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朱雀街尘
第六章 大牢惊魂
艾布・达乌德的话音刚落,通道尽头突然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狱卒的呵斥声:“谁在那里?!” 李涵脸色骤变,一把拉住艾布・达乌德的胳膊,压低声音说道:“快走!有人来了!” 众人不敢耽搁,连忙朝着侧门的方向跑去。
通道里的灯笼被风吹得摇曳不定,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沈砚秋跑在最后面,他时不时地回头张望,生怕那些狱卒追上来。脚步声越来越近,还夹杂着钥匙碰撞的叮当声,显然是巡逻的狱卒发现了异常,正在朝着这边赶来。
“快!侧门就在前面了!” 秦风一边跑,一边对着众人喊道。他的速度最快,已经跑到了队伍的最前面,手里紧紧攥着狱卒给的那把侧门钥匙。王编修跑得气喘吁吁,额头上布满了汗珠,他毕竟是个文官,平日里很少有这样剧烈的运动,此时已经有些体力不支。
就在他们快要跑到侧门的时候,艾布・达乌德突然停了下来,他甩开李涵的手,眼神里充满了怀疑:“等等!你们根本不是安禄山派来的人!安禄山的人不会这么慌张,而且他们也不会带着一个文官一起行动!” 他的声音不大,却像一盆冷水浇在了众人的头上。
李涵心里一惊,没想到艾布・达乌德竟然这么快就发现了破绽。他知道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通道尽头的脚步声已经越来越近,再耽搁下去,他们所有人都会被抓住。李涵上前一步,对着艾布・达乌德严肃地说道:“现在没时间跟你解释!如果你不想被杨国忠的人严刑逼供,就跟我们走!等安全了,我自然会告诉你真相!”
艾布・达乌德犹豫了片刻,他看了看通道尽头越来越近的火光,又看了看李涵坚定的眼神,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我跟你们走!但如果你们骗我,我就算是拼了这条命,也不会放过你们!” 说完,便跟着众人继续朝着侧门跑去。
秦风已经跑到了侧门旁边,他快速地将钥匙插进锁孔,用力一转,“咔哒” 一声,锁开了。他刚要推开侧门,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秦风心里一紧,连忙缩回手,对着众人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众人屏住呼吸,躲在侧门旁边的阴影里,听着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过了片刻,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怎么还没好?半个时辰快到了,再不走,我就只能锁门了!” 是那个帮忙的狱卒!众人松了一口气,秦风连忙推开侧门,对着外面的狱卒说道:“我们来了,快带我们走!”
狱卒看到他们,连忙摆了摆手:“快跟我来,这边有一条小路,可以直接通到城外的树林里。巡逻的金吾卫马上就要过来了,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说着,便带着众人朝着旁边的一条小巷跑去。
小巷里漆黑一片,只有偶尔从高墙缝隙中透进来的月光,照亮了脚下的石板路。众人跟着狱卒,在小巷里七拐八绕,跑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终于看到了小巷尽头的出口。出口外面是一片茂密的树林,树林里静悄悄的,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狱卒停下脚步,对着众人说道:“前面就是城外的树林了,你们沿着这条小路一直走,就能到达安全的地方。我只能送你们到这里了,再往前走,就会被巡逻的金吾卫发现。” 李涵对着狱卒拱了拱手:“多谢你帮忙,这份恩情,我们一定会报答的。” 狱卒摆了摆手:“不用谢我,我也是看不惯杨国忠的所作所为,才愿意帮你们的。你们快走吧,别让我白费心思。”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众人走进树林,沿着小路一直往前走。树林里的空气清新,弥漫着青草和泥土的气息,与大牢里刺鼻的霉味和血腥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沈砚秋深吸了一口气,感觉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一些。他回头看了看身后的长安城,城墙在月光的照耀下,像一条巨大的黑龙,静静地卧在那里。他知道,今晚过后,他的人生将彻底改变,他再也不是那个只知道染布的学徒了。
走了大约一个时辰,众人来到了树林深处的一间破旧的木屋前。木屋看起来已经很久没有人居住了,屋顶上长满了杂草,门窗也破旧不堪。李涵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危险后,对着众人说道:“我们今晚就暂时住在这里,等明天天亮了,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众人都点了点头,他们已经跑了很久,都感到疲惫不堪。
走进木屋,里面一片狼藉,地上散落着一些枯枝和灰尘。秦风找了一些干柴,点燃了一堆火,木屋瞬间变得温暖起来。火光映照着众人的脸庞,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疲惫和担忧。王编修坐在火堆旁,揉着自己的腿,轻声说道:“没想到今晚这么惊险,差点就被抓住了。” 秦风笑了笑:“还好我们运气好,有那个狱卒帮忙,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李涵看着艾布・达乌德,开口说道:“现在安全了,我可以告诉你真相了。我们确实不是安禄山派来的人,我们是为了阻止安禄山谋反,才救你出来的。安禄山手握重兵,野心勃勃,他早就想推翻大唐,自己当皇帝了。你是他的眼线,肯定知道他的一些秘密,我们希望你能告诉我们,安禄山的谋反计划到底是什么,他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艾布・达乌德的脸色变得复杂起来,他沉默了片刻,说道:“我早就知道安禄山有谋反的心思,他在范阳招兵买马,囤积粮草,还与契丹、奚族等少数民族勾结,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推翻大唐。不过,他具体的谋反计划,我知道的并不多。我只是负责在长安收集情报,然后通过胡商的渠道,把情报传递给范阳的安禄山。”
“那你知道他最近有什么动向吗?比如有没有调动兵力,或者与其他的势力联系?” 沈砚秋问道。艾布・达乌德想了想,说道:“我听说他最近在范阳集结了大量的兵力,还让他的部将史思明、崔乾祐等人加强了对边境的控制。另外,他还派了很多使者去各地联络那些对大唐不满的官员和将领,想要拉拢他们一起谋反。不过,他具体打算什么时候动手,我真的不知道。他对自己的谋反计划非常保密,只有他身边的几个亲信才知道。”
李涵皱了皱眉:“看来我们还是没有得到关键的信息。如果不能知道安禄山的谋反时间,我们就无法提前做好准备,长安还是会有危险。” 王编修叹了口气:“是啊,杨国忠虽然一直在调查安禄山,但他只是想趁机打压安禄山,并没有真正意识到安禄山谋反的严重性。如果我们不能尽快找到证据,说服陛下下令防备安禄山,到时候安禄山一旦起兵,长安就危险了。”
沈砚秋看着艾布・达乌德,忽然想到了什么:“你之前在西市的酒肆里,有没有收到过安禄山送来的密信或者信物?那些东西里会不会有关于他谋反计划的线索?” 艾布・达乌德点了点头:“我确实收到过一些密信,不过那些密信都是用特殊的密码写的,我看不懂,只能按照安禄山的指示,把密信传递给范阳的使者。另外,我还收到过一个铜盒,里面装着什么东西,我也不知道,安禄山只是让我好好保管,等他的使者来取。不过,那个铜盒在我被金吾卫抓起来之前,就已经被安禄山的人拿走了。”
“特殊的密码?” 李涵眼前一亮,“你还记得那些密码的样子吗?或者有没有什么规律?如果我们能破解那些密码,说不定就能知道安禄山的谋反计划。” 艾布・达乌德想了想,说道:“那些密码都是一些奇怪的符号,看起来像是西域的文字,但又不是我认识的任何一种西域文字。我记得有一个符号很特别,像是一只展翅的雄鹰,还有一个符号像是一把弯刀。其他的符号我就记不太清了。”
李涵点了点头:“好,我们记住了。明天我就派人去调查那些符号的来源,看看能不能找到破解密码的方法。另外,你再仔细想想,除了这些,你还有没有其他关于安禄山谋反的线索?哪怕是一点点,都可能对我们有帮助。” 艾布・达乌德闭上眼睛,仔细地回忆着。过了片刻,他睁开眼睛,说道:“我想起一件事,大约一个月前,安禄山的使者来长安见我,他无意中提到,安禄山打算在今年的中秋节前后动手。不过,他很快就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再也没有提起过这件事。我当时也没有在意,现在想来,他说的可能是真的。”
“中秋节前后?” 众人都吃了一惊。现在已经是暮春,距离中秋节还有四个多月的时间。如果安禄山真的打算在中秋节前后谋反,他们还有足够的时间准备。李涵松了一口气:“太好了!有了这个时间,我们就可以提前做好准备,说服陛下下令防备安禄山。不过,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安禄山很可能会提前动手,我们必须尽快找到证据,让陛下相信我们的话。”
王编修点了点头:“我明天就回翰林院,通过翰林院的关系,查找安禄山与各地官员、将领联络的证据。另外,我还会想办法说服太子殿下,让太子殿下在陛下面前进言,提醒陛下注意安禄山的动向。” 秦风说道:“我明天就去西市,调查那些胡商的下落,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多关于安禄山眼线的线索。另外,我还会去调查那些特殊符号的来源,争取早日破解密码。”
李涵看着沈砚秋,说道:“沈兄,你明天先回长安,看看你父亲的情况。杨国忠的人肯定还在盯着你,你回去后一定要小心,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另外,你也可以在西市打听一下消息,看看有没有关于安禄山的新动向。” 沈砚秋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我明天一早就回长安,一定会小心的。”
众人又商量了一会儿,确定了明天的行动计划后,便各自找了个地方休息。沈砚秋靠在木屋的墙壁上,看着跳动的火光,心里思绪万千。他想起了父亲,不知道父亲现在怎么样了,杨国忠的人会不会再去染坊找麻烦。他也想起了长安城的百姓,如果安禄山真的谋反,他们将会陷入水深火热之中。他暗下决心,一定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阻止安禄山的阴谋,守护好长安,守护好大唐。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众人就起床了。他们简单地吃了一些干粮,然后便按照昨晚商量好的计划,各自离开了木屋。沈砚秋朝着长安的方向走去,他的心里充满了紧张和期待。他不知道等待他的将会是什么,但他知道,他必须勇敢地面对一切。
走了大约三个时辰,沈砚秋终于看到了长安的城墙。他放慢脚步,小心翼翼地朝着西市的方向走去。街上的行人已经多了起来,金吾卫的巡逻也比往常更加频繁。沈砚秋低着头,尽量避开金吾卫的视线,快步朝着染坊的方向走去。
来到染坊门口,沈砚秋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他看到染坊的门是关着的,门上还贴着一张封条。沈砚秋心里一紧,难道杨国忠的人又来染坊了,还把染坊给封了?他连忙走上前,仔细地看了看封条上的日期,是昨天贴的。他又看了看染坊的窗户,窗户是开着的,里面似乎有人。
沈砚秋犹豫了片刻,还是轻轻地推开了染坊的门。走进染坊,他看到父亲沈老实正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手里拿着一个破旧的布偶,眼神里充满了担忧。沈老实看到沈砚秋,先是一愣,然后连忙站起来,快步走到他身边,激动地说道:“砚秋,你终于回来了!你没事吧?我担心死你了!”
