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代奇案:新娘貌美,男子贪其美色,设计害新郎,诬陷宾客成帮凶

 

明代奇案:新娘貌美,男子贪其美色,设计害新郎,诬陷宾客成帮凶

明朝正德年间,北直隶广平府永年县发生了一桩奇案:洞房夜,新郎身亡。新娘的母亲去县衙状告96位宾客害死女婿,县令认为女婿是突发狂疾投河而死,宾客们无罪。不久之后,新任县令发现端倪,判处三人斩刑,牵出一桩背德伦常的丑事。

在永年县有一个寡居妇人叫郭氏,原本是富商的小妾,只因丈夫病故后,主母容不下她,找了个理由将她赶出家门,怀有孕的郭氏被迫回到娘家,过了几个月生下一个女儿。

郭氏的父母担心女儿老了孤苦无依,于是临终前帮外孙女挑了一门亲事,男方家世代佃户,老实本分,老两口没有收彩礼,但是提出一个条件,将来外孙女出嫁,新郎要赡养郭氏到临终,男方家也同意了这个要求。

于是,双方交换婚书,等谢三娘及笄就可完婚。可是郭氏没有理解父母的苦衷,反而责怪他们多管闲事,她很不满意这门亲事,觉得女儿貌美,应当嫁入高门。

没过几年,郭氏父母相继去世,长大后的谢三娘肤白貌美,身姿窈窕。有一天她外出买菜,被一个长安少年看中,这少年叫马宝,父亲是元城县主簿。马宝从小不学无术,身边围绕一些溜须拍马的狐朋狗友,经常在外面沾花惹草。

马宝被谢三娘的美貌迷住,狐朋中有人正好认识谢三娘,便对他说道:“这女子叫谢三娘,家里只有一个寡妇老母叫郭氏。”马宝按捺不住,立刻上门找到郭氏向她提亲。

郭氏得知马宝的家世后,心里很满意这个女婿,但是嘴上还是拒绝,她说道:“不瞒公子,我的女儿有婚约在身。”马宝是个人精,知道郭氏贪财,于是说道:“我马家富贵,随便一个下人的月钱,都比你穷女婿一年赚得多。”

“三娘是你的亲生女儿,你忍心让她过穷酸日子吗?”马宝继续劝说郭氏,这时谢三娘外出归来,见到家中有陌生男子,她赶紧用扇子挡住脸。

马宝长得俊朗,家中又是书香门第,举手投足之间都让谢三娘为之倾倒。郭氏看到女儿眼中的秋波,知晓女儿也是中意马宝,她与马宝告罪一声,将女儿拉进偏房。

郭氏说道:“女儿觉得马公子如何?”谢三娘娇羞说道:“马公子温文尔雅,定是个好相处的人。”郭氏见女儿松口,趁热打铁道:“马公子已经向我提亲,我这就去答应他,好让你早日嫁入马家,过上富贵日子。”

谢三娘拉住郭氏的衣服,紧张说道:“娘,我已经定亲了,被男方知道如何是好?”,就在这时,在外偷听多时的马宝推门而入说道:“我有办法让你的未婚夫闭嘴。”

谢三娘看见了马宝脸上一闪而过的阴晦,心中有些害怕,郭氏见年轻男女暗送秋波,便转身出门而去。

马宝迫不及待地将谢三娘抱住,谢三娘假意挣脱说道:“马公子,你真的会娶我进府吗?”马宝为了博取美人芳心,伸出三根手指说道:“我向你保证,处理掉你的未婚夫,我就八抬大轿迎娶你。”

谢三娘这才放心,主动牵起马宝的手,两人走进里屋,帷幕落下,高歌一曲。过了一会,两人穿戴整齐携手来到前院,郭氏是过来人,当然看出了女儿的异样。

郭氏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茶说道:“马公子,明人不说暗话,你与我女儿的事,打算怎么办?”

