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灵

 

山灵

古时候,在滇桂一带有很多风景奇美的不毛之地,平时来往之人极少,偶尔有些采药为生的人会偶尔来此也不敢深入蛮烟瘴雨的深林之中。当地有个采药的年轻人名叫吴不毅,决心前去采药。

妻子钱氏听后十分激动说道:“我听闻那里有一种奇药名曰山灵,千金难买!若是你去了就找找看,万一抓个回来就发财了。”

吴不毅表示他也听说过山灵的传说,有人说山灵长得像人参,是一种会说话的植物,价值不菲。也有人说山灵就是山里的一种没有毛发、没有尾巴的猴子,生性狡诈,极其难寻。吴不毅父母见他固执己见也不再阻拦。吴不毅收拾好行囊,告别父母和钱氏独自一人来到深山老林之中,山上鸟兽众多,没有半点人影。虽说路上风景绝美,但看到眼前的悬崖峭壁,吴不毅心中也有些悔意。

这天他进山搜寻奇药,不成想在山里迷了路,走了半晌还在山中乱转悠。眼看周围这山都是峭壁悬崖,脚下的羊肠小道也越走越窄,待再走得片刻,连这山径小路也慢慢消失在半人高的灌木丛中不见了。吴不毅心中不由焦急万分,这时候他听到不远处传来野兽的低吼声,只见其声不见其物,吓得他六神无主。向前慌忙跑了几步,脚下一滑,瞬间跌落山崖,接着就失去知觉。

待他醒来之时,看到自己身处一个山洞之中,洞里温暖舒适,不远处放着几个可口的野果。吴不毅坐起身来大喊几声我在哪里,洞口石头边有个尖细的声音道:“勿要着急,您身体无恙,先吃点东西吧!”

吴不毅大惊,这石头长宽均不足一尺,为何有人说话?谁会藏在石头旁边,恐怕就是不足半岁的婴儿也藏不住吧!吴不毅好奇问道:“你是何人?”

吴不毅一连问了三声,石头旁边才有动静,一个胡须花白,身高只有五指的小人走了出来。吴不毅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世上怎么有这么小的人?小的连他五官都看不清楚,但活灵活现地出现在他面面前,吓得吴不毅连连后退。小老头尖声道:“放心吧,这里很安全,什么野兽都不敢过来!”

“你…究竟是人是鬼?怎么会……”吴不毅结结巴巴。

小老头告诉他说他祖祖辈辈生在这个山上,人称他们是山灵。说完便招呼数十个小人来到吴不毅面前,并对他说道:“我今年八十有八,按理来说你应该叫我一声爷爷。这些都是在此生活的山灵,是他们帮我一起救了你。若我没猜错,你应该是来为了抓我们入药的吧!算了,我们也不计前嫌的救了你。如今性命没有大碍,山中有危险重重,野兽多不胜数,你还是尽快回去吧!”

吴不毅连声感谢,对老山灵说道:“晚辈听说过山灵,还一直以为山灵是草药,很是抱歉。多谢各位搭救,只是在离开前我有一事不明。你们世世代代生活在此,靠什么生存?难道不怕野兽?”

老山灵笑道:“我们不过五指,处处都可躲藏。此外,我们团结一心其心智和你们无异,早摸索出各种生存、防御之道。比如平日里出去穿着用棘刺做成的衣物,就连野兽都惧我们三分。”说完山灵指了指旁边一些御敌的武器和衣物。

吴不毅看了之后赞不绝口,老山灵又道:“不是我么不留你。而是你和我们有别,我们靠一些干果就足以生存了,但你不行。此外,你在这里时间久了会害了我们。不少人都要抓我们!我们给你在洞口摆好了小石子,你沿着小石子做出的标记可走出大山。”

吴不毅摆摆手说道:“各位放心,我言出必行,绝不是背信弃义、恩将仇报的人,这就离开。”说完他就站起身走出洞口。

众多山灵将他送出洞口,老山灵给他备许多珍奇异草对他说道:“这些草药可换得些许铜钱,只求你对我们网开一面。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所以不要惊讶于我们的存在,我们和你无异,只是生的微小而已,这正如麻雀与天鹅一般。身体也并不是什么灵丹妙药,以形补形只是以讹传讹的假说,故劝你们勿要再做杀生、愚昧之事,希望以后我们能做朋友!”

