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男子拜菩萨，菩萨转身又闭眼，郎中：菩萨不帮你的忙
柳圣元，明朝万历年间嘉兴府平湖县人。传闻其祖上乃是宫廷御医，因看不惯宫廷内部尔虞我诈勾心斗角，遂辞官回乡并在老家平湖县创办了一家医馆——广仁堂，取意“博施济众，仁爱天下”。
这不仅是医馆的招牌，也是柳家的祖训。
柳圣元自幼在此环境下长大，整日里听的是祖辈的谆谆教诲，看的是人间万苦，小小年纪便深感世间疾苦，便秉承祖业成了一名郎中。
明万历十六年，平湖大旱，饥死无数。更可怕的是，伴随着大旱，平湖一带出现了瘟疫。在官府的极力救治下，历时三月后瘟疫逐渐消失。自瘟疫盛行，柳圣元秉承祖训，一边施药救人，一边在医馆门口外搭设粥棚救济苦难百姓，一时间忙得是不可开交。
瘟疫渐渐散去之后，柳圣元这才喘了口气。
这一日，医馆的病人格外少，给最后一个病人诊治完后，柳圣元难得的闲了下来。在医馆稍坐了片刻之后，他便背起药箱朝城外去了。
柳家有条规矩，那就是每月里必须抽出五天时间到城外的乡村转上一圈，以便救助那些没钱进城看病的穷苦人家。因前些日子一直忙于瘟疫的事情，柳圣元终日不得闲，遂将此事耽搁了下来。
出城以后，柳圣元便顺着乡间小路朝着不远处的一个村庄走了过去。
村庄不大，但十室九空，看着这满目疮痍的景象，柳圣元不由得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一户人家里突然传来了一阵激烈的咳嗽声，柳圣元闻声止步，随即竖起脑袋朝院子里看了进去。
却见一位白发苍苍，身形佝偻的老妇人正在院子里不停地咳嗽。
柳圣元连忙推开柴门走进了院子。老妇人见来了个陌生人，遂张口问道：“你……你找谁？”
柳圣元笑着回道：“老人家，我谁也不找。我是个郎中，路过这里听到你咳个不停，遂进来看看。”
老妇人叹了口气说道：“郎中？我这把老骨头了，就是看好又能怎样？再说了，我身无分文，哪能付得起诊金？”说完，老妇人又剧烈地咳嗽起来。
柳圣元见她面色苍白，咳嗽不断，随即不等她说完便把起脉来。片刻之后，柳圣元问道：“老人家，你这咳嗽怕是已有好几天了吧？”
老妇人说道：“已经有三天了。”
“身上可否还有其他症状？”
“浑身无力，怕冷，还拉肚子。”
“那为何不早些找郎中诊治？”
老妇人面有难色道：“你不知道，自从闹了瘟疫之后，我家儿子儿媳全都死了，只留下我这把老骨头还有一个十岁的孙儿相依为命。两个大人临死时倒是留下一些钱财，可都买了米粮。如今哪里来的银钱找郎中？先生，实话告诉你吧，要不是因为还有个孙子需要照料，我就不活了。”说完，老妇人便又抽噎了起来，当真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听了老妇人的哭诉，柳圣元长长地叹了口气。
“先生，我这病还有治吗？”
“有！老人家，你这病不难治，吃上几副药就好了。”说完，柳圣元便掏出纸笔写了一张药方交给了老妇人。
老妇人并没有伸手接过，只是看着药方长吁短叹。柳圣元知道她这是在为买药的钱发愁，随即笑着说道：“老人家，你不用发愁，让你的孙儿拿着这张药方到城里去广仁堂拿药就是，这药不要钱。”
“不要钱？先生，这……这能行吗？”
“放心吧，他们一看这上面的字就会把药给你。”说罢，柳圣元又从身上掏出了一些散碎银子塞进了老妇人的手中。
“先生，这……这怎么能行？”老妇人连连回绝。
