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木匠借宿,见妇人意图不轨他借口方便,拿出身后的墨斗
明朝正德年间,在常州府荆溪县有一个叫张福生的男子。张福生父母早亡,年幼的他不懂得其他谋生手段,只能去给王财主家放牛。王财主非常吝啬,每天给他两个馒头,一个月给二十文工钱。靠着这点微薄的收入,张福生饱一顿饿一顿勉强维持生活。
因为经常吃不饱的缘故,身子很快就变得消瘦。村里有一个叫马月英的女子,年龄比张福生小两岁,两人打小就爱在一起玩耍。马月英见张福生经常吃不饱,就偷偷从家里拿食物给张福生吃。靠着马月英的接济,张福生得以健康长大。
如今张福生已经18岁了,生得虎背熊腰十分健壮。马父见马月英与张福生走得近,心中十分不悦。因为张福生除了有把子力气,其他的一无所有。没有能挣钱的一技之长,家里更是穷得连老鼠都懒得光顾。如果女儿跟他在一起,岂不是要受一辈子苦。
于是马父就想拆散两人,但两人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感情已经根深蒂固,那里是那么容易拆散的。马月英已经跟父亲明说了,这辈子非张福生不嫁。女儿的态度,令马父非常头痛,他思虑再三想到了一个主意。
这天,马父让女儿把张福生叫到家里。马父语重心长地对张福生说道:“福生啊,你现在还在给王财主放牛,靠那点微薄的收入,你连养活自己都困难,月英如果跟你在一起,肯定得挨饿,所以我不能把月英嫁给你。”
一旁的马月英,听见父亲如此说,就撒娇道:“爹,我跟福生哥是一起长大的,我们都喜欢对方,你就成全我们吧。”马父转头,瞪了马月英一眼,说道:“傻丫头,你的爹还没说完呢,不许插嘴。”马月英只得乖乖闭上嘴。
马父继续对张福生说道:“只要你去学一门手艺回来,有了养家糊口的本事,我就能放心的把月英交给你了。正所谓贫贱夫妻百事哀,我这可都是为你们将来考虑,一切都是为了你们好。”
张福生点头说道:“马叔您说得对,有手艺才能挣钱养家糊口。明天我就外出寻访名师,努力学习手艺,将来一定不会让月英受苦的。”马父微笑道:“你能这么想就对了,马叔看好你。”几人又聊了一会,张福生才告辞离开。
回到家后,他翻出这些年的积蓄,只有108文钱。不由得感叹:“放牛的活谁都能干,没有难度工钱低,干了这么多年才得这点钱。还是马叔说得对,得要有手艺才能赚钱。”张福生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第2天就出发,去外面学手艺。
这天,马家父女来到村口相送。马月英递给张福生一个包裹,说道:“福生哥,这是我做的一点干粮,你拿着路上吃。”张福生非常感激,接过包裹说道:“月英,我一定尽快学会手艺,然后回来娶你过门。”
马月英娇羞地说道:“学手艺不容易,你别太拼命,别把身体累坏了。不管多久,我一定会等你回来的。”张福生点点头,与两人拱手告别。马父看着远去的张福生,嘴角露出一抹微笑。
他是这样打算的,要是三年后张福生还没有回来,而两人几年未见,估计感情也淡了,到时他就给月英寻一户好人家嫁了,想来月英也不会太抵触。如果三年后张福生学手艺回来了,那就把女儿嫁给他。马父越想越开心,觉得不管怎样自己都不亏。
暂且不管马父如何想,且说张福生赶了半天路,肚子饿得咕噜咕噜叫。他来到一棵大树下,找了块干净的石头坐下休息,准备吃点干粮再赶路。他打开马月英送的包裹,不由得愣住了。里面不仅有干粮,还有八十多文钱。