沈砚秋看着父亲憔悴的脸庞,心里充满了愧疚:“爹,我没事,让你担心了。染坊怎么被封了?是不是杨国忠的人又来捣乱了?” 沈老实叹了口气:“是啊,昨天你走后,杨国忠的人又来染坊了,他们说我们私藏胡商,把染坊给封了,还说如果找不到你,就要把我抓起来。我没办法,只能找街坊邻居帮忙,给那些官差送了一些钱,他们才没有抓我,但染坊还是被封了,不能再做生意了。”
沈砚秋的心里一阵愤怒,杨国忠的人竟然这么霸道,仅凭怀疑就封了染坊。他安慰着父亲:“爹,你别担心,等这件事结束了,我一定会想办法把染坊解封,让我们重新做生意。现在最重要的是,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担心我。” 沈老实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也要小心,不要再惹那些官差了。”
父子俩聊了一会儿,沈砚秋便起身说道:“爹,我还有事要办,要出去一下。你在家里好好待着,不要出去,以免遇到危险。” 沈老实点了点头:“好,你去吧,一定要注意安全。” 沈砚秋告别了父亲,走出了染坊。他知道,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他必须尽快完成李涵交代的任务,找到关于安禄山的线索。
沈砚秋来到西市,四处打听消息。他看到西市的气氛比往常更加紧张,金吾卫的巡逻队随处可见,他们时不时地拦住行人盘问,尤其是那些胡商,更是他们重点盘问的对象。沈砚秋小心翼翼地避开金吾卫,来到一家熟悉的胡商店铺。这家店铺的老板是一个粟特人,名叫康拂毗延,之前也是李涵重点关注的胡商之一。不过,现在店铺已经关门了,门上贴着一张 “停业整顿” 的告示。
沈砚秋又去了其他几家胡商店铺,发现它们也都关门了,有的甚至已经人去楼空。他知道,这些胡商肯定是受到了安禄山的指使,要么离开了长安,要么躲了起来。沈砚秋感到有些失望,他逛了一个上午,都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中午时分,沈砚秋来到一家茶馆,打算休息一下。他刚走进茶馆,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在角落里,正是李涵的侍从秦风。沈砚秋心里一喜,连忙走了过去,在秦风对面坐下。秦风看到他,也很高兴:“沈公子,你回来了!我正想找你呢。”
沈砚秋点了点头:“秦风兄,你有没有找到什么线索?我刚才在西市逛了一圈,发现那些胡商店铺都关门了,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秦风叹了口气:“我也一样,我找了一上午,都没有找到关于那些特殊符号的线索。不过,我倒是听到了一个消息,杨国忠已经知道我们救走了艾布・达乌德,他非常生气,已经下令在全城搜捕我们,还说要把我们碎尸万段。我们现在的处境越来越危险了。”
沈砚秋的心里一紧:“那我们该怎么办?如果被杨国忠的人抓住,我们就完了。” 秦风说道:“公子已经想到了对策,他让我们暂时不要回之前的秘密据点,而是去城南的一座破庙里集合。公子说,那里比较隐蔽,不容易被杨国忠的人发现。另外,公子还让我告诉你,王编修已经在翰林院找到了一些关于安禄山与各地官员联络的证据,他正在想办法把这些证据交给太子殿下,让太子殿下在陛下面前进言。”
沈砚秋点了点头:“好,我们现在就去城南的破庙找李公子。” 秦风点了点头,两人起身离开了茶馆,朝着城南的方向走去。
城南的破庙位于一片荒郊野外,周围杂草丛生,看起来已经很久没有人居住了。沈砚秋和秦风来到破庙门口,看到庙门是虚掩着的。他们推开门,走进庙内,看到李涵和王编修正坐在火堆旁,讨论着什么
长安风起:盛唐余晖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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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破庙疑云
沈砚秋和秦风走进破庙时,李涵正拿着一张卷起来的宣纸,眉头紧锁地看着。王编修坐在一旁,手里端着一个缺了口的陶碗,碗里是刚烧开的热水,蒸汽袅袅升起,模糊了他疲惫的脸庞。庙外的风透过破旧的窗棂吹进来,让火堆里的火苗跳动了几下,映得众人的影子在斑驳的墙壁上忽明忽暗。
“李公子,王编修,我们来了。” 沈砚秋轻声说道,生怕打扰到他们的讨论。李涵抬起头,看到他们,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沈兄,秦风,你们来了。快过来坐,王编修刚带来了重要的东西,我们正愁没人一起商量。”
沈砚秋和秦风走到火堆旁坐下,秦风顺手往火堆里添了几根干柴,火苗瞬间旺了起来,驱散了庙内的几分寒意。王编修放下陶碗,将一张叠得整齐的纸递给沈砚秋:“沈公子,你看看这个。这是我在翰林院的档案库里找到的,是安禄山去年给陛下上的奏折,里面提到他在范阳‘整饬军备’,但我对比了往年的奏折,发现今年他提到的‘军备数量’比去年多了三倍还不止,而且还隐晦地提到要‘防范契丹异动’,可实际上契丹最近并没有任何侵犯边境的迹象。”
沈砚秋接过纸,仔细地看了起来。奏折上的字迹工整,用词严谨,但字里行间都透着一股不寻常的意味。他虽然不懂朝堂上的弯弯绕绕,但也能感觉到,安禄山所谓的 “整饬军备”,根本就是在招兵买马,为谋反做准备。“王编修,仅凭这张奏折,恐怕还不能说服陛下吧?安禄山完全可以说他是为了更好地守护边境,才增加军备的。” 沈砚秋疑惑地问道。
王编修点了点头:“你说得没错,仅凭这张奏折确实不够。不过,我还找到了另外一样东西。”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木盒,打开木盒,里面放着一枚铜制的令牌。令牌的正面刻着一只展翅的雄鹰,背面刻着一把弯刀,与艾布・达乌德之前提到的密码符号一模一样。“这枚令牌是我在整理已故御史大夫张巡的遗物时发现的。张巡生前曾多次弹劾安禄山,说他有谋反之心,可惜陛下一直没有重视。这枚令牌据说是张巡从安禄山的一个亲信手里缴获的,他怀疑这是安禄山用来联络同党的信物。”
李涵拿起令牌,仔细地看了看,眼神变得凝重起来:“这枚令牌很可能就是解开那些密码的关键。艾布・达乌德说过,安禄山的密信里有类似雄鹰和弯刀的符号,说不定这枚令牌就是解密的钥匙。另外,我还听说,安禄山在各地的亲信手里都有类似的令牌,他们通过令牌来确认彼此的身份,传递秘密消息。”
就在这时,庙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伴随着树枝被踩断的 “咔嚓” 声。众人脸色骤变,秦风立刻拔出腰间的匕首,警惕地朝着庙门走去。李涵也站了起来,手里紧紧攥着那枚铜令牌,眼神锐利地盯着庙门。沈砚秋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不知道来的人是杨国忠的追兵,还是安禄山的人。
脚步声越来越近,终于,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庙门口。是艾布・达乌德!他身上的衣服沾满了泥土和杂草,脸上还有几道划痕,看起来像是经历了一番追赶。“快…… 快让我进去!有人在追我!” 艾布・达乌德气喘吁吁地说道,声音里充满了惊慌。
秦风没有立刻开门,而是对着艾布・达乌德问道:“是谁在追你?你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艾布・达乌德急得直跺脚:“是杨国忠的人!他们不知道怎么发现了我的踪迹,一路追着我到了这里。我好不容易才摆脱了他们,快让我进去,否则我们都会被他们抓住的!”
