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录影带:幸福公墓的诅咒(1-5章)

第一章:意外的包裹

苏晴盯着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文字,揉了揉发酸的眼睛。窗外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写字楼里的同事大多已经下班,只有零星几个办公室还亮着灯,像城市森林里孤独的萤火虫。作为一家小出版社的文字编辑,她的工作日常单调得近乎刻板 —— 每天早上八点半准时打卡,泡一杯温热的速溶咖啡,然后就一头扎进稿件的海洋里,逐字逐句地校对、修改,直到傍晚六点半,再拖着疲惫的身体挤地铁回家。这样的生活已经持续了三年,日子平淡得像一杯放凉了的白开水,没有波澜,也没有惊喜。

周五的下午,空气里似乎比往常多了一丝松弛的气息。同事们三三两两地讨论着周末的计划,有人说要去新开的网红餐厅打卡,有人打算带着孩子去郊外露营,只有苏晴还在对着一份关于民间传说的手稿发呆。这份手稿的作者是一位匿名投稿人,字里行间充满了诡异的色彩,讲述的是一些关于老宅、古墓和鬼魂的故事,看得她心里有些发毛。尤其是其中一段关于 “诅咒录影带” 的描写,说只要看过那盘录影带的人,就会被怨灵缠上,每天都能看到恐怖的幻象,直到把录影带给下一个人看才能解脱。苏晴摇了摇头,觉得这种情节太过荒诞,不过是作者为了吸引读者编造出来的噱头罢了。

就在这时,前台的小姑娘抱着一个棕色的包裹走了进来,朝着办公室里喊了一声:“苏晴姐,有你的包裹!”

苏晴愣了一下,她最近并没有网购,也没有亲戚朋友说要寄东西给她。她疑惑地走过去,接过包裹,入手的重量很轻,大概只有一两斤重,摸起来里面像是放着一个扁平的长方形盒子,边缘有些坚硬。包裹的外包装是普通的牛皮纸,上面没有任何寄件人的信息,只有收件人的名字和地址,字迹是用黑色的马克笔写的,笔画用力不均,看起来有些潦草,甚至带着一种莫名的急促感。

“奇怪,谁会给我寄东西啊?” 苏晴小声嘀咕着,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牛皮纸表面,能感觉到纸张粗糙的纹理,还有一些细小的灰尘,像是从某个尘封已久的角落里翻出来的。

“会不会是哪个读者寄来的礼物啊?” 旁边的同事林姐凑过来看了一眼,笑着说道,“你上次校对的那本悬疑小说不是卖得挺好的嘛,说不定是粉丝送的惊喜呢!”

苏晴笑了笑,没有说话。她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对劲,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一只无形的眼睛在暗中盯着她,让她浑身不自在。她抱着包裹回到座位上,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抵不过好奇心的驱使,找了一把剪刀,小心翼翼地剪开了包裹的封口。

里面是一个黑色的塑胶盒子,盒子的表面有些磨损,边缘处的漆已经脱落,露出了里面灰色的塑料底色,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了。盒子上没有任何标签,也没有生产厂家的 logo,只有一层薄薄的灰尘覆盖在上面,用手指轻轻一擦,就能留下一道清晰的痕迹。苏晴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盘同样陈旧的录影带,录影带的外壳是深灰色的,上面同样没有任何标识,只有侧面用白色的粉笔写了一个模糊的 “红” 字,字迹已经有些褪色,不仔细看根本辨认不出来。

“怎么是盘录影带啊?” 苏晴皱了皱眉,心里的疑惑更重了。现在早就已经是数码时代了,谁还会用这种老式的录影带呢?她家里倒是有一台旧的录影机,那是她小时候,父母为了给她记录成长瞬间买的,后来搬家的时候,她觉得有纪念意义,就一直留着,现在还放在储物间的角落里,估计已经落满了灰尘,能不能用都是个问题。

下班的铃声响起,苏晴把录影带重新放回盒子里,塞进自己的帆布包里。走出写字楼,晚高峰的交通已经开始拥堵,汽车的鸣笛声、行人的脚步声和路边小贩的叫卖声混杂在一起,构成了一幅热闹的城市夜景。可苏晴却觉得自己像是被隔绝在一个无形的屏障里,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而遥远,只有包里那盘冰冷的录影带,时刻提醒着她它的存在。

她像往常一样在地铁站旁边的便利店买了一份便当,然后挤上了拥挤的地铁。地铁里人满为患,空气中弥漫着汗水和食物的混合气味,苏晴被夹在人群中间,动弹不得。她下意识地用手护着自己的帆布包,仿佛那里面装的不是一盘普通的录影带,而是一个随时可能爆炸的炸弹。她能感觉到包里的录影带在轻轻晃动,像是有生命一样,在试图和她交流。

好不容易到了家,苏晴打开门,迎接她的只有一片漆黑和寂静。她的父母在她大学毕业后来到这个城市帮她付了首付,买了这套小小的一居室,可去年因为父亲的工作调动,他们又搬回了老家,现在家里只剩下她一个人。她打开灯,暖黄色的灯光照亮了不大的客厅,可却驱散不了她心里的寒意。

苏晴把帆布包扔在沙发上,然后去厨房加热便当。微波炉发出 “嗡嗡” 的声响,里面的饭菜慢慢变得温热,散发出诱人的香气。可她却没有任何胃口,满脑子都是那盘神秘的录影带。她匆匆吃了几口饭,就把剩下的便当倒进了垃圾桶里,然后走到沙发边,拿起那个黑色的塑胶盒子,再次打开。

录影带静静地躺在里面,表面的灰尘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明显。苏晴伸出手,指尖轻轻触碰了一下录影带的外壳,一股冰凉的感觉顺着指尖蔓延到全身,让她打了一个寒颤。她鬼使神差地拿起录影带,走到储物间门口,推开了那扇尘封已久的门。

储物间里堆满了各种杂物,有她小时候的玩具、上学时的课本,还有一些旧衣服,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苏晴在杂物堆里翻找了半天,终于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那台老旧的录影机。录影机是银色的,表面已经有些氧化,看起来锈迹斑斑。她把录影机搬了出来,放在客厅的茶几上,然后插上电源,按下了开关。

“嗡嗡 ——” 录影机发出一阵刺耳的声响,像是老化的机器在艰难地运转。屏幕上先是一片漆黑,接着出现了短暂的雪花,白色的噪点在黑色的背景上跳动着,发出 “滋滋” 的声音,像是某种神秘的信号。苏晴屏住呼吸,紧紧地盯着屏幕,心里既紧张又期待。

就在她以为这只是一盘没用的空白录影带,准备关掉电源的时候,屏幕上突然跳出几行白色的字。那些字的字体扭曲变形,像是用鲜血写上去的一样,边缘还带着不规则的锯齿状,透着一股诡异而阴森的气息。苏晴的心脏猛地一沉,瞳孔骤然收缩,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瞬间加速,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她凑近屏幕,仔细看着那些字,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刺进她的眼睛里:“看到此录影带的人,每天将会出现恐怖幻象,要想摆脱幻象,需要把录像带下个人看,并且到幸福公墓里那个叫小红姑娘的坟前献花才能摆脱诅咒。”

“诅咒?” 苏晴喃喃自语,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让她浑身发冷。她用力眨了眨眼,再看向屏幕,那几行字依然清晰地在那里,白色的字体在黑色的背景下显得格外刺眼,仿佛在嘲笑她的天真和无知。她想起了下午看的那份手稿,里面关于 “诅咒录影带” 的描写和眼前的情景惊人地相似,难道那不是作者编造的故事,而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苏晴强装镇定,伸出手想要按下关机键,可她的手指却在半空中停住了。她的心里像是有两个声音在争吵,一个声音告诉她这只是别人的恶作剧,赶紧关掉电源,把录影带扔掉,不要再想这件事情;另一个声音却在诱惑她,让她继续看下去,看看这盘录影带里到底还隐藏着什么秘密。

最终,恐惧战胜了好奇心。苏晴猛地按下关机键,屏幕瞬间恢复黑暗,客厅里再次陷入了寂静,只剩下她粗重的呼吸声和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可刚才看到的那些字却像烙印一样,深深地刻在了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她把录影带从录影机里取出来,重新放回黑色的塑胶盒子里,然后找了一个厚厚的塑料袋,把盒子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扔进了阳台的垃圾桶里。做完这一切,她才感觉心里稍微踏实了一些。她洗漱完毕,回到卧室,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闭上眼睛,脑海里就会浮现出那些扭曲的白色字体,还有 “小红姑娘”“幸福公墓”“诅咒” 这些字眼,让她浑身发冷。

不知过了多久,苏晴终于在疲惫中睡着了。可她的睡眠并不安稳,她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她站在一片漆黑的森林里,周围没有任何声音,只有无边无际的黑暗。突然,她听到一阵微弱的哭声,哭声断断续续,像是一个小女孩在哭泣。她顺着哭声传来的方向走去,越走越远,周围的黑暗越来越浓,仿佛要把她吞噬。

就在这时,她看到不远处有一个小小的身影,穿着红色的衣服,背对着她,不停地抽泣着。“小红姑娘?” 苏晴试探着喊道。那个小小的身影停顿了一下,缓缓地转过身。苏晴看到她的脸时,吓得魂飞魄散 —— 那个小女孩的脸苍白得像纸一样,眼睛空洞无神,没有一丝光彩,嘴角却挂着一丝诡异的笑容,脸上还残留着未干的泪痕。她的手里拿着一盘录影带,正是苏晴扔掉的那一盘。

“你为什么要扔掉它?” 小女孩的声音稚嫩,却透着一股阴森的气息,“你已经看过了,你逃不掉的……”

苏晴尖叫一声,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冷汗已经浸湿了她的睡衣。窗外的天已经亮了,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卧室里,带来了一丝温暖。她喘着粗气,用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才发现刚才只是一场梦。可那个梦太过真实,小女孩的脸和她的声音,都清晰地印在她的脑海里,让她心有余悸。

苏晴起身走到阳台,看到垃圾桶里的那个塑料袋还在,心里稍微松了一口气。她决定把这件事情彻底忘掉,就当是一场噩梦。她换了一身衣服,化了一个淡淡的妆,试图掩盖自己脸上的疲惫,然后拿起手机,给男友陈峰发了一条信息:“今天晚上有空吗?我们去那家新开的意大利面馆吃饭吧。”

陈峰很快回复了她:“当然有空,晚上我去接你。”

看到陈峰的回复,苏晴的心里感到一阵温暖。陈峰是她大学时的同学,毕业后两人留在了同一个城市,恋爱三年,感情一直很好。有他在身边,她觉得自己心里的恐惧会减轻一些。

白天的工作很忙碌,苏晴刻意把注意力集中在稿件上,不去想那盘录影带和昨晚的噩梦。可越是刻意忘记,那些诡异的画面就越会在她的脑海里浮现。她甚至在看稿件的时候,会把文字看成扭曲的白色字体,吓得她赶紧闭上眼睛,深呼吸几次,才能重新集中注意力。

终于熬到了下班,陈峰已经在出版社楼下等她了。他开着一辆白色的小轿车,看到苏晴走出来,笑着摇下车窗:“晴晴,这里!”