“老人家，这点银子你先拿上救救急吧。等你的病好之后，你就把小孙子送到广仁堂当个学徒。”说罢，柳圣元起身就走。
救了一个人，柳圣元的心中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世上这样的人太多了，他能救得过来吗？
刚出村不久，柳圣元就看到不远处的山坡上有座寺庙。因天降大雪，不少无家可归的穷苦百姓都会到寺庙里躲避风雪，柳圣元便计划到庙里查看一番。
尚未走到庙内，柳圣元便听到一阵鼓乐之声，柳圣元虽不是佛家弟子，但也知道那声音是庙里在做法事。
为了不打扰法事，柳圣元便轻轻推开门朝着庙里看了起来。
此时，法事已经做完了，一众和尚正在收拾法器。就在这时，一位须眉皆白面容慈祥的老和尚朝着他看了过来。老僧的眼神十分深邃，仿佛能看透人心。
见柳圣元躲在门后偷看，老僧便笑着对他说道：“施主要进便进，躲在门后鬼鬼祟祟是何道理？我又不是吃人的妖怪，莫怕。”
听老僧这样说，柳圣元也就不再躲藏，随即大大方方地走进了寺庙。
柳圣元对神佛之说并不怎么感兴趣，只是转了一圈便要出门。
就在他临出庙门的那一刻，老僧叫住了他：“施主，今日恰逢本寺落成之日，不如进来给菩萨上炷香再走？有何心愿可说与菩萨知道，说不定明日菩萨就能如你所愿。”
听老僧这样说，柳圣元只好又折了回来，进到大殿之后，老僧便给柳圣元点燃了三炷香，令老僧大感意外的是，柳圣元并没有跪下去，而是拿着香朝着菩萨拜了三拜，随即看了菩萨片刻，便将香插进了香炉中。
见柳圣元这般不敬菩萨，老僧随即问道：“施主，见你不像是不懂礼数之人，为何见了菩萨不曾跪下？你要是心不诚，菩萨可不会帮你。”
柳圣元淡然一笑说道：“师傅，我未曾许愿。”
老僧惊讶：“哦？这是为何？”
柳圣元道：“师傅，如若许愿有用，穷苦百姓人人许愿，为何他们还衣不遮体？如若求神拜佛有用，为何这天底下还有那么多看不起病吃不起药的人？想当初瘟疫刚来之时，我也曾天天祷告上苍要他怜悯苍生，可为何还十室九空？我今日拜他，只因我敬他。心存邪念，纵使是烧上九柱高香也不灵；心存善念善待世人，便是不拜，所求之事，菩萨也会双手奉上。”
听柳圣元这样说，老僧不由得连连点头，随即笑道：“好好好！心存邪僻，任尔烧香无点益。胸藏浩气，见神不拜又何妨。久闻柳郎中心忧天下，忧国忧民，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呀。”
“师傅，你认识我？”听老僧叫出了他的名字，柳圣元便问道。
“柳圣元妙手神医，谁人不知？柳郎中，今日一见也算是你我有缘，我有四句话要送给你，还望你能谨记。”老僧笑道。
“什么话？但请师傅明言。”
“心怀坦荡鬼不惧，胸藏邪辟神也恶。不敬苍生敬鬼神 万柱高香也无用。老僧知道你要急于外出救死扶伤，就不打扰了，施主请自便吧。”说完，老僧便朝着大殿后面走去了。
尽管老僧的话说得极快，但柳圣元还是深深地记在了脑海之中，朝着菩萨恭恭敬敬地拜了三拜之后，柳圣元便走出了寺庙。
这天，柳圣元先后救治了四位穷苦百姓，直到城门快要关闭之时，他才回到了医馆。回到医馆之后，柳圣元又忙活了一个多时辰，直到二更天之后他才休息了下来。
一夜无话。
第二天，柳圣元早早地就起了床，直到正午时分他才闲了下来。因为记挂着昨天那个生病的老妇人，匆匆吃了口饭之后柳圣元便又来到了老妇人家。
再次见到老妇人，柳圣无发现她的脸色要比昨天好上不少，又仔细交代了她一番之后，柳圣元离开了。
