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男子娶娇妻,偷听丫鬟和黑狗说话,他假装醉酒逃过一劫
宋朝雍熙年间,庐州府舒城县东南方向有一个南港镇,它地理位置夹中,东毗(读pi)舒茶,南邻汤池,西与春秋接壤,北面和杭埠河遥遥相望。因为南港镇是千年古镇,据说姜子牙曾在此地建钓鱼台,后来还留下梁祝“十八里相送”爱情佳话。
从南港镇往西去能看见一个叫龙潭的小村庄,那里的村民勤劳善良,人人具有蛮牛精神。在村头住着一户姓许的人家,祖辈都是农民出身,到了许希荣这一代,命运竟然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古人常说:“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许希荣家境贫寒,小时候上不起私塾,于是他的父亲许六就让他去给村里易先生家里放牛,每次出门前都偷偷跟他说:“孩子,家里供不起你读书,不过你得放机灵些,易先生在学堂讲课,你去窗外听着。”
许希荣不明白父亲这番话的意思,他天真的说道:“易先生讲课总是让他们在纸上记下来,我既没笔又没纸怎么办呢?”
许六虽然没读过书,可是脑袋灵活,他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然后递给儿子说道:“谁说你没笔没纸,你比他们都多,把这个拿着。”
许希荣接过父亲手里的树枝,还是一脸茫然,父亲说的纸笔究竟在哪呢,他满是期待的看着。可是父亲接下来指着脚下的黄土地说:“以树枝做笔,拿土地当纸,你还怕不够用吗?”
许希荣听了父亲这番话,若有所思的转着眼珠子,然后朝父亲笑道:“爹,我明白了。”
其实,许希荣八岁以前不叫这个名字,父亲许六没文化,只给他取了一个小名叫狗蛋。
后来许希荣这个名字还是教私塾的易先生给取的,当时易先生说,在《魏书·源子恭传》曾有记载:“若言不好荣官,志愿嵩岭者,初届之日,即应杖策寻山,负帙沿而乃广寻而己,遍造执事 希荣之心已见,逃。”
狗蛋当时哪里能听明白易先生在说什么,他憨憨的笑着说:“爹爹说,易先生说什么都是对的,叫我好好听着,将来也可以成为易先生这样的文人。”
易先生听了这些话,笑着摇头道:“你父亲说错了,易先生说话也未必都是对的,还有,我给你取的这个名字,说俗一点就是企求荣名利禄的意思。你是个聪明孩子,将来肯定比我有出息。”
从那一天起,许希荣就不许别人再叫他狗蛋,在他的心里,也埋下了一颗求学的种子。他觉得易先生给他取了这样意义非凡的名字,那么他就不能辜负易先生的信任。
许希荣虽不能和其他孩子一样在学堂读书,不过即便在窗口旁听,他也是听的最认真的。有时候易先生讲到动情之处,他总是情不自禁地鼓起掌来。
许希荣十六岁那年,易先生突然对他说:“孩子,以后你别来这里,我家的牛也不用你放了。”
许希荣以为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好,他赶紧求情道:“先生,我错了,我不该笑你的。”
易先生摇了摇头,坚决不肯答应对方继续在这里偷学。他看着对方离开时落寞的背影,叹息道:“孩子,金鳞岂是池中物,外面还有更广阔的天地等着你。”
许希荣从易先生那里离开以后,他神情沮丧,好像被人抛弃一般。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就来到玉泉山附近,他瞧见一个男子拿着棍子在驱赶一条黑狗,只见那黑狗瘸着一条腿,一步三回头看着身后的拿棍子的男子。
许希荣走过去拦住男子,说道:“大叔,黑狗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对他。”
那男子停下来道:“你没看见它瘸了一条腿吗?再留着它只会浪费粮食。”
许希荣看了一眼黑狗,他对那男子说道:“大叔,既然你不要它,能送给我吗?”