张福生抚摸着那一文文铜钱,知道那是马月英的私房钱,因为马月英曾经跟他讲过。张福生十分感动,发誓这辈子绝不负马月英。经过几番波折,他来到了一个小镇,欲拜镇上的一个石匠为师学习手艺,可是却遭到了拒绝。
这段时间,他找过屠夫、花匠、篾匠、瓦匠等皆遭拒绝。想来也可以理解,正所谓教会徒弟饿死师傅,人家跟他非亲非故,又怎么会把吃饭的手艺传给他呢。眼看太阳就要落山了,张福生早已身无分文,哪还有钱住宿。
好在他跟人打听到,郊外有一座破庙,可以遮风挡雨。于是他就往破庙赶去,打算到那对付一宿。刚走到半路天就黑了,今晚月色又不怎么好,他只得放慢脚步慢慢走,以免摔倒。在经过一片瓜地时,他停住脚步,看着那一个个硕大的西瓜,那是两眼放光,嘴角流出了哈喇子。
张福生带的干粮吃光了,身上的钱也早已经没有了,此时的他已经饿了一天了。他四下张望,并没有看到其他人。于是就走进瓜地,弯下身欲摘一个西瓜吃。双手刚碰到西瓜,却又停住了动作。张福生虽然没上过学,但也知道不问就拿那便是偷。
他想起了小时候父亲说过的话,男子汉顶天立地,要活得堂堂正正,就算饿死,也不能干违法的勾当。最后,张福生的理智战胜了欲念。他缓缓地站起身,看着地上的西瓜,喉咙动了几下,像是在吞咽口水。他最终还是将目光移开,转身欲朝破庙走去。
突然,有人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把他吓了一跳。转身回望,见拍他的是一位年近五旬的老汉。张福生这才松了一口气,说道:“你怎么一声不响地出现在我身后,差点把我吓死了。”
老汉指着旁边的一棵树,微笑说道:“我刚刚在树后休息,被你小伙子肚子发出的咕噜声吵醒了。我看你刚刚不是想摘一个西瓜吃吗,怎么又不摘了呢?”
张福生说道:“我刚刚是饿晕了头,才会想着摘一个瓜吃。幸好关键时刻,想起了父亲的话。父亲从小就教导我,做人要堂堂正正,绝不能做一个盗窃贼。”
老汉笑道:“大晚上的,这里又没有其他人看到,你就摘一个吃,有谁会知道呢。你放心,我刚刚也摘了一个吃,所以我是不会说出去的。”
张福生说道:“虽然没其人看到,但是天看到了地看到了,正所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再说了,我也过不了自己良心那关,所以不能干这昧良心的事。”
老汉点点头,手捻胡须说道:“那你不饿吗?若是为了那所谓的良知,你白白饿死了,那岂不是太不值了。再说了,不就是一个西瓜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就算偷吃一个西瓜,也不算什么大罪,你何必为难自己呢?”
张福生说道:“我虽然没念过书,但曾听一个说书先生说过一句话。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我今天若是因一时饥饿,就偷别人一个瓜。日后也会因为一时困难,偷别人的钱财。如果再遇到大的困难,可能会为了利益干出杀人放火的勾当。
所以不管任何时候,做人的原则不能丢。如果这次丢一点,下次再丢一点,心一旦松动了,不坚决了,那这一辈子就会因为丢这一点点而毁掉。”
老汉听罢,是频频点头,对眼前的年轻人十分欣赏。他弯腰摘了一个西瓜,抛给了张福生,张福生条件反射地接住了。老汉说道:“小伙子吃吧,我请你吃。”张福生问道:“老伯,这片瓜地是你的吗?”
