，她看到自己选的这个衣柜上面挂着一把锁，想着这样能安全一点，于是三下五除二，脱光了衣服，准备锁衣柜。可她伸手去拿锁的时候，却发现锁和钥匙都不见了！“哎？锁和钥匙呢？刚才明明看到挂在上面，才选的这个衣柜，怎么不见了？” 孙娟心里慌了，难道刚才放衣服的时候太用力，把锁给弄掉了？

她低下头，在地上使劲找了一番，可地面上除了一层薄薄的灰尘，什么都没有。“不会吧？刚才明明挂在上面啊！难道被我不小心塞衣服时带着塞进柜子了？” 孙娟自言自语道，她打开衣柜门，在衣服里翻找着，可还是没有找到。“不可能啊，它挂在上面，不取下来怎么可能自己就被衣服带进柜子里？我分明没有取下来啊！” 孙娟光着身子，左看看右看看，心里又急又怕，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这时，一阵冷风吹了进来，孙娟感觉身上很冷。毕竟今晚洗澡的人就她和那个老人，浴室里的水气还没笼罩过来，空气是冰凉凉的。“算了，也没带什么值钱的东西，锁不锁无所谓了，赶紧进去开水洗澡，洗完了赶紧走。” 孙娟咬了咬牙，推上柜子的门，提上洗浴用具，快步奔进了洗浴室。

第三章 浴室里的怪事

洗浴室的灯比更衣室的还要昏暗，惨淡的光线从头顶照下来，把整个洗浴室都笼罩在一片诡异的氛围中。从外往里面看，一片模糊，明明只有最里边那个老人洗澡的水龙头开着，又没有多少雾气，怎么会这么模糊呢？孙娟心里嘀咕着，总感觉像是隔着一层薄纱，看什么都不真切。她心里惶惶的，那种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就好像整个洗浴室的空间都扭曲了，她不是在熟悉的浴室里，而是来到了另外一个陌生又恐怖的世界。

孙娟眯着眼，努力往洗浴室里面望去，在最里面的角落里，确实有一个人影在晃动，她确定那就是刚才那个古怪的老人。这个老人怪里怪气的，让她心里很害怕，还是离她远点好。孙娟挑了一个靠近门口的水龙头，把洗浴用具挂在墙上的钉子上，然后伸手去拧水龙头。

“吱吱吱” 水龙头发出了刺耳的声音，孙娟把水龙头拧了九十度，可就是不见水出来。“不会吧？平时拧个四十五度左右，水就恒温地从花洒里喷出来了，今天怎么会这样？难道水龙头坏了？这么倒霉？” 孙娟撇了撇嘴，心里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可更多的还是害怕。她只好挪了一个位置，去拧旁边的水龙头。

“吱吱吱” 还是同样的声音，依旧没有水出来。“怎么回事？” 孙娟心里毛毛的，她又接着往下试，连续拧了两三个水龙头，结果都是一样，没有一滴水。她转过头，看着洗浴室最里面那个模糊的老人人影，那里明明有水声传来，怎么这里的水龙头都没水呢？孙娟已经冷得浑身直打哆嗦，牙齿都开始打颤了。

“怎么搞的啊？” 孙娟歪着头，朝老人的方向使劲张望。洗浴室是长方形的，很长，老人在最里面的角落里，因为灯光昏暗，她总是看不清老人那边的具体情况，只能模糊地看到有水流下来，老人白花花的身体在那片模糊的光影里来回晃动。孙娟定定神，仔细看去，那感觉就像是一团没有形状的肉，隔着一层透明的膜在缓慢地挪动，气氛诡异到了极点。孙娟看着看着，背脊一阵恶寒，一股凉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就在孙娟心惊肉跳的时候，“噗呲、噗呲…….” 一阵水流声突然从她背后传来，紧接着，一个又一个水龙头开始喷水，吓得孙娟猛地跳了起来，差点摔倒在地。

