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男子请稳婆,路两边群鸟乱飞,稳婆:公子家中恐出大事
宋朝太宗淳化年间,密州有个名叫刘世铭的员外,刘员外膝下有一子,颇被人称道。
刘员外之子名唤刘长,字修远。从名和字上来看,刘员外对儿子期望颇深,名和字都用了心。刘长之名和字,出自楚辞《离骚》,路漫漫其修远,吾将上下而求索。修之本意,长和高,名字和表字都完全贴合。
刘长也的确不想辜负父亲的期望,自小时候起就勤奋读书,不过却并不得法,书读得不太好。只是他见不得人间疾苦,对所有人都谦和憨厚,刘家下人仆人都可以随便跟他开玩笑,他也不以为意。
密州市井贩夫们对刘长也颇为喜欢,因为他大方,而且也不拿架子,他能坐在一个菜摊前跟卖菜大娘聊上一晌午,自得其乐。大娘也不见外,聊得兴起,菜便被他包了,买下来送给别的穷苦人家,道谢不必,大家开心便好。
如此儿子,读书不成,而且还败家,府中一些人颇有微词,可刘员外不以为意。
是以,刘长读书之余,就与市井贩夫同乐,快快乐乐长到了十八岁。
Ⅰ:得意日刘长拒亲,大祸时李表倒霉
刘长一表人才,况且已然十八岁,提亲者自然有很多。
事实上,从他十五岁开始,上门提亲的媒婆就已经络绎不绝,只是都被父亲婉拒。并不是刘员外不着急,而是他有自己的打算,他膝下仅有这么一个儿子,他应该读书,成婚太早,会有影响。
此外,他不着急的另一个原因是有底气,想娶随时都可以娶到,儿子尚小,不着急。
这正中刘长下怀,就一直拖到了十八岁,十八岁的他仍然不着急,可是刘员外有些着急了,时常想要劝儿子成婚,也可以收收心,不能每日在外面玩耍了。
着急之下,刘员外暗中开始托人给儿子说门当户对的亲事。
刘员外发话,媒婆求之不得,很快就有媒婆给说了密州一陈姓富商的女儿,此女名唤情儿,和刘长同龄,相貌漂亮,就是性格被密州人传得有些不好,主要她大大咧咧。
陈父原本读书不多,可对读书这种事颇为敬重,加上如今得富,自然希望儿女都能知书达礼。可是女儿平时抛头露面,浑不把父亲的这些教诲放在心上,惹得陈父不喜却又无可奈何。
刘员外平时并没有听说过陈情儿,只听媒婆把人家描述得漂亮大方,而且她父亲的名声在密州也是响当当,刘员外感觉这陈情儿和儿子刘长颇为般配。
因此,他就同意了媒婆的说法。可让他万万没料到的是,跟儿子刘长一提,刘长头摇得如同拨浪鼓,就一句话,他不娶。
刘员外只是无奈,媒婆却很是生气。
原以为这样的媒如能保成,刘员外大方,陈家富贵,媒利钱不会少给,如今刘长却拒绝,媒婆心中不悦,带着情绪到了陈家,把刘长说得十分不堪。
婆媒的嘴本就厉害,添油加醋之下,说成了刘长嫌弃陈情儿丑陋,而且不知礼教,他是不会娶这种人为妻的。
陈情儿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她平日里虽然大大咧咧,可关系到相貌的事,她还是颇为在意,刘长说什么都可以,但不能说自己丑陋。
是以,她要找刘长理论一番。
刘长压根儿就不知道被媒婆带着情绪给摆了一道,他认为拒绝后,就没这回事了,每天该干什么仍然还干什么。
这一日,他读完书出门,恰逢街里有个平时靠给人写书信为生的人惹出祸事。
这个写信为生的人名叫王易,一辈子读书不中,穷因潦倒,如今年龄已大,心灰意冷,也断了再考的心,在密州街头扎下摊子,靠给人写信和诉状为生。
刘长认识他,平时没事儿时也乐意跟他说话,没有深交。
王易为一个穷苦妇人写了诉状,却惹了跟妇人打官司的纨绔,此时砸了他的摊子,还要打人。
可怜王易一介书生,况且年岁已大,哪里又是人家对手?只能坐在地上任人奚落和痛打。
别人怕这纨绔,刘长可不怕,他挡在王易面前,想打王易,得先打他。
刘长父亲名声在外,刘长本人也是,纨绔纵然不忿,却也不敢贸然打他,只能恶恨恨作罢,带着人离去。
刘长摇头叹息,扶起王易,欲劝无言,只能掏出一些钱交给王易。
王易感动莫名,大家也对刘长伸大拇指夸赞。
人群中有两名女子也在围观,正是陈情儿和自己的婢女。
陈情儿原本没有见过刘长,只是听了媒婆的话感觉气愤,想要找他理论。见到纨绔欺负王易,她只恨自己是女儿身,无法出手相助。此时一听人们都在夸赞刘长出手,她这才发现自己要理论的家伙原来如此气宇轩昂。
小婢女撇嘴:“出风头,看他那个洋洋得意的样子,真是岂有此理!”
