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道逆途:姜炎传 (1-10章)

第一卷 道门初心

第一章 青云观的晨光与柴刃下的偷学

卯时的钟声撞在青云观的铜铃上,余音绕着观前那棵三百年的老桂树打了个圈,才飘进后山的竹林。晨露沾在竹叶上,风一吹就滚下来,砸在姜炎的粗布道袍上,晕开一小片湿痕。他握着那柄磨得发亮的柴刀,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 刀把上缠着的粗布已磨出毛边,是三年前玄机子捡他回来时,用丹房里剩下的靛蓝布条亲手缠的,如今布纹里还嵌着些洗不掉的丹砂颗粒。

“姜炎!今日三十捆灵竹若凑不齐,晚课便去抄百遍《道德经》,抄不完不准沾一粒米!”

观主玄机子的声音从石阶顶端传来,拂尘扫过阶上的落叶,留下一道浅痕。老道穿着洗得发白的靛蓝道袍,袖口沾着些许丹砂,显然是刚从丹房出来 —— 昨夜他炼了半宿的 “清心丹”,丹炉的余温此刻还在袖口萦绕。姜炎躬身应了声 “弟子省得”,目光落在眼前碗口粗的青竹上:这竹子比昨日的更硬,竹节处泛着淡青色的灵气,是青云观后山特有的 “云纹灵竹”,木质里含着微弱的灵气,砍起来要比普通竹子多费三成力气,刀斧砍上去还会发出 “嗡” 的轻响,像是在抗拒。

他今年十七,三年前在山外乱葬岗被玄机子发现时,正抱着母亲的枯骨缩在坟堆里,身上爬满了蛆虫,嘴唇干裂得能看见血丝。老道蹲下来,用拂尘轻轻扫开他脸上的乱发,指尖触到他的额头时,忽然顿了顿:“这孩子骨相清奇,眉间有三分仙缘,倒是个可塑之才。” 便把他带回了观里。可三年来,玄机子从没教过他正经仙法,只让他砍柴、挑水、洒扫丹房,连最粗浅的吐纳术都没提过。姜炎心里清楚,不是老道不愿教,是青云观太穷了 —— 观里只有三亩薄田,每年的收成勉强够糊口,哪有多余的资源供弟子修仙?

同观的大师兄王二路过竹林,手里提着个食盒,食盒上还冒着热气。他见姜炎额角的汗水顺着下颌滴在枯叶上,便把食盒往他脚边一放:“刚从伙房偷的白面馒头,还热着。你也别太死心眼,师父让你砍灵竹,不是刁难你 —— 你看你这胳膊,比去年结实多了,灵竹的灵气能悄悄滋养筋骨,是在帮你打基础呢。”

姜炎接过食盒,指尖触到温热的油纸,心里一暖。王二是观里唯一对他好的师兄,他本是山下农户的儿子,三年前家乡遭了蝗灾,父母都饿死了,玄机子路过时把他带了回来。去年冬天姜炎冻得发烧,夜里浑身发抖,是王二偷偷把自己的棉被抱过来,自己裹着稻草睡了半宿,第二天就冻得咳嗽不止。

可这话刚落,二师兄周虎就晃着膀子走来,腰间挂着个玉坠 —— 那是他爹送的,据说能安神,是山下乡绅才能买得起的物件。周虎踹了踹地上刚砍好的两捆灵竹,竹枝上的露水溅了姜炎一裤腿:“王二你少多管闲事!一个乱葬岗捡来的野种,也配吃白面馒头?我看他连灵竹都砍不动,今晚就该饿肚子,让他知道谁才是青云观的正经弟子!”

周虎是山下乡绅的小儿子,送进观里是为了求个 “修仙” 的名头,好给家族脸上贴金。他平时最瞧不上姜炎,总觉得姜炎抢了本该属于他的关注 —— 玄机子虽不教仙法,却总在夜里悄悄观察姜炎砍柴,眼神里的期许,是周虎从未得到过的。姜炎捏紧手里的馒头,没吭声 —— 他见过周虎偷偷在房里练 “引气诀”,指尖能冒出米粒大的白光,那时他躲在丹房窗外,眼睛都看直了,手指悄悄在衣角模仿周虎的手势,可无论怎么试,指尖都只有凉意。

他攥紧柴刀,深吸一口气,一刀砍向灵竹。“咔” 的一声脆响,柴刃嵌进竹身,却只砍进去一半,灵竹的韧性比他想的更强。姜炎手腕一沉,虎口传来刺痛,像是被针扎了似的。他甩了甩手腕,又砍了一刀,这次用了巧劲 —— 顺着竹纹的方向斜砍,终于把灵竹砍断,竹身倒在地上时,还溅起一片带着灵气的露水。

日头渐渐升高,竹林里的雾气散了,阳光透过竹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姜炎砍到第十五捆时,额头的汗水已经流进了眼睛里,涩得他睁不开眼。他靠在竹堆上休息,摸出怀里的小布包 —— 里面是他偷偷抄的《吐纳入门》,是去年在丹房扫地时,从玄机子的书架上看到的,他趁老道不注意,用炭笔在草纸上抄了下来,纸角都被他摸得发毛了。

他翻开布包,借着阳光看上面的字迹:“引气入体,需凝神静气,意守丹田,让灵气顺着经脉流转……” 他按照上面的方法,闭上眼睛,试着感受周围的灵气。可无论怎么努力,都只觉得胸口发闷,像是有块石头堵着,连口气都喘不顺。有次他练得太急,还岔了气,疼得他蹲在地上半天站不起来,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 他不明白,为什么周虎能轻松引气,自己却连入门都做不到。

“发什么呆?还不赶紧砍竹?”

玄机子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手里拿着个靛蓝布包。姜炎赶紧把布包藏进怀里,低下头:“弟子这就砍。”

老道却没责怪他,只是把布包递过来:“今日有云游道长来观里,你去山下清溪镇买些桂花糕,顺便把这封信送到五里外的清风观。”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若那道长问你‘为何想修仙’,你便说‘愿踏青云,直上九霄,护我想护之人’。记住,一字都不能错。”

姜炎接过布包,指尖触到信笺的凉意,忽然抬头看向玄机子 —— 老道的眼睛里,藏着他从未见过的期许,像是在托付什么重要的事。他刚要开口问,玄机子已转身走回观内,晨雾绕着老道的衣角,像要把人融进青云里。姜炎摸了摸怀里的布包,又摸了摸那本抄来的《吐纳入门》,咬了一大口馒头 —— 面香混着温热的水汽,竟让他眼眶有点发湿。

第二章 破庙里的蓝袍道长与昆仑佩的秘密

山下的清溪镇不大,青石板路被雨水冲刷得发亮,路边的包子铺冒着热气,香味飘出老远。姜炎买了两斤桂花糕,用油纸包好揣进怀里 —— 桂花糕是玄机子爱吃的,每年老道生日,都会买一块尝尝。他又摸出玄机子给的二十文钱,多买了两个肉包 —— 肉包是王二爱吃的,上次王二帮他盖被子,他还没道谢呢。

往清风观走的路上,要经过一座破庙。庙门塌了半边,蛛网挂在断梁上,风一吹就晃,庙檐上的瓦片还缺了好几块,露出里面的木梁,都已经发黑了。姜炎刚要绕过去,就听见庙里传来咳嗽声,断断续续的,像破风箱在响,还带着股淡淡的药味。

他探头进去,见个穿蓝布道袍的老者靠在神龛旁,神龛上的神像已经掉了半边脸,露出里面的泥胎。老者须发皆白,却面色红润,手里拄着根枣木拐杖,杖头刻着个 “道” 字,拐杖上还挂着个酒葫芦,葫芦口塞着块红布。老者闭着眼睛,像是在养神,可姜炎刚一探头,他就忽然睁开了眼 —— 那是双琥珀色的眼睛,像两颗透明的珠子,看人的时候,像是能把人的心都看透。

“小友,能否借碗水喝?老道走了一路,嗓子都快冒烟了。” 老者的声音沙哑,却很有穿透力,落在耳朵里暖暖的。

姜炎赶紧从布包里掏出水壶,递了过去。水壶是玄机子给的粗陶壶,上面还印着青云观的云纹。老者接过水壶,拔开塞子喝了两口,忽然笑了,露出两颗缺了的门牙:“你这柴刀,砍了三年云纹灵竹吧?刀身偏了三分,是因为你左肩比右肩低 —— 常年挑水时,左边水桶总比右边重半斤,时间长了,肩膀就歪了,对不对?”