马宝脸上春风得意,嘴上却说:“我这就把隔壁的屋子买下,然后喊几个泥工在两处宅子之间挖个通道,这样我们私会就没人发现。”

郭氏有些不满意说道:“我的女儿可不是随便的人,要她当你的外宅,我是不会同意的。”

马宝安抚众人,说道:“三娘有婚约在身,没法去退婚,但是这未婚夫在成亲之日暴毙!按律三娘不需要守孝,一年之后就可以随意嫁人,到时候我便娶三娘进门。”

郭氏心中知道马家是个官宦人家,女儿嫁过去是无法做妻,可是以马家的势力,女儿嫁过去做个妾也是极好的。马宝从身上拿出一百两银票交给郭氏,说道:“这点钱就当是个三娘的月例,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岳母大人要什么只管说就是。”

这一声“岳母大人”叫的郭氏心花怒放,马宝起身离开,郭氏将他送出院子,马宝转身对她说:“你给三娘的未婚夫去信一封,让他三天之后就来娶三娘,让他必须入赘,不然就不答应这门亲事。”

郭氏疑惑问道:“这是为何?”马宝说道:“我需要新郎的命。”郭氏闻言有些害怕,本以为马宝只是吓唬女婿,可是听他的话中意思这是要杀人!

谢三娘的未婚夫叫郑有财,靠租地主家的田过日子,也就是佃户。马宝冷冷说道:“敢和我争女人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马宝爽朗一笑,转身离去,郭氏有些后悔将女儿拖了进来,可是马宝临走时,眼神中的告诫郭氏看懂了,如果她不配合马宝除掉郑有财,那么被处理的可能就是她们母女。

很快郑有财就收到了郭氏的书信,让他必须入赘谢家,然后到谢家去拜天地。郑有财不是独子,上面还有三个哥哥,郑老汉听说“入赘”的事情后,表示同意让幺儿做上门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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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郑有财带着一帮人吹拉弹唱来到谢家做上门女婿。郭氏听从马宝的安排,将街坊四邻都叫到府上喝喜酒,不管认识与不认识都可以来府里免费吃饭。

郑有财被郭氏领着在各桌敬酒,一圈喝下来,郑有财已经步履蹒跚,被众人拥簇着进了洞房。

不一会儿,洞房里传来一声尖叫,正当宾客惊骇的时候,新郎衣着如故地跑到宴会上,只是他发髻凌乱,头发遮挡了面目。宾客想上前询问发生何事,只见新郎突然发疯一样跑了出去。

新郎的亲戚见状,立刻也追了出去,正追到河边的时候,就见新郎纵身一跃,跳进了湍急的河流上,他在水里拼命挣扎,片刻之后,新郎就不见了踪影。

亲戚们在岸上拼命呼叫,过往的行人纷纷过来围观,众人发现新郎沉入河里后,只得回到国家说明情况。

郭氏和新娘在堂上坐着,新娘满脸惶恐的样子,她得知新郎跳河以后掩面而泣。郭氏满脸寒霜地起身,对在坐的宾客说道:“我女婿冲出去的时候,诸位宾客为何不阻拦他?你们眼睁睁看着他跑出去跳河,看来是你们有意害死我女婿。”

郭氏不顾众人的解释,拉着女儿谢三娘来到县衙,一纸状告到场的96人谋害女婿。县令叫张思训,他将状纸接下,觉得本案有些可笑,立刻让衙役将到场的宾客都拘押到县衙。

由于人数众多,张县令只好分批问话,新郎的亲戚证实,当时新郎是突然从婚房跑出来,也是他们亲眼看见他跳河而死。宾客们都觉得冤枉,新郎的死太突然,他们根本来不及阻止,并非故意看着新郎去死。

张县令又审问郭氏母女,她们坚称是受害者,乞求县衙可以派人找女婿的尸首。最后,张县令宣判,新郎是突发狂疾,自己投河而死。宾客不是故意谋害,当堂释放众人,让郭氏母女先回家等待,县衙会派人去打捞尸首。