陈情儿尚没说话,刘长却注意到了人群中的她和婢女。陈情儿相貌出众,而且她出行不避讳,不像别的小姐那样乘坐在车上,使人难窥其面貌。
刘长一见就惊为天人,不由得愣在了当场。
“呀!这个登徒子,竟然如此直视小姐,小姐不是要找他理论吗?现在正是时候。”
小婢女说完就欲上前,陈情儿却一把拉住了她,不让她上前。
刘长对着陈情儿施了一礼,然后离开而去。
小婢女不解看着陈情儿:“小姐,不是要找他理论?如今他在眼前,小姐为何退却了?”
“回吧!”
陈情儿说完转身就走,小婢女一脸莫名其妙在后面跟着,走了几步后恍然大悟。她也不明说,而是在陈情儿跟前学了几声猫叫,陈情儿悄脸通红,伸手打她:“要死了你,没事学什么猫叫春?”
小婢女嘿嘿一笑不语,陈情儿也莫名其妙笑了起来,这个刘长,还真是不错呢!
刘长这边有人告诉他这就是陈情儿,他不由得暗暗后悔,因为他拒绝了媒婆的说合,要早知道是这样,他根本不会拒绝。
这便是对上了眼,也叫一见钟情。
带着后悔回到家中,刘长想着如何跟父亲说自己后悔了,还想让媒婆再把这桩姻缘给拾起来,先前自己拒绝得太过唐突。
不料刚进家,却发现父亲神情严肃,母亲在一边痛哭流涕,一边还坐着一个非常狼狈的人。
仔细一看,他不由得又惊又喜。
喜的是坐着之人他认识,是大自己一岁的舅舅家表哥李表,惊的是他何以如此狼狈?
他正要跟李表打招呼,母亲却掩面哭泣:“我可怜的兄长啊,你们好可怜啊!”
刘长虽然疑惑,可看表哥的狼狈和母亲的痛哭就明白,舅舅家这是发生大祸了。
Ⅱ:存善念兄弟共读,起歹意李表羡情
刘长母亲娘家是淄州人,舅舅娶妻孟氏,平时靠打铁为生,生活颇为拮据。
早些时候,刘长母亲觉得兄长一家太苦,遂祈求刘员外让他们一家来密州讨个营生。
刘员外不反对,就写出书信,让他们一家来密州生活,哪怕是在密州开个打铁铺,兄妹都在密州,有什么事也好互相照应。
接到信后,他们一家从淄州奔密州而来,可让人万万没料到的是,在半路竟遇到贼人劫道。李家原本穷苦,并没有带多少值钱东西,这些人想抢也抢不到多少。
可是刘长舅舅凭着打铁的力气要跟这些人硬拼,结果竟被贼人所杀,连带着夫人也被杀死,一家人,只跑出一个李表,剩下的皆一命归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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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长听得心惊肉跳,同时也扼腕叹息:“这种事……这事闹得,他们要抢,给他们便是,到了密州,再行置办,何必拼命呢?何必拼命呢?”
他现在说什么也为时已晚,舅舅一家,仅剩下李表,也是可怜非常。
他赶紧安慰李表,他若全家到来,自然应该住在别处,可现在家中仅剩下他一人,刘长认为,让李表住在自己家里就行。舅舅虽然平时打铁为生,却也让李表读书,正好可以和自己一起读书。
母亲听后点头赞同,娘家就只剩下这么个外甥了,她没任何理由置之不理。刘员外也没有意见,家中富裕,不多一个人吃饭,而且他本身为人宽厚,不能让孩子在密州流浪。
就这么着,李表住进了刘家。实际上,先不说刘长母亲,就连刘员外和刘长,都没有把李表当成外人,刘长甚至跟父亲商量,他是家中独子,以后也是孤独,刘家家业这么大,可以让李表正式过继到刘家,算是自己一个兄长。
刘员外虽然有些犹豫,却也认为这是早晚的事。
换句话说,刘长把他当成了亲哥,刘员外也没有生分。
李表住进刘家,刘长有时候也会拉他跟自己外出去玩,一晃就是几个月过去。
这几个月中,陈家的媒婆也是络绎不绝,陈情儿漂亮,密州一些富家子弟想着好事。可陈情儿一一拒绝,她只是拒绝也不说理由,只有小婢女知道她的心思。
“小姐,你这样傻等可不是办法,说不定人家已经订亲,咱们得找他理论一下!”
