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师父心善让女子留宿,女子对师父说,放蛇咬女徒弟一口

 

民间故事:师父心善让女子留宿,女子对师父说,放蛇咬女徒弟一口

通州城内有个裁缝叫徐阿公,他裁衣的手艺非常好。传闻中说他有门绝技叫“尺眼”,客人不用到店,只要报出身形特点,经他手缝制的衣裳穿在身上总是妥帖合身。

值得一提的是,城中女子出嫁,徐阿公分文不取替新娘子做凤冠霞帔,为此名声大噪。

徐阿公的铺子开在西大街最偏僻的角落,铺子外有株桃花树枝繁叶茂,铺子的门头上布满爬山虎,互相映衬之下倒显得别致典雅。

铺子面积不大,却归置的很是整齐。一个略显病态的妙龄女子正在专心裁衣。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熟悉的嗓音。

“清雅,让你在家中休息为何又偷跑来?”

说话的人正是年近六旬的徐阿公,此刻他满脸都是担忧。被唤做清雅的女子,正是他的关门女弟子。

清雅嗔怪说道:“师父,年关将至,很多老主顾都来铺子里订新衣,我不忍心让您一个人受累,想替你分担一些活计。”

徐阿公阴沉着脸,上前一把夺下徒弟手中的布料

“我会找个长工来帮忙,当务之急是保重你的身体。”

就在二人争执的时候,门口响起不合时宜的嗓音,“请问铺子是要招长工吗?”

徐阿公闻言转头,见门外站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女子。徐阿公上下打量着她,见她一袭红衣背着包袱笃定她应当是外乡人。

“姑娘,实在对不住了,我这里暂时不招工,你还是去别处问问。”

徐阿公见多识广,见红衣女子的样貌实在太过出众,猜想她是哪家大户人家出逃的丫鬟,为了不惹麻烦直言拒绝。

“师父,你怎么能骗人呢?我们铺子缺人手哩。”,清雅突然说道。

清雅晓得师父的顾虑,可是不知为何她看到跟前的红衣女子,有种说不出的信任感。如果真要追问原因,那就是女子天生的第六感在作祟,她笃定眼前的红衣女子不是坏人。

徐阿公对这个“说实话”的女徒弟很是头疼,清雅是他从街上捡回来的,生父母不详,她连名字都没有,徐阿公就给她取名叫清雅,随他的姓。

徐阿公也是个痴情人,他出身在盐商世家,作为嫡长子成亲后即将执掌偌大家业。

他有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妻,两人即将要成亲的时候,未婚妻骤然因病去世,挚爱的去世让他深受打击,因此立誓终生不娶孑然一身,并且自愿放弃万贯家财,只身一人来到未婚妻的家乡通州城。

睹物识人,他学习裁衣手艺,分文不取为城中女子做凤冠霞帔,只愿有情人终成眷属,以此弥补今生不能和挚爱共白首的遗憾。

清雅性格开朗,上前牵起红衣女子的手,两人就像多年未见的好友,很快就熟络起来。

红衣女子告诉清雅,她的名字叫佘彩红,来自一个叫茅店镇的地方,乘船去京师途中,船底不知触碰到什么,导致破了一个大洞,船舱顿时漏水,为了逃命只能弃船逃命。

所幸,众人被渔夫所救,可惜银钱和路引都在跳入河中时丢失。

好不容易来到通州城,彩红想挣点盘缠去京师。由于她不会在这里待太久,就想着找个日结的长工。寻了一几个铺子,老板见她是外乡人又没有路引,怕惹麻烦都不愿意收留。

就在她路过裁缝铺的时候,无意间听到徐阿公和清雅的对话,她抱着试一试的态度,进来询问,徐阿公也和其他掌柜一样有同样的顾虑,只是被心善的清雅出声留下。

徐阿公无儿无女,早就把清雅当成亲生骨肉,对其百般疼爱,此刻她又身患重病,不忍心让她难过,就答应让彩红留下来了。

徐阿公对清雅说:“我去药铺给你抓药,你把活计给佘姑娘说说,晚点咱们就回家吃饭了。”