苏晴走过去,打开车门坐了进去。陈峰看到她脸色不太好,关切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工作太累了?脸色这么差。”

“没事,可能是昨晚没睡好。” 苏晴勉强笑了笑,没有把录影带的事情告诉陈峰,她不想让他担心。

陈峰把车开得很稳,一路上,他不停地跟苏晴说着最近发生的趣事,试图逗她开心。苏晴也努力地配合着他,和他有说有笑,可心里的不安却越来越强烈,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那家新开的意大利面馆。面馆的装修很有格调,暖黄色的灯光,舒缓的音乐,空气中弥漫着芝士和番茄的香气,让人感觉很温馨。他们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服务员递过来菜单,陈峰点了一份招牌的意大利肉酱面,苏晴则点了一份海鲜意面。

等待上菜的过程中,陈峰握着苏晴的手,温柔地说道:“晴晴,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你要是不舒服,我们就先回家,改天再来吃。”

苏晴摇了摇头,说道:“我真的没事,就是有点累了。你别担心。”

服务员很快就把面条端了上来,热气腾腾的面条放在白色的盘子里,看起来很有食欲。陈峰拿起叉子,叉了一口面条放进嘴里,赞叹道:“味道真不错,你快尝尝。”

苏晴拿起筷子,夹起一根面条放进嘴里。面条刚入口的时候,还带着芝士的浓郁香味,可刚嚼了两口,她的脸色突然变得惨白,嘴里的味道瞬间变了 —— 那根本不是面条的味道,而是一股刺鼻的腥臭味,像是腐烂的肉类发出的味道。

她猛地睁开眼睛,看向自己的盘子。眼前的景象让她瞬间崩溃 —— 刚才还好好的海鲜意面,竟然变成了一根根血淋淋的人肠,上面还沾着暗红色的血水,在盘子里蠕动着,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腥臭味。而她刚才放进嘴里的面条,竟然变成了一只被划了很多刀的血手,手指扭曲变形,血肉模糊,指甲缝里还残留着黑色的污垢,甚至能看到白色的骨头碴。她手里的筷子,也变成了两根血淋淋的骨头,上面挂着零碎的肉渣和血丝,看起来异常恐怖。

“啊!” 苏晴尖叫一声,猛地扔掉筷子,筷子掉在地上发出 “啪嗒” 的声响,吸引了周围顾客的目光。她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墙角退去,双手紧紧地抱住自己的脑袋,身体不停地颤抖着,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陈峰被她突如其来的反应吓了一跳,连忙放下叉子,起身走到她身边,担忧地问道:“晴晴,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他伸出手想要抱住苏晴,却被她用力推开。

苏晴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陈峰,可下一秒,她的瞳孔再次收缩,嘴里发出更凄厉的尖叫。在她的视线里,陈峰的脸正在一点点腐烂,皮肤像纸片一样脱落,露出里面惨白的骨头,面部的肉被生生剜掉,只剩下一个恐怖的骷髅头,眼窝里漆黑一片,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他的脖子上还缠绕着几根血淋淋的肠子,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着,散发出刺鼻的腥臭味。

“别过来!别碰我!” 苏晴歇斯底里地尖叫着,声音里充满了绝望和恐惧。周围的顾客都被她的样子吓坏了,有人拿出手机拍照,有人小声议论着,还有人赶紧叫来服务员,想要了解情况。

陈峰看着苏晴惊恐的样子,心里又急又疼。他不知道苏晴到底看到了什么,会让她如此害怕。他试图靠近她,安慰她,可苏晴却像疯了一样,不停地挥舞着双手,不让他靠近。

“晴晴,你冷静一点,我是陈峰啊,你看看我!” 陈峰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他从来没有见过苏晴这个样子,心里既担心又无助。

苏晴的眼神已经变得涣散,她看着陈峰,又看了看周围的顾客。在她的眼里,整个面馆里的人都变成了恐怖的怪物 —— 有的顾客的脑袋变成了腐烂的头颅,有的顾客的身体变成了只剩下骨头的骨架,还有的顾客的脸上长满了密密麻麻的虫子,虫子不停地蠕动着,从他们的眼睛、鼻子和嘴巴里爬出来,场面血腥而恐怖。

面馆里的音乐还在继续播放着,可在苏晴听来,那音乐却变成了刺耳的尖叫和哭泣声,像是无数个冤魂在哀嚎。她感觉自己像是掉进了一个恐怖的地狱,周围的一切都在扭曲、变形,变成她最害怕的样子。

陈峰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不顾苏晴的挣扎,强行把她抱在怀里,然后对服务员说道:“不好意思,我女朋友身体不舒服,我们先离开了。” 说完,他抱着几乎失去理智的苏晴,快步走出面馆。

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街道上灯火通明,车水马龙。可苏晴却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是灰暗的,她把头埋在陈峰的怀里,身体依然在不停地颤抖着,嘴里念念有词,说些陈峰听不懂的胡话,比如 “血手”“人肠”“骷髅头” 之类的词语。

陈峰拦了一辆出租车,把苏晴放进车里,然后对司机说道:“师傅,麻烦去最近的医院,快点!”

出租车司机看到苏晴的样子,也不敢多问,连忙发动车子,朝着最近的医院驶去。一路上,陈峰紧紧地抱着苏晴,不停地安慰她:“晴晴,别怕,我们马上就到医院了,医生会治好你的,别怕……”

苏晴靠在陈峰的怀里,眼神空洞地看着窗外。窗外的街道飞速倒退,路灯的光芒在她的眼里变成了一个个扭曲的光斑。

 

 

 

第二章:医院异兆与青山村的指引

出租车在夜色中疾驰,轮胎碾过湿漉漉的路面,溅起细碎的水花。苏晴靠在陈峰的怀里,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不断倒退的街景,那些原本熟悉的路灯、商铺招牌,此刻在她眼中都扭曲成了怪异的形状 —— 路灯变成了插在地上的白骨,招牌上的霓虹灯管化作缠绕着的血色藤蔓,连路边行人们的脸都模糊成了一张张没有五官的惨白面具,在黑暗中无声地注视着她。

“师傅,麻烦再开快点!” 陈峰察觉到苏晴身体的颤抖越来越剧烈,他紧紧攥着苏晴冰冷的手,掌心渗出的汗水浸湿了两人交握的指缝。出租车司机从后视镜里瞥了一眼蜷缩在座椅上的苏晴,眉头紧锁,脚下悄悄加大了油门,引擎发出一阵沉闷的轰鸣。

二十分钟后,出租车终于停在了市第一人民医院急诊楼前。陈峰付了车费,抱着几乎失去力气的苏晴快步冲进医院。急诊大厅里弥漫着消毒水和药水混合的刺鼻气味,零星几个患者和家属坐在长椅上,脸上带着疲惫或焦虑的神情。值班护士看到脸色惨白、浑身颤抖的苏晴,立刻推着轮椅跑了过来:“先生,您女朋友怎么了?”

“她突然出现幻觉,还尖叫不止,麻烦你们快救救她!” 陈峰的声音因为急促的呼吸而有些沙哑,他小心翼翼地将苏晴扶到轮椅上,跟着护士一路小跑来到急诊诊室。

接诊的医生是一位年近五十的中年男人,戴着一副厚厚的黑框眼镜,脸上带着职业性的严肃。他让苏晴坐在诊疗椅上,伸手想要检查她的瞳孔,可手指刚靠近苏晴的脸,苏晴就像受到了极大的惊吓,猛地往后缩,尖叫道:“别碰我!你的手…… 你的手在流血!”

医生愣了一下,疑惑地看了看自己的双手 —— 那是一双干净、布满细纹的手,根本没有任何血迹。他转头看向陈峰,眼神里带着询问。陈峰无奈地叹了口气,把下午苏晴收到神秘包裹、观看录影带后出现异常的事情简略地说了一遍,只是隐去了录影带诅咒的部分,只说是 “可能看了奇怪的东西受到刺激”。

医生听完后,若有所思地推了推眼镜:“先做个全面检查吧,包括头部 CT、血常规和精神状态评估,排除一下脑部病变和器质性疾病的可能。” 他一边说着,一边在病历本上快速书写,笔尖划过纸张发出 “沙沙” 的声响,在寂静的诊室里显得格外清晰。

护士推着苏晴去做检查,陈峰寸步不离地跟在旁边。在去放射科的路上,走廊里的灯光突然开始闪烁,明灭不定的光线在墙壁上投下斑驳的阴影,像是有无数个黑影在暗处蠕动。苏晴紧紧闭上眼睛,双手捂住耳朵,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别过来…… 别过来……”

放射科的检查室里,冰冷的机器缓缓运转。当苏晴躺在检查床上时,她突然睁开眼睛,死死地盯着天花板,声音颤抖地对陈峰说:“阿峰,你看…… 天花板上有个小女孩,她在看着我们……”

陈峰立刻抬头看向天花板,那里除了白色的瓷砖和一盏白炽灯,什么都没有。“晴晴,你别害怕,那是你的幻觉,没有什么小女孩。” 他握住苏晴的手,试图给她安慰,可苏晴的眼神里充满了恐惧,仿佛真的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检查过程并不顺利,苏晴多次因为出现恐怖幻象而挣扎,不得不中断检查。直到医生给她注射了一支镇静剂,她的情绪才稍微稳定下来,检查才得以继续进行。

等待检查结果的时间格外漫长,陈峰坐在急诊大厅的长椅上,双手插进头发里,心里充满了焦虑和担忧。他拿出手机,搜索 “看到诡异录影带后出现幻觉” 相关的信息,可搜出来的结果大多是电影剧情、都市传说,没有任何有用的线索。就在他快要绝望的时候,急诊医生拿着检查报告走了过来,脸色凝重地坐在他旁边。

“医生,我女朋友怎么样了?检查结果有问题吗?” 陈峰立刻站起来,急切地问道。

医生摇了摇头,将检查报告递给陈峰:“所有检查结果都显示正常,脑部没有任何病变,血常规也没有异常,从医学角度来看,她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

“那她为什么会出现幻觉?还变得这么害怕?” 陈峰不解地问道,心里的疑惑更重了。

医生沉默了片刻,压低声音对陈峰说:“小伙子,我在医院工作这么多年,也遇到过一些无法用医学解释的事情。你刚才说她看了一盘奇怪的录影带,我怀疑她可能是撞邪了,或者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

陈峰愣住了,他一直是个唯物主义者,从不相信鬼神之说,可苏晴的情况实在太过诡异,让他不得不开始怀疑这些曾经被他嗤之以鼻的说法。“医生,那我该怎么办?我不能看着她一直这样下去啊!”

