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书生与女子结缘,中榜后女子不请自来,侄儿:她不是人
书生陈正远,秀才,清朝雍正年间人氏,品行端正,善良孝顺,二十有余尚未娶妻,常说:“家有长兄,我若不取得功名,终身不娶。”
书生父母年迈,其兄陈清远为人忠厚,其嫂王氏贤良淑德,七岁侄儿小峰聪慧,家中之事皆有兄嫂操持,虽不富裕,但可供书生苦读。
书生连续三年未中举人,有些心灰意冷,他兄长说:“贤弟,莫要如此,有我和嫂嫂在,你只管安心读书,中举之路虽苦,贵在坚持。”
他嫂嫂说:“阿远,你哥所言极是,平日里我们忙于事务,峰儿跟你已经熟读诗书,十分聪慧,孝顺懂事,你即便不中,他日可以返乡教书育人,也可娶妻生子。”
书生颇为感动,叩拜父母,拜别兄嫂,再次踏上赶考之路,临行时,侄儿小峰说:“叔叔,祝你此次高中头名,好回来给我娶个婶婶,多个人疼我。”
那日,路遇好友张生与之同行,将近傍晚,张生说要去城中住客栈,但书生婉言拒绝。
虽然他兄嫂给足了盘缠,但他深知二十余载,除了陪伴小峰和教他识字念书,对家中是寸功未立,也深知兄嫂挣钱的劳苦,决定随便找百姓家借宿。
张生感慨离去,书生见不远处山脚下有一处房屋,便走了过去,院子里晒满了草药,只见一个绿衣女子,一头黑发,明眸皓齿,面色像朝霞映照着白雪一样,清丽脱俗,一边看书,一边看草药。
女子美得让书生不敢正眼多看几眼,书生感叹此女只应书中有。
书生觉得不妥,可周围似乎没有别的人家,只好硬着头皮走了进去,自报姓名,说明来意,女子并没有说话,而是回到屋里禀告爹爹。
不多时,女子扶着一位老者走了出来,老者说:“公子有礼了,我是郎中,平日里替人看病,小女宜春常陪我上山采药,家中确有空房,公子如果不嫌弃,可以借宿。”
当晚虽是粗茶淡饭,但宜春准备的时令蔬菜清爽可口,只是宜春害羞为在上陪同,老者也说吃过了,问书生的问题,书生一一作答,毫无隐瞒,老者赞叹书生家庭和睦,兄友弟恭。
晚饭后,书生回屋,拿出随身携带的蜡烛,秉烛夜读。
忽然有敲门声,随后宜春说道:“公子,爹爹说夜已深,早点休息吧。”书生回答:“谢谢提醒,我再读会儿书便休息。”
又过了一会,宜春又来敲门说道:“公子,我在读爹爹给我的医术,有些字不认识,有些句子不太明白意思,可方便我进去向你讨教?”
书生让宜春进屋,他细心解说,烛光下的宜春更加美丽动人,但书生懂礼仪,知廉耻,只说医术之事,偶尔和她说自己所学和所看的故事与宜春听。
不知道过了多久,宜春告辞回屋,提醒书生早点休息,书生辗转反侧,脑海里都是宜春的影子,挥之不去。
第二日,天空下起了雨,这真是“风雨留人住”啊,但书生吃完早饭,还是准备撑伞出行,老者说:“小公子,考试的日子还早,外面雨大,留下来等雨停再走吧?”
如果没有宜春,书生肯定是冒雨前行,但他不舍得走,再加上宜春虽没有说话,但从眼神中看得出她期盼自己留下,书生便收伞回屋,继续读书,而宜春收拾完屋子,也旁边看书。
老者忍不住仔细端详书生和宜春,不住地点头,只是他们不知道而已。
雨下了三日,书生留了三日,书生和宜春不知不觉,互生情愫。
第四日,虽然是阴天,但没有再下雨,书生辞别这对父女,宜春说:“爹爹,山路崎岖,地面湿滑,我送公子一程?”
老者说:“路上泥泞,不好走,还是我来送吧。”书生说不用送。
书生对宜春恋恋不舍,路上,老者忽然赶了过来问道:“公子,年方几何?可有婚配或婚约在身?”书生忙回答:“晚生年方二十一,尚无婚配,也无婚约,老伯何意?”
