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大嫂三更半夜闯入小叔房间,她说:你玷污我
沈大山年轻时在镖局走南闯北,为沈家积累了诸多财富。现今,沈老汉已六十三岁,身体愈发衰弱,下床都极为困难,只能由两个儿子轮流照料。
沈大山成婚较迟,年轻时四处奔波,无暇娶妻育子,待至成家之际,已过不惑之年,可谓是老来得子。
沈大山尽管已离开镖局,可他年轻时押镖毕竟得罪过一些人。周氏怀有六月身孕时,一群山贼闯进家中,她受了惊吓,动了些许胎气。
所幸沈大山冒死保护周氏,带着周氏连夜逃离,历经诸多波折后在这栖霞镇隐居下来。
但正因如此,沈大山的旧疾愈发严重,常年需靠药物维持,周氏生下小儿子后身体大出血,进而死亡。
沈大山未再娶妻,靠着昔日积蓄于栖霞镇开了一家客栈,将兄弟二人抚养成人。
这日,沈大山将两个儿子唤至床前,叮嘱道:“铭儿,羽儿,今日唤你们前来,你们想必知晓所为何事。为父时日无多了,你们二人至今尚未成家,这恰是为父最为担忧之事。”
沈铭和沈羽兄弟二人已然明了父亲欲言之事,旋即泣不成声地说道:“父亲,您莫要再多言语了,当下您当多多调养身体,您定会康复的。”
沈老汉摇了摇头说道:“我自己的身体状况我心里有数。我去世以后,你们兄弟二人要和睦共处,这个家需要你们兄弟俩相互帮衬。要是日后你们都各自组建了家庭,那家中的财产你们相互平分就好。”
我于天和钱庄尚有五千两银票,就赠予你们兄弟二人吧!此钱置于……
沈大山正要详细诉说时,窗外突然传来异样的声响。
沈铭受了一惊,赶忙打开窗户查看,看到屋外窜过一只野猫之后,骤然松了口气,他方才还以为是有贼人在偷听呢!
沈大山道出了银票的存放地点,同时叮嘱兄弟二人,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可动用银票,以防招致无妄之灾。
两兄弟不住点头,沈大山见状才安心说道:“铭儿,你是兄长,羽儿尚年幼,日后可要多多帮扶你弟弟啊……”
沈老汉说完这话,一口气没接上,就断了气。
兄弟二人悲痛万分,怀着哀伤之情料理了父亲的后事。而后,他们依照父亲的要求经营客栈,二人齐心协力,客栈的生意并未因沈大山的去世而衰落。
春去秋往,转瞬两年已逝。
这日,沈铭于柜台后方清理客栈账单之时,一名年轻人迈着轻快的步伐,缓缓走了进来。
见沈铭这般忙碌,不禁咂咂嘴说道:“沈兄弟,你这客栈酒楼一天的收益挺多的吧。为何不雇两个账房呢,非要自己亲力亲为?”
沈铭听到这话后抬起头看了一眼,旋即笑着说道:“原来是郑万兄弟,兄弟做的也是小本生意,自己能多干些就多干些吧。”
“嗯?郑万兄不是早晨打算前往应天府那边吗?为何还没有出发呢?”
来者沈铭颇为熟悉,系栖霞镇本地人,手下有几个货郎。他常年随镖局行商,因要与镖局之人打交道,所以也常常住在沈铭的客栈酒楼里。
栖霞镇有一个河道码头,省城附近的镖局路过此地时会来歇脚,郑万偶尔会同这些人一道走,时间一长,沈铭便与郑万相熟了。
郑万听了,皱起眉头,叹息着说:“哎,别再提了。今天早晨我前往码头的时候,福远镖局的人已经离开了。昨天商议好的二十两银子他们没有接受,大概是我出价太低了吧。”
“沈兄弟,对了,为兄近期手头有些紧,这住店和吃饭的账能否先缓一缓呢?”
