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案悬案:一箭双雕:杀妻嫁祸娶妓女
那是个阴雨绵绵的夜晚,赵家大院里燃着一盏昏暗的油灯,火苗在风中摇曳。赵忠坐在桌前,面无表情地盯着眼前的酒盅。突然,门外传来”砰砰”的敲门声,赵忠皱了皱眉头,站起身来开门。只见门外站着一个打扮艳丽的女子,脸上挂着几分媚态。
“这么晚了,你来做什么?”赵忠压低声音问道,不时往屋里瞥去一眼。
“你不是约我来了吗?难道就这样把我丢在外头不管?”那女子婉转撒娇,主动搂住赵忠的腰肢。
赵忠僵硬着身子,咽了口唾沫,”进来吧,可得小心点,别被人看见了。”
二人走进房间,赵忠急不可耐地开始剥去女子的衣裳,二人很快滚做一团。就在这时,卧房的门突然被人猛力撞开!只见张氏满面怒容,手里紧攥着一把铁尺。
“你这厮,我一直怀疑你有外遇,没想到今日终于捉到你们这狗男女!”张氏破口大骂,举起铁尺就往两人身上砸去。
赵忠被吓了一跳,连忙穿起衣服,护在那妓女身前央求:”老婆,你冷静点,都是我的错,别伤了那女人!”
“呸!我才不会伤她,我偏要把她打得血肉横飞!”张氏嘴里狠话不断,身子矫健有力,那妓女被打得很不敌手… …
次日黎明,一阵突如其来的雨打湿了大地。赵义揉着惺忪的睡眼,拖着双脚走到门口,刚一打开门就被眼前的景象吓得够呛!只见张氏的尸体倒吊在门棂上,脖子被一根粗麻绳勒得通红,双眼圆睁嘴巴大张,身上衣物还算整洁。
“啊——”赵义发出一声惊恐的叫喊,吓得跌坐在地。这时赵忠听见动静冲了出来,看到自家香消玉殒的妻子,顿时面如死灰。忽然他灵机一动,指着弟弟赵义破口大骂:”畜生!你把我妻子杀了,还把尸体吊在门棂上!你们兄弟是有几分深仇大恨?居然做出这种囚徒的事来!”
赵义诧异地摇头,嗫嚅着嘴唇不知所措。这时街坊邻里听到动静也围了过来,纷纷侧目。正当这时,知县大人带着几名捕快赶到了现场。他们先是仔细查看了死者身上伤痕,只发现头上有一个血窟窿。接着知县认真观察了遗体脚上,微微一笑,随即转身吩咐捕快将赵义拿捆起来,又命赵忠跟随自己回县衙。
在一旁看热闹的邻里纷纷猜测:”干嘛把赵义带走啊?分明就是赵忠杀的亲妻啊!”
“哎,知县看来也发现了什么蹊跷,我们且看热闹吧……”
回到县衙,知县先是录取了赵忠的口供。赵忠据理力争,坚称自己和妻子素无仇怨,一定是赵义嫉妒自己家境殷实,所以蓄意勾结他人谋杀了张氏,再将尸首吊在自己家门棂上,企图嫁祸于他。
知县听罢点了点头,并没有对赵忠进行拷打,只是默默记下了口供,随后吩咐手下:”你们几个先随我去赵忠家里查查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说罢,目光示意赵忠乖乖呆着,不要逃脱。
几名捕快跟着知县急步走进赵忠家中。只见院中到处遍布破碎的陶器和倾斜的桌椅,显然是曾有一场剧烈的打斗。捕快们首先在进门处细细查看,地上有几滴血迹,延伸到内室。推开内室的门,映入眼帘的是几滩已经凝固的血渍,而在墙角处赫然挂着一把沾染着血迹的木棍!