说完,徐阿公负着手就出门了。铺子里就剩下彩红和清雅,两个女子一台戏,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门口传来一声叹息,原来徐阿公没有走,他不放心陌生女子和清雅待在一起,于是躲在暗中观察,见两人聊天的时候,彩红并没有停下手中的活计。这才觉得此女子不是个偷懒耍滑之人也就放心去药铺了。

清雅对彩红说:“你比我大三个月,那我以后喊你佘姐姐好了。你可能不知道,我生病之后,师父就不让我出门了,就连找个想说话的人都没有,如今有你陪着我真是太好了。”

彩红闻言有些好奇清雅患上什么病,可是两人初次见面,这些话不方便问出口,只是见清雅待人真诚很是感动。

她低声说道:“小姐,我身份低微,是一个无家可归的人,实在当不得姐姐的称呼。”

“佘姐姐,其实我也是个不知生父母是谁的人,差点饿死街头,若不是师父收养我,如今我的坟头都长满草了。”

清雅对彩红倒豆子一样叙说着身世,只是她并没自怨自艾,苍白的脸上洋溢着幸福。

“有时候,我在想幸亏亲生父母不要我了,我才能遇见那么好的师父。这个小老头刀子嘴豆腐心是个老好人哩,其实他不是嫌弃你是外乡人,而是担心陌生人会再次伤害我,这才出口骗你,希望你不要介意哦。”

彩红闻言楞了一下,抬头看向清雅,“小姐,你和掌柜的都是好人。”

清雅许久没有像今日这般说那么多话了,身子有些疲乏了。

清雅今日穿了一身素雅的白衣,她倚靠在桌上单手支起腮帮望向门外,两根手指轮流敲击桌面,低声哼唱着歌谣。

这一刻,彩红想起了妹妹。

不知何时,门外已经下起了淅沥沥的小雨,清雅有些着急,担心徐阿公没带伞被雨淋湿。好在这春雨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不一会儿,徐阿公也回来了。

三人收拾了一下东西就一起回家了,彩红本想留宿在铺子里,免得去徐家叨唠。只是徐阿公担心彩红一个弱女子留宿铺子不安全就让她到家里住宿。

回到徐家,清雅满脸疲倦的对彩红说了一声就回房间休息了。徐阿公带着彩红到一间客房,然后就去厨房做饭了。

彩红初次出门波折不断,所幸都是有惊无险,她吹响口哨,俄顷,从阴暗处爬出一条黑蛇,她微微一笑,伸手抚摸了它一下的脑袋。

“城里人多,你小心隐藏,不可吓到妇孺小孩。”

黑蛇通人性,它歪着脑袋蹭了一下彩红的手掌,缓缓离开屋子消失不见了。

这段赶路的日子,彩红苦练谢泉交给她的驯蛇术,如今略有小成,在路途中彼此相伴,黑蛇多次帮彩红化解危机。

彩红在书中得知,这黑蛇有解毒的功效,只是从未在现实中验证过。

忽然门口传来嗓音,原来是徐阿公把饭烧好,让彩红去吃饭。

彩红换了一身清爽的衣裳出门,来到桌前,徐阿公正在喝着小酒。

“掌柜的,我去把小姐喊起来吃饭。”,彩红自作主张的说道。

徐阿公摇了摇头,咽下口中食物后说道:“不用了,她这一睡估计要二三天才会醒来。”

彩红闻言暗自咂舌,睡一觉要三天?

“这怎么能行,身体会饿坏的。”

徐阿公用筷子敲了一下菜盘子,“食不言寝不语,先吃饱饭。待会儿我会告诉你,清雅是怎么回事的。”