姜炎猛地攥紧水壶,指节泛白。这事连王二都没发现,老者怎么会知道?他刚要开口问,老者又道:“你想修仙,却每日做杂役,夜里还躲在丹房窗外偷学吐纳,可每次都岔气,胸口疼得睡不着,是不是?上次你练得太急,岔了气蹲在地上哭,还被周虎看见了,嘲笑你是‘没仙缘的野种’,对不对?”

这话像道惊雷劈在姜炎头上。他确实每晚都去丹房窗外,听玄机子给周虎讲 “引气入体”,可他自己练时,总觉得气流在胸口堵着,疼得直冒冷汗。上次他蹲在地上哭,周虎路过时还踹了他一脚,说 “没本事就别学人家修仙,滚回乱葬岗去”。这些事,他从没跟任何人说过,老者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姜炎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老者却拍了拍他的肩膀,掌心的温度透过粗布道袍传过来,很暖和:“别慌,你不是资质差,是青云观的灵气太弱了 —— 这破观坐落在青苍山的余脉,灵气稀薄得像掺了水的酒,撑不起你的‘先天道体’。”

“先天道体?” 姜炎愣了愣,他从没听过这个词。

老者从袖里摸出块玉佩,递了过来。玉佩是青白色的,巴掌大,上面刻着 “昆仑” 二字,纹路里泛着淡淡的青光,像是有水流在里面流动。姜炎接过时,只觉得一股暖流顺着指尖往经脉里钻,胸口那股堵着的气竟散了些,舒服得他忍不住喟叹出声 —— 就像憋了半宿的气,终于能顺畅地吐出来了。

“这是昆仑玉虚宫的‘通行佩’,” 老者说,“你往西边走,过了黑风岭,再翻三座雪山,就能看见玉虚宫的山门。那里的灵气,比青云观浓百倍,像刚酿好的烈酒,只有在那儿,你的先天道体才能真正觉醒。”

姜炎刚要跪下道谢,老者忽然化作一道青烟,飘在半空。青烟里传来他的声音:“记住,仙途不是爬梯子,是走钢丝。守住你的初心,别让灵气迷了眼 —— 玄机子欠我个人情,这玉佩,是给你的谢礼。” 青烟散时,空中落下片干枯的槐叶,姜炎伸手接住,叶面上竟用朱砂写着一行小字:“三年后,若你能到昆仑,便去聚灵谷找玲珑,她会帮你。”

他捏着槐叶,心里忽然明白 —— 玄机子不是不教他仙法,是在等这个机会。老道早就知道他的根骨,只是青云观太穷,给不了他修仙的资源,才故意让他砍灵竹、挑水,磨练他的心性,等一个能送他去昆仑的机缘。

到了清风观,守门的道士接过信,看见姜炎手里的玉佩,脸色骤变,赶紧躬身:“原来是昆仑贵客!这玉佩乃是玉虚宫长老亲制,十年都出不了一块,上面的‘昆仑纹’是用灵泉水浸泡过的,寻常修士连见都见不到,小友竟有如此机缘!”

姜炎这才知道,昆仑玉虚宫是天下修仙门派的魁首,比青云观厉害百倍 —— 据说玉虚宫的弟子随便一个,都能单手举起千斤巨石,还能御风飞行,像鸟儿一样在天上飞。他往回走时,路过竹林,忍不住把玉佩贴在眉心 —— 忽然,眼前浮现出一幅画面:雪山之巅立着白玉宫殿,宫门前趴着只雪白的神兽,神兽的耳朵尖上有淡金色的纹路,抬头时,眼瞳里的星辰竟和他梦里的一模一样。

回到青云观时,玄机子已在门口等他,手里拿着个包袱。包袱里有两件新的粗布道袍、一小瓶金疮药 —— 这是老道用自己的丹方炼的,能治外伤,还有一本残破的《基础吐纳术》,扉页上是老道的字迹:“遇事不决,先问本心;逢难不慌,先守己身。”

“明日天不亮就启程吧,” 玄机子摸了摸他的头,拂尘扫过他的头顶,带来一股淡淡的丹香,“别回头,也别惦记观里 —— 王二我会照顾,你只要专心修仙就好。等你成了仙,再回来给我磕三个头,我就知足了。”

姜炎跪下,额头触到青石板的凉意,眼泪终于掉了下来。他磕了三个响头,额头都磕红了,声音哽咽:“师父,弟子一定不会让您失望,将来定要回来接您,带您去昆仑修仙!”

玄机子笑着摇了摇头,转身走回观里,背影在暮色里渐渐模糊。姜炎知道,从明天起,他的人生就要不一样了。

第三章 西行路上的沙蛇与青眼狼的生死劫

第二日天没亮,启明星还挂在天上,姜炎就背着包袱离开了青云观。玄机子站在观门口,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山路尽头,才从袖里摸出个罗盘 —— 罗盘上的指针,正指着西方,微微发颤,指针周围还刻着些奇怪的符文,像是在指引方向。

西行的路比姜炎想的难走百倍。出了青苍山,就是茫茫戈壁,没有一棵树,没有一滴水,只有漫天的黄沙。白日里太阳烤得沙粒发烫,脚底板隔着草鞋都觉得疼,像是踩在火炭上。姜炎只能把包袱里的粗布撕成条,一层层裹在脚上,可走不了多久,布条就被汗水浸湿,又被太阳晒干,硬得像纸片,磨得脚底板生疼。

他走了七日,水袋见了底。最后一口水,他昨天就喝光了,现在嘴唇干裂得能看见血丝,舌头也肿了,连说话都费劲。眼前开始发黑,脚步也越来越沉,恍惚间,他看见远处有片绿洲 —— 胡杨林里飘着炊烟,还有条小河,河水清澈见底,河边还站着个穿红衣服的姑娘,正朝他招手。

姜炎心里一喜,跌跌撞撞跑过去,可跑了没几步,脚下的沙子忽然动了 —— 像活过来似的,缠上他的脚踝,把他往沙子里拽。他这才反应过来,那是海市蜃楼,是戈壁里的幻象,专门骗迷路的人。

“嘶 ——”

一声尖锐的嘶鸣传来,姜炎抬头,看见一条碗口粗的沙蛇从沙里窜出。蛇鳞是土黄色的,泛着金属光泽,像披了层铠甲,眼睛是血红色的,像两颗红宝石,分叉的信子吐出来,带着股腥气,闻着就让人恶心。沙蛇的速度极快,转眼就到了他脚边,姜炎下意识摸向腰间的柴刀,可手腕刚动,蛇尾就抽了过来,重重打在他的膝盖上。

“咔嚓” 一声,姜炎只觉得膝盖一阵剧痛,像是骨头断了似的,他 “噗通” 一声跪倒在沙地上,沙子的热气透过裤子传过来,烫得他皮肤发疼。沙蛇张开嘴,露出两颗毒牙,毒牙上还挂着透明的毒液,朝他的脖子咬来 —— 就在这时,怀里的昆仑佩忽然发出一道青光,像个透明的罩子似的把他裹住。