小婢女这是给陈情儿一个台阶下,总不能说找刘长说话吧?用理论比较有面子。
陈情儿一听表示赞同,可她不能直接去刘长家里,只能让小婢女先去告诉刘长,约好在城中戏台见面。
小婢女去找刘长,恰好刘长和李表刚要出门,他一听是陈情儿要找自己理论,心里非常高兴。这几个月来,他一直想跟父亲说自己当初贸然拒绝陈情儿后悔了,但一直没能说出口。
此时陈情儿的小婢女到来,正好对她表明自己的心意。
择日不如撞日,既然要见面,那就今天好了。
小婢女赶紧回去通知陈情儿,而刘长也准备去约好的戏台下见面。
李表平时不太爱出门,都是刘长经常拉着他。不过,刘长想要去见陈情儿,却并没有让表哥同去,李表自己想去。
这也并不奇怪,李表比刘长年长一岁,此时已经十九岁,对于男女情事也有渴望,他一听表弟去见女孩子,自然有兴趣。
刘长也没有拒绝,兄弟二人一同前往戏台之下。
戏台之下等了一阵,陈情儿和小婢女款款走来。
刘长赶紧施礼,李表却看呆了。
陈情儿性格大大咧咧,可是她漂亮,是美人,李表直接看得移不开目光。
陈情儿到了刘长面前,想说什么却也不知道从何说起,总不能说我看你不错,咱们成婚吧?
尴尬之余,她说道:“你凭什么拒绝媒婆?”
刘长听得直挠头,这话不太好接,他这边还在尴尬,小婢女拉着李表离开,小婢女是女孩子,心细,她想让两人私下说话。
李表被小婢女拉走后一拍眉头就匆匆离开回刘家,小婢女则斜眼偷看小姐和刘长。
刘长本也不是矫情之人,说自己先前并未见过陈小姐,后来得见,惊为天人,对于拒绝颇为后悔。
陈情儿一听消了气,气氛也不再尴尬,两人愉快交谈起来。
两人一谈就是一个时辰,要不是小婢女提醒,两人还会继续下去。
陈情儿和小婢女回家,边走边笑,小婢女撇嘴:“刘长身边那个表哥,好像不太好。”
陈情儿压根儿就没有注意到李表,她也不在意,她和刘长相谈甚欢,现在已然是芳心暗许,如果刘长聪明,不出几日就该托媒婆上门提亲,到时候自己答应,这事情就成了。
刘长也正是这样想的,陈情儿性格大方,正是他心中所好,回去后先找母亲,对母亲说明自己的心思,好让母亲跟父亲透气,接下来好事便成。
他这般想着回到家,见到母亲后,却发现李表正在和母亲交谈。
看他回来,母亲非常高兴,挥手让他坐下,说正在准备给李表说门亲事。
“前段时间不是有媒婆上门,说了陈家女儿吗?当时你拒绝了,如今为娘想让你表哥跟陈家成其好事,长儿你看如何?”
刘长如遭雷击,呆呆看着表哥。他跟自己同去见的陈情儿,却先行回来求母亲保媒?表哥怎么能干出这种事?难道他看不出来自己钟情陈情儿?想要横刀夺爱?
李表看着刘长一笑说道:“既然你已经拒绝过,我不算唐突吧?”
刘长明白了,他肯定没有告诉母亲自己刚刚和陈情儿见过面,这何止是唐突?简直就是小人所为。
他平时为人大方,可是要看什么事。所以他正色道:“表哥此言差矣,先前的拒绝,是因为其中有误会。刚才表哥和我同去见陈情儿,表哥却匆匆而回来求母亲为你保媒,想来是看陈情儿漂亮可人,欲要先下手为强。但表哥你不要忘了,这是在李家,不是你先跟母亲说就能占先机,而且表哥你也轻视了我,你莫不是认为,你先说出来,我就不好意思说了?我刘长读书多年,却不是迂腐之人。”
母亲一听他的话大吃一惊,这兄弟二人是怎么了?
李表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他的确没有想到刘长能直接说出来,而且言语之中没有半分退让的意思,他刚要说话,刘长又说道:“明日就托人去陈家提亲,我刘长要和陈情儿成婚!”
