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铁证初成拘恶党
废窑的血腥味与药味交织着，被夜风卷出很远。王渊靠在残破的窑壁上，肩头的伤口还在渗血，顺着黑色劲装的布料往下淌，在地面积成一小滩暗红。周文渊带来的医官正蹲在他面前，小心翼翼地剪开染血的衣物，用烈酒清洗伤口，疼得王渊额头青筋直跳，却始终咬着牙没哼一声。
“王少卿，您这伤口颇深，幸好没伤及骨头。” 医官一边用干净的纱布包扎，一边说道，“接下来几日要好好静养，不可再动武，也不能沾水，否则容易感染。”
苏凝霜站在一旁，眼眶通红，手中攥着一方干净的手帕，几次想上前，又怕打扰医官处理伤口。直到医官包扎完毕，她才快步上前，将手帕递到王渊手中，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夫君，疼吗？”
王渊接过手帕，擦了擦额角的冷汗，对着她勉强笑了笑：“没事，小伤而已。比起能拿到证据，这点疼算什么。”
周文渊看着两人相顾关切的模样，心中颇有感触，轻声说道：“王少卿，苏神医，这里不宜久留。李林甫的人虽然被我们抓获了，但保不齐还有漏网之鱼。我们先回宅院，再做打算。”
王渊点了点头，在护卫的搀扶下站起身。苏凝霜连忙扶住他的另一侧，小心翼翼地避开他的伤口。一行人押着被绑得严严实实的赵万通和其他黑衣人，趁着夜色，悄悄离开了城西乱葬岗。
回到宅院时，天已经蒙蒙亮了。东方泛起鱼肚白，将京城的屋顶染成了淡金色。丫鬟们早已接到通知，准备好了干净的房间和热腾腾的汤药。王渊被扶进房间，苏凝霜亲自为他换下染血的衣物，又端来温热的汤药，一勺一勺喂他喝下。
“慢点喝，小心烫。” 苏凝霜的动作轻柔，眼神中满是疼惜，“医官说这药能活血化瘀、消炎止痛，你一定要坚持喝。”
王渊顺从地喝下汤药，苦涩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开来，却让他的头脑更加清醒。“凝霜，赵万通和那些黑衣人都关押好了吗？” 他问道。
“都关押在宅院西侧的柴房里，有护卫看守，跑不了。” 苏凝霜说道，“周侍郎已经派人去联系刑部，让他们派人来接管，但考虑到李林甫在朝中的势力，周侍郎担心刑部有人会暗中作梗，所以暂时先将他们关押在我们这里，等我们审讯出结果，再移交刑部。”
“周侍郎考虑得周全。” 王渊点了点头，“赵万通是关键人物，他知道李林甫的很多秘密。我们必须尽快审讯他，让他招供，拿到更多的证据。”
“可是你现在受伤了，需要静养。” 苏凝霜担忧地说道，“审讯的事情，不如让周侍郎派人来做？”
“不行。” 王渊摇了摇头，“这件事事关重大，我必须亲自审讯。只有亲眼看到赵万通招供，我才能放心。而且，我了解李林甫的行事风格，赵万通作为他的亲信，肯定知道不少核心秘密，想要让他开口，必须找到他的软肋，对症下药。”
苏凝霜知道王渊的性格，一旦决定的事情，就不会轻易改变。她沉吟片刻，说道：“那好吧，你先好好休息，养足精神。审讯的事情，我们下午再进行。我现在就去整理从废窑里找到的证据，把账本和瓷瓶里的毒丹都妥善保管好。”
王渊点了点头，看着苏凝霜转身离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感激。有这样一位聪慧、果敢又体贴的妻子陪伴在身边，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他都有信心克服。
接下来的几个时辰，王渊躺在床上静养。伤口的疼痛让他难以入眠，他便闭上眼睛，在脑海中梳理着目前的局势。废窑的证据已经找到，赵万通也被抓获，这是扳倒李林甫的关键一步。但李林甫在朝中经营多年，势力庞大，党羽众多，想要仅凭这些证据就将他扳倒，恐怕还不够。他们需要赵万通的招供，需要更多的人证物证，形成完整的证据链，才能让李林甫无从抵赖。
与此同时，苏凝霜正在书房里，小心翼翼地整理着从废窑里找到的证据。她将账本平铺在桌上，一页一页地仔细翻阅着，时不时用毛笔在纸上记录着关键信息。账本上的字迹潦草，却记录得十分详细，从炼丹的原料采购、炼制过程，到丹药的流向，都一一列明。其中，有几页记录着将 “长生丹” 送给吏部尚书、礼部侍郎等几位朝中重臣的信息，甚至还有送给宫中某位贵人的记录。
“这些人，竟然都与李林甫勾结在一起，服用这种害人的毒丹。” 苏凝霜看着账本上的名字，心中充满了愤怒。她知道，这些记录不仅能证明李林甫父子炼制毒丹的罪行，还能牵扯出一大批朝中官员，掀起一场不小的风波。
她又拿起一个瓷瓶，小心翼翼地打开，倒出一粒暗红色的毒丹，放在鼻尖轻轻一闻，一股浓烈的腥苦味扑面而来。她用银针轻轻刺破毒丹，银针立刻变成了黑色。“果然是剧毒之物。” 苏凝霜心中想道。她将毒丹小心地放回瓷瓶，又取了一点毒丹的粉末，放在一张白纸上，准备拿去给太医院的老友鉴定，获取更权威的证词。
下午时分，王渊感觉身体好了一些，便起身来到西侧的柴房。柴房里阴暗潮湿，弥漫着一股霉味。赵万通被绑在一根粗壮的木柱上，双手反绑，脚下也被铁链锁住，脸色苍白，肩膀和后背的伤口还在渗血，看起来十分狼狈。其他的黑衣人则被分别绑在不同的木柱上，个个垂头丧气，眼神中充满了恐惧。
王渊走到赵万通面前，找了一把椅子坐下，目光平静地看着他。赵万通抬起头，看到王渊，眼中闪过一丝狠厉，随即又被恐惧取代。“王渊，你别得意！” 他咬牙说道，“李相不会放过你的！等李相来救我，你们都得死！”
王渊冷笑一声：“赵万通，事到如今，你还抱有幻想？你以为李林甫会来救你吗？他现在自身难保，恐怕早就想把你灭口，以绝后患了。”
“你胡说！” 赵万通怒吼道，“李相待我不薄，他一定会来救我的！”
“待你不薄？” 王渊挑眉说道，“如果他真的待你不薄，为什么在你被抓之后，没有任何动作？为什么没有派人来救你？相反，据我所知，李林甫已经在暗中联系他的党羽，准备销毁所有与你相关的证据，甚至已经派人去你家，想要将你的家人灭口，防止他们泄露秘密。”
赵万通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你…… 你胡说！李相不会这么做的！”
“我是不是胡说，你心里应该很清楚。” 王渊语气平静地说道，“李林甫是什么样的人，你比谁都清楚。他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不择手段，牺牲任何人。你不过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现在棋子没用了，甚至可能成为拖累他的累赘，他怎么可能会救你？”
王渊的话，像一把尖刀，刺穿了赵万通心中最后的防线。他想起了李林甫平日里的阴狠狡诈，想起了他对待那些失去利用价值的手下的手段，心中的恐惧越来越强烈。“不…… 不会的……” 他喃喃自语道，声音中充满了不确定。
“我知道，你跟着李林甫这么多年，手上也沾了不少血，犯下了不少罪行。” 王渊继续说道，“如果你现在坦白交代，说出李林甫的所有罪行，包括炼制毒丹、诬陷苏文清大人、指使你破坏试点田等，我可以向陛下求情，从轻发落你的罪行，饶你家人一命。如果你执意顽抗，等到李林甫的人来灭口，或者等到我们将所有证据呈交给陛下，你不仅会身首异处，你的家人也会受到牵连，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赵万通的身体开始颤抖起来，眼中的狠厉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恐惧和挣扎。他知道王渊说的是实话，李林甫很可能已经放弃了他，甚至想要杀他灭口。而他自己，犯下的罪行确实罄竹难书，如果得不到从轻发落，必死无疑。
“我…… 我该怎么办？” 赵万通喃喃自语道，眼神中充满了迷茫。
“很简单。” 王渊说道，“坦白交代，将你知道的所有事情都说出来，争取宽大处理。这是你唯一的出路。”
赵万通沉默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抬起头，看着王渊，说道：“我可以坦白交代，但我有一个条件。”
“你说。” 王渊说道。
“我要你保证，放过我的家人，让他们平安离开京城，过上普通人的生活。” 赵万通说道，“只要你答应我这个条件，我就把我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你。”
“好，我答应你。” 王渊立刻说道，“只要你如实交代，我一定会向陛下求情，放过你的家人，让他们平安离开京城。”
得到王渊的承诺，赵万通心中的最后一道防线彻底崩溃。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好吧，我坦白。所有的事情，都是李林甫指使我做的。”
接下来的几个时辰，赵万通一五一十地交代了他所知道的所有事情。从李林甫指使他勾结万通帮，垄断京城的地下交易，到指使他破坏王渊的试点田，再到城西废窑炼制毒丹的详细情况，以及李林甫诬陷苏文清大人的经过，赵万通都一一作了交代。
根据赵万通的交代，城西的废窑确实是李林甫父子炼制毒丹的据点。李岫痴迷于炼制长生不老药，李林甫便为他修建了这座废窑，让他秘密炼制毒丹。毒丹的配方是李岫从一本古籍中找到的，里面含有大量的朱砂、铅汞等有毒药材。李岫炼制出毒丹后，李林甫便将这些毒丹送给朝中的重臣和宫中的贵人，以此拉拢人心，巩固自己的势力。
