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弟弟回家奔丧,母亲入梦诉冤,牵出哥哥违背伦常的丑事
明朝正德年间,苏州府吴县的县衙门口,来了一个陌生面孔,他自称是县令大人的同乡,交给衙役一封信,言辞之中很是着急。
衙役不敢怠慢,连忙来到内衙,县令姜仁德看过之后,大惊失色,原来信上说母亲刘氏病故。姜仁德立即起草了丁忧的折子,安排好衙门事务,马上启程回老家平阳府临汾县。
姜仁德今年35岁,从小饱读诗书,少年成名,二十八岁中进士,为官清廉,深受治下百姓爱戴。可是忠孝两难全,他自从在外为官后,很少回家,家中留下妻子郭氏照顾年迈的母亲。
郭氏比姜仁德小十岁,肤白貌美,娘家是当地有名望的书香门第,两人成亲不久之后,姜仁德就收到了任命书,只好由郭氏留在家中替夫尽孝。
姜仁德还有一个哥哥叫姜仁义,从小不学无术,占着姜家在当地的权势作威作福,母亲刘氏从小就偏爱大儿子,原因是生小儿子差点难产而死,于是从小就不待见姜仁德。
姜仁德只带了一个随从快马加鞭赶路,行至临汾县郊外,天色已晚,只好在一处破庙住宿,随从在屋内收拾了一处干净的地方,姜仁德旅途劳顿,很快就酣睡了。
不知过了多久,姜仁德被屋外的对话声吵醒,有个大嗓门说道:“前几日从姜家拘来的刘氏不愿意投胎,这让判官很是苦恼。”另一个人说道:“我知道这件事,刘氏在判官面前控诉冤屈,如果不惩罚杀人凶手,她就不愿意投胎。”
大嗓门叹气道:“阴间难断阳间事,这刘氏如果不早点投胎,就会变成孤魂了。”姜仁德闻言立刻吓得一身冷汗,他起身来到门边,果然看见一个马脸和牛脸模样的人在门前谈话。
姜仁德鼓起勇气,出声道:“两位差役,我是朝廷册封的阳间命官,你们所说的刘氏,是否是临汾县姜家老主母?”
牛头和马面对视一眼,牛头说道:“拜见县令姜大人,正是此人。”姜仁德面露痛苦,他说道:“实不相瞒,刘氏乃是我的母亲,听闻她有冤屈,能否请两位差役,带我去见母亲一面。询问是何冤屈?”
马面说道:“我先行禀告判官一声。”马面从怀里拿出一个令牌,口中念念有词,很快一道金色羽箭消失在天际,片刻之中,天幕中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可!”牛头和马面架着姜仁德终身一跃,来到一座气势宏伟的大殿上。
只见大堂上坐着一位身穿黑色冕服的男人,姜仁德向他作揖道:“下官吴县知县姜仁德拜见大王。”原来这人就是十殿阎罗。
阎罗说道:“姜大人是个好官,我这才让你见一面刘氏,希望你可以解开她的心结,让她早日投胎。”
阎罗说完,挥一挥手,差役就将身穿白衣的刘氏带上大殿,母子两人多年未见,想起过往种种,两人抱头痛哭。
刘氏哭着说道:“儿啊,都是我不好,过往太骄纵你大哥,才会让他变得狼心狗肺,竟然与弟媳通奸弑母,合谋夺家产。”
姜仁德差点背过气,刘氏的死竟然和妻子郭氏有干系!于是,刘氏将真相娓娓道来。郭氏自从嫁给姜仁德之后,夫妻聚少离多,难免寂寞。
姜仁义又是一个好色之徒,见弟媳貌美,就生了龌龊的心思,经常找机会与郭氏见面,渐渐地两人就勾搭在了一起。
眼看郭氏有了身孕,她极力掩饰,依旧被母亲刘氏发现,刘氏联想到,经常不回家的姜仁义,这半年来很少出府,郭氏又在这个时候怀孕,此事和她脱不了干系。
刘氏叫来大儿子,当面斥责他,姜仁义起初有些害怕,可是打小他就习惯了被母亲宠溺,这个时候母亲说要拉他去报官,他竟然威胁起刘氏。
姜仁义说道:“你的小儿子现在是朝廷命官,你把丑事说出去,大不了我抵命,可你小儿子就要被人耻笑了,还有什么脸面做官呢?”说完转身离开房间去找郭氏。
郭氏听闻事情败露,惊慌道:“这如何是好?母亲把这个事情告诉了仁德,你和我的性命就不保住了。”
坐在一旁的姜仁义闻言,心中想出了一个办法。他说道:“母亲不仁别管我不义,我们先下手为强。”郭氏连忙问道:“郎君,你有何办法?”
