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牛眼泪
云台村有乔姓的一户人家，其主人乔大志为人老实憨厚。农忙之际，他会为财主家耕种十几亩地，闲暇之时便进山砍柴，再挑到城里售卖。乔大志多年来省吃俭用，也积累了些许家底。
乔大志本打算攒下这笔钱用来娶媳妇，他找了几个媒婆说媒，然而女方都嫌他长得五大三粗，连续几次均无结果后，乔大志便也不再抱希望了。
乔大志外貌虽略显五大三粗，但为人憨厚老实，且嘴拙不会说甜言蜜语，自然不受欢迎。
如此这般，乔大志手头的那点零碎银两便花得精光，然而连媳妇的影儿都没见到。
他即便不死心也无计可施了，要知道请媒婆上门是得花钱的。
当日傍晚，乔大志扛着锄头自田里返家，途经一条小河之际，瞧见有位女子横卧河中，随水流漂行，还不断伸手呼救。
乔大志看到这种情况后，赶忙丢下锄头跃入河中，历经诸多周折才将人营救上岸。
“姑娘，你是否安好？你怎会落入河中呢？”乔大志边拧着衣服上的水渍边问道。
经乔大志询问，他才知晓事情的缘由。
原来，此女子名为柳红，乃大名府之人。
随父母前往开封府经商途中，不幸遭遇土匪，父母相继遇害，她在父亲的庇护下才侥幸逃生。
柳红一路逃至此处后，又冷又饿。
原本打算到河里抓条鱼来果腹，却不慎踩滑石头落入河道中，若非乔大志拼死救援，她恐怕就要命丧鱼腹了。
柳玉朝乔大志感激地说道：“多谢公子出手相救，若没有公子，小女子恐怕就要葬身鱼腹了。”
乔大志摆了摆手说道：“哎！姑娘这是说的什么话，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嘛，这是理所应当的。你如今衣服全都湿透了，还是赶快到镇上去找一家客栈住下吧，要是感染了寒气可就不妙了。”
柳红听了这话，又哭泣起来，泪珠一滴滴地坠落在地上。
她边抹眼泪边说：“小女子如今一文不名，哪还有能力住客栈呢？说不定哪天就死在路上了。”
乔大志听到这话后挠了挠头，这使他陷入了为难的境地。
乔大志思索片刻后说道：“柳姑娘，要不这样，你现在没地方去，就先到我家把衣服烘干，等找到住处再离开吧。”
乔大志不知该如何安置柳红，可任她独自在外又有些不忍。
这天气忽冷忽热的，若不及时更换身上的衣物，随时都有冻死在外面的可能。
柳红听闻此言，立刻面露感激之情，说道：“公子这般深明大义，小女子感恩戴德。”
就这样，乔大志将柳红带到了自家。
他先燃起炭火供柳红取暖，随后又到厨房熬了一锅姜汤。
待柳玉烤得差不多时，给她盛了一碗姜汤，同时叮嘱道：“柳姑娘，这是姜汤，您先喝些吧！我这就去给您弄点吃的。”
乔大志独自居住久了，用餐向来随意。待他走进厨房，才发觉没有什么东西能够用来招待客人。
前段时间打的猎物只能拿来烤了，又给柳红熬了一锅鱼汤，等这些都做好，天色已经完全黑透。
乔大志将所有东西搬到屋内桌子上，憨厚地笑着说：“柳姑娘，您别介意，都是些粗茶淡饭，我厨艺不佳，您凑合着吃吧。”
柳红摇了摇头，说道：“小女子能有一口食物就已十分满足，怎敢再有其他奢求？”
柳红这么一说，乔大志立马就放松下来。柳红的气质和容貌都显示她不像普通女子，乔大志原以为柳红会嫌弃这些饭菜，没料到她竟如此通情达理。
更出乎他意料的是，柳红全然不避讳他，直接端起碗就吃，不多时便将乔大志熬的一锅鱼汤喝得精光，还顺带吃掉了一半的烤兔腿，这般食量让乔大志惊得瞠目结舌。