她循声扭过头，看到一个大肚子的女人站在自己旁边，手里提着一个破旧的洗浴用具袋。这个女人的肚子大得惊人，像是马上就要生了一样，她的面部浮肿得厉害，眼睛被挤成了一条缝，几乎看不到眼球，皮肤惨白得像纸，没有一丝血色。孙娟缓缓转过身，盯着面前这个女人，心里的害怕又多了几分。

“看什么啊？你不洗澡啊？” 女人开口说话了，她的声音很缓慢，像是从水里传出来的一样，带着一股潮湿的水汽，听起来很不真实。孙娟这才发现，刚才自己一个一个拧开的水龙头，现在全部都在喷水，水流哗哗地淌着，却没有带来丝毫的暖意，反而让浴室里的气氛更加阴森。大肚子女人说完，就站在孙娟旁边的位置上，开始冲洗起来。孙娟看着她在暗淡的灯光下忽闪忽现的影子，心里一阵发寒，不敢再

 

再多看一眼，赶紧转过身，颤抖着双手去调自己面前的水龙头。

可不管她怎么拧，水流始终是冰凉的，没有一丝温度。孙娟把水龙头开到最大，冰冷的水浇在身上，冻得她牙齿打颤，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又一层。她想关掉水龙头，换个位置试试，可手指却像被冻僵了一样，怎么也拧不动开关。

“这水…… 怎么这么冷啊……” 孙娟小声嘀咕着，声音里满是委屈和害怕。她抬头看向旁边的大肚子女人，发现女人正背对着她，站在水流下一动不动，像是一尊雕塑。奇怪的是，女人身上的水好像不是往下流的，反而像是在往上飘，水汽在她周围缭绕，却始终散不开，把她整个人笼罩在一片白茫茫的雾气里。

孙娟揉了揉眼睛，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可再仔细一看，那景象依旧没有改变。她心里的恐惧越来越深，总觉得这个女人和那个老人一样，都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她不敢再看，低下头，快速地往身上抹洗发水，只想赶紧洗完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

就在这时，洗浴室最里面的水声突然停了。孙娟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地抬头往里面望去。原本模糊的人影不见了，只剩下空荡荡的角落，水龙头还在滴着水，“滴答、滴答” 的声音在安静的浴室里格外清晰，像是在倒计时一样。

“老、老人家呢？” 孙娟的声音带着颤抖，她四处张望着，却始终没有看到老人的身影。难道老人已经洗完走了？可刚才明明没有听到开门和关门的声音啊！孙娟越想越害怕，手里的洗发水不小心掉在了地上，她弯腰去捡，却看到一双惨白的脚出现在自己的视线里。

那双脚没有穿鞋，皮肤皱巴巴的，像是脱水的树皮，脚趾甲又长又黑，还沾着一些不知名的污垢。孙娟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她慢慢抬起头，看到那个白发老人正站在自己面前，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眼睛里没有一丝神采，就像两个黑洞。

“奶、奶奶…… 您、您洗完了？” 孙娟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身体也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她想往后退，却发现后背已经贴到了冰冷的墙壁，退无可退。

老人没有说话，只是缓缓地抬起手。孙娟看到老人的手上布满了皱纹，手指关节突出，指甲同样又长又黑。老人的手朝着她的脸伸过来，速度很慢，却带着一股强大的压迫感。

“您、您要干什么？” 孙娟吓得闭上了眼睛，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和身上的冷水混在一起。她能感觉到老人的手离自己越来越近，一股冰冷的寒气扑面而来，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就在这时，旁边的大肚子女人突然转过身来。孙娟下意识地睁开眼睛，看到女人的肚子竟然变大了一圈，皮肤也变得更加惨白，脸上的浮肿越来越严重，眼睛几乎完全看不到了，只剩下一条细小的缝隙。

