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八岁幼童狂青楼,一分钱没花,老鸨:这孩子将来有前途

 

民间故事:八岁幼童狂青楼,一分钱没花,老鸨:这孩子将来有前途

明朝嘉靖年间,在陕西布政使司西安府的石羊村里,发生了一件天怒人怨的奇葩事儿。

名为石青的浪荡子,气死了亲爹还把亲娘赶出了家门。最可恨的是,他竟然把亲妹妹卖入青楼,还拿着银子去玩乐。

村里人无不指其项背,各个骂他丧尽天良,唯独石天处处维护石青。

这石天虽也姓石,可和石青没半点血缘关系。若非要说说他俩的关系,那只能说他俩确实是发小,石天还是被石青欺负着长大的。

在二十年前的一个深夜里,石天和石青同一天降生在石羊村。听他们的爹娘说,当天雷鸣滚滚、风雨交加。石天是伴着一道闪电出生的,石青则是在闪电后响雷的刹那呱呱坠地。

别小看这分秒之差,二人的脾气秉性却有着天差地别。石天从小就性子爽直、憨厚老实,最爱打抱不平。而石青呢,却心机满满、聪明有余,尤喜捉弄玩伴。

石天家里还算过得去,他爹娘都是种地为生,家里有着三亩地和一头老牛。一年下来,虽攒不下多少银钱,但吃穿用度倒是不用发愁。

石青家则穷困潦倒,他爹最初还跑过几年布匹生意。可流年不利不仅赔了本钱,还遭山贼打劫,敲断了他爹的一条腿,从此只在家中闭门不出。一家人全靠他娘绣些女红换钱度日。

石天15岁那年,有一次看到几个孩子正在欺侮石青的妹子兰兰。刚满10岁的兰兰正在专心致志的蹲在地上看蚂蚁搬家,没想到几个孩子跑过来一把推倒兰兰,还践踏了蚂蚁洞,大叫兰兰“傻瓜”。

石天见状跑上前去阻止,虽把兰兰护住可自己却被打得鼻青脸肿。他把兰兰送回家时,石青也一脚踏进家门,见石天这般模样,竟然捧腹大笑,还趁机往石天脸上撒了一把石灰粉就跑了,险些让石天双目失明。

兰兰天生聋哑,虽不能言语,可也知道自己的哥哥做得不对。看到石天捂着双眼疼得满地翻滚,她赶快拿来了家里仅剩的一点菜油。

原来,就在几天前,兰兰见过一次她娘如何给石青清理眼里的石灰。于是她也照葫芦画瓢,帮着石天清理了眼睛。石天睁开红肿的眼睛后,便看到忙得满头大汗的兰兰,那一双温软的小手正在为自己轻轻擦拭。

石天心中暗暗发誓,此生定要保护好兰兰。他时常听人说,府衙里的张差官本领高强,曾以一敌十竟能毫发无伤。

他就背着家人偷偷跑去找差官总领张大壮,央求张差官收自己为徒。

张大壮确实是练家子里的一把好手,否则也做不成差官总领。可偌大的一位差官总领有诸多事务缠身,哪里有闲暇理会一个毛头小子?

石天冲到张大壮的面前时,张差官正在办理一件非常棘手的案子。石天什么也不管,一把拉住他的衣襟,非要就地拜师。张差官甩也甩不脱,又不想在众人面前难堪,只得口头应允。

不过石天必须先回去练习站桩,张差官就地打了个样,回头告诉石天,什么时候他能毫不费力地像那样站上三个时辰再来找自己。石天闻听此言欢欢喜喜地回了家。

正所谓: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张大壮虽答允了石天,可一忙起来他就把这件事忘到了脑后。石天一开始觉得不就是站着吗,这又有什么难?别说三个时辰,就是不吃不喝站上一整天,他石天也能轻松做到。

于是,他就在自家屋后的小树林里找了一片空地来练习站桩,还特意寻了几个玩伴好为自己作证。可没想到,第一次练习就让他出了糗。

石天信心满满地摆好了姿势,可连一刻钟都不到,就开始双腿发抖、肌肉酸痛。他强忍着双腿的酸痛,可怎么也无法控制腿部的抖动。

眼看着石天脸上渗出豆大的汗珠,双腿抖动得也越来越剧烈,一旁的玩伴们开始交头接耳。石青得知石天要拜张差官为师,也叼着细树枝跑来看热闹。

“天哥你是在筛糠吗?”石青撇着嘴蹲在石天的双腿前,把细树枝从嘴里拿到手里,用枝条的一端轻轻地挠石天的小腿肚子。

“别,别,石青,我要受不了了!”石天本就有些坚持不住,再让石青这么一挠,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他顿时觉得双腿僵硬无比,但酸麻感则大大减轻。

“你就这副德行,还想拜张差官为师?真是白日做梦!倒不如先拜我为师,哈哈哈……”石青不懈地看了看摔倒在地的石天,重新又把树枝叼回嘴里。

玩伴们在一旁忍不住哈哈大笑,石天则一脸委屈地揉着自己的腿肚子。看来张差官压根也没想收他这个徒弟,连一刻钟都站不住,怎能做到毫不费力地站上三个时辰?