而苏文清大人，当年确实是因为拒绝为李岫炼制长生丹，遭到了李林甫的诬陷。李林甫伪造了苏文清大人贪赃枉法的证据，将他打入大牢，最终导致苏文清大人含冤而死。
赵万通还交代，李林甫的党羽众多，遍布朝中各个部门，其中包括吏部尚书、礼部侍郎、户部尚书李适之等多位重臣。这些人都服用了李林甫赠送的毒丹，与李林甫相互勾结，狼狈为奸。
王渊让人将赵万通的供词一一记录下来，让他签字画押。看着手中的供词，王渊心中激动不已。有了赵万通的供词，再加上从废窑里找到的账本、毒丹等证据，以及苏文清大人的冤案线索，他们已经形成了完整的证据链，足以扳倒李林甫及其党羽。
审讯结束后，王渊让人将赵万通和其他黑衣人继续关押在柴房，加强守卫，防止他们自杀或被人灭口。随后，他带着赵万通的供词和从废窑里找到的证据，前往周文渊的府邸。
周文渊正在书房里焦急地等待着消息。看到王渊前来，他立刻迎了上去：“王少卿，审讯结果怎么样？赵万通招供了吗？”
“招供了。” 王渊笑着说道，将手中的供词和证据递给周文渊，“周侍郎，您看，这是赵万通的供词，他已经把所有事情都交代了。我们现在已经有了完整的证据链，足以扳倒李林甫及其党羽。”
周文渊接过供词和证据，仔细翻阅着，脸上的神色渐渐变得激动起来。“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他连说两个 “好” 字，“有了这些证据，我们终于可以为苏文清大人翻案，为天下百姓除害了！”
“周侍郎，现在证据已经确凿，我们是不是应该立刻面见陛下，弹劾李林甫？” 王渊问道。
“不急。” 周文渊摇了摇头，说道，“李林甫党羽众多，势力庞大。我们如果贸然面见陛下，弹劾李林甫，他的党羽很可能会在朝中散布谣言，混淆视听，甚至可能会动用武力，威胁陛下。我们必须先做好充分的准备，确保万无一失。”
“周侍郎说得有道理。” 王渊点了点头，“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首先，我们要将这些证据妥善保管好，防止被李林甫的人偷走或销毁。” 周文渊说道，“其次，我们要暗中联系朝中那些正直的官员，争取他们的支持。有了他们的支持，我们在朝堂上弹劾李林甫时，才能更有说服力。最后，我们要密切关注李林甫的动向，防止他狗急跳墙，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另外，” 周文渊继续说道，“通州试点田的案子，刘知县已经查明真相，万通帮的其他成员也已经被抓获。通州试点田的红薯和玉米也获得了大丰收，亩产都超过了预期。这个消息对我们来说，是一个很大的利好。我们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向陛下禀报推广工作的成效，进一步获得陛下的信任和支持。到时候，再弹劾李林甫，陛下一定会更加相信我们。”
“周侍郎考虑得十分周全。” 王渊说道，“那我们就按照您的计划行事。我现在就去联系朝中的正直官员，争取他们的支持。同时，我也会让人密切关注李林甫的动向，一旦发现异常，立刻向您禀报。”
“好。” 周文渊点了点头，“我们分工合作，尽快做好准备，争取早日扳倒李林甫，还朝廷一片清明，还百姓一个公道。”
离开周文渊的府邸后，王渊立刻开始行动起来。他首先派人将通州试点田丰收的消息上报给陛下，让陛下知道高产作物推广的显著成效。然后，他又暗中联系了朝中几位正直的官员，包括御史大夫张大人、兵部侍郎李将军等，向他们透露了李林甫的罪行，并出示了部分证据。这些官员早就对李林甫的专权跋扈不满，得知李林甫竟然犯下如此滔天罪行，都表示愿意支持王渊和周文渊，共同弹劾李林甫。
与此同时，李林甫的府邸里，气氛却十分凝重。李林甫坐在书房的太师椅上，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的党羽吏部尚书、礼部侍郎、李适之等人都坐在书房里，神色惶恐。
“赵万通被抓了，废窑的证据也被王渊搜走了。” 李林甫声音低沉地说道，“现在，王渊和周文渊肯定在暗中策划，想要弹劾我们。你们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李相，事到如今，我们只能拼一把了！” 吏部尚书说道，“我们手中也有一定的兵权，不如我们发动兵变，控制京城，逼迫陛下退位，另立新君！”
“不行！” 李林甫立刻拒绝，“发动兵变风险太大，一旦失败，我们就会万劫不复。而且，朝中还有很多正直的官员反对我们，他们手中也有一定的势力。我们如果发动兵变，很可能会引起内战，到时候，受益的是那些藩镇节度使，我们根本得不到任何好处。”
“那我们该怎么办？” 礼部侍郎焦急地说道，“难道我们就这样坐以待毙吗？”
“坐以待毙当然不行。” 李林甫说道，“我们现在要做的，是销毁所有与我们相关的证据，切断与赵万通的联系。同时，我们要在朝中散布谣言，说王渊和周文渊诬陷忠良，想要夺权篡位。我们还要联系宫中的贵人，让他们在陛下面前为我们说好话，争取陛下的信任。”
“另外，” 李林甫继续说道，“我们要派人密切关注王渊和周文渊的动向，一旦发现他们有弹劾我们的迹象，就立刻采取行动，阻止他们。必要时，可以派人除掉他们，以绝后患。”
“李相说得有道理。” 李适之说道，“我们现在就去安排，销毁所有证据，散布谣言，联系宫中贵人。同时，我们也会派人密切关注王渊和周文渊的动向，一旦有机会，就除掉他们。”
“好。” 李林甫点了点头，“事不宜迟，我们立刻行动。一定要在王渊和周文渊弹劾我们之前，做好充分的准备，让他们无从下手。”
他的党羽们纷纷点头，起身离开了书房，各自去安排相关事宜。李林甫坐在太师椅上，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王渊，周文渊，你们想扳倒我，没那么容易！老夫在朝中经营多年，根基深厚，不是你们这些毛头小子能撼动的！”
接下来的几日，京城的气氛变得异常紧张。
第十七章 暗流汹涌待惊雷
京城的晨光透过窗棂，在书房的青砖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王渊坐在案前，指尖摩挲着太医院送来的毒丹鉴定报告，纸上的字迹工整却字字千钧，清晰列明了瓷瓶中暗红色药丸的成分 —— 朱砂占比三成，铅汞各占两成，其余为雄黄、附子等剧毒药材，结论一栏写着 “长期服用者，脏腑俱损，寿元锐减”。
“太医院的老友果然靠谱，这份鉴定报告，足以让天下人看清李林甫的真面目。” 苏凝霜端着一碗温热的莲子羹走进来，将碗轻轻放在案边，目光落在报告上，眼中闪过一丝释然，“有了这份报告，再加上账本、赵万通的供词，还有父亲当年留下的《青囊秘录》，证据链就再也没有任何缺口了。”
王渊抬起头，看着她眼底难以掩饰的疲惫与欣慰，伸手握住她的手：“这些日子辛苦你了。既要整理证据，又要联络旧友，还要担心我的伤势。”
“能为父亲翻案，能帮你扳倒李林甫，再辛苦也值得。” 苏凝霜浅浅一笑，指尖却微微发凉，“只是…… 一想到父亲当年在狱中遭受的苦难，我就恨不得立刻将李林甫绳之以法。”
王渊心中一酸，将她揽入怀中，动作轻柔地避开自己肩头的伤口：“快了，凝霜，就快了。周侍郎已经联络好了二十三位朝中大臣，其中包括三位尚书、五位御史，还有两位手握京畿兵权的将军。再过三日，便是陛下例行的朝会，到时候我们联名上书，将所有证据呈给陛下，李林甫插翅难飞。”
苏凝霜靠在他的肩头，感受着他温热的体温，心中的焦虑渐渐平复。她想起昨日去拜访父亲当年的旧部 —— 前太医院院判陈老御医时的情景。陈老御医得知苏文清的冤案即将昭雪，老泪纵横，当即写下证词，证明当年苏文清曾向他提及李林甫逼迫炼制毒丹之事，还拿出了当年苏文清偷偷交给她保管的一份未完成的解毒药方，上面的字迹与《青囊秘录》如出一辙。
“陈老御医还说，当年服用过李林甫‘长生丹’的几位官员，近年来都身体亏空，有的甚至已经病逝，死因都含糊其辞。” 苏凝霜轻声说道，“如果能找到他们的家人作证，或许还能收集到更多罪证。”
“不必了。” 王渊摇了摇头，“现有证据已经足够。李林甫党羽众多，牵扯过广，若是逐一追查，反而会打草惊蛇，给了他狗急跳墙的机会。我们现在要做的，是稳扎稳打，等待最佳时机。”
正说着，护卫队长快步走进书房，躬身禀报：“老板，周侍郎派人送来消息，说李林甫近日频频出入后宫，与淑妃娘娘过从甚密。而且，他的党羽李适之昨日调动了一批户部的护卫，驻扎在京城西南角的驿站，形迹可疑。”
王渊眼神一凛：“淑妃…… 她是李林甫的远房侄女，当年能入宫封妃，全靠李林甫的运作。看来李林甫是想通过淑妃，在陛下面前吹枕边风，混淆视听。至于李适之调动护卫，恐怕是在为最后的反扑做准备，或许是想在我们弹劾他之前，对我们动手。”
“那我们要不要提前采取行动？” 苏凝霜担忧地问道。
“不必惊慌。” 王渊神色镇定，“周侍郎已经让京畿卫戍将军加强了京城的巡逻，尤其是我们宅院和周侍郎府邸周边。李适之调动的不过是户部的护卫，人数不足三百，而且都是些乌合之众，根本不是正规军的对手。至于淑妃，陛下虽然宠爱她，但并非昏君，事关国本，他不会仅凭妇人之言就下定论。”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你立刻让人加强宅院的守卫，尤其是关押赵万通的柴房，一定要派最可靠的人手，二十四小时看守，绝不能让李林甫的人有机会劫狱或者灭口。另外，通知所有联络好的大臣，近日尽量不要单独外出，避免被李林甫的人抓住把柄或者暗下毒手。”