“别、别碰她……” 女人开口说话了，声音比之前更加沙哑，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一样。老人听到女人的声音，动作顿了一下，缓缓地收回了手，依旧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

孙娟趁机往旁边挪了挪，想要逃离这里。可她刚迈出一步，就感觉脚下一滑，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冰冷的地面让她浑身一颤，她想爬起来，却发现腿像是被什么东西缠住了一样，怎么也动不了。

她低头一看，吓得尖叫起来。一只惨白的手正从地漏里伸出来，紧紧地抓住了她的脚踝。那只手的皮肤和老人的一样皱巴巴的，指甲又长又黑，还带着一股腥臭味。

“啊！救命啊！有、有鬼啊！” 孙娟拼命地挣扎着，想要甩开那只手，可那只手却抓得越来越紧，疼痛感顺着脚踝传遍了全身。她抬头看向老人和女人，发现她们都在盯着自己，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里却透着一股诡异的笑意。

“救、救命啊…… 小梅！刘梅！救我！” 孙娟大声呼喊着室友的名字，希望刘梅能听到自己的声音，赶来救她。可回应她的只有浴室里冰冷的回声，还有那只手越来越大的力气。

她感觉自己的脚踝快要被捏断了，鲜血顺着皮肤流了下来，染红了地面。地漏里开始冒出水来，水越来越多，很快就漫到了她的膝盖。更可怕的是，水里还漂浮着一些头发和碎肉，散发着刺鼻的腥臭味。

“这、这是什么啊……” 孙娟的精神快要崩溃了，她看着周围诡异的景象，听着自己的心跳声和水流声，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她不知道这些东西到底是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着离开这里。

就在孙娟快要绝望的时候，洗浴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了。一道熟悉的声音传了进来：“娟娟！你怎么了？我听到你在喊救命！”

孙娟猛地抬头，看到刘梅正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件外套，脸上满是担忧和惊慌。“小梅！快、快来救我！这里有……” 孙娟的话还没说完，就感觉抓住自己脚踝的手突然松开了，地漏里的水也开始快速退去，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她愣了一下，再看向周围，老人和大肚子女人都不见了，洗浴室里只剩下她一个人，水龙头还在流着冰冷的水。刚才的一切就像一场噩梦一样，可脚踝上的疼痛感和皮肤上的水渍却提醒着她，那不是梦。

“娟娟！你没事吧？怎么浑身都湿透了？还在发抖？” 刘梅快步走到孙娟身边，把外套披在她身上，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你是不是不舒服啊？脸色怎么这么白？”

孙娟看着刘梅，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她紧紧地抱住刘梅，声音里满是委屈和害怕：“小梅…… 我刚才看到鬼了…… 还有一个老人和一个大肚子女人…… 她们好可怕……”

刘梅愣住了，她看了看空荡荡的浴室，又看了看孙娟，疑惑地说：“鬼？哪里有鬼啊？这里除了你，什么人都没有啊！你是不是太害怕，出现幻觉了？”

“不是幻觉！是真的！我刚才还被一只手抓住了脚踝，水里还有……” 孙娟急忙解释着，可话到嘴边，却发现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刚才的景象。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踝，发现上面没有任何痕迹，就像刚才的疼痛也是假的一样。

“娟娟，你别吓我啊！” 刘梅的脸色也变得有些苍白，她拉着孙娟的手，“走，我们赶紧离开这里，这地方太邪门了！”

孙娟点了点头，在刘梅的搀扶下，踉踉跄跄地走出了洗浴室。她回头看了一眼浴室的方向，心里充满了恐惧和疑惑。刚才的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些诡异的人和事，真的是自己的幻觉吗？

回到家后，孙娟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喝了一杯热水，身体才稍微暖和了一些。可她的心里依旧充满了恐惧，一闭上眼睛，就会浮现出老人和大肚子女人的样子，还有那只从地漏里伸出来的手。