老者说:“小女宜春芳龄十七,你以为如何?”书生忙说:“宜春清丽脱俗,美若天仙,可入王侯将相之府,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老者皱了皱眉说:“此话从读圣贤书的你口中说出来,令人诧异,只是一入侯门深似海,往后我与小女在想相见怕是难了,还是嫁给普通人家为好。”
书生不知道如何接话。
老者面带笑容问道:“这几日,我见公子与小女相谈甚欢,不知公子是否看中小女宜春?”
书生的脸顿时红了,他虽然早就想过如果此次高中,定求父母和兄嫂做主来提亲。可是他说:“老伯,我们只是讨论医书典籍和学位而已,晚生不才,曾誓言若不取得功名,终身不娶。”
不过他好似被老者看穿了心思,老者顿了顿说:“公子,何必如此迂腐?你若喜欢小女宜春,现在便可返回,今日便可拜堂成亲,你看怎么样?”
书生忙说:“老伯,此事万万不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况且婚姻大事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能如此草草?若老伯和姑娘若信得过我,等些时日,我若高中,定来提亲,我在老伯家中叨扰三日,已经延误了行程,我这就赶路,还请老伯见谅,告辞。”
老者看着书生匆忙离去的背影,扼腕叹息不止,口中说道:“这便如何是好?”
一路无话,书生赶到省府,来到与好友张生约好的客栈,张生说:“阿远,你足足比我晚了十日啊,明天便是考试的日子,莫非你在路上有艳遇,让你乐不思蜀,哈哈。”
书生顾左右而言他。
第二日考试顺利,还有月余便是放榜之日,书生和好友张生同游几日后,便按照恩师临别叮嘱,去找恩师的好友好讨教考取进士之事。
放榜那日,书生起得很早,不过等他赶到放榜之地,已经围了很多人,有考生自己,有考生父母或是家仆,书生钻进人群一看,自己的名字在头名,十分高兴。
再看看好友张生,也榜上有名,刚转身准备去告诉好友,只见张生也赶了过来,笑着说:“看你踌躇满志,面带笑容,我便知道你高中了,几名?我呢?”
书生据实相告,书生大喜说:“陈正远,陈兄,你厉害啊,恭喜陈兄,贺喜陈兄得中解元啊。”书生连忙说:“同喜同喜。”
忽然,人群有个特殊的人群围了过来,问谁是陈正远,得知之后,纷纷过来提亲,有些还带来画像,不乏美艳女子,多是家底殷实的人家请的说媒之人。
虽然张生说让他在这里好好挑选良配,可是书生早已心有所属,即便是公主也无法动摇他对宜春的思念,他恨不得立即飞到宜春的身边。
他挣开人群,拉着张生跑回客栈,立即收拾东西,说要回家给爹娘和兄嫂报喜,张生说:“看把你高兴的,也罢,我们出来很久了,是该回去了,我有马车,你我同行吧?”
可是书生不愿意,要单独前往,张生生气地说:“陈兄,如今你中解元,难不成看不起我了吗?我的马车,难不成比你的双腿还慢?”
书生无奈,只好同行,行至宜春家中,只见院门紧闭,屋门紧锁,他推开院门,院内杂草丛生,蜘蛛结网,叩门门锁掉落,进去一看满目凄凉,而张生吓得在门外不敢进屋。
张生喊道:“陈兄,为何来此啊?这里阴风阵阵,好吓人啊,赶紧出来,我们走吧。”
书生出来后,含泪告诉了张生他的经历,说仅仅一个多月,往事历历在目,现如今破败成如此境地,张生说:“陈兄,莫非你遇到了邪物了吧,这一看就知道破败一年有余啊。”
张生说完催书生赶紧回家,书生不同意,说要去附近打听打听,快步走向远处,张生无奈,叮嘱车夫和书童在此等候,紧随其后。
二人连走带跑,许久才看到一户人家,见一个老妪在院内择菜,老妪得知他们的来意,吓得惊慌失措,扔掉手中的菜,跑进屋中,大门紧闭,久叩不开。
过了许久,门才打开,一老翁出来,眼泪婆娑地说:“二位公子有礼,还请见谅我老伴的惊慌失措,实不相瞒,若非郎中对我有救命之恩,我也不敢出来见你们啊。”
书生诧异,忙问何故?老翁说:“你刚才说一个月前,在郎中家借宿三日,你可知,善良的郎中和他可怜的闺女,早在一年前就已经双双离世了啊,哎,好人不长命啊。”
书生泪流不止,忙问老翁为何如此?老翁说出了实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郎中并无子嗣,十几年前郎中妻子去世,家中只有郎中一人,一次他外出,带回来襁褓之中的宜春,含辛茹苦把她养大,视如己出。