吴不毅连连点头,接着告别了山灵,他沿着地上的石头标记向前走去。一个时辰之后,吴不毅忽见山的南坡有一条小径,下面即是一汪碧潭,潭对面里许隐约有袅袅青烟升起,这正是他熟悉的小路。

吴不毅不敢多做停留,向家中方向赶去。路上他饥肠辘辘,将老山灵送的草药换了些铜钱才风尘仆仆地回到家中。妻子钱氏见他满面愁容,气愤说道:“让你不去你非不听,现在还好意思回来!世上哪有什么山灵,都是骗人的。”

吴不毅将铜钱摆在桌子上,接着将他采药的奇遇跟钱氏讲述一遍,钱氏听后大惊道:“世上果真有如此神奇的东西?你这个憨货,当时为啥不抓几个来?入药的话肯定能卖个好价钱。再不济的养在笼子里供人观看也能大赚一笔!”

吴不毅连连摇头说:“人家好心救了我,我岂能做恩将仇报之事?算了算了!”

钱氏大怒道:“无毒不丈夫,你一个男人怎能妇人之仁?人无横财不富。”吴不毅听后低下头,妻子神秘兮兮让他堵住山灵的洞口,用烟熏或者灌水的方式将他们全抓住。若是此事办妥,荣华富贵指日可待。

吴不毅听后动了心,钱氏添油加醋继续说:“这等好事千载难逢,不做白不做,做了那拳头大小的小东西也不能将你怎么样,恐怕他们连个像样的菜刀都拿不起来,你怕他作甚?”

吴不毅听后攥紧拳头说道:“好!我顺着石头可以找到山灵的老巢,将这些小东西一网打尽,到时候就大赚一笔。你不要告诉别人,为了不打草惊蛇,我明天独自前往,你就等着好消息吧!”

第二天吴不毅带不少木炭和硫磺顺着石头标记来到洞口,他眼瞅四下无人偷偷地将干草引燃,接着将硫磺扔在干草上。火势越来越大,吴不毅手持布袋心情忐忑的在洞口等山灵冲出来。可左等右等,洞口没有任何动静。他不经意抬起头时,看到一个拳头大的小人正怒视着自己,这小人正是救过他的那个老山灵。

“我…我…”吴不毅面色尴尬的不知怎么说。

“我们和你一样,是人而非动物,懂得人的心思,也懂人想要什么。所以你那点伎俩怎么骗得了我们?”接着老山灵讲述说他们有人放哨,看到吴不毅带着干草和硫磺鬼鬼祟祟地来到这里,立即撤离了山洞,躲在暗处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吴不毅见自己目的被识破,也不顾什么颜面,拿着布袋就要去抓老山灵。结果刚起身就被棘刺扎破了脚,接下来摔了一个踉跄,顿时头破血流狼狈不堪,他明白这群山灵早有防备。那老山灵丝毫不惧怒斥道:“你说你不会背信弃义、恩将仇报,可我们从你的言行看到厚黑、诡计以及不讲道义的私欲!无视规则与道义,只顾着自己的眼前利益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拳头大的东西还想教训我?我一个手就能捏死你!”吴不毅大怒说。

“你狂妄自大,只看到一点眼前微利!”说完老山灵愤怒地对他说原本打算再送他一些珍贵草药,不成想吴不毅如此绝情短视,他只能愤怒将这些草药烧掉。

吴不毅怒上心头气愤说道:“我一个七尺男儿,不需要你们这帮鼠辈朋友,现在我这就烧山,看你们哪里逃!即便你们侥幸逃脱,我也会抓住你们,到时候折了你们的右腿,看你们哪里逃!”说完他就到处点火,趁着火势不大之时,他沿着石头标记迅速逃生了。

由于盛夏,树枝新鲜繁茂,大火并未燃烧起来。吴不毅失望至极地回到家里与妻子钱氏商量下一步该如何抓山灵,两人商量到后半夜之时,吴不毅忽觉小腿刺痛,紧接着钱氏也大叫一声。两人点灯一看,每个人的右腿都被棘刺扎了一下,这棘刺来自于哪里,两人都一头雾水。只觉得被扎破的地方疼痛难忍。

第二天他们找大夫治疗,大夫检查伤口一番对他们说道伤口中了蛇毒,若不及时用药恐怕二人右腿不保,吴不毅和钱氏面面相觑,似乎明白了什么。他们请求大夫开药,可大夫找来找去,惊讶地发现药铺之中治疗蛇咬的药品皆失窃,究竟是谁偷走了草药?大夫怎么都想不明白。吴不毅和钱氏听后十分慌张,又找了几家药铺,他们惊讶地发现,附近药铺所有治疗蛇咬的药品全都失窃。吴不毅和钱氏都明白其中缘由,二人心急如焚却又无可奈何。

钱氏痛骂山灵心肠歹毒,又骂这一切都是吴不毅造的孽。吴不毅哀叹一声,随后攒足力气狠狠地打了钱氏两个耳光,钱氏被打得晕头转向,不敢再有言语。吴不毅盯着右腿想起那日对山灵的喊话,他无奈自言自语道:除了自作自受,没有啥好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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