沈铭听到这话,心中暗自思忖,原来是这样啊。
郑万是老主顾了,直接拒绝的话恐怕会伤了和气,于是便说道:“郑兄弟这是说的什么话,谁还没个困难的时候呢?这账我先记着,等郑兄手头宽裕了再付就行。”
郑万感激地说:“如此,便多谢沈兄弟了。”
郑万马上又瞧了瞧店内,看到几个伙计正在忙碌,就转移话题问道:“我记得你还有个孪生兄弟呢,怎么没见到他?他要是过来帮你,你也能轻松些。”
沈铭说道:“我弟弟正在后院读书。马上就要参加童试了,现在可不能去打扰他。”
郑万轻轻点了点头,旋即俯身于柜台之上,低声对沈铭讲道:“沈兄,你我并非外人,你现在都已过弱冠之年,却尚无娶妻生子的打算啊!”
沈铭听了,苦笑着对郑万说:“郑万兄,娶妻生子这事儿得讲究缘分。我也曾拜托过孙婆,只是很遗憾,没有合适的人选。”
郑万眼珠一转,环视四周后说道:“沈兄弟,你这算哪门子借口?只要你乐意,我就给你介绍一个,怎样?”
我有一位远房表妹,她现在的年龄和你相差无几,过两日我就带你去瞧瞧,你意下如何?
沈铭欲再拒绝,郑万却未给他机会,反倒神秘一笑,道:“先别急着拒绝,见了就知晓了。”
说完,就起身往楼上走去了。
沈铭看到这种情况,不禁觉得有些哭笑不得。仔细思量后,沈铭认为去看看也未尝不可,毕竟成功与否还未可知呢。
次日,郑万早早起身,领着沈铭前往一个相当偏僻的村子。才抵达村口,便瞧见一个丑妇挑着一担水正朝村里走去,郑万朝着那女子挥了挥手,高声问道:“表妹,姑妈在家否?”
女子听到这话后停下脚步,瞥了郑万一眼,神色平淡地说:“郑万表哥呀,娘正在家中呢。”
说完,就挑着水缓缓离去了,她步伐迟缓,左脚看上去似乎还有些跛。
沈铭看到这般情形,脸色立刻就沉了下来。等郑万回来时,沈铭便责问道:“郑万兄,你这难道不是在拿我寻开心吗?这女子长得如此丑陋,而且还是个跛脚,你却打算把她介绍给我?”
我沈铭虽非世家公子,可也不会娶这样的女子为妻啊。
郑万听了笑着说:“沈兄弟,你这可真是错怪我了。谁说我打算把她介绍给你了呢?”
“那你刚刚”?
沈铭都已经听到郑万称她为表妹了,这难道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吗?
郑万瞧了丑妇一眼,苦笑着说道:“兄弟,你误会了,随我来。”
郑万话一说完,就大步向着前方行去。
沈铭无奈之下,只得跟在他后面,他倒想瞧瞧这家伙到底在搞什么鬼。
丑妇在前,二人很快来到一座破败的院子前。郑万推开柴门步入院中,沈铭随后跟进。
那貌丑的妇人说道:“姑妈正在里屋呢,表哥,您进去吧。”
女子话还没说完,里屋就传出一阵暴怒的吼声:“你这该死的,挑一担水要这么长时间吗?难道不知道你妹妹要洗脸?是不是又在偷懒了?”
随后,一位老妇人拎着一根棍子走了出来,看到门口站着两个人,先是一怔,而后欣喜地说道:“原来是老侄子你呀!你这来就来呗,还带这些东西做什么呢!”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还是迅速地接过了郑万和沈铭手里的礼品。
抱着东西之后,仍不忘扭头朝着丑妇怒喝:“看什么看?还不快去给你表哥准备吃的!”