男子盯着许希荣打量一番,有些犹豫,不过看到对方殷切的目光后,咬牙道:“送你可以,不过这狗可不好养,它腿上有伤。”
许希荣回了对方一句:“它再难养,我也不会像大叔这样待她。”
“好,送你了!”男子说完,转身对黑狗说道:“以后你就跟着他,不要再回来,再让我看见你,给你其他腿也打瘸了。”
许希荣听了男子这番话,更是气的满脸通红,他实在不敢相信男子竟如此狠心。于是走到黑狗面前,关切地说道:“大黑,以后你就跟着我,我会好好待你。”
男子最后看了一眼黑狗便转身离去,这个时候,许希荣看见黑狗眼角流着泪,目光留念的望着原主人的背影。
许希荣躺在草地上,看着身边被人抛弃的黑狗,又联想到自己身上,心里越发觉得辛酸,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这一天,许希荣正在家中读书,父亲急忙忙跑回家欢喜地喊道:“儿子,好消息,好消息。”
许希荣不知道父亲开心什么,走过来一问,原来是朝廷开放科举,以后可以投牒自试。也就是说,以后读书者不论出身,不论贫寒,不分贵贱,都可报名参加考试,不再需要什么举荐人。
在那个时候,科举作为人们施展抱负的途径,并非胸有点墨就可以的,想要参加科考,入仕为官,除了有真才实学,还得有人举荐才可以。如今朝廷急需人才,特意开放科举,这样一来,就给了寒门子弟一些机会。
许希荣听到这个消息后,心里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他这些年寒窗苦读,父母则把省吃俭用的银子都拿来给他买书,所以他等的就是有一天可以靠读书改变自己的穷苦命运。
许六将家里积攒的一点碎银子拿出来交到对方手里说道:“孩子,你拿着这些,出门用的上。”
第二天,许希荣就告别父母离开了龙潭村,他要去县里考试,将来还要去京城。他天资聪颖,这些年又勤奋好学,乡试、会试、殿试都成功考上,最后竟高中榜眼。
皇帝看中他的才华要留他在京中任职,许希荣便只好写了一封信派人交给家中的父母。
有一天,他正在府中书房办差,突然来了一人求见,对方自称是礼部尚书柳林府上的管家。
许希荣不敢怠慢,与对方见面后,柳府管家开门见山的说道:“小人柳江,是柳尚书府里管家,我这次是过来提亲的?”
“提亲?”许希荣愣了一下,有些不解地向对方看去。
柳江继续道:“是的,我家老爷说许大人自幼饱读诗书,满腹才华,未来前途不可限量,因此想把自己的小女嫁给许大人。”
许希荣笑道:“这等婚姻大事,我还得问过家中父母。”
柳江摇了摇头说:“不必了,柳老爷是想许大人入赘。”
“这……”许希荣听了这话有些为难,本来他到了年纪,娶妻也正常,可是入赘的话,他如何向父母交代呢?
许希荣心里明白,如果他做了上门女婿就是过去给女方家里当儿子的,将来生育的孩子也会随母姓,甚至连他本人也需要改成女方的姓氏。
柳江冷笑道:“许大人可想好了,我家老爷就两个女儿,大女儿嫁到宫中,如今贵为皇妃,现在剩下一个小女儿,老爷自然是要招婿的。”
许希荣一番思量后,倘若自己没有答应,柳尚书自然是不肯饶了自己,他要是答应了,将来在朝中不仅有柳家的扶持,甚至和当朝皇帝还攀上亲戚。于是他回道:“劳烦管家回去告诉柳大人,下官任凭吩咐!”
就这样,一切在柳林的安排下,挑定了一个良辰吉日后,许希荣入赘到了柳府。在大婚这一天,柳府宴请宾客,京中权贵都来祝贺,许希荣当晚喝的酩酊大醉。
待宾客散去后,许希荣往婚房走去,途径后院花园时,耳边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他走过去一瞧,竟发现是柳府的丫鬟拦住了一条黑狗。
那丫鬟挡在黑狗面前骂道:“你这黑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许希荣看到黑狗时,心里一惊,因为那条黑狗正是自己老家养的那条,可它怎么会找到柳府呢?