“我明白。” 护卫队长躬身应道，转身离去安排。
苏凝霜看着王渊沉稳的侧脸，心中安定了许多。她知道，王渊看似年轻，却有着远超同龄人的沉稳与谋略，在这样的关键时刻，他总能保持清醒的头脑，做出最正确的决策。
与此同时，李林甫的府邸深处，一间密室里烛火摇曳。李林甫坐在主位，对面坐着一位身着宫装的女子，正是淑妃的贴身宫女翠儿。
“淑妃娘娘那边怎么样了？陛下有没有松口？” 李林甫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翠儿躬身回道：“回李相，淑妃娘娘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在陛下面前说了王渊和周文渊的坏话，说他们结党营私，意图谋反。陛下一开始有些动容，但后来听说通州试点田大丰收，百姓们对王渊赞不绝口，又有些犹豫了。”
“废物！” 李林甫低骂一声，猛地一拍桌子，烛火应声晃动，“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淑妃是怎么回事？连陛下都劝不动吗？”
“李相息怒。” 翠儿吓得脸色惨白，连忙磕头，“陛下近日一直关注高产作物的推广情况，还特意让人去通州核实了丰收的消息，对王渊十分赞赏。淑妃娘娘说了，陛下现在对王渊信任有加，想要直接扳倒他，恐怕很难。”
李林甫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手指紧紧攥着椅柄，指节发白。他知道，王渊推广的高产作物已经深入人心，不仅解了百姓的温饱，还缓解了朝廷的军粮压力，陛下对他的信任，已经不是几句谗言就能动摇的。
“看来，只能用最后的办法了。” 李林甫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翠儿，你立刻回宫，告诉淑妃，让她想办法在陛下的御膳里加点东西，只要陛下身体不适，朝政暂时由太子代理，到时候我们再联合太子身边的人，就能掌控局势。”
翠儿浑身一颤，脸色更加苍白：“李相，这…… 这可是谋逆大罪啊！一旦被发现，不仅淑妃娘娘性命难保，您也会……”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退路？” 李林甫怒吼道，“要么成功，要么死！如果王渊弹劾成功，我们所有人都得死无葬身之地！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拼一把！”
翠儿吓得浑身发抖，不敢再反驳，只能含泪点头：“奴婢…… 奴婢遵旨。”
看着翠儿匆匆离去的背影，李林甫缓缓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阴沉的天空。他知道，这一步一旦踏出，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但他不甘心，不甘心自己苦心经营几十年的权势就这样付诸东流，不甘心被一个毛头小子扳倒。
“王渊，周文渊，你们逼我的！” 李林甫咬牙切齿，眼中闪过一丝疯狂，“就算是鱼死网破，我也要拉着你们一起陪葬！”
他转身回到密室，拿起桌上的一个黑色令牌，递给身边的亲信：“立刻去通知万通帮的残余势力，还有李适之调动的护卫，今晚三更，兵分三路，一路去王渊的宅院，劫走赵万通，杀掉王渊和苏凝霜；一路去周文渊的府邸，将他全家灭口；最后一路去皇宫外接应，一旦淑妃得手，就立刻控制宫门，拥立太子登基！”
“是，李相！” 亲信接过令牌，神色凝重地躬身离去。
李林甫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阴狠的笑容。他坚信，只要计划成功，他就能继续掌控朝政，甚至能成为权倾朝野的摄政王。至于王渊和周文渊，不过是他成功路上的垫脚石罢了。
同一时间，王渊的宅院深处，柴房里的赵万通正焦躁地来回踱步。虽然手脚被铁链锁住，但他脸上并没有太多恐惧，反而带着一丝期待。他知道，李林甫绝不会坐视他被王渊利用，一定会派人来救他。只要能逃出去，他就能凭借自己掌握的李林甫的秘密，重新获得李林甫的信任，甚至能得到更高的地位和财富。
“王渊，你以为你赢了吗？” 赵万通低声自语，眼中闪过一丝得意，“李相一定会来救我的，到时候，我会让你知道，背叛李相的下场是什么！”
他没有注意到，柴房顶部的横梁上，藏着一个微型的监听器 —— 这是王渊特意让人安装的。王渊知道赵万通贼心不死，一定在等待李林甫的救援，通过这个监听器，他或许能提前得知李林甫的行动计划。
果然，深夜时分，监听器里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和低语声。
“赵堂主，我们是李相派来救你的！” 一个压低的声音说道。
赵万通心中一喜，连忙走到柴房门口：“快，快救我出去！王渊的人看守得很严，我们得尽快离开这里！”
“放心吧，赵堂主。” 另一个声音说道，“我们已经摸清了守卫的换班规律，现在是守卫最松懈的时候。你稍等，我们这就给你开锁。”
只听 “咔哒” 一声轻响，柴房的门锁被打开了。赵万通迫不及待地冲了出去，看到门外站着五个穿着黑色劲装的汉子，个个身手矫健，腰间都佩戴着万通帮的标志。
“快走！” 领头的汉子说道，带着赵万通朝着宅院的后门跑去。
然而，他们刚跑到后院的月亮门，周围突然亮起了无数火把，将整个后院照得如同白昼。王渊带着数十名护卫，手持武器，堵住了他们的去路。
“赵万通，你以为李林甫真的会救你吗？” 王渊的声音冰冷，带着一丝嘲讽，“他不过是想利用你，让你吸引我们的注意力，好让他的人在其他地方动手罢了。”
赵万通脸色一变，看着周围密密麻麻的护卫，心中涌起一股绝望：“你…… 你早就知道？”
“当然。” 王渊冷笑一声，“从你被抓的那一刻起，你就成了李林甫的弃子。他派来救你的这些人，根本不是来救你的，而是来杀你的。只要你一死，所有的罪行都能推到你头上，李林甫就能金蝉脱壳。”
领头的黑衣汉子脸色一变，知道计划已经败露，立刻下令：“杀！给我杀出去！”
然而，王渊的护卫早有准备，个个身手矫健，训练有素。双方立刻展开了激烈的搏斗，兵器碰撞的 “叮叮当当” 声、喊叫声交织在一起，打破了夜的宁静。
赵万通看着眼前的厮杀，心中彻底绝望了。他终于明白，自己从头到尾都只是李林甫的一枚棋子，一枚随时可以丢弃的棋子。他想起王渊之前的承诺，只要他如实交代，就能放过他的家人。现在，他唯一的希望，就是向王渊求饶，争取宽大处理。
“王少卿，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赵万通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我愿意配合你们，指证李林甫的所有罪行！我还知道他今晚的全盘计划，他要派人去杀周侍郎，还要勾结淑妃在陛下的御膳里下毒，拥立太子登基！”
王渊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你说的是真的？李林甫的人什么时候动手？派了多少人去杀周侍郎？”
“是真的！都是真的！” 赵万通急切地说道，“他们今晚三更动手，派了两百人去杀周侍郎，还有一百人在皇宫外接应！王少卿，求你饶了我，我愿意戴罪立功！”
王渊立刻下令：“将这些黑衣人全部拿下！另外，立刻派人去周侍郎的府邸报信，让他们加强戒备，同时通知京畿卫戍将军，让他派兵包围皇宫，保护陛下的安全！”
“是！” 护卫们齐声应道，更加奋勇地朝着黑衣人杀去。
没过多久，五个黑衣人就被全部制服。王渊让人将他们和赵万通一起关押起来，然后立刻写了一封亲笔信，让护卫队长带着几名精锐护卫，快马加鞭地送往周文渊的府邸和京畿卫戍将军府。
做完这一切，王渊才松了一口气。他没想到李林甫竟然如此疯狂，竟然敢勾结淑妃下毒，意图谋反。如果不是提前通过监听器得知了消息，后果不堪设想。
“夫君，没事吧？” 苏凝霜听到动静，披着外衣跑了出来，脸上满是担忧。
“没事。” 王渊走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李林甫的人已经被我们制服了。我已经派人去通知周侍郎和京畿卫戍将军，相信他们能守住。”
苏凝霜看着他眼中的疲惫，心疼地说道：“你伤口还没好，又经历了一场厮杀，快回房休息一下吧。这里交给护卫们处理就好。”
“不了，我得留在这里坐镇。” 王渊摇了摇头，“李林甫还有后手，我担心他还会派人来。而且，我要等周侍郎和京畿卫戍将军的消息，确保陛下和周侍郎的安全。”
苏凝霜知道他的性格，不再劝说，只是默默陪在他身边，为他披上一件厚厚的披风，抵御深夜的寒气。
与此同时，周文渊的府邸里，周文渊正坐在书房里批阅文件。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护卫队长快步走了进来：“老爷，王少卿派人送来紧急消息！”
周文渊心中一紧，连忙接过书信，快速浏览起来。看完信后，他脸色大变，立刻站起身：“不好！李林甫狗急跳墙，竟然要派人来杀我，还要勾结淑妃谋害陛下！”