老汉摇了摇头,张福生连忙将瓜递还给老汉,说道:“老伯,你这不是害我吗?这瓜我不能要。”老汉笑道:“看把你紧张的。这片瓜地虽然不是我的,却是我一位好友的。这不是西瓜成熟了吗,他特意请我来吃西瓜,说让我随便摘随便吃。
我今天有事情耽搁了,就来晚了。我刚才来到这里就摘了一个,在树后面尝尝果然够甜。”张福生觉得出门在外,应当小心一点为好,就问道:“老伯,你不会是怕我告发你,所以就编了这么一个故事,想让我跟你同流合污,拴在一根绳上吧。”
老汉笑道:“你这小伙子警惕性很高嘛,不过你误会我了,这片瓜地真是我好友的,他家就在前面不远处,不信的话我带你去证实一下。”说完,就拉着张福生往前走。走了不多久,两人来到了一座农家小院门前。
老汉敲了敲门,喊道:“老李头,我来了,西瓜准备好了没有?”须臾,一个胡子发白的老头打开了门,笑骂道:“鲁木匠,你喊那么大声干什么?既然请你来品尝西瓜,肯定准备好了又大又甜的西瓜。”
两人闲聊了两句,老李头才发现鲁木匠身边的张福生,就询问起了鲁木匠。鲁木匠将瓜地里的事情,告诉了老李头。老李头听完,对于张福生也是赞赏有加。这时,张福生的肚子又响起了咕噜声,令他有些尴尬。
老李头笑着说道:“是老朽招呼不周,来者是客,快快请进。”老李头将两人请进了屋,桌上早就备好了西瓜。老李头热情地招呼道:“两位,请品尝一下这西瓜甜不甜?”张福生迫不及待地拿起了西瓜,大口朵颐。
两位老人微笑地看着他,待他吃饱后,才询问他的来历。长者面前,张福生自然是如实相告。老李头听罢,笑道:“福生呀,你想学手艺何必舍近求远。”他指了指鲁木匠,继续对张福生说道:“你身边这位就是手艺高超的木匠大师,而且是鲁班的后代,你还不赶紧跪下拜师。”
张福生闻言大喜,扑通跪在鲁木匠面前,恳求道:“鲁大师,请您收我为徒。”鲁木匠手捻胡须,目光深邃地看着眼前的张福生。老李头见状,说道:“鲁木匠,我敢担保福生肯定不会像你以前收的那位。”
鲁木匠本来就欣赏张福生,见老友这么说了,就收张福生为徒。自此,张福生就跟在鲁木匠身边学手艺。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三年多过去了。马父见张福生几年都未回来,马月英也已经十九岁了,青春不等人,再不嫁人就耽误了,所以他就劝女儿嫁给别人。
马月英与张福生虽几年未见,但她对张福生的感情却未变,还是非张福生不嫁。马父的算盘失算了,怒气冲冲的他,对月英说道:“你怎么那么傻?就知道等等等。说不定张福生在外面认识了别的女子,早就跟人成亲了,你却还在这傻乎乎的等他回来娶你。”
马月英说道:“不可能的,我相信福生哥一定会回来娶我的。”马父怒道:“你就傻乎乎的等吧,等你变成了老姑娘,看谁还娶你。”父女俩的争吵声,吸引来了左邻右舍。有人说马月英傻,也有人赞赏他的痴情,众人各说纷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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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马月英正在干家务。邻居刘小妹急冲冲地跑了进来,气喘吁吁地说道:“月英姐,张福生回来了。”马月英闻言大喜,跑过去拉着刘小妹的手,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吗?不会是在戏弄我吧?”
刘小妹气愤地说道:“是真的,不过你别高兴得太早。他带了一个女人回来,说是他的妻子,两人还有了一个闺女已经一岁大了。”马月英听罢,犹如掉进了冰窟,一股冷意从头凉到脚。她哆嗦地说道:“不,不可能的,你一定是在骗我。”