李表呆呆看着他,母亲手足无措。刘长却并不尴尬,说完就出门去找父亲。刘员外一直都盼着他成婚,此时一听他的话,不由得惊喜交加,声称会马上托人去陈家提亲。
刘长并不知道,他去找父亲后,李表又在母亲面前哭诉,说刘长太过霸道,他比刘长年长一岁,难道不是该他先成婚吗?为什么要跟他抢呢?
李表显然忘了,他是寄住在刘长家里,刘长母亲是她的姑姑没错,可还是刘长的母亲。同时他也不知道,刘长多次劝父亲将他李表过继到刘家,正式成为刘家的孩子。
他更不会知道,刘员外也是这样想的。
他如此做,让刘长对他生起了防范之心,从此再没有提过这件事。
刘员外托人去陈家提亲,陈家上次被拒绝过一次,媒婆又添油加醋,陈家好似受了侮辱一般。现在却又来提亲,陈家欲要拒绝,可陈情儿却同意,陈家没有办法,只好应承了下来。
既然两家都同意,三媒六聘,明媒正娶,刘长和陈情儿很快大婚得成,陈情儿成为了刘家媳妇,连带着小婢女也陪嫁了过来,还是服侍陈情儿。
刘长成婚,全家大喜,唯有一人不喜,就是李表。
李表这个人,他初来密州时是忐忑的,因为他家里原本穷,怕姑姑一家嫌贫爱富不认他。可是他多虑了,姑姑一家对他视为己出,他感觉自己以前过的日子完全不是人过的,在刘家才是人过的日子。
刘长见陈情儿,他却一眼看中,提前跑来跟姑姑说,没料到刘长完全不念兄弟之情,当场就表示不会相让,这让他怀恨在心。
人就是这么奇怪,他原本不是刘家孩子,可住了一段后,竟然想要喧宾夺主,更因为陈情儿和刘长成婚而嫉妒恼恨,一直闷闷不乐。
刘长这边呢,他看出了表兄人品不正,但也并没有跟父亲说要赶表兄出门,赶出去,李表就没有地方可去了,刘长不是那样的人,也实在做不出那样的事。
可是他绝想不到,自己一时的心软,差点带来塌天大祸。
Ⅲ:密林中刘长遇险,刘府中李表伏法
一晃刘长和陈情儿成婚将近两年,这一年多中,李表基本上没有跟陈情儿说过什么话,按照他的话说,他是哥哥,和弟媳自然没有那么多话,也不该说那么多话。
姑姑对他的行为颇为赞许,刘员外也认为他人品不错,数次跟儿子刘长商量过让李表过继的事,可是刘长均表示再看看。
刘长从来没有跟父亲说过李表想要对陈情儿先下手的事。
另外,刘长发现李表有些毛病,他心思完全不在读书上。而有时候李表会一个人外出,一出去就是半天一天,从来不告诉别人自己干什么去了。
刘长断定,李表没有想过从读书上找出路。
陈情儿有了身孕,已经好几个月,这年秋天下了挺大的雨,陈情儿挺着个大肚子,睡得腰疼,半夜睡不着,起来后在院里慢慢走动。
可是雨后路滑,竟然仰面跌倒后见红,吓得刘长手足无措。
这是要早产!
刘长听母亲所言,赶紧去找稳婆。
他去得匆忙,却并不知道稳婆家住哪里,他焦急之下又回转喊上了陈情儿的小婢女,让她带路去找稳婆。
小婢女边喊着稳婆所住地方边跟随着他跑出,大家乱作一团,却没有人看到李表也出了门。
刘长和小婢女找到稳婆家,喊起来就带着她向自己家里赶。
但刚走几步,就听路边树上的鸟鸣叫着乱飞而去。
正在焦急赶路的稳婆突然停下,刘长不明所以然看她,家里十万火急,她怎么还停下了?莫不是累了?不如自己背她。
他边想着就欲去背稳婆,稳婆却伸手阻止了他,然后一本正经说道:“公子家中恐出大事,平时可有得罪人?”
刘长摇头表示没有,稳婆指了指两边的树又说:“鸟本来正在歇息,可是突然被惊飞,这树林里有人埋伏,我一个老婆子,自然不会得罪人,那便是公子得罪人了。”
她的话音刚落,几个人从树林里窜出,最前面之人手握一把明晃晃的钢刀,对着刘长便刺。
小婢女伸手将他推开,钢刀从小婢女胳膊间划过,剌出一道血口。
刘长大吃一惊,竟然真有人埋伏自己?这些是什么人?自己可没有得罪他们。
这几个人也不多说,仍欲取他性命。
而此时,路上已经有了早起的行人,他们多是受苦人,有卖菜的,有干别的营生。
原本,碰上这种事,这些人都会远远躲开,他们惹不起这些人,只能躲着。
可是,这些人看出受难的是刘长。
他们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被刘长接济过。
所以,这些人呼啦围了上来,把刘长给挡在中间。
这几个人铁了心想要刘长的命,跟这些受苦人厮打在了一起,他们是有几个人,可帮刘长的人却越来越多,最终他们没有得手,反而被捆绑了起来。
刘长也顾不上询问他们为什么想要自己的命,家中陈情儿即将临盆,况且小婢女为了救他而受伤,他耽误不得。
他让人们把这几个被捆绑的人先行送官,小婢女去治伤,而他则带着稳婆赶紧回家。
尚没进家,却听到家中传来哭声,他一颗心猛向下沉,难道陈情儿难产致死?