一顿饭吃的很快,当彩红放下筷子,徐阿公也正好吃完。彩红赶紧起身给徐阿公倒了一酒,他抿了一口杯中酒,眼角微红叹息一声娓娓道出缘由。

徐阿公告诉彩红,事情发生在一年前,清雅到了出嫁的年纪,通州县丞王进贤为儿子上门提亲。

王县丞的儿子叫王治平,年纪轻轻文采斐然前途无量。许多高门贵女都想招揽他当乘龙快婿,可是他偏偏喜欢徐清雅。

两人在某次灯会上相识,王治平在茫茫人海中,一眼就喜欢上了一袭白衣的徐清雅。从此,心中多了一个丽影对其念念不忘。

王县丞是个很开明的人,没有门第之见,对于清雅的身世早有耳闻,他从旁打听过清雅的底细,得知她为人心善,又学得徐阿公制衣的本领,是个才貌双全的女子。

王县丞晓得科举之路荆棘丛生,万人争走独木桥,家中有个贤妻很重要。

为此,王县丞对于清雅当儿媳很是满意,他为了表示尊重亲自去向徐阿公提亲。

徐阿公见徒弟能得如此良婿很是欣喜,当即就答应了这门亲事。正当两家人在准备婚事的时候,清雅却发生了意外。

某日,清雅在铺子里干活,突然来了一个陌生女子,她趁清雅没注意的时候,往水壶中投毒。

陌生女子借口有事先走,清雅不知茶壶内有毒,一饮而尽,顿时昏厥过去。

好在有相熟的客人将其送往医馆,郎中是徐阿公的好友,倾尽全力救治才帮清雅捡回性命。可惜此毒非常刁钻,已至五脏六腑,为此清雅留下后遗症,那就是嗜睡!

毒性发作后,整个人会疲惫不堪,开始嗜睡。每次睡醒后,下次昏睡的时间就会递增,如今时间已经累加到昏睡三天了。

长此以往下去,清雅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郎中说等清雅昏睡时间到四天以后,再想醒来就很难了。

因此,对于清雅来说,每醒一次,就意味着离死亡更近一步。

清雅得了“嗜睡症”的消息不知为何全城皆知,尽管王治平苦苦哀求,但是王县丞决意退婚,他实在无法接受这样的女子当儿媳。

可是,没等王县丞上门退婚,清雅却先提出了解除婚约。她是个善良的女子,不想因为自己的缘故,耽误王治平的前途。

因此,两家婚约被解除,王县丞重新给儿子物色一门亲事,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徐阿公亲弟弟的孙女徐娇娇。

当年,徐阿公为挚爱放弃盐商家业,他的弟弟徐茂接管家业成为家主。如今,徐家将生意做到通州城,两兄弟已经多年老死不相往来了。

彩红听完徐阿公的一番话,唏嘘不已,没想到清雅的身上发生了这样的事。

天色不早了,彩红回到客房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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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眠,满脑子都是清雅的病情。虽然她和清雅是第一天认识,可是这个善良的姑娘,懂事的让人心疼。

“不行,我一定要救她。既然驯蛇术中有解毒的记载,想必一定是有用的。”,想到这里,彩红无心睡眠。

彩红拿出小册子,再一次详细阅读上面记载的办法,确认记下全部步骤后,她走出房间敲响了徐阿公的房门。

屋内瞬间亮起烛火,徐阿公披着衣裳打开房门,“你有事吗?”

“掌柜的,我有办法救清雅,只是有一定的风险。”

徐阿公狐疑,他沉声道:“就连城里最好的郎中都束手无策,你怎么会有办法?”

“实不相瞒,我习得一本秘术,可以驱使黑蛇,这条黑蛇百毒不侵,以毒为食!”

徐阿公闻言惊愕不已,他颤抖的说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掌柜的,我不会伤害清雅的,我想放黑蛇咬清雅一口,以此催发毒性,让黑蛇解毒。”

徐阿公心中还是不敢相信,彩红看在眼里。她轻吹口哨,尖锐的哨音在黑夜中回响。

不一会儿,黑暗中传来“斯斯”的声响,一条胳膊粗大小的黑蛇出现在彩红身旁。它顺着彩红的脚踝爬到了肩膀上,吐着蛇信子冷冷的看向徐阿公。

这时候的徐阿公已经完全相信彩红的话,他扑咚一声跪在地上,“求女侠救救清雅,她真的太年轻人,不应该就这样走完一生。”

彩红连忙搀扶起徐阿公,她说道:“你和小姐都是好人,我一个外乡人流落此地,你们给了我一个容身之处,所谓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才是,我一定会尽力救治清雅。”