刘小妹说道:“不信的话,你就去张家看看。估计这会,他们正在家里打扫呢。”听后,马月英立即往张家跑去。不多久,马月英来到了张家门口。张家有三间泥瓦房,房前有一个小院子,是用栅栏围起来的。
马月英透过栅栏看到一个貌美女子,女子怀里抱着一个小女娃,好像正在哄女娃睡觉。愤怒的马月英,一脚踹开了木栅栏,气冲冲地走了进去,质问女子:“你是何人?为何在这里?”女子还没说话,怀里的女娃受到惊吓,“哇哇”哭了起来。
屋里的张福生听到动静,疾步跑了出来,他护在了女子面前。看着眼前的马月英,张福生感到十分惭愧,说道:“月英,对不起,我已经成家了。是我对不起你,要打要骂都由你,但请你不要伤害我的妻子跟女儿。”
马月英指着张福生,难过得说不出话来。张福生说道:“月英,是我负了你。你年纪也不小了,找个好人家嫁了吧。”半晌,马月英怨恨地望了张福生一眼,说道:“我的事不用你管。”说完,扬长而去。
这件事在村里闹得沸沸扬扬,很多人都为马月英打抱不平,说张福生是簿情寡义的负心汉,还说马月英为这种人难过折磨自己不值得。不过也有一两个年纪大的老人,说自己是看着张福生长大的,觉得张福生不像是簿情寡人的人,这其中可能有什么隐情。
这种说法很多人都不相信,说张福生老婆孩子都带回来了,事实就摆在眼前,这还能有错吗?所以村里很多人都鄙视张福生,对他是冷眼相待,就连对他的妻子也一样。张福生见这种情况,知道自己不受欢迎,最后带着老婆孩子离开了。
张福生离开后,接连有好几个媒婆上门,说要给马月英介绍年轻有为的俊好生,可是都被马月英赶走了。马月英对马父说道:“爹,不要浪费钱请媒婆了,天下男人都是负心汉,我不想嫁人。”
马父说道:“媒婆不是我请的。”马月英问道:“不是你是谁?”马父说道:“这几个媒婆都是十里八乡最有名的,收费可不是一般的贵,我哪里请得起。”
马月英说道:“那是谁?”马父说道:“可能是那个男的看上你了,托媒婆前来牵线搭桥也有可能。”马月英想了想,也觉得可能是。马父劝说道:“女儿呀,你就忘了张福生吧,其实天下好男人多的是,你何必对张福生念念不忘。”
马月英说道:“我恨他,恨他一辈子。我就不嫁,我要让他愧疚一辈子。”马父劝说道:“你这又是何苦呢?趁现在年轻,赶紧找个好男人嫁了才是。”可马月英不听劝,马父拿这个女儿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最后只能由着她。
马月英恨张福生,一天天的人也变得憔悴。这天马月英神情恍惚,拿衣服去河边洗。不料失足落水,她不会游泳,附近也没其他人看到。马月英就这么离开了,马父白发人送黑发人,心中的悲痛难以言表。他年纪大了,后来病倒了。
邻居罗老汉给他请了郎中医治,他的身体才渐渐好起来。不过郎中叮嘱,以后不能再操劳,不然会旧病复发的。一天,罗老汉见马父拿渔网去捕鱼,连忙阻止了他,说道:“老马呀,郎中不是让你别操劳了吗,你怎么还去捕鱼?”
马父回道:“不捕鱼,我吃什么,靠什么维持生活。”罗老汉递给他五百文钱,说道:“有个乐善好施的好心人,听说了你的情况后,愿意每个月给你500文。有了这钱,你就可以安享晚年了。”
马父追问道:“这人是谁啊?我想跟他当面道谢。”罗老汉说道:“他施恩不图报,不想让别人知道,所以你见不到他的。”闻言,马父只能作罢,有了好心人的帮助,马父可以不用操劳,安度晚年了。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转眼16年后,张福生因得到鲁木匠的真传,木工手艺高超,来找他干活的人络绎不绝,他也因此赚到不少钱。心地善良的他,常常用赚到的钱资助有困难的人。他的女儿小翠已经17岁了,小翠的母亲在12年前因病去世。
张福生非常疼爱女儿,从来不让她干粗活,每次干活回来都买些好吃的给女儿,把女儿养的白白胖胖,就是有些胖过了头。小翠如今生得肥头大耳,腰跟水桶一样粗,是一个小肥婆。不少年轻小伙看到她,是扭头就走,以至于小翠到了成婚的年龄,连一个上门提亲的都没有。
