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货郎搭救落难老驴，半夜时老驴托梦：你家里老婆有危险

宋朝淳化年间，拱州有个做小生意的货郎。

此人名唤张保，彼年三十八岁，自小就聪明，从十几岁开始挑着货担走街串巷。他性子善良，但有时候会跟人争吵。按道理说，他吃的是开口饭，需要待人和气，跟人争吵并不适合。既然是个聪明人，难道不知道这层？

其实，他如此脾气是后天养成，之前他性格非常好，之所以养出这般的争吵性格，皆因为有个缺点老是被人暗中嘲笑，这个缺点是他没有孩子。

自打十八岁成婚，至今已有二十来年，可老婆没能生下一男半女，导致人们暗中说他闲话。如此这般，时间长久，他的脾气越来越差，谁敢当他面提这件事，他会跟人理论半天，却会引来更多的背后嘲笑。

张保老婆梁氏，每日里因为这件事闷闷不乐，自认为是自己造成的，感觉对不起自己家丈夫。

张保因为这件事心中有刺，对自己老婆却一点不恼，还常常开口劝慰粱氏。两口子已然接近四十岁，嘴上不说，心里都对孩子的事产生绝望，此生怕是不会如愿。

但就在这一年，接连发生几件怪事，完全改变了他们的生活。

Ⅰ：五更天张保遇贼，天亮后员外丢女
过去的货郎，卖的多是些针头线脑之类，挑个货担子，前面放一些，后面放一些，除了针头线脑，就是孩子们的玩具，多为木头做成。

此营生投入少，见的也是现钱，是很多穷苦人的不二选择。

张保幼时家境贫困，只能选择如此小本生意，此营生一做就是二十多年，靠着这门营生娶了老婆。

他吃开口饭，明白一个简单的道理，那就是人得勤快，嘴不能馋，因为大生意怕赔，小生意怕吃。这点小生意，如果嘴馋在路上吃点好的，那一天赚的钱可能都会吃进去，到头来什么也落不着。

他都是带干粮，路上将就吃一顿就行，口腹之欲固然诱人，然养成勤瑾节省的习惯后，才能积攒下钱财。

他外出做生意，梁氏也不闲着，会在家用高粱秸秆扎些小玩意儿，比如蚱蜢之类的，让他挑出去卖。

夫妻二人皆是勤俭之人，家中日子尚算可以，就是没有孩子，是两口子心中隐痛。

张保卖货，不是那么尖滑，遇到孤寡老人，他都会便宜一些，有时候甚至是白送。为此，落下了个极好的名声，也正是靠着这样的好名声，使他这种生意维持了二十多年。

这一年夏天，他又早早挑着货担出门，这是他的习惯，都是步行，起床太晚会耽误事。

民间有句话叫冬走十里不黑，夏走十里不明。

挑着货担走了七八里路，到了一个村边时天还没亮，他走得有些累，而且天还没亮，进村后也没有生意，左右看了看，路边有一堆沤了过半的高粱秸秆。就把货担挑过去，放到背对路的一面，自己也坐下休息，想等到天亮再进去。