因为有了昨天的遭遇，离开老妇人家之后，柳圣元不知不觉间又走到了山脚下，就在他朝着山上的那座寺庙看去的时候，他傻眼了！
映入他眼帘的竟然是一座破败不堪的寺庙！
看到这一幕，柳圣元心中大为疑惑，随即加快脚步朝着破庙走了过去。
因为刚下了雪，血还不曾消融，在破庙门口，柳圣元看到了自己昨天留下的几个脚印！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怀着疑惑的心情，柳圣元推开庙门走了进去，院中一片荒废，完全没有了昨日的荣华。
“师傅！师傅！”柳圣元放声大叫。
庙里并没有人回应，只有树枝上的老鸹在“呱呱”乱叫。
推开大殿的门，柳圣元看了进去。
大殿内满是灰尘，蛛网乱接，就连香炉也翻倒在地。
在大殿内愣了一会之后，柳圣元朝着菩萨拜了一拜随即匆匆忙忙地离开了破庙。
怎么会这样？难道是自己记错了吗？这一路上柳圣元都在嘀咕。
回到家中之后，因为有人前来看病，柳圣元这才将这件事情暂时忘在了脑后。
三天后的一个傍晚，因为有户人家得了急病，出诊归来时已经将近三更时分了。就在他急匆匆往前赶路的时候，忽然间，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传进了他的耳朵里。
“赛菩萨，求求你救救我家孩子吧！”
柳圣元循声看了过去，却见不远处的一个大户人家门口，一个女子正跪在门口朝着门里不停地磕着头。
那个大户人家里住的并不是别人，而是县城里另一个郎中赵有善，此人仗着自己有几分医术成天胡作非为。因为看好了几个人，他便让人给他起了个“赛菩萨”的外号。
柳圣元和此人接触过几次，也知道有几分本事，但此人行医的路数他却不敢苟同，在他嘴里，没病要说成有病，小病要说成大病，经他手看病，病倒是能看好，但十有八九会将你搞得倾家荡产。
在这场瘟疫当中，柳圣元忙着施舍粥药救济苦难百姓，赵有善却大发国难财，为此，背地里人们都称他为“赛阎王”。
见女子跪在他家门口一直哭个不停，柳圣元很是疑惑，随即朝着女子走了过去。
尚未走到门口，就见一个和尚打扮的男子从门里面走了出来。
这位和尚不是别人，正是赵友善的独生儿子赵三虎。
看到这里，或许有人会问，赵有善一介名医要名有名要钱有钱，为啥要让儿子出家当个和尚？
其实，赵三虎是个假和尚！
或许是坏事做得太多了，赵有善直到四十岁才有了赵三虎这么一个儿子，但就在他出生的第二天，有位云游四方的和尚来到了他家说是他儿子命不长。要想活得长久，唯有让儿子遁入空门。
对于和尚的话，赵有善是深信不疑，为此，等儿子长到十岁时，赵有善便将他送到了附近的一座寺庙里做了和尚。
但仅仅过了一个月，赵三虎就因为受不了清规戒律回到了家中。为了能保住儿子的命，赵有善便出资盖了一座寺庙让儿子剃成了光头做了一个假和尚。
赵三虎从小就在溺爱中长大，自然是天不怕地不怕，欺男霸女无恶不作，是这一代出了名的祸害。
见赵三虎从院里出来了，那跪着的女子瞬间就朝着他跪了下来：“少爷，求求你救救我家孩子吧！”
赵三虎淫笑着说道：“小娘子，我刚才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只要你从了我，我就让我爹给孩子治病。你都说为了孩子肯丢掉性命，为何就不肯屈身于我呢？道道我已经给你画下了，就看你肯不肯了？实话告诉你吧，我家不是慈善堂，这世上穷人多了去了，如若都像你这般找上门来，你让少爷我吃啥喝啥？”
“少爷，你就放过我吧！我就一个残花败柳，哪里能入了你的法眼？你要是肯出手相救，我就是当牛做马也愿意！”