一天,张福生干活回来,他在外面跟人喝了几杯,有些醉意。回到家后就开始说胡话,在那摇头叹息,说如果小翠是男儿身就好了,这样自己的手艺就有人传承了。小翠听后,心里不免有些难过。她知到父亲因为这些年来,没有遇到能传他手艺的人,一直闷闷不乐,时常叹息自己不是男儿身。
小翠将父亲扶到床上休息后,独自一人走出了家门,想到外面走走散散心。可是刚走没多远,就遇到村里的两个波皮无赖。两个无赖对她是一阵嘲讽,说她那么胖这辈子肯定嫁不出去的,就算肯给别人当小妾,估计都没人要。
两人嘲讽了小翠一番,就扬长而去。小翠本来心情就不好,又被两个无赖这么一说,心情就更加低落了。她缓缓地走向不远处的一条河,刚走到河边,就被一个男子从后面抱住了。小翠大惊:“你谁啊,快放手。”
男子说道:“不放,姑娘,不管遇到什么事,千万要想开些,跳河解决不了问题。”小翠这才明白,原来对方误以为自己要跳河轻生,才抱住了自己,想要阻拦自己。连忙说道:“我只是想到河边,看看流淌的河水,希望心中的烦恼能随河水流走。你快放开我,如果别人看到,还以为你非礼我呢。”
男子听罢,一脸不好意思地松开了手。小翠转身,见男子很年轻而且相貌堂堂,剑眉心目,长得十分英俊,就是脸有菜色。就对男子说道:“你刚刚抱了我,还摸了我的手。正所谓男女授受不亲,咱们既然有了肌肤之亲,你得对我负责。走,跟我回家见父亲。”
男子看着眼前的胖妞,被吓得后退了两步。结结巴巴说道:“姑娘,我刚刚见你情绪低沉走向河边,以为你要跳河。我一时情急才抱了你,我是为了救你,这怎能算是有肌肤之亲呢。”
小翠调皮一笑,说道:“看把你吓的,我刚刚是逗你的,我现在心情好多了。”男子闻言,终于松了一口气。小翠问道:“你是什么人?我以前怎么从来没见过你。”男子回道:“我叫许大虎,因为家乡遭了灾,逃难到这里的。”
小翠问道:“你打算去哪里?”许大虎回道:“不知道,走到哪里算哪里吧。”话声刚落,肚子就响起了咕噜咕噜声。小翠说道:“你饿了吧,我家就在前面不远处。走,去我家,我给你做点吃的。”
许大虎实在饿得不行了,听说有吃的,就跟小翠走了。父女俩都是心善之人,见许大虎可怜,是热情款待,让他吃好喝好。席间,张福生说道:“大虎呀,王员外请我做几套家具,催得比较紧。你不如留下来给我打下手,我包吃包住还给你工钱。”
许大虎说道:“可是我不懂木工活啊。”张福生说道:“搬搬抬抬的粗活,你总会吧。只要你不怕辛苦,肯出力气就行。”许大虎知道张福生是有意想帮自己,而自己也没有其他地方可去,吃了这一顿不知下顿在哪里,所以就答应了下来。
许大虎跟在张福生身边三个月,张福生见他善良勤劳,而且悟性颇高,有些木工活看一遍就会了。于是张福生就收许大虎为徒,好将木工手艺传承下去。转眼一年过去,许大虎与小翠相处日久,互相爱上了对方。张福生也很乐意他们在一起,还劝他们早日成亲,说自己想早点抱外孙。
许大虎说成亲是大事,他想带小翠回家乡一趟,在父母的坟前上一炷香,把要成亲的事情跟父母说一声。对此,张福生自然是答应。第二天,许大虎就带小翠离开了。十天后,张福生收到了许大虎的来信。
信上说小翠生病了,让他速来一趟。张福生不敢耽搁,立马赶往许大虎的家乡。这天傍晚,眼看天就要黑了。张福生还在山间小道上疾步行走,这是通往许大虎家乡的必经之路。他心系女儿,想继续连夜赶路。但是天公不作美,天空乌云密布,用不了多久就要下雨了。
张福生东张西望,想要寻一处避雨的地方。见前面路边有一座房子,他就跑了过去。刚跑到门口就下起了雨,张福生敲了敲门,问道:“有人在家吗?下雨了,我能不能进你家避一下雨?”须臾,一个貌美的妇人打开了门,将张福生请进了屋,并且好酒好菜招待。
席间,两人攀谈了一番。张福生才知道,热情的妇人叫庄秀茹,丈夫前几年过世了,如今她一人独居在此,靠织布养蚕度日。张福生吃饱后,就去客房休息。刚躺下没多久,就听到了庄秀茹急促的呼救声。张福生立即跑了过去,见庄秀茹的房门没关,就走了进去。