沙蛇撞在青光上,发出一声惨叫,像是被烧到了似的,被弹飞出去,摔在沙地上抽搐了几下,就不动了。姜炎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冷汗顺着后背往下流,把道袍都湿透了。他摸了摸膝盖,还好没骨折,只是淤青了一大片,肿得像个馒头。他掏出金疮药,倒在伤口上,辛辣的痛感让他皱紧眉头,可心里却有种莫名的兴奋 —— 这是他第一次离 “仙” 这么近,昆仑佩的力量,比他想的还要厉害。

又走了三日,他终于走出了戈壁,进入了昆仑山脉的外围。这里的树木越来越密,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灵气,吸一口都觉得浑身舒畅,像是喝了清泉似的。可危险也随之而来。夜里,他在一棵松树下休息,刚闭上眼睛,就听见远处传来狼嚎 —— 声音低沉,带着股嗜血的戾气,离他越来越近。

姜炎握紧柴刀,爬上松树,藏在最粗的树枝间。树枝很粗,能承受他的重量,可松针还是扎得他脖子发痒。月光透过树叶,洒在地上,他看见十几只青眼狼围了过来 —— 狼的皮毛是深灰色的,像抹了层墨,眼睛泛着幽蓝的光,像鬼火似的,嘴角挂着涎水,滴在地上发出 “滴答” 的声音,显然是饿极了。

领头的狼比其他狼大一圈,额头上有道伤疤,从左眼一直划到嘴角,看起来格外凶狠。它嗅了嗅地上的痕迹,抬头看向姜炎藏身的树枝,发出一声低吼,声音里满是威胁。其他狼也跟着低吼,围在松树周围,眼睛死死地盯着姜炎。

忽然,领头的狼猛地跃起,扑向树枝。它的爪子很尖,像刀子似的,差点就抓到姜炎的脚。姜炎赶紧挥刀砍去,柴刃砍在狼的爪子上,发出 “咔” 的一声,狼疼得惨叫,摔在地上,爪子上流出了血。可其他狼还在往上扑,有的已经咬住了树枝,松树开始摇晃,像是要被摇倒似的。

姜炎想起《基础吐纳术》里的话:“引气入臂,以意驭力,让灵气顺着经脉流转,聚于掌心,再传于兵器。” 他闭上眼睛,试着把体内微弱的气息聚在右臂。一开始,气流还是乱的,在经脉里撞来撞去,像是没头的苍蝇,疼得他胳膊发麻。可他想起昆仑佩的暖流,想起玄机子的期许,慢慢引导着气流,往手腕处聚。

忽然,他觉得右臂一热,像是有团火在里面烧,柴刀上竟裹了层淡淡的白光。他猛地挥刀,白光划过,一只狼的耳朵被砍了下来,鲜血溅在树叶上,发出 “滋” 的一声。狼疼得惨叫,摔在地上打滚。

领头的狼见势不妙,低吼一声,带着狼群退走了。姜炎瘫在树枝上,汗水湿透了道袍,可他却笑了 —— 他终于能调动灵气了,终于离修仙近了一步。

又走了半个月,他终于看见远处的雪山。雪山之巅立着白玉宫殿,云雾绕着宫殿的飞檐,像是给宫殿披了层白纱,隐约能看见 “玉虚宫” 三个大字,是用金粉写的,在阳光下闪着光,像是嵌在雪山上的宝石。姜炎加快脚步,走到山门前,两个穿白衫的弟子拦住他。弟子的道袍是用蚕丝做的,泛着淡淡的银光,腰间挂着玉佩,和他手里的昆仑佩很像,只是纹路更复杂,上面还刻着 “玉虚” 二字。

“来者何人?可有拜帖?” 左边的弟子声音清冷,目光落在他的包袱上 —— 他的道袍已经磨破了,脚上的草鞋也露了脚趾,包袱上还沾着戈壁的黄沙,看起来格外狼狈。

姜炎掏出昆仑佩,递了过去,手还有点抖:“弟子姜炎,来自青云观,此乃云游道长所赠的通行佩,求见玉虚宫长老。”

弟子接过玉佩,指尖触到玉佩时,瞳孔微微一缩。他仔细看了看,又递给右边的弟子,两人低声说了几句,脸色都变得恭敬起来:“原来是长老引荐的有缘人,请随我来 —— 需通过三重考验,方能成为外门弟子。”

姜炎跟着他们走进山门,心里又紧张又兴奋 —— 他知道,真正的修仙之路,从现在才开始。

第二卷 玉虚外门

第四章 三重考验里的汗水与初心的坚守

三重考验里的汗水与初心的坚守

山门前的登云梯,是昆仑玉虚宫给外门挑战者的第一道关卡。九百九十九级石阶皆由昆仑深处采来的寒玉铺就,每一块玉阶都泛着淡淡的青光,像是把碎冰揉进了石纹里。指尖轻触,能摸到玉阶表面细腻的磨砂感,可一旦踏上,一股无形的压力就会从四面八方涌来 —— 那是刻在玉阶缝隙里的上古禁制,每往上走一级,压力就重一分,到后来竟像是有座湿冷的小山,死死压在肩背与胸口。

姜炎刚把左脚踩在第一级玉阶上,膝盖就猛地一沉,像是突然绑了两块灌满铅的沙袋。他咬着牙把右脚也迈上去,腰杆下意识地弯了弯,才勉强站稳。吸气时,胸口像是被巨石堵住,每吸一口都带着肋骨的刺痛,仿佛肺叶被挤压得快要裂开。他扶着旁边的汉白玉栏杆,栏杆上雕着缠枝莲纹,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传到手臂,才稍稍压下些眩晕。

周围的挑战者渐渐多了起来。有个穿杏色道袍的少年,刚走五十级就 “噗通” 一声坐在玉阶上,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喘气,脸色白得像刚从冰水里捞出来,道袍后背早已被汗水浸透,贴在背上显出肩胛骨的形状。“这破禁制根本不是给人受的!” 他抹了把脸,把腰间的香囊往地上一摔,“老子不考了,回山当猎户也比在这受气强!” 说着就起身往下走,脚步踉跄得差点摔下去。

“别硬撑了。” 一个穿灰袍的少年从姜炎身边慢慢走过,灰袍的袖口和下摆都打着补丁,边角磨得发毛,手里攥着一张皱巴巴的黄色符箓 —— 看纹路像是最低阶的 “引气符”,边缘都卷了边。少年额角的汗水顺着下颌滴在玉阶上,瞬间凝成一小颗水珠,又被禁制的灵气蒸发掉。“这登云梯是测根骨的,我去年走了两百级,今年还是卡在两百级,” 他苦笑一声,声音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沙哑,“根骨差的,再怎么练也没用,你要是撑不住,早放弃早省心。”

姜炎没说话,只是把拳头攥得更紧,指甲嵌进掌心,传来细微的痛感。这痛感让他想起玄机子送他离开青云观时的模样 —— 老道站在观门口,拂尘上的流苏被风吹得飘起来,说 “遇事不决,先问本心”;想起破庙里的蓝袍道长,递给他昆仑佩时说 “仙途是走钢丝,守住初心才不会掉下去”;还想起西行路上那只沙蛇,毒牙擦着他的膝盖划过,血珠滴在戈壁上,他攥着昆仑佩硬是爬了起来。这些画面像小火苗,在胸腔里慢慢烧起来,驱散了些压力带来的寒意。