“瞧你这话说的，见你当牛作马也愿意，为何就不能给我做小呢？”
听赵三虎这样说，一旁的柳圣元早就气不过了，随即大喝一声：“赵三虎，你不肯出手相救也就罢了，为何还要趁火打劫？”说罢，他便气呼呼地走了过去。
待柳圣元走到跟前，赵三虎也认出了他，随即冷哼一声说道：“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大善人柳神医呀？怎么？你也看上这小娘子了吗？”
听赵三虎说出这等话来，柳圣元瞬间暴怒，扬手就要朝赵三虎打去，可瞬间他就冷静了下来，随即不再理会赵三虎而是掉头朝那跪着的女子看了过去。
女子大约二十出头，虽说面有菜色但也能看出是个漂亮女子，女子怀中还抱着一个大约不到一岁的男孩。
“这位夫人，你有何难处？说来听听。”柳圣元低声问道。
女子见柳圣元不像坏人，随即哭着说道：“小女子是个外地人士，前来此地投亲，亲戚尚未找到，孩子却身染重病。我听说那赵有善是个神医，便找上门来请他看病，谁知钱全花光了孩子的病却依旧不见好转。无奈之下，我只好求他们能发发善心，谁知道这位公子却要我做他的……”大概是觉得难以启齿，说到这里时女子忽然停住了。
就在这时，赵三虎插话了：“臭婆娘，你家孩子的病也是个疑难杂症，哪有一两天就能好的？你可不要给我信口雌黄，小心我打烂你的嘴。”说罢，赵三虎便要伸手打那女子。
柳圣元见赵三虎如此嚣张，随即朝着他瞪了一眼，见柳圣元这般，那赵三虎也就停了手。
“夫人，不瞒你说，我也是个郎中，你要是信得过我就跟着我走，我保证药到病除。”说罢，柳圣元便起了身。
令他大感意外的是，那女子却迟迟没有起身。
“夫人，你不用为诊金的事情担心，这平湖县城谁不知道我柳圣元急公好义，你就放心吧。”
听柳圣元这样说，女子这才缓缓地站起了身。
看着两人渐渐远去的背影，赵三虎心中怒道：“好你个柳圣元，你竟敢坏了我的好事！等着吧，迟早有一天我会要了你的小命！”
回到家后，柳圣元便给男孩看起了病。他先是将手放在男孩额头上，触之烫手；又翻开男孩双眼，只见男孩双眼涣散；掀开男孩腹部衣物，只见腹部如鼓胀起。轻叩听声，如同敲在石板之上，发出嘭嘭闷响之声；又为男孩把脉，脉滑数；掰开男孩之口，只见男孩舌苔黄厚。
诊断了片刻之后，柳圣元便问道：“夫人，孩子这几天吃了何物？”
女子回道：“三天前我路过一个烧鸡店，因孩子好久都没有吃过荤腥了，我便给他买了一只。将烧鸡吃进肚里之后，当天夜里孩子就只喊疼痛。我听人说那赵有善家就在附近，随即找他给孩子看了一下。那赵有善却哄骗我说要有千年雪莲才能治好病。我救儿心切，便将身上的银两全部掏了出来，谁知……”
千年雪莲？听了女子的话，柳圣元当即就在心中将赵有善骂了个体无完肤。
待得女子的情绪稍微平复了一些之后，柳圣元便又问道：“孩子二便如何？”
“没有大便，小便少色黄。”
“可否还有其他症状？”
“吃不下饭，呕吐不止。”
听到这里，柳圣元当下就有了计较，随即便开始诊治了起来。他先是在孩子的大椎、十宣、曲池、合谷、外关等处放血，待孩子的体温逐渐凉了之后，便开始配起了药。
柳圣元原本想着给孩子服用承气汤，又想小儿呕吐不止，遂将承气汤研散敷在了神阙穴之上。
一番诊治之后，小孩的病情终于好了起来。见孩子起死回生，那女子自然是对柳圣元道谢不止。
第二天，柳圣元又帮着女子找起了亲戚，一番打听之后，柳圣元终于打听到了那户人家的住处，将孩子这几日所需草药备好之后，他便吩咐手下人将那对母子送了回去。