“唉……”石天叹了口气,轻轻嘟囔道“师父这是在故意刁难人,谁能如此站上三个时辰?”

“天哥叹什么气?”石青再次蹲到石天的面前说道,“你信不信我就能做到!”

“你?”石天瞪大了眼睛,“我不信,你若是能毫不费力站上一个时辰我就拜你为师!”

“君子一言!”石青举起右手。

“驷马难追!”石天也举起右手,啪地拍在石青的手掌上。

“好!太好了!各位可都听到了!天哥说,若我石青立在这儿能一个时辰纹丝不动,他就拜我为师!”石青向几个玩伴一拱手,“你们就是我的见证,看好了!”

玩伴们纷纷点头,各自找了个阴凉处坐地。只见石青挽起裤管,啪啪两下双脚稳稳落地,双拳收入腰间,双眼凝视前方。一刻钟过后,他鼻息平稳、脚如生根。

玩伴们都不错眼珠地盯着石青,石天也看着他的双腿。真是怪哉!石天心里纳罕,为何石青的腿一点也不抖呢?他忍不住上前摸了一把石青的腿,又引来玩伴们的一阵大笑。

两刻钟已过,石青还是纹丝没动。石天绕着石青转了好几圈,他越来越觉得蹊跷,这小子整日里在街头闲逛,何时却练了这般功夫?

三刻钟过后,石青双脚仍坚如磐石。石天开始挠头苦思,原来师父并非在刁难自己,他提出的要求是完全可以做到的,只是自己太过急于求成罢了。

玩伴们看了好一会儿,见石青只是那么一站,又没什么好看,没耐性的早撒丫子跑回了家。等到了一个时辰,石青收腿站起时,围观者就只剩下石天了。

石青四下一瞧见没了人做见证,撇了撇嘴就要走人。没走几步,石天就一把拉住他的手,扑通一声跪到他的面前,就地磕了三个响头。

“师父!”

“哟!别别别!”石青停下脚步,看了看刚从地上爬起来的石天,“天哥还当真了,我就是和你开个玩笑,我可没时间教你。”

“石天说话算话,石青也要说话算话。你比我厉害,我愿拜你为师,头磕了你就得教我!”

“你还给张差官磕头了呢,他教你了吗?”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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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天被问得无言以对,低头寻思张差官不过是给他出了个难题,并没有真正教他。石青见石天傻楞在当地,便溜出树林消失在了街角。

“石青!石青!张差官他忙着办案,你怎么没时间教我?”石天回过神来后见没了石青,噔噔噔跑出树林去追石青。

随后的几天,石天只要看到石青就一直跟在他后面,不停地央求他。石青挨不过这种死缠烂打,只得答应石天。可他也有要求,就是一旦石天达到了张差官的要求,就别再来烦他了。

“练习站桩最重要的就是加强腿部肌肉力量和耐力,”石青有模有样地说道,“初练时必定困难,但只要勤加练习,日复一日必有所成。”

“可是我的腿老是抖个不停!”石天刚站了几分钟又扛不住了,“你看你看……”

“就让它们抖吧,”石青嘿嘿一笑,“抖着抖着就不抖了。”

自此,石天把练习站桩当成了每天最重要的事,开始起早贪黑勤加练习。还真如石青所言,过了一段时日,石天的腿不再像最开始时抖如筛糠了。

石青除了偶尔来看看石天练功外时常不着家,他多年潜居家中的老爹最近竟拄着拐杖走出了家门,开始挨家挨户地找儿子。

“你见到石青了吗?”

“石青又跑哪去了?”

“石青臭小子什么时候能回来?”