柳红见乔大志这般瞧着自己，小脸一红，略带羞涩地说道：“乔大哥，我方才有些失态了，您可莫要怪罪。”
乔大志朗笑一声，道：“柳姑娘这是何意，能吃是福啊！这些够了吗？不够的话我再给你做些。”
柳红的小脸一直红到耳根，赶忙阻拦道：“够了够了，乔大哥，您别忙了。”
乔大志点头说道：“柳姑娘，你先用餐。屋里有些杂乱，而且天色已经不早了，我去把西厢房收拾出来，这样你便有个住处了。”
乔大志说完就匆匆离开了。柳红望着这个忙碌的男人，心中涌起一股暖意，她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如此无微不至的关怀了。
此夜，柳红并未全然入眠。乔大志虽看似老实憨厚，且为她的救命恩人，可她毕竟是弱女子，寄居于陌生人家中，心里难免害怕。
令柳红颇感意外的是，这一晚十分安静，乔大志并未闯进房间对她有不轨之举。
次日清晨，乔大志就用一张很大的荷叶包了十几个饼子。
乔大志将这些东西放到桌子上后才说道：“柳姑娘，这些饼子是我为你准备的干粮，等会儿我去镇上看看，能否给你找一辆前往城里的马车。”
柳红愣愣地望着乔大志为她准备的这些物品，眼中含泪地问道：“乔大哥，您这是打算赶我走吗？”
乔大志头也未抬，说道：“柳姑娘，你如今身体想必也已复原，你身为姑娘家，留在我这儿难免会惹人闲话。”
柳红一愣，马上朝着乔大志跪下，说道：“乔大哥，我现在已经无处可去了，要是现在离开这儿，我也活不长了，乔大哥，您可怜可怜我，收留我吧。”
乔大志一愣，略显迟疑地说道：“可是……”！
柳红赶忙说道：“乔大哥，若你是因身份问题有所顾虑，那我嫁给你为妻，如此不就没人说闲话了吗？”
乔大志怔住了，未曾料到柳红会如此言说。他多年打光棍，一直未能娶到媳妇，现在竟有一位如花似玉的女子表示要做他的妻子，这一时令他有些发懵。
见乔大志默不作声，柳红赶忙说道：“乔大哥，妾身所言属实，小女子只求能有口饭吃罢了。何况乔大哥对妾身有救命之恩，小女子不知如何报答，唯有以身相许。”
见柳红不似在说笑，乔大志这才赶忙冷静下来，声音略微颤抖地问道：“柳姑娘，你所言可是属实？”
柳红举手起誓：“今日我柳红立誓，愿嫁与乔大哥为妻，如有不实之处，来世便投身做野猫，遭受轮回之苦。”
乔大志赶忙制止柳红继续说，略显担忧地讲道：“柳姑娘，你也瞧见我的状况了，我不过是个寻常农夫，你要是跟着我，恐怕得过苦日子。”
柳红接着说：“我现在已经没家可回了，能像现在这样我就很知足了”。
柳红已然这般坦诚地表露心声，乔大志若再拒绝可就有些不知好歹了。能娶到这般如花似玉的女子是他的福分，况且柳红都未曾嫌弃他呢！
从前，他托媒婆上门提亲的女子，皆嫌他长得五大三粗且容貌难看。
如今，他身材外貌如此，柳红却毫不嫌弃，甚至主动提出要嫁给他，他还有什么可挑剔的呢？
于是，乔大志满心欢喜地应允了这门亲事。在乡亲们的协助下，乔大志终于将柳红迎娶过门。
成亲仪式颇为简易，并无过于繁杂的礼仪。
乔大志招待乡亲们吃了一顿简餐，为柳红购置了一套大红色的喜服，二人拜过天地后就入了洞房。
新婚之际，夫妻二人自是亲密无间，恩爱有加，旁人见了艳羡不已。
自柳红与乔大志成婚之后，这个家才开始有了生机和活力，家中缺少女主人本就不成样子。
乔大志离家干活期间，柳红将家里收拾得井然有序，和乔大志独自居住时的状况截然不同。
乔大志娶了一位美娇娘，此事很快就传开了。许多人都羡慕他运气好，这不就是人们常说的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吗？