李涵思考了片刻,对着秦风道:“开门吧,现在不是怀疑的时候。如果他真的被杨国忠的人抓住,我们之前的努力就白费了。” 秦风点了点头,打开了庙门,让艾布・达乌德走了进来,然后立刻关上庙门,用一根粗木棍顶住。
艾布・达乌德走进庙内,瘫坐在火堆旁,大口地喘着气。他看了看众人手里的令牌和奏折,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你们…… 你们在看什么?” 艾布・达乌德问道,试图掩饰自己的紧张。
李涵将令牌递给艾布・达乌德:“你认识这个吗?这枚令牌上的符号,和你之前提到的安禄山密信里的符号一模一样。” 艾布・达乌德接过令牌,仔细地看了看,脸色变得苍白起来。他手忙脚乱地将令牌还给李涵,声音有些颤抖:“我…… 我不认识这个令牌。虽然符号很像,但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令牌。”
沈砚秋注意到了艾布・达乌德的异常,他刚才在接过令牌时,手指明显地颤抖了一下,而且眼神躲闪,显然是在撒谎。“艾布・达乌德,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 沈砚秋问道,语气里带着一丝怀疑。
艾布・达乌德猛地抬起头,对着沈砚秋吼道:“我没有!我都说了,我不认识这个令牌!你们为什么总是怀疑我?如果不是你们救了我,我现在还在京兆府的大牢里受苦呢!你们就是这么对待自己的救命恩人的吗?” 他的情绪看起来很激动,但沈砚秋却觉得,他这是在欲盖弥彰。
李涵看出了不对劲,他对着艾布・达乌德平静地说道:“艾布・达乌德,我们没有怀疑你,只是想确认一下这枚令牌的来历。如果你真的不认识,那也没关系。不过,你刚才说杨国忠的人在追你,他们是怎么发现你的踪迹的?你离开木屋后,一直待在哪里?”
艾布・达乌德的眼神闪烁了一下,说道:“我…… 我离开木屋后,就一直在树林里躲着。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杨国忠的人就找到了我,我只能一路逃跑,最后才跑到这里来。” 他的回答漏洞百出,树林那么大,杨国忠的人怎么会轻易地找到他?而且他逃跑的方向,正好是通往破庙的路,这未免也太巧合了。
王编修皱了皱眉:“艾布・达乌德,你最好说实话。我们现在面临的是生死存亡的关头,任何一点隐瞒都可能导致我们所有人都丧命。如果你真的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就赶紧说出来,我们或许还能想办法解决。”
艾布・达乌德沉默了片刻,突然大笑起来,笑声里充满了嘲讽。“你们以为你们真的救了我吗?你们太天真了!我根本就不是安禄山的普通眼线,我是他最信任的亲信之一!那枚令牌,我当然认识,它是安禄山亲自交给我的,用来统领长安所有眼线的信物!” 艾布・达乌德的话像一颗炸弹,在众人中间炸开了。
沈砚秋和秦风都愣住了,他们没想到艾布・达乌德竟然是安禄山的亲信。李涵的脸色变得阴沉起来:“你既然是安禄山的亲信,为什么还要跟我们走?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艾布・达乌德冷笑一声:“我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看看你们到底知道了多少关于安禄山谋反的事情,然后把你们的计划报告给安禄山。另外,我还要感谢你们,帮我从京兆府的大牢里逃了出来,省了我不少麻烦。”
“你这个叛徒!” 秦风愤怒地喊道,举起匕首就要朝着艾布・达乌德刺去。李涵连忙拦住秦风:“秦风,别冲动!现在还不是杀他的时候。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问他,比如安禄山具体的谋反计划,他在长安还有多少亲信,那些密信的密码到底怎么破解。”
艾布・达乌德看着秦风愤怒的样子,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你们别想从我嘴里问出任何事情!安禄山早就料到你们会怀疑我,他给了我一把毒匕首,如果我被你们抓住,我就会用它自杀,绝不会泄露任何秘密。另外,杨国忠的人之所以会追我,是我故意引他们来的,我就是想看看你们的秘密据点在哪里。现在他们应该已经快到了,你们就等着被抓吧!”
众人脸色骤变,没想到艾布・达乌德竟然这么狠毒,不仅欺骗了他们,还把杨国忠的人引到了这里。李涵当机立断:“我们不能在这里待下去了,必须马上离开!秦风,你带着王编修和沈兄先走,我来对付艾布・达乌德,然后跟上你们。”
“公子,我不能让你一个人留在这里!要走一起走!” 秦风说道,不愿意丢下李涵。李涵摇了摇头:“现在不是固执的时候。你们快走,再晚就来不及了。我自有办法脱身,我们在之前的木屋汇合。” 说完,李涵朝着艾布・达乌德走去,眼神里充满了坚定。
沈砚秋知道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他拉着秦风的胳膊:“秦风兄,我们快走!李公子说得对,再晚就来不及了。我们到木屋等他,他一定会没事的。” 秦风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和沈砚秋、王编修一起朝着庙后门跑去。
艾布・达乌德看到他们要走,想要起身阻拦,却被李涵拦住了。“你的对手是我,别想着去追他们。” 李涵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屑。艾布・达乌德冷笑一声:“就凭你,也想拦住我?你以为你是谁?太子左庶子的儿子?在我眼里,你什么都不是!” 说着,艾布・达乌德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朝着李涵刺去。
李涵早有准备,侧身避开,同时伸出手,抓住了艾布・达乌德的手腕。他从小就跟着父亲练习武艺,虽然不如秦风那样勇猛,但也有一定的功底。艾布・达乌德用力挣扎,想要摆脱李涵的控制,可李涵的手像铁钳一样,紧紧地攥着他的手腕,让他动弹不得。
“你到底想怎么样?” 艾布・达乌德咬牙切齿地问道。李涵看着他,平静地说道:“我不想怎么样,我只是想知道,安禄山到底打算什么时候动手,他在长安还有多少亲信。只要你告诉我这些,我可以放你走。” 艾布・达乌德大笑起来:“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吗?就算我告诉你,你也不会放我走的。安禄山说了,宁可死,也不能泄露任何秘密!” 说着,艾布・达乌德突然用力,将匕首朝着自己的胸口刺去。
李涵没想到艾布・达乌德竟然这么决绝,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匕首深深地刺进了艾布・达乌德的胸口,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衣服。艾布・达乌德倒在地上,嘴里还在喃喃地说道:“安禄山…… 一定会…… 推翻大唐……” 说完,便断了气。
李涵看着艾布・达乌德的尸体,心里五味杂陈。他虽然是安禄山的亲信,但也算是一条汉子,只是选错了路。李涵没有时间多想,他知道杨国忠的人很快就会到这里,必须尽快离开。他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拿起那枚铜令牌和奏折,朝着庙后门跑去。
沈砚秋、秦风和王编修一路朝着木屋的方向跑去,他们不敢回头,生怕杨国忠的人追上来。树林里的光线越来越暗,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只剩下最后一丝余晖,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
“我们…… 我们停下来休息一下吧,我实在跑不动了。” 王编修气喘吁吁地说道,他的体力本来就不好,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奔跑,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秦风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危险后,点了点头:“好,我们就在这里休息一会儿,等李公子赶上来。”
三人坐在一棵大树下,大口地喘着气。沈砚秋拿出随身携带的干粮,分给众人。他们一边吃着干粮,一边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你们说…… 李公子会不会有事啊?” 王编修担忧地问道,他知道李涵一个人留在破庙,肯定会遇到危险。
秦风摇了摇头:“公子武艺高强,又足智多谋,肯定不会有事的。我们再等等,他很快就会赶上来的。” 沈砚秋也点了点头:“秦风兄说得对,李公子不会有事的。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在这里等他,不要给他添麻烦。”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伴随着树枝被踩断的声音。众人脸色一变,秦风立刻拔出匕首,警惕地朝着脚步声传来的方向望去。沈砚秋也站了起来,手里紧紧攥着之前李涵给他的匕首。
脚步声越来越近,终于,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们面前。是李涵!他身上的衣服有些凌乱,脸上还有一道划痕,但看起来并没有大碍。“李公子!” 众人惊喜地喊道,连忙迎了上去。
李涵看到他们,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让你们担心了,我没事。艾布・达乌德已经死了,他为了不泄露秘密,自杀了。” 众人听到这个消息,都沉默了。虽然艾布・达乌德是他们的敌人,但他的决绝还是让他们感到有些震撼。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破庙已经暴露了,杨国忠的人肯定会在附近搜查,我们不能再回木屋了。” 沈砚秋问道,他知道现在他们已经没有安全的藏身之处了。李涵思考了片刻,说道:“我知道一个地方,或许可以暂时藏身。那是我父亲以前在长安城外买的一座小院,很少有人知道,杨国忠的人应该不会找到那里。我们现在就去那里。”
众人点了点头,跟着李涵朝着小院的方向走去。夜色越来越浓,树林里一片漆黑,只有天上的星星和月亮,散发着微弱的光芒,照亮了他们前进的道路。
走了大约两个时辰,他们终于来到了那座小院。小院位于树林深处,周围环绕着高高的围墙,墙上爬满了藤蔓,看起来已经很久没有人居住了。李涵推开院门上的锁,带着众人走了进去。小院里杂草丛生,中间有一座小小的木屋,木屋的门窗虽然有些破旧,但还算是完整。
“我们今晚就住在这里,明天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李涵说道,他走进木屋,打开窗户,让新鲜的空气流通进来。秦风找了一些干柴,点燃了火堆,木屋瞬间变得温暖起来。王编修坐在火堆旁,整理着从翰林院带来的奏折和令牌,他希望能从这些东西里找到更多关于安禄山谋反的线索。
沈砚秋看着窗外的夜色,心里思绪万千。他想起了艾布・达乌德临死前说的话,安禄山一定会推翻大唐。他不知道安禄山的谋反计划到底有多周密,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阻止这场灾难。但他知道,他不能退缩,为了父亲,为了长安的百姓,为了大唐,他必须坚持下去。
李涵走到沈砚秋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沈兄,别担心。虽然艾布・达乌德死了,但我们还有这枚令牌和这些奏折。只要我们能破解那些密码,找到安禄山谋反的证据,就一定能说服陛下,阻止安禄山的阴谋。” 沈砚秋点了点头:“李公子说得对,我们不能放弃。不管遇到多大的困难,我们都要坚持下去。”
众人围坐在火堆旁,开始讨论下一步的行动计划。王编修说道:“我觉得我们应该先破解那些密码。艾布・达乌德虽然死了,但他提到过密信里的符号,而且我们还有这枚令牌,说不定令牌上的符号就是解密的关键。我在翰林院认识一位研究西域文字的老学者,或许他能帮我们破解密码。”
李涵点了点头:“这个主意不错。不过,现在杨国忠的人正在全城搜捕我们,你去翰林院太危险了。不如这样,我写一封信,你让你的亲信
长安风起:盛唐余晖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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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密信玄机
李涵的话音未落,王编修便连忙接话:“李公子考虑得周全。我那亲信名叫苏墨,是翰林院的书吏,为人可靠,且对我忠心耿耿。我可以写一封亲笔信,让他带着令牌和加密密信的副本,去找那位老学者。只是……” 王编修顿了顿,脸上露出担忧之色,“那位老学者名叫罗振玉,常年隐居在长安城外的终南山脚下,平日里深居简出,极少与外人往来。安禄山的人会不会也注意到他,对他下手?”
