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故事」坟头蛋
在 90 年代初,我们村有个卖豆腐的小贩,大家都叫他老陈。那时候,村里人的日子都过得紧巴巴的,老陈也不例外,一家老小全指望着他这卖豆腐的营生过活。
老陈每天天不亮就得起床,摸黑进豆腐坊忙活。他家的豆腐坊在村子东头,狭小昏暗,弥漫着一股豆子的腥味。昏黄的灯泡在屋梁上摇晃着,映出老陈疲惫却又坚毅的身影。他熟练地磨豆子、煮豆浆、点卤,动作一气呵成,不多会儿,一板板鲜嫩的豆腐就成型了。
等天边刚泛起鱼肚白,老陈就挑着担子出门了。担子两头的箩筐里,摆满了还冒着热气的豆腐,白花花、颤巍巍的,看着就喜人。他沿着蜿蜒的小路,深一脚浅一脚地向邻村走去,嘴里时不时吆喝几声:“卖豆腐咯——新鲜的豆腐——”那声音在寂静的清晨传得老远。
这一天,跟往常一样,天刚蒙蒙亮,老陈就挑着担子路过村口的乱葬岗。说是乱葬岗,其实就是一片荒草丛生的坡地,几座孤坟散落其间,碑石歪斜,有的已经断裂。四周弥漫着浓雾,湿漉漉的雾气像是从地下冒出来的冤魂,丝丝缕缕地缠绕着。寒风呼啸着刮过,枯草沙沙作响,像是有无数双看不见的手在拨弄。
老陈平日里经过这儿,心里都有些发怵,总是加快脚步匆匆离开。可这天,当他路过时,突然听到一阵“咯咯哒”的叫声,清脆响亮,在这死寂的地方显得格外突兀。他下意识地寻声望去,只见一只芦花母鸡正站在一个坟头之上,歪着脑袋,眼睛亮晶晶的,嘴里还“咯咯”叫个不停,就在它的脚边,赫然躺着一个圆滚滚的鸡蛋。
老陈的眼睛一下子直了,在那个物资匮乏的年代,鸡蛋可是稀罕物,家里孩子都好久没尝过鸡蛋的滋味了。一瞬间,贪念如野草般在他心底疯狂生长,将那原本的恐惧驱赶得一干二净。他咽了咽口水,左右张望了一下,见四周没人,便壮着胆子向那坟头走去。
脚下的枯草被踩得咯吱咯吱响,每走一步,老陈的心都跳得愈发剧烈,可那鸡蛋就像有魔力一般,牢牢地吸引着他。终于,他走到了坟前,颤抖着伸出手,一把将鸡蛋捡起,放进了箩筐里,还特意用一块破布遮了遮,仿佛生怕被人瞧见这“意外之财”。
做完这一切,老陈才感觉有些后怕,后背早已被冷汗湿透。他匆匆离开乱葬岗,一路上心不在焉地吆喝着卖豆腐,可脑海里却总是浮现出那只母鸡和坟头的画面。
好不容易挨到中午,豆腐卖完了,老陈怀揣着忐忑的心情回到家。一进院子,他就迫不及待地放下担子,冲进厨房,从箩筐里翻出那个鸡蛋。鸡蛋在他手心滚来滚去,凉丝丝的,他的手却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孩他娘,今儿个咱给孩子煎个鸡蛋吃。”老陈朝着屋里喊道,声音里透着几分兴奋。
妻子闻声从屋里走出来,看到鸡蛋,也是眼睛一亮:“哟,哪儿来的鸡蛋?”
“路上捡的,咱今儿个也给孩子改善改善伙食。”老陈含糊地应了一句,避开妻子探寻的目光,转身拿起锅铲,准备煎蛋。
他轻轻磕开鸡蛋,随着“咔嚓”一声,预想中金黄的蛋液并没有流出来,反而有一股淡淡的腐臭味弥漫开来。老陈皱了皱眉,低头一看,顿时吓得脸色惨白——手中的鸡蛋竟然消失了,只剩下一些黏糊糊、黑乎乎的东西,像是一摊烂泥,正顺着他的手指缝往下淌,还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
“这……这是怎么回事?”老陈惊恐地叫出声来,手一哆嗦,差点把锅铲扔了。
妻子也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喊声吓了一跳,凑近一看,也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当家的,你这是咋啦?是不是中邪了?”
老陈只觉得头皮发麻,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眼神空洞地喃喃自语:“那乱葬岗……肯定是那乱葬岗……”
从那之后,老陈就一病不起。他整日躺在床上,眼神呆滞,嘴里时不时念叨着一些旁人听不懂的话。家里人为他请了大夫,抓了药,可吃下去却毫无起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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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的老人们私下里议论纷纷,都说老陈是冲撞了乱葬岗的邪祟,拿了不该拿的东西,遭了报应。随着病情的加重,老陈的身体越来越虚弱,原本壮实的他如今瘦得皮包骨头,脸色蜡黄。妻子整日守在他的床边,以泪洗面,可又无能为力。
日子一天天过去,老陈的精神彻底垮了。在一个寂静的清晨,老陈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带着满心的悔恨和恐惧,离开了人世。老陈去世后,家里的日子愈发艰难。妻子不得不挑起生活的重担,起早贪黑地劳作,可即便如此,也只能勉强维持温饱。
而那个村口的乱葬岗,依旧静静地躺在那里,荒草丛生,迷雾弥漫。每当有村民路过,都会不自觉地加快脚步,仿佛生怕沾染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那只母鸡和神秘消失的鸡蛋,成了村里人口中的禁忌,警示着后人莫要被贪念蒙蔽双眼,否则,必将付出惨痛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