刘梅坐在她身边，不停地安慰着她：“娟娟，别想了，肯定是你太累了，又听了我说的那些话，才会出现幻觉的。以后我们再也不去那个浴室洗澡了，太吓人了。”

孙娟点了点头，可心里却始终放不下。她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那个浴室里一定隐藏着什么秘密。她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心里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会在冬至这天去浴室洗澡了，也再也不会轻易怀疑那些所谓的 “迷信” 说法了。

可孙娟不知道的是，这仅仅是个开始。接下来的几天里，她总会在夜里听到奇怪的声音，有时是水龙头滴水的声音，有时是女人的哭声，有时还会看到一些模糊的影子在房间里晃动。她的精神越来越差，脸色也一天比一天苍白，刘梅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却不知道该怎么帮助她。

直到有一天，刘梅在小区里听到几个老人在议论，说小区外面的那个浴室以前出过事。很多年前的一个冬至，一个白发老人在浴室里洗澡时突然去世了，没过多久，又有一个大肚子女人在浴室里难产，母子双亡。从那以后，每到冬至这天，就会有人在浴室里看到她们的影子，听说看到的人都会倒大霉。

刘梅听到这些话，吓得浑身发抖。她赶紧跑回家，把这件事告诉了孙娟。孙娟听完后，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原来自己看到的不是幻觉，而是真的鬼魂！她终于明白，为什么那天浴室里会有那么多诡异的事情发生，为什么自己会遇到那些可怕的景象。

“小梅…… 我们、我们是不是惹上麻烦了？” 孙娟的声音带着颤抖，她看着刘梅，眼里满是恐惧。她不知道那些鬼魂会不会一直缠着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接下来会遇到什么可怕的事情。

刘梅紧紧地握住孙娟的手，强装镇定地说：“娟娟，别害怕，我们一定会想办法的！明天我们就去庙里求个护身符，再找个大师来看看，一定能把那些东西赶走的！”

孙娟点了点头，心里稍微有了一丝安慰。可她知道，这件事不会这么轻易结束。那个冬至浴室里的遭遇，就像一个噩梦一样，紧紧地缠绕着她，让她无法摆脱。她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什么，只能在恐惧中等待着明天的到来，希望能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摆脱那些可怕的鬼魂。

 

 

第四章 寺庙求符与诡异预兆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孙娟就被窗外树枝晃动的影子惊醒了。她睁开眼，心脏还在不受控制地狂跳，昨晚又是一夜无眠，那些恐怖的画面在脑海里反复出现，让她精神萎靡。刘梅也没睡好，眼下挂着淡淡的黑眼圈，看到孙娟醒了，立刻凑过来：“娟娟，我们今天一早就去城郊的普济寺，听说那里的护身符很灵验，说不定能帮到我们。”

孙娟点了点头，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浑身酸痛无力。两人简单洗漱后，连早饭都没来得及吃，就匆匆打了辆车往普济寺赶。车子行驶在郊区的小路上，路边的树木光秃秃的，寒风透过车窗缝隙吹进来，让人忍不住打哆嗦。孙娟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象，心里满是忐忑，不知道这次去寺庙能不能真的找到解决办法。

普济寺坐落在半山腰，红墙黛瓦在灰蒙蒙的天空下显得格外肃穆。寺庙门口有很多卖香火和护身符的小贩，看到她们过来，纷纷热情地招揽生意。刘梅拉着孙娟，径直走进寺庙，先去大雄宝殿拜了佛，又捐了些香火钱，然后才去旁边的厢房找僧人求护身符。

厢房里坐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僧人，面容慈祥，手里拿着一串佛珠，慢悠悠地转动着。刘梅走上前，恭敬地说明了来意，把孙娟在浴室的遭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老僧人。老僧人听后，眉头微微皱起，沉默了片刻，才开口说道：“阿弥陀佛，施主所遇之事，实属诡异。冬至本是阴阳交汇之时，阴气较重，那浴室又曾有两条人命逝去，怨气难散，施主怕是被怨气缠身了。”