医生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个地址和一个名字,他将纸条递给陈峰:“离市区大概五十公里外,有个叫青山村的地方,村里有一位姓王的老先生,大家都叫他王半仙。他专门帮人处理这些邪门的事情,很多在医院治不好的‘怪病’,经他手都能好转。你可以带你女朋友去试试,不过能不能请到他帮忙,就看你们的缘分了。”

陈峰接过纸条,紧紧攥在手里,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谢过医生,快步走向病房。此时,苏晴已经醒了过来,靠在病床上,眼神虽然还有些迷茫,但比之前平静了许多。看到陈峰进来,她虚弱地笑了笑:“阿峰,我刚才是不是吓到你了?”

“傻丫头,说什么呢,你没事就好。” 陈峰走到床边,握住苏晴的手,温柔地说道,“医生说你身体没什么问题,我们现在就出院,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说不定能治好你的‘怪病’。”

苏晴疑惑地看着陈峰,想问他要带自己去哪里,可看到陈峰坚定的眼神,最终还是没有开口,只是点了点头。

办理完出院手续,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外面的天还黑着,街道上几乎没有行人,只有零星的路灯亮着。陈峰扶着苏晴走出医院,拦了一辆出租车,报了青山村的地址。出租车司机听到 “青山村” 三个字,脸色微微一变,犹豫了一下才发动车子。

“师傅,您知道青山村吗?那里是不是有位姓王的老先生?” 陈峰趁机问道。

司机点了点头,语气带着一丝敬畏:“知道,青山村在深山里,特别偏僻,很少有人去。那位王老先生确实很厉害,听说能通鬼神,附近几个村子的人遇到邪门事,都会去找他帮忙。不过他脾气很怪,不是什么人都帮的。”

一路上,司机断断续续地给陈峰讲了一些关于青山村和王老先生的事情。据说青山村以前是个乱葬岗,阴气很重,经常发生怪事,后来王老先生搬到村里,用符咒镇住了阴气,村子才渐渐平静下来。还有人说,王老先生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东西,还能和鬼魂对话,甚至能让纸片人动起来。

苏晴靠在陈峰的肩膀上,听着司机讲述的诡异故事,身体又开始微微颤抖。陈峰察觉到她的恐惧,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慰道:“别怕,有我在,我们找到王老先生,就能解决所有问题了。”

出租车在蜿蜒曲折的山路上行驶了将近两个小时,天渐渐亮了起来,远处的山峦被晨雾笼罩着,像是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又过了半个小时,出租车终于停在了一个岔路口,司机指着前方一条狭窄的土路说:“前面就是青山村了,车子开不进去,你们只能步行进去。”

陈峰付了车费,扶着苏晴下了车。看着眼前这条布满杂草、蜿蜒通向深山的土路,他深吸了一口气,心里虽然有些忐忑,但为了苏晴,他还是毅然决然地迈出了脚步。

土路两旁长满了高大的树木,枝叶茂密,将阳光遮挡得严严实实,只有零星的光斑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地上。空气里弥漫着泥土和草木的气息,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腐臭味,让人闻了心里发毛。苏晴紧紧抓着陈峰的胳膊,眼睛警惕地扫视着周围,生怕突然出现什么可怕的东西。

走了大约半个小时,前方终于出现了村落的影子。青山村的房屋大多是老旧的砖瓦房,屋顶上覆盖着厚厚的茅草,墙壁上爬满了绿色的藤蔓。村子里静悄悄的,看不到一个人影,只有几只公鸡在院子里打鸣,声音在寂静的村子里回荡,显得格外突兀。

陈峰扶着苏晴走进村子,沿着泥泞的小路慢慢前行。路边的房屋大多门窗紧闭,有的门上还挂着褪色的红布,像是某种辟邪的符咒。偶尔能看到几只流浪狗趴在墙角,看到他们过来,只是抬起头看了一眼,然后又低下头继续睡觉,眼神里带着一丝诡异的平静。

他们挨家挨户地打听王老先生的住处,可敲了好几家门,都没有人应答。就在他们快要放弃的时候,一位穿着蓝色粗布衣裳、头发花白的老奶奶从一间破旧的房屋里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竹篮,像是要去采摘野菜。

“老奶奶,您好,我们想向您打听一下,村里是不是有位姓王的老先生?我们想请他帮忙解决点事情。” 陈峰连忙走上前,恭敬地问道。

老奶奶抬起头,浑浊的眼睛打量着陈峰和苏晴,然后缓缓开口,声音沙哑而苍老:“你们找王老先生啊?他住在村子最东边,那间屋顶上插着桃木剑的木屋就是他的家。不过你们要小心点,王老先生脾气怪得很,要是他不愿意帮忙,你们可别硬缠着他。”

陈峰连忙道谢,扶着苏晴按照老奶奶指的方向走去。村子的东边比其他地方更加偏僻,房屋也更加破旧,路边的杂草长得比人还高。走了大约十分钟,他们终于看到了一间孤零零的木屋,屋顶上果然插着一把桃木剑,剑身上刻着一些看不懂的符咒,在晨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

木屋的院子里种满了各种不知名的草药,散发着浓郁的药味。院门上挂着一个褪色的布帘,布帘上画着一个八卦图,边缘已经有些破损。陈峰深吸一口气,走上前,轻轻敲了敲木门,心里既期待又紧张。

过了好一会儿,布帘被掀开,一个穿着灰色长衫的老人走了出来。老人头发和胡须都白了,脸上布满了深深的皱纹,眼睛却炯炯有神,像是能看透人心。他手里拿着一个罗盘,眼神警惕地看着陈峰和苏晴:“你们是谁?找我有什么事?”

“王老先生,您好,我们是从市区来的。我女朋友看了一盘诡异的录影带后,就开始出现恐怖幻象,变得特别害怕,我们在医院检查不出任何问题,医生推荐我们来找您,求您救救她!” 陈峰急切地说道,语气里充满了恳求。

王老先生的目光落在苏晴身上,仔细打量了她一会儿,然后皱起眉头:“她身上有很重的怨气,被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那盘录影带是不是和一个叫‘小红’的姑娘有关?”

陈峰和苏晴都愣住了,他们没想到王老先生竟然一下子就说出了 “小红” 的名字。苏晴连忙点头,声音颤抖地说:“老先生,您怎么知道?录影带上说,要想摆脱诅咒,需要去幸福公墓给小红姑娘献花,还得把录影带给下一个人看。”

王老先生叹了口气,转身对他们说:“先进来吧,外面不是说话的地方。”

陈峰扶着苏晴走进木屋,屋子里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草药和檀香混合的气味。屋内的摆设很简单,一张老旧的木桌,几把缺了腿用石头垫着的椅子,桌子上放着一些符纸、朱砂、罗盘和桃木剑,墙上挂着一幅画着三清神像的卷轴,神像前摆着一个香炉,里面插着三炷香,香烟袅袅升起。

王老先生让苏晴坐在椅子上,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一张黄色的符纸,用朱砂笔在上面快速地画着符咒。符咒的线条复杂而诡异,像是某种神秘的图腾。画完符咒后,他点燃三根香,插在香炉里,闭上眼睛,嘴里念念有词,声音低沉而晦涩,像是在和某种神秘的力量沟通。

陈峰和苏晴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任何声音,生怕打扰到王老先生。屋子里静得只剩下王老先生的念叨声和香燃烧的 “滋滋” 声,气氛诡异而肃穆。

过了大约十分钟,王老先生睁开眼睛,眼神凝重地对陈峰和苏晴说:“缠上你女朋友的,是一个叫小红的小姑娘的鬼魂。她死得很惨,怨气很重,那盘录影带是她怨气的载体,看过的人都会被她的怨气缠上,出现恐怖幻象。如果不及时化解,再过七天,她的魂魄就会被怨气吞噬,变成没有理智的厉鬼,到时候不仅你女朋友会性命难保,还会有更多人遭殃。”

“老先生,那您有什么办法能化解吗?求求您一定要救救我女朋友!” 陈峰激动地抓住王老先生的手,语气里充满了恳求。

王老先生摇了摇头,抽回自己的手:“化解的办法倒是有,不过过程很凶险,不仅要去幸福公墓给小红姑娘献花,安抚她的怨气,还得找到当年害死她的凶手,让凶手为她赎罪,才能彻底化解诅咒。而且,在去幸福公墓之前,我需要先制作一个替身,暂时转移你女朋友身上的怨气,否则她撑不到幸福公墓就会被怨气吞噬。”

苏晴听到 “凶险” 两个字,身体忍不住颤抖了一下,可一想到自己每天被恐怖幻象折磨的日子,她还是鼓起勇气对王老先生说:“老先生,不管多凶险,我都愿意试试,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王老先生点了点头,对陈峰说:“你去院子里摘三片柳叶,再打一碗井水过来,我要制作替身。”

陈峰立刻按照王老先生的吩咐,去院子里摘了三片新鲜的柳叶,又从院子里的一口老井里打了一碗井水,端进屋里。

王老先生接过柳叶和井水,将柳叶放进井水里,然后拿起朱砂笔,在符纸上再次画了一道符咒,将符纸放在碗里浸泡。接着,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白纸,快速地剪成一个人的形状,然后用朱砂笔在纸片人的胸口画了一个和苏晴生辰八字对应的符咒(之前陈峰已经将苏晴的生辰八字告诉了王老先生)。