走够两百级时,姜炎的膝盖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像秋风里的芦苇。汗水顺着额前的碎发往下流,有的滴进眼睛里,涩得他睁不开眼;有的顺着脖颈流进衣领,把粗布道袍的领口浸得透湿。他停下来,靠在栏杆上调整呼吸,手不自觉地摸向怀里的昆仑佩 —— 玉佩还带着体温,贴着胸口暖暖的。他试着按照《基础吐纳术》的法子,引导玉佩里的灵气往双腿流去,一股温和的暖流从胸口出发,像温水漫过干涸的河道,顺着经脉缓缓淌到膝盖,原本僵硬酸痛的膝盖竟渐渐松快起来,连肩背的压力都轻了些。

“你…… 你等等我。”

身后传来细弱的声音,姜炎回头,看见个穿粉裙的少女正扶着栏杆,一步一步往上挪。少女的粉裙是用普通的棉布做的,裙摆沾了些泥点,显然是路上不小心蹭到的。她的脸色比纸还白,嘴唇毫无血色,扶着栏杆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指节都有些发颤。见姜炎回头,她勉强挤出个笑容,声音细得像蚊子叫,还带着些微的喘息:“我叫林婉儿,来自百花谷…… 你好像一点都不累,走了这么久都没停。”

“姜炎。” 他简短地应了一声,伸手扶了扶少女的胳膊。指尖触到她的衣袖,能感觉到里面细瘦的胳膊,像初春刚抽芽的芦苇,轻轻一碰就会弯。“别停,一停就再也起不来了,” 他放缓脚步,让少女扶着自己的胳膊,“我们一起走,我帮你分担些压力。”

林婉儿点点头,把重量稍微靠在姜炎身上。两人并肩往上走,姜炎能感觉到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温热的气息喷在他的胳膊上,带着淡淡的草木香 —— 那是百花谷弟子特有的气息,据说他们常年与花草为伴,身上会沾着花香。走到五百级时,林婉儿的脚步越来越慢,每走一步都要喘两口气,额前的碎发全粘在皮肤上。“我…… 我小时候得过肺疾,” 她低声说,声音带着些微的愧疚,“连累你了。”

“没事。” 姜炎摇摇头,把更多的灵气通过手臂传到她身上 —— 虽然他的灵气还很微弱,却能让林婉儿的呼吸稍微平稳些。

就这么互相支撑着,两人又走了三百级。到八百级时,林婉儿再也撑不住了,她死死抓着栏杆,身体顺着栏杆慢慢滑下去,靠在上面大口喘气,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没掉下来。“我不行了,” 她声音发颤,抬手擦了擦额角的汗,“我感觉肺快要炸了…… 你继续走,一定要通过考验,替我看看玉虚宫的样子,听说宫里有会发光的桃花树。”

姜炎看着她泛红的眼眶,郑重地点点头:“你在这里等我,我通过考验就来接你,带你去看发光的桃花树。”

他转身继续往上走,剩下的一百九十级,压力比之前重了不止三倍。每走一步,都像是有无数根细针在扎他的经脉,膝盖疼得几乎要跪下去。眼前开始发黑,耳边嗡嗡作响,像是有无数只蜜蜂在飞,连周围挑战者的声音都变得模糊。他好几次想停下,可一想起林婉儿的嘱托,想起玄机子的期望,想起自己在青云观窗外偷学吐纳时的渴望,就又咬紧牙关,一步一步往上挪。玉阶的青光在他眼前晃来晃去,汗水滴在上面,发出 “滋” 的轻响,瞬间就没了踪影。

终于,他的脚踩在了第九百九十九级玉阶上。那股沉重的压力骤然消失,姜炎踉跄了一下,差点摔下去,还好旁边的弟子及时扶住了他。那是两个穿白衫的内门弟子,白衫上绣着淡青色的云纹,腰间挂着玉牌。左边的弟子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和湿透的道袍,眼里露出些赞许:“第一重考验,过。你这毅力,比不少内门弟子都强,是个可塑之才。”

第二重考验在玉虚宫西侧的 “识药殿”。殿内摆着一百个白玉盘,每个盘子都有巴掌大,泛着温润的光泽。盘子里的草药形态各异,有的长着透明的叶子,叶子里的红色经脉像小蚯蚓似的,轻轻蠕动着;有的开着黑色的花,花心里冒着细细的黑烟,闻起来有股刺鼻的硫磺味,花瓣一碰就掉灰;还有的草药根本没有根,像团毛茸茸的蒲公英,放在盘子里会轻轻跳动,摸起来软乎乎的,还会粘在手指上。

姜炎蹲在第一个白玉盘前,看着里面那株淡绿色的草药。草药的叶子呈椭圆形,叶脉里泛着淡淡的红光,他想起玄机子在青云观教他认草药时的场景 —— 那年春天,老道在丹房外种了一片 “断肠草”,也是淡绿色的叶子,叶脉泛红。“有毒的草药多带戾气,” 玄机子当时拿着一株断肠草,指尖捏着叶子给姜炎看,“你闻闻,是不是有股甜腥味,像蜂蜜里掺了血?”

姜炎把这株草药凑到鼻尖,果然闻到一股甜腻的腥味,比玄机子说的还浓些。他赶紧把草药放回盘子,用朱砂笔在盘子边缘画了个 “×”,笔尖划过白玉盘,发出细微的 “沙沙” 声。

认到第三十七个盘子时,姜炎停住了。盘子里放着一株开着紫色小花的草药,花瓣像细碎的紫水晶,闻起来有股淡淡的桂花香,和玄机子爱吃的桂花糕味道很像。他伸手摸了摸叶子,叶子是翠绿色的,表面光滑,没有一丝暗纹,看起来完全无害。可当他翻到叶子背面时,指尖忽然碰到些细小的刺,刺上还挂着透明的黏液,粘在指尖凉凉的,很快就传来一阵细微的麻意。

“凡叶背有刺者,多含麻痹之毒。” 玄机子的话又在耳边响起,“去年山下有个樵夫,就是采了带刺的‘迷魂草’,摸了叶子就浑身发麻,躺了三天才醒。你看这刺上的黏液,要是粘到伤口里,能让人昏迷半个月。”

姜炎仔细看了看花瓣的根部,果然发现有淡淡的黑色 —— 那是毒素渗透的痕迹。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在盘子边缘画了个 “×”。

时辰快到的时候,姜炎终于把一百个白玉盘都认完了。一个穿青衫的长老走过来,手里拿着一本厚厚的《昆仑草药录》,逐一检查他的标记。长老翻到第三十七个盘子时,指着那株紫色小花问:“你为何判定它有毒?”

“回长老,” 姜炎躬身回答,“此草叶背有刺,刺上有黏液,粘在指尖会发麻,且花瓣根部有黑色毒素痕迹,符合‘迷魂草’的特征。”

长老点点头,又翻到第六十一个盘子,指着里面那株淡蓝色花瓣的草药:“这株你为何标为无毒?”

