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男子卖完豆腐,回家见妻子怪笑,阿公说快点走,莫回头
明朝正德年间,庐州府舒城县有一个靠卖豆腐谋生的黄老头,他为人忠厚老实,做的豆腐好吃,价格也便宜,每天不到天黑就卖完了,因此生意兴隆,日子过得还算富裕。
黄老头发妻病故走的早,留下他一个人孤苦伶仃,无依无靠。两年前,村里的王婆给他介绍了一个媳妇,对方是巢县李寡妇。这个李寡妇前一任丈夫是县衙的师爷,因贪赃枉法被知府大人砍了脑袋。
李寡妇以前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嫁给黄老头后吃了不少苦头。黄老头早上出门卖豆腐,因此半夜就要起床磨黄豆,时间一长,李寡妇抱怨道:“现在这苦日子没个盼头的,每天都要起早贪黑,我怎么就嫁给了你这个没出息的老光棍。”
黄老头听了这话,脸上不高兴道:“你也别说,进门两年,肚子连个屁都没憋出来,日子也是先苦后才甜。”
原来黄老头年过半百,膝下还没有一儿半女,他把李寡妇娶过门,两年都过去了,对方肚子硬是没一点动静。黄老头心想,要是有个孩子那该多好,等孩子长大,他就把自己做豆腐的手艺教给对方,将来他老了也有人孝顺。
李寡妇见黄老头哪壶不开提哪壶,气的一扔棒子,跑到房间里睡起大觉。黄老头叹了一口气,冲着房间埋怨道:“你要是争点气,给我生个带把的,我每天把你当祖宗供着。”
这一天,黄老头做好豆腐挑到集市上去卖,路上遇到一群逃荒的难民,一个年轻小伙走到黄老头面前跪下道:“阿叔,你救救我母亲吧,她快饿死了。”
黄老头顺着小伙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一个老妪(读yu)躺在地上,半眯着眼,整个人有气无力的。黄老头心里明白,这群难民是逃荒走远路,又累又饿已经快虚脱了。
黄老头没有犹豫,赶紧把今天要卖的豆腐都给了这群难民,他们吃饱了又继续赶路,临走前对黄老头是感激涕零,直呼他是救苦救难活菩萨。
黄老头苦笑一声,说道:“哪是什么菩萨,指不定上辈子做了孽,这一世连个养老送终的儿子都没有。”
和难民辞别后,黄老头直接就回家了,妻子见他今天回来比以往都早,就好奇的问道:“老头子辛苦了,今天咋卖这么快,看来以后得多做点。”
黄老头白了一眼妻子,对方就惦记着他卖豆腐的几个银子,哪里在乎他是苦是累呢?他跟妻子说,今天的豆腐都给那些难民了,没挣一分钱。
李寡妇一听就急了,掐着腰跺着脚,指着黄老头的鼻子骂道:“你是大善人,自己饿的前胸贴后背,还要救济穷人,难民千千万,帮的过来吗?”
黄老头气呼呼的说道:“能帮一个是一个,我少吃一顿饿不死,他们少吃一顿命就丢了。”
李寡妇骂咧咧说了几句,又回房间睡大觉了。黄老头无奈叹了一声,端起磨子开始忙活起来。
过了三个月,有一天黄老头在门口磨豆子,李寡妇搬着一个椅子坐在一旁剥花生吃。这时候突然来了一个脸生的小伙,在村口东张西望。
黄老头家离村口近,看到以后就问道:“小伙子,你找谁家?”
小伙子看见黄老头,一脸惊喜的喊道:“阿叔,你还记得我吗?”
黄老头仔细打量了几眼,觉得有些眼熟,可是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便摇了摇头。小伙子激动地说道:“阿叔,我叫江二牛,两年前我们见过面,您的豆腐救了我们的命。”
黄老头一拍脑袋总算想起来了,他赶紧招呼道:“来,孩子,我家豆腐正在磨呢,等做好了带点回去给你母亲吃。”
小伙子一听,感动的泪流满面,说道:“阿叔,我今天不是来吃您豆腐的,我想给您做儿子,以后每天帮着您做豆腐。”
原来小伙子叫江二牛,当年逃荒去南京投靠亲戚,路上老母亲险些饿死,多亏了黄老头的豆腐。后来老母亲病故了,他心里念着黄老头的恩情,记得对方想要个儿子,便又寻回来给黄老头做儿子,以报当年的恩情。
黄老头听完说道:“不过是碗豆腐罢了,哪值得如此报恩。”
江二牛说道:“母亲生前教导,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一碗豆腐对您来说不算什么,却是救了我们一家人的命。”
黄老头还要拒绝时,李寡妇从房间里冲出来道:“老头子,你日盼夜盼,不就是盼个儿子,现在白捡一个好儿子,你怎么还赶人家走呢!”
眼下妻子都说话了,他也不好再说什么,随后江二牛就给二老磕了头,认他们做了义父义母。从这以后,江二牛每天起的比黄老头还早,磨好了豆腐,就和黄老头挑着出去卖,慢慢地也学会了一门做豆腐的好手艺。
江二牛来了以后,李寡妇变得更懒了,每天都睡到日晒三竿。平日里对这个干儿子指使来指使去,什么苦活累活都交给对方,江二牛对此也毫无怨言。
有一天黄老头和江二牛卖完豆腐回到家里,李寡妇把丈夫拉到一边,笑眯眯地对他说:“老头子,我有了。”
黄老头一愣,没听明白什么意思,对方摸着肚子脸红的说:“我今天去找郎中看了,他说我有喜了。”
黄老头一听这话,高兴极了,他抱起妻子亲了一下。突然他又想到了什么,叮嘱妻子道:“二牛也是咱们儿子,以后可不能偏心眼。”
李寡妇推开他,生气的骂道:“我肚子里这个是亲生的,能一样吗?”