见庄秀茹缩在床角,连忙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庄秀茹指着地面,惊恐地说道:“那有一只蟑螂,我好害怕。”张福生上前,一手捉住地上的蟑螂,将蟑螂抛出了屋外。说道:“蟑螂被我捏死,扔掉了,你不必害怕。”
庄秀茹走下床,来到张福生身边,伸出玉手拉着张福生,向张福生抛了抛媚眼,说道:“张大哥,奴家的床够大,你能不能留下来保护奴家?”张福生顿时明白了庄秀茹的意思,露出了一脸淫笑,说道:“行,哥留下来保护你。”
两人来到床边坐下,庄秀茹就伸手要帮张福生宽衣解带。刚解到一半,张福生握住了她的手,说道:“你稍等一下,人有三急,我先去方便一下,一会就来。”庄秀茹有些不悦,说道:“那你快去快回。”
过了一会儿,张福生就回来了,见庄秀茹身姿妩媚地躺在床上。见到他,就招了招手,说道:“你还愣着干什么?快上来呀。”对此,张福生没有理采,拿出身后的墨斗置于胸前,然后嘴里念念有词。
须臾,八道金光细线,从八个方位射向庄秀茹,庄秀茹无处躲闪,被金光细线捆绑住了,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张福生喝问道:“你这个魑魅,竟敢用‘画皮之法’幻化人形,用媚术勾引男子,吸食男子的阳气增强修为。你用如此恶法修炼,不知以前害了多少人。我今天就收了你,为民除害。”
原来张福生跟鲁木匠学过鲁班秘术,早就看出了庄秀茹是魑魅所幻化,不过魑魅也有善恶,所以他并没有急于出手,就想看看庄秀茹是善是恶,是善就放过她,是恶就除掉她。后来,庄秀茹贪淫媚惑张福生,想夺张福生的阳气。
因此,张福生看出了庄秀茹的恶,于是假意迎合,令对方放松警惕。然后,借口方便,回房间拿了墨斗,暗中在庄秀茹房间外的八个方位,弹出了奇怪的图案,布下了八卦金锁阵法,以除掉作恶的庄秀茹。
庄秀茹被阵法之力攻击,痛得露出了原本面目。张福生一看,脱口说道:“月英,怎么是你?”连忙撤掉了阵法。没了阵法的束缚,马月英含怒一掌击飞张福生,张福生撞到墙上,然后掉落到了地上,嘴角流出了鲜血,一滴鲜血滴到了墨斗上。
马月英怒道:“你为何不躲,不还手?”张福生擦去嘴角的鲜血,缓缓说道:“月英,是我对不起你,你要打要杀我都不会还手。”说完,就闭上了眼睛。
马月英冷笑道:“死,太便宜你了。我要让你尝一尝被人背叛,女儿被人抛弃的下场,让你知道这是一种什么痛苦。”张福生睁大眼,问道:“月英,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马月英缓缓道出了许大虎的真实身份。
原来马月英恨张福生,不肯去地府投胎,选择做魑魅,想找机会报复张福生。许大虎确实是因家乡遭灾,而逃难出来的。不过不是一年多前,而是八年前,那时候他才十一岁。有一天晚上,他路过一片树林,差点被一个恶魑魅所害,是马月英救了他。
后来,他就拜马月英为义母,马月英把张福生说成是一个作恶多端的伪君者。等许大虎长大后,马月英让许大虎接近张福生父女,骗得两人的信任,拜张福生为师,骗取小翠的芳心。最后,背叛张福生,再抛弃小翠,这就是马月英的复仇计划。
许大虎带小翠回家乡,就是要抛弃她。小翠伤心过度肯定生病,然后再写一封信给张福生,引张福生前去。这里是去许大虎家乡的必经之路,马月英打算在这里等候张福生,设计吸食对方的阳气,以解这么多年的怨恨。
张福生听罢,恳求道:“我看大虎这孩子心地善良,他是真心喜欢小翠的。月英,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请你不要折磨这两个孩子。”马月英怒道:“不错,都是你的错。我当初那么爱你,一心一意对你好,可你为何要背叛我。”