李涵眉头微皱,沉思片刻后说道:“罗老先生研究西域文字数十年,在学界颇有声望,安禄山若想破解与西域部落的联络密信,说不定真的会打他的主意。这样,我们兵分两路。一路由苏墨带着信物去找罗老先生,另一路由我们几个潜回长安,暗中调查安禄山在城内的残余眼线,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多加密密信,同时也能牵制杨国忠的兵力,为苏墨争取时间。”
沈砚秋闻言,立刻说道:“我跟李公子一起回长安。我在西市待了多年,熟悉那里的地形和人脉,说不定能找到一些线索。” 秦风也附和道:“公子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有我在,定能保护公子的安全。”
王编修点了点头:“好,那我就在这小院里等候消息,同时整理从翰林院带来的奏折和资料,看看能不能从中发现更多安禄山谋反的蛛丝马迹。你们在长安一定要小心,杨国忠的人现在搜捕得正紧,千万不要暴露身份。”
众人商议妥当后,王编修立刻提笔写了一封亲笔信,又将那枚铜令牌和一张临摹的加密密信符号交给沈砚秋,嘱咐道:“沈公子,这封信和信物就拜托你交给苏墨了。苏墨住在长安城东市附近的巷子里,你找到他后,只需说是‘翰林院王编修的故人’,他便会明白。” 沈砚秋郑重地接过信和信物,小心翼翼地放进怀里:“王编修放心,我一定安全将信物交给苏墨。”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沈砚秋、李涵和秦风便告别了王编修,朝着长安的方向出发。为了避开杨国忠的搜查,他们特意绕了一条偏僻的小路,一路上尽量避开人多的地方,只在遇到村落时,才会停下买些干粮和水。
临近中午,三人终于来到了长安城外。此时的长安城门口,戒备比往常更加森严,金吾卫手持长枪,仔细地盘问着每一个进城的人,甚至还会搜查行人的行李。李涵压低声音对沈砚秋和秦风道:“我们不能就这么进城,必须想个办法混进去。”
沈砚秋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不远处的一辆马车上。那辆马车看起来是用来运送粮食的,车夫正赶着马车,准备进城。沈砚秋眼睛一亮,对李涵和秦风道:“有了!我们可以假装是马车夫的帮手,跟着马车一起进城。” 李涵点了点头:“这个主意不错。秦风,你去跟马车夫商量一下,就说我们是外地来的商人,想搭他的马车进城,愿意给他一些报酬。”
秦风应了声,快步朝着马车夫走去。他跟马车夫低声交谈了几句,又从怀里掏出一些银子递给马车夫。马车夫接过银子,脸上露出笑容,点了点头,示意他们上车。沈砚秋和李涵连忙钻进马车后面的粮堆里,秦风则假装成马车夫的帮手,坐在马车前面。
马车缓缓地朝着城门驶去。来到城门口,金吾卫拦住了马车,一个校尉走上前,对着马车夫问道:“车里装的是什么?要去哪里?” 马车夫笑着说道:“回大人,车里装的是粮食,要送到城里的粮店去。” 校尉点了点头,示意手下的金吾卫检查一下马车。金吾卫掀开马车后面的帘子,看了看里面的粮堆,没有发现异常,便让马车进了城。
进城后,马车在一条小巷里停了下来。沈砚秋和李涵从粮堆里钻出来,对着马车夫拱了拱手:“多谢这位大哥帮忙。” 马车夫笑了笑:“不客气,举手之劳而已。” 说完,便赶着马车离开了。
三人站在小巷里,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小巷里很安静,只有几个居民在门口晾晒衣服。李涵压低声音说道:“沈兄,你先去东市找苏墨,把信物交给她。我和秦风去西市打听一下安禄山眼线的消息,我们傍晚在西市附近的茶馆汇合。” 沈砚秋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你们一定要小心。” 说完,便朝着东市的方向走去。
沈砚秋按照王编修所说的地址,来到了东市附近的一条小巷。小巷里的房屋大多是低矮的平房,门口挂着一些五颜六色的布帘。他沿着小巷慢慢走着,仔细地寻找着苏墨的住处。终于,在小巷的尽头,他看到了一扇挂着 “苏府” 木牌的大门。
沈砚秋走上前,轻轻敲了敲大门。过了片刻,一个穿着青色布裙的女子打开了门,她约莫二十多岁,面容清秀,眼神里带着一丝警惕:“你是谁?找哪位?” 沈砚秋连忙说道:“姑娘你好,我是翰林院王编修的故人,我叫沈砚秋,有要事找苏墨姑娘。”
女子听到 “王编修” 三个字,眼神里的警惕消失了几分,她侧身让沈砚秋进来,关上大门,对着他说道:“我就是苏墨。王编修让你来,有什么事吗?” 沈砚秋从怀里掏出王编修的亲笔信、铜令牌和加密密信符号,递给苏墨:“王编修让我把这些交给你,他说你知道该怎么做。”
苏墨接过信和信物,仔细地看了起来。看完信后,她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王编修放心,我一定会完成任务。罗老先生住在终南山脚下的一座茅屋里,我这就收拾东西,去找他。” 沈砚秋点了点头:“苏姑娘,路上一定要小心,安禄山的人可能也在找罗老先生。” 苏墨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多谢沈公子提醒。”
沈砚秋告别了苏墨,朝着西市的方向走去。此时的西市,比往常更加热闹,但也更加紧张。金吾卫的巡逻队随处可见,他们时不时地拦住行人盘问,尤其是那些看起来像是外地人的人。沈砚秋压低帽子,尽量避开金吾卫的视线,快步朝着约定的茶馆走去。
来到茶馆,沈砚秋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一壶茶,等待着李涵和秦风。过了大约半个时辰,李涵和秦风终于来了。他们在沈砚秋对面坐下,脸上带着一丝疲惫。“怎么样?有没有找到什么线索?” 沈砚秋问道。
李涵叹了口气:“我们在西市转了一圈,发现安禄山的很多眼线都已经撤离了,只剩下一些小喽啰。不过,我们从一个胡商的嘴里打听出,安禄山最近派了一批人去终南山,好像是要找什么人。” 沈砚秋心里一惊:“难道他们是去找罗老先生?” 李涵点了点头:“很有可能。我们必须尽快赶去终南山,保护罗老先生和苏墨的安全。”
秦风也说道:“公子说得对。现在杨国忠的人在城里搜捕得紧,我们留在长安也不安全,不如先去终南山,等找到罗老先生,破解了密信,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沈砚秋点了点头:“好,我们现在就出发。”
三人立刻离开了茶馆,朝着终南山的方向走去。为了尽快赶到终南山,他们租了三匹快马,一路疾驰。路上的风景飞速后退,风吹在脸上,带着一丝凉意。沈砚秋心里充满了担忧,他不知道苏墨和罗老先生现在怎么样了,也不知道安禄山的人会不会先他们一步找到罗老先生。
傍晚时分,三人终于来到了终南山脚下。终南山连绵起伏,山峰高耸入云,山上长满了茂密的树木,看起来十分幽静。他们牵着马,沿着山间的小路慢慢往上走,仔细地寻找着罗老先生的茅屋。
走了大约一个时辰,他们终于在一片竹林深处看到了一座小小的茅屋。茅屋的门口挂着一个竹帘,里面隐约透出灯光。沈砚秋心里一喜,刚要走上前,却被李涵拦住了。“等等,不对劲。” 李涵压低声音说道,“茅屋里太安静了,而且门口没有看到苏墨的马。”
秦风也警惕地说道:“公子说得对,这里可能有埋伏。” 三人立刻躲到旁边的竹林里,仔细地观察着茅屋的动静。过了片刻,只见几个穿着黑衣的人从茅屋里走了出来,他们手里拿着刀,脸上带着凶狠的表情。其中一个人手里还押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正是罗振玉!苏墨也被他们押着,脸上露出惊慌的表情。
“不好!罗老先生和苏墨被他们抓住了!” 沈砚秋低声说道,心里充满了焦急。李涵皱了皱眉:“看来安禄山的人已经先我们一步找到了这里。我们现在不能冲动,必须想个办法救他们。” 秦风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说道:“茅屋后面有一条小路,我们可以从后面绕过去,趁他们不注意,发动突袭。”
李涵点了点头:“好,就这么办。秦风,你从左边绕过去,吸引他们的注意力。沈兄,你从右边绕过去,趁机救出罗老先生和苏墨。我从正面进攻,牵制他们的主力。” 沈砚秋和秦风都点了点头,各自朝着预定的方向绕去。
秦风悄悄绕到茅屋的左边,捡起一块石头,朝着黑衣人的方向扔了过去。石头落在地上,发出 “啪” 的一声响。黑衣人们立刻警惕起来,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是谁?出来!” 一个黑衣人头目喊道,手里紧紧攥着刀。
就在这时,李涵从正面冲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把长剑,朝着黑衣人们砍去。“你们这些安禄山的爪牙,竟敢绑架罗老先生,找死!” 李涵大喊一声,长剑在空中划出一道寒光。黑衣人们没想到会有人突然袭击,顿时乱作一团。
沈砚秋趁机从右边绕到茅屋后面,看到苏墨和罗老先生被绑在柱子上,连忙跑过去,掏出匕首,割断了他们身上的绳子。“罗老先生,苏姑娘,你们没事吧?” 沈砚秋问道,语气里充满了关切。罗振玉摇了摇头:“我没事,多谢你救了我们。” 苏墨也说道:“沈公子,多亏了你们及时赶到,否则我们就危险了。”