做完这些后,王老先生让苏晴伸出手,用一根细针轻轻刺破她的指尖,挤出一滴血,滴在纸片人的胸口。“这滴血能让替身和你产生联系,暂时替你承受怨气。” 王老先生解释道。

随后,王老先生拿起罗盘,嘴里再次念起咒语,手指在纸片人身上轻轻一点。奇迹发生了 —— 原本静止的纸片人竟然慢慢站了起来,像一个活人一样,在桌子上走动了几步。苏晴和陈峰都看呆了,他们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场景,心里对王老先生的敬畏又多了几分。

“把那盘录影带拿出来吧,让替身替她再看一遍,才能彻底转移怨气。” 王老先生对陈峰说道。

陈峰这才想起,那盘录影带被他从垃圾桶里捡了回来 —— 早上从医院出来前,他特意回了一趟家,把那盘录影带找了出来,他觉得这盘录影带可能对解决问题有帮助。他连忙从背包里拿出黑色的塑胶盒子,打开盒子,将录影带递给王老先生。

王老先生将录影带放进一个老旧的录影机里(没想到他这里也有录影机),按下播放键。屏幕上再次出现了那几行扭曲的白色字体:“看到此录影带的人,每天将会出现恐怖幻象,要想摆脱幻象,需要把录像带下个人看,并且到幸福公墓里那个叫小红姑娘的坟前献花才能摆脱诅咒。”

纸片人静静地 “站” 在屏幕前,像是在认真地 “看” 着录影带。随着时间的推移,纸片人的颜色开始慢慢变深,从白色变成了浅红色,最后变成了暗红色,像是被鲜血染过一样。屏幕上的字体消失后,录影带播放完毕,纸片人 “啪” 的一声掉在桌子上,碎成了几片,暗红色的纸渣散落在桌子上,像是一滩凝固的血迹。

就在纸片人碎裂的那一刻,苏晴突然深吸了一口气,眼神变得清明了许多,之前那种被恐惧笼罩的感觉也减轻了不少。“阿峰,我感觉好多了,刚才那种浑身发冷、随时会看到恐怖东西的感觉消失了。” 苏晴惊喜地对陈峰说道。

陈峰看着苏晴恢复正常的样子,激动得热泪盈眶,他连忙对王老先生道谢:“谢谢您,王老先生,太谢谢您了!”

王老先生摆了摆手,脸色依然凝重:“不用谢我,这只是暂时的。替身只能替她承受三天的怨气,三天之内,你们必须去幸福公墓给小红姑娘献花,并且找到当年害死她的凶手,否则怨气还会再次缠上她。

 

 

 

血色录影带:幸福公墓的诅咒

第三章:迷雾山路与公墓魅影

王老先生的话像一块巨石,重重压在陈峰和苏晴的心头。三天时间,既要找到幸福公墓,又要在杂草丛生的墓地里找到小红姑娘的坟茔,还要着手追查十年前的悬案,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可看着王老先生严肃的神情,他们知道没有退路,一旦错过时限,苏晴将再次陷入万劫不复的恐惧之中。

“老先生,幸福公墓具体在什么位置?我们连它的准确地址都不知道。” 陈峰皱着眉问道,语气里带着一丝焦急。他之前在网上搜索过 “幸福公墓”,结果要么是同名的新建公墓,要么就是几十年前就已废弃的模糊信息,根本找不到有用的线索。

王老先生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泛黄的旧地图,地图边缘已经卷起,上面用黑色墨水标注着一些早已消失的地名。他用手指在地图上轻轻一点:“幸福公墓在西郊的乱葬岗附近,几十年前是个私人公墓,后来因为闹鬼,没人敢去祭拜,慢慢就废弃了。地图上这个红圈标记的就是大致位置,不过现在那里早就被树林覆盖,路很难走。”

苏晴凑过去看地图,只见红圈标注的地方位于两座山之间的峡谷里,周围画着密密麻麻的树木符号,看起来阴森而偏僻。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一想到要去那样的地方,心里就充满了恐惧。

“我再给你们两张护身符,关键时刻能保你们一命。” 王老先生说着,从桌子上拿起两张画好的符咒,递给陈峰和苏晴,“记住,到了公墓后,一定要在日落前找到小红的坟,献上鲜花后要诚心道歉,不要随意触碰其他墓碑,更不能大声喧哗,以免惊动其他不干净的东西。”

陈峰接过护身符,小心翼翼地放进贴身的口袋里,又把苏晴的那一张帮她塞进外套内侧:“谢谢您,老先生,我们记住了。”

两人向王老先生道谢后,便匆匆离开了木屋。此时已经是上午十点多,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土路上,形成斑驳的光影,可空气中依然弥漫着一股阴冷的气息。苏晴紧紧抓着陈峰的胳膊,脚步有些踉跄,她虽然暂时摆脱了幻象,可对未知的恐惧依然让她浑身紧绷。

“阿峰,我们真的能找到幸福公墓吗?万一…… 万一找不到怎么办?” 苏晴小声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陈峰停下脚步,转过身握住苏晴的肩膀,眼神坚定地看着她:“别担心,我们一定能找到。就算翻遍西郊的每一寸土地,我也要找到小红的坟,帮你解除诅咒。” 他的话语像一颗定心丸,让苏晴稍微安定了一些。

两人按照王老先生的地图指引,沿着土路往山外走。走了大约一个小时,终于看到了之前放下他们的岔路口。此时,路边停着一辆破旧的三轮车,一个皮肤黝黑的中年男人正坐在车斗里抽烟。看到陈峰和苏晴,男人立刻站起身,热情地问道:“你们是从青山村出来的吧?要去哪里?我送你们一程?”

陈峰警惕地打量着男人,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们从青山村出来?”

男人笑了笑,露出一口黄牙:“这附近只有青山村在深山里,很少有人来。我是附近村子的,专门在这里拉客,赚点零花钱。你们要去西郊吧?那里山路难走,坐车能省不少力气。”

陈峰和苏晴对视一眼,觉得男人的话有道理。他们现在时间紧迫,步行去西郊至少需要五六个小时,坐三轮车能节省不少时间。陈峰和男人谈好价钱后,便扶着苏晴坐上了三轮车的车斗。

三轮车颠簸着驶上山路,车轮碾过碎石子路面,发出 “嘎吱嘎吱” 的声响。男人一边开车,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和陈峰聊天。当听说他们要去幸福公墓时,男人的脸色突然变得惨白,握着方向盘的手也开始微微颤抖。

“你们去那里干什么?那地方邪门得很,几十年前就没人去了!” 男人的声音带着一丝恐惧,“我小时候听村里的老人说,幸福公墓里经常闹鬼,晚上能听到女人的哭声,还有人说看到过穿红衣服的小女孩在墓地里游荡。有一次,村里的一个猎户去那里打猎,结果再也没回来,后来有人在公墓里发现了他的尸体,死状特别惨,眼睛睁得大大的,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苏晴听到男人的话,身体忍不住往陈峰身边靠了靠,双手紧紧攥着衣角。陈峰拍了拍她的手背,对男人说:“我们只是去办点事,很快就离开。”

男人见他们执意要去,也不再多劝,只是加快了车速,嘴里不停地念叨着:“阿弥陀佛,菩萨保佑……”

三轮车在山路上行驶了将近三个小时,周围的树木越来越茂密,阳光越来越少,空气中的温度也渐渐下降。突然,前方出现了一片浓雾,白色的雾气像棉花一样弥漫在山林间,能见度不足五米。

“这雾怎么突然这么大?” 男人停下三轮车,皱着眉头说道,“前面就是通往幸福公墓的路了,雾太大,我不敢再往前开了,你们自己走吧。”

陈峰看了一眼手机,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了,他付了车费,扶着苏晴下了三轮车。男人接过钱,立刻掉转车头,飞快地消失在浓雾中,仿佛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追赶他一样。

两人站在浓雾中,周围静得可怕,只能听到风吹过树叶的 “沙沙” 声和自己的呼吸声。陈峰拿出地图,借着手机的灯光辨认方向,可地图上的标记在浓雾中根本无法对应。

“阿峰,我们现在该往哪走?” 苏晴的声音带着哭腔,她紧紧抓着陈峰的手,手心全是冷汗。

陈峰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别害怕,我们沿着这条路往前走,应该就能找到公墓。” 他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微弱的光线在浓雾中只能照亮前方一两米的距离。

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在雾中行走,脚下的路面越来越泥泞,偶尔能看到一些散落的墓碑碎片,上面刻着模糊不清的字迹。走了大约半个小时,前方突然传来一阵微弱的哭声,哭声断断续续,像是一个小女孩在哭泣,在寂静的浓雾中显得格外清晰。

“你听到了吗?好像有小女孩在哭。” 苏晴停下脚步,声音颤抖地说道。

陈峰点了点头,心里也有些发毛。他握紧口袋里的护身符,对苏晴说:“应该是小红,我们跟着哭声走,说不定就能找到她的坟。”

两人循着哭声的方向往前走,哭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突然,前方的浓雾中出现了一个小小的身影,穿着红色的衣服,背对着他们,不停地抽泣着。

“小红姑娘?” 陈峰试探着喊道。

那个小小的身影停顿了一下,缓缓地转过身。苏晴和陈峰看到她的脸时,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小女孩的脸苍白得像纸一样,眼睛空洞无神,没有一丝光彩,嘴角却挂着一丝诡异的笑容,脸上还残留着未干的泪痕。她的衣服上沾满了泥土和暗红色的污渍,像是干涸的血迹。

“你们终于来了。” 小女孩的声音稚嫩,却透着一股阴森的气息,“我等了你们很久了。”

苏晴吓得浑身发抖,躲在陈峰身后,不敢再看小女孩。陈峰虽然也很害怕,但还是鼓起勇气说道:“小红姑娘,我们是来给你献花的,希望能化解你的怨气,你不要再伤害苏晴了。”

小红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眼神里充满了怨恨和悲伤。过了一会儿,她转身朝着一个方向走去,边走边说:“跟我来。”

陈峰和苏晴对视一眼,连忙跟了上去。小红的身影在浓雾中轻飘飘地移动着,脚好像没有沾地一样,身后没有留下任何脚印。两人紧紧跟着她,不敢有丝毫懈怠,生怕一不小心就跟丢了。

走了大约十分钟,前方的浓雾渐渐散去,一座破旧的公墓出现在眼前。公墓的大门早已腐朽不堪,只剩下两根光秃秃的石柱,上面刻着 “幸福公墓” 四个模糊的大字,字体上布满了青苔和裂痕。

