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侠客
明万历年间,安庆府有一个侠义之士名叫肖威,此人年方二十,却是性格豪爽胆略过人。他自幼学了几年拳脚,经常行侠仗义打抱不平,以致经常为一些睚眦小事生起仇怨。
这天,肖威来到城郊喝茶,忽然听到外面有女子的哭声和男子的叫骂声。肖威平日里就爱打抱不平,一听见声音就把茶碗一推,走了出去。到外面一看,原来一个眉清目秀的女子在卖西瓜,不远处一个壮年男子嬉笑着将西瓜全部劈成两半,他一边劈一边自言自语说要看看西瓜究竟熟不熟,女子让他赔钱,男子不但不肯,还口出污言秽语。
肖威见状,快步到了跟前,大声说:“你一个七尺大汉,竟在光天化日之下欺负女流之辈,真是让人不齿!”
无赖撸起袖子恶狠狠地说:“赶紧滚一边凉快去,这没你的事!要是不识抬举,老子打的你连你爹娘都不认识你!”
肖威气不打一处来,欲要伸手教训教训这个无赖,却不知这无赖也不是善茬,他自恃自己也会点拳脚,就放下刀子与肖威公平比试一番。两人拳脚相向你来我往,一时间针尖对麦芒,打得难舍难分。几十招过后,那无赖体力不支,被肖威一记重拳打倒在地,肖威本以为他会就此作罢,不成想他恼羞成怒捡起西瓜刀气势汹汹地对着肖威砍来,每一刀都要取肖威性命,毫不留情。
就在肖威无处可躲之时,茶馆掌柜高喊道:“别打了,给马老爷一个面子!”
无赖听到‘马老爷’这三个字,慌忙将西瓜刀收好挂在腰间。掌柜指着肖威对无赖说道:“这位小兄弟是马老爷的人,你可砍不得啊!”
无赖听后,上下打量一番,不但没敢口出狂言,而是恭恭敬敬的从怀中掏出几两银子递给卖瓜女子说道:“我李武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马老爷的人,实属有眼无珠!今天就赔给姑娘几两银子,改日定登门道歉!”说完灰溜溜地离开了。
见男子灰溜溜地走了,肖威帮着女子把水果摊整理好,这才重新回到茶馆。刚进茶馆,他问掌柜说:“谢谢掌柜解围,那马老爷究竟是何方神圣?那无赖为何听到马老爷三个字就像老鼠见到猫一般?”
掌柜笑道:“那马老爷长什么样,我也没见过!我只知道他是个心狠手辣的盗匪,传闻说他生得其丑无比,略懂点武艺,他手下有多少人我不清楚,但谁要敢动他的人,下场可是凄惨无比,身首分家!我见你身处险境,没有办法才这么喊了一句,没想到此举救了你,你还是赶紧跑吧!”
掌柜话还没说完,旁边有个喝茶的年轻人打断了掌柜,他插话说道:“就你也配提马老爷的名号?你敢说他其丑无比?”接着他押了一口茶对肖威说道:“坦诚跟你说,那马老爷根本就不是盗匪,他是个侠客,武功天下无敌,除掉不少武功高强的恶棍,尤其是飞刀武艺练的炉火纯青。马老爷这辈子最爱行侠仗义,所以你也不必害怕,他要对付的人全都是穷凶极恶之辈,最近几年他都未曾出现过,有人说他早已死了,也有人说他隐居了,总之这几年江湖上没有他的传说那无赖才敢胆大妄为。”
肖威听后连连点头,掌柜为难地说道:“这位侠士,您还是赶紧走吧,我也不用您感谢。那李武的身手你也看在眼里,他还有数十个同伙,要是让他发现我撒了谎,这茶馆也保不住了。”
肖威举起茶杯,豪放得一饮而尽。随后大声地对掌柜说道:“大丈夫敢作敢当,我并非马老爷的人,不能做损他名头的事!你们别害怕,我做这等光明正大之事,绝不怕李武那无赖报复!”