黑衣人头目看到有人救走了罗振玉和苏墨,顿时怒不可遏:“给我拦住他们!一个都不能放过!” 说着,便带着几个黑衣人朝着沈砚秋他们冲了过来。秦风立刻从左边冲了过来,挡住了黑衣人的去路。“想伤害他们,先过我这关!” 秦风大喊一声,手里的匕首挥舞起来,与黑衣人们展开了激烈的搏斗。
李涵也冲了过来,与黑衣人头目打在了一起。黑衣人头目的武艺很高强,手里的刀挥舞得虎虎生风,李涵一时之间竟难以取胜。沈砚秋扶着罗振玉和苏墨,躲到旁边的竹林里,警惕地观察着战局。他看到李涵和秦风渐渐落了下风,心里十分焦急,想要上前帮忙,却又担心罗老先生和苏墨的安全。
就在这时,罗振玉突然说道:“沈公子,我这里有一枚烟花信号弹,是我之前为了防备野兽准备的。你把它点燃,说不定能引来附近的猎户,帮我们解围。” 沈砚秋心里一喜,连忙从罗振玉手里接过烟花信号弹,点燃了引线。烟花信号弹 “嗖” 的一声飞上天空,在夜空中绽放出一道耀眼的光芒。
黑衣人们看到烟花信号弹,脸色骤变。黑衣人头目对着手下们喊道:“不好!他们在搬救兵!我们快撤!” 说着,便虚晃一招,摆脱了李涵的纠缠,带着手下们朝着山下跑去。李涵和秦风也没有追赶,他们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护罗老先生和苏墨的安全。
烟花信号弹绽放后不久,一群穿着猎户服饰的人便拿着弓箭和猎刀,朝着茅屋的方向跑来。“是谁在这里放的烟花?发生什么事了?” 一个领头的猎户问道。李涵走上前,对着领头的猎户拱了拱手:“我们是来拜访罗老先生的,没想到遇到了一群歹徒,想要绑架罗老先生。多亏了你们及时赶到,歹徒们才仓皇逃窜。”
领头的猎户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罗老先生是我们这里的贵人,经常帮我们看一些稀奇古怪的文字,我们不能让他受到伤害。你们放心,我们会在这附近巡逻,保护你们的安全。” 李涵连忙道谢:“多谢各位大哥帮忙。”
猎户们离开后,三人扶着罗振玉和苏墨走进了茅屋。茅屋里的陈设很简单,只有一张桌子、几把椅子和一张床。苏墨连忙给众人倒了杯热水,递到他们手里。罗振玉坐在椅子上,喝了口热水,脸色渐渐恢复了红润。
“罗老先生,我们这次来,是想请您帮忙破解一些加密密信。” 李涵拿出那枚铜令牌和临摹的加密密信符号,递给罗振玉,“这些符号是安禄山密信里的,我们怀疑它们与安禄山的谋反计划有关。”
罗振玉接过令牌和符号,仔细地看了起来。他拿出放大镜,对着符号反复观察,又拿出几本厚厚的古籍,对照着上面的文字。过了大约一个时辰,罗振玉终于放下了放大镜,脸上露出凝重的表情:“这些符号确实是西域的一种古老文字,名叫‘佉卢文’。这种文字早在几百年前就已经失传了,没想到安禄山的人竟然还在使用它。”
“那您能破解这些符号吗?” 沈砚秋急切地问道。罗振玉点了点头:“可以。不过,这些符号只是密信的一部分,要想完全破解密信,还需要更多的符号。另外,这枚令牌上的雄鹰和弯刀符号,应该是密信的密钥,有了它,破解密信会更容易一些。”
李涵大喜过望:“太好了!罗老先生,只要您能破解密信,我们就能找到安禄山谋反的证据,阻止他的阴谋。” 罗振玉叹了口气:“安禄山野心勃勃,想要推翻大唐,真是罪该万死。我一定会尽力帮助你们破解密信,守护大唐的安宁。”
苏墨也说道:“我已经把王编修带来的密信副本整理好了,现在就交给您。” 说着,便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给罗振玉。罗振玉接过纸,仔细地看了起来,然后拿起笔,在纸上写写画画,开始破解密信。
众人围在罗振玉身边,静静地看着他破解密信。时间一点点过去,夜色越来越浓,茅屋里的灯光摇曳不定。终于,在天快亮的时候,罗振玉放下了笔,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终于破解完了。”
众人连忙凑上前,看着纸上的文字。密信里写道:“八月十五,中秋之夜,范阳起兵,直取长安。令崔乾祐率部袭取潼关,史思明率部牵制河北唐军,吾自率主力,直捣长安。长安城内眼线,届时响应,里应外合,必可一举成功。”
看到密信的内容,众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安禄山竟然打算在八月十五中秋之夜起兵谋反,而且计划得如此周密!李涵脸色凝重地说道:“现在已经是暮春,距离八月十五只有四个多月的时间了。我们必须尽快把这个消息告诉陛下,让陛下做好准备,防备安禄山的进攻。”
沈砚秋也说道:“是啊。潼关是长安的门户,如果被崔乾祐袭取,长安就危险了。我们必须尽快通知潼关的守将,让他们加强防备。” 秦风说道:“公子,我们现在就回长安,把这个消息告诉王编修,然后让王编修通过太子殿下,把消息传递给陛下。”
罗振玉点了点头:“你们说得对。事不宜迟,你们现在就出发。
长安风起:盛唐余晖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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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朱雀街尘
第九章 长安暗流
罗振玉的话音刚落,苏墨便连忙起身:“我与你们一同回长安。罗老先生这里需要人照料,且我熟悉翰林院的门路,或许能帮上忙。” 李涵略一思索,点头应道:“也好,多一个人多一份助力。只是路途凶险,你务必小心。” 罗振玉从抽屉里取出一个布包,递给李涵:“这里面是我整理的佉卢文注解和密信原稿,你们带在身上,或许能在陛下面前当作证据。另外,这枚平安符你们也拿着,是我在终南山道观求来的,能保你们一路平安。”
众人谢过罗振玉,简单收拾了行李,便趁着天未亮,朝着长安的方向出发。山间的晨雾还未散去,空气湿冷,小路两旁的草丛上挂着晶莹的露珠,沾湿了众人的衣角。沈砚秋走在队伍中间,手里紧紧攥着那个装着密信和注解的布包,心里沉甸甸的 —— 这布包里装的不仅是几张纸,更是长安数十万百姓的安危。
“我们得加快速度,争取在午时之前赶到长安。” 李涵看了一眼天边渐渐泛起的鱼肚白,对众人说道,“杨国忠的人说不定还在四处搜捕我们,白天进城虽然风险大,但也更容易混在人群里,不易被察觉。” 秦风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之前买的几套粗布衣服:“我们先找个隐蔽的地方换上这身衣服,扮成普通百姓,这样进城时能少些麻烦。”
众人找到一处山洞,快速换上衣服。沈砚秋换上粗布短打后,倒真有几分乡下青年的模样,只是眉宇间的沉稳,与普通百姓又多了几分不同。苏墨则换上了一身深蓝色的布裙,将头发简单挽起,看起来像个寻常的农家女子。收拾妥当后,众人继续赶路,脚步比之前快了许多。
临近午时,长安的轮廓终于出现在眼前。此时的城门处,比昨日更加热闹,进城的百姓、商人络绎不绝,金吾卫虽然依旧在盘查,但因人数众多,检查也比之前宽松了些。李涵压低声音嘱咐道:“一会儿进城时,大家尽量不要说话,跟在人群后面,我来应付金吾卫的盘问。”
众人跟着人群,慢慢朝着城门走去。轮到他们时,一个金吾卫上前,打量着他们:“你们是哪里人?进城做什么?” 李涵连忙拱手,脸上露出憨厚的笑容:“回大人,我们是城外的农户,进城是想卖点粮食,换些钱给老母亲治病。”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几个铜板,悄悄塞给金吾卫。金吾卫掂了掂手里的铜板,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挥了挥手:“进去吧,下次进城记得早点来,别耽误了时辰。”
众人松了一口气,快步走进城门。进城后,街道上熙熙攘攘,叫卖声、吆喝声此起彼伏,与城外的冷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只是这热闹之下,却隐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 金吾卫的巡逻队比昨日更多了,他们腰间的佩刀出鞘了一半,眼神警惕地扫视着过往的行人。
“我们先去王编修待的小院,把密信的事情告诉他。” 李涵对众人说道,“小院在城西的偏僻处,杨国忠的人应该不会查到那里。” 众人点了点头,跟着李涵,朝着城西的方向走去。
城西的小巷里,大多是低矮的民房,很少有行人经过。李涵带着众人,七拐八绕,终于来到了那座小院前。他轻轻敲了敲院门,里面传来王编修的声音:“是谁?” “王编修,是我们。” 李涵压低声音说道。
院门 “吱呀” 一声打开,王编修看到众人,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你们回来了!罗老先生那边怎么样?密信破解了吗?” 众人走进小院,李涵将布包递给王编修:“密信已经破解了,安禄山打算在八月十五中秋之夜起兵谋反,还计划让崔乾祐袭取潼关,史思明牵制河北唐军。我们必须尽快把这个消息告诉陛下。”
王编修接过布包,快速打开,看到密信的内容后,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怎么会这么快…… 八月十五,只剩下四个多月了。不行,我们必须立刻去太子府,让太子殿下在陛下面前进言。” 李涵点了点头:“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太子府。只是太子府守卫森严,我们怎么才能见到太子殿下?”