孙娟听到 “怨气缠身” 四个字，吓得腿一软，差点摔倒在地，刘梅赶紧扶住她。老僧人从抽屉里拿出两个黄色的护身符，上面用红色的朱砂画着复杂的符咒，递给她们：“这护身符能暂时压制阴气，护你们周全。但要想彻底解决问题，还需找到怨气的根源，化解她们的执念才行。”

“大师，那我们该怎么找到根源，化解执念啊？” 刘梅急忙问道，眼里满是急切。

老僧人叹了口气，缓缓说道：“那两位逝者，一位是白发老人，一位是大肚子孕妇，她们惨死异乡，心中必定有未了的心愿。你们可以去打听一下她们的身世，帮她们完成心愿，或许能让她们安息。只是这过程凶险，你们务必小心，千万不要再靠近那间浴室，以免怨气加重。”

孙娟和刘梅接过护身符，小心翼翼地贴身放好，对着老僧人深深鞠了一躬，感谢他的指点。离开普济寺时，已经是中午了，两人在山下的小饭馆简单吃了点东西，就开始琢磨怎么打听老人和孕妇的身世。

“我们住的小区是老小区，说不定有些老人知道当年的事，我们回去问问小区门口的张奶奶吧，她在小区里住了几十年，消息应该很灵通。” 刘梅提议道。孙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点头同意。

回到小区，她们直奔小区门口的小卖部，张奶奶正坐在门口晒太阳，手里织着毛衣。看到孙娟和刘梅过来，张奶奶笑着打招呼：“小梅，小娟，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啊？”

刘梅拉着张奶奶的手，故作随意地问道：“张奶奶，我们就是过来跟您聊聊天。对了，您知道小区外面那家老浴室吗？我们听说以前出过事，您能跟我们说说吗？”

张奶奶听到 “老浴室” 三个字，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眼神也变得有些躲闪，她压低声音说道：“你们问这个干什么？那地方不吉利，还是别打听了。”

孙娟急忙说道：“张奶奶，我们就是好奇，您就跟我们说说吧，不然我们心里总不踏实。”

张奶奶犹豫了很久，才叹了口气，缓缓开口：“唉，那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当时那家浴室的老板是一对夫妻，人很好，生意也不错。有一年冬至，一个从乡下过来投奔亲戚的老奶奶去浴室洗澡，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倒在浴室里了，等发现的时候已经没气了。她的亲戚也找不到，最后还是浴室老板帮忙把她火化了，埋在了后山。”

“那还有一个大肚子孕妇呢？” 刘梅追问道。

“你说的是李姑娘吧？” 张奶奶的声音更加低沉了，“她是外地来的，怀孕八个多月了，丈夫在工地上打工，她一个人在家。有一天冬至，她去浴室洗澡，可能是水温太高，也可能是太累了，突然就开始肚子疼，在浴室里难产了，最后大人小孩都没保住。她丈夫回来后，伤心欲绝，没过多久就离开了这座城市。从那以后，每到冬至，就总有人说在浴室里看到她们的影子，很多人都不敢去那里洗澡了，生意也越来越差，后来老板夫妻也走了，换了好几任老板，都没做长久。”

孙娟和刘梅听完，心里一阵发凉，原来老人和孕妇的遭遇这么可怜。她们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决心，一定要帮她们完成未了的心愿，让她们安息。

然而，事情并没有那么顺利。接下来的几天，诡异的事情依旧在发生。孙娟晚上睡觉时，总能感觉到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有时还会感觉到有人在轻轻抚摸她的头发，冰冷的触感让她浑身发抖。刘梅也遇到了怪事，她放在桌子上的梳子，第二天早上会出现在地板上；洗好的衣服晾在阳台上，晚上收的时候会发现上面有莫名的水渍。