“此草花瓣淡蓝,叶子背面无刺,闻起来有股清苦味,” 姜炎回忆着玄机子的教导,“和《基础草药录》里的‘静心草’特征一致,能安神定气,无毒。”

长老检查完,合上书,脸上露出笑容:“不错,只错了三种 —— 那株紫色小花确实是迷魂草,你认对了;错的是第八十九、九十一、九十三这三株静心草,你把它们当成了迷魂草。” 他指着其中一株,“你看,静心草的花瓣是淡蓝色,边缘有细白纹,迷魂草的花瓣是深紫色,边缘无纹,你当时太急,没注意到花瓣边缘的纹路。”

姜炎恍然大悟,心里有些懊悔 —— 刚才认到最后,怕时辰不够,确实没仔细看花瓣边缘。“弟子谨记长老教诲。”

“罢了,” 长老摆摆手,“第一次认药能有这样的成绩,已经很好了。第二重考验,过。”

第三重考验在识药殿后的 “守心密室”。密室是用玄铁石砌成的,墙壁漆黑如墨,连一丝光都透不进来。弟子把姜炎领进去,指着中央的蒲团说:“密室里有‘幻境阵’,会引动你心底最渴望的念想。若是迷失在幻境里,就永远出不来了;若是能守住本心,就算通过。” 说完就转身出去,密室的门 “吱呀” 一声关上,只剩下姜炎和满室的黑暗。

姜炎坐在蒲团上,闭上眼睛。刚放松下来,眼前就亮了起来 —— 那是青云观的后院,老桂树开满了金黄色的花,花瓣像雪一样落在地上,踩上去软软的,还带着甜香。玄机子坐在树下的石凳上,手里拿着一本蓝色封皮的功法,正是姜炎偷看过无数次的《青云诀》。“姜炎,回来吧。” 老道的声音还是那么温和,带着丹砂的淡香,“为师教你《青云诀》,不用去昆仑受那登云梯的苦。你看,王二还在伙房给你留了白面馒头,刚蒸好的,还热着。”

姜炎的喉咙动了动,口水不自觉地分泌出来。他想起去年冬天,王二偷偷把馒头塞给他,馒头还冒着热气,咬一口满是麦香。要是回去,就能每天吃热馒头,跟着玄机子学功法,不用再在这里受考验的苦。可他转念一想,又想起西行路上的戈壁 —— 沙蛇的毒牙、青眼狼的利爪、渴得快要裂开的嘴唇,还有昆仑佩里那股温暖的灵气。“师父,” 他声音坚定,“弟子想去更高的地方,求真正的仙道。等弟子成功了,就回来接您,带您去昆仑看发光的桃花树。”

话音刚落,眼前的场景就变了。这次是在玉虚宫的顶端,他穿着金色的道袍,腰间挂着镶宝石的剑,周围的弟子都朝他跪拜,嘴里喊着 “仙尊”。一个穿金袍的仙人走过来,手里拿着一把剑,剑鞘上镶嵌着七颗彩色的宝石,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姜炎,你已成为三界仙尊,” 仙人的声音带着威严,“想要什么都有 —— 权力、财富、美人,只要你开口,连东海的定海神珠都能给你。”

姜炎看着那把剑,心里确实有些羡慕。成为仙尊,就能拥有强大的力量,再也不用怕妖兽,还能保护想保护的人。可他忽然想起黑风山的村民 —— 去年路过黑风山时,他看见一个小孩抱着死去的母亲哭,母亲的身上有妖兽的爪痕;还有百花谷的林婉儿,为了修仙治病,千里迢迢来昆仑。“我不要仙尊之位。” 他摇摇头,“我只想修炼成仙,护我想护之人,让天下再也没有妖兽伤人,再也没有人流离失所。”

幻境瞬间消失,密室的门 “吱呀” 一声打开,外面的光照了进来,刺得姜炎眯起了眼睛。刚才的弟子站在门口,笑着说:“恭喜你,三重考验都通过了。从今日起,你就是昆仑玉虚宫的外门弟子。”

姜炎站起身,走出密室。阳光洒在他身上,带着温暖的触感,远处的玉虚宫在阳光下泛着白玉的光泽,真的有几棵开着粉色花朵的树,花瓣在阳光下像是会发光。他想起林婉儿的嘱托,嘴角不自觉地扬起 —— 他终于通过了考验,离自己的梦想,又近了一步。

第五章 外门的柴房与肩头的淤青里的温暖

外门弟子的住处是一排木屋,建在山脚下,周围种着松树,松树的叶子常年都是绿色的,风一吹就发出 “沙沙” 的声音,像在唱歌。姜炎分到了最靠后的一间木屋,屋里只有一张木板床、一张缺了腿的桌子和一把椅子,墙角还堆着些干草,用来铺床。他把包袱放在床上,刚想坐下,就听见门外传来敲门声,声音很轻,像是怕打扰到他。

“姜炎师弟?我是林婉儿。”

他打开门,见林婉儿提着个食盒,脸上带着笑容,手里还拿着个小布包。她的脸色比之前好了很多,只是还有点苍白:“我没通过考验,不过师父说我根骨不错,让我做外门的杂役,负责给弟子们送饭菜,以后我们就是邻居啦。这是我从百花谷带来的花蜜,用百花的露水熬的,能补气血,你尝尝;还有这个,是我绣的帕子,你砍柴时可以用来擦汗。”

姜炎接过食盒和布包,心里一暖。食盒里的花蜜装在瓷瓶里,泛着淡淡的黄色,闻起来有股花香;帕子是淡粉色的,上面绣着一朵小花,针脚很细,看得出来是用心绣的。他从包袱里拿出两个白面馒头,递给林婉儿:“这是我从青云观带来的,还没坏,你吃吧,你之前受了伤,需要补补。”

两人坐在桌边,聊着各自的经历。林婉儿说,她从小就想修仙,因为家乡百花谷经常被妖兽骚扰,三年前,一只 “赤眼熊” 闯进谷里,伤了很多人,她的父母为了保护她,都死在了熊爪下。她逃出来后,就一直在找修仙门派,想学好仙法,回去保护谷里的人。姜炎想起自己的母亲,眼眶有点发红 —— 他的母亲也是为了保护他,才被妖兽害死的。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公鸡还没叫,外门弟子就被叫醒了。负责管理外门的是李师兄,他穿的是深蓝色道袍,腰间挂着块黑色玉佩,玉佩上刻着 “外门执事” 四个字,脸上没什么表情,看起来很严肃。他手里拿着个名册,念着名字:“姜炎、赵磊、孙芳…… 你们三个去后山砍柴,今天要砍够二十捆灵木,送到柴房,日落前必须完成,完不成的话,今晚就别吃饭了。”

灵木长在山后的树林里,比青云观的云纹灵竹还硬,树干泛着淡青色的光,上面还缠着些绿色的藤蔓,藤蔓上有刺,不小心就会被扎到。姜炎握着斧头,斧头是铁做的,比他原来的柴刀重很多,有十几斤重,没砍几下,他的手臂就酸了,像灌了铅似的。

赵磊和孙芳是一起入观的,两人站在树后聊天,根本不干活。赵磊手里拿着个果子,一边吃一边说:“姜炎,你傻啊,李师兄又不盯着,砍个十捆就够了,剩下的明天再补,反正他也不会查得那么细。”

孙芳也附和道:“就是,你这么拼命干嘛?外门弟子又学不到什么仙法,混日子就好了,反正我们也成不了内门弟子。”

姜炎摇了摇头,继续砍着灵木:“既然说了要砍二十捆,就不能偷懒,做人要守信用,做事要尽全力。”

赵磊嗤笑一声,转身走了:“真是个呆子,跟他多说无益。”

姜炎没理他们,继续砍着灵木。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流,滴在灵木上,发出 “滋” 的一声,很快就蒸发了。到了中午,太阳升到了头顶,晒得人头晕眼花,他才砍了十捆灵木,肩膀被斧头柄磨得通红,一碰就疼,像被火烧似的。

林婉儿提着饭篮过来,见他这样子,赶紧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打开瓶盖,里面是淡绿色的药膏,闻起来有股草药的清香:“这是百花谷的‘润肤膏’,用薄荷和金银花做的,涂在伤口上能缓解疼痛,还能消肿。我帮你涂吧。”

她小心翼翼地把药膏涂在姜炎的肩膀上,手指轻轻按摩着,动作很轻,生怕弄疼他。姜炎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 太疼了,可按摩的暖意又让他觉得很舒服。林婉儿叹了口气:“你也别太拼命了,身体要紧,要是累坏了,怎么修仙啊?”