走进公墓,一股腐朽的气味扑面而来,空气中夹杂着泥土和杂草的气息,让人闻了心里发毛。墓地里的墓碑东倒西歪地排列着,大多已经断裂,上面的字迹模糊不清,有的墓碑前还散落着破碎的祭品,看起来阴森而荒凉。

小红带着他们走到公墓的最深处,停在一座小小的墓碑前。墓碑用普通的青石雕琢而成,上面没有照片,只刻着 “小红姑娘之墓” 五个字,字体稚嫩,像是小孩子写的,边缘处已经有些磨损。墓碑前长满了杂草,看起来很久没有人来祭拜过了。

“这就是我的坟。” 小红的声音带着一丝凄凉,“我死在这里,埋在这里,却没有人记得我,没有人帮我报仇……”

陈峰连忙从背包里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鲜花,小心翼翼地放在墓碑前,然后拉着苏晴一起深深地鞠了一躬。苏晴低着头,不敢看小红的眼睛,嘴里小声说道:“小红姑娘,对不起,我们来晚了,希望你能安息。”

就在他们鞠躬的那一刻,突然刮起了一阵阴风,墓碑前的杂草疯狂地摇曳着,周围的温度瞬间下降了好几度。苏晴感觉背后一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盯着她。她猛地转过身,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你们以为献一束花就能化解我的怨气吗?” 小红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起来,眼神里的怨恨越来越重,“我死得好惨啊!那个男人把我带到这里,把我绑在树上,用刀一刀一刀地划我的身体,我喊救命,却没有人来救我!他把我埋在这里,让我永远待在这个黑暗的地方,没有人知道我的痛苦!”

小红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墓地里的风也越来越大,周围的墓碑开始轻微地晃动,地上的碎石子和落叶被风吹得四处飞舞。苏晴吓得瘫坐在地上,眼泪不停地往下流。陈峰连忙将她扶起来,挡在她身前,对小红说道:“小红姑娘,我们知道你很痛苦,我们答应你,一定会找到当年害死你的凶手,让他为你赎罪,还你一个公道!”

小红的情绪稍微平复了一些,她看着陈峰,眼神里带着一丝怀疑:“你们真的能找到他吗?已经过去十年了,警察都找不到他,你们怎么可能找到?”

“我们会尽力的。” 陈峰坚定地说道,“只要有一丝线索,我们就不会放弃。”

小红沉默了片刻,缓缓地说道:“我可以再给你们一点时间,不过你们要记住,如果你们找不到凶手,或者故意拖延时间,我不仅会让她再次陷入恐惧,还会让更多的人尝到我的痛苦。” 说完,小红的身影慢慢变得透明,最后消失在了空气中。

周围的阴风也停了下来,温度渐渐恢复正常。陈峰和苏晴松了一口气,两人都已经吓得浑身是汗。

“阿峰,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十年前的案子,我们怎么可能找到凶手?” 苏晴看着陈峰,眼神里充满了绝望。

陈峰也皱起了眉头,他知道追查真凶的难度很大,可他们已经没有退路了。“我们先回去,从长计议。明天我们去警察局,看看能不能找到当年的案件资料,说不定能发现一些线索。”

两人不敢在公墓里多停留,连忙转身往回走。离开公墓后,浓雾已经散去,阳光重新照在山路上。可他们的心里却依然笼罩着一层阴影,追查真凶的路,才刚刚开始。

走了大约一个小时,他们终于看到了一条公路。此时,一辆公交车正好驶过,陈峰连忙挥手示意公交车停下。两人上了公交车,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公交车上的乘客不多,大多是附近村子的村民,他们看着苏晴苍白的脸色和陈峰疲惫的神情,眼神里带着一丝好奇,却没有人主动询问。

公交车在山路上行驶了将近两个小时,终于到达了市区。两人下车后,直接打车回了苏晴的家。回到家,苏晴筋疲力尽地坐在沙发上,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陈峰给她倒了一杯温水,坐在她身边,安慰道:“别担心,明天我们就去警察局,一定会有办法的。”

苏晴点了点头,靠在陈峰的肩膀上,慢慢闭上了眼睛。经历了一天的恐惧和奔波,她终于放松下来,很快就睡着了。

陈峰看着苏晴熟睡的脸庞,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尽快找到凶手,让苏晴彻底摆脱诅咒,过上平静的生活。他拿出手机,开始搜索十年前小红被绑架杀害的案件信息。可网上的信息寥寥无几,只有一些零星的报道,说当时警方投入了大量警力,却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案件最终成了悬案。

陈峰叹了口气,关掉手机,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他知道,明天去警察局,将会是一场艰难的交涉。

第二天早上,苏晴醒来后,精神好了很多。两人简单吃了点早餐,就直奔市警察局。接待他们的是一位姓刘的年轻警察,当听说他们要了解十年前小红的绑架杀害案时,刘警官的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情。

“不好意思,这个案子已经过去十年了,而且属于未破的悬案,案件资料属于保密信息,不能随便对外公开。” 刘警官说道。

“刘警官,我们不是要干涉警方办案,只是我女朋友因为这个案子受到了牵连,被小红的鬼魂缠上了,如果找不到凶手,她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陈峰急切地说道,把苏晴被诅咒的事情简略地说了一遍,当然,他隐去了鬼魂和诅咒的细节,只说是 “受到了案件相关的刺激,出现了严重的心理问题”。

刘警官皱着眉头,显然不太相信陈峰的话。“先生,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案件资料真的不能随便给你们看。如果你们有什么线索,可以提供给我们,我们会进行调查。”

就在这时,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警察从外面走了进来,他听到了陈峰和刘警官的对话,停下脚步问道:“你们说的是十年前那个小女孩被绑架杀害的案子?”

陈峰连忙点头:“是的,老警官,您知道这个案子?”

老警察叹了口气,说道:“我当然知道,这个案子是我当年负责的,可惜到现在都没有破,这一直是我心里的遗憾。” 他看着陈峰和苏晴,眼神里带着一丝同情,“你们跟我来吧,我给你们看看当年的案件资料,希望能帮到你们。”

陈峰和苏晴喜出望外,连忙跟着老警察走进了办公室。老警察从档案柜里拿出一个厚厚的文件夹,里面装满了当年的案件资料,包括现场照片、证人证言、尸检报告等。

“当年,我们接到报案后,立刻展开了调查。根据小女孩父母的描述,小女孩叫小红,当年只有八岁,在市实验小学上二年级。案发当天下午,她放学后没有回家,父母四处寻找无果,于是报了警。” 老警察一边翻着资料,一边说道,“我们调取了学校附近的监控录像,发现小红在放学路上被一个穿着黑色外套、戴着帽子和口罩的男人强行抱走,男人的身高大约在一米七五左右,体型偏瘦,其他特征不明显。”

陈峰和苏晴凑过去看监控录像的截图,截图上的男人包裹得严严实实,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背影,根本无法辨认容貌。

“我们走访了附近的居民和商铺,找到了一位目击者。目击者说,她看到那个男人抱着小红上了一辆白色的面包车,车牌号最后三位是‘739’,其他数字没有看清。我们根据这个线索,排查了全市所有车牌号包含‘739’的白色面包车,共排查了三百多辆,却没有找到可疑车辆。” 老警察继续说道,“我们还对案发现场附近的区域进行了地毯式搜索,最后在幸福公墓附近的一棵大树下发现了一些血迹和挣扎的痕迹,经过 DNA 比对,血迹正是小红的。可惜,我们没有在现场找到凶手的指纹或其他生物证据,案件陷入了僵局。”

苏晴看着现场照片,照片上的血迹已经变成了暗红色,地上还有一些破碎的衣物碎片,她忍不住捂住了嘴,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后来,我们又排查了小红父母的社会关系,包括同事、朋友、亲戚等,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人员。我们还调查了有前科的犯罪分子,尤其是有绑架、猥亵儿童前科的人,也没有找到线索。” 老警察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这个案子就像石沉大海一样,没有任何进展,慢慢地就成了悬案。”

陈峰拿起一份证人证言,仔细地看着。突然,他注意到其中一份证言里提到,有一位村民在案发当天下午,看到一辆白色面包车停在幸福公墓附近的山路上,司机是一个戴着帽子的男人,当时他还看到男人从车里拿出一把铁锹,走进了公墓。

“老警官,这份证言里提到的铁锹,你们当时有没有找到?” 陈峰问道。

老警察摇了摇头:“我们在公墓里搜索了很久,没有找到铁锹。我们怀疑凶手作案后,把铁锹带走了,或者藏在了某个地方。”

陈峰又翻了翻其他资料,没有发现更多有价值的线索。他失望地叹了口气,难道这个案子真的没有突破口了吗?

 

 

 

血色录影带:幸福公墓的诅咒

第四章:旧居残影与诡异符号

从警察局出来,阳光刺眼,可陈峰和苏晴的心里却一片冰凉。老警察提供的案件资料虽然详细,却没有任何能直接指向凶手的线索,那个模糊的背影、残缺的车牌号、消失的铁锹,就像一个个解不开的谜团,将十年前的真相牢牢掩盖。

“阿峰,我们是不是真的找不到凶手了?” 苏晴低着头,声音里满是沮丧。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外套内侧的护身符,那是王老先生给的唯一保障,可现在看来,这保障似乎也撑不了多久。

陈峰停下脚步,转过身,轻轻握住苏晴的手。她的手依然冰凉,指尖还带着一丝颤抖。“别灰心,” 他看着苏晴的眼睛,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坚定,“我们还有时间,只要再找到一点点线索,就能有突破。老警察不是说,小红当年住在市实验小学附近吗?我们去她以前的住处看看,说不定能遇到认识她的人,知道一些当年没被记录在案的事情。”

苏晴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微光。她点了点头,紧紧跟着陈峰,坐上了前往市实验小学的公交车。

市实验小学位于老城区,周围大多是低矮的居民楼,街道狭窄,两旁的梧桐树枝繁叶茂,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公交车到站后,两人按照老警察提供的地址,找到了小红当年住的地方 —— 一栋破旧的六层居民楼。

居民楼的墙面已经斑驳脱落,楼道里堆满了杂物,昏暗的灯光忽明忽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小红家住在三楼,门上的春联早已褪色,只剩下残缺的红纸边角,门牌号 “302” 上积满了灰尘,模糊不清。

陈峰深吸一口气,抬手敲了敲门。“咚咚咚” 的敲门声在寂静的楼道里回荡,格外清晰。过了好一会儿,门内没有任何回应。他又敲了敲,还是没有动静。

“可能早就没人住了吧。” 苏晴小声说道。十年过去了,小红的父母在失去女儿后,大概率已经搬离了这个充满伤痛的地方。

陈峰没有放弃,他转身下楼,走到一楼的小卖部。小卖部的柜台后坐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奶奶,正戴着老花镜织毛衣。看到陈峰和苏晴,老奶奶抬起头,露出和蔼的笑容:“年轻人,要买东西吗?”