更可怕的是，有一天晚上，孙娟起床上厕所，路过客厅时，突然看到客厅的窗户上贴着一张惨白的脸，正是那个白发老人！老人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眼睛里没有一丝神采，吓得孙娟尖叫一声，晕了过去。等她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沙发上，刘梅正焦急地看着她，窗户上什么都没有，就像刚才的景象又是一场幻觉。

“娟娟，你没事吧？刚才你尖叫一声就晕倒了，可把我吓坏了！” 刘梅担心地说道。

孙娟紧紧抓住刘梅的手，声音颤抖：“小梅，我又看到那个老人了，她就在窗户上盯着我，太可怕了！我们是不是真的躲不过去了？”

刘梅心里也很害怕，但还是强装镇定地安慰她：“别担心，我们不是还有护身符吗？说不定是我们最近太紧张了，才会出现幻觉。明天我们再去问问张奶奶，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多关于老人和孕妇的线索，一定能想到办法的。”

孙娟点了点头，心里却充满了绝望。她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到化解怨气的那一天。

第五章 线索浮现与危险逼近

第二天，孙娟和刘梅再次找到张奶奶，希望能得到更多关于老人和孕妇的线索。张奶奶看到她们脸色苍白，精神憔悴，心里也很不忍心，想了想说道：“我记得那个老奶奶好像姓王，老家是邻省的，听说她有个儿子，当年因为跟家里赌气，跑到外地打工，再也没回来过。王奶奶就是来这里找儿子的，结果儿子没找到，自己却出事了。”

“那李姑娘呢？您知道她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吗？” 刘梅急忙问道。

“李姑娘啊，她生前最大的心愿就是能给孩子起个好名字，还想让孩子以后能上大学，出人头地。她丈夫以前跟我说过，李姑娘总在夜里给孩子缝衣服，说等孩子出生了，要让他穿得漂漂亮亮的。” 张奶奶回忆道。

得到这些线索后，孙娟和刘梅仿佛看到了希望。她们决定先帮王奶奶找到她的儿子，再帮李姑娘完成给孩子起名的心愿。可是，时隔二十多年，要找到王奶奶的儿子谈何容易。她们不知道王奶奶儿子的名字，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只能从小区里的老住户入手，希望能找到更多有用的信息。

接下来的几天，孙娟和刘梅利用下班时间，挨家挨户地拜访小区里的老住户。大多数老人都记不太清当年的事了，只有一位姓赵的爷爷，还记得一些零星的线索：“我记得王奶奶的儿子好像叫王小强，当年在附近的一家工厂打工，后来听说因为打架斗殴被开除了，之后就不知道去了哪里。”

“王小强！” 孙娟和刘梅眼前一亮，终于有了具体的名字。她们立刻去派出所，希望能通过户籍系统找到王小强的下落。可是，派出所的民警告诉她们，由于时间太久，加上王小强可能已经改名换姓，或者离开了本市，想要找到他非常困难。

就在她们一筹莫展的时候，刘梅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我们可以在网上发布寻人启事啊！现在网络这么发达，说不定有人能看到，帮我们找到王小强。”

孙娟觉得这个办法可行，于是两人立刻回家，在各大寻人网站和社交平台上发布了寻人启事，上面写着王小强的名字、大概年龄和当年的情况，还留下了她们的联系方式，希望知情人士能提供线索。

然而，几天过去了，寻人启事就像石沉大海一样，没有任何回音。孙娟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差，夜里的诡异现象也越来越严重。有一天晚上，她竟然在梦里看到了李姑娘，李姑娘抱着一个血淋淋的婴儿，站在她的床边，哭着对她说：“我的孩子还没有名字，你帮帮我，帮帮我的孩子……” 孙娟从梦里惊醒，浑身是汗，再也不敢睡觉了。