彩红推门进入清雅的房间,只见清雅紧闭双眼躺在床榻上,由于身体虚弱,脸色苍白,素衣下的胳膊骨瘦如柴。

徐阿公在一旁心疼的看着徒弟心疼不已,彩红又吹起口哨,只是这次的哨声有些急促,黑蛇的眼眸由褐色变成红色。

黑蛇从彩红身上缓缓爬向床榻上熟睡的清雅,然后在她的手腕处停留。黑蛇吐出蛇信,像一根银针一样,确定了某处穴位。

不一会儿,屋子里传来一股腥臭味,只见清雅的手腕处有两个明显的小孔,正在往外面流着黑血。

在彩红的哨音声中,黑蛇再一次咬了上去。这时黑蛇的眼眸变成了绿色,因为它吃到难得的“食物”,尾巴高兴的甩来甩去。

过了半盏茶的功夫,黑蛇肚腹变得圆滚滚,屋子里的腥臭味也变淡,转而有股清香。说明清雅中的毒基本解完了。

彩红长吁一口气,让黑蛇退下,她跌坐在椅子上虚弱无比,心里嘀咕:看来我还得要继续练习,才能更加熟练驯蛇。

不一会儿,清雅悠然醒来,她见徐阿公和彩红都在身旁觉得有些惊讶,待知晓是彩红出手相助为其解毒心里吃惊不已。

这才感觉到这次醒来,比以往任何适合都神清气爽,一点也不觉得疲倦,反而精神饱满。

清雅起身向彩红施了一个万福,“初次见到姐姐,我就有一种信任的感觉,现在想起来,也许是冥冥之中上天让我们相遇的。”

彩红见清雅的脸上有了神采,心里为她由衷感到高兴。

彩红微微一笑说道:“你是个善良的好人,好人就应该有好报,当然不能让你再继续遭受病痛的折磨了。”

清雅喜极而泣,待她情绪平复,彩红问她,“你可好记得那日来店里下毒女子的容貌?”

“她带着帷幕无法辨认,只是她的手背上有颗黑痣。”

徐阿公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从房里拿来一方手帕递给彩衣。

“这是那日,我在茶壶旁边捡到的手帕,我怀疑是那个女子惊慌之中掉的。可是,这手帕太过普通,我无法寻找线索。”

彩红看到手帕瞳孔一紧,她笑着说道:“看来,这次还得麻烦黑蛇了。”

黑蛇天生触觉灵敏,在驯蛇术的帮助下,可以让其辩物寻人。彩红再次吹响口哨,黑蛇立刻出现在她身边。

彩红有种错觉,黑蛇吃饱以后,身体变得比过去更长了。

她按照驯蛇术中记载的办法,将手帕放到黑蛇跟前,只见黑蛇听到哨声后,将蛇信吐出来触碰到手帕后立刻向门外爬去。

徐阿公见彩红面露疲惫,让她先回房休息。清雅心生愧疚,见她为了自己劳心劳力非常过意不去,也催促彩衣早些休息。

一夜无话,第二天,彩衣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昨夜她施展两次驯蛇术损耗心力,可是带来的好处也是显而易见。她如今可以和黑蛇心声沟通,再也不需要吹哨。

黑蛇一直在一户宅院门前停留,应当是下毒之人藏匿的地方找到了。

彩衣打开房门,清雅和徐阿公已经在院外等候,彩衣满脸严肃,如临大敌。

“我已经知晓下毒之人藏匿的地方,还请徐掌柜去县衙报官。”

“不知道贼人在何处?”

“盐商徐家!”

转下,一袭红衣的彩红带着众人来到一处巷子,这条巷子里住的人家非富即贵。

他们一直走到巷子尽头,一扇朱漆大门贴着两个彩绘门神,一人骑虎持剑,一人骑蛟拿刀,威风凛凛,将众人拦在外面。

捕头赵冲咽了一下口水,冲徐阿公问道:“徐叔,凶手真的在里面吗?这可是您弟弟家啊。”

