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夜深人静,书生听见耳边传来喊声,快跑,晚了就没命了
明朝万历年间,书生贡进取父母双亡,家境贫困,为了生计,不远千里投奔在外地做官的堂叔。堂叔和皇甫将军相熟,便写了一封推荐信,让他投奔皇甫将军。皇甫将军看了书信,考问了贡进取的学问,见他对答如流,心内欢喜,便把他留在身边,当了一名幕僚,专门负责文字方面的工作。
时间一晃,就过去了三年多。皇甫将军对贡进取很满意,想方设法为他谋取了一个主簿的职位,拿上了朝廷俸禄。贡进取自然对皇甫将军感恩戴德,忠心耿耿地为皇甫将军做事,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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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不久,一位求皇甫将军办事的富商,送来了一只画眉。这只画眉非常漂亮,叫声清脆明亮,宛如秦淮河的歌女在唱歌,深得皇甫将军的欢心。皇甫将军只要在家里,就会把笼子拎到书房里,放在桌子上,逗弄画眉鸟,让它鸣叫,然后咧开嘴呵呵直乐,一天的疲惫便烟消云散。
这一天,皇甫将军在书房里逗弄了一会画眉鸟,忽然想起有一份公函要回复,便让人唤来贡进取,口授了大意,让他书写回函。吩咐完,皇甫将军到偏厅里喝茶去了。
贡进取正在专心致志地书写公函,忽然听见一声女子的叹息。他惊讶地抬头环顾,没有发现女子的身影,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便又低头书写起来。
这时,又响起一声叹息声。这一次,贡进取听得真切,是笼子里的画眉鸟发出来的,不禁惊讶地看着它,顺口问道:“不知你为何事发愁?叹息声里为何充满忧伤?”只听画眉鸟说道:“身陷囚笼,失去了自由,难道还不够忧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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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然听见画眉鸟说起了人话,贡进取吓了一跳,毕竟这事太诡异了!他稳了稳心神,问道:“你为何能说人话?是鬼魂附身?还是成了精?”
画眉鸟像个小姑娘一样,“咯咯”地笑了起来。笑过以后,她开始讲述起身世。原来,她是天庭里的画眉仙子,归属百鸟部管辖。在一次天庭庆典上,百鸟部的所有仙子,在庆典上表演舞蹈,画眉鸟曼妙的舞姿,吸引了青牛精的目光。
表演完毕,青牛精找到画眉仙子,百般调笑。画眉仙子不甘羞辱,找到百鸟部的仙子投诉。事情最终反映到王母娘娘那里,王母娘娘看在太上老君的面子上,偏袒青牛精,反倒斥责画眉仙子胡说,将她赶出了天庭。
画眉仙子失去了仙籍,不再享受天庭津贴,流落在民间。不过,她也想得开,虽然失去了金饭碗,但是更加自由了,不再受到各种清规戒律的约束。
前不久,她在林间玩耍时,不小心落进网里,被捕鸟人捉住,卖了出去,辗转来到了将军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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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完这些,画眉鸟问道:“读书人,你现在懂了,我为何叹息了吧?”贡进取点点头,想起自己的处境,为了生存,不也是失去了许多吗?这份差事,何尝不是一种囚笼?让他身不由己地活着。
沉思片刻,贡进取说道:“画眉仙子,我很同情你的处境,这样吧,皇甫将军很看重我,他算得上是一位开明之士,我向他求情,把你放了。”
画眉仙子又发出长长的一声叹息,说道:“你真是太天真了,能做到将军的位置,必非寻常之人,就算不是大奸大恶之人,必也不是心软之辈,你向他求情,没有用的。”
贡进取冲动之下,说道:“干脆,我私自把你放了,甘愿承受将军的责备。”画眉仙子急忙说道:“千万不可,你会惹祸上身的。”贡进取傲然说道:“他总不会因为一只鸟,和我翻脸吧。”说罢,打开鸟笼,放了画眉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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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将军回到书房,只见鸟笼的门大开,画眉鸟不见了,询问起来。贡进取主动承认是他放走的。没想到皇甫将军勃然大怒,指着他的鼻子,斥责他胆大妄为,喝令军士将他捆起来,扔进牢狱里。
贡进取不慌不忙地说:“将军,你为了一只画眉鸟,和我翻脸,这种重鸟轻人的事情,要是传出去,岂不有损将军的英名?”
皇甫将军愣了片刻,忽然大笑起来,挥手让军士放了贡进取。皇甫将军笑着说:“你说的是,是我不对。”这以后,绝口不提此事。
过了几个月,皇甫将军寻了一个小差错,将贡进取革职。贡进取心知肚明,这是皇甫将军在暗中报复他,也不辩解,收拾行李,拍屁股走人,回老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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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几天,这一天晚上,贡进取住宿在路边一家客栈里。睡到半夜里,耳边忽然响起女子的声音,说道:“快跑,晚了就没命了!”他猛然惊醒过来,发现枕边站着那只画眉鸟。
只听画眉鸟继续说:“出了后门往山上跑,越快越好!”贡进取依言,拿起行李,来到后门,打开门闩,往后山跑去。
刚到半山腰,就见客栈里火光冲天。画眉鸟落在他的肩头上,说道:“皇甫将军心胸狭窄,对你放了我记恨在心,暗地里派出一队军士,化装成盗贼,想劫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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贡进取心有余悸地说:“还好有你通风报信,搭救及时,不然的话,我就会葬身火海了。”画眉鸟“咯咯”笑了起来,说道:“你对我有恩,我当然要报答你了。”
在山上躲了几天后,贡进取带着画眉鸟回到家里。他用几年来积攒下的俸禄,购置了十几亩良田,过起了农耕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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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眉鸟变成了一名漂亮的女子,嫁给贡进取为妻,对外谎称姓梅。夫妻二人非常恩爱,一共生下了五个儿女,三个儿子后来都考上了进士,在外地做官。
贡进取七十岁生日这一天,三个儿子都派人送来了贺礼,两个女儿也带着夫婿回家拜寿,当晚住在娘家。
第二天早上,两个女儿来给父母请安,发现桌上留下一封书信,说是他们到深山里修行去了,让儿女们不要挂念。自此后,贡进取夫妻俩再也没有回来。
本故事采用了精怪的元素,在于借事喻理,劝人为善,与封建迷信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