姜炎笑了笑:“没事,我还能坚持。”

下午,李师兄来检查,见赵磊和孙芳只砍了五捆灵木,顿时发了火,鞭子抽在两人身上,发出 “啪” 的响声:“偷懒耍滑!敢在我眼皮子底下混日子!今晚不许吃饭,罚你们抄十遍《玉虚门规》,抄不完不准睡觉!” 他又看向姜炎的二十捆灵木,点了点头,语气缓和了些:“不错,姜炎,你很认真,明天你去挑水,把灵泉的水挑到山顶的蓄水池,要挑满十桶,好好干。”

挑水比砍柴更辛苦。灵泉在山脚下,蓄水池在山顶,一来一回要走十里路,山路还很陡,有的地方只有一尺宽,旁边就是悬崖,不小心就会掉下去。姜炎挑着两个木桶,木桶是用杉木做的,装满水后重五十斤,压得他的肩膀生疼。他走在山路上,脚步踉跄,好几次差点摔倒,手里的木桶晃来晃去,水洒了一地。

有次他实在走不动了,坐在路边休息,肩膀疼得抬不起来。忽然,他看见一只通体雪白的小兽,蹲在不远处的石头上,正看着他。小兽的皮毛像雪一样白,没有一根杂色,耳朵尖上有淡金色的纹路,眼睛是琥珀色的,像两颗透明的珠子,看起来很可爱。它见姜炎看它,歪了歪头,发出 “呜呜” 的叫声,像是在安慰他,还从旁边的树上摘了个红色的果子,放在石头上,推到姜炎面前。

姜炎笑了笑,拿起果子,咬了一口 —— 很甜,汁水很多,瞬间就不渴了。他想伸手去摸小兽的头,小兽却转身跑了,跑了几步又回头看他,像是在叫他跟上。姜炎站起来,继续挑水,心里觉得暖暖的 —— 这昆仑山里,不仅有危险,还有这么可爱的小兽,真好。

日子一天天过去,姜炎每天不是砍柴就是挑水,没有机会接触仙法。赵磊和孙芳经常欺负他,把自己的活推给他做,比如让他多砍几捆灵木,多挑几桶水,李师兄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没看见。可姜炎没有抱怨 —— 他想起玄机子说的 “修心性”,想起破庙里道长的话,默默坚持着。他知道,只有磨练好自己的心性,才能在修仙路上走得更远。

有天晚上,他坐在床上,拿出昆仑佩,贴在眉心。忽然,他看见那只雪白的小兽,正趴在窗外的松树上,看着他。小兽的眼睛里,竟有淡淡的灵气在流动,像是有星星在里面闪烁。

仙道逆途:姜炎传

第二卷 玉虚外门

第六章 松树下的约定与玲珑的秘密

那夜之后,姜炎总在睡前往窗外的松树下放些东西 —— 有时是林婉儿送的花蜜,有时是他省下来的白面馒头,偶尔还会带些从灵木上摘下的野果。起初,小兽只是远远地看着,等他关了灯才敢靠近;过了三日,它竟敢在姜炎还没进屋时,就怯生生地凑过来,用鼻尖蹭他的手背,毛茸茸的触感像团暖云,让姜炎想起青云观冬天里的棉絮。

第五天傍晚,姜炎刚把一块桂花糕放在石头上,小兽忽然跳进他怀里,用脑袋蹭着他的胸口,发出 “呜呜” 的轻响。它的毛发比看起来更软,耳尖的淡金纹路在夕阳下泛着微光,琥珀色的眼睛里满是依赖。姜炎抱着它,忽然听见一个清脆的女声在耳边响起,像山涧的泉水叮咚:“姜炎,我带你去个地方吧,那里能让你更快修炼。”

姜炎惊得差点把小兽摔在地上。小兽从他怀里跳下来,落在地上时竟化作了个少女 —— 一身雪白的衣裙,裙摆缀着淡金色的流苏,耳尖还有两缕毛茸茸的白丝,正是他梦里见过的模样。少女眨了眨眼,琥珀色的眼睛弯成月牙:“我叫玲珑,是昆仑的镇山神兽‘白泽’,在这里住了快千年啦。”

“白泽?” 姜炎想起玄机子曾说过的上古神兽,“传说白泽能通万物情,晓天下事,是真的吗?”

玲珑得意地扬起下巴,晃了晃身后若隐若现的雪白尾巴:“当然啦!不过我现在还没修到巅峰,只能化形几个时辰。之前被内门的赵峰他们追杀,他们想取我的内丹炼‘凝神丹’,我才躲在外门的树林里,幸好遇到了你。”

提到赵峰,玲珑的声音低了下去,手指绞着裙摆:“他们说我的内丹能让修士突破瓶颈,可内丹是我的性命啊…… 我躲了他们半个月,腿上的伤还没好呢。” 她说着掀起裙摆,小腿上果然有道深可见骨的疤痕,伤口周围泛着淡淡的黑气 —— 是被法器所伤的痕迹。

姜炎摸出玄机子给的金疮药,蹲下身轻轻涂在她的伤口上:“以后我保护你,不会让他们再伤害你。” 药膏触到伤口时,玲珑瑟缩了一下,却没躲开,反而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姜炎,你真好。我知道一个叫‘聚灵谷’的地方,在昆仑深处,那里的灵气比外门浓十倍,还有能洗髓伐脉的灵泉,我带你去修炼吧。”

次日凌晨,天刚蒙蒙亮,玲珑就拉着姜炎往昆仑深处走。他们避开外门的巡逻弟子,钻进一片茂密的竹林 —— 竹林里的竹子都是深青色的,竹节上刻着古老的符文,风吹过时符文会亮起淡青色的光,像在引路。走了半个时辰,眼前忽然开阔起来:

山谷里开满了七彩的花朵,花瓣上的露珠能映出人的影子,阳光照在露珠上,折射出彩虹般的光带;中央的灵泉泛着淡淡的金光,泉水里漂浮着细小的灵气颗粒,像碎钻一样闪烁;泉边的岩石上长着翠绿的苔藓,摸上去滑溜溜的,还带着暖意;甚至连空气里都飘着淡淡的甜香,吸一口就让人浑身舒畅,经脉里的灵气都跟着躁动起来。

“这里就是聚灵谷啦!” 玲珑跳进灵泉,水花溅起时竟化作了细小的灵气,“这泉水是昆仑的‘本源灵泉’,泡在里面修炼,能把体内的杂质都排出去。你快下来试试!”

姜炎脱了外衣,小心翼翼地走进泉里。泉水刚没过膝盖,就有股暖流顺着毛孔往体内钻,像无数只温热的小手在按摩经脉。他按照《基础吐纳术》的方法坐下,闭上眼睛凝神静气 —— 周围的灵气像潮水似的往他体内涌,比在外面修炼快了不止十倍!之前卡在炼气期一层很久的瓶颈,竟开始隐隐松动。

玲珑坐在他身边,用指尖轻点他的眉心,一股纯净的灵气顺着眉心注入:“我帮你引导灵气,你试着冲击二层!” 灵气在她的引导下,顺着经脉缓缓流动,像温顺的小溪,之前岔气时的堵塞感消失得无影无踪。姜炎集中精神,将灵气聚在丹田,再猛地往上冲 ——

“咔” 的一声轻响,像是有层薄膜被捅破,一股更浓郁的灵气瞬间布满全身,经脉都变得通畅了。姜炎睁开眼,发现自己的指尖竟泛着淡淡的白光,体内的灵气比之前雄厚了一倍!