“我可没有那么富贵的亲戚!”,徐阿公冷哼一声。

虽说是清雅主动提出和王治平解除婚约,可是弟弟徐茂却将孙女许配给王治平,这是什么意思?不把他这个哥哥放在眼里嘛!为这事,徐阿公把弟弟恨死了。

徐阿公瞥了一眼一袭红衣的彩红,如果说之前对她还有猜疑,但是昨夜徒弟的病被她治愈后,现在的徐阿公对彩红是敬若神明,她说凶手在弟弟徐茂家,那就一定在。

捕头赵冲年幼时受过徐阿公的帮助,他是个知恩图报之人,一直拿清雅当妹妹看待,如今听说害清雅的凶手找到了,二话没说带着衙役来拘捕。

可是,看到徐家大门后,他有些犹豫,倒不是怕得罪徐家。他是怕徐阿公受人蒙蔽和弟弟闹翻。他们兄弟之间的事情全城都知道,有钱弟弟穷酸哥哥。

赵冲见徐阿公眼神坚定,他提了一下腰间的钢刀,大步上前去叩门。

不一会儿,徐家上下鸡飞狗跳,一群凶神恶煞的衙役冲进徐家。

一个酷似徐阿公的干瘦老头,在丫鬟的搀扶下从后院赶来,此人正是徐家的家主徐茂。

徐茂从管家口中得知,捕头赵冲说徐府匿藏谋害徐清雅的凶手。

徐茂见哥哥徐阿公混在人群中,他怒目而视,喝道:“哥,你怎么能和外人联合起来污蔑我,我可是你的亲弟弟啊。”

徐阿公阴冷说道:“虽然清雅名义上是我的徒弟,实则我早拿她当女儿看待,谁要是敢害我女儿,我管他是谁!”

这时,徐茂的妻子,徐夫人也来到前院,她怒斥徐阿公,并质问捕头赵冲有什么证据说凶手在徐府。

赵冲此行不是来吵架的,他咳嗽一声说道:“我们根据线索查明,凶犯是个女子,手背上有黑痣,请徐老爷将府中女眷叫出来检查一下就知真伪了。”

徐夫人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徐茂气呼呼说道:“行,我这就把女眷叫出来,如若找不到人,我们去县衙找县丞王大人治你们的罪。”

徐夫人刚想阻止,徐茂就让管家把府中女眷依次叫出来。赵冲亲自逐一检查,过了一炷香时间,全部检查完并没有发现手背上有痣的人。

此时,徐阿公突然出声,“我那侄孙女怎么没有来?”

众人望向徐夫人,徐夫人支支吾吾说道:“她身体不适,在房中休息。”

赵冲做捕头多年,从徐夫人的神色中察觉端倪,他说道:“无妨,我可以让佘姑娘去小姐闺房中验明一二。”

“不可,她还生着病不可以被人打扰。”,徐夫人厉声阻止。

彩红一直在留意黑蛇的动向,见它悄然在后院方向出现,她料定凶手就在后院里。

彩红不顾徐夫人的阻拦,一马当先闯了进去,赵冲紧跟其后将阻拦的徐家家丁撂倒在地。

这一幕看在徐茂眼里,急的直跳脚,连连向徐阿公求救。

徐阿公抱着双臂置若罔闻。

彩红看到黑蛇蹿进一间房间,随后屋子传来女子的尖叫的声音,“救命啊,屋里有蛇。”

话音刚落,就见一个皮肤白皙的女子从屋子里披头散发跑出来,此女子正是徐茂的孙女徐娇娇。

徐娇娇见到徐夫人后,连忙躲到她身后,哽咽说道:“祖母,快救救我。”

赵冲一直盯着徐娇娇,当看到她拽着徐夫人袖子露出手背的黑痣后,他已经知道徐娇娇就是凶手。

“左右听令,将徐娇娇押往县衙。”

“住手,这究竟怎么回事?”,只见王县丞在徐家管家的带领下走了过来,他在县衙署理公文,徐家管跑来说有贼人冒充衙役冲进徐家捣乱。

事关未来亲家,王县丞点齐当班的衙役,浩浩荡荡往徐家救援,正好赶上赵冲要抓人的那一幕。

王县丞见捕头赵冲在场很惊讶,遂问到底发生何事?

徐夫人抢先说话,连哭带嚎的添油加醋一番,说徐阿公觊觎徐家财富,带衙役上门惹事,以此要挟徐茂分家产。

王县丞狐疑的看向赵冲,他不是不明是非之人,恰恰相反,非常嫉恶如仇,因此他是决不允许衙门出现败德之人,赵冲是他亲自提拔的,品行是信得过的。

“赵冲,真是徐夫人口中说的那样吗?”