转眼间半月已过，这一日，又到柳圣元外出行医的日子了，忙完医馆的事情之后，柳圣元便背着药箱匆匆朝城外去了。
不知不觉间，柳圣元来到了一处金碧辉煌的寺庙跟前，看到这座寺庙，柳圣元不由得叹了口气。
原来，这座寺庙是赵有善为他儿子所建。前文说过，有位游方和尚说他儿子赵三虎活不过二十，必须遁入空门才能免灾。因赵三虎受不了佛门的清规戒律，故财大气粗的赵有善便自己出资修了一座寺庙，并不知道从哪里请来了一位“高僧”，让他儿子在这里出了家。说是出家，但赵三虎却把这里当成了自己逍遥快活之所。
那位高僧”其实并不是一位真正意义上的和尚，只不过是个骗吃骗喝的骗子罢了，只要有钱赚，他才懒得管赵三虎。
就在柳圣元盯着寺庙呆呆出神之际，忽然间，一阵救命声从寺庙里传了出来。
听闻此声，柳圣元连朝着寺庙了跑了过去。
撞开门之后，却见一身和尚装扮的赵三虎正在院子里追着一名女子乱跑，仔细看去，那名女子正是不久前求赵三虎治病的那个女子。
见女子又羊入虎口，柳圣元瞬间暴怒，一边大叫一边朝着女子追了过去。
这寺庙乃是赵三虎的私人财产，旁人没有他的允许根本不敢进来，见柳圣元忽然间冒了出来，赵三虎先是吓了一跳，待他看清楚来人时，他怒了：“柳圣元，你到底想干什么？”
柳圣元一把将女子拉在身后指着赵三虎怒骂道：“赵三虎，你这只披着人皮的狼，寺庙乃是人们朝圣之所，没想到你却将这里当成了自己为非作歹之地，你就不怕遭到报应吗？”
“柳圣元，别给我废话，快点将那小娘子放下，如若不然，咱们就新账旧账一起算。”
柳圣元冷哼一声说道：“赵三虎，你放马过来，我索性豁出去了，今天我就要了你的小命！”说罢，柳圣元便抖好架势等着赵三虎放马过来。
那赵三虎早就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哪敢和柳圣元硬碰硬，只是在那里一个劲地叫唤却不敢上前。
僵持了一会之后，柳圣元见赵三虎不敢动身，随即带着女子离开了寺庙。
看着柳圣元两人的背影，赵三虎气急败坏地骂了起来，骂了一会之后，他又冲着寺庙里的那位“高僧”骂道：“臭和尚，你是干什么吃的？眼见我被那柳圣元欺负却不敢上前助阵，我要你何用？等着吧，明天我就让父亲将你赶了出去。”
那位“高僧”本就是个无赖出身，他的目的就是骗吃骗喝骗点钱财，见赵三虎迁怒于他，他便赔着笑说道：“少爷，那柳圣元自幼习武，就是将咱们两个绑到一起也不是他的对手，既然如此，何必自讨苦吃呢？”
“那……那难道就这样算了吗？我咽不下这口气。”赵三虎不甘心地说道。
“有道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不是要让柳圣元消失吗？我这里倒是有个法子，就看你敢不敢了？”
“什么法子？”
“高僧”并没有说话，而是转身回到了庙里，过了大约盏茶过后，“高僧”拿着一个药丸走了出来。
“这是何物？”
“这东西名叫断魂散，是我早年间花高价买来的，此药无色无味毒性极强，喝下去之后起初并没有感觉，直到半月之后才能初见端倪，但为时已晚，不要说柳圣元了，就是华佗再世也看不出丝毫端倪。”
听了“高僧”的话，赵三虎不由得喜出望外，随即将“断魂散”揣在怀中急匆匆回家想办法去了。
就在赵三虎急急忙忙往家赶的时候，前方路上突然出现了一位衣衫褴褛的光头和尚轻轻撞了他一下，因为心里想着丹药的事情，赵三虎也就没有和那和尚计较，骂了几句之后他便走了。
看着赵三虎渐渐远去的背影，光头和尚不由得叹了口气。