枯坐无聊，加上是夏天，天气并不冷，反而是不热不凉，坐在野外感觉比在屋里还舒服，他不由得感觉眼皮沉重，就在上眼皮和下眼皮打架时，突然听到有人嘀嘀咕咕说话。

他从秸秆后伸出脑袋向路上看，发现路上出现两个人，两人低声交谈，说的什么也听不太清楚，仅听出两人语气兴奋，还模糊听到可以卖一笔钱什么的。

张保赶紧将脑袋缩了回去，天还没亮，路上出现两个鬼鬼祟祟的人，还嘀咕着卖钱，多半不是什么好人。

当时贼人强人并不少，他一个货郎，又怎么能惹得起？不如安静等他们离开，自己不会惹上麻烦。

正这般想着，听到路上说话声音变多，忍不住好奇又伸脑袋看，发现又从对面地里上路两个人，这两个人抬着张席子。

将席子放到地上，张保赫然发现上面竟然躺着一个姑娘。

此姑娘躺在席子上一动不动，他们四个人边低声交谈，边拿出一块布将姑娘裹起，捆扎好后又把席子卷好，然后抬着离开。

张保看得目瞪口呆，同时也气愤异常，他明白这四个人是干嘛的，这是一帮专门盗窃意外身亡姑娘遗体的人。

不折不扣的伤天害理！

张保越想越气愤，不管人家姑娘家是干什么的，他们给人家挖出来想要转手卖掉，真是岂有此理。

气愤归气愤，他也没敢出来阻止，人家有四个人，他只有一个人，阻止不成，说不定还会发生危险。可是，如果就这样眼睁睁看着这帮人离开，他又感觉难爱。

正在犹豫之际，却见四人从路上躲到地里另外一个秸秆堆后，原来是对面出现了行人。

待行人过去，四个人脑袋碰脑袋商议了一阵，然后在秸秆堆上挖洞，把裹着姑娘的席子给塞了进去。

天蒙蒙亮，他们不敢这般抬着席子上路。果然，四个人将席子藏好后重新上路，渐渐走远。

张保站在原地想了很久，敢偷这种东西，说明对方胆大包天，假如自己就此揭穿，怕是会引来报复。可如果不揭穿，自己心里又过意不去。

思来想去，万一自己揭穿却找不到那四个人，自己又怎能说清？万一被倒打一耙惹祸上身怎么办？

考虑良久后也没能拿出个主意来，一直到天亮，他挑着货担进入村中，心事重重之下，也顾不上摇手上的拨浪鼓。（过去的货朗不直接叫卖，手上拿个拨浪鼓摇动，人们听到响声就知道村里来了货郎。）

在村里转了一圈，也没卖出去货，他想要去下一个村时，就见村里如战马炸营般乱了套，很多人在奔跑相告，还有妇人在嚎啕大哭。

怎么了？有人发现尸首被盗，告诉了主家，姑娘母亲正在痛哭。

痛哭的妇人张保认识，她是村里马员外的夫人郑氏，正要离开村子的张保无法迈步，因为他受过人家马员外女儿的恩，站住后向村里人打听。

没错，马员外的女儿马晶儿前两天因病去世，昨天刚刚下葬，没想到遭到了贼人惦记，一向心疼女儿的马夫人伤心欲绝，哭昏好几次，马员外也是愤怒异常，却又无可奈何。

本来一直在犹豫的张保下了决心，他要告诉马员外事情的真相，但不能如此明着告诉，他还是怕会遭到报复。于是，他挑着货担到了马员外身边，小声说了几句话，马员外赶紧带着他回家而去。

Ⅱ：愤怒时员外使计，埋伏中消息走漏
张保并不是个特别胆大的人，胆子不大，并不代表他是个坏人，他就只是个普通平凡的人，只想安安稳稳过自己的小日子。

所以，他在看到四个人偷盗时会犹豫，这都是普通人的正常反应。可看到丢失者是曾经帮过自己的马家姑娘，他下决心要说出来，等于是报人家曾经的帮助之恩。

他在马员外耳朵边说知道人在哪里，马员外听后十分震惊，同时感觉在外面说话不方便，所以就领着他回家细谈。

马员外家境殷实，为人一般，但他有个好女儿，也就是马晶儿。此女心善，而且漂亮，最爱穿红衣服。三年前，张保来此村卖货，却被村中无赖马二柱纠缠。

马二柱本是马员外堂侄，他仗着自己叔叔家境好，在村里横行无忌，平时嚣张跋扈。张保因为卖货和他产生口角，被他拖进马员外家中后捆绑起来痛打。

马晶儿对这个堂哥所作非常反感，不但出言训斥，还放了张保，张保一直心存感激。可人家一个尚未出阁的大姑娘，他想感谢也没有机会，一直深埋心底。

他在路上看到四人盗骨，并不知道盗的是谁，如今已经知道盗的就是马晶儿，他又岂能袖手旁观？那样他会一辈子良心不安。

进入马员外家后，边上只有马二柱陪着叔叔。

张保说自己可以说出知道的，但有一个条件，马员外不能惊动别人，要悄悄动手埋伏，目的是抓到那四个盗贼，要不然，他怕会引来报复。

马员外点头同意，就算张保不这样要求，他也不会放过这些人。

见马员外答应同意，张保就说出了自己早上所见。

马员外心中疑虑，带着马二柱去路上查看，发现果然如张保所说，他们在秸秆堆里找到了马晶儿遗体。马员外没有声张，马上回去准备人手，他要在夜里设伏，抓住偷盗的四个贼人，为女儿出这口恶气。