他正要出面时,那黑狗对着丫鬟口吐人言道:“我要去救主人,柳家小姐已经死了。”
丫鬟听到狗吐人言,竟然丝毫不慌,她反驳道:“你胡说,我家小姐好端端的,今天是大喜日子,你别来捣乱。”
黑狗有些焦急,可是丫鬟却将它的路拦的死死的。许希荣听了这些话,整个人都酒醒了,他心里纳闷道:“怎么会这样?柳家小姐既然死了,那今日和他拜堂成婚的又是谁?”
许希荣顾不得许多,赶紧跑到婚房一看,只见一个新娘子好端端的坐在床头等着他。女子见他进来后,便说道:“相公,怎么让我等了许久。”
许希荣看着对方,心里想起黑狗说的话,便假装喝醉道:“你不是柳小姐,你到底是谁?”
那女子走过来扶住他,轻笑道:“相公果真喝醉,竟这般胡言乱语,我叫柳馨,不是柳小姐还能是谁?”
“不对,你骗我,你们都骗我!”许希荣甩开对方的手,摇头晃脑的说道。
柳馨帮着他宽衣解带,随即也褪下自己的外衣,露出香肩诱惑道:“相公,春宵一刻值千金,别再胡思乱想了。”
许希荣被对方拉着向床边走去,他现在已经糊涂了,柳小姐若是死了,那眼前这个要和他洞房的美人又是谁呢?
这个时候,他看着前面的美色,又想到今后的荣华富贵,也懒得顾上这些,便随新娘子往床边走去。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黑影突然撞开窗户跳了进来,然后一口咬住许希荣的屁股,他回头一看,正是自己养的那条黑狗。
“啊……”许希荣声嘶力竭的喊了一声,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草地上,一条黑狗正瞪大眼睛看着自己。
许希荣看着周边熟悉的环境,有些不相信刚刚经历的那一切竟然都是梦境。朝廷根本没有传出投牒自试的消息,他也没有高中榜眼,更没有被礼部尚书柳林招做女婿。
许希荣看着黑狗,感觉自己和对方同病相怜,都是穷苦出身,被别人赶了出来,一辈子都没有出头之日。
就在许希荣觉得未来看不到一点希望时,那黑狗却看着他口吐人言道:“你刚刚经历的那些梦境不是假的,它就是你的未来。”
许希荣瞪大了眼睛,他没想到黑狗真的能说话。刚刚的梦境,他确实身临其境一般,他内心深处也不愿相信那是假的。
黑狗继续问道:“刚刚梦里的生活是你想要的吗?”
许希荣不明白黑狗要说什么,梦里他高中榜眼,又成了柳尚书的乘龙快婿,娶了美娇妻,将来高官厚禄,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黑狗看着他说道:“你再继续往下看去。”
黑狗说完,许希荣眼前突然出现了梦中的场景,他成了柳府女婿后,在朝中过得如鱼得水,在岳父的安排下,没几年就做了吏部侍郎。又过了几年,皇帝病危,几个皇子争夺皇位。
新皇帝登基后,柳家因为站错队被满门抄斩,许希荣作为上门女婿,自然未能幸免。
紧接着,眼前的画面又是一阵变化,当父亲许六接到他从京城寄回来的一封信,许六找到易先生,让对方将信的内容说给他听。不过易先生说出来的内容,和他写的内容完全不一致。等易先生说完后,许六一脸满足的回到家里,和妻子分享着喜悦的心情。
可是,许六父母每天坐在门口痴痴盼着,却是到死也没等到儿子从京城回家,更没有派人去接他们去京城享受荣华富贵。到最后,两个老人遗憾而终,临死的那一刻,口中喊道:“我的狗蛋,你什么时候回来……”
许希荣看到这里,已经哭的泣不成声,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变成这样一个混蛋,为了高官厚禄和荣华富贵,竟然连父母都丢下不闻不问。
黑狗看着他问道:“你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你变了一个人吗?”
许希荣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黑狗说道:“从你改了名字,不叫狗蛋的那一刻。那时候起,你心里萌发了将来飞黄腾达的幻想,于是不顾父母的辛苦,只要你觉得是为了自己的未来,把他们做的一切都当成了理所当然。”
许希荣听到这里,感到无地自容。他好像明白了,又好像没明白。他一个穷苦出身的人,为了改变命运拼命读书有错吗?