不过,进入家中后,却发现是李表和父母在哭,看到他出现,李表吓得连连喊叫,母亲过来抱着他,声称儿子这不是好好的吗?
他感觉莫名其妙,看来是闹了误会,赶紧让稳婆进入房中后又询问父亲到底是怎么回事?哭什么?
刘员外说李表从外面匆匆赶回,亲眼看到刘长被拦路的歹人所杀,他自己也负了伤,愧没有救下表弟。
刘员外和夫人一听吓坏了,加上房中儿媳妇即将产子,他们手足无措之下自然会放声大哭。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刘员外心有余悸,刘长却感觉不对劲。
他转头看李表,自己的确被贼人拦路,可当时李表并没有在现场,他是怎么知道的?还提前回家报信说自己被杀?如果是他远远看见,他身上的伤又从何而来?
李表不跟刘长对视,刘长却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可能。
他面色阴沉在原地等待。
一个时辰后,陈情儿产下一子,所幸的是母子平安。
刘长几近虚脱,现在闻听母子平安,他开始问李表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李表张口结舌,说不出个所以然时,家里突然来了兵丁,他们说李表和想杀刘长的贼人是一伙,这伙贼人拿了李表的钱,要杀掉刘长和稳婆。
这时候,李表想逃却被兵丁抓住。他恨刘长,恨刘长抢了陈情儿,但他一年多都没有行动,是因为他为上次的鲁莽而长了教训。
他父母本来被贼人拦路抢劫而死,自己却又想来这么一出。
他经常外出,就是寻找亡命之徒。
由于刘长母亲经常给他钱,所以他用钱找到了一伙贼人,许下诺言,说刘长一死,刘家家产就会归他,到时候还有大笔报酬。
刘长去找稳婆,小婢女喊出地方,他赶紧外出找到了一直在附近伺机而动的贼人,让他们埋伏好杀人。
他以为贼人必定得手,为了感动刘长父母,他还把自己划破,假装帮刘长而负伤,回来说刘长已死。
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稳婆首先看出群鸟乱飞不对劲,小婢女奋不顾身为刘长挡了一下,更有众多受过刘长恩惠的人出手相救,使他的计划全部落空。
刘员外和夫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此人竟如此恶毒?他无处可去,被收留住下,竟然想图谋刘家家产?为此还勾结贼人?他们真是瞎了眼,竟然收留了这么一个白眼狼。
李表被兵丁带走,小婢女受伤不重,休养后康复。
刘长来年应试落榜,此后再没去考,在家中和夫人陈情儿恩爱到老,共育有三子一女。
诸位,刘长其实就是个普通人,读书而不中,后来更是靠着家业和夫人平安到老。
可是,他能平安到老,是因为他先前帮过诸多人,否则,他在夫人临产之时就已经被贼人所害,而李表也会实现自己心中的恶毒计划。刘长以前帮过那些贩夫走卒,在危急时刻,那些人也帮了他,可谓是种下了善因,收下了善果。
而反观李表,此人心术不正。看见陈情儿而动心,欲要先下手为强,刘长不让后,他怀恨在心,竟然想要了刘长的命,为此不惜勾结贼人。
他父母双亡,是被姑姑一家收留在密州,陈情儿原本就对刘长有意,又岂是他先下手就能得到的?可是他并不这么认为,一门心思认为是刘长抢了他的婚姻。这就是典型的自私小人,只为自己着想,完全不想别人。
由于自私,也使他走上了绝路,最终被抓,也是他咎由自取。可怜的是他父母,打着铁供他读书,却没能使他明白书中的道理,父母泉下有知,怕也不会原谅他。
而从此事后,刘长明白了一个道理,没有利益纠缠的人,能帮,比如那些穷苦人,因为他们会感恩。一旦有利益纠缠,帮的时候就要小心,比如李表,因为他会想着得寸进尺。
不管是故事还是生活中,皆是如此,您认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