刘梅看着孙娟越来越虚弱的样子，心里既着急又心疼。她知道不能再等下去了，必须尽快找到解决办法。于是，她想到了老僧人说的话，或许可以去后山看看王奶奶的坟墓，说不定能找到一些线索。

第二天，两人买了些水果和香烛，按照张奶奶的指引，来到了后山。后山光秃秃的，到处都是荒草和乱石，寒风呼啸，让人不寒而栗。她们在山上找了很久，终于在一片隐蔽的树林里找到了一座小小的土坟，坟前没有墓碑，只有一块简陋的木牌，上面用红漆写着 “王奶奶之墓”，字迹已经模糊不清。

孙娟和刘梅在坟前跪下，点燃香烛，把水果摆好。孙娟看着简陋的坟墓，心里一阵酸楚，她轻声说道：“王奶奶，我们知道您是来找儿子的，我们已经在帮您找了，您再等等，我们一定会帮您找到王小强，让你们母子团聚。”

就在这时，一阵狂风突然刮来，吹得香烛的火苗剧烈晃动，坟前的纸钱被风吹得漫天飞舞。孙娟和刘梅吓得赶紧站起来，准备离开。可就在她们转身的瞬间，看到不远处的树下站着一个男人，正用奇怪的眼神盯着她们。

那个男人看起来五十多岁，穿着破旧的外套，头发花白，脸上布满了皱纹，眼神里带着一丝警惕和疑惑。孙娟和刘梅对视一眼，心里都冒出一个念头：这个人会不会就是王小强？

刘梅鼓起勇气，走上前问道：“请问您是王小强先生吗？我们是来帮您母亲王奶奶寻找您的。”

男人听到 “王小强” 和 “王奶奶” 这两个名字，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眼睛里充满了震惊和悲伤。他沉默了很久，才缓缓开口：“你们…… 你们怎么知道我母亲的事？她…… 她还好吗？”

“王奶奶已经去世二十多年了，就葬在这里。” 孙娟指着那座土坟，声音有些哽咽，“她当年是来这里找您的，结果在浴室里意外去世了，是浴室老板帮她下葬的。这些年来，她的怨气一直没散，每到冬至就会在浴室里出现，我之前就遇到过她。我们想帮她完成心愿，让她能安息。”

男人听完，眼泪瞬间流了下来，他快步走到坟前，扑通一声跪下，一边磕头一边哭着说：“妈，儿子不孝，儿子来晚了，让您受苦了……”

孙娟和刘梅看着男人痛苦的样子，心里也很不好受。她们没想到，寻找王小强的过程竟然这么顺利，原以为能就此化解王奶奶的怨气，可她们不知道，更大的危险还在后面等着她们。

第六章 李姑娘的执念与浴室真相

王小强在母亲的坟前哭了很久，情绪才慢慢平复下来。他告诉孙娟和刘梅，当年他因为年轻气盛，跟母亲吵了一架，一气之下就离开了家，跑到外地打工。后来他认识了现在的妻子，有了孩子，日子过得还算安稳，可心里一直惦记着母亲，却又因为面子，不好意思回家。这些年来，他一直在这座城市打工，偶尔会来后山看看母亲的坟墓，却没想到母亲的怨气竟然这么重。

“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母亲。” 王小强满脸愧疚地说，“我一定会好好祭拜母亲，帮她完成心愿，让她安息。”

孙娟和刘梅看到王小强真心悔改，心里也松了一口气，觉得王奶奶的怨气应该能化解了。可她们还没来得及高兴，就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电话那头的人声音沙哑，带着一股诡异的气息：“你们想帮李姑娘完成心愿？没那么容易！她的孩子死得太惨了，她不会轻易放过你们的！”

孙娟和刘梅吓得浑身发抖，赶紧问对方是谁，可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她们意识到，李姑娘的执念可能比王奶奶更重，而且背后似乎还有人在搞鬼。