说完,又朝张福生挥出一掌。这时,墨斗射出了一道金光,不仅挡住了这一掌,还将马月英振出了内伤,差点就魂飞魄散。金光落地变成了一位老者,张福生赶紧拜道:“后辈弟子见过祖师爷。”原来那是鲁班的一缕元神,鲁班得道后,将一缕元神封在了墨斗中。
就是为了保护后辈徒子徒孙,让木工手艺永远传承下去并发扬光大。刚刚张福生的一滴鲜血滴到了墨斗上,唤醒了鲁班的元神,鲁班看着张福生微微点头。这时,两个年轻人闯了进来,正是许大虎与小翠。原来许大虎并没有抛弃小翠,也没有背叛张福生。
之所以还写信给张福生,就是想化解两人的恩怨,他跟小翠一直躲在房子附近,听到有打斗声就跑了过来。见马月英受伤,许大虎急询问道:“义母,你的伤不要紧吧。”小翠见张福生受伤,关切地问道:“义父,你还好吧。”
马月英见小翠喊张福生义父,急问道:“小翠,你喊张福生什么?你不是张福生的亲生女儿吗?”小翠回道:“义父啊,我的亲生父亲另有其人。”
马月英转头问张福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见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张福生缓缓说出了当年的真相。话说当年,鲁木匠收过一个徒弟叫周北。周北学会手艺后,经受不住诱惑,利用秘术害人谋财,被鲁木匠逐出了师门。
有一天,鲁木匠外出留张福生看家。周北趁机潜进鲁家盗鲁班秘术,就在他得手之时,被张福生发现了。张福生拼命抢回了秘籍,他拜师日浅不是周北的对手,被恶毒的周北打伤了下体,以后不能行夫妻之事。
张福生虽受伤,但为了保护秘籍,忍痛逃了出来。之后遇到了一名猎户,猪户为了掩护他逃走,被周北给害了。后来鲁木匠回转,才抓住周北并送官法办,让周北受到了应有的制裁。猎户正是小翠的亲生父亲,张福生为了报答猎户的救命之恩,决定照顾猎户的妻子跟女儿一辈子。
张福生见自己受了伤,不能行夫妻之事,不想连累耽误马月英,他知道马月英非常爱自己,就跟小翠的母亲演了一出戏。让马月英觉得自己背叛了她,从而对自己死心,去寻找属于她的幸福。张福生还找了几个媒婆,想要给马月英介绍对象,却没想到马月英拒绝了。
马月英还因为怨恨他,身体越来越差,竟在洗衣服时落水身亡,这令张福生非常内疚。他自以为为了对方好,撒了个善意的谎言,结果却是个悲惨结局。后来,他常常在想,如果他当时实情相告,把选择权交给马月英,或许悲剧就不会发生。为此,他非常的自责。
马月英知道张福生没有背叛自己,当初那么做,出发点还是为自己考虑,为自己好,心中多年的怨恨,已经消了一大半。她含泪说道:“福生哥,我爱你,只要你陪在我身边,我就知足了,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你当年如果相情实告,我还是会选择嫁给你的,就不会有现在的悲剧了。”
张福生听罢,非常的懊恼内疚。这时,鲁班突然开口了:“张福生,这件事确实是你做错了。既然你们两人相爱,这段感情就是你们两人共同拥有的。不管经历什么样的风雨,你都不应该隐瞒欺骗,哪怕是善意的也不应该。既然是你们共同的感情,遇事就应该共同商量,至于这段感情走向何方,是你们共同的选择,不管结局如何都不会留下遗憾怨恨。”
张福生闻言,拱手作揖道:“后辈弟子张福生,感谢祖师爷的教诲。祖师爷,古有哪咤以莲藕为肉体,你能不能救救月英。”鲁班笑道:“好吧,那我就成全你们这对苦命的鸳鸯吧。”说完,鲁班雕刻了一个木人,将马月英的魂魄注入木人之中,然后挥出一道金光包裹住马月英。
良久,金光散去马月英活了过来,张福生跑了过去,两人忘情地拥抱在一起。两人虽然没有自己的孩子,但许大虎与小翠都非常的孝顺。此后,一家人过上了幸福快乐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