张保提供了如此线索，对于马员外来说是大恩，也不用出去再卖货，就在这里等着，抓到人后让他亲自辨认。

张保有苦难言，那四个贼人肯定会等到夜里才出现，而自己出来卖货，如果夜间不回去，怕是会被老婆惦记。

看他为难，马员外让他不要担心，自己马上派侄子马二柱去告诉实情，只需要说出家中地址就行。

张保说出来后，马二柱出发去通知，而马员外则好吃好喝招待他。

到了天擦黑时，去通知的马二柱回来，告诉张保一切都已经办妥，他老婆在家里也不会再担心，只管放心在这里等着辨认贼人就行。

张保这才放下心来，不料马员外带人在路上埋伏半夜，却并没有见贼人前来，一直到天亮都没有出现。

不用说，这是走漏了风声，四个贼人得到消息没敢再来。

生气的马员外对此毫无办法，只能将女儿重新安葬，并且派人看守。

最后就是隆重感谢张保，张保却并不要马员外的感谢，他之所以会说出来，是因为马晶儿曾经帮过自己，自己如果不说出来，良心也会不安。马员外深受感动，还是给了他一些钱财表谢意，张保也象征性拿了一点，算是了却了这段有来有往的缘分。

回到家后，他跟一直焦急等待的老婆梁氏说出事情原委，虽然被人通知，但马二柱并没有说实话，只说张保需要在别处住一晚上。梁氏一直忐忑不安，此时一听原来是这么回事，使她心惊的同时还感觉恐惧。

心惊的是竟然有人会做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人家失去女儿，原本就在心痛和难过，他们却还行偷盗之事，这不是在人家伤口上撒盐吗？这如何能让同样身为女人的梁氏不惊？

而梁氏同样处在恐惧中，恐惧的是，能做出这种事的贼人，一定心狠手辣，为了钱财不择手段，心中根本没有道义良心可言。自己丈夫坏了这些人的好事，使他们到手的钱财落空，他们恼怒之下，会不会报复自己家丈夫？

如果他们想行报复之事，自己家男人经常挑着货担外出，这帮人是会找到机会的，在半路上截杀于他，他又怎么能逃脱？

说实话，张保也有此担忧，但他还是宽慰粱氏，他告诉马员外时在马员外家，并没有什么外人知道，贼人自然也不可能知道是他传出的消息。马员外同样也会替他保密，应该不会出问题。

张保宽慰老婆，自己的心也一直吊着，怕真的招来报复，他也不敢再外出去卖货，反正拿了一点马员外的酬谢，就当是这些天的补偿。

如此担心了十几天，却并没有发现任何问题，没有人来报复，也没有别的异常，他的警惕性在慢慢消散，梁氏也慢慢不再害怕，既然没人来找麻烦，说明没有人将消息透漏出来，除了他们和马员外有限的几个人，永远不会有人知道是怎么回事，自然也无从引来报复。

张保和梁氏纯粹是自己哄自己，就是自己宽慰自己，他们根本不知道，一直有几双眼睛暗中盯着他们，而且对方在进行着一项夹带着报复和贪婪的计划，只是张保这些天一直没有外出，没有让这帮人找到下手的机会。

张保不能一直不外出，他本来挣的就是路上钱，他不能天天这样在家里。

跟老婆商量了一下，他准备去进一次货，回来后就开始接着卖货。

梁氏也同意，由于进货的地方在城里，他还是步行，一个来回需要两天。但张保从不舍得在外面耽搁，因为在外面就需要花钱，需要吃饭，还得住宿，他都是接连赶路。

白天赶到，天将黑时进货，晚上再赶回来，一天一夜不停，多少年都是这样进货，也已经养成了习惯。

梁氏给他准备了干粮和水，叮嘱他切莫再管别的闲事，进了货就赶回来，不要横生枝节。

这是每次外出时都要交待的话，张保一一点头答应，对老婆的唠叨一点也不烦。从这点上也能看出来，两人虽然没有孩子，但平时的感情非常好。

受苦受累的两口子，不互相心疼的话，还能指望谁？

张保挑着货担到了城里，挑选后进了一批货，装进货担后就开始出发向回赶，出来的时候老婆有交待，他也不想在路上耽搁，以为会一路不生枝节赶回家。

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在半路上又遇到了使他不忍心的事。更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因为一时不忍，竟然救了老婆和自己性命。