“我突破到炼气期二层了!” 他激动地抓住玲珑的手,指尖的暖意让玲珑脸颊微红,轻轻点了点头:“以后我们每天都来这里修炼,用不了多久,你就能超过那些内门弟子啦!”

第七章 赵磊的刁难与林婉儿的守护

姜炎的修炼进度越来越快,不到半个月就突破到了炼气期三层。可他没敢声张,依旧每天按时砍柴挑水,只是夜里会偷偷去聚灵谷修炼。但他的变化还是被赵磊和孙芳注意到了 —— 之前姜炎挑水要歇三次,现在一次就能挑到山顶;砍灵木时,斧头落下的力道也比之前大了很多,一斧就能砍断碗口粗的灵木。

这日清晨,姜炎刚砍好二十捆灵木,赵磊就带着两个外门弟子走了过来。赵磊一脚踹在灵木上,捆灵木的绳子 “啪” 地断了,灵木散了一地。“姜炎,你这灵木砍得太粗糙了,枝桠都没削干净,怎么给内门弟子烧火?” 赵磊双手抱胸,眼神里满是恶意,“今天必须把这些灵木重新削干净,不然就别想吃饭!”

孙芳在一旁附和:“就是!外门弟子就要有外门弟子的样子,连这点活都干不好,还想修仙?我看你就是个没仙缘的废物!”

姜炎弯腰去捡灵木,刚要开口,就听见林婉儿的声音:“赵师兄,姜师弟砍的灵木明明符合要求,你为什么要故意刁难他?” 林婉儿提着饭篮走过来,将篮子放在地上,“我刚从内门回来,内门的师兄说,灵木只要砍断就行,不用削枝桠。你这样做,是不是违反门规?”

赵磊没想到林婉儿会帮姜炎,脸色一沉:“你个送饭菜的杂役,也敢管我的事?小心我让你以后都没法在昆仑待下去!”

“你敢!” 林婉儿把姜炎护在身后,从怀里掏出一块木牌,“我虽然是杂役,可这是百花谷长老给我的‘护徒牌’,若是我受了欺负,百花谷是不会放过你的!” 木牌上刻着一朵盛开的百花,泛着淡淡的灵气,显然不是普通的木牌。

赵磊脸色变了变 —— 百花谷虽然不如昆仑厉害,可也是修仙界有名的门派,他不敢真的得罪。他狠狠地瞪了姜炎一眼:“算你运气好,下次再让我抓到把柄,饶不了你!” 说完就带着弟子悻悻地走了。

姜炎看着林婉儿,心里满是感激:“谢谢你,婉儿师妹。”

林婉儿蹲下来帮他捆灵木,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赶紧缩了回去,脸颊微红:“不用谢,我们是朋友啊。我看你最近好像变厉害了很多,是不是偷偷修炼了?”

姜炎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聚灵谷和玲珑的事告诉了她 —— 他知道林婉儿是真心对他好,不会泄露秘密。林婉儿听完眼睛一亮:“原来还有这么好的地方!那你一定要好好修炼,以后有机会,也带我去看看好不好?”

“当然好!” 姜炎笑着点头,心里忽然觉得,在昆仑的日子虽然辛苦,却也有很多温暖的人陪着他。

可赵磊并没有就此罢休。三日后,姜炎挑水时,发现平时走的山路被人动了手脚 —— 一段石阶被松动了,上面还铺了层干草,看起来和平时没两样。姜炎刚踩上去,石阶就 “哗啦” 一声塌了,他重心不稳,眼看就要摔下悬崖!

就在这时,一道白光闪过,玲珑忽然出现,用尾巴缠住他的腰,把他拉了上来。“是赵磊干的!” 玲珑的眼神里满是怒火,“我刚才看见他在这附近鬼鬼祟祟的,肯定是他故意松动了石阶!”

姜炎摸了摸腰间的玄铁剑(这是他用聚灵谷找到的玄铁石炼制的),眼神冷了下来。他之前一直忍着,可赵磊竟然想害他性命,他不能再忍了!

当天下午,姜炎找到正在树下偷懒的赵磊。“赵师兄,你为什么要松动石阶害我?” 他站在赵磊面前,语气平静却带着一股威慑力。

赵磊没想到姜炎会找上门,先是一愣,随即冷笑:“我害你?你有证据吗?自己走路不小心,还敢赖我?”

“证据?” 姜炎抬手,一道淡青色的灵气打在旁边的树上,树干上瞬间出现一道浅痕,“我现在已经是炼气期三层,你若是再敢害我,就别怪我不客气!”

赵磊脸色骤变 —— 他修炼了半年才到炼气期二层,姜炎竟然比他还快!他吓得后退一步,结结巴巴地说:“你…… 你别嚣张,我…… 我会告诉李师兄的!”

“你可以试试。” 姜炎转身就走,留下赵磊愣在原地,心里又怕又恨。

第八章 李师兄的提点与内门的注意

姜炎和赵磊的冲突,最终还是传到了李师兄耳朵里。可李师兄并没有责罚姜炎,反而在次日清晨叫住了他。

“姜炎,你跟我来。” 李师兄带着他走到后山的竹林,手里拿着一把斧头,“你砍灵木的手法不对,力道都用在胳膊上,时间长了会伤筋脉。我教你个诀窍 —— 砍的时候,把灵气聚在手腕,顺着斧头的方向发力,这样既省力,又能练出‘腕力’,对以后练剑有好处。”

李师兄说着,挥斧砍向灵竹。斧头落下时,手腕轻轻一转,灵竹 “咔” 地断了,切口平整得像用刀削的。姜炎学着他的样子,将灵气聚在手腕,再挥斧砍去 —— 果然省力了很多,灵竹也断得更干脆。

“你是个好苗子,” 李师兄看着他,眼神里少了平时的严肃,多了些赞许,“之前赵磊刁难你,我都看在眼里。外门的日子是苦了点,可也是磨练心性的好机会。你要记住,修仙不仅要练修为,还要练心性,别被小事冲昏了头脑。”

他从怀里掏出一本小册子,递给姜炎:“这是《基础剑术入门》,我年轻时练剑用的,你拿着看看,对以后学仙法有帮助。别让别人知道,外门弟子不许私自学剑术。”

姜炎接过小册子,指尖触到泛黄的纸页,心里满是感动:“多谢李师兄,弟子一定好好学!”

“好好努力,” 李师兄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看你根骨不错,以后说不定能进内门,甚至成为长老的弟子。”

李师兄的提点让姜炎更加努力,白天砍柴挑水时练腕力,夜里在聚灵谷修炼时练剑术。玲珑还帮他在聚灵谷找了块光滑的岩石,让他在上面练剑 —— 剑光划过岩石,留下一道道浅痕,他的剑术也越来越熟练。

可姜炎的进步,还是引起了内门的注意。这日傍晚,姜炎刚从聚灵谷回来,就看见一个穿青色道袍的内门弟子站在他的木屋前。弟子腰间挂着块青色玉佩,上面刻着 “内门执事” 四个字,眼神锐利地看着他:“你就是姜炎?”

“弟子姜炎,见过师兄。” 姜炎躬身行礼。

“我是内门的王浩,” 弟子从怀里掏出一张帖子,“三日后内门有‘外门弟子选拔’,只要通过比试,就能进入内门。李师兄推荐了你,这是你的参赛帖。”

姜炎接过帖子,心里又惊又喜 —— 他终于有机会进内门了!

王浩看着他,又补充道:“不过你要小心,内门的赵峰师兄也会去看比试。他之前一直在找一只白泽神兽,你若是见过,最好如实禀报,不然可能会惹上麻烦。”

姜炎心里一紧 —— 赵峰果然还在找玲珑!他握紧拳头,轻声说:“弟子知道了,多谢师兄提醒。”

王浩走后,玲珑从树后跳出来,脸色有些苍白:“赵峰也要去看比试,怎么办?他会不会认出我?”