赵冲躬身如实禀告,王县丞越听越心惊,他转头对彩红问道:“徐清雅的病是黑蛇治好的?”

彩红盈盈一拜,柔声说道:“大人,清雅的毒确实是黑蛇解除的,并且民女手中这条黑蛇还能辨别是非对错!”

“哦,本官倒想看看黑蛇是如何辨别是非对错的。”

王县丞并没有因为徐家是未来亲家就徇私枉法,而是选择找出真相。毕竟为了徐清雅,王治平不仅逃婚,甚至传言他已经去往五台山出家了,妻子为此整日以泪洗面,只是旁人不知道罢了。

彩红在心海中召唤黑蛇出来,俄顷,在草丛中传来“斯斯”的声响,一条黑蛇骤然出现在众人面前,它的鳞甲在阳光的折射下银光闪闪。

徐娇娇看到黑蛇后,吓得尖叫起来,彩红让黑蛇盘在自己肩膀上。

“徐娇娇,我这条黑蛇能辨别是非真假,你只要把手伸出来,黑蛇不咬你就说明你不是凶手,反之你就是凶手。”

徐娇娇在众人的注视下,硬着头皮颤抖的将双手抬起,她平日里娇生惯养,根本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早已吓懵了。

众人见黑蛇缓缓直起身子,有咬向徐娇娇的迹象,众人屏住呼吸。徐娇娇再也扛不住内心恐惧,失声喊道:“对,是我在杯中投毒。”

说完这一切,徐娇娇如释重负,她蹲在地上双手抱着膝盖不敢抬头视人,她哽咽着将事情经过说出来。

徐娇娇是个心高气傲的女子,平常男子根本入不了她的眼。某天,她偶然读到王治平的诗,顿时被他的文采所吸引,渐渐的芳心暗许。

后来,她得知王治平已经和大伯的徒弟徐清雅定亲了。她心中嫉妒之心骤然而生,在她看来徐清雅身份低微只是一个小裁缝而已,根本配不上才高八斗的王治平。

她自认为放眼通州城,论家世容貌只有她徐娇娇配得上王治平。于是心生恶念,让丫鬟在江湖骗子手里买了一种毒教训不知天高地厚的徐清雅,骗子说此毒可以使人昏睡却不伤性命。

骗子终究是骗子,这毒不仅昏睡还能让人丢性命。可是,徐娇娇知道的太晚了。

清雅昏厥后,徐娇娇在担惊受怕中度过,没想到过了几日,王县丞突然上门给儿子提亲,幸福来的太快了。

就在徐娇娇满心欢喜等待嫁入王家的时候,彩红的出现揭破真相,将徐娇娇的梦粉碎。

如今真相大白,徐清雅的毒被解,但是徐娇娇的行为非常恶劣,为此受到严厉的惩罚。

王县丞当众解除两家人的婚约,让徐娇娇竹篮打水一场空。因为这件事,通州城没人敢娶她。

徐茂不得已只能举家搬离通州城去往外地,王县丞再次向徐阿公提亲,徐清雅并没有答应。

事后,她追出去对王县丞说了一番话,不仅没有惹王县丞生气,还对她许下承诺。

“待徐阿公百年之后,我王家将八台大轿风光迎你过门,王家的儿媳妇只会是你。”

几日之后,徐阿公和清雅在城门口送别前往京师的彩红。捕头赵冲正好前往京师办差,两人结伴同行。

一袭红衣一马当先,赵冲不甘示弱催马追赶。

在路上,赵冲突然问彩红,“清雅对王县丞说了什么?”

那一日,王县丞提亲失败离开徐家铺子,弯腰进轿的时候,一袭白衣的徐清雅将他拦下。

白衣女子柔声说道:“我很庆幸不是谁家的妻,不是谁家的媳。我依然是徐家女,是师父的掌上明珠。如果我出嫁了,那个小老头又将是一个人了,那么养我有什么用呢?”

红衣女子望向远方像是想起什么,忽然嫣然一笑。

那一刻,赵冲如遇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