“奶奶您好,我们不是来买东西的,想向您打听点事。” 陈峰弯下腰,语气恭敬,“您知道这栋楼三楼 302 室的住户吗?他们家十年前有个叫小红的小女孩,我们想了解一些关于她的事情。”

老奶奶听到 “小红” 这个名字,手里的毛线针顿了一下,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消失。她放下毛线,叹了口气:“小红啊…… 我记得她,那是个多乖巧的小姑娘啊,可惜了。”

“奶奶,您认识小红?那您知道当年她出事后,她的父母去哪里了吗?还有,您还记得当年案发前后,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人或者事出现过?” 陈峰连忙问道,眼里充满了期待。

老奶奶闭上眼睛,似乎在回忆十年前的事情。过了一会儿,她缓缓开口:“小红家在这里住了五年,她父母都是普通工人,为人和善,小红也特别懂事,每次见到我都会甜甜地喊‘张奶奶好’。那天下午,我还看到小红背着书包放学回家,可没想到,那竟是我最后一次见她。”

老奶奶的声音有些哽咽,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继续说道:“小红失踪后,她父母快疯了,到处找,报警后也天天去警察局问情况。后来警察说小红可能已经不在了,她妈妈当场就晕了过去。没过多久,他们就搬走了,听说搬去了外地,之后就再也没有联系过。”

“那您还记得,当年案发前后,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在这附近徘徊?比如穿着黑色外套、戴帽子的男人,或者白色的面包车?” 苏晴忍不住问道。

老奶奶皱着眉头,仔细回想了一会儿:“黑色外套和白色面包车…… 我记不太清了。不过,我倒是记得一件怪事。案发前一个星期,每天晚上都有一个男人在这栋楼附近转悠,戴着口罩,看不清脸,每次我出来倒垃圾,都能看到他站在对面的路灯下,盯着小红家的窗户。我当时还觉得奇怪,想提醒小红父母,可后来忙着家里的事,就忘了。现在想想,那个人说不定和小红的事有关。”

这个线索让陈峰和苏晴眼前一亮。“奶奶,您还记得那个男人的身高、体型吗?或者有没有其他特别的特征?” 陈峰急切地问道。

“身高大概一米七五左右吧,体型偏瘦,走路的时候有点驼背。” 老奶奶努力回忆着,“其他的就记不清了,他总是裹得严严实实的,晚上光线又暗,根本看不清楚。”

这个特征和老警察描述的凶手特征基本吻合!陈峰心里一阵激动,他连忙拿出手机,打开备忘录,把老奶奶说的话记了下来。“谢谢您,张奶奶,您提供的线索对我们太重要了。”

“唉,希望你们能找到凶手,还小红一个公道。” 老奶奶叹了口气,眼神里满是惋惜。

离开小卖部,两人沿着居民楼附近的街道慢慢走着,试图寻找更多线索。街道两旁的商铺大多已经换了主人,当年可能见过凶手的人,早就不知去向。他们走了一个多小时,没有任何新的发现,沮丧再次笼罩在两人心头。

“阿峰,那个男人只是在附近转悠,没有留下其他痕迹,我们还是没办法找到他啊。” 苏晴垂着头,声音里满是无力。

陈峰也皱着眉,心里有些焦急。时间一天天过去,王老先生说的三天时限越来越近,要是再找不到突破口,苏晴就危险了。他抬头看了看四周,突然注意到不远处有一个老旧的报刊亭,报刊亭的老板正坐在里面看报纸。

“我们去问问报刊亭的老板,说不定他知道些什么。” 陈峰拉着苏晴,快步走向报刊亭。

报刊亭的老板是一位六十多岁的老爷爷,听到他们要打听十年前小红的案子,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情。“你们怎么会问起这个案子?都过去这么久了。”

“爷爷,我们是小红的朋友,想帮她找到凶手。” 陈峰编了个理由,“您当年在这里看报刊亭,有没有见过一个戴着口罩、一米七五左右、偏瘦、有点驼背的男人,在这附近转悠?”

老爷爷仔细想了想,点了点头:“我好像有点印象。那个男人每天晚上都会来这里买一份晚报,每次都戴着口罩,说话声音很低,买完报纸就站在不远处的树下看,有时候还会盯着对面的居民楼看。有一次,我多嘴问了他一句‘住在这附近吗’,他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然后就匆匆走了。”

“那您还记得他买报纸的时间吗?或者他有没有留下什么特别的东西?” 苏晴连忙问道。

“大概是晚上七点多吧,每天都很准时。” 老爷爷回忆道,“他没留下什么东西,不过有一次,他买完报纸走的时候,不小心掉了一张纸条,我当时想喊他,可他走得太快,没追上。我捡起纸条看了看,上面画着一个奇怪的符号,像是一个倒过来的‘Y’,下面还有两个小圆圈,当时我觉得奇怪,就把纸条夹在报纸里了,后来不知道放哪里去了。”

“奇怪的符号?” 陈峰心里一动,“爷爷,您能再想想那个符号的样子吗?或者您还记得纸条上有没有其他东西?”

老爷爷闭上眼睛,努力回忆着:“就是一个倒‘Y’,下面两个小圆圈,别的就没有了,纸条是白色的,材质很普通,像是从笔记本上撕下来的。”

陈峰拿出手机,打开绘图软件,按照老爷爷的描述,画了一个倒 “Y” 加两个小圆圈的符号,递给老爷爷看:“爷爷,是不是这个样子?”

老爷爷凑过来看了看,点了点头:“对,就是这个符号,一模一样。”

陈峰把这个符号保存下来,心里充满了疑惑。这个符号到底是什么意思?是凶手的标记,还是某种暗号?它和小红的案子又有什么关系?

离开报刊亭,两人坐在路边的长椅上,看着手机里的符号,陷入了沉思。突然,苏晴的手机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号码。她犹豫了一下,接起了电话。

“喂?”

电话那头没有声音,只有一阵微弱的电流声,还有断断续续的哭声,像是一个小女孩在哭泣。苏晴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紧紧握着手机,身体开始颤抖。

“晴晴,怎么了?” 陈峰察觉到不对劲,连忙问道。

苏晴没有说话,只是把手机递给陈峰。陈峰接过手机,放在耳边,立刻听到了那阵诡异的哭声。“喂?是谁?” 他对着电话喊道,可电话那头依然只有哭声和电流声。

过了一会儿,哭声突然停止,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你们找到线索了吗?时间不多了……”

是小红的声音!陈峰的心脏猛地一沉,他连忙说道:“小红姑娘,我们找到了一些线索,知道凶手当年经常在你家附近转悠,还掉了一张画有奇怪符号的纸条。你知道这个符号是什么意思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然后传来小红带着哭腔的声音:“那个符号…… 我见过。有一次,我放学回家,看到一个男人在我们家楼下的墙上画这个符号,我问他是什么,他没说话,只是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吓得赶紧跑回了家。”

“你还记得那个男人的样子吗?” 陈峰急切地问道。

“记不清了,当时天快黑了,他戴着帽子,我只看到他的眼睛,很凶,像要吃人一样。” 小红的声音越来越小,“我好害怕…… 你们一定要快点找到他,我不想再待在黑暗里了……”

电话突然挂断,只剩下 “嘟嘟” 的忙音。陈峰放下手机,看着苏晴,两人的脸色都十分凝重。小红的话证实了那个符号和凶手有关,可这个符号到底代表什么,他们依然一无所知。

“我们去小红家楼下看看,说不定那个符号还在。” 陈峰站起身,拉着苏晴往居民楼走去。

回到居民楼,陈峰和苏晴仔细检查着每一面墙壁。楼道里的墙壁上贴满了小广告,早已看不清原本的样子;楼外的墙壁也因为常年风吹雨打,斑驳不堪。他们找了很久,都没有看到那个奇怪的符号。

“可能早就被覆盖或者洗掉了。” 苏晴失望地说道。

陈峰没有放弃,他绕着居民楼走了一圈,最后在楼后一个偏僻的角落停了下来。那里的墙壁上,有一块区域的颜色比周围略浅,像是被什么东西覆盖过。他走上前,用手指轻轻擦拭着墙壁上的灰尘,突然,一个模糊的符号渐渐显露出来 —— 正是那个倒 “Y” 加两个小圆圈的符号!

“晴晴,你看!” 陈峰激动地喊道。

苏晴连忙跑过去,看到墙壁上的符号,眼里满是惊喜。符号因为常年暴露在外,已经有些模糊,但依然能清晰地辨认出形状。陈峰拿出手机,对着符号拍了几张照片,然后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这个角落很隐蔽,平时很少有人来,符号能保留到现在,已经是万幸。他蹲下身,检查着地面,希望能找到其他线索,可地面上只有厚厚的灰尘和一些落叶,没有任何有用的东西。

“现在我们有了符号的照片,可还是不知道它的意思。” 苏晴看着符号,眉头紧锁,“我们该去哪里查这个符号呢?”