骆玉珠哭着提水桶走向厨房。
快些进屋来,你可是许久都没来看老姑了。
郑万微微一笑,随后领着沈铭进入里屋,沈铭心中好奇,于是询问那丑妇是何人。
郑万满不在乎地说:“我姑收养的那个养女,脑子不太正常。”
郑万说完后就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沈铭像是有所思考般地点点头。
另一边,郑万老妇人关切询问许久后才进入正题。
说道:“老姑,我此番前来别无他事。玉竹表妹不是还未觅得如意郎君吗?我这兄弟勤劳踏实,为人质朴,只是还未找到合适的妻子。”
表妹尚未出嫁,我这就带她过来瞧瞧。
老妇人将沈铭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不禁满意地点点头。沈铭容貌出众,衣着也很华丽,显然家境不差。
于是她开口说道:“老身得把丑话说在前头,你这表妹娇气得很。近来也有不少媒婆上门说亲,老身要求不高,两百两银子的聘礼就成。”
并且,她嫁人之后绝不能受丝毫委屈,不然这门婚事就没法谈。
铭闻此语,颇感意外,这老妇人果真是贪心不足,口气不小。
瞧这环境,可不像是千金大小姐该有的,怎敢索要如此多的聘礼?这两百两银子,若他托媒婆办事,估计能成五六个(婚事)。
沈铭没有说话,老妇人并不在意,她说道:“老身之所以敢要这么多聘礼,是因为小女自有其过人之处,玉竹,出来吧!”
老妇人话音刚落,身旁的帘子便被掀开,一位美到令人窒息的女子迈着轻盈的步伐,仪态万千地走了出来。
只见这女子眉清目秀,秀发似瀑,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气质,其腰肢纤细,樱桃小嘴仿若雪中红梅,令人见了不禁想要亲近。
尤其是那身段,该丰满之处丰满,该纤细之处纤细,总之各方面仿佛恰到好处,多一点就显胖,少一点则显瘦。
沈铭一眼望去便难以移开视线,女子的身影充斥着他的内心与眼眸。他这才明白老妇人为何那般自信,此女的确有倾国倾城之貌,是百年难遇的奇女子。
郑万晃了晃沈铭,笑着问道:“如何?愚兄未曾欺瞒你吧?我这表妹可入得了沈兄的眼?”
沈铭说道:“方才是我有失礼节了,您的表妹确实有着绝世的容颜。”
当日,沈铭留在骆玉竹家中用晚餐,其间他也知晓了,原来之前他见到的那丑女与骆玉竹乃是姐妹,名叫骆玉玉珠。
沈铭回到家中后,便不思饮食,脑海里全是骆玉竹的身影。
他发觉自己居然对这位美貌女子心生爱慕,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沈铭从店铺中取出大半积蓄,拿出两百两银子当作聘礼,还购置了诸多绫罗绸缎,让郑万带着前往骆家提亲。
在郑万分的协助下,此次提亲颇为顺利。
骆玉竹之母郑氏收下聘礼后,寻得良辰吉日,于是沈铭与骆玉竹的婚事便就此确定。
很快,选定的好日子就到了。
沈铭雇了八抬大轿,请来唢呐班子和眺花舞的人,一伙人热热闹闹地前往骆家迎亲。
客栈内外热闹非常,处处披红挂绿。四周邻居与附近商户皆前来道贺,一时间热闹非凡。
喧闹直至半夜,宾客方才四散离去,沈铭踉踉跄跄地来到洞房门外,推门而入。
有一名身着大红喜服的女子坐在床沿,在等待着他前来挑开头盖。沈铭饮下一杯茶以驱散酒意后,便拿起秤杆挑去了头盖。
当他看到头盖之下那绝美面容的时候,刹那间竟有些神思恍惚,痴痴地说道:“夫人,您真美。”