……

石青爹的一串串问话洒在大街小巷,村民都可怜石青爹,觉得他家生出这么个不着调的儿子着实倒霉。幸好,石青还有个妹妹,虽然又聋又哑,可乖巧懂事。

可是,让村民们想不到的是,出门寻子的石青爹,关心的并非是这个浪荡子能否填饱自己的肚皮,而是他何时能拿回银子来。

原来就在前几天,石青不知怎么拿回了十几两银子,还外加二斤牛肉和一瓶烧酒,美其名曰孝敬爹娘。

一家人美美地饱餐了一顿,酒足饭饱后一向沉默寡言的老爹忽然来了精神。

“青儿,这银子是谁给你的?”石青爹双眼放光,不错眼珠地盯着银子,可他最终还是没忘了询问一下银子的来历。

“爹你就别问了。”石青包好银子递给了他娘,“娘,这银子你先收着。”

“青儿,你不说这银子是怎么来的,为娘还是放心不下。”和石青爹比起来,石青娘并无喜色,而是满脸愁容。

“娘你就放心收着吧,这是我凭本事赚来的。”石青拍着胸脯说道。

石青爹至少有十多年没见过这么多银子了,当白花花的银子摆在他面前的一刹那,他心中不禁又燃起了一团烈火。儿子竟然能赚钱了!他这个当爹的怎能继续装死呢?

那还是多年前,石青爹虽不言不语,可一直在琢磨如何调理好自己的瘸腿。为这他还花了好几个铜板,买了一本舒筋活络的书。但他照着书练习了几天并没见什么效果,就弃之一旁了。

此后,石青爹一蹶不振。除了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他的脾气还越来越暴躁。前几天不知为何家里的菜油一下子就没了,兰兰指着自己表示是她用光的,结果惹来了他爹的一顿雷霆之怒。

兰兰虽听不见爹爹的叫骂声,可瞧见他爹那副狰狞的面孔也足以让她胆寒。吓哭了兰兰,吓跑了石青。

平静下来后,看着妻子紧锁的双眉,石青爹又独自懊悔。

趁着石青又不在家,石青爹就让妻子把银子都给他。石青娘想也没想,就如实将银钱拿给了丈夫。石青爹拿上银子后就拄着拐杖走出了家门。

当石青爹再回来时,脸上乐开了花,妻子见丈夫如此开心自然也高兴。连什么都听不到的兰兰见爹娘欢喜,也心下舒畅了不少。

看来她爹不再怪她把家里剩下的最后一点菜油,用来给石天洗眼睛了。

原来,石青爹拿着银子去找了当年的布庄老板杨仁义。杨老板见到他后甚是客气,提及当年的不幸遭遇,表示自己很是惋惜,非要拿二两银子给他作为补偿。

石青爹非但没收这二两银子,反倒把手里的十几两银子全都奉送给了杨老板。石青爹说,只要日后布庄上有他能做的事,杨老板肯照应一下便成。

杨老板看着眼前的银子满口答应了石青爹,让他放心回家等消息,还拍着胸脯说,他既然叫杨仁义就不会愧对这“仁义”二字,定会为他找个好差事。

翌日,杨老板就来登门造访,告诉石青爹有个好差使正适合他做,不用劳碌奔波,只需坐着记录一些账目便可。

石青爹年少时能识文断字,多年前又做过生意,想来区区记个账目还不在话下。

石青爹一听,这不是天赐良机吗?幸亏自己去找了杨老板,否则哪有这么好的事会不偏不倚地落到他的头上?这真是无巧不成书啊!

“恭喜石兄!”杨老板最后犹豫着说道,“可是还有一事需事先告知石兄。”

“杨老板无需为难,还请尽管道来。”

“这个差使恰似为石兄量身打造,只是……”杨老板面露难色,“差主并非杨某本人,你知道这其中还需要一些使用,恐怕……”

“需要多少银两?”石青爹一听便知,杨老板这是需要打点差主。

“爽快人!那杨某也就有话直说了。”杨老板伸出三根手指。

“纹银三十两?”石青爹也伸出了三根手指,可杨老板却摇了摇头。

“是黄金三十两。”

“啊?”石青爹惊得大叫一声,他上哪里能弄到三十两黄金啊?

“石兄?”杨老板见石青爹如此便站起身说道,“你看怎么样?这差使……”

“多谢杨老板提点,”石青爹也站起身,摇头拱手道,“可你也知道,现今石某家徒四壁,若有三十两黄金何必求一饭之职?”

杨老板咂着嘴低头不语,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抬起头来说,看在老交情的份上,他会和差主理论一番,但至少石青爹也需拿出三十两纹银,方可有一线生机。

可就算三十两银子石青爹也拿不出,杨仁义见状一甩衣袖走出了石家的大门。石青爹左右寻思,只能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儿子身上。于是,他便挨家挨户去上门找石青。

石青可是个抓不到影的小鬼头,他找别人那是分分钟的事,可别人要找到他可是难如登天。

他爹拖着瘸腿走街窜巷一整天,都没能找到儿子,也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不得已他只能回去守家待儿。

当夜,石青真就回了家。他一进家门,啪地一声,一包碎银子又摊在了爹娘面前,足有三十两都不止。他娘一见又面露忧色,他爹则喜上眉梢,妹妹朝着哥哥瞪大了眼睛。

“青儿啊,常言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他娘首先开口道,“咱家虽穷,可不能做坏了规矩的事啊!”