王编修思索片刻,说道:“我有一个旧友,在太子府当差,负责传递文书。我们可以先去找他,让他帮忙通报太子殿下。不过,太子府附近肯定有杨国忠的眼线,我们得小心行事。” 众人商议妥当,便朝着太子府的方向出发。
太子府位于长安城的东部,靠近皇城。此时的太子府外,果然有不少穿着便服的人在来回走动,眼神警惕地观察着进出太子府的人。王编修压低声音说道:“那些人肯定是杨国忠的眼线,我们不能直接过去。前面有一家茶馆,我们先去那里等着,等我的旧友出来,再跟他联系。”
众人走进茶馆,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王编修点了一壶茶,时不时地朝着太子府的方向张望。过了大约半个时辰,一个穿着青色官服的中年男子从太子府里走了出来,朝着茶馆的方向走来。王编修眼睛一亮:“是他!我去跟他说几句话,你们在这里等着,不要轻举妄动。”
王编修走出茶馆,朝着那个中年男子走去。两人在路边低声交谈了几句,中年男子的脸色渐渐变得凝重起来。他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条,递给王编修,然后便匆匆离开了。王编修回到茶馆,将纸条递给李涵:“这是我旧友写的,他说太子殿下今天下午会在府里召见几位大臣,让我们在申时的时候,从太子府的侧门进去,他会在那里等着我们。”
李涵看了看纸条,点了点头:“好,那我们就等到申时,再去太子府。现在还有些时间,我们先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养足精神。” 众人点了点头,各自喝着茶,心里却都在想着即将到来的会面 —— 这不仅是他们与太子殿下的会面,更是决定长安安危的关键一步。
申时很快就到了。众人按照纸条上的指示,来到了太子府的侧门。一个穿着青色官服的男子已经在那里等着了,正是王编修的旧友。他看到众人,连忙摆了摆手:“快跟我来,太子殿下已经在书房等着你们了。” 众人跟着他,快步走进太子府。
太子府的庭院很大,种满了各种各样的花草树木,景色十分优美。只是众人此时无心欣赏,心里都充满了紧张。来到书房门口,中年男子停下脚步:“太子殿下就在里面,你们进去吧。” 众人深吸一口气,推开书房的门,走了进去。
书房里的陈设很简单,一张宽大的书桌,几把椅子,墙上挂着几幅字画。一个身穿明黄色太子袍的年轻男子正坐在书桌后,手里拿着一本书,仔细地看着。他约莫二十多岁,面容清秀,眉宇间带着一丝沉稳。听到动静,他抬起头,看向众人:“你们就是王编修提到的人?坐吧。”
众人坐下后,李涵率先开口:“太子殿下,我们此次前来,是有要事禀报。安禄山已经计划好在八月十五中秋之夜起兵谋反,还打算让崔乾祐袭取潼关,史思明牵制河北唐军。这是我们破解的密信和佉卢文注解,恳请太子殿下将此事禀报陛下,让陛下早日做好准备。” 说着,他将布包递给太子。
太子接过布包,打开后仔细地看了起来。随着阅读的深入,他的脸色越来越凝重,双手也微微颤抖起来。“竟然有这种事……” 太子喃喃自语道,“安禄山狼子野心,朕早就有所察觉,只是没想到他竟然敢这么快动手。潼关是长安的门户,一旦被袭取,后果不堪设想。”
王编修连忙说道:“太子殿下,事不宜迟,您必须尽快将此事禀报陛下。现在距离八月十五只有四个多月了,如果再拖延下去,恐怕就来不及了。” 太子点了点头:“你们说得对,朕现在就去皇宫,向父皇禀报此事。你们先在太子府待着,等朕的消息。” 说着,他便起身,快步走出了书房。
众人在太子府里焦急地等待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太阳渐渐西沉,天色也慢慢暗了下来。就在众人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书房的门突然被推开,太子脸色阴沉地走了进来。“父皇他…… 他不相信。” 太子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和无奈,“父皇说安禄山忠心耿耿,不可能谋反,还说这是我们故意编造的谎言,想要挑拨他和安禄山的关系。杨国忠也在一旁煽风点火,说我们是为了争夺权力,才想出这种计策。”
众人听到这个消息,都愣住了。沈砚秋忍不住说道:“太子殿下,陛下怎么会不相信呢?我们有密信和注解作为证据,这些都是实实在在的东西,怎么会是谎言呢?” 太子叹了口气:“父皇现在沉迷于声色犬马,不理朝政,很多事情都听杨国忠的。而且安禄山每年都会给父皇送很多奇珍异宝,父皇对他十分信任,根本不相信他会谋反。”
李涵皱了皱眉:“难道我们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安禄山谋反,看着长安陷入危险吗?不行,我们必须再想办法,让陛下相信我们的话。” 王编修思索片刻,说道:“或许我们可以去找郭子仪将军。郭将军手握重兵,深受陛下信任,如果他能在陛下面前为我们说话,陛下说不定会相信我们。”
太子点了点头:“这个主意不错。郭子仪将军忠君爱国,肯定不会坐视安禄山谋反。只是郭将军现在正在城外的军营里练兵,我们怎么才能见到他呢?” 秦风说道:“我有办法。我之前在军营里有一个旧识,我们可以通过他,见到郭将军。”
众人商议妥当,决定第二天一早就去城外的军营找郭子仪将军。太子嘱咐道:“你们一定要小心,杨国忠肯定已经知道你们见过朕了,他说不定会派人追杀你们。朕会在长安城里尽量牵制杨国忠的兵力,为你们争取时间。” 众人谢过太子,便趁着夜色,悄悄离开了太子府,回到了城西的小院。
回到小院后,众人都感到疲惫不堪。沈砚秋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看着天上的月亮,心里充满了担忧。他不知道明天去军营会不会遇到危险,也不知道郭子仪将军会不会相信他们的话。但他知道,他们不能放弃,为了长安的百姓,为了大唐的安危,他们必须坚持下去。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众人便起身收拾行李,准备去城外的军营。王编修因为要留在长安牵制杨国忠的兵力,便没有跟他们一起去。“你们一定要小心,我会在长安城里等着你们的消息。如果遇到危险,就尽快回来,我们再想别的办法。” 王编修嘱咐道。众人点了点头,告别了王编修,朝着城外的军营方向出发。
城外的军营距离长安有几十里路,众人租了三匹快马,一路疾驰。路上的行人很少,只有偶尔遇到几个赶路的商人。沈砚秋骑在马上,风吹在脸上,带着一丝凉意。他回头看了一眼长安的方向,心里暗暗祈祷:“一定要成功,一定要让郭将军相信我们的话。”
临近中午,众人终于来到了城外的军营。军营外戒备森严,士兵们手持长枪,仔细地盘查着进出军营的人。秦风走上前,对着一个士兵说道:“麻烦通报一下,我们找李都尉,就说秦风找他有要事。” 士兵看了秦风一眼,点了点头:“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通报。”
过了片刻,一个穿着校尉服饰的中年男子从军营里走了出来。他看到秦风,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秦风,真的是你!你怎么会来这里?” 秦风走上前,抱了抱他:“李都尉,好久不见。我们这次来,是有要事找郭将军,还请你帮忙通报一下。”
李都尉看了看秦风身后的沈砚秋、李涵和苏墨,疑惑地问道:“他们是你的朋友?找郭将军有什么事?” 秦风压低声音说道:“是关于安禄山谋反的大事,我们有证据证明安禄山打算在八月十五中秋之夜起兵谋反,必须尽快告诉郭将军。” 李都尉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竟然有这种事?你们跟我来,我带你们去见郭将军。”
众人跟着李都尉,走进了军营。军营里十分热闹,士兵们正在进行操练,呐喊声、脚步声此起彼伏。李都尉带着众人,穿过操练的士兵,来到了一座大帐前。“郭将军就在里面,你们进去吧。” 李都尉说道。众人深吸一口气,推开大帐的门,走了进去。
大帐里的陈设很简单,一张宽大的桌子上放着一张军事地图,一个身穿铠甲的中年男子正站在地图前,仔细地看着。他约莫五十多岁,身材高大,面容刚毅,眼神里带着一丝威严。听到动静,他抬起头,看向众人:“你们是谁?找本将军有什么事?”