陈峰想了想,说道:“我记得市图书馆里有很多关于符号学、民俗学的书籍,我们去那里看看,说不定能找到这个符号的相关信息。”

两人立刻动身,前往市图书馆。市图书馆位于市中心,是一栋现代化的建筑,里面藏书丰富。他们走进图书馆,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找到了民俗学和符号学的书架区域。

书架上摆满了厚厚的书籍,陈峰和苏晴分头查找,一本本仔细翻阅。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转眼间就到了下午五点多,图书馆快要闭馆了,可他们还是没有找到任何和那个符号相关的信息。

“怎么办?图书馆要闭馆了。” 苏晴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心里越来越着急。

陈峰合上手中的书,叹了口气:“明天我们再来,今天先回去吧。”

走出图书馆,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街道上华灯初上,车水马龙。可陈峰和苏晴却没有心情欣赏这夜景,他们的心里只有那个诡异的符号和找不到凶手的焦虑。

回到苏晴家,两人简单吃了点东西,就坐在沙发上,对着电脑搜索那个符号的信息。他们在网上输入 “倒 Y 加两个小圆圈符号”“诡异符号含义” 等关键词,搜索结果五花八门,有说是某个原始部落的图腾,有说是某个邪教的标志,还有说是游戏里的符号,没有一个能和十年前的凶案联系起来。

“阿峰,你看这个!” 苏晴突然指着电脑屏幕,声音里带着一丝激动。

陈峰凑过去一看,屏幕上是一个关于本地民俗的论坛帖子,帖子里提到,在老城区的一些废弃建筑墙上,偶尔会看到一些奇怪的符号,据说是几十年前一些小偷或者不法分子用来标记目标的,不同的符号代表不同的含义,比如 “无人居住”“容易下手” 等。帖子下面还附了几张符号的图片,其中一张虽然和他们找到的符号不完全一样,但结构很相似。

“说不定这个符号也是当年凶手用来标记目标的!” 陈峰眼前一亮,“小红家可能就是他早就选定的目标,他用这个符号来确认位置。”

“可他为什么要选小红家?小红的父母只是普通工人,家里应该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啊。” 苏晴疑惑地问道。

陈峰皱了皱眉,这个问题他也想不通。如果凶手是为了钱财,为什么要绑架小红,最后还把她杀害?而且从案件资料来看,凶手并没有向小红的父母勒索钱财,这显然不符合一般绑架案的逻辑。

“难道凶手和小红家有仇?” 苏晴小声猜测道。

陈峰摇了摇头:“老警察说,他们排查了小红父母的社会关系,没有发现有仇家。而且如果是有仇,凶手的目标应该是小红的父母,而不是小红。”

线索再次中断,两人陷入了沉默。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浓,房间里静得只剩下电脑主机的嗡嗡声。突然,苏晴的身体猛地一僵,她盯着客厅的角落,眼神里充满了恐惧。

“晴晴,怎么了?” 陈峰察觉到不对劲,连忙问道。

苏晴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指,指向客厅的角落。陈峰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角落里的阴影中,慢慢浮现出一个小小的身影 —— 正是小红!

小红穿着红色的衣服,脸色苍白,眼睛空洞无神,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他们。“你们还没有找到线索吗?” 她的声音稚嫩,却透着一股阴森的气息,“时间快到了……”

“小红姑娘,我们找到了你说的那个符号,还知道它可能是用来标记目标的,可我们还是不知道凶手是谁。” 陈峰连忙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丝急切。

小红慢慢走到他们面前,停下脚步。她的脚没有沾地,身体轻飘飘的,像一片羽毛。“我想起一件事。” 她的声音低沉,“案发前几天,我放学回家,看到一个男人在我们家楼下和一个女人说话,那个男人戴着帽子和口罩,就是之前画符号的那个人。那个女人我见过,是住在我们家对面楼的张阿姨,她后来也搬走了。”

“张阿姨?你还记得她的全名吗?” 陈峰连忙问道。

小红摇了摇头:“我只知道她姓张,大家都叫她张阿姨。她大概三十多岁,留着长头发,经常穿一件蓝色的外套。”

这个新线索让陈峰和苏晴再次看到了希望。“我们明天就去打听这个张阿姨的下落!” 陈峰坚定地说道。

小红点了点头,眼神里的怨恨稍微减轻了一些。“希望你们能快点,我不想再伤害任何人,可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怨气……” 说完,她的身影慢慢变得透明,最后消失在了空气中。

房间里恢复了平静,可陈峰和苏晴的心里却久久无法平静。他们知道,明天又是一场艰难的寻找,但只要有线索,他们就不能放弃。

第二天一早,两人就来到了小红当年住的居民楼,开始打听那位 “张阿姨” 的下落。他们挨家挨户地敲门,询问有没有人认识住在对面楼、三十多岁、留着长头发、穿蓝色外套的张阿姨。

大多数居民都表示不记得,或者搬来的时间太晚,不知道以前的住户。就在他们快要放弃的时候,住在四楼的一位老爷爷告诉他们,他记得那位张阿姨,她当年住在对面楼的二楼,好像是做服装生意的,小红出事后没多久,她就突然搬走了,而且走得很匆忙,连家具都没带走。

“那您知道她搬到哪里去了吗?或者您有她的联系方式吗?” 陈峰急切地问道。

老爷爷摇了摇头:“不知道,她搬走的时候没跟任何人说,后来就再也没见过她。不过我记得她有个弟弟,住在

 

 

 

 

血色录影带:幸福公墓的诅咒

第五章:姐弟疑云与废弃工厂

“不过我记得她有个弟弟,住在城东的城中村,好像是开废品收购站的。” 四楼老爷爷的话像一道光,瞬间照亮了陈峰和苏晴心中的迷雾。他们连忙追问老爷爷是否知道具体地址,老爷爷想了想,只记得大概在城东城中村的西北区域,具体门牌号记不清了。

即便只有模糊的区域,对陈峰和苏晴来说也已是莫大的收获。他们谢过老爷爷,马不停蹄地赶往城东城中村。城东城中村是这座城市里有名的老旧区域,低矮的房屋密密麻麻地挤在一起,狭窄的巷道里堆满了杂物,空气中弥漫着垃圾和腐烂食物的混合气味,让人闻之欲呕。

两人根据老爷爷的指引,在城中村的西北区域穿梭着,挨家挨户地打听开废品收购站的人。这里的居民大多是外来务工者,流动性很大,很多人都表示不认识。就在他们快要失望的时候,一位正在门口择菜的中年妇女告诉他们,在巷子尽头有一家废品收购站,老板姓刘,听说有个姐姐以前住在老城区。

陈峰和苏晴心中一喜,连忙朝着巷子尽头走去。巷子尽头果然有一家废品收购站,院子里堆满了各种废旧物品,铁皮搭建的顶棚已经锈迹斑斑,在风中发出 “嘎吱嘎吱” 的声响。一个身材魁梧、脸上带着一道疤痕的男人正坐在院子里的小板凳上抽烟,看到陈峰和苏晴,他警惕地站了起来:“你们找谁?”

“请问您是刘老板吗?我们想向您打听一下您姐姐的事情。” 陈峰走上前,语气尽量平和地说道。

男人听到 “姐姐” 两个字,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我没有姐姐,你们找错人了!” 说完,他就要转身进屋,似乎不想再和他们多说一句话。

“刘老板,我们找您姐姐是为了十年前的一桩案子,事关一个叫小红的小女孩,希望您能配合我们。” 苏晴连忙开口,她能感觉到,这个男人一定知道些什么。

男人的身体猛地一僵,他缓缓转过身,眼神里充满了戒备和疑惑:“小红?十年前的案子?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打听这些?”

“我们是小红朋友的家人,一直想帮小红找到当年的凶手,还她一个公道。我们听说您姐姐当年和小红住在同一个小区,而且在小红出事之后就突然搬走了,我们怀疑她可能知道些线索。” 陈峰解释道,他刻意隐瞒了小红鬼魂和诅咒的事情,怕引起男人的恐慌和抵触。

男人沉默了片刻,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烟雾缭绕中,他脸上的疤痕显得格外狰狞。“我姐姐叫张翠兰,当年确实住在老城区的那个小区。小红出事之后,她就搬来和我住了一段时间,后来又去了南方,说是要做生意,之后就很少联系了。”

“您知道她为什么突然搬走吗?搬走之前有没有跟您说过什么特别的事情?” 陈峰追问道。

男人皱了皱眉,似乎在回忆:“她说在那边住得不舒服,想换个环境。搬走之前,她看起来总是心事重重的,经常一个人发呆,问她怎么了,她也不说。有一次,我看到她偷偷哭,还听到她嘴里念叨着‘不是我’‘我没做错’之类的话,我问她发生了什么,她却只说没事,让我别多问。”

“那您知道她现在在南方哪个城市吗?有没有她的联系方式?” 苏晴急切地问道。

男人摇了摇头:“不知道,她去南方之后,只给我打过一次电话,说她一切都好,让我别担心,之后就再也没有联系过。我试着打她当时留的电话,已经是空号了。”

线索再次陷入僵局,陈峰和苏晴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失望。难道张翠兰真的只是因为住得不舒服才搬走的?她嘴里念叨的 “不是我”“我没做错” 又是什么意思?

“刘老板,您再仔细想想,您姐姐搬走的时候,有没有带什么特别的东西?或者有没有提到过什么人?” 陈峰不甘心地问道。

男人闭上眼睛,仔细回忆了一会儿,突然说道:“对了,她搬走的时候,带了一个黑色的行李箱,看起来很重。还有,有一次我无意间听到她打电话,提到了一个叫‘建军’的人,说‘建军,你别再找我了,那件事已经过去了’,然后就挂了电话。我问她‘建军’是谁,她说是以前认识的一个朋友,没什么特别的。”

“建军?” 陈峰心里一动,他突然想起之前在调查中,有位老奶奶提到过一个叫张建军的男人,在小红出事之后就搬走了。“您知道这个‘建军’的全名吗?或者他是做什么的?”

“不知道,我姐姐没说。” 男人摇了摇头,“不过我感觉,我姐姐好像很怕这个‘建军’,提到他的时候,声音都在发抖。”

陈峰拿出手机,找到之前记录的张建军的信息,递给男人看:“您看,是不是这个人?”

