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锋遗秘(1-10章)

第一章 探方里的异光

2023 年秋,渭水下游的 “西梁遗址” 考古现场正弥漫着黄土与朽木的混合气息。姜炎蹲在 T12 探方的五花土层前,手中的手铲轻轻刮过第三层夯土 —— 这是他作为西北大学考古系大三实习生的第三个月,指甲缝里早已嵌满洗不掉的土黄色。

“小姜,小心点,这层有碳化的木构件。” 领队李教授的声音从探方边缘传来。

姜炎应了声,刚要调整手铲角度,指尖突然触到一片冰凉。不是陶片的粗糙,也不是兽骨的温润,那触感像极了…… 金属?他心头一紧,立刻换用软毛刷细细清理,黄土簌簌落下,一道青绿色的弧光渐渐显露。

“教授!” 姜炎的声音带着颤抖,“这里有金属器!”

当完整的器物被小心取出时,整个考古队都静了。那是一柄近七十厘米长的青铜剑,剑鞘虽已朽坏,剑身却泛着幽暗的光泽,饕餮纹剑格间还残留着暗红色的印记。最奇特的是剑首,铸着一圈从未见过的螺旋纹,像某种远古的密码。

姜炎伸手去接剑的瞬间,掌心突然传来灼热的刺痛,仿佛有电流顺着血管窜向心脏。他眼前闪过模糊的画面:燃烧的战车、嘶吼的士兵,还有一个戴着玉冠的人影,正将这柄剑刺入……

“小姜?你怎么了?” 李教授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姜炎猛地回神,掌心的刺痛已消失无踪,只剩那柄青铜剑静静躺在白绸布上,剑首的螺旋纹似乎比刚才更亮了些。

第二章 深夜的共鸣

当晚,古剑被暂存于现场的文物保护帐篷。姜炎辗转难眠,总觉得那柄剑在召唤他。凌晨三点,他忍不住披衣走出帐篷,月光下的保护帐篷泛着冷白的光。

帐篷里的恒温灯亮着,姜炎隔着玻璃展柜凝视古剑。突然,剑首的螺旋纹开始发出微弱的蓝光,与他掌心的刺痛处产生了奇妙的共鸣。他鬼使神差地打开展柜,指尖再次触到剑身时,一段清晰的声音在脑海中炸开 —— 不是现代汉语,而是晦涩的上古雅言,反复重复着两个音节:“玄圭…… 归位……”

“谁在那里?” 守夜的保安突然掀开帐篷门帘。

姜炎惊得缩回手,蓝光瞬间消失,仿佛一切只是幻觉。保安检查了展柜,没发现异常,只叮嘱他别随便进入文物区。

回到帐篷,姜炎摊开手心,那里竟留下了一个淡红色的螺旋纹印记,与剑首的纹路一模一样。他翻开爷爷留下的考古日记 —— 爷爷姜振海是上世纪著名的考古学家,十年前在考察三星堆时神秘失踪,只留下这本写满符号的日记。此刻,日记最后一页的符号突然与剑首纹路重合,他心跳骤然加速:爷爷的失踪,难道与这柄古剑有关?

 

 

第三章 家族线索

帐篷里的应急灯泛着昏黄的光,姜炎将爷爷的考古日记摊在折叠桌上,指尖反复摩挲最后一页的螺旋纹符号 —— 那道淡红色印记还在掌心发烫,与日记上的纹路重叠时,竟传来细微的震颤,像两颗同频跳动的心脏。

他猛地翻开日记前几页,纸页边缘早已泛黄发脆,上面是爷爷姜振海遒劲的字迹,大多记录着上世纪九十年代的考古见闻:1992 年豫西二里头遗址的陶片分析、1995 年晋南陶寺遗址的观象台测绘…… 直到 1998 年那几页,字迹突然变得潦草。

“三星堆祭祀坑出土青铜神树,枝干上有螺旋纹刻痕,与古籍中‘玄圭镇水’的记载疑似关联……” 姜炎念出声,心脏猛地一缩。他凑近灯光,看见纸页空白处有几行被划掉的小字,用铅笔轻轻涂抹后,仍能辨认出 “渭水下游”“西梁”“夏墟钥匙” 几个词。

十年前爷爷失踪时,他才刚上初中。当时考古队对外宣称是 “考察途中遭遇山洪”,可奶奶偷偷塞给他这本日记时,只反复说 “你爷爷是去找一样很重要的东西,他不会丢下我们”。那时他不懂,直到此刻看着 “西梁” 二字与眼前的遗址同名,掌心的印记又热了几分,才惊觉这不是巧合。

“小姜,醒着吗?” 帐篷外传来李教授的声音,还带着几分疲惫,“古剑的初步测年结果出来了,你要不要来看看?”

