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清两朝,粤地麻风病肆虐,许多无良女子,专以此病祸害浮浪子弟

明清两朝,粤地麻风病肆虐,许多无良女子,专以此病祸害浮浪子弟

据《粤东纪事》所载,明清两朝,粤地多有罹患麻风病者,此顽症轻重不一,其中属“杨梅疮”最厉害。一些患有此病的妇女,自知无法医治,早晚一命呜呼,于是趁着尚有一口气在,现身街头,搔首弄姿,迷惑引诱青年男子与她们交接。一些好色之徒,为图一时快活,轻易落入陷阱,沾染一身脏病,最终药石无灵,凄惨殒命。正应“色是刮骨钢刀”这句古训。

桂林学子吴绍田,面皮白净,貌若潘安,端的是风度翩翩美少年。清同治三年,吴绍田自桂林出发,前往粤地投奔当官的舅父。

一天傍晚,吴绍田踱步夕阳河畔,偶见一青衣女郎,与一红衣婢女为伴,二人不断捡起石子,用力丢向水面。砸得水花四溅,笑声悦耳脆甜。青衣女郎感觉身后有人驻足,遂回眸启齿一笑。一笑摧心肝,瞬间就让吴绍田醉了心,傻了眼。这等尤物,天下罕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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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女郎与红衣婢女轻声嘀咕几句,两人随即手挽着手,姗姗而来,并不理会那个化为泥塑木雕的陌生男子。

一见美人要走,登徒子焉能放过。回过神儿的吴绍田不远不近地尾随其后,大约走了一里多路,眼看着两个女子进入一处高门深院。

不是官差,亦非强盗,别人家的宅院,怎能胡乱闯入。吴绍田在外徘徊瞻望,满怀焦灼,几欲壮起胆色去敲院门,然而读书之人太要面子,无奈何,只能就近找了家酒馆,假惺惺地喝着酒,设法跟掌柜子套话。这一招果然灵验,得知那个天仙模样的女子名叫青莲,其父以前当过官,如今辞官经商,黑白两道通吃,是个不好惹的人物。想打他家女儿的主意,先要掂一掂够不够分量。

不知佳人身份,心中叫苦;知晓佳人身份,比吃黄连更苦。吴绍田怅惘若失,但仍不忍心离去,只得继续在院外徘徊瞻望,期盼着奇迹出现。

莫非是心有灵犀?难道是天意安排?奇迹竟然如愿出现了。只见院门一开,红衣婢女走了出来,朝着一脸慌张的吴绍田招一招手,一声娇笑:“我说那位少爷,既然人到了门上,何不进去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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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说,好说。”吴绍田欣喜若狂,眼前这所大宅哪怕是阎王殿,他也要闯上一番。进入深院,“小红娘”头前引路,吴绍田这个“张生”步步紧随。越过了几道门,拐过了几道弯,这才到了“莺莺”的闺房前。“小红娘”轻推房门,“张生”一见,闺房内烛光闪闪,“莺莺”正羞答答地坐在圆桌前。看那样子,好像正等着“张生”前来私会。

“傻瓜,别光愣神啊,还不进去。”小婢女一声娇叱,用力在吴绍田的后腰推了一把,旋即将房门关闭,伴着一阵碎步跑远了。

闺房之中,只有男女二人,吴绍田羞赧,傻呆呆立着,嘴唇哆嗦几下,想说话,却无声。青莲起身,款款一个万福,柔声道:“让相公久等了。”说着,迈动金莲,主动来到吴绍田的面前,伸出纤纤玉手,抓住吴绍田一只冷若寒冰的手,拉到桌子前,促膝而坐,双手互暖,四目含情。郎心如炽,妾意如麻,就这么含情脉脉地坐着,却一句话也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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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吴绍田突然惊醒,瞬时自觉形秽,局促不安起来。起身要走,双脚却好似钉住一般,根本抬不起来。

青莲一笑,娇嗔道:“相公何必羞答答的,像个姑娘家。既来之,何不安之?”