他立刻下令：“立刻加强府邸的守卫，所有人都拿起武器，准备迎敌！另外，派人去通知京畿卫戍将军，让他务必保护好陛下的安全！”
“是，老爷！” 护卫队长躬身应道，转身离去安排。
周文渊走到窗边，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心中感慨万千。他与李林甫斗了几十年，一直隐忍不发，就是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现在，时机终于到了，李林甫的罪行即将曝光，他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没过多久，府邸外就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喊叫声。“杀进去！把周文渊全家都杀了！”
周文渊的护卫早已严阵以待，立刻与来袭的黑衣人展开了激烈的搏斗。周文渊的府邸守卫森严，护卫们个个身手不凡，而来袭的黑衣人虽然人数众多，但大多是些乌合之众，根本不是对手。
与此同时，皇宫外，京畿卫戍将军接到王渊和周文渊的消息后，立刻率领三千精锐士兵，包围了皇宫。他亲自带着一队士兵，冲进皇宫，直奔陛下的寝宫。
此时，淑妃正在寝宫的偏殿里，指挥宫女翠儿将一包白色的粉末倒入陛下的御膳里。“快点，动作麻利点！一旦陛下吃下这碗汤，一切就都成定局了！”
翠儿的手一直在发抖，心中充满了恐惧。她知道，这碗汤一旦送上去，陛下就会性命难保，而她和淑妃也会成为千古罪人。
就在这时，寝宫的门突然被撞开了，京畿卫戍将军带着士兵冲了进来，大喝一声：“住手！淑妃娘娘，你竟敢谋害陛下，罪该万死！”
淑妃脸色大变，连忙将手中的白色粉末藏在身后，强作镇定地说道：“将军说笑了，本宫只是在为陛下准备夜宵，何来谋害之说？”
“事到如今，你还敢狡辩！” 京畿卫戍将军冷笑一声，指了指翠儿，“把她带上来！”
两名士兵立刻将翠儿押了上来。翠儿早就吓得魂飞魄散，一见到京畿卫戍将军，就立刻跪倒在地，连连磕头：“将军饶命！将军饶命！是淑妃娘娘逼我的！是她让我在陛下的御膳里下毒，想要谋害陛下，拥立太子登基！”
淑妃看着翠儿的背叛，气得浑身发抖：“你…… 你这个叛徒！本宫平日里待你不薄，你竟然背叛本宫！”
“娘娘，奴婢也是被逼无奈啊！” 翠儿哭着说道，“谋害陛下是谋逆大罪，奴婢不敢啊！”
京畿卫戍将军不再理会她们的争吵，下令道：“将淑妃和翠儿拿下，严加看管！另外，立刻检查陛下的御膳，绝不能让陛下食用任何可疑的食物！”
“是，将军！” 士兵们齐声应道，将淑妃和翠儿押了下去。
京畿卫戍将军走到御膳前，拿起银针，插入汤中。片刻后，他拔出银针，只见银针已经变成了黑色。“果然有毒！” 他心中一惊，幸好来得及时，否则。
第十八章 金銮面圣定乾坤
天边刚泛起一抹鱼肚白，京城的朱雀大街上便已有了零星人影。不是赶早市的百姓，而是身着各色官袍的朝臣，他们神色凝重，步履匆匆，朝着皇宫的方向汇聚而去。昨夜京城的异动早已传遍朝野，李林甫谋逆、淑妃下毒的消息如惊雷般炸响，让每个人都嗅到了风雨欲来的气息。
王渊的宅院门前，两匹骏马早已备好。苏凝霜正为他整理着衣襟，指尖划过他肩头尚未完全愈合的伤口，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易碎的珍宝。“夫君，今日朝堂之上，务必小心。李林甫党羽众多，难免会有人狗急跳墙，暗中使绊子。” 她的声音压得很低，眼中满是担忧。
王渊握住她的手，指尖传来她掌心的微凉：“放心吧，凝霜。证据确凿，陛下圣明，李林甫再无翻身之力。而且，周侍郎和各位大臣都会站在我们这边，不会让他得逞的。” 他从怀中取出一个锦盒，递到她手中，“这里面是太医院的解毒药方，还有陈老御医的证词，你收好。万一朝堂上有变故，这些都是后手。”
苏凝霜接过锦盒，紧紧攥在手中，点了点头：“我在宅中等你回来。记住，无论结果如何，都要平安归来。” 她踮起脚尖，在他额头轻轻印下一个吻，带着祈福的意味。
王渊翻身上马，护卫队长率领着十名精锐护卫紧随其后。马蹄踏在青石板路上，发出沉稳的 “哒哒” 声，朝着皇宫方向疾驰而去。晨曦中，他的身影挺拔如松，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这场与李林甫的终极对决，终于要在今日画上句点。
皇宫门前，文武百官早已列队等候。平日里的寒暄客套消失不见，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复杂的神色。吏部尚书、礼部侍郎等李林甫的党羽站在一侧，面色阴沉，眼神闪烁；而周文渊、御史大夫张大人等正直官员则站在另一侧，目光坚定，隐隐形成对峙之势。
看到王渊到来，周文渊快步走上前，低声说道：“王少卿，昨夜之事已禀报陛下，陛下震怒，今日必会严惩元凶。赵万通和淑妃、翠儿都已被押入天牢，严刑审讯之下，想必能吐出更多有用的东西。”
“周侍郎辛苦了。” 王渊颔首道，“李林甫的党羽都在这儿了？”
周文渊扫了一眼不远处的几位官员，冷笑一声：“都在。他们现在是热锅上的蚂蚁，想撇清关系，却又怕被李林甫牵连。今日朝堂之上，正好将他们一网打尽。”
正说着，宫门缓缓开启，太监尖细的声音传来：“陛下有旨，宣文武百官，金銮殿议事！”
朝臣们依次进入皇宫，沿着长长的宫道前行。宫道两旁，禁军肃立，甲胄在晨光中泛着冷光，气氛肃穆得让人喘不过气。王渊跟在周文渊身后，目光扫过周围的官员，将每个人的神色都看在眼里。他知道，今日的金銮殿，将会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场。
金銮殿内，龙椅之上，陛下身着明黄色龙袍，脸色阴沉如水。昨夜的变故让他彻夜未眠，淑妃的背叛、李林甫的谋逆，都让这位帝王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怒与心寒。他看着下方躬身行礼的百官，声音低沉而威严：“众卿平身。昨夜京城异动，想必各位都已知晓。今日召集大家，便是要彻查此事，严惩元凶！”
朝臣们齐声应道：“陛下圣明！” 起身之后，纷纷垂手肃立，不敢有丝毫异动。
李林甫站在朝臣前列，虽然面色苍白，但依旧强作镇定。他知道，今日之事已是生死关头，唯有死不认账，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他上前一步，躬身说道：“陛下，昨夜之事纯属诬陷！王渊与周文渊结党营私，意图谋反，故而编造出如此荒谬的谎言，诬陷老臣与淑妃娘娘。还请陛下明察！”
“诬陷？” 王渊上前一步，目光锐利如刀，直视着李林甫，“李相，事到如今，你还敢狡辩？” 他转向陛下，躬身说道，“陛下，臣有确凿证据，可证明李林甫的罪行，请陛下过目！”
说着，他示意身后的护卫将一个沉重的木盒抬了上来。打开木盒，里面整齐地摆放着账本、毒丹、太医院的鉴定报告、赵万通的供词，还有陈老御医的证词和苏文清留下的《青囊秘录》。
“陛下，这是从城西废窑中搜出的账本，上面详细记录了李林甫父子炼制毒丹的过程，以及将毒丹送给朝中重臣和宫中贵人的明细。” 王渊拿起账本，递到太监手中，“这是太医院的鉴定报告，证明废窑中搜出的暗红色药丸含有大量朱砂、铅汞等剧毒，长期服用，脏腑俱损，寿元锐减。”
太监将账本和鉴定报告呈给陛下。陛下一页页翻阅着，脸色越来越阴沉。账本上的字迹虽然潦草，但记录得十分详细，甚至标注了送礼的时间、地点和人物，其中不乏几位已经病逝的重臣名字。而鉴定报告上的结论，更是让他震怒不已。
“陛下，这是万通帮帮主赵万通的供词。” 王渊继续说道，“他已亲口承认，所有罪行都是受李林甫指使，包括破坏通州试点田、垄断京城地下交易、为李林甫父子看守废窑等。他还供出，昨夜李林甫派他的亲信，兵分三路，意图劫狱灭口、刺杀臣与周侍郎，同时勾结淑妃在陛下的御膳中下毒，拥立太子登基，谋逆篡位！”
赵万通的供词被呈了上去，上面还有他的签字画押。陛下看着供词上的内容，气得浑身发抖，猛地将供词摔在地上：“大胆逆贼！朕待你不薄，你竟敢如此狼子野心，谋逆篡位！”
李林甫吓得双腿一软，跪倒在地，连连磕头：“陛下，冤枉啊！这都是赵万通受王渊胁迫，编造的谎言！老臣对陛下忠心耿耿，绝无谋逆之心！还请陛下明察！”
“明察？” 御史大夫张大人上前一步，躬身说道，“陛下，臣有本启奏。近日来，臣收到多封匿名举报，皆称李林甫利用毒丹拉拢朝臣，结党营私，独断专行。而且，前太医院院判苏文清大人的冤案，也与李林甫脱不了干系！”
“苏文清？” 陛下皱起眉头，似乎想起了什么，“当年他因贪赃枉法被打入大牢，狱中病逝，此事难道另有隐情？”
“陛下，确有隐情！” 王渊说道，“苏文清大人是被李林甫诬陷的！李林甫之子李岫痴迷于炼制长生丹，逼迫苏大人为其炼制，苏大人不愿助纣为虐，拒绝了他的要求。李林甫怀恨在心，便伪造证据，诬陷苏大人贪赃枉法，将其打入大牢，最终导致苏大人含冤而死。这是苏大人的女儿苏凝霜提供的《青囊秘录》，上面的符号和暗号，记录了李林甫父子炼制毒丹的罪行，还有前太医院院判陈老御医的证词，可证明此事属实！”
《青囊秘录》和陈老御医的证词被呈了上去。陛下仔细翻阅着，看着上面熟悉的字迹和详细的证词，心中的疑虑渐渐消散。他想起当年苏文清的清廉正直，想起他在太医院的功绩，心中不由得生出一丝愧疚。