按下赵三虎不表，再说柳圣元。
将女子从寺庙解救出来之后，柳圣元从她口中得知，原来，自从找到亲戚之后，女子便安定了下来。为了感念柳圣元的救命之恩，女子便来到了寺庙里为柳圣元烧了三柱高香。
就在她要离开寺庙之际，赵三虎来了。见到女子，赵三虎色心大起，就在女子即将落入虎口之际，柳圣元再次出现将她救了下来。
回到家中之后，赵三虎便思谋了起来，一番思索之后，他有了对策，当天夜里，他就将柳圣元家中一个名叫刘阿三的仆人叫了过来。一番威逼利诱之后，刘阿三怀揣“断魂散”走了。
刘阿三走后，赵三虎便坐等起了消息。
转眼间，半月时间已过。令赵三虎大感意外的是，柳圣元喝了“断魂散”已经半个月了，但却什么事也没有，丝毫看不出半点生病的迹象。
这一来，赵三虎便有点着急了，于是，他就将刘阿三叫了过来。
“刘阿三，你给我说实话，那药你到底给柳圣元喝下去了没有？”
“我的大少爷呀！你的话我怎敢不听呢？从你这里拿到药之后，当天夜里我就将药丸泡在了茶水之中，给柳圣元端了过去，我是亲眼看着他喝下去的。”
“那他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死？”
“这……这我就不知道了。”
听了刘阿三的话，赵三虎心中暗道：莫非是那药有问题吗？思索了片刻之后，赵三虎决定找“高僧”问个明白。
但就在他起身的那一刻，他突觉眼前一黑，随即栽倒在地不省人事！
赵三虎病了之后，赵有善急了。他虽说是个郎中，但对儿子的病却没有办法，请遍名医看了之后，赵三虎的病情依旧不见好转。整日里他就躺在床上，浑身像是针扎似地钻心地疼。
也不知道是谁告诉他城外有间破庙极为灵验，于是乎，赵有善便带着儿子来到了破庙。
父子俩来到这里时，那柳圣元也恰好在此。自从在这座破庙里遇到怪事之后，柳圣元便时不时地来庙里转上一圈。
见赵家父子来了，柳圣元并没有和他们搭话，而是站在一旁冷眼旁观了起来。
恭恭敬敬地点了三炷香之后，赵三虎朝着神像拜了下去。
但就在他跪下的那一刻，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那菩萨神像竟然将身子调了过去。
看到这一幕，三人皆是大吃一惊！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赵三虎胆战心惊地问道。
柳圣元冷哼一声说道：“赵三虎，你作恶多端，如今有这场劫难也是咎由自取，你没看到吗？菩萨不仅将身子掉了过去，就连眼睛都闭上了，他这是在告诉你，你的忙他不帮！”说罢，柳圣元便笑着离开了破庙。
怀着失望的心情，赵家父子回到了家中，当天夜里，赵三虎就死了。
赵三虎死后，赵有善因思子心切没过几天也死了，两人一死，赵家顷刻间就倒了。见赵家今不如昔，那位“高僧”便携卷钱财跑了，谁曾想走到半路遇到劫匪，最后落得个财丢人亡。
而那位名叫刘阿三的仆人，自从赵三虎死后，他便疯了，没过几天就有人在水塘里发现了他的尸身。
其实，“高僧”给刘三虎的“断魂散”是真正的毒药，只不过柳圣元并没有喝下去。前文说过，赵三虎在路上被一位光头和尚撞了一下，就在撞他的那一瞬间，和尚将断魂散掉了包，“断魂散”变成了“延寿丸”。
和尚究竟是谁？
是神仙还是菩萨？旁人不得而知。
此后，柳圣元以救死扶伤为己任，一生救人无数，直到九十岁那年他才无疾而终！
（故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