姜炎慌忙合上日记,将它塞进枕头下,又用衣袖擦了擦掌心的印记 —— 那淡红色纹路竟淡了些,只留下浅浅的轮廓。他应了声 “马上来”,掀开门帘时,见李教授手里攥着几张检测报告,眉头拧成了疙瘩。

文物保护帐篷里,恒温灯将青铜古剑照得愈发幽暗。几个穿着白大褂的技术员正围着电脑,屏幕上是碳十四测年的曲线图。李教授把报告递过来:“常规检测显示,剑体青铜的年代在公元前 2000 年左右,比我们预想的早了近千年,快到夏代了。”

“夏代?” 姜炎的声音有些发飘,爷爷日记里的 “夏墟钥匙” 突然在脑海里回响。

“更奇怪的是这个。” 李教授指着剑首的螺旋纹,“我们用显微技术看了,纹路里嵌着极细的金属丝,成分是硫化汞 —— 这东西在商周青铜器里都少见,夏代技术根本达不到这个水平。”

姜炎的目光落在古剑上,突然想起日记里还有一页夹着张老照片。他借口 “回帐篷拿笔记本”,一路快步折返,从枕头下翻出日记,果然在 1998 年那页里,夹着张泛白的黑白照片:爷爷站在一片黄土坡上,身后是几个正在挖掘的探方,他手里举着块巴掌大的青铜残片,残片边缘隐约能看到螺旋纹。

照片背面有行小字:1998.10. 西梁遗址试掘,残片编号 X-01,疑似与玄圭同源。

“X-01……” 姜炎喃喃自语,突然想起刚才在文物保护帐篷里,技术员提过古剑的临时编号是 “西梁 X-02”。一个可怕的猜想在他心里成型:爷爷二十多年前就来过西梁遗址,挖走了一块带螺旋纹的青铜残片,十年前失踪,或许就是为了找到这柄完整的古剑。

当晚,姜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他摸出手机,翻到通讯录里一个备注 “陈爷爷” 的号码 —— 那是爷爷当年的同事,现在退休住在西安。十年前爷爷失踪后,陈爷爷只来看过他们一次,后来就断了联系。

手指悬在拨号键上,他犹豫了很久。如果爷爷的失踪真与古剑有关,陈爷爷会不会知道些什么?可万一打过去,只会引来更多麻烦 —— 毕竟白天李教授已经叮嘱过,“古剑的年代特殊,暂时不要对外声张,免得引来盗墓贼”。

就在这时,帐篷外传来一阵轻微的 “沙沙” 声,像是有人踩过松软的黄土。姜炎猛地坐起身,攥紧了枕头下的日记。月光从帐篷缝隙里漏进来,在地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影子,那影子正朝着文物保护帐篷的方向移动。

 

 

第四章 盗墓疑云

姜炎屏住呼吸,指尖攥着日记的边缘,纸页粗糙的触感让他稍稍镇定。那道影子在月光下晃了晃,停在文物保护帐篷的帆布前,接着传来 “刺啦” 一声轻响 —— 像是刀片划开帆布的声音,细得几乎要被渭水的夜风吞没。

不能让他们碰古剑。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姜炎已经悄无声息地摸出了帐篷。他没穿鞋,赤脚踩在微凉的黄土上,每一步都走得极轻,借着探方边缘的木架遮挡身形。离保护帐篷还有十米远时,他看清了:那是个穿黑色连帽衫的人,手里拿着根细长的撬棍,正试图撬开帐篷侧面的通风口。

更让他心头发紧的是,通风口另一侧还站着个人,手里举着个夜视仪,时不时朝四周张望。两人动作娴熟,显然是惯犯。

姜炎摸了摸口袋,手机还在,可屏幕亮起来的光说不定会惊动他们。他想起白天放在探方工具房的手铲,又看了眼保护帐篷 —— 里面的恒温灯还亮着,古剑就躺在玻璃展柜里,要是被他们得手,爷爷的线索就彻底断了。

就在这时,黑色连帽衫突然停了手,侧耳听着什么。姜炎也跟着屏住气,只听见夜风卷着黄土掠过帐篷的声音,还有…… 远处守夜保安的脚步声!应该是保安按惯例巡逻过来了。

“走!” 举夜视仪的人低喝一声,两人转身就往遗址外围的树林跑。姜炎脑子一热,也顾不上危险,跟在他们身后追了过去。他知道这片树林紧挨着渭水,夜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一旦让他们跑进去,就再也找不到了。

跑过第三个探方时,姜炎脚下被一根露出地面的陶管绊了一下,重重摔在地上。手掌擦破了皮,可他顾不上疼,爬起来继续追 —— 就看见跑在后面的那个连帽衫突然踉跄了一下,从口袋里掉出个东西,在月光下闪了闪,像是金属。

两人没回头,很快消失在树林里。姜炎追到掉东西的地方,蹲下身捡起那物件 —— 是块指甲盖大小的青铜残片,边缘有熟悉的螺旋纹,和爷爷照片里的 X-01 残片、古剑的剑首纹路一模一样!