乔大志这般其貌不扬之人怎与柳红相配？这无疑是痴心妄想。
乔大志并未将这些闲言碎语放在心上，他只盼能安心过自己的小日子。
他从未有过这样的经历，所以格外珍惜，对柳红也极为友善，苦活累活从不让她沾手，凡事都亲自去做。
乔大志为使柳红生活得好些，常入山打猎采药，借此换些零碎银两来给柳红添置几件衣裳。
乔大志让柳红心疼，有时进山柳红会与他同行，乔大志虽觉心疼，内心却满是温暖。
得此贤妻，夫复何憾？
这日，乔大志身背弓箭与柴刀，正要进山之时，才走到半路，便瞧见一名身负重伤的男子正在哀号。
乔大志生性善良，见状赶忙走上前去询问：“这位兄台，您这是发生何事了？”
男子疼得不住抽搐，咬牙说道：“我是个路过此地的秀才，途中瞧见一只野兔，本想进山猎只野兔来解馋，不料却碰上一只野狼。我奋力反击才保住性命，只是大腿被它咬穿了。”
在男子的提醒下，乔大志才发觉不远处的草丛里卧着一只野狼。此刻，野狼的脑袋已经凹陷下去，乔大志一眼便看出是被石头砸的。
心中惊叹于这男子的勇猛，同时也为他感到幸运。好在只是一只离群的老狼，要是碰上那些年轻力壮的狼组成的狼群，他几乎难以存活。
男子伤得很重，乔大志见此情形，将其丢下实在于心不忍。血腥味会引来其他猛兽，此地很快就会有猛兽出现，若乔大志放任不管，这人早晚会被野兽吃掉。
乔大志略作思考后，就将男子救回了家中。
乔大志先是请来大夫诊治，又让男子服用了许多草药，静心调养了大概两个多月，男子才勉强康复。
男子伤势恢复之后，向乔大志表达了谢意就离开了。乔大志也未多加挽留，毕竟家中多一个男人总归不太方便，他能这么做已经是尽到最大的善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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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乔大志仍然进山打猎采药，他和妻子柳红的生活也愈发好了。
然而，这样的好日子并未持续多久，乔大志就遭遇了意外。
乔大志和柳红成亲三个月后，乔大志被人发现坠崖死于山中。
在乡亲们的协助下，众人将乔大志从深山抬出，大家凑钱购置了一口薄棺，以此将乔大志入殓。
乔大志意外离世，众人皆未起疑。遗憾的是，柳红与乔大志成婚未久，且未曾育有子女。
年纪尚轻时家中便遭遇灾祸，如今成婚之后丈夫却又意外身亡。
没过多久，就有小道消息称柳红为不祥之人，谁接近她就会招来灾祸。
村民们寻思着似乎有些道理。先前乔大志未曾娶妻时，不也活得好好的吗？可这成婚没多长时间他就死了，怎么看都透着一股邪性。
于是，乔大志死后，村民都不敢接近他家老宅，见到柳红也会主动躲开，一时间这里竟罕见地冷清了下来。
然而就在昨天夜里，本应静谧的小院里突然出现了一个身影。这个身影鬼鬼祟祟地推开了院子的柴门，随后又蹑手蹑脚地走到西厢房门前轻轻敲了敲房门。
不多时，屋内传来一个娇柔的声音：“此刻无人瞧见，进来吧。”
身影匆匆打开房门进入屋内，待屋内油灯照亮时，发现竟是一个面容白皙且俊俏的男子。
屋内，柳红身着薄纱裙，正含笑着看向他。男子急切地走向床边，抱住柳红，疼惜地说道：“小红，这段日子可把我想坏了。”
柳红轻捶男子胸口，羞涩地说：“这段日子人多眼杂，好在你传出去的消息挺有用，如今都没人敢靠近我这儿了。”