他进货需要经过好些个村子，当时也并不是多么太平。路上有时候会碰到强人贼人，可此类人大多为偷盗之辈，如果不去招惹，他们也不会故意找事，呼啸来去的劫匪则多在林深树密处出现，村庄太密集的地方，不适合这种强人贼匪。

加上这条路张保已经走了多少年，他赶夜路也并不害怕，只管埋头向前走。

离城十里，他进入一个村子，将要穿村而过时，发现村里一帮人正准备杀一头驴。

这是头老驴，非常瘦，估计是主家感觉没用了，想要偷偷杀掉。

在过去，杀牛是重罪，驴虽然不像牛那样严格，但也在禁杀之列，无故杀之，一旦发现就会招来惩罚。

这就是为什么他们要夜间杀的原因，实际上是偷杀。

突然出现个过路人，村里人都非常警惕，张保看他们用火把将这里照得通明，也明白对方为什么会警惕，他微笑着想要尽快离开。

众人看他，牵着驴的人也看，缰绳一松，那老驴却长嚎一声，两只前蹄扑通跪在了地上，直直对着张保。

张保大为震惊，仔细一看，火把照耀下，老驴眼中似有泪水，亮晶晶几欲滴落。

他站住看着老驴，心中的不忍感油然而生，再向前迈不动一步。

Ⅲ：心不忍张保救驴，驴发疯梁氏得救
此驴样子苍老，可却如同有了灵性般，见到张保路过，它竟然长跪不起，难道它感觉出来张保是救命稻草？想要抓住逃过被杀命运？

如果不是这些，如何解释它的长跪不起？如果不是感觉出张保能救命，它为何不跪村中其它人？

张保看着跪倒在地的老驴，先是心生不忍，继而焦急万分。

他这个人性子善良，看不得这种可怜的事，见他不走，村里几个人不乐意了。

“哎！你不赶路，站这里看什么呢？”

有人对张保大喊。

张保思索良久，他想要买下这头驴。

首先，此驴虽老，但如果驼上货担应该不成问题，平日里自己都是挑着货担，如果有了驴，自己以后外出可以赶驴，甚至还可以套车。其次，这驴如此泪汪汪看着自己，又如何能做到一走了之？

他脸上堆起笑行了一礼，恭敬问能不能把这头驴卖给自己。

这些人为什么要杀驴？是因为驴太老且重病，卖也卖不了什么好价钱，见他突然发问，这些人对视了一阵后报出个价格。

张保身上又哪里会有这么些钱？他是出来进货，带的钱换成货，还有一些节余，但已然不多。

他赶紧说明了情况，如果对方同意，可以跟他去家里拿钱。

对方不同意，可也不敢随便拒绝，因为杀驴是偷杀，怕惹恼了他会被告发。

谈了一阵，有人想出个主意，张保把身上钱拿出，再把货担里的货给人家，人家就同意把驴卖给他。

张保没有拒绝，于是，他把身上的钱尽数掏出，又把货担里的货送给这些人，换下了这头差点被杀的老驴。将货担放到驴身上驼着，赶出村去，向家里而去。

他出来进货，现在不但钱没了，货也没了，回家免不了受老婆梁氏的唠叨，可他干这种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梁氏也已经习惯。

赶着驴又走了一阵，他走得有些累，将驴拴在路边树上，自己坐下来吃干粮，吃完后再一口气赶回家。

吃了几口后，驴却突然开口说话：“快走吧，赶紧回家别迟疑。”

他吓得差点跳起来撒腿就跑，这老驴为何开口说话？

“家里老婆有危险，别歇着了。”

他正在不解，身子向一边歪，睁眼一看，原来刚才啃着干粮睡着做了个梦，梦中老驴说话。此时，驴用嘴拱他，使他差点跌倒而清醒。

他哑然失笑，摇摇头使自己清醒后，赶着驴接着向家里走。

等到了家门前已经是深夜，一直安静行走的驴这时候却突然开始暴躁难安，它甩动身子，似乎想把身上的货担给甩下来，张保正在不解，它却一脑袋撞开了大门，径直而入时，后背上的货担被刮落在地。

