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夫人到底有多优秀?紫菱洲失窃案,透露出邢夫人的真正实力

邢夫人到底有多优秀?紫菱洲失窃案,透露出邢夫人的真正实力

关于邢夫人,没几个读者对她有好印象,因为《红楼梦》原著中对她的评价往往都是负面的,比如“尴尬人”、“嫌隙人”等称呼,都是作者曹雪芹亲自评价的,貌似邢夫人着实糊涂的紧。

而细按红楼一书,对邢夫人身上的一些细节进行深度钻研就会发觉,邢夫人并非是一个脸谱化的坏人形象,比如笔者在之前的文章中,曾举出邢夫人的一个优点,那就是她很喜欢孩子,尤其是在大房、二房存在矛盾冲突的前提下,她竟对贾宝玉、林黛玉露出疼爱之状,并且是发自真心的喜欢,单就这一点,邢夫人身上就有闪光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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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令笔者始料未及的是,前文发出去后,引起议论纷纷:邢夫人哪有这么好?她就是一个坏人,不值得为她洗白!

笔者细思,世人对邢夫人的偏见已深入骨髓,只看到其劣势,未能看到其优点,着实可惜。今日不妨冒天下之大不韪,针对邢夫人再撰文一篇,以供诸君斧正。

图片来源:1987 红楼梦 1080P高清

仅以第73回的“大观园查赌”为例,彼时因探春告状贾母,导致大观园内的赌博乱象被摆到了明面上,贾母大发雷霆,立刻快刀斩乱麻,对大观园内存在的夜间赌博问题进行了深入调查,结果查出三个大头儿,迎春的奶娘便是其中之一。

迎春奶娘是荣国府大房这边的人,眼下被贾母处置,痛打四十大板,还被撵出贾府永不许再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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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夫人作为大房那边的女主人,自然感到颜面全无,于是她来到紫菱洲找迎春,着实教诲了迎春一番,期间便有一些刁奴,想着转移话题,将责任归结到探春身上,书中记载:

旁边伺候的媳妇们便趁机道:“我们的姑娘(迎春)老实仁德,哪里像他们三姑娘伶牙俐齿,会要妹妹们的强!她们明知姐姐这样,她竟不顾恤一点儿。”——第73回

此处有一段经典脂批:杀!杀!杀!此辈专生离异。余因实受其蛊,今读此文直欲拔剑劈纸,又不知作者多少眼泪洒出此回也。又问:不知如何顾恤些,又不知有何可顾恤之处?直令人不解。愚奴贱婢之言,酷肖之至。

显然,这些刁奴们并没有看到迎春奶娘的过错,反而觉得是探春太多嘴,如果不是她在贾母跟前告状,迎春的奶娘怎么会被撵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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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到此处,我们读者不免觉得邢夫人恐怕跟这些愚奴贱婢也是一样的想法,可事实却出乎读者的预料,邢夫人不但没有因此责怪探春,还觉得探春实力强悍,反而埋怨迎春太懦弱,不如探春,书中记:

邢夫人道:“我想天下的事也难较定。你是大老爷跟前人养的,这里探丫头也是二老爷跟前人养的,出身一样。如今你娘死了,从前看来你两个的娘,只有你娘比如今赵姨娘强十倍的,你该比探丫头强才是。怎么反不及她一半!”——第73回

大家细品邢夫人这番话,完全没有责怪探春的意思。也就是说,邢夫人明知道是探春告的状,导致自己失了颜面,但她并不认为这是探春的错,归根到底还是迎春奶娘不争气,自己非要在大观园内赌博,完全是自取其辱。

从这里就能看出,邢夫人绝不是个糊涂人,她思维意识中有着很强的理性成分,遇到问题不是推卸责任,而是立足根源,客观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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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是因为如此,邢夫人认为迎春奶娘犯了这样的大错,归根到底是迎春管不好自己屋里的人,为此她和迎春之间有了如此一番交谈:

邢夫人因说道:“你这么大了,你那奶妈子行此事,你也不说说她。如今别人都好好的,偏咱们的人做出这事来,什么意思。”迎春低头弄衣带,半晌答道:“我说她两次,她不听,也叫我无法儿。况且她是妈妈,只有她说我的,没有我说她的。”邢夫人道:“胡说!你不好了,她原该说;如今她犯了法,你就该拿出姑娘的身份来!她敢不依,你就回我去才是。如今直等外人共知,这可是什么意思?再者,只他去放头儿,还只怕她巧言花语的和你借贷些簪环衣服做本钱,你这心活面软的,未必不周济她。”——第73回

诸君深思邢夫人这番话,完全切中要点,迎春奶娘犯事,很大程度上就是迎春的懦弱造成的,要不怎么其他小姐都没闹出这样的事?同时,邢夫人慧眼独具地看到了迎春奶娘赌博背后的秘密:奶娘恐怕背地里曾花言巧语,骗取迎春的簪环衣裳去卖钱,当做赌博的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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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夫人之所以得出这个结论,一方面是基于对迎春性格的认知,另一方面则是对人性的洞察,迎春奶娘一定会把迎春当作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摇钱树。要看到这一层,没有足够的世俗阅历,以及深厚的管家底子,是万万看不到的。

而后来发生的事,也确实证明了邢夫人的分析是完全正确的,只不过事情比邢夫人估计得更加严重。邢夫人以为迎春奶娘会花言巧语欺骗迎春,进而骗取她的金银簪环等物。但实际上,奶娘压根没和迎春商量,直接偷拿了迎春的累金凤出去赌钱,说得直白些:这叫盗窃!

纵观邢夫人对赌博之事的看法,以及和迎春的谈话,就能发现邢夫人绝不是一般人,她的眼光异常独到,而且格外精准。虽然她人品方面存在诸多问题,但我们必须有一说一,而不能一棍子打死,这才是红楼解读的真正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