真巧，我正打算去找你呢！你来了可真遂我心意。
男子狞笑道：“哈哈！娘子还是你聪慧，不然我都不知如何是好了。那乔大志若不死，我们便无法在一起，不过他死了也不错，如今你成了克夫的寡妇，往后只能跟着我一人了。”
柳红说道：“那是当然了，乔大志也不想想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居然还妄图让我做他的妻子？”
柳红赶忙问道：“如何？你是否寻到那灵芝了？”
男子得意地说：“凭我的本事，这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这灵芝自然被我得到了，等把它卖掉，咱们俩就能远走高飞了。”
这段时间我可受了不少苦呢。那林子实在是太难通行了，我寻觅了好些天，才发觉这灵芝位于一处崖壁之中。若不是此事有所延误，我们早就从这儿离开了。
柳红说道：“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未曾料到还会有这般意外的惊喜，我俩也该发财了。”
正当二人欲亲昵一番以慰藉相思之情时，大门突然被一阵怪风猛地吹开。
柳红尚未及关门，一名脸色苍白的男子便蓦地出现在她面前。
这一下可把柳红吓得不轻，她往后退了两步，摔倒在地后惊声问道：“大志？是你吗？你到底是人还是鬼？”
旁边的男子同样一惊，赶忙抽出腰间软刀指向乔大志，愤怒地说道：“不管你是人是鬼，莫要在此处吓人，你若不离开就休怪我无礼了。”
来者不是旁人，正是乔大志。
乔大志愤怒地说道：“柳红，我对你那么好，你居然勾结他人来害我。”
还有你，杨杰。我曾救你一命，你怎可做出如此卑劣之事？简直是忘恩负义，我真是瞎了眼，当初就该任由狼把你吃掉。
那男子听了这话，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说道：“过去的事莫要再提，谁叫你发现了好东西？”
若能得到那朵灵芝，我路途所需的盘缠便有了着落，也不至于落得这般穷困潦倒的境地。
柳红面色苍白，心有不甘地问道：“你没死？”
乔大志冷冷地说：“我没死，你是不是很意外？我没料到你们俩早就串通一气了，你真的太让我失望了！”
柳红望向乔大志，眼神中透着慌乱与悔恨。
原来，这一切都要从乔大志营救杨杰一事说起。
杨杰到乔大志家后，一见到柳红就觉得她宛如天人，当下心中就有了别样的想法。
后来，在与乔大志接触之后，他才了解到柳红是乔大志的妻子，知晓此事后，杨杰心中泛起嫉妒之意。
这样的丑人何德何能拥有如此美貌的妻子？他完全把乔大志是自己救命恩人这一事实抛诸脑后了。
于是，趁柳红照料自己之际，杨杰开始向柳红敞开心扉。杨杰可不像乔大志那般嘴笨老实，他能说会道，几句好话就把柳红逗得笑个不停。
再说柳红，照料杨杰的时日一长，心思就有了些许转变。杨杰不但生得英俊，而且通晓诗词歌赋，更为关键的是，和他在一起时，柳红感到无比放松与愉悦。
随着时间的推移，柳红对杨杰心生爱慕。二人情投意合，顺其自然地走到了一起，趁乔大志不在家的时候，他们有了亲密的接触。
柳红嫁给乔大志若只是为求活命，说有爱情那确实谈不上，不过是在谋求活命之际顺带报恩罢了。
杨杰的出现扰乱了她往昔的平静，如今她算是觅得了自己的如意郎君。
起初，两人只是暗地里相处，而后随着杨杰伤势的好转，他只能选择离开。