后面的张保大吃一惊，这驴竟然“惊”了。驴性子原本温顺，可有时候会突然发惊，要么乱跑，要么乱踢，寻常人根本制不住。

驴进了院子后，直直跑向墙角，到了墙角一个转身，后蹄子上抬，一声惨叫传出，接着从黑暗中出现了三个人，手中皆拿着寒光闪闪的刀。

张保这才明白，家里竟然藏有贼人，接着大为担心，自己老婆现在怎么样了？

他还处在恐惧和茫然中，三个贼人对着驴围拢，可老驴几个转身就把他们踢倒在地，一个个倒地嚎叫，显然被踢得不轻。

家里如此动静惊动了村里人，大家起床点火把过来，将院子里照得灯火通明，四个贼人也被绑了起来。

张保则赶紧进屋，发现老婆梁氏被牢牢捆绑，此时正倒在地上酣睡。他将梁氏松开唤醒，梁氏一脸茫然，并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他扶着老婆一起到了院中，火把照耀下，他惊骇发现其中一个自己认识，竟然是马员外的侄子马二柱，他怎么会在深夜出现在自己家中？另外三个人又是谁？他们是什么目的？

就在此时，他突然想到那天看到的盗贼也是四个人，难道当时的盗贼中就有马二柱？

他没敢犹豫，赶紧让人去通知马员外和报官。

等马员外和兵丁赶来，天已经大亮。

马二柱和另外三个盗贼无所遁形，一个个脸色铁青看着张保，对他有无尽仇恨。

马员外看到此情此景，转头看张保，两人似乎都明白了几分，怪不得那天埋伏后等着四个盗贼，他们却没有出现，现在看来，马二柱就是其中之一，他将消息透漏，其它三人当然也不会出现，他们的埋伏之计自然也付诸东流。

在兵丁面前，他们四个很快说出实情，这实情让张保和梁氏惊出一身冷汗，也让马员外愤怒异常。

没错，当天偷盗的四人，其中一个就有马二柱。

马二柱这个人一身坏毛病，嗜赌好酒，结交了一帮不三不四的朋友。

久赌的马二柱欠下了别人巨额债务，偿还无力的情况下，他就生出了歪心。

马晶儿意外去世，他和其它三个赌徒商量，决定偷盗马晶儿卖钱。为此，他们联络了买家，人家给过钱后，他们先是挥霍一空，因为他们感觉偷盗万无一失。

但由于他们前半夜赌博，所以耽误了时间，等到偷盗成功要走时，路上已经出现了行人。于是他们将马晶儿藏进秸秆堆，准备到晚上再运走。

不料他们的所作所为被正好在休息的张保看到，因为之前受过马晶儿的恩，就把实情告诉了马员外，当时马二柱就在一边，他听得火冒三丈却不敢表露出来。

马员外让他去通知梁氏，这正中他的下怀，他先是通知了其它三个贼人，让他们不要再去偷运马晶儿，然后又按地址找到了张保家，通知了梁氏后又赶回去。

他没敢当下就动手绑梁氏，一来没有时间，二来会引起马员外怀疑，但他们已经商量出了狠毒计策，既然他们的好事被张保破坏，而且他们已经把人家给的钱挥霍一空，他们要拿张保老婆来顶替交给人家。

事情过后，张保一直没有外出，他们找不到合适的机会。

十几天后，张保外出进货，他们感觉机会到来，半夜潜入张保家中，将梁氏昏迷后绑起，正要离开，张保却赶了回来，他们只好先藏身黑暗中，准备一不做二不休，将张保杀害。

谁料张保没有进来，倒是进来一头老驴，首先便踢中了马二柱，接着又将其它三个人踢倒，使他们全部被捉。

张保听得心惊肉跳，如果不是回来得快，老婆就被他们带走了。如果不是这头驴，自己会被杀死在家，而老婆也会被他们带走，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四人全部被抓，不用想，相应的惩罚在等着他们。

而张保这时才发现老驴卧地不起，它久病，刚才跟四个贼人相斗用尽了最后的力气，眼看是活不成了。张保心疼和感激老驴，却终究没能救活它的性命。

老驴死后，张保将它秘密葬掉，感激它的救命之恩。

此后，梁氏竟然怀上身孕。十个月后，梁氏临盆，产下一男一女双胞胎，男孩儿酷爱灰衣，女孩儿独喜红衣。且女孩儿长相清丽，被马员外看到后喜爱，认做义女。

马员外时常帮衬张保，家里的生活也越来越好，儿女双全的张保夫妇算是了结了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