“李林甫，你还有何话可说？” 陛下的声音冰冷刺骨，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李林甫趴在地上，浑身发抖，冷汗浸湿了他的官袍。他知道，证据确凿，再无狡辩的余地。但他依旧不甘心，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疯狂：“陛下，老臣认罪！但老臣这么做，都是为了大唐！王渊推广的红薯、玉米，看似高产，实则是不祥之物！长期食用，必会导致百姓体质下降，国力衰退！老臣是为了大唐的江山社稷，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一派胡言！” 王渊怒喝一声，“李相，你为了一己私欲，炼制毒丹，残害百姓，诬陷忠良，谋逆篡位，如今还敢颠倒黑白！通州试点田大丰收，亩产远超传统作物，百姓们欢欣鼓舞，这是有目共睹的事实！陛下早已派人核实，难道陛下的眼线，还比不上你的谎言？”
“陛下，臣可以作证！” 通州知县刘正上前一步，躬身说道，“通州试点田的红薯、玉米确实获得了大丰收，亩产高达三千斤以上，比传统作物增产数倍。百姓们靠着这些粮食，终于能填饱肚子，再也不用受饥寒之苦。这都是王少卿的功劳，也是陛下的英明决策！”
“臣也可以作证！” 一位来自江南的官员上前说道，“江南地区推广红薯、玉米以来，灾情得到了有效缓解，百姓们安居乐业，对陛下和王少卿感恩戴德！”
越来越多的官员站出来，为高产作物的推广成效作证，痛斥李林甫的罪行。李林甫的党羽们见状，一个个面如死灰，再也不敢出声。吏部尚书想要上前为李林甫辩解，却被周文渊一个冰冷的眼神制止，只能悻悻地退了回去。
陛下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的怒火更盛。他猛地一拍龙椅，大声说道：“李林甫，你罪大恶极，罄竹难书！炼制毒丹，残害忠良，结党营私，谋逆篡位，桩桩件件，皆是死罪！朕念在你曾为大唐效力多年，赐你一杯毒酒，留你全尸！”
李林甫面如死灰，瘫倒在地，口中喃喃自语：“完了，一切都完了……” 他知道，自己的一生，终究是毁在了自己的贪婪和野心之下。
“陛下，李林甫的党羽也不能放过！” 御史大夫张大人说道，“吏部尚书、礼部侍郎、李适之等人，多年来与李林甫勾结，狼狈为奸，贪污受贿，草菅人命，也应依法严惩！”
陛下点了点头，目光扫过李林甫的党羽们，厉声说道：“传朕旨意！吏部尚书、礼部侍郎、李适之等人，勾结李林甫，罪同谋逆，全部打入天牢，严刑审讯，查抄家产，株连三族！”
“陛下饶命！” 几位官员吓得跪倒在地，连连磕头，却再也换不回陛下的宽恕。禁军上前，将他们一一押了下去，金銮殿上顿时清净了许多。
处理完李林甫及其党羽，陛下的目光落在王渊身上，神色渐渐缓和下来：“王少卿，此次扳倒李林甫，你居功至伟。不仅为大唐除了一大祸害，还为苏文清大人昭雪了冤案，推广高产作物，解了百姓的温饱之苦。你想要什么赏赐，尽管开口，朕一定满足你！”
王渊躬身说道：“陛下，臣不求赏赐。能为大唐效力，为百姓谋福，为苏大人昭雪冤案，便是臣最大的心愿。”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臣有一个请求，还请陛下恩准。”
“你说。” 陛下说道。
“臣请求陛下，恢复苏文清大人的名誉，追赠其为太医院院判，厚葬其身，安抚其家人。同时，将李林甫炼制毒丹的罪行昭告天下，提醒百姓远离毒丹之害。另外，高产作物的推广工作还需继续，臣恳请陛下下令，在全国范围内推广红薯、玉米，让更多的百姓受益。” 王渊说道。
陛下点了点头，赞许地说道：“准奏！苏文清忠君爱国，含冤而死，朕确实亏欠于他。朕即刻下旨，恢复其名誉，追赠太医院院判，厚葬于皇陵之侧。至于毒丹之事，朕会让人昭告天下，以免百姓受害。高产作物的推广，就交由你全权负责，所需资金、物资，户部务必全力配合，不得有误！”
“谢陛下！” 王渊躬身谢恩，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苏凝霜的父亲终于得以昭雪，高产作物的推广也得到了陛下的全力支持，他所有的努力，都没有白费。
朝堂之上的风波尘埃落定，李林甫及其党羽被一一处置，大唐的朝堂终于恢复了清明。朝臣们脸上的凝重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轻松与欣慰。他们知道，一个新的时代，即将开启。
退朝之后，王渊并没有立刻回府，而是跟着周文渊一起去了天牢。他想要亲自审问赵万通和淑妃，获取更多关于李林甫党羽的罪证，确保没有漏网之鱼。
天牢之内，阴暗潮湿，弥漫着一股刺鼻的霉味和血腥味。赵万通被关在一间牢房里，手脚被铁链锁住，脸上满是伤痕，看起来十分狼狈。看到王渊和周文渊进来，他眼中闪过一丝恐惧，连忙跪倒在地：“王少卿，周侍郎，求你们饶了我吧！我已经把知道的都交代了，再也没有隐瞒了！”
王渊看着他，冷声说道：“赵万通，李林甫的党羽还有哪些？除了已经被抓获的，还有没有漏网之鱼？你要如实交代，才能争取宽大处理。”
“没有了，真的没有了！” 赵万通连忙说道，“李林甫的核心党羽都已经被抓获了，剩下的都是些小角色，掀不起什么风浪。” 他顿了顿，又说道，“不过，李林甫在江南还有一个秘密据点，藏着不少金银财宝和武器，是他为了日后谋反准备的。具体位置，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在苏州城外的一座破庙里。”
王渊心中一动，连忙问道：“破庙的名字是什么？有什么特征？”
“好像叫清凉寺，庙门口有一棵老槐树，树干上有一个很大的树洞。” 赵万通说道，“李林甫说，那里藏着他的后路，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动用。”
王渊点了点头，让狱卒将赵万通的供词记录下来。随后，他又去了关押淑妃的牢房。淑妃穿着囚服，头发散乱，早已没了往日的娇艳与华贵。看到王渊，她眼中闪过一丝怨恨：“王渊，都是你！毁了我的一切！”
“淑妃，你罪有应得。” 王渊冷声说道，“你勾结李林甫，谋害陛下，意图谋逆，这样的罪行，就算是凌迟处死也不为过。陛下念在你曾是后宫妃嫔，才留你全尸。现在，我问你，李林甫还有没有其他的秘密？你要如实交代，或许还能减轻你的罪行。”
淑妃冷笑一声：“我落到今天这个地步，还有什么好怕的？李林甫的秘密，我知道的都已经说了。你想知道更多，就去问他吧！” 她说完，便转过身，不再理会王渊。
王渊知道，从淑妃口中也问不出什么了，便转身离开了天牢。他立刻让人将赵万通供出的清凉寺的消息禀报给陛下，并请求陛下派专人前往江南，查抄李林甫的秘密据点。
处理完天牢的事情，王渊才骑着马，朝着宅院的方向而去。此时，太阳已经升到了中天，阳光洒在京城的街道上，温暖而明媚。百姓们已经得知了李林甫被扳倒、苏文清冤案昭雪的消息，街头巷尾都充满了欢呼声。看到王渊经过，百姓们纷纷围了上来，跪倒在地，大声喊道：“王少卿万岁！王少卿为民做主！”
王渊连忙下马，扶起百姓们：“乡亲们，快起来！这都是陛下的英明决策，是各位大臣的齐心协力，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情。”
“王少卿，您推广高产作物，让我们能吃饱饭；您扳倒李林甫，为我们除了大害；您还为苏大人昭雪冤案，是大大的忠臣啊！” 一位老者激动地说道，“我们代表京城的百姓，感谢您！”
王渊心中充满了感动。他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百姓的认可，就是对他最大的奖赏。
回到宅院时，苏凝霜早已等候在门口。看到他平安归来，她眼中闪过一丝喜悦，快步上前，扑进他的怀中：“夫君，你回来了！怎么样？朝堂之上，一切都还顺利吗？”
“顺利。” 王渊紧紧抱着她，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李林甫及其党羽都已被处置，你父亲的冤案也已昭雪，陛下追赠他为太医院院判，厚葬于皇陵之侧。以后，再也没有人能伤害我们了。”
苏凝霜听到这话，再也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
第十九章 昭雪厚葬安忠魂 推广新政惠万民
苏凝霜的泪水落在王渊的肩头，洇湿了一片衣襟。那不是悲伤的泪，是积压了多年的委屈终于得以宣泄，是父亲的冤屈终于得以昭雪的欣慰，是漂泊多年的心终于找到归宿的安稳。王渊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动作温柔，目光里满是疼惜。宅院门前的海棠花悄然绽放，花瓣上的露珠在阳光下闪烁，如同她眼中未落的泪光。
“我们去给父亲上柱香吧。” 苏凝霜渐渐平复了情绪，抬起头，眼中带着一丝期盼。她的声音还有些哽咽，却透着前所未有的坚定。
王渊点了点头，牵着她的手走进宅院。正厅的供桌上，早已摆放好了苏文清的牌位，牌位前燃着三炷香，青烟袅袅，映着牌位上 “先父苏文清之位” 的字样。苏凝霜走到供桌前，双膝跪地，深深磕了三个头，声音带着虔诚与告慰：“父亲，女儿来看您了。您的冤屈终于洗清了，陛下已经恢复了您的名誉，追赠您为太医院院判，还要将您厚葬于皇陵之侧。您在天有灵，也该安息了。”