“大人,您瞧,这里到处都是凶杀的痕迹,看来凶手就是赵忠无疑了!”一捕快高声禀报。知县微微点头,上前到处查看,最后对赵忠家中的布置了然于心,这才带着捕快及物证回到县衙。
知县独自一人坐在书房中,仔细斟酌前前后后所收集到的各种线索和证据。
“张氏身上并无搏斗的痕迹,说明她当时并未与人剧烈争执,而脖子上的勒痕很可能是被人用麻绳勒死。再看她的尸体被吊在门棂,衣物倒还算整洁,很难想象是在激烈的打斗中被杀,反而像是被杀后挂在门棂上作掩人耳目。”
“而且最关键的是,张氏的双脚上干干净净,但当晨曙时分已经落过一阵小雨,路面都是泥浆,如果她是在外面被杀手杀死,那通往门棂的路上怎会连个脚印也没留下?这说明了一个问题,张氏很可能是在室内被杀,然后尸体被搬运到门棂上。”
那么就剩下赵忠和赵义两家人了。可是赵忠家里到处都是打斗的痕迹,而且还发现了那把带血的凶器木棍。”知县若有所思,继续在心中分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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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这杀人案的线索都指向了赵忠。不过赵忠自己倒是狡辩说是赵义嫉妒自己杀了张氏,再将尸体吊在门棂上。但此事很难自圆其说。一来赵义家中并未发现任何打斗痕迹,二来赵义也没有对赵忠耿耿于怀的仇恨。而最重要的是,赵义根本就没有机会将张氏的尸体搬到自家门棂处。”
知县摸着自己的须发,低声嘟哝:”可怜的张氏,生前受尽了折磨,死后尸体也遭了这等凌辱。无疑这起命案就是发生在赵忠家中,而凶手自然就是赵忠本人了。不过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又为什么要嫁祸于赵义呢?看来得当面审问他,才能彻底掌握案情真相。”
说罢,知县便吩咐捕快将赵忠和赵义一同带上,准备开审。
“喂!快点,别磨蹭,都快点进来!”一名彪悍的捕快大嗓门呼喝着,将赵忠和赵义用麻绳绑了个结结实实,推搡着往审讯室走去。
赵义被推了一个重心不稳,跌跌撞撞地跌在地上,嘴里发出几声痛呼。捕快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依旧大声叱骂着:”哎,你们兄弟俩做了这么伤天害理的事,还有脸装可怜!快滚进去!”
赵忠脸色铁青,一路上直咬牙切齿,偶尔还回头瞪上赵义一眼,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进了审讯室,赵忠和赵义一人被绑在一根巨大的木桩上,任人摆布。知县端坐在上首,面无表情地打量着两人。
过了好一会,知县才开口说道:”赵义,你跟你哥哥关系这几年是否一直如此僵硬?当真就为了家产和妻子生的那点孩子而结下梁子?”
赵义吓得浑身直哆嗦,张口结舌半晌才回过神来,支支吾吾地解释道:”小的…小的跟哥…哥没有深仇大恨的…那天发现嫂子被吊在门楣上时,差点被吓死了…真不知为何会如此…”
知县微微点头,又将视线转向赵忠,语气一沉:”赵忠,你现在还要狡辩什么?现在我已经掌握了大致案情。当初你嫌弃妻子不能给你生个传宗接代,便在外私通了一名青楼女子,被你妻子撞个正着。你气急败坏之下竟一棍子打死了亲妻,更加可怕的是,打算将尸体挂在你亲弟弟的门楣上,企图嫁祸与人。你实在是罪无可恕!”
赵忠被说得哑口无言,紧闭双唇不吭一声。知县见他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德行,气得大手一挥,大吼一声:”拷!”