自从李寡妇怀了身孕以后,在家里什么事情都不干了,连洗衣做饭这些家务都交给了丈夫和二牛。江二牛为了义父轻松一些,家里的大小事情都抢着干,这样一来,他每天都累的精疲力尽,但他依旧毫无怨言。
日赶日,月赶月,随着时间的推移,李寡妇的肚子一天天地大了起来。在一个宁静的夜晚,他们的孩子呱呱坠地,是个白白胖胖的男婴。
黄老头见了欢喜的不得了,抱着儿子找村里的袁阿公,让对方给取个名字。袁阿公看了一眼孩子,眉头一皱说道:“这孩子不好养活,就叫狗蛋吧!”
自打狗蛋出生后,李寡妇对这个孩子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托在手里怕摔着。她对江二牛的态度也越来越刻薄了,处处刁难,总想着把对方赶出门。
可是,就在狗蛋两周岁那年,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那天一大早,黄老头和江二牛早早地就出去卖豆腐了,家里只有李寡妇带着狗蛋。
不一会儿,天上下起了大雨,一下就是两个多时辰,到吃晚饭的时候,黄老头和江二牛还不见回来。平日里李寡妇都是等丈夫和二牛回家做饭,今天他们没回来,狗蛋已经饿的哇哇乱叫了,她只好背上狗蛋开始生火做饭。
李寡妇很多年没有生火做饭,显得非常生疏,一连划了五六根火柴才算点着火。过了几炷香的功夫,锅里的水慢慢沸腾,狗蛋在她的背上越哭越凶。当她准备放米下锅时,狗蛋不知怎么的突然从头上翻到了锅里。
李寡妇被突如其来的情况吓呆了,过了好一阵子,她才惊吓中缓过神来,等她慌忙把狗蛋从锅里捞上来,结果孩子早没气了。
李寡妇见狗蛋死了,瘫坐在地上哭得死去活来,那情景叫铁石心肠的人见了也忍不住掉下泪来。
再说,黄老头和江二牛今天出来卖豆腐,下雨生意也不太好,在一个庙里躲了半天雨,等卖完已经天黑了。
他们回到家里,李寡妇抱着狗蛋坐在门口,黄老头见状就喊了一声:“老婆子,天凉了,去屋里暖和。”
正说话时,李寡妇扔掉了怀中的狗蛋,突然一声怪笑,紧接着张牙舞爪的朝他们扑来,嘴里怨恨道:“你们害死了我的狗蛋,我要你们偿命!”
这一幕把黄老头和江二牛整懵了,楞在了原地没有动弹,眼见就要命丧当场,一根拐杖突然伸出来打退了李寡妇。
原来是村里的袁阿公来了,他一边和李寡妇打斗,一边对江二牛喊道:“孩子,带着你义父快走,莫要回头!”
江二牛眼见情况不对,拉着黄老头就跑,又跑回了之前躲雨的庙里。直到第二天,袁阿公才找到他们,把这件事跟他们说明白了。
原来当天李寡妇生火做饭,不小心把狗蛋烫死了,后来精神崩溃自己上了吊。李寡妇死的时候,怨念非常大,她认为都是丈夫和江二牛没有回家做饭,才害死了狗蛋,所以怨魂不散,想要找二人报仇。
袁阿公在给狗蛋取名字的时候,已经算到了这种情况,便及时赶到救了二人。如今李寡妇被袁阿公点化,终于明白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悔不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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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老头知道真相以后,内疚的哭道:“都怪我,天天盼着生儿子,有了二牛还不知足,最后害了他们。”
袁阿公看着二人,说了一句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以后好好生活吧!”
黄老头和江二牛埋了妻子和狗蛋以后,父子两个人就踏踏实实的过起日子,他们把豆腐的生意越做越大。后来江二牛娶了媳妇,给黄老头生了一个大胖孙子。到了晚年,黄家子孙满堂,黄老头也尽享天伦之乐。
写在最后
“圣人一视而同仁,笃近而举远。”的意思是:在圣人眼里,百姓是平等的,他会一样看待施以仁爱,对自己关系近的厚道一些,对自己关系远的要多推举一些。
故事中的李寡妇是一个自私的女人,她好吃懒做,不能体谅丈夫每天起早贪黑的辛苦。当二牛来了以后,她根本没有从心里把对方当做儿子,而是利用对方的善良,变本加厉的利用,当有了自己孩子以后,又心生妒忌想赶走对方,最后害了孩子,也害了自己。
在我们现实生活中,类似的情况多不胜数,很多人对待生活的态度只知道埋怨,却不知道先苦后甜的道理,毕竟幸福的生活都是自己努力换来的。另外做人不能过于自私刻薄,要学会一视同仁,珍惜当下来之不易的生活。
最后希望我们可以记住这样一句话:“当你要求别人为你付出时,我们需要扪心自问下曾为别人付出过什么?自私的行为只会伤害别人,害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