“娘,”石青嘻嘻一笑,拿了个把式说道,“你就放心吧,别人不知青儿是何许人,娘总该知道,青儿乃是顶天立地的好男儿!”

“呃,呃……”兰兰对着哥哥竖起了大拇指,还朝着娘眨着眼睛使劲点点头。

“娘你先收了银子,”石青边说边扭转身就要出门,“我过几天再回来。”

“青儿!”他爹高声叫住了石青,“爹有话要对你说。”

“什么事啊爹?”石青头也没回地说道,“等我回来再说吧爹,外面还有人等我呢。”

“石青!”他爹又叫了一声,可石青出门后就嗖地一下飞上了屋顶,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石青爹一夜未眠,他辗转反侧想了一宿。石青拿来的碎银三十余两,若真能换个好差使,不出几月必能稳赚回来。到时候妻子无需操劳,儿女也可安稳度日,岂不甚好?

天还没亮他就一骨碌爬起身,让妻子将石青拿回来的银子称出三十两。一大早,他就揣着银子赶到了杨老板的布庄。杨老板一见银子眉开眼笑,告诉他回去静待佳音。

见杨老板胸有成足,石青爹悬着的心也大半落了地。可是,就在他以为自己又能独挡一面,扛起家庭的重担时,一场意外又发生了。

几天后的一个深夜,石青浑身是血地跑回了家。村里人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据说石青爹当晚就被儿子气得吐血而亡。

第二天,石青拿了个破草席卷了他爹扔到了山沟里。回头他又把亲娘撵出了家门,让她孤身流落街头。紧接着,他还把兰兰卖入了青楼。

老鸨正掐着水桶粗的腰站在青楼门口,对着围观的村民说,石青怀揣着她给的银子,竟然去另一家更大的青楼玩乐。这真是太可气了!

此时,石天的桩功已练得差不离。他正准备出门去找张差官正式拜师学武,可一出门就听人在那里指指点点地对石青说三道四。

他仔细倾听后根本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石青虽说是个浪荡子,可绝不会做出这么灭绝人伦的事来。石天忍不住朝着石青家走去,一抬头正看到石青娘蹲坐在路边。

石天上前询问,可石青娘只是掩面而泣,什么话也讲不出。他于心不忍便将她领回了自己家,让爹娘先行安抚照顾。

若石青家真出了这么大的事,张差官该不会对此置之不理。石天觉得还是先去找张差官为妙,可他刚到衙门口又听说,张差官昨天办案时受了重伤,正卧病在床。

石天没辙,看来只能先找到石青再说了。可他兜兜转转在村里并没找到,眼看华灯初上,不知不觉又回到了石青家门口。轻轻一推,吱呀一声木门开了,他慢慢走进去。

“你来干什么?”石青原来就在家里,他一身黑衣正蹲踞在横梁上,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到。

“石青!”石天见到石青只想问清楚外面的传闻是否属实,“外面说……”

“嘘!”石青一个纵身跳下,一把将木门推上,又将石天拉上了横梁,轻声说道,“去那边!先别出声。”

石天上了横梁才发现,石青爹和兰兰都静悄悄地坐在屋顶的夹层里,他也凑了过去。看来,外面的传闻都不是真的!他冲着身旁的兰兰微微一笑,兰兰也冲着他笑了笑。

正当石天坐稳时,只听啪的一声,门板不知被什么人一脚踹飞,一伙人压着杨仁义闯了进来。

杨仁义对着看似领头的人耳语了几句,那人一挥手,几个人便开始翻石青家仅有的那点家当。

不一时,他们从石青爹的卧榻边上找到了一本小册子。石青见状一个翻身跳了下去,此时院落里火把四起,张差官领着一班衙役将石青家围了个水泄不通。

“这是……不好!”领头人大叫一声,一把推倒了杨仁义,招呼手下就要往外冲。

石青动作极快,犹如一条黑泥鳅般直奔领头人的上半身一剑刺去。领头人躲闪不及,竟被石青穿了个透心凉,噗通一声倒在地上。

“师父!快进来!”石青一骨碌跳到门外,又是一纵身跳回领头人的身旁,用剑尖指向呲牙咧嘴的领头人。

一旁的随从一个个都傻了眼,还没来得及拔出佩刀,已被闯进来的衙役制服。

“高大人!没想到吧!”张差官缓缓迈步进了门槛。

“张差官!你不是受了重伤吗?”领头人原来竟是知县高大人,他哆哆嗦嗦地指着张差官。

“张某命大,虽受了重伤可还能办案。”张差官朝身后摆了摆手,“来人呐,把高大人和杨仁义压入知府大牢!”