黑狗说:“没错,你错在眼里只有自己,忘了父母,还有别人对你的付出。”
许希荣一脸不解的看着黑狗,眼前画面又变成了镜像,他通过镜像看到父母为了他能读书,在外面受尽别人的冷眼和委屈;看到父母每次回到家门口,就装作一脸轻松的样子;看到父母到了夜晚躺在床上,身体痛的翻来覆去睡不着。
紧接着,他在镜像里看到了易先生,只见易先生为了他能在窗户外听的清楚,每次都刻意走到离他很近的地方讲课;为了他有书读故意用水把书打湿,然后吩咐他把这些书拿去晒干;为了他能去走出村子看看外面世界,不惜狠心赶他走。
许希荣看到这些不为他所知的一面后,他整个内心都崩溃了,原来他为了前途,竟变成一个自私自利的人也毫不知觉。他眼里只有自己的未来,只在乎自己怎么想,却忽视了身边那些亲人朋友的感受。
黑狗继续让他看下去,随之镜像里出现了黑狗和他的原主人。只见那男子提着一根棍子,抹着泪走到黑狗面前说道:“大黑,对不起,爹爹嫌你老了,要把你杀了卖肉。我现在把你放了,你赶紧走吧。”
画面中,男人几次将黑狗赶出家门,不过黑狗都赖在门口不走,最后男子狠心将它腿打瘸了,嘴里骂道:“你走啊,去找个好心人家,再不走,爹爹不杀你,我也会打死你的。”说着,拿着棍子一直驱赶,直到赶了十几里路,碰上将它救下的许希荣。
许希荣看到这里,他感慨道:“原来他和易先生一样,做恶人是为了成全我们,让我们找到更好的生活。”
黑狗看着他,又问了一遍:“现在,梦里的生活你还想要吗?”
许希荣说道:“谢谢你,我明白了。”
黑狗跟他说完这些后,便与许希荣告别了,它说自己老了,生命就要走到尽头。它希望自己能死在主人那里,不管死后,主人如何处置,它都无怨无悔。
许希荣回到家里以后,他不再像以前那样,为了读书便什么也不管不顾,他开始帮着父母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空了继续读书。
两年后,朝廷开放科举的消息传来,许希荣参加了科考,最后高中榜眼。当皇帝要留他在京中任职时,他说家中有年迈父母需要照顾,于是皇帝念他孝顺,让他做了老家舒城县的县令。
许希荣回到舒城县以后,除了孝顺父母,让他们安度晚年,更是在县里兴修水利,为当地的老百姓办了很多实事。
又过了几年,许希荣父母过世,新皇帝登基,召他回京述职,在他的勤奋努力下,最后官拜中书令。有一件奇怪的事情,在这里值得一提,许希荣做了大官以后,每次回到家乡,那些老人都喜欢叫他狗蛋,而他也乐意被这么叫着。
写在最后
“曲终人散皆是梦,繁华落尽一场空。”的意思是:当一曲弹尽的时候,听曲的人会纷纷散去,人生就如同在一梦中,再好的繁华也有的枯尽的时候,忙忙碌碌到头来不过是一场空。
在这个故事里,许希荣因为出身贫寒,在父亲殷切的期望下,他渴望通过读书改变自己的命运。可是在追求荣名利禄的这条路上,渐渐迷失了自己的本心,变成了一个自私自利的人,只在乎自己想法感受,忽视了身边人的付出。不过在经历一场繁华落尽的梦以后,他幡然醒悟,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从而改变自己,知道什么才是应该去珍惜的,最终没有辜负父母的期望,真正收获了荣名利禄。
在现实生活中,我们经常会看到像故事里发生的这种情况。父母含辛茹苦的把我们养大已经很不容易,可是当我们从学校里毕业后,还是有些人为了自己的幸福,不顾父母的感受,继续做一个伸手党,让他们承受着太多的压力。可是这样获得的一切,真的能让自己感到幸福吗?
最后,希望这个故事可以让我们记住这样一句话:“永远不要把别人对自己的好当做理所当然,更不要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我们都应该学会珍惜和感恩。”
大家觉得,荣名利禄重要,还是身边的亲情重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