宜春生下来,便体弱多病,还是个女孩子,她的父母请的郎中说,女孩可能活不过是是十三岁,即便是活到十三岁,那儿要花费很多的银两来用药物维持。
宜春的父母就想将孩子送人,可是谁愿意要一个体弱多病的孩子?于是就打算将宜春弃于山中,刚巧被郎中遇到,他将宜春抱了回来,还给了她父母一些银两。
这宜春在郎中的精心照顾下,与常人无异,这孩子乖巧懂事,勤劳孝顺,常跟郎中上山采药,接济我们这些穷人,我们有病去她那里医治,无钱他们也收。
这孩子还经常来我们这些老弱病残的家中,叮嘱我们注意这个,小心哪个,也许是善有善报吧,这孩子,不仅活到了十三岁,而且身体完全恢复,出落的亭亭玉立。
后来宜春那个丧尽天良的父亲,在她母亲去世后,竟然寻了过来,索要钱物,否则便要将宜春带回去,郎中无奈只好答应他的要求。
可是她父亲贪心不足,见宜春长得漂亮,竟然给她寻了一个富家老翁,说是要纳妾,其实是得了彩礼好给自己的儿子做买卖和娶儿媳。
郎中和宜春死活不肯,他们便将屋子关闭,派人把守,迎娶当晚,可怜的宜春悬梁自尽,伤心的郎中撞墙而死,呜呜呜。”
这正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啊,此时屋里的老妪也打开了门,泪流不止,张生破口大骂,书生悲愤不已,忙问郎中和宜春葬在何处?她的父亲如何处置?
老翁说道:“附近的村民得知此事,他们父女对我们都有恩情,我们将他们埋在后山中,他的父亲,哎,我们报了官差,说是抗婚自尽,怨不得旁人,草草了事,不过老天有眼,他的父亲有一日醉酒,掉入河中溺亡。”
书生恸哭,请老翁带路,想去祭拜二人,祭拜之后,书生说:“张兄,我在这里呆上几日,将屋内院内收拾收拾,烦请你替我告知我的爹娘和兄嫂一声。”
张生走后,书生将屋里屋外修葺完整,日夜思念宜春,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常梦见宜春对自己说:“公子,赶紧回家吧,此处非就你之地,回家吧。”
几日后,他爹娘和兄嫂还有侄儿,见高中解元的书生回来,大为欢喜,其父说:“清远,你弟弟这次高中,实乃喜事,赶紧告知亲朋好友,正远已经回来,今晚在我家小聚。”
书生心情沮丧地说不必如此,众人甚为不解,面面相觑。
书生刚到屋里,只见屋内站着一个女子,仿佛自己又进入了梦中,那女子正是宜春,冲着自己微笑点头,并无言语,书生不知所措,其嫂见状忙说:“二弟,你和宜春姑娘认识?”
嫂嫂的话让书生认识到自己并非做梦,眼前难道正是宜春,那老翁所说,坟冢之内又是何人?忙说不认识,问嫂嫂,她为何在此?
嫂嫂将书生拉到一旁说:
“那日,你出门不久的晚上,我听到屋外有动静,见她在我们家门口,便将她留在家中,她聪明贤惠,还教会我们辨识药材,你哥哥的铺子药材生意,收入颇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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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宜春姑娘有些奇怪,说此地生疏,害羞不愿出门,而且身体有怪病,平日里不用饮食,我给她请郎中,她也不愿意,你得空去劝劝她才是。”
此时,书生的侄儿小峰走了过来,拉着书生说:“叔叔,叔叔,近日我读书,书中有些意思迷惑不解,还请叔叔去我屋中,替我答疑解惑,可否?”
嫂嫂说:“你这孩子,叔叔刚回家,还没和宜春姑娘打招呼,说上话了,你倒要麻烦你的叔叔来了,片刻之后,再问不行?”
书生一时不知道如何和宜春说话,便说:“嫂嫂,峰儿勤学好问,是好事,我这就随他去屋里去。”
到了屋中,小峰竟然关上了房门,小声地对书生说:“叔叔,宜春姐姐不是人,是鬼。”
书生知道孩童的眼睛往往可以看到一些非同寻常之物,忙说:“峰儿,此事除了你我,不可告诉旁人,切记。”
小峰说:“侄儿知道,不然也不会单独让你进屋告知,宜春姐姐和蔼可亲,待我甚好,在家里相助良多,并未伤害我们任何人,我怎忍心告诉旁人?”