男人接过手机,仔细看了看上面的描述 ——“张建军,十年前住在老城区,小红出事之后搬走,性格孤僻,很少与人交流”,他皱着眉说道:“我不确定是不是这个人,我没见过他,不过听我姐姐的语气,这个‘建军’确实很可疑。”

离开废品收购站,陈峰和苏晴坐在城中村的路边,梳理着目前掌握的线索。张翠兰在小红出事之后突然搬走,行为诡异,还提到过一个让她害怕的 “建军”,而张建军在小红出事之后也神秘失踪,这两个人之间一定有着某种关联。

“阿峰,你说这个张建军会不会就是凶手?张翠兰知道真相,所以才害怕他,还选择了搬走?” 苏晴猜测道。

陈峰点了点头:“很有可能。张翠兰嘴里念叨的‘不是我’‘我没做错’,说不定是她知道张建军的罪行,却没有报警,所以心里一直很愧疚。而且她提到‘那件事已经过去了’,很可能指的就是小红的案子。”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还是找不到张建军的下落。” 苏晴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焦急。王老先生说的三天时限已经过去了两天,只剩下最后一天,如果再找不到张建军,苏晴就会再次被怨气缠上。

陈峰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他站起身说道:“我们再去老城区看看,找找张建军当年住的地方,说不定能找到一些线索。”

两人再次回到老城区,根据之前那位老奶奶的指引,找到了张建军当年住的地方 —— 一栋比小红家还要破旧的居民楼。他们走进楼道,楼道里昏暗潮湿,墙壁上布满了涂鸦,脚下的台阶松动不堪,每走一步都发出 “嘎吱” 的声响。

张建军当年住在二楼,房门上的锁已经锈迹斑斑,门牌号 “201” 也只剩下一半。陈峰试着推了推门,门竟然没有锁,“吱呀” 一声开了。房间里布满了灰尘,家具大多已经腐朽,地上散落着一些破旧的衣物和杂物,看起来很久没有人居住了。

两人走进房间,小心翼翼地四处查看。房间很小,只有一间卧室和一个狭小的厨房,没有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就在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苏晴的脚不小心踢到了床底下的一个箱子。

“阿峰,这里有个箱子。” 苏晴喊道。

陈峰连忙走过去,和苏晴一起把箱子从床底下拉了出来。箱子是木质的,上面布满了灰尘和蜘蛛网,锁已经生锈。陈峰找了一根铁丝,小心翼翼地撬开了锁,打开了箱子。

箱子里装的大多是一些旧书籍和衣物,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就在陈峰准备关上箱子的时候,苏晴突然发现箱子底部有一块木板是松动的。她小心翼翼地掀开木板,里面竟然藏着一个黑色的布袋。

打开布袋,里面装着一把生锈的铁锹和一张泛黄的照片。铁锹的刀刃上还残留着一些暗红色的痕迹,像是干涸的血迹。照片上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合影,男人正是张建军,女人则是张翠兰,他们站在一个废弃工厂的门口,脸上带着笑容。

“这把铁锹,很可能就是当年张建军埋小红用的工具!” 陈峰激动地说道,“还有这张照片,他们在废弃工厂门口合影,说不定那个废弃工厂就是当年的案发现场!”

苏晴看着照片上的废弃工厂,突然觉得有些眼熟:“我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工厂…… 对了,我小时候跟着父母去过西郊,见过一个类似的废弃工厂,就在幸福公墓附近!”

陈峰眼前一亮,他立刻拿出手机,搜索西郊废弃工厂的信息。果然,在幸福公墓附近,确实有一个废弃的化工厂,十年前因为污染严重被关闭,之后就一直闲置着。

“我们现在就去那个废弃工厂!” 陈峰拉起苏晴,快步走出房间,朝着西郊废弃工厂的方向赶去。

出租车在蜿蜒的山路上行驶了将近一个小时,终于到达了西郊废弃工厂。工厂的大门早已腐朽,只剩下两根光秃秃的铁柱,上面锈迹斑斑。走进工厂,里面杂草丛生,破旧的厂房摇摇欲坠,玻璃碎片散落一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化学气味,让人头晕目眩。

两人小心翼翼地在工厂里行走,四处查看。厂房里堆满了废弃的机器和零部件,上面布满了灰尘和铁锈。突然,苏晴的脚不小心踩到了什么东西,她低头一看,竟然是一个小小的红色发夹,发夹上还沾着一些泥土,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了。

“阿峰,你看!这个发夹好像是小红的!” 苏晴激动地说道,她记得在警察局的案件资料里,小红的父母提到过,小红最喜欢戴一个红色的发夹。

陈峰接过发夹,仔细看了看,确实和案件资料里描述的一模一样。“这里果然是当年的案发现场!” 他的心里既激动又沉重,激动的是终于找到了关键线索,沉重的是想到小红当年在这里遭受的痛苦。

两人继续往里走,来到工厂的后院。后院里有一棵高大的梧桐树,树干上还残留着一些捆绑过的痕迹。陈峰走到树下,蹲下身,用手拨开地上的杂草和泥土,突然,他看到了一些白色的骨头碎片!

“晴晴,你看!” 陈峰的声音有些颤抖。

苏晴走过去,看到那些骨头碎片,吓得脸色惨白,身体不停地颤抖。“这…… 这不会是小红的骨头吧?”

陈峰没有说话,他拿出手机,对着骨头碎片和树干上的痕迹拍照,这些都可能成为指证张建军的关键证据。就在这时,一阵阴风吹过,工厂里突然响起了一阵微弱的哭声,像是小红的声音。

“你们终于找到了这里……” 小红的身影慢慢从树后浮现出来,她穿着红色的衣服,脸色苍白,眼神里充满了悲伤和怨恨,“我当年就是在这里被他绑在树上,被他用刀伤害,最后被他埋在这棵树下……”

苏晴看着小红,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小红姑娘,对不起,我们来晚了,我们一定会找到张建军,让他为你赎罪。”

小红点了点头,身影慢慢变得透明:“他就在附近,我能感觉到他的气息…… 你们要小心……” 说完,小红的身影彻底消失了。

陈峰和苏晴对视一眼,心里既紧张又期待。张建军果然就在附近!他们小心翼翼地在工厂周围搜索,突然,苏晴看到不远处的一个废弃仓库里有微弱的灯光。

“阿峰,那里有灯光!” 苏晴小声说道。

两人悄悄地靠近仓库,仓库的门没有关严,留着一条缝隙。他们透过缝隙往里看,只见一个男人正坐在里面,手里拿着一瓶白酒,一边喝一边喃喃自语。男人的头发已经花白,脸上布满了皱纹,正是张建军!

“就是他!” 陈峰压低声音说道,他拿出手机,准备报警。

就在这时,张建军突然抬起头,眼神凶狠地朝着门口看来:“谁在外面?”

陈峰和苏晴吓得屏住呼吸,一动不敢动。张建军站起身,拿起身边的一根铁棍,一步步朝着门口走来。仓库里的灯光忽明忽暗,映着他狰狞的脸,让人不寒而栗。

“滚出来!我知道你们在外面!” 张建军的声音沙哑而凶狠,充满了威胁。

陈峰知道躲不过去了,他拉着苏晴,猛地推开仓库门,大声说道:“张建军,十年前你杀害小红的事情,我们已经知道了!你现在自首还来得及!”

张建军看到陈峰和苏晴,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容:“原来是你们两个小鬼!我还以为是谁呢。小红那个小丫头,死了十年了,还有人惦记着她?”

“你这个恶魔!你为什么要杀害小红?她那么小,对你到底有什么威胁?” 苏晴愤怒地喊道,眼泪不停地往下流。

张建军喝了一口白酒,眼神变得浑浊:“为什么?因为她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那天我在工厂里处理一些‘东西’,被她看到了,她就大喊大叫,我只能杀了她,才能保住自己!”

“你处理的是什么‘东西’?是不是和你之前的犯罪有关?” 陈峰追问道。

张建军突然狂笑起来,笑声凄厉而恐怖:“哈哈哈哈…… 我当年生意失败,欠了一大笔钱,只能靠偷东西来还债。那天我刚偷了一批贵重的零件,准备在工厂里藏起来,没想到被那个小丫头看到了。我本来不想杀她的,可她偏偏要喊,我只能……”

“所以你就把她绑架到这里,残忍地杀害了她,还把她埋在树下?” 陈峰愤怒地看着张建军,拳头紧紧地攥着。

张建军没有否认,他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狰狞:“是又怎么样?那个小丫头死有余辜!要不是她多管闲事,我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这些年来,我每天都活在恐惧中,不敢见人,只能躲在这个废弃的工厂里,都是因为她!”

“你不仅杀害了小红,还让张翠兰为你保守秘密,让她活在愧疚和恐惧中,你简直就是个畜生!” 苏晴气得浑身发抖。

张建军听到张翠兰的名字,脸色瞬间变得阴沉:“那个女人,胆小如鼠!当年她看到我和小红在一起,就知道我做了什么,却不敢报警。我本来想杀了她灭口,可她答应我永远不泄露秘密,还帮我处理了现场,我才放了她一马。没想到她后来竟然敢跑,还敢躲着我!”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警笛声,越来越近。张建军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知道自己跑不掉了。他猛地拿起身边的铁棍,朝着陈峰和苏晴冲了过来:“既然你们不让我好过,那你们也别想活!”

陈峰连忙拉着苏晴往旁边躲闪,张建军的铁棍重重地砸在地上,发出 “砰” 的一声巨响。张建军红着眼睛,再次朝着他们冲过来,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警察及时赶到,冲上前将张建军制服。

“张建军,你涉嫌故意杀人,现在正式逮捕你!” 警察拿出手铐,将张建军牢牢地铐住。

张建军挣扎着,嘴里不停地大喊:“我没有错!是那个小丫头活该!你们放开我!” 可他最终还是被警察带上了警车,警笛声渐渐远去。

陈峰和苏晴松了一口气,两人都已经吓得浑身是汗。他们看着警车消失的方向,心里终于放下了一块巨石。

“阿峰,我们做到了,我们找到凶手了!” 苏晴激动地抱住陈峰,眼泪不停地流下来,这一次,是喜悦的泪水。

陈峰紧紧地抱着苏晴,轻声说道:“是啊,我们做到了,小红可以安息了。”

第二天,陈峰和苏晴再次来到幸福公墓,小红的墓前。他们买了一束鲜艳的鲜花,放在墓碑前,深深地鞠了一躬。

“小红姑娘,凶手已经被抓住了,你可以安息了。” 苏晴轻声说道,语气里满是欣慰。

就在这时,一阵微风吹过,墓碑前的杂草轻轻摇曳,像是小红在回应他们。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墓碑上,温暖而明亮,仿佛驱散了墓地里所有的阴森和寒冷。

陈峰和苏晴相视一笑,他们知道,这场持续了十年的悲剧终于画上了句号,那个缠绕着苏晴的诅咒,也终于彻底消失了。未来的日子里,他们再也不用被恐惧笼罩,可以重新过上平静而幸福的生活。

离开幸福公墓的时候,苏晴回头看了一眼小红的墓碑,在心里默默地说:“小红姑娘,再见了,愿你在另一个世界里,能拥有一个快乐的童年,再也没有痛苦和恐惧。”

阳光洒在他们的身上,温暖而美好,新的生活,正朝着他们缓缓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