她拿起三炷香，点燃后插入香炉，目光久久地停留在牌位上，仿佛在与父亲诉说着这些年的艰辛与不易，诉说着如今的安稳与幸福。王渊站在她身后，静静地陪着她，心中感慨万千。他虽未见过苏文清，却从苏凝霜的口中、从陈老御医的证词中，感受到了这位老臣的正直与风骨。能为这样一位忠臣昭雪冤案，是他穿越而来，做的最有意义的事情之一。
三日后，苏文清的厚葬大典如期举行。皇陵之侧，一块崭新的墓碑矗立着，上面刻着 “大唐太医院院判苏公文清之墓”，字体苍劲有力，是陛下亲笔题写。葬礼规格按照一品官员的礼制举办，文武百官皆来吊唁，百姓们也自发地赶来，为这位含冤而死的忠臣送行。
苏凝霜一身素衣，跪在墓前，手中捧着父亲的骨灰盒，泪水再次滑落。王渊站在她身边，身着官袍，神色肃穆。周文渊走到他身边，低声说道：“苏大人一生清廉正直，为国为民，如今得以厚葬，也算是功德圆满了。”
“是啊。” 王渊颔首道，“希望他在天有灵，能看到如今的大唐，看到百姓们安居乐业，看到那些作恶多端的人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葬礼之上，陛下派来的内侍宣读了圣旨，追赠苏文清为光禄大夫，谥号 “忠节”，并赏赐了大量的金银财宝，以安抚其家人。百姓们纷纷跪倒在地，朝着墓碑叩拜，口中念着 “苏大人千古”。阳光洒在墓地上，温暖而庄重，仿佛在为这位忠臣送上最后的祝福。
葬礼结束后，王渊并没有太多时间沉浸在情绪中。全国范围内推广高产作物的政令已经下达，各地的官员纷纷上书，请求派遣技术人员指导种植，所需的种子、农具也需要统一调配。他身为农桑少卿，全权负责此事，肩上的担子并不轻松。
回到户部的农桑署，王渊立刻召集了所有的官员和技术人员，召开了一场推广工作会议。农桑署的大堂里，摆放着一张巨大的地图，上面标注着全国各地的地形、气候、土壤条件。王渊站在地图前，神色严肃地说道：“陛下已经下旨，在全国范围内推广红薯、玉米。这两种作物耐旱、耐涝、高产，能有效缓解各地的粮食短缺问题，让百姓们过上温饱的日子。但推广工作并非易事，各地的情况不同，我们必须因地制宜，制定详细的推广计划。”
他指着地图上的通州，继续说道：“通州是我们的试点田，已经取得了成功。我们要以通州为榜样，向周围的州县辐射。首先，我们要挑选一批经验丰富的技术人员，组成推广团队，分赴各地，指导当地的官员和百姓种植。其次，我们要在各地建立种子培育基地，培育适合当地气候和土壤条件的优质种子，确保种子的供应。另外，我们还要编写通俗易懂的种植手册，发放到百姓手中，让他们能快速掌握种植技巧。”
“王少卿，各地的土壤和气候差异很大，如何确保红薯和玉米能在不同的地区生长？” 一位技术人员问道。
“这个问题问得好。” 王渊点了点头，“我们已经对全国各地的土壤和气候进行了调查，整理出了详细的资料。红薯适合在温暖、湿润、土壤肥沃的地区种植，而玉米则相对耐旱，适合在北方干旱地区种植。我们会根据各地的情况，制定针对性的种植方案。比如，在北方干旱地区，我们会指导百姓采用滴灌技术，节约用水；在南方多雨地区，我们会指导百姓开挖排水沟，防止积水烂根。”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另外，我们还要建立奖惩机制。对于推广工作做得好的官员，给予升职加薪的奖励；对于消极怠工、推诿扯皮的官员，给予降职处分。同时，我们还要鼓励百姓积极种植，对于种植面积大、产量高的农户，给予一定的粮食或钱财奖励。只有这样，才能调动起各地官员和百姓的积极性，确保推广工作顺利进行。”
会议持续了整整一天，直到夜幕降临，众人才散去。王渊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心中却充满了干劲。他知道，推广高产作物是一项长期而艰巨的任务，但只要能让百姓们过上温饱的日子，再苦再累都是值得的。
回到宅院时，苏凝霜早已准备好了晚饭。一桌子清淡的菜肴，还有一碗温热的鸡汤，都是他爱吃的。“夫君，辛苦了。” 苏凝霜接过他脱下的官袍，递上一杯温热的茶水，“推广工作是不是很棘手？”
“有点难度，但问题不大。” 王渊喝了一口茶水，说道，“各地的官员都很配合，技术人员也都很给力。只要我们按计划推进，应该能在三年内，让红薯和玉米在全国范围内普及。”
“那就好。” 苏凝霜笑着说道，“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对了，今日太医院的陈老御医派人送来消息，说他已经根据你提供的解毒药方，研制出了解毒丹，能够缓解服用过李林甫毒丹的人的症状。陛下已经下旨，让太医院在全国范围内免费发放解毒丹，救治那些受害的百姓。”
“太好了！” 王渊心中一喜，“这样一来，李林甫炼制毒丹的危害就能降到最低，也能让更多的百姓受益。陈老御医真是功德无量。”
“还有一件事。” 苏凝霜说道，“江南的消息传来，陛下派去的人已经找到了李林甫的秘密据点清凉寺，查抄出了大量的金银财宝和武器。据统计，金银财宝价值数百万两，武器足够装备一支万人军队。李林甫的野心，真是不小。”
王渊眼中闪过一丝厉色：“这些东西，都是他搜刮百姓的民脂民膏，是他谋逆篡位的资本。陛下打算如何处置？”
“陛下已经下旨，将查抄出的金银财宝一部分用于补贴推广高产作物的费用，一部分用于救济受灾的百姓，武器则全部收缴入库，统一销毁。” 苏凝霜说道，“另外，赵万通因为戴罪立功，陛下饶了他一命，将他流放三千里，他的家人也已经平安离开了京城，过上了普通人的生活。”
“陛下处置得十分妥当。” 王渊点了点头，心中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李林甫的残余势力被彻底清除，他的阴谋也彻底破产，再也没有人能阻碍高产作物的推广，再也没有人能伤害他和苏凝霜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王渊全身心地投入到高产作物的推广工作中。他亲自带队，前往各地考察，指导当地的官员和百姓种植。从江南的水乡到北方的旱地，从繁华的都市到偏远的乡村，都留下了他的足迹。
在江南地区，他指导百姓利用水乡的优势，在稻田里套种红薯，既不影响水稻的生长，又能增加粮食产量。当地的官员一开始还有些疑虑，担心套种会影响水稻的收成。但在王渊的坚持下，他们选择了一块试点田进行尝试。等到秋收时，水稻的产量不仅没有减少，红薯还收获了数千斤，让当地的官员和百姓都惊喜不已。
“王少卿，您真是神了！” 江南知府握着王渊的手，激动地说道，“没想到在稻田里套种红薯，能有这么好的收成。这下好了，我们江南的粮食产量又能提高一大截，百姓们再也不用担心粮食不够吃了！”
“这都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 王渊笑着说道，“红薯和水稻套种，不仅能提高土地的利用率，还能增加土壤的肥力，是一举两得的好事。接下来，你们要在江南地区全面推广这种种植模式，让更多的百姓受益。”
在北方干旱地区，王渊指导百姓采用起垄种植的方式，在垄上种植玉米，垄下开挖排水沟，既有利于保墒，又能防止积水。同时，他还推广了秸秆还田、增施有机肥等技术，改善土壤结构，提高玉米的产量。
北方的百姓们一开始对这些新的种植技术并不信任，认为还是老祖宗传下来的种植方法靠谱。王渊并没有强迫他们，而是选择了几个村庄作为试点，亲自指导村民们种植。等到玉米成熟时，试点田的玉米亩产高达两千斤以上，比传统作物增产了一倍多。看到这样的成果，百姓们终于信服了，纷纷主动要求学习新的种植技术。
“王少卿，您真是我们的活菩萨啊！” 一位北方的老农拉着王渊的手，激动地说道，“我们祖祖辈辈都在这片土地上耕种，从来没有过这么高的产量。有了您推广的玉米，我们再也不用担心干旱年份颗粒无收了！”
王渊看着百姓们脸上洋溢的笑容，心中充满了成就感。他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百姓们的幸福，就是他最大的追求。
在推广高产作物的同时，王渊还十分注重农业技术的创新和推广。他组织技术人员，研究改良农具，发明了适合红薯和玉米种植的锄头、犁铧等农具，大大提高了种植效率。他还在各地建立了农业学堂，招收年轻的农民，教授他们农业知识和种植技术，培养了一批批懂技术、会种植的新型农民。
苏凝霜也没有闲着。她利用自己的医术，在各地开设了义诊堂，为百姓们看病送药。同时，她还将自己掌握的医学知识与农业生产结合起来，指导百姓们如何预防农作物的病虫害，如何利用中草药制作绿色农药，减少化肥和农药的使用，提高农产品的质量。
夫妻二人并肩作战，一个推广高产作物，解决百姓的温饱问题；一个行医济世，守护百姓的健康。他们的事迹传遍了大唐的每一个角落，成为了百姓们口中的 “神仙眷侣”。
半年后，高产作物的推广工作取得了显著的成效。全国各地的红薯和玉米都获得了大丰收，粮食总产量比去年增加了三成以上。各地的粮仓都堆满了粮食，百姓们再也不用担心饥寒交迫的日子，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京城的皇宫里，陛下看着各地上报的丰收奏折，龙颜大悦。他召集文武百官，在金銮殿上举行了庆功宴，表彰在推广工作中做出突出贡献的官员。
“王少卿，此次高产作物推广，你居功至伟！” 陛下举起酒杯，对着王渊说道，“是你，让大唐的百姓们过上了温饱的日子，让大唐的国力得到了显著的提升。朕决定，封你为农桑尚书，正三品衔，赐黄金百两，绸缎千匹！”