李涵走上前,拱手说道:“郭将军,我们是长安来的,有要事禀报。安禄山已经计划好在八月十五中秋之夜起兵谋反,还打算让崔乾祐袭取潼关,史思明牵制河北唐军。这是我们破解的密信和佉卢文注解,恳请郭将军将此事禀报陛下,让陛下早日做好准备。” 说着,他将布包递给郭子仪。
郭子仪接过布包,打开后仔细地看了起来。他的脸色越来越凝重,双手紧紧地攥着密信,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安禄山这个逆贼!竟然敢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 郭子仪愤怒地喊道,声音里充满了怒火,“本将军早就觉得安禄山不对劲,他在范阳招兵买马,囤积粮草,分明是在为谋反做准备。没想到他竟然真的敢这么快动手!”
沈砚秋连忙说道:“郭将军,我们已经将此事禀报给太子殿下了,可陛下不相信我们的话,还认为我们是在编造谎言。现在只有您能帮助我们了,恳请您在陛下面前为我们说话,让陛下相信我们的话。” 郭子仪点了点头:“你们放心,本将军一定会将此事禀报给陛下。安禄山谋反,事关大唐的安危,本将军绝不会坐视不管。你们先在军营里休息,本将军现在就去长安,向陛下禀报此事。”
众人谢过郭子仪,便在李都尉的安排下,住进了军营里的一间营房。沈砚秋坐在营房里的床上,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他知道,有郭子仪将军帮忙,陛下说不定会相信他们的话,长安也能早日做好准备,防备安禄山的进攻。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此时的长安城里,一场针对他们的阴谋正在悄然展开。杨国忠已经知道了他们见过太子殿下,也知道了他们去城外的军营找郭子仪将军。他坐在宰相府的书房里,手里拿着一杯茶,脸上露出阴狠的笑容:“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竟敢跟本相作对,还想坏安禄山的大事。看来,是时候让他们付出代价了。” 说着,他对着门外喊道:“来人啊!” 一个身穿黑衣的人从门外走了进来,恭敬地说道:“相爷,有什么吩咐?” 杨国忠将茶杯放在桌子上,冷冷地说道:“你去城外的军营,想办法除掉沈砚秋、李涵和苏墨。记住,不要留下任何痕迹,让他们看起来像是意外身亡。” 黑衣人点了点头:“属下遵命。” 说着,便转身离开了书房。
军营里的沈砚秋、李涵和苏墨还不知道危险正在向他们逼近。他们坐在营房里,讨论着接下来的计划,期待着郭子仪将军能带来好消息。沈砚秋看着窗外的夕阳,心里充满了希望 —— 他相信,只要他们齐心协力,就一定能阻止安禄山的阴谋,守护好长安,守护好大唐。
长安风起:盛唐余晖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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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朱雀街尘
第十章 军营惊变
夕阳的余晖透过营房的窗户,洒在地上,形成一道道金色的光斑。沈砚秋靠在床沿上,手里摩挲着罗振玉送的平安符,心里渐渐平静下来。苏墨坐在桌子旁,整理着从终南山带来的佉卢文注解,时不时地抬头看向窗外,似乎在期待郭子仪将军的消息。李涵则站在地图前,仔细地看着潼关的位置,眉头紧锁,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我们已经在这里待了两个时辰了,郭将军怎么还没回来?” 苏墨放下手中的注解,担忧地说道,“不会是在长安遇到什么麻烦了吧?” 李涵转过身,摇了摇头:“郭将军久经沙场,深得陛下信任,应该不会有什么麻烦。或许是陛下需要时间考虑,所以耽误了一些时辰。我们再等等,相信郭将军很快就会回来的。”
秦风从外面走进来,手里端着三碗热气腾腾的粥:“大家先喝点粥吧,军营里条件简陋,只有这些粗茶淡饭了。” 众人接过粥,慢慢喝了起来。粥虽然简单,但在这寒冷的傍晚,却能驱散几分寒意。沈砚秋喝着粥,心里却总觉得有些不安,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就在这时,营房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士兵的呐喊声。众人脸色骤变,秦风立刻拔出腰间的匕首,警惕地朝着门口走去:“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李涵也站了起来,走到门口,轻轻推开一条门缝,朝着外面望去。
只见军营里一片混乱,几个穿着黑衣的人正在与士兵们搏斗。黑衣人的武艺高强,手里的刀挥舞得虎虎生风,士兵们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很快就倒在了地上。李涵心里一惊:“不好!是杨国忠的人!他们肯定是来杀我们的!”
沈砚秋和苏墨也凑到门口,看到外面的景象,脸色变得惨白。苏墨紧张地说道:“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外面都是黑衣人,我们根本冲不出去。” 李涵思考片刻,说道:“我们不能坐以待毙。秦风,你武功高强,负责掩护我们。沈兄,你带着苏墨,从营房的后门出去,去找李都尉,让他派人来支援我们。我来缠住这些黑衣人,为你们争取时间。”
秦风点了点头:“公子,你要小心!我很快就会带着援兵回来!” 说着,他便打开营房的后门,对着沈砚秋和苏墨说道:“你们快走吧,我和公子会拦住他们的!” 沈砚秋看着李涵和秦风,心里充满了感激:“你们一定要小心,我们很快就会回来!” 说完,便带着苏墨,从后门跑了出去。
李涵关上后门,转过身,对着秦风说道:“我们现在就出去,缠住那些黑衣人,不能让他们追上沈兄和苏墨!” 秦风点了点头,两人打开营房的前门,冲了出去。
“你们果然在这里!” 一个黑衣人头目看到他们,脸上露出阴狠的笑容,“杨国忠相爷有令,取你们的狗命!兄弟们,上!” 几个黑衣人立刻朝着李涵和秦风围了过来,手里的刀朝着他们砍去。
李涵和秦风对视一眼,各自挥舞着武器,与黑衣人展开了激烈的搏斗。李涵的剑法灵动,招招直逼黑衣人的要害;秦风的匕首短小精悍,身法敏捷,在黑衣人间穿梭,时不时地给黑衣人造成致命一击。然而,黑衣人的人数众多,且武艺高强,两人渐渐有些体力不支,身上也添了几道伤口。
“哈哈哈,就凭你们两个人,还想跟我们斗?简直是自不量力!” 黑衣人头目大笑道,手里的刀朝着李涵的胸口砍去。李涵连忙侧身避开,却被另一个黑衣人抓住了破绽,一刀砍在了他的手臂上,鲜血瞬间流了出来。
秦风看到李涵受伤,心里一急,连忙朝着那个黑衣人扑去,匕首狠狠刺向他的后背。黑衣人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秦风扶起李涵,担忧地说道:“公子,你没事吧?我们快撤,再这样下去,我们都会死在这里的!” 李涵摇了摇头,咬着牙说道:“不行,我们还不能撤,沈兄和苏墨还没有找到李都尉,我们必须再坚持一会儿!”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伴随着士兵的呐喊声:“住手!都给我住手!” 黑衣人头目脸色一变,朝着远处望去,只见李都尉带着一队士兵,骑着马,朝着这边赶来。“不好!援兵来了!我们快撤!” 黑衣人头目大喊一声,带着剩下的黑衣人,朝着军营的后门跑去。
李涵和秦风松了一口气,瘫坐在地上。李涵的手臂还在流血,脸色苍白,看起来十分虚弱。秦风连忙撕下自己的衣角,为李涵包扎伤口:“公子,你坚持住,李都尉来了,我们安全了。”
李都尉带着士兵赶到,看到地上的尸体和受伤的李涵,脸色变得凝重起来:“李公子,你没事吧?是谁敢在军营里闹事?” 李涵喘着气,说道:“是杨国忠的人,他们是来杀我们的。幸好你及时赶到,否则我们就危险了。” 李都尉愤怒地说道:“杨国忠这个奸贼!竟然敢在军营里放肆!我一定要将此事禀报给郭将军,让他为我们做主!”