骆玉竹扑哧一笑,道:“夫君,你真会打趣,天色已经不早了,咱们还是尽早歇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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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转瞬即逝,沈铭和骆玉竹十分恩爱,除了打理客栈事务外,他俩总是形影不离,真叫人好生羡慕。
当日,骆玉竹靠在沈铭怀中,轻声说道:“夫君,自我成亲至今已有一月,为何不见你弟弟的踪迹呢?如此大的一个家,他也不来照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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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铭轻拍骆玉竹的后背,说:“羽儿近期学业繁重,仅在成亲那日回来过一次,这店铺之事仍需我来打理。”
骆玉竹噘着嘴说:“以前我听你讲,老爷子去世前,这个家你和小叔要平分。依我看,这根本不公平,家里的各种事务都是你在操持,你理应多分一些。”
沈铭叹气道:“我身为哥哥,多做些是理所应当的,此事就这么算了吧。”
骆玉竹说道:“你们兄弟间的事我也无法干涉,只是我着实心疼你的身体。我想这样吧,现在我表哥正无事可做,不妨让他来协助你打理客栈事务,如此我们也能有更多相处的时间。”
骆玉竹话音刚落,便双臂环抱着沈铭撒起娇来。沈铭寻思着这倒也可行,郑万时常南来北往,对这客栈的事务也并不生疏。
自己能娶到如此娇柔的妻子,全仗郑万的助力。于是,应允了骆玉竹的请求。
于是,郑万理所当然地成为了客栈掌柜,负责客栈里的所有事务。
骆玉竹吹的枕边风还不止于此。郑万当上客栈掌柜之后,她又开始对小叔子不满,觉得小叔子无所事事,每次回家都是白吃白拿。
起初,沈铭对自己内心的想法颇为坚持,然而,即便再刚强的汉子,也难以抵挡那温柔乡的柔情。
自迎娶骆玉竹之后,沈铭就不太专注于客栈的经营了,成天和骆玉竹一同饮酒品茶,赏玩花卉和月色。
众人皆言酒色有损身心。沈铭成婚尚不足两月,便脸颊凹陷,眼眶乌黑,整个人逐渐憔悴,对店铺的管理也越发力不从心。
骆玉竹吹的枕边风极具效力,沈铭几乎对骆玉竹的话言听计从,骆玉竹想要的东西他都会购买,骆玉竹所说的话他都会听从。
就连丈母娘郑氏都搬了过来,骆玉竹的姐姐骆玉珠也随之而来,并且依旧被当作丫鬟使唤。
当日,沈羽自书院归,甫一入门,便瞧见嫂子骆玉竹正在鞭笞骆玉珠,于是赶忙奔上前说道:“嫂子,骆姐姐好歹是你的姐姐,你怎能这般重手相向呢?”
骆玉竹瞧见是沈羽,于是强行压制住怒气说道:“小叔,这是嫂嫂自己的事,您莫要多管。”
沈羽未理会骆玉竹,扶起骆玉珠后便径直离开。骆玉竹见自己被沈羽无视,满脸怒容,脸都气得变了形。
自嫁入沈家起,小叔子沈羽待她的态度不冷不热,这使她那向来引以为傲的自尊心遭受了极大的挫伤。
骆玉竹望着沈羽离去的背影,眼中浮现出一抹笑意。
另一边,沈羽扶着骆玉珠走出大厅后,骆玉珠一路上神色忐忑。
骆玉珠等到了无人的角落,红着脸说道:“公子,您可以将我放下来了。”
沈羽一听这话,赶忙松开骆玉珠,挠着头,有些难为情地说:“骆姐姐,你不该来这儿的。”
骆玉珠听后摇了摇头,无奈地说:“我不来的话又能去哪里呢?反倒是你,不应该得罪嫂嫂的,她心胸狭窄,以后你可要有麻烦了。”
沈羽摆了摆手说道:“没关系的!这并非什么重要之事,骆姐姐你呀,完全能够找一户好人家出嫁,何苦在这里受她的气呢?”