“谢陛下隆恩！” 王渊躬身谢恩，心中却没有太多的喜悦，只有沉甸甸的责任感。他知道，这不仅仅是一份荣誉，更是一份信任，一份沉甸甸的责任。
“陛下，臣有一事请求。” 王渊说道。
“你说。” 陛下说道。
“臣请求陛下，将赏赐的黄金和绸缎，全部用于农业技术的研发和推广，用于改善农民的生活。” 王渊说道，“高产作物的推广虽然取得了一定的成效，但农业技术的发展永无止境。我们还要继续研究改良作物品种，提高粮食产量，还要修建水利设施，改善农业生产条件，让百姓们的日子越过越好。”
陛下赞许地看着王渊，点了点头：“准奏！王爱卿一心为民，真是大唐的栋梁之才！朕就依你所言，将赏赐的黄金和绸缎全部用于农业发展。另外，朕再拨款一百万两，用于修建水利设施，支持农业技术的研发和推广。”
“谢陛下！” 王渊再次躬身谢恩。
庆功宴上，文武百官纷纷向王渊道贺。周文渊走到他身边，笑着说道：“王尚书，恭喜啊！你现在可是陛下眼中的红人，大唐的功臣啊！”
“周侍郎过奖了。” 王渊笑着说道，“这都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如果没有陛下的支持，没有各位大臣的配合，没有百姓们的积极参与，推广工作也不可能取得这么好的成效。”
“你还是这么谦虚。” 周文渊说道，“不过，你说得也对。农业是国家的根本，只有百姓们丰衣足食，国家才能长治久安。你做的这些事情，都是在为大唐的长治久安打下坚实的基础。”
庆功宴结束后，王渊回到了宅院。苏凝霜早已等候在门口，看到他回来，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容：“夫君，恭喜你升任农桑尚书。”
“这都是托你的福。” 王渊走上前，握住她的手，笑着说道，“如果没有你在背后支持我，我也不可能取得这么好的成绩。”
“我们是夫妻，本该相互扶持。” 苏凝霜笑着说道，“不过，你现在是农桑尚书了，责任更重了，以后要更加辛苦了。”
“为了百姓们能过上更好的日子，再辛苦也值得。” 王渊说道，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看着苏凝霜，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凝霜，我们成亲吧。”
苏凝霜愣了一下，随即脸上泛起红晕，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夫君，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成亲吧。” 王渊认真地说道，“以前，因为李林甫的威胁，因为推广工作的繁忙，我们一直没有举行正式的婚礼。现在，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尘埃落定，李林甫及其党羽已经被彻底清除，推广工作也取得了显著的成效。我想给你一个正式的名分，给你一个安稳的家。”
苏凝霜的眼中再次泛起泪光，这一次，是幸福的泪。她点了点头，声音带着哽咽：“好，我愿意。”
一个月后，王渊与苏凝霜的婚礼在京城举行。婚礼办得十分隆重，陛下亲自赐婚，文武百官纷纷前来道贺，百姓们也自发地来到宅院门口，为这对神仙眷侣送上祝福。
婚礼当天，苏凝霜身着大红的嫁衣，头戴凤冠，容颜娇美，眼中满是幸福的光芒。王渊身着官袍，身姿挺拔，看着身边的妻子，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两人在众人的祝福声中，拜天地、拜高堂、夫妻对拜，结为了正式的夫妻。
婚后的日子，平静而幸福。王渊依旧忙于农桑事务，常常各地奔波，但无论多忙，他都会抽出时间陪伴苏凝霜。苏凝霜则继续行医济世，同时打理着家中的事务，将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
闲暇之余，两人会一起去通州的试点田，看看那里的红薯和玉米长势如何，听听百姓们的心声；会一起去苏文清的墓前，为父亲献上一束鲜花，诉说着如今的幸福生活；会一起坐在宅院的海棠树下，品茶聊天，规划着未来的日子。
这一年的秋收，全国各地再次迎来了大丰收。红薯和玉米的种植面积已经占据了全国耕地面积的三成以上，粮食总产量比去年又增加了两成。百姓们再也不用担心饥寒交迫，家家户户都堆满了粮食，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京城的街头巷尾，到处都传唱着歌颂王渊和苏凝霜的歌谣：“王尚书，为民忙，推广红薯和玉米。苏神医，医术高，救死扶伤人人夸。夫妻同心为民谋，大唐江山万年长。”
王渊站在皇宫的城墙上，看着下方繁华的京城，看着百姓们安居乐业的景象，心中充满了成就感。他知道，自己穿越而来，不仅仅是为了生存，更是为了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为了让这个时代的百姓们过上更好的日子。
苏凝霜走到他身边，握住他的手，轻声说道：“夫君.
第二十章 水利兴农泽四方 医民济世暖人间
苏凝霜的指尖与王渊相触，温热的触感顺着掌心蔓延至心底。她望着城墙下熙攘的人群，望着远处田垄间翻滚的金色麦浪，轻声续道：“夫君，你看这大唐的盛世，正因为你的努力，一点点变成了现实。”
王渊侧头看向她，阳光洒在她鬓边的碎发上，泛着柔和的光晕。“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 他握紧她的手，目光悠远，“是陛下的信任，是百官的协力，更是百姓们的勤劳。不过，路还长着呢。粮食够吃了，还要让百姓们吃得更好，住得更安稳，病痛更少。”
他说的并非空谈。升任农桑尚书后，王渊做的第一件事，便是上书陛下，请求启动全国水利工程修缮与新建计划。“水利者，农之本也。无水利，则无稳收。” 奏折中，他详细列举了各地水利失修的现状：北方多条灌溉渠因年久失修而堵塞，南方部分河堤因暴雨冲刷而溃决，许多良田因此旱涝不保。他恳请陛下拨款三百万两，由农桑署牵头，联合各地州县，用三年时间完成全国主要水利设施的修缮，并在缺水地区新建一批水渠、水库。
陛下对这份奏折极为重视，召集百官商议时，曾有大臣提出异议：“如今国库虽丰，但三百万两并非小数目。且水利工程浩大，耗时耗力，恐引发民怨。”
王渊当场反驳：“陛下，臣以为，水利工程是百年大计。今日投入三百万两，明日便能换来千万亩良田的稳收，换来百姓们不再受旱涝之苦，换来国库源源不断的粮食储备。至于民怨，臣愿立下军令状，亲自督办此事，确保工程不扰民生、不贪墨分文，让百姓们明白，这是为了他们自己的福祉。”
周文渊也站出来支持：“王尚书所言极是。民以食为天，食以水为源。水利兴，则农业兴；农业兴，则国家安。臣愿与王尚书一同督办此事，确保工程顺利推进。”
陛下见二人态度坚决，且所言句句在理，当即准奏：“准王爱卿所请！拨款三百万两，由你二人共同督办水利工程。所需人手，各地州县务必全力配合，不得推诿！”
圣旨下达后，王渊立刻行动起来。他将农桑署的官员分成十组，每组由一名主事带队，分赴全国各地，实地勘察水利现状，制定详细的修缮与建设计划。他自己则亲自带队前往最缺水的西北地区，那里的百姓常年受干旱之苦，许多良田因无水灌溉而荒芜。
西北凉州城外，一片龟裂的土地上，几位老农正蹲在田埂边，望着枯黄的禾苗唉声叹气。看到王渊带着官员前来，他们连忙起身行礼，眼中满是期盼又带着疑虑。
“王尚书，您真能为我们引来水吗？”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农颤声问道，“我们祖祖辈辈都在这儿种地，盼水盼了一辈子，也失望了一辈子。”
王渊走到田边，蹲下身子，指尖触碰着干裂的泥土，心中酸涩。“老丈，您放心。” 他站起身，语气坚定，“我这次来，就是为了给大家引来水。不出一年，这里就会有新的水渠，您的田地，再也不会因为缺水而歉收了。”
为了制定最贴合当地实际的方案，王渊带着官员们走遍了凉州的山山水水。他们攀上陡峭的山峰，查看水源地；走进偏远的村落，询问百姓们的需求；深夜在油灯下绘制图纸，计算水渠的走向与坡度。凉州刺史担心工程难度太大，曾劝道：“王尚书，这祁连山的水虽丰，但要引到平原，需开凿数十里的水渠，还要穿过几座山，难度极大啊。”
“难度再大，也要做。” 王渊说道，“只要能让百姓们用上水，再苦再难，我们都能克服。”
他亲自拜访了当地几位经验丰富的老工匠，向他们请教开凿水渠的技巧；又从农桑署调来一批懂水利的技术人员，与老工匠们一起研究方案。最终，他们确定了 “依山建渠、顺势引水” 的方案：从祁连山脚下的水源地出发，开凿一条主干渠，再分支多条支渠，覆盖凉州所有干旱的良田。为了减少工程量，他们尽量利用天然地形，遇山则开凿隧洞，遇沟则搭建渡槽。
工程启动后，王渊一直坚守在施工现场。他与工匠们同吃同住，亲自检查工程质量，杜绝任何偷工减料的行为。有一次，负责开凿隧洞的工头想要偷懒，用劣质石料填充隧洞壁，被王渊当场发现。他当即下令将工头重打三十大板，逐出工地，并张贴告示，警示所有施工人员：“水利工程，关乎百姓生计，关乎百年大计。凡偷工减料、贪墨钱财者，一律严惩不贷！”