就在这时,沈砚秋和苏墨也赶了回来。看到受伤的李涵,沈砚秋连忙跑过去,担忧地说道:“李公子,你怎么样?伤得严重吗?” 李涵笑了笑:“我没事,只是一点皮外伤,不碍事。” 苏墨从怀里掏出一瓶金疮药,递给秦风:“这是我之前在终南山买的金疮药,药效很好,你赶紧给李公子涂上。”
秦风接过金疮药,小心翼翼地为李涵重新包扎伤口。李都尉看着众人,说道:“这里不安全,杨国忠的人肯定还会再来。你们跟我来,我带你们去军营的密室,那里比较隐蔽,杨国忠的人找不到那里。” 众人点了点头,跟着李都尉,朝着密室的方向走去。
军营的密室位于军营的深处,隐藏在一座假山后面。密室里的陈设很简单,只有一张桌子、几把椅子和一张床。李都尉点燃了蜡烛,密室里瞬间变得明亮起来。“你们就在这里安心待着,我会派人在外面守着,有什么情况,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另外,我已经派人去长安打听郭将军的消息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李都尉说道。众人谢过李都尉,看着他离开了密室。
密室里一片寂静,只有蜡烛燃烧的 “噼啪” 声。沈砚秋看着受伤的李涵,心里充满了愧疚:“李公子,都是因为我,你才会受伤。如果不是我坚持要来军营,你也不会遇到危险。” 李涵摇了摇头:“沈兄,你不要这么说。我们都是为了阻止安禄山谋反,保护长安的百姓,就算遇到再多的危险,也是值得的。而且,我只是受了一点轻伤,不碍事。”
苏墨也说道:“沈公子,你不要自责了。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精神,等待郭将军的消息。只要郭将军能说服陛下,我们之前的努力就没有白费。” 沈砚秋点了点头,不再说话,只是默默地坐在一旁,看着蜡烛的火苗跳动。
时间一点点过去,夜色越来越浓。密室里的空气有些沉闷,众人都没有说话,心里都在想着郭将军的消息。就在众人快要睡着的时候,密室的门突然被推开,李都尉神色慌张地跑了进来:“不好了!郭将军在长安遇到危险了!”
众人脸色骤变,沈砚秋连忙问道:“李都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郭将军怎么了?” 李都尉喘着气,说道:“我派去长安的人回来禀报,说郭将军在面见陛下的时候,被杨国忠的人诬陷,说他与安禄山勾结,想要谋反。陛下听信了杨国忠的谗言,已经把郭将军关进了天牢!”
“什么?!” 众人都惊呆了,他们没想到杨国忠竟然这么狠毒,不仅派人来刺杀他们,还诬陷郭子仪将军谋反。李涵愤怒地说道:“杨国忠这个奸贼!为了自己的权力,竟然不惜诬陷忠良,置大唐的安危于不顾!我们必须想办法救出郭将军,否则没有人能阻止安禄山的谋反了!”
秦风也说道:“公子说得对。郭将军是我们唯一的希望,如果他被关在天牢里,我们就再也没有机会说服陛下了。我们必须尽快想办法,救出郭将军。” 沈砚秋思索片刻,说道:“我们现在被困在军营的密室里,外面都是杨国忠的眼线,根本无法出去。而且,天牢守卫森严,我们就算能出去,也很难救出郭将军。不如我们先联系王编修,让他在长安城里想办法,或许他能找到救郭将军的办法。”
李涵点了点头:“这个主意不错。王编修在长安城里人脉广,或许他能找到救郭将军的办法。只是,我们怎么联系王编修呢?密室里没有通讯的方式,而且外面都是杨国忠的人,我们根本无法派人出去。” 李都尉说道:“我有办法。我在长安城里有一个亲信,他是一家驿站的驿卒,负责传递书信。我们可以写一封信,让我的亲信转交给王编修。只是,传递书信需要一些时间,而且还不一定能成功。”
“不管怎么样,我们都要试一试。” 李涵说道,“现在就写信,让你的亲信尽快把信交给王编修。” 李都尉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纸笔,递给李涵。李涵接过纸笔,快速地写了起来。信里详细地说明了郭将军被诬陷的事情,希望王编修能尽快想办法救出郭将军,同时还要继续牵制杨国忠的兵力,为他们争取时间。
写完信后,李涵将信交给李都尉:“麻烦你尽快把信送出去,救郭将军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李都尉接过信,小心翼翼地放进怀里:“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尽快把信送出去。我现在就去安排,有什么消息,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 说着,便转身离开了密室。
密室里再次陷入寂静。众人的心里都充满了担忧,他们不知道王编修能不能收到信,也不知道能不能救出郭将军。沈砚秋靠在墙上,看着蜡烛的火苗,心里暗暗祈祷:“一定要成功,一定要救出郭将军,一定要阻止安禄山的谋反。”
与此同时,长安城里的宰相府里,杨国忠正坐在书房里,听着黑衣人的禀报。“相爷,我们没能杀了沈砚秋他们,还被军营里的士兵发现了,只能仓皇逃窜。” 黑衣人头目低着头,小心翼翼地说道,生怕杨国忠怪罪。
杨国忠的脸色阴沉得可怕,他将手里的茶杯狠狠摔在地上,碎片四溅:“一群废物!连几个人都杀不了,还被人发现了!我养你们有什么用?” 黑衣人头目吓得连忙跪在地上:“相爷息怒!是属下无能,请相爷再给属下一次机会,属下一定能杀了沈砚秋他们!”
杨国忠冷哼一声:“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不是你办事不利,郭子仪也不会被关起来,我们也不会陷入现在的困境!现在,沈砚秋他们躲在军营的密室里,我们根本无法靠近。而且,王编修还在长安城里四处活动,想要救郭子仪。你现在就去长安城里,找到王编修,杀了他!绝不能让他坏了我们的大事!”
黑衣人头目连忙说道:“属下遵命!属下一定能杀了王编修,为相爷分忧!” 说着,便起身离开了书房。杨国忠看着黑衣人的背影,脸上露出阴狠的笑容:“沈砚秋、李涵、王编修…… 你们一个个都别想跑!等安禄山谋反成功,我就是大唐的功臣,到时候,我要让你们都死无葬身之地!”
长安城里的王编修正坐在小院里,焦急地等待着沈砚秋等人的消息。他已经派人去城外的军营打听了好几次,可都没有得到任何消息,心里十分担忧。就在这时,一个驿卒突然来到小院,递给王编修一封信:“王编修,这是从城外军营里送来的信,说是给你的。”
王编修心里一喜,连忙接过信,快速地看了起来。当他看到郭子仪被诬陷关进天牢的消息时,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杨国忠这个奸贼!竟然敢诬陷郭将军谋反!” 王编修愤怒地喊道,双手紧紧地攥着信纸,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知道,现在不是愤怒的时候,必须尽快想办法救出郭子仪将军。王编修思索片刻,想到了一个人 —— 御史大夫崔光远。崔光远为人正直,敢于直言进谏,而且与郭子仪将军交情深厚,如果能让他在陛下面前为郭子仪将军求情,或许能救出郭子仪将军。
王编修立刻起身,朝着崔光远的府邸方向走去。此时的长安城里,夜色已深,街道上的行人很少,只有几个巡逻的金吾卫。王编修压低帽子,尽量避开金吾卫的视线,快步朝着崔光远的府邸走去。
来到崔光远的府邸前,王编修轻轻敲了敲大门。过了片刻,一个家丁打开了门,疑惑地看着王编修:“你是谁?这么晚了,找我家大人有什么事?” 王编修连忙说道:“我是翰林院的王编修,有要事求见崔大人,还请你通报一下。” 家丁看了王编修一眼,点了点头:“你等着,我去通报我家大人。”
过了片刻,家丁回来了,对着王编修说道:“我家大人请你进去。” 王编修跟着家丁,走进了崔光远的府邸。崔光远正坐在书房里,手里拿着一本书,看到王编修,连忙放下书,说道:“王编修,这么晚了,你找我有什么事?”
王编修将信递给崔光远,说道:“崔大人,你看了这封信就知道了。郭子仪将军被杨国忠诬陷,说他与安禄山勾结,想要谋反,陛下已经把他关进了天牢。我们必须尽快想办法救出郭将军,否则没有人能阻止安禄山的谋反了。”
崔光远接过信,仔细地看了起来。随着阅读的深入,他的脸色越来越凝重,双手也微微颤抖起来。“杨国忠这个奸贼!竟然敢做出这种事!” 崔光远愤怒地喊道,“郭子仪将军忠君爱国,为大唐立下了汗马功劳,怎么可能与安禄山勾结谋反?陛下怎么能听信杨国忠的谗言,把郭将军关进天牢呢?”
王编修说道:“崔大人,现在不是愤怒的时候。我们必须尽快想办法,让陛下相信郭将军是无辜的,救出郭将军。否则,一旦安禄山起兵谋反,长安就危险了。” 崔光远点了点头:“你说得对。我现在就去皇宫,面见陛下,为郭将军求情。就算是拼了我这条老命,我也要救出郭将军!”
王编修连忙说道:“崔大人,万万不可!现在已经很晚了,陛下可能已经休息了。而且,杨国忠肯定在皇宫里安排了人手,你现在去皇宫,不仅救不出郭将军,还可能会连累到你自己。不如我们等到明天一早,再去皇宫面见陛下,到时候我们可以联合其他大臣,一起为郭将军求情,这样成功率会更高一些。”
崔光远思索片刻,点了点头:“你说得对,我太冲动了。就按照你说的办,我们明天一早,联合其他大臣,一起去皇宫面见陛下,为郭将军求情。你现在就去联系其他大臣,我也会联系一些与郭将军交好的官员,我们明天一起去皇宫。” 王编修点了点头:“好,我现在就去联系其他大臣。崔大人,那就拜托你了。” 说完,便起身离开了崔光远的府邸,朝着其他大臣的府邸方向走去。
夜色越来越浓,长安城里一片寂静,但一场关乎大唐安危的较量,却正在悄然展开。王编修穿梭在长安的大街小巷,联系着那些正直的大臣,希望他们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