骆玉珠轻抚自己的脸,苦笑着说:“我这脸这般难看,怎会有人看得上我呢?我这一生就这个命了。”
沈羽摇了摇头说:“容貌是天生的,我们没法改变这一点。而且骆姐姐你并不丑啊,在我眼中,你比我嫂嫂要漂亮许多许多倍呢。”
骆玉珠从未被人如此夸赞过,当下脸就羞红了,她认真瞧了沈羽一眼后,扭头便跑开了。
沈羽挠了挠头,轻声嘀咕着:“我没说错呀!不过就是脸上有青斑,腿脚有点跛,容貌好看但心不善,那才是真的丑呢。”
沈羽的无视让骆玉竹记恨于心,尤其看到沈羽和姐姐骆玉珠走得很近时,骆玉竹心中莫名涌起一股怒火。
沈羽自幼读书,身上透着一股书生气质,其容貌较沈铭更帅气些许。
发觉自己对他毫无吸引力,心中自然有些失衡。
这日,沈羽正在屋内刻苦读书之际,骆玉竹端着一壶茶走了进来。
她将茶水泼洒于地,又把自己的衣服扯烂半截,紧接着扑向沈羽,而后把自己的腰带缠到沈羽身上。
高声呼喊:“来人啊!有人耍流氓啦!小叔子对嫂子耍流氓了!”
没过多久,几名丫鬟就冲了进来。
沈铭也随之而来。
骆玉竹一见到沈铭,立刻扑进他怀里,泣不成声地说道:“夫君!我……我不想活了。”
“小叔侵害了我……,我还有何颜面见人啊”!
沈铭看到这种情况后愤怒地说道:“小羽,你这样!哼……大哥如此器重你,真是白费了,你实在太让我失望了。”
从今日起,我不再认你这个弟弟,你今日便滚出去,我不愿再见到你。
“大哥……我……”。
沈羽欲再言语,然见大哥盛怒,诸事皆不信,遂闭口不语。
沈羽收拾好自己的物品后就径直前往书院了。
这段时间回来后,他和大哥已争吵多次。现在大哥为了那个女人,全然不顾是非对错,一上来就指责自己,沈羽也不禁有些寒心了。
临行之际,沈铭说道:“你莫要怪我不讲情面,你如今做出这种事,我不会予以原谅。这是父亲所留遗产的一部分银子,你拿去吧。自此之后,你我兄弟二人再无关联。”
沈羽瞥了沈铭一眼后,便拿着银子径直离去,未曾回头。
这段日子他算是看透了,在这个家里大哥对骆玉竹言听计从,此刻他再怎么说也无济于事了。
沈羽才离开不久,骆玉珠就追了上来。
沈羽满是疑惑地问道:“骆姐姐,你这是……”
此时,骆玉珠背着一个包裹,像是也正打算出远门。
骆玉珠说道:“我晓得你是被冤枉的,与其待在此处,我不如跟着你走,日后你到哪儿我就到哪儿,我来照料你。”
骆玉珠竟然愿意跟着自己走,这让沈羽十分感动。经过再三考虑,沈羽带着骆玉珠一同离开了栖霞镇。
沈羽离开,转瞬便是五年。
五年后的某日,沈羽骑着骏马进入了栖霞镇,现在的他已然考中举人,也算是荣归故里了。
刚入镇,他突然瞧见路边有个断脚的乞丐在乞讨,便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脚步,没别的原因,就是感觉这乞丐特别眼熟。
沈羽仔细观察了一会儿后,忍不住开口问道:“大哥,是你吗?”
乞丐原本未曾留意到沈羽,听到这话便转过头看了过来,在看到沈羽的瞬间,立刻惊喜地说道:“小羽,是你呀?”
沈羽赶忙下马,行至乞丐身旁,问道:“大哥,果真是你?你这是……”
沈铭听了这话,羞愧地低下头,眼眶一红,哭着说:“小羽,大哥错了,当初不该被一时的贪念蒙蔽双眼而错怪你,现在我落得这样的下场也是咎由自取。”
我如今一无所有,就连父亲留下的东西也都丧失殆尽了。
原来,这一切要从沈大山过世之前说起。
在沈大山说出银票藏匿之处以前,沈铭听到的猫叫声并非偶然,窗外确实有人在窥视。
这个人不是其他人,正是郑万。
在知晓沈家拥有如此巨额钱财之后,郑万便动起了心思。他先是长期住在客栈,随后又设法与沈铭变得熟络起来。
随后就将自己的表妹骆玉竹介绍给沈铭为妻,实际上骆玉竹听闻此事后本是不答应的,她原本就和郑万混在一起,再找别的男人她怎会愿意呢?