姜仁义在脖子上做了一个抹刀的动作。郭氏说道::“就算你杀了刘氏,可是我肚子里已经有你的孩子,这事是瞒不住的,仁德还是会发现的。”
姜仁义说道:“等弟弟回家,我就在他饭菜里下毒,让他永远闭嘴,到时候就说弟弟舟车劳顿,悲伤过度而亡,到时候你在去庄子上生下孩子。姜家就是你和我的了。”
翌日,刘氏就被丫鬟发现死在了房中,于是姜仁义马上就下葬了刘氏。并没有被人发现刘氏是被毒死的,而毒死她的人正是郭氏。
郭氏在前一天晚上,带着一锅糖水,找到刘氏,哭诉是姜仁义对她做下的恶事,刘氏自知大儿子的品行,对于郭氏的遭遇很愧疚,刘氏在临睡前喝了毒糖水。
刘氏说完被害的过程,后悔道:“仁义实在让我寒心,你一定要为我沉冤得雪,惩治你的哥哥和恶妇郭氏。”
阎王见刘氏将事情说明,就对姜仁德说道:“阴间官不管阳间事,你自行回去审案。”于是牛头和马面将姜仁德带回破庙后转身离去。
姜仁德突然一声长叹,从睡梦中醒来。见窗外东方鱼肚白,便让随从套好马车进城,片刻之后,马车停在了一间大院前面,下人见到姜仁德立刻带他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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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仁义听闻弟弟回家,立刻装成很痛苦的模样,他哭着说:“都怪我这个做哥哥的没有照顾好母亲,你舟车劳顿肯定很累,我设下宴席,你吃了再进屋见弟妹也不迟。”
两兄弟来到一间屋子,下人早已备好酒菜,姜仁义亲自为弟弟倒酒,说道:“先喝一口酒,再吃一些家乡菜,这些都是你爱吃的。”
姜仁德缓缓端起酒杯,正要喝下去的时候,门外突然响起了嘈杂的声音,一群衙役冲进姜府。
姜仁义对衙役呵斥道:“你们为何擅闯民宅?”捕头说道:“县衙接到状纸,告你姜仁义与弟媳郭氏,通奸弑母,我们奉命将你们带回去审问。”
“是谁告发的我?”姜仁义怒目道,“是我告发的你。”一直端着酒杯的姜仁德站起身说道,他将酒倒在地上,发出了滋滋的声音,一团白烟飘了起来,捕头大惊道:“酒里有毒!”
于是,衙役将姜仁义五花大绑拖去县衙,郭氏也被衙役从后院带了出来,姜仁德满眼失望地看着妻子,一句话也没说。
临汾县令叫杨尚仪,他接到姜仁德的状纸后,不敢怠慢,立刻将涉案人员全部拘押到县衙,姜仁德是朝廷命官,坐在大堂的一侧。
杨县令连拍了几下惊堂木,挺着大肚子的郭氏还没等问话就对罪行供认不讳,郭氏说道:“我年少无知,被大伯欺骗,请大人看在我怀有孕的份上,饶了我。”
姜仁义知道事情败露,为了保全郭氏肚子里的孩子,将罪责全部包揽下来,杨县令从下人口里得知,刘氏是喝了郭氏送去的糖水才中毒而死,于是当堂宣判,姜仁义与郭氏通奸弑母,姜仁义是主犯,斩立决。郭氏是从犯,念其有孕,产下孩子后,再处决。
衙役将二人带下堂的时候,姜仁义突然问弟弟道:“你远在吴县,是怎么知道我杀人的?”姜仁德悲伤道:“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一个月后,姜仁义被问斩,他再醒来的时候,跟着一群人,被牛头和马面拘着前往阴间,牛头说道:“前些日子我们带去阴间的姜大人,回到阳间之后,立刻帮刘氏沉冤得雪,真是一个好官啊。”马面说道:“你有所不知,这刘氏是姜大人的母亲,她是被大儿子毒死的。”
牛头惊骇道:“天底下还有这种恶毒的人,让我知道大儿子的名字,我让他永世变狗。”姜仁义闻言,这才明白原来是弟弟去了一趟阴间找到了母亲,他不敢泄露身份,深怕被牛头知道,让他真的变成狗。
郭氏生下一个孩子后,新皇登基,大赦天下。被免了死罪,但是依旧发配她到关外为奴。后来,姜仁德亲自抚养孩子长大,并且终生未娶,他到死都没有告诉孩子并非亲生,孩子长大以后很孝顺,平平安安做了一个富家翁。
写在最后:
姜仁义从小就被宠坏了,这才有了乖戾的性格,长大以后走上了歧路,可是在最后,他没有泯灭人性,为了郭氏的腹中的孩子,他包揽了罪责。
郭氏也是个可怜的女人,本应该相夫教子,却为了一己之私,毒杀婆婆,让年幼的孩子没有了母亲。这样的女子实在是可恨,可悲。
姜仁德是个善人,并没有因为哥哥和郭氏的过错,就不理会孩子,将他视为亲生儿子,从小教导他,就是为了防止出现姜仁义的悲剧。
这个世界上好人还是比坏人多,我们不要对这个世界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