此事之后，所有施工人员都不敢再心存侥幸，工程质量得到了严格保证。百姓们看到王渊如此尽心尽力，也纷纷主动参与到工程中来。有的百姓捐出了自家的木材，有的百姓自发前来帮忙运送石料，有的百姓则为施工人员送水送饭。
“王尚书为了我们能过上好日子，这么辛苦，我们也该出份力。” 一位参与工程的百姓说道。
在百姓们的支持下，凉州的水渠工程进展迅速。仅仅八个月时间，一条长达五十里的主干渠和十条支渠便顺利完工。当祁连山的雪水顺着水渠流淌进干涸的田地时，百姓们纷纷跪倒在地，朝着水渠叩拜，口中喊着 “王尚书万岁”。
王渊站在水渠边，看着清澈的水流滋润着干裂的土地，看着百姓们脸上洋溢的笑容，心中充满了成就感。他知道，这不仅仅是一条水渠，更是一条承载着百姓希望的幸福之渠。
与此同时，苏凝霜的医馆事业也在蓬勃发展。她在京城开设的 “凝霜医馆” 早已声名远扬，每日前来求医问药的百姓络绎不绝。但苏凝霜并不满足于此，她深知，京城之外的乡村百姓，更需要医疗资源。于是，她上书陛下，请求在全国各州县设立乡村医馆，培养乡村医生，普及基础医疗知识。
“陛下，乡村百姓多因缺医少药，小病拖成大病，大病不治而亡。” 苏凝霜在奏折中写道，“臣愿将自家积蓄拿出，作为启动资金，在各地设立乡村医馆。医馆免费为百姓诊治常见病、多发病，免费发放基础药物。同时，臣还将编写通俗易懂的医书，教授乡村医生基础的诊疗知识，让百姓们在家门口就能看病。”
陛下对苏凝霜的善举大加赞赏，不仅批准了她的请求，还下令太医院调拨一批药材和医疗器械，支持乡村医馆的建设。周文渊也主动提出，由户部拨款，为乡村医生发放俸禄，确保他们能安心行医。
得到陛下和百官的支持后，苏凝霜立刻行动起来。她首先在京城周边的几个县设立了试点医馆，聘请了一批经验丰富的老中医坐诊，又招收了一批年轻的学徒，由她亲自培训。她编写的《乡村简易医书》，用通俗易懂的语言，介绍了常见疾病的症状、诊断方法和治疗药方，还收录了许多民间偏方和急救技巧，深受乡村医生和百姓们的喜爱。
为了让更多的百姓受益，苏凝霜还亲自带队，前往各地的乡村医馆巡诊。在偏远的山村，她常常徒步几十里，为行动不便的老人和孩子看病。有一次，她在巡诊途中，遇到一位产妇难产，情况十分危急。当地的乡村医生束手无策，产妇的家人急得团团转。
苏凝霜立刻赶到产妇家中，经过详细诊断，发现产妇是因为胎位不正导致难产。她一边安抚产妇的情绪，一边运用自己所学的医术，小心翼翼地为产妇调整胎位。经过一个多时辰的努力，随着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产妇顺利生下了一个健康的男婴。
产妇的家人感激涕零，跪倒在地，想要给苏凝霜磕头谢恩。苏凝霜连忙扶起他们，笑着说道：“这是我应该做的。以后如果遇到什么困难，随时可以去乡村医馆找我们。”
在巡诊的同时，苏凝霜还十分注重妇幼保健知识的普及。她知道，许多乡村妇女因为缺乏保健知识，在怀孕和生产过程中常常遭遇危险，许多孩子也因为营养不良或护理不当而夭折。于是，她在各地举办妇幼保健讲座，向乡村妇女传授怀孕、生产、育儿的知识，教她们如何预防常见的妇幼疾病。
她还发明了一种简易的 “育儿香囊”，里面装有艾草、薄荷、陈皮等中草药，挂在孩子身上，可以起到驱蚊、提神、增强免疫力的作用。这种育儿香囊制作简单，成本低廉，很快就在乡村普及开来，受到了百姓们的热烈欢迎。
王渊和苏凝霜的忙碌，并没有影响他们之间的感情。相反，因为有着共同的理想和追求，他们的心贴得更近了。王渊每次从外地督办水利工程回来，都会第一时间赶到凝霜医馆，看看她和她的病人。苏凝霜也会为他准备好温热的饭菜和疗伤的药膏，心疼他在外奔波的辛苦。
有一次，王渊在西北督办水渠工程时，不慎被掉落的石块砸伤了腿。消息传回京城，苏凝霜不顾路途遥远，立刻带着药材和医具，快马加鞭地赶往西北。当她看到王渊腿上缠着厚厚的纱布，脸色苍白时，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
“夫君，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她一边为他换药，一边哽咽着说道。
王渊握住她的手，笑着说道：“小伤而已，不碍事。看到你来了，我就好多了。”
在苏凝霜的悉心照料下，王渊的伤势很快就痊愈了。伤好后，他又立刻投入到水利工程的督办工作中。苏凝霜也没有立刻回京城，而是留在西北，在工地附近设立了临时医馆，为施工人员和当地百姓看病。夫妻二人并肩作战，在西北的土地上，留下了一段佳话。
时光荏苒，三年时间转瞬即逝。王渊督办的水利工程顺利完工，全国共修缮灌溉渠三千余里，新建水渠、水库两百余处，千万亩良田因此受益。北方干旱地区的粮食产量较之前增加了五成，南方洪涝地区也再也没有出现过大规模的涝灾。各地的粮仓堆得满满当当，国库也因此充盈起来。
苏凝霜推动的乡村医馆建设也取得了显著成效。全国各州县共设立乡村医馆一千余所，培养乡村医生五千余人。《乡村简易医书》被翻译成多种语言，在全国范围内广泛传播。百姓们看病难、看病贵的问题得到了极大的缓解，婴儿死亡率和产妇死亡率大幅下降，百姓们的平均寿命也有所提高。
这一年，陛下再次召集文武百官，举行庆功大典。金銮殿上，陛下看着王渊和苏凝霜，龙颜大悦：“王爱卿，苏爱卿，你们夫妻二人，一个兴水利、促农业，一个行医术、救万民，为大唐立下了汗马功劳。朕决定，封王爱卿为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入阁辅政；封苏爱卿为三品淑人，赐良田千亩，绸缎千匹！”
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相当于宰相之职，是无数官员梦寐以求的职位。然而，王渊却躬身说道：“陛下，臣感谢陛下的信任，但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之职，臣实在不敢接受。”
陛下愣了一下，问道：“王爱卿，这是为何？难道你嫌弃这个职位？”
“陛下，臣并非嫌弃。” 王渊说道，“臣自幼喜爱农业，一生所愿，便是让百姓们丰衣足食。入阁辅政，虽然位高权重，但事务繁杂，恐难专心于农桑之事。臣恳请陛下收回成命，让臣继续担任农桑尚书，为大唐的农业发展，为百姓们的温饱幸福，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苏凝霜也上前一步，躬身说道：“陛下，臣也恳请陛下收回赏赐。乡村医馆的建设还需要大量的资金和药材，臣愿将陛下赏赐的良田和绸缎，全部捐赠给乡村医馆，用于改善医馆的条件，为百姓们提供更好的医疗服务。”
陛下看着夫妻二人，眼中满是赞许与感动。“好！好！好！” 他连说三个 “好” 字，“你们夫妻二人，一心为民，不慕名利，真是大唐的楷模！朕就依你们所言，王爱卿继续担任农桑尚书，加授太子少保衔；苏爱卿的赏赐，朕就用于乡村医馆的建设，另外再拨款一百万两，支持你们的事业！”
“谢陛下！” 夫妻二人躬身谢恩。
庆功大典结束后，王渊和苏凝霜并没有停下脚步。王渊又开始着手推动新的农业革新计划，他从西域引进了新的作物品种，如棉花、甜菜等，在各地进行试点种植。棉花的种植成功，让百姓们有了更保暖的衣物；甜菜的种植成功，为制糖业提供了原料，让百姓们的饮食更加丰富。
苏凝霜则继续推广中医知识，她在京城建立了中医学堂，招收全国各地的学子，培养更多优秀的中医人才。她还组织中医专家，编撰了一部《大唐本草》，收录了全国各地的中草药，详细介绍了它们的性味、功效和用法，为中医的发展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这一年的冬天，京城下了一场大雪。王渊和苏凝霜坐在宅院的海棠树下，煮着热茶，赏着雪景。
“夫君，你看这雪景，多美啊。” 苏凝霜捧着热茶，笑着说道。
“是啊。” 王渊看着窗外的雪景，眼中满是欣慰，“瑞雪兆丰年，明年又是一个丰收年。”
他顿了顿，看向苏凝霜，轻声说道：“凝霜，谢谢你。如果没有你，我不可能走到今天。”
苏凝霜放下茶杯，握住他的手，笑着说道：“夫君，我们是夫妻，本该相互扶持。能和你一起，为百姓们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我很幸福。”
夫妻二人相视而笑，眼中满是幸福与默契。窗外的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落在海棠树上，落在庭院里，仿佛在为这对神仙眷侣送上最美好的祝福。
此时的大唐，粮食充足，百姓安居乐业，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各地的市集繁华热闹，乡村的学堂里传来朗朗的读书声，医馆里再也没有了因缺医少药而绝望的哭声。这一切，都离不开王渊和苏凝霜的努力，离不开他们对百姓的热爱，离不开他们对大唐的忠诚。
王渊站在窗前，看着漫天飞雪，心中充满了感慨。他知道，自己穿越而来，不仅仅是为了生存，更是为了创造一个更好的时代。如今，这个时代已经到来，而他和苏凝霜，还将继续携手前行，为大唐的繁荣昌盛，为百姓的幸福安康，贡献自己的一生。
雪越下越大，覆盖了大地，也覆盖了过往的艰辛与不易。而在这片洁白的雪地里，一个更加美好的未来，正在悄然孕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