书生想了想,终归还是要和宜春说话,于是出来之后,单独将宜春叫到房中,二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道从何说起,宜春低下头说:“公子,莫非去找过我?知道我的经历?”
话题已然打开,书生心中的疑惑和打听到的事情,全部抛出,并问宜春为何到此?
宜春含泪说:
“何爷爷和婆婆所说的句句属实,我和爹爹去了阴间,爹爹说我身世可怜,死的冤,他还说自己除了可以给人诊病,还学到一些奇异之术,让我可以在阳间穿梭。
若我一年之内可以遇到善良,心正之有情郎君,我可以还阳。可是苦等数月,毫无结果,后来我那父亲也来到了阴间,竟然也不放过我,帮我在阴间无色亲事赚取钱财。
那日我与公子相遇,一见倾心,但我不知道你心中可有我,可是我在阴间的婚期将至,所以爹爹才会去送你,和你说了那番话,可你是言出必行的谦谦君子,我未能如愿。
后来爹爹说你善良,心正,家中和睦,家中之人也应该如此,这样的家庭有神灵护佑,恶鬼不敢入内,我眼见婚期将至,就来到你的家中,在门口被追赶。
幸好被你嫂嫂发现,恶鬼不敢近身,我才获救,在你家中,只是不能见阳光,不能进人间食物,也怕遇到奇异之人,所以终日不敢出门,呆着你的家中。”
书生听罢,泪流不止:“宜春姑娘,那日我我临别时,心中已经下定决心,高中之后便上面提亲,即便我们现在阴阳相隔,我也决心不该,我们明日变成婚,助你还阳。”
宜春说:“公子,我爹爹已经转世为人,我此次前来只是为了见公子一面,哪敢奢望与你成亲,即便成亲,如今一年之期已过,我也无法还阳和你厮守终生啊。”
书生说:“即便如此,我也要娶你,阴亲也可以,何况你还能在阳间与人相见,从今往后,你晴日不出门便是。”
宜春说:“那也不可以,你家中虽有神灵庇护,但万一我父亲请来更加可恶的恶鬼,会连累你和你的家人,更何况公子功名在身,他日为官一方,造福百姓,绵延子嗣,怎能娶我这养的妻子?”
可与不可,二人争辩,相持不下。
忽然,门外有人喊道:“无量天尊,贫道在此,有何不可?”
众人正在纳闷,只见一位道长不请自来,径直来到了屋中,众人纷纷行礼,道长说:“贫道云游至此,知道你们家中遇到难事,除书生和宜春外,其他人回避一下,我有事情说。”
道长说:“姑娘,还记得贫道吗?”宜春仔细打量一番,说并不记得,道长说:“这也不怨你,我与你只有一面之缘,那是你才3岁,不记得很正常,若说认得,便是说谎了。”
道长又说:
“十几年前,我云游至你家附近,遇到妖魔,我和他打斗多时,虽然降住了妖魔,但我身受重伤,被你爹爹所救,后来我教他奇异之术。
一年前,我夜观天象,得知你们有难,只是郎中年过七旬,阳寿已至,宜春命中劫数,我也无力回天,后来我得知郎中用了我教他的奇异之术,宜春遇到书生。
你两情投意合,感情真挚,我求老君赐我一枚金丹,你服下,便可还阳,和常人无异了啊。”
道长说完话,拿出一枚金丹,放入宜春口中,忽然消失在空中,宜春晕倒在地,书生赶紧喊嫂嫂和母亲来照顾宜春,扶她去床上休息。
道长言之凿凿,可众人还是忧心忡忡,那一夜,书生在门外等候,他嫂嫂在屋里伺候,一夜未曾合眼。
第二日,风和日丽,阳光普照,一束阳光从窗外,洒落在床上,温暖而刺目。
只见宜春微微睁开眼睛,仿佛大梦已久,书生嫂嫂扶起宜春坐起来,宜春姑娘开启朱唇,缓缓且羞答答地说:“嫂嫂,我饿。”
众人喜极而泣,选良辰吉日,二人大婚,后陈正远金榜题名,小峰超过了叔叔,宜春跟随陈正远为官一方,生儿育女,造福百姓,幸福生活。
(故事完)
笔者说:
陈正远善良,心正,家庭和睦,兄友弟恭,妯娌相亲。他与宜春一见倾心,感情真挚,怎奈阴阳相隔,或许是宜春和他的养父行善积德,有了福报,得道长相助,有情人终成眷属。
正所谓“家和万事兴”,善良,心正,自然有上天护佑,您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