这时候,张县令任期到了被调往别处任职,新任县令叫杜尚鸿,他在翻看案牍的时候,正好看到了此案,经过反复几次推敲,他觉得此案有蹊跷,于是叫来主簿,对他说:“郭氏状告宾客见死不救,就是为了让众人替她作证,新郎是跳河而死,以此转移众人注意力。”

翌日,杜县令微服私访,他装扮成一个货郎,来到郭家附近打听消息。有个街坊告诉他道:“这郭老汉在世的时候,我们和郭家还有些来往,他死了以后,郭氏女很少和街坊走动,这次她女儿成亲叫我们喝酒,众人都觉得奇怪。”

另一个街坊说道:“这谢三娘没有和新郎成婚的时候,就和一个贵公子来往密切,经常携手同游,我们也怀疑疑过新郎的死有蹊跷,可是新郎跳河,又是宾客们亲眼看见的。”

杜县令问道:“你们怎么知道他是新郎,”街坊说道:“虽然他的头发挡住了脸,可是他身穿红色新郎服,又是从洞房里出来,不是新郎还能是谁?”

杜县令没有解释,继续问道:“这个与谢三娘携手同行的贵公子是谁?”街坊指了郭家旁边的院子说道:“他叫马宝,是元城县主簿的儿子,就住在郭家隔壁。”

杜县令大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小院,他与众人告别,立刻回到县衙以后,穿上官服叫来捕头,让他带领衙役立刻包围郭家。

马宝此刻正在和谢三娘相会,突然听到门外喧闹,郭氏推门而入,她惶恐的说道:“马公子快藏起来,门外来了很多衙役。”

衙役冲入郭家,郭氏母女上前向阻拦众人,衙役将她们拘押,杜县令推开谢三娘的房门,只见床下有一双男人的靴子。谢三娘脸色泛白,杜县令让衙役在房内搜人。

这个房间并不大,一眼望去就可以看完全部,杜县令将目光放在床上,他让衙役将床搬开,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洞口,衙役拿着火折子跳入其中。

片刻之后,通道里面传来厮打声,一个身穿锦衣模样的男子被衙役拖了出来,杜县令知道此人正是马宝,衙役上来说道:“此通道连接隔壁院子。”

杜县令又来到马宝的院子,片刻之后,衙役搜查完毕,并没有发现异常。杜县令突然发现院中新种了一棵桃树,它与院中的布局格格不入,于是,杜县令命人将桃树挖开。衙役刚铲开表层土,就发现了一具尸首,杜县令立刻让郑有财的家人来辨认。

虽然尸首有些腐烂,但是郑有财的母亲一眼认出尸首就是儿子。于是,衙役将马宝、郭氏、谢三娘三人拘押到县衙听审。

在此期间马宝态度嚣张,拒不认罪,企图让当主簿的父亲出面救下他,岂料新任元城县令以贪墨的罪名,将马宝的父亲革职查办。眼看没有了靠山,马宝这才感到害怕。

几天后,杜县令升堂,在铁证之下,郭氏供述了马宝贪图谢三娘美色,与母女二人合谋害死新郎郑有财。马宝只得将杀害郑有财的经过如实供述。

原来成亲当日,郑有财进入洞房,就被事先埋伏在房中的马宝杀害,然后他让一个懂得潜水的家丁穿上新郎的衣服,蓬头阔面冲到宴会上,让宾客以为他就是郑有财。

然后引导宾客追出来,并在众人的见证下跳入河中,事后,马宝将郑有财的尸首埋在小院。又让郭氏状告宾客,就是为了让宾客证实新郎是跳河而死与谢三娘无关。

杜县令宣判马宝和谢三娘通奸害死新郎,郭氏从旁协助害死女婿,三人都判了斩刑。行文至按察司,复核后,三人被斩立决,至此,明代一桩奇案告破。

写在最后:

郭氏母女贪财,为此丧命。马宝仗势欺人,罪行累累,遇上了明察秋毫的杜县令,最终恶有恶报,三人都得到了应得的惩罚,正义不会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