经柳红与他商议，二人决定除掉乔大志，唯有如此，他们方可在一起，柳红也才能够堂堂正正地摆脱乔大志。
于是，柳红悄悄探听乔大志进山的路线，在确定行动之后便告知了杨杰，让杨杰于途中对乔大志下手，柳红为防万一，也跟在后面。
乔大志此次进山，运气极佳，竟寻得一株百年灵芝，这让两人始料未及。
当两人看到灵芝时，眼中闪过一抹贪婪。随后，杨杰从隐匿之处现身并将乔大志推下了山崖。
乔大志福大命大，令人未曾想到的是，他拽住了山崖旁的树根。柳红按捺不住，妄图抢夺乔大志手中的灵芝。
于是抬起一块石头砸向乔大志，令她意想不到的是，灵芝没拿到，自己也随着乔大志一同坠下山崖。
后来乔大志坠崖被村里人发现并抬回，之后柳红就让杨杰悄悄到山崖下寻找。
杨杰进山已有半月，没料到竟真被他找到了。
取得灵芝之后，他急切地返回村子，打算带着柳红一同离开，没料到竟与乔大志迎面碰上。
杨杰面露狠色，举起手中软剑朝着乔大志劈砍而去，乔大志是生是死一试便知。
即便乔大志死而复生，他也不会害怕。只要他将乔大志解决掉，再秘密地把乔大志重新掩埋，其他人同样不会知晓。
乔大志冷冷一笑，侧过身子避开了杨杰的攻击。
他将手伸进怀里，偷偷摸出一根牛头鞭子，藏于袖口。待杨杰变换位置攻过来时，乔大志突然抽出手中的鞭子。
杨杰下意识地用手遮挡了一下，因为一道金光突然出现。
可刹那间，他突然感到浑身疼痛，他抬起的手骤然变成了牛蹄子，视野也产生了变化。
他想要呼喊，发出的声音却成了牛叫：“哞哞……哞”。
杨杰居然化作了一头牛。
一旁的柳红见此情形，脸色骤变，赶忙求饶：“夫君，饶命啊！我只是一时糊涂，我知错了，求您放过我吧！”
乔大志冷哼一声道：“你这毒妇，勾结他人来害我。我不指望你报恩，可你也不必下如此毒手。在悬崖边我向你哀求，你又是怎么做的呢？”
刚才你不是还挺高兴的吗？我可都听到了。你不就是用大石头砸我吗？要不是机缘巧合，我恐怕也活不下来了。
乔大志说完，未给柳红解释之机，便又一鞭子抽到柳红身上。
转瞬之间，柳红居然也化身成了一头牛。
就在此时，有一个邋遢道人从门外走了进来，他瞧了瞧已经化为牛的杨杰和柳红二人，叹息着说道：“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你们俩忘本负义、以怨报德，当初你们承诺的做牛做马现在也该兑现了。
乔大志，你如今已然大仇得报，这打牛鞭理当归还于我。你要牢记，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你之善举是你得以获救的缘由，而他们作恶便是化为牛的结果。
乔大志恭敬地将打牛鞭递向邋遢道人，说道：“道长，我懂了。”
乔大志在坠崖那日其实并未丧生，被村民抬回的并非乔大志本人，而是邻村的一个猎户。由于其体貌已无法辨认，所以被误认作乔大志。
乔大志被路过的邋遢道人救走之后，杨杰后来一直没有再见到他，这致使杨杰二人误以为乔大志已经离世。
他们未曾料到，自己当初的诺言竟然真的实现了。
曾经许下做牛做马报答乔大志的诺言，如今确实兑现了。
邋遢道人拿着打牛鞭离去之时，杨杰和柳红的眼中流下了悔恨的泪水，此即众人所说的牛眼泪。
由于犯了错而遭受惩处，不但要从事苦力劳动，而且年老之际还得奉献自己的皮肉。
善者行善，恶者作恶，种何因，结何果，这又能怪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