残片刚碰到掌心,那道淡红色的印记突然又热了起来,比之前任何一次都烫。残片上的螺旋纹竟也发出微弱的红光,与掌心印记的纹路严丝合缝地对上,像钥匙插进了锁孔。

“小姜?你怎么在这儿?” 保安的手电筒光扫了过来,照得姜炎睁不开眼。

姜炎赶紧把残片塞进裤兜,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我…… 我听见外面有动静,出来看看。好像是两个人,往树林里跑了。”

保安立刻拿起对讲机呼叫同伴,又围着保护帐篷检查了一圈:“通风口被划了道口子,幸好展柜锁没被撬开。你没事吧?手掌都流血了。”

姜炎低头看了看掌心,擦破的伤口旁,淡红色印记还在发烫,刚才与残片共鸣的红光已经消失,只留下浅浅的纹路。“没事,摔了一下。” 他含糊地应着,脑子里全是那片青铜残片 —— 盗墓者怎么会有带螺旋纹的残片?他们要找的,到底是古剑,还是古剑里藏的玄圭?

回到帐篷时,天已经蒙蒙亮了。姜炎坐在折叠桌前,把青铜残片放在爷爷的日记上。残片很小,边缘却很锋利,像是从某个器物上硬生生掰下来的。他对比着日记里的照片,发现这片残片的螺旋纹比 X-01 更细密,纹路里还嵌着一点黑色的东西,像是干涸的血迹。

掌心的印记又开始隐隐作痛,他突然想起昨晚在保护帐篷里,李教授说古剑的螺旋纹里有硫化汞。他拿出手机,对着残片拍了张照,放大后仔细看 —— 残片的纹路里,也有极细的金属光泽,和古剑的一模一样。

“他们是冲着玄圭来的。” 姜炎喃喃自语。爷爷日记里的 “玄圭镇水”,古剑里的玄圭碎片,还有盗墓者手里的残片…… 这三者之间一定有联系。而爷爷二十多年前挖走 X-01 残片,十年前失踪,说不定就是为了阻止这些人集齐玄圭。

他摸出手机,翻到 “陈爷爷” 的号码,这一次没有犹豫,按下了拨号键。电话响了三声,被接通了,传来一个苍老沙哑的声音:“喂?”

“陈爷爷,我是姜炎。” 姜炎的声音有些发颤,“我在西梁遗址,找到了一柄青铜古剑,还有…… 带螺旋纹的青铜残片。我爷爷的日记里,提到了‘玄圭’,您知道这是什么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久到姜炎以为信号断了。就在他要说话时,陈爷爷突然压低了声音,语速极快:“小炎,你听我说,立刻把残片和日记藏好,别让任何人知道!那伙人找了‘玄圭’几十年,你爷爷当年就是为了保护它才……”

“才什么?” 姜炎追问,可电话那头突然传来 “砰” 的一声,像是东西摔碎了,接着就是忙音。

姜炎握着手机,心脏狂跳。陈爷爷的话没说完,可他已经明白了 —— 爷爷的失踪不是意外,而是和 “玄圭”、和那伙盗墓者有关。而现在,他手里拿着残片和日记,已经成了那伙人的目标。

帐篷外传来队员们起床的声音,姜炎赶紧把青铜残片塞进日记的夹页里,又把日记藏进背包最底层,用几件换洗衣物盖住。他走到镜子前,看着掌心的淡红色印记 —— 那已经不只是一个印记了,是他和爷爷、和古剑、和玄圭之间,剪不断的宿命羁绊。

就在这时,李教授的声音在帐篷外响起:“小姜,赶紧收拾一下,省博物馆的人今天上午到,要把古剑运走!”

姜炎心里一沉。运走古剑,路上会不会遇到危险?那伙盗墓者既然能找到遗址,肯定也能查到运输路线。他必须跟着去,保护古剑,也保护爷爷留下的线索。

 

 

第五章 纹路解码(上)

上午九点,三辆银灰色的文物运输车停在遗址临时停车场,车身上 “文物押运” 的红色字样在阳光下格外醒目。省博物馆文物保护部的王科长带着四个穿黑色制服的安保人员走下来,手里攥着厚厚的运输方案,跟李教授在帐篷里谈了近半小时。

姜炎扒着帐篷帘角偷听