掌柜听到肖威这么说,一脸为难。他焦急地不停跺脚,自言自语道:“完了,全完了!你这句话让大家都听见了,这下躲也躲不过了,那李武定会带人过来报复,我这茶馆要遭殃了啊!”(文推影音)
果然不多时,李武带了数十个无赖将茶馆团团围住,掌柜让肖威赶紧躲起来,肖威大义凛然地坐在位子上不为所动。李武走过去揪住他的衣领说道:“你小子真是胆大包天,连老子都敢骗。还好我耳目众多,既然自己承认了,就明说吧,你是想怎么死?”
掌柜见状,心急如焚地上前说道:“各位行个方便,我这茶馆也是小本生意……”他话音未落,就被李武一拳打倒在地。
李武恶狠狠地说:“就是你这个撒谎骗了老子,今天老子连你一起剁了!”
“我没有骗你!”掌柜平静地说:“您不认识马老爷,可我认识,今天您与这位壮士打斗之时,他正坐在茶馆喝茶看着你,您也知道他嫉恶如仇,若是您今天一意孤行,怕是难以收场!”
李武听到这话,心里犹豫不决,想狠狠地教训这个这个貌不惊人的掌柜,又担心得罪马老爷。可若是这个掌柜撒了谎,自己又像是被他摆弄的傻子。他问掌柜道:“你这个撒谎成性的老家伙,如何让我相信你说的话?”
掌柜道:“我这茶铺虽不值几个钱,却也是所有人的身家,若是我骗了你,你随时都可以过来拆了我的茶铺!”
李武心有不甘,继续追问道:“老子看不上你的茶铺,就凭你两句话我就轻信你?你也太小看我了!”
掌柜又说道:“我不敢骗您,马老爷每天夜里亥时都会来此要一杯茶,若是不信,您可以到时候一探究竟!”
李武听后心里一惊,此时天色已黑,想到用不了多久那马老爷就要来这里喝茶。不少恶名远扬,武艺高强的大盗都亡于马老爷之手,自己这伙人远不是马老爷的对手,为了保险起见,不如先退回去待查个水落石出再来报仇也不迟。于是李武就对掌柜说道:“你莫要耍花样,我会派人在暗处盯着你,亥时要是没人来,我就立即来这里剁了你!”
李武带着几个无赖离开之时,肖威问掌柜说:“你说的可是真话?”
掌柜无奈说道:“我根本没见过马老爷,你快逃吧,若是那无赖亥时过后一定会再来,我不知该怎么圆谎!你要记住,嫉恶如仇,除暴安良是好事,但要记住万万不可意气用事,否则只会毁了自己!”
肖威点点头,趁着夜色慌忙离开了茶馆。可越走越觉得自己这样做太窝囊,就返回了茶馆。欲与李武这帮恶棍血拼到底。可到到了茶馆之时,就见李武一帮恶棍被人打断手脚在地上断了气。
肖威一头雾水,这时候掌柜在他身后问他说:“你为什么不走?”
肖威盯着他打量半天,顿时恍然大悟,惊讶万分说道:“原来是您骗了我,您就是马……”
掌柜打断了他说道:“是的,夜深人静之时才没人看到我的真面目!我不想太多人围观,这样会置我于无比危险的境地!”
肖威恍然大悟,自言自语道:“果然是大隐隐于市!”
掌柜沉默半响说道:“少侠为人仗义,实在让马某佩服。不过记住凡事都不可莽撞,也不可冲动,如此才能成就大事!江湖需要侠客,但不需意气用事的侠客,凡事都爱显露锋芒之人之人自古以来都只能称之为莽夫。”
肖威激动万分地点点头,此后拜马老爷为师,后来也隐姓埋名开了一个茶馆,锄强扶弱,成为一个隐姓埋名的侠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