在听闻沈家拥有一笔巨额财富之后,骆玉竹当即表示同意。
骆玉竹虽表面嫁给了沈铭,暗地里却与郑万仍有牵扯。她凭借美貌让沈铭对自己言听计从,先安排郑万进入店铺做掌柜,随后又将客栈收入分化,尽数收入自己囊中。
骆玉竹做完这一切后仍不满足,沈家的财富迟早会被沈羽瓜分,如此一来,她不就亏了吗?
于是灵机一动,编排了一出小叔戏嫂子的假戏,借此使沈铭与沈羽两兄弟反目。
事情的发展正如她所预想的那样,沈羽被沈家逐出,随后离开了栖霞镇。但令她意想不到的是,姐姐骆玉珠居然也随着沈羽一同离去,这使她愤怒不已。
沈铭所不知的是,已逝的骆玉竹同样为郑氏收养的养女,和骆玉珠的情况相同。
就这样过了半年,几个人见沈羽一直没有回来,骆玉竹就联合郑万开始哄骗沈铭,郑万还带着沈铭到赌场玩乐,几番下来,家中的产业就输得精光。
沈铭未曾料到,这一切竟都是郑万和骆玉竹的谋划,家中所有钱财,连父亲留下的五千两银票,都被郑万与骆玉竹收入囊中。
客栈的房契、地契之类的东西全都掌握在骆玉竹手中,等到沈铭输得一无所有的时候才明白过来,可这时已经太晚了。骆玉竹二人直接将他赶了出去,他打算前往县城报官,结果腿被打断后又被带了回来。
沈铭被郑万折磨了几次后,心灰意冷,不敢踏出栖霞镇一步。知晓此事的大多数人也都不敢得罪郑万,况且沈铭这也是咎由自取。
与骆玉竹成婚之后,按照骆玉竹的吩咐,他把客栈里的老人全都得罪了,现在已经没有人愿意帮他。
如今再次见到自己的亲兄弟,他怎能不喜极而泣呢?
沈铭一边抽自己的脸,一边哭着说:“大哥我不是人啊,当初轻信了那妖女的话,现在落得这般下场也是咎由自取,只希望你不要怨恨大哥。”
沈羽扶着沈铭,轻叹一声后说道:“大哥,其实当初我就发觉嫂子并非与你同心,可我也明白,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不会听的。”
你我本是同胞兄弟,我怎会怨恨于你?往昔我无能为力,现今,家中属于我们的东西,我定要全部夺回!
沈羽向官府报案,郑万随之被捉拿并关进大牢。骆玉竹因有违妇德,被沉塘致死。郑氏与其侄子、女儿一同陷害自家姑爷,最终也未能逃脱牢狱之苦。
沈家的财产得以追回,此次沈铭一无所取,悉数给予了弟弟沈羽。
沈羽却摇了摇头说:“大哥,我们此次回来主要是为了探望您,没料到会遇上这样的事,此事过后我也不会在栖霞镇久留,打算前往京城参加殿试。”
大哥,家里的这些东西还是由你继续打理吧。你要记住,看人得看其内心,哪怕外表再好看,但若心如蛇蝎也是不可取的。
沈铭望着弟弟身旁的骆玉珠,似是明白了些什么,当即对骆玉珠说道:“这些年小羽多亏有你照顾,我在此拜谢。”
言罢,沈铭即向骆玉珠躬身行礼,骆玉珠见此情形赶忙避让,谦逊地说:“大哥,这决然不可。”
沈羽望向骆玉珠,轻声问道:“娘子,你会埋怨我吗?毕竟她……”
骆玉珠伸手捂住沈羽的嘴,不让他再说下去,轻声说道:“我并不怪你,这是她们自作自受罢了,而且她也并非我亲生母亲。”
兄弟齐心协力,力量可断金;而女子虽美,却犹如骷髅,人心难测啊!
姣好的面容之下或许潜藏着一颗歹毒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