为了查清真相，她们决定再次去那家老浴室看看。虽然老僧人告诫过她们不要靠近浴室，但现在情况紧急，她们只能冒险一试。当天晚上，她们带着护身符，趁着夜色，悄悄来到了浴室门口。

浴室已经关门了，门口挂着一把生锈的铁锁，窗户上蒙着厚厚的灰尘。孙娟和刘梅绕到浴室后面，发现有一扇窗户没有关严，留着一条缝隙。刘梅小心翼翼地推开窗户，一股冰冷的寒气扑面而来，还夹杂着一股淡淡的腥臭味。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深吸一口气，从窗户爬了进去。浴室里漆黑一片，只有月光透过窗户，在地上投下微弱的光影。她们打开手机手电筒，小心翼翼地往前走。浴室里布满了灰尘，到处都是废弃的杂物，看起来阴森恐怖。

走到洗浴室门口，孙娟的心脏突然狂跳起来，她感觉里面有人在盯着自己。刘梅握紧她的手，小声说：“别害怕，我们有护身符。” 两人推开门，走进洗浴室，手电筒的光在里面扫过，突然，她们看到角落里有一个身影，正背对着她们，怀里抱着一个东西。

“李姑娘？” 孙娟试探着喊了一声。

那个身影缓缓转过身来，正是李姑娘！她的脸色惨白，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怀里抱着一个血淋淋的婴儿，婴儿的眼睛紧闭着，看起来已经没有了生命迹象。李姑娘的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声音沙哑地说：“你们终于来了，我等你们很久了。我的孩子还没有名字，你们帮他起个名字吧，不然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孙娟和刘梅吓得浑身发抖，手里的手机差点掉在地上。刘梅强装镇定地说：“李姑娘，我们知道你很可怜，我们愿意帮你的孩子起名，帮你完成心愿，你不要再害人了，好吗？”

“起名？” 李姑娘突然大笑起来，笑声尖锐刺耳，“你们以为起个名字就完了吗？当年我在浴室里难产，那些人明明听到了我的求救声，却没有人来帮我！他们眼睁睁地看着我和我的孩子死去，他们都该死！”

孙娟和刘梅这才明白，李姑娘的执念不仅仅是给孩子起名，还有对当年见死不救的人的怨恨。就在这时，浴室的门突然被关上了，灯光也亮了起来，一个男人从外面走了进来，正是当年浴室的老板之一，现在的小卖部老板 —— 张叔！

张叔的脸上带着狰狞的笑容，手里拿着一把刀，恶狠狠地说：“当年就是我见死不救，怎么样？谁让你们多管闲事，今天你们都得死在这里，陪李姑娘和她的孩子！”

孙娟和刘梅吓得魂飞魄散，她们没想到张叔竟然是当年见死不救的人，而且还想杀她们灭口。张叔一步步逼近，手里的刀在灯光下闪着寒光。就在这危急关头，王小强突然冲了进来，他手里拿着一根木棍，朝着张叔的后背狠狠打了下去。

张叔惨叫一声，倒在地上，手里的刀也掉在了地上。王小强指着张叔，愤怒地说：“当年我母亲去世，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还见死不救，害死了李姑娘和她的孩子，你简直不是人！”

原来，王小强一直怀疑母亲的死有蹊跷，偷偷跟踪孙娟和刘梅来到了浴室，正好看到张叔要伤害她们，就立刻冲了进来。

张叔躺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他看着李姑娘的身影，眼里充满了恐惧：“不是我故意不救她，是我害怕承担责任，我以为她只是普通的肚子疼，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李姑娘看着张叔，眼里的怨恨越来越深，她怀里的婴儿突然发出了一声微弱的哭声，吓得张叔尖叫起来。孙娟趁机说道：“李姑娘，张叔已经知道错了，他会受到惩罚的。你的孩子需要一个名字，我们帮他起名叫‘念安’吧，希望他能安息，也希望你能放下执念，好好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