霎时,几名壮汉捕快便上前,撕开赵忠的衣衫,用尖细的铁钩一下一下地撕扯着他的皮肉。赵忠疼得直冒冷汗,低声哼哼着,终于肯开口了…
“饶…饶了小人吧…小人自从妻子不孕,确实一直对她很失望…后来在镇上认识了那姘头,两人也真的纠缠了一段时间。”赵忠吃力地将话往外一点点蹦,嘴上虽说着实话,眼神却时不时看向赵义,透着几分怨毒。
知县听了点了点头,沉声说:”没想到你这等书香门第,竟也堕落到这等地步。可是最重要的一点你还是没提,你为什么要将尸体弄到赵义家的门楣上?你莫非是嫉妒他有了儿子,便想嫁祸于他?”
赵忠自知狡辩已是无用,只得将心里的肮脏想法如实吐露:”小人正是妒火中烧,看不惯赵义有了这一嗣嘱,才生出那等歹毒的念头。小人原本是想在杀死妻子后,嫁祸给赵义,让他身陷囹圄。然后再娶那青楼女子为妻,一箭双雕…”
听罢这般阴毒心肠,知县和在场的众人无不被赵忠的卑劣所震惊。知县气极败坏,大喝一声:”你简直是禽兽不如!老老实实将你的作案过程交代清楚,不得有一点遗漏!”
赵忠被吓得浑身直哆嗦,终于放下了狡辩的伎俩,开始如实交代当晚的经过。
“那天夜里,我早就约好了那青楼女子潘香到家中幽会。谁知妻子张氏突然归家,一场大战在所难免。张氏气极攻心,手持铁尺对着我们这对苟合鸳侣就是一阵乱打。我本是想护住潘香,却不慎挥起了手边的一根木棍,砸中了张氏的后脑勺…她当场就软软地瘫倒在地,再也没了气息…”
“我当时被吓坏了,全身哆嗦个不停,手足无措。是潘香她镇定自若,主张将张氏的尸体吊在赵义家门楣上,好让我摆脱嫌疑。我听从了她的决定,半夜三更将张氏冰冷的尸体搬到了赵义家门前…”
赵忠说到这里,已是泪流满面,狼狈不堪。知县沉吟片刻,问道:”那你为何还要借机嫁祸于赵义?你们兄弟之间有何太大的仇怨吗?”
赵忠低下头去,老老实实回答:”我们兄弟自从分家以后,渐渐生出了隔阂。他有了儿子,我却一直没有传宗接代,心里十分嫉妒。我原本是打算把张氏的死嫁祸于他,同时也借此机会娶那潘香为妻,算是一箭双雕……”
知县听完了赵忠的交代,面色铁青,好一会才缓过气来。手下捕快已经在一旁簇拥而立,等待知县的最后审理。
“哼,你这个不孝的东西!为了贪图私欲,不惜杀妻纳妾,更是奸诈卑劣,居然想要诬陷亲生骨肉!你简直是人中恶之又恶啊!”知县狠狠地斥责着,盛怒之下,重重地拍了一下桌案。
“现在,证据确凿,你早就应当伏法伏理,接受严惩!你可有什么遗言托付,尽管说吧!”
赵忠痛哭流涕,低下头去陷入长久的沉默。就在这时,他的弟弟赵义突然开口了:”兄……兄长啊,小弟怎能想到竟会发生这等惨剧。既是骨肉至亲,做错了事就好好赎罪好了……切勿玷污了我赵家祖训……”
赵忠听了弟弟的劝言,更加羞愧难当,痛不欲生。良久,他终于缓缓抬起头来,哆哆嗦嗦地说:”我……我罪无可赦,应受万死……只是妻子冤死,我向她陪了这把罪……”
知县见他已经认罪悔改,也就没有过多刑罚,只是严令:”你日后就该领受上天的制裁了。从今往后,你永世不得翻身,只能当一个贱民……”
就这样,赵忠为了一时的私欲和嫉妒心理,铸下了酿孽深重的大错,从此备受社会的唾弃和鄙夷。这起命案让世人看清了人性的善恶,警示我们要时刻遵纪守法,慎终如始,切不可为了一时的私欲而玷污了自己的品德操守。正所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这正是春秋笔法留下的永恒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