原来,多年前杨仁义刚开布庄时,主要靠赶脚的商人来回倒卖布匹发家,石青爹当时就是诸多商人中的一员。

当布庄生意越来越大,甚至最后得到了知县高大人的庇护后,杨仁义嫌倒卖布匹费时费力,还要多出不少工钱。

于是,他不想再雇佣这些赶脚商,可又怕自己失了“仁义”二字于布庄无益。此事不知高大人如何得知了,便与杨仁义联手,假扮山贼将赶脚商们赶尽杀绝。

此案涉及十余条人命,可自称山贼的人却都销声匿迹,一直来杳无音讯。辗转多年后,此案到了张差官手里,这显然是个无头绪的案子,无法结案也是合情合理。

可是,石青的出现让张差官对此案有了新想法。他第一次见到石青时,石青才八岁。当时他小小年纪却执意想进青楼里逛逛。老鸨让他出钱他分文没有,可就是那么理直气壮。

一来二去,几天后石青竟然不知怎么说服了老鸨,真的进青楼里转了一大圈。出门时,老鸨对着他夸赞道:“这孩子将来有前途,咱们以后多亲近亲近。”

张差官每天在街上巡查,自然都看在眼里。他知道石青经常挨揍,可石青骨子里那股不服软的倔劲儿,和他自己竟如出一辙。

张差官忍不住偶尔点拨一下石青,没想到石青的筋骨如此奇特。其实,张差官不知道的是,石青熟读过他爹丢弃的那本舒筋活络之书,早已打通了任督二脉,只差一位高人的点拨。

石青本就聪明过人,没怎么费力便学会了张差官的辗转腾挪之术。师徒二人闲暇之时偶然谈起了石青的家事,张差官这才知道,原来石青爹竟是幸免于难的唯一一个赶脚商。

张差官又暗中调查了杨仁义的布庄,发现他和知县高大人私下不知有何勾当,可是他查了很久也没查出个所以然。

张差官知道石青家穷得叮当响,这个徒弟年纪尚轻挂不了头衔。虽暗地里跟着他办过几件案子,手脚麻利也机敏有余,可拿不到半分好处。前些天,他便自掏腰包给了石青二十两银子。

让他没想到的是,张差官的施予却钓到了两条大鱼。石青爹第一次出门,拿着银子找到布庄时,杨仁义着实吃惊不小。

原来,石青爹并没有死!杨仁义稳住他后,立刻派人秘密通知了高大人。高大人得知后也呆若木鸡。石青爹曾经是赶脚商的头目,手里有一份布庄主顾的名单。

按杨仁义的说法,名单上最大的主顾便是高大人。若石青爹把这份名单拿到府衙,他们俩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谁也脱不了干系。

高大人怪杨仁义因何当初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一个赶脚商,杨仁义却不以为然。

他劝高大人说,只要好生给石青爹安排一个勾当,让他衣食无忧,自然能逢凶化吉。

高大人确实按照杨仁义所说,给石青爹安排了一个饿不死的活计。可是,杨仁义却还想从中捞些好处,竟让石青爹出三十两黄金做周旋的花销。

石青第二次拿回家的三十两银子,也是张差官拿给他当作诱饵的。张差官和石青几次偷入知县府,把整件事都查了个门清。可就在最后一次他们打算离开时,却被县衙里的差官发现。

石青躲闪及时,可张差官却被一箭射伤了右肩。二人好不容易逃了出去,张差官立刻派石青赶回家,让他和家人演一出戏,好让杨仁义和高大人上钩。

其实,石青爹还哪里有什么名单。高大人找到的不过是张差官事先准备,那些死去的赶脚商的花名册而已。

当他看到名单时就已经知道大事不妙,可再想全身而退已是不可能的事。

二十余年的悬案一朝明了,高大人和杨仁义被判斩立决。张差官特向知府大人极力推举石青和石天,二人都穿上了差官服。

“石青,谢谢你。”石天出了府衙后说道。

“徒儿不必客气!”石青咧嘴笑道,“日后为师还会将兰兰许配给你,哈哈哈……”

“臭小子!”石天不好意思地上前推了一把石青,二人有说有笑地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