姜炎摸了摸她的头,眼神坚定:“别怕,有我在。我会保护你,不会让他伤害你。而且这次选拔,我一定要通过,进了内门,我就能更好地保护你了!”

玲珑看着他坚定的眼神,轻轻点了点头,心里忽然觉得,有姜炎在身边,再大的危险都不怕了。

第九章 选拔比试前的准备与玲珑的礼物

距离选拔比试还有三天,姜炎每天都在聚灵谷里抓紧时间修炼。他已经突破到了炼气期四层,剑术也练得越来越熟练,《基础剑术入门》里的 “劈、砍、刺、挑” 四个基本招式,他已经能运用自如,甚至能在剑光里裹上淡淡的灵气。

玲珑看着他练剑,忽然想起什么,转身跳进聚灵谷深处的山洞里。过了一会儿,她手里拿着一块黑色的石头走出来,石头上刻着复杂的符文,泛着淡淡的黑光。“姜炎,这是‘玄铁精’,比你之前炼剑的玄铁石厉害百倍。我帮你重新炼一把剑,肯定能在比试中帮到你!”

她拉着姜炎走到灵泉边,将玄铁精放在泉水中,然后双手结印,嘴里念着古老的咒语。随着咒语声,灵泉里的灵气开始往玄铁精上汇聚,玄铁精慢慢融化,变成了一团黑色的液体。玲珑指尖泛起白光,在空中画出一道剑的形状,黑色液体瞬间跟着塑形 ——

半个时辰后,一把通体乌黑的长剑出现在泉水中。剑身泛着淡淡的黑光,剑柄是用灵泉边的 “千年温玉” 做的,握在手里暖暖的,剑身上还刻着玲珑之前画的符文,能增强灵气的威力。

“这把剑叫‘墨影剑’,” 玲珑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笑着说,“它能吸收周围的灵气,你用它练剑时,灵气会更浓郁。而且剑身上的符文,还能挡住炼气期五层以下的攻击。”

姜炎拿起墨影剑,轻轻一挥,一道黑色的剑气砍在岩石上,岩石瞬间裂开一道深痕!他心里满是欢喜:“谢谢你,玲珑,这把剑太厉害了!”

“还有这个!” 玲珑又从怀里掏出一张黄色的符纸,上面画着复杂的符文,“这是‘隐身符’,我用自己的灵气画的,能隐身一个时辰,若是遇到危险,你就用它躲起来。”

姜炎接过符纸,小心翼翼地收进怀里,心里满是感动。他知道,玲珑为了帮他,肯定耗费了不少灵气。

林婉儿也来为他准备比试。她从百花谷带来了一瓶 “凝神丹”,递给姜炎:“这是我师父炼的凝神丹,能在比试中帮你集中精神,不会被对手的灵气干扰。你一定要加油,我相信你一定能通过比试!”

“谢谢你,婉儿师妹。” 姜炎接过丹药,心里暖暖的 —— 在昆仑的日子里,幸好有玲珑和林婉儿陪着他,不然他肯定走不到今天。

比试前一天晚上,姜炎又去了聚灵谷。他站在灵泉边,看着漫天的星光,忽然想起了玄机子和王二。他从怀里掏出一块干硬的白面馒头 —— 这是他从青云观带来的最后一块馒头,一直舍不得吃。“师父,王二师兄,我马上就要参加内门选拔了,我一定会通过比试,进了内门,我就会更努力地修炼,将来一定回去接你们,带你们来昆仑!”

玲珑走到他身边,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姜炎,你一定会成功的。明天我会偷偷去看比试,为你加油!”

姜炎看着她,点了点头,心里充满了信心。他握紧手里的墨影剑,眼神坚定 —— 明天的比试,他一定要赢!

第十章 选拔比试的风波与太乙真人的目光

选拔比试的地点设在昆仑的 “演武场”,演武场是用昆仑玉铺的,能承受修士的灵气攻击。外门有五十个弟子参加比试,内门的长老和弟子们坐在演武场周围的看台上,赵峰也在其中,眼神锐利地扫过每个参赛弟子,像是在找什么。

比试规则很简单:两两对决,胜者晋级,直到最后选出十个弟子进入内门。姜炎的第一个对手是个炼气期三层的外门弟子,手里拿着一把铁剑,上来就朝姜炎砍来。姜炎握紧墨影剑,侧身躲开,然后一剑刺向对手的手腕 —— 对手疼得叫了一声,剑掉在地上,认输了。

接下来的比试,姜炎一路过关斩将,很快就晋级到了前二十名。他的对手越来越强,最后一场比试,他的对手竟是赵磊 —— 赵磊不知用了什么办法,也突破到了炼气期四层,手里还拿着一把内门弟子淘汰的 “青钢剑”。

“姜炎,这次我一定要打败你!” 赵磊挥剑砍来,剑光里裹着淡淡的灵气,比之前厉害多了。姜炎不敢大意,墨影剑上泛起黑光,挡住了他的攻击。“当” 的一声,两剑相撞,赵磊感觉手臂发麻,心里惊讶不已 —— 姜炎的力量竟然比他还大!

姜炎趁机反击,墨影剑带着黑光,一招 “劈山” 砍向赵磊。赵磊赶紧用青钢剑抵挡,可墨影剑的威力太大,青钢剑 “啪” 地断了,剑光擦着赵磊的肩膀划过,留下一道浅痕。

“我输了……” 赵磊脸色苍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又输了。

姜炎收起剑,轻声说:“承让。”

就在这时,看台上忽然传来一个声音:“好!这孩子的剑术不错,灵气运用也很熟练,是个可塑之才!”

姜炎抬头一看,只见一个穿着青色道袍的老者坐在看台上,须发皆白,手里拿着一把拂尘,周身萦绕着浓郁的灵气 —— 正是昆仑的七大长老之一,太乙真人!

太乙真人看着姜炎,眼神里满是赞许:“你叫姜炎?你的剑招很稳,心性也不错,没有因为赢了就骄傲。我很欣赏你。”

周围的弟子都惊呆了 —— 太乙真人很少夸外门弟子,姜炎竟然能得到他的赏识!赵峰坐在一旁,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死死地盯着姜炎,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找机会报复他。

比试结束后,长老宣布晋级的十个弟子名单,姜炎排在第一位。太乙真人走下看台,走到姜炎面前,笑着说:“姜炎,你愿意拜我为师,做我的入室弟子吗?”

姜炎愣住了,随即激动地跪了下来,磕了三个头:“弟子姜炎,拜见师父!” 他终于成为了太乙真人的弟子,离自己的修仙梦想又近了一大步!

太乙真人扶起他,从袖里摸出一本功法,递给姜炎:“这是《太乙真经》,是我毕生修炼的功法,你拿去好好修炼。明日你就搬去太乙殿住,不用再待在外门了。”

姜炎接过《太乙真经》,心里满是感激。他抬头看向演武场的角落,玲珑正躲在树后朝他挥手,眼里满是笑意;林婉儿也站在人群里,笑着为他鼓掌。

他知道,进了内门,肯定会遇到更多的挑战,比如赵峰的报复,还有寻找玲珑的麻烦。可他并不害怕 —— 他有墨影剑,有玲珑和林婉儿的支持,还有太乙真人的教导。他一定会在修仙路上走得更远,早日实现自己的誓言,保护想保护的人。

夜色渐浓,姜炎拿着《太乙真经》,走在回外门木屋的路上。月光洒在他身上,像披了层银纱。他握紧手里的剑,心里充满了期待 —— 内门的生活,就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