吴绍田忙说:“我是穷儒,猥蒙不弃,恐污仙子,故心中不安。”

青莲感慨:“想不到,天底下还有相公这种厚道人。不瞒相公,妾身只是看了相公一眼,便深信你我今生有缘。相公若不嫌弃,妾身愿以身相许。”言毕,双眸湿润,无限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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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是心苗,心是欲种。吴绍田咬牙坚忍,忍一时……怎么忍!心猿意马驰千里,浪蝶狂蜂闹五更。才不管什么圣人言、夫子曰,唯有与有情人做快乐事,才是君子之道。

凤舞鸾翔,几番云雨。青莲忽然双手掩面,呜呜啼哭起来。吴绍田慌忙问她因何哭泣?连问几次,青莲始终哭泣,而不作答。吴绍田劝了又劝,青莲这才止住啼哭,怆然道:“我是不愿看你死去,故而悲伤落泪!”

吴绍田愕然:“难道事情败露,我走不成了么?”

“不!”青莲摇头,长叹一声,“家父即便知道了你我的好事,也不会将你怎样。相公啊,你想必听说过粤地盛行麻风病,最毒者莫如杨梅疮这种话吧?”

如此一说,吴绍田猛一愣怔,终于明白了真相。唉!悔不该,欠下风流债,怎料到赊得易时还得快。此刻后悔,已然晚矣,只得装出有情有义的样子,大义凛然地安慰道:“我不怕!今日有幸与仙子结为知己,我当以死报效知己的恩情,区区一死,又有何妨!为知己者死,壮哉!”

青莲被他一番豪言壮语感动,更是泣不成声。到了四更天,青莲亲自送他出门。两人在院门前相拥洒泪,大有死别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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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绍田趑趄着回到舅父家,不敢将丑行告知舅父。从此闭门不出,面对着空寂的房舍,百无聊赖,心灰意冷。不久,果然一病不起,皮肤开始溃烂,真个是体无完肤。他自知必死无疑,故而不让舅父救他,也不准任何人接近他,生怕毒水沾到别人的身上。

舅父见他这幅模样,也知道无法救他,只能狠心把他锁在房中,任其自生自灭。一天夜里,吴绍田从昏迷中醒来,感觉浑身上下如火烧一样难受。他煎熬不住,挣扎下地,找水灭火。踉踉跄跄地绕着屋子转了一圈,终于发现角落里有个酒坛子,他顾不得里面是水是酒,抱起坛子,咕咚咚一通牛饮,将一探老酒全部喝光,随即沉沉醉去。

不知睡了多久,醒来之时,天色已经大亮。撑着坐起,顿时惊呆,遍身脓疮竟然全都结了厚厚一层痂,用手一揭,便随手脱落。再一看皮肤,比从前白嫩数倍。不由得欣喜若狂,爬起身来,跑到外面一看,舅父正在为外甥准备葬礼应用之物。

天可怜见,外甥居然奇迹般地痊愈了,舅父激动得老泪纵横,赶紧问外甥怎么回事?绍田领着舅父到了屋里,指着空酒坛,说喝了里面的酒,醉倒不省人事,醒来之后,就变好了。

舅父将酒坛子拿到外面,朝里面仔细一看,只见坛子里居然有条死蛇。用筷子将蛇夹出来再仔细一看,这条蛇通体赤红,仅有四五寸长,头上有红冠,身下有四条细小的腿。这东西究竟是蛇,是蜥蜴,抑或壁虎,见者全都摇头,谁也不知道它是什么。很可惜,经由烈日一晒,这条不知名的怪蛇很快就腐烂了。舅父命人买来一个紫檀小盒子,将死蛇装入盒子,埋在后院,并焚烧香烛祭拜,以谢对外甥的活命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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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鬼门关逃过一劫的吴绍田自此洗心革面,再不敢到处风流,这就叫吃一堑长一智,倘仍不知悔改,哼哼,只怕早晚还有一劫!

这正是:
女色从来是祸胎,

邪淫谁不惹非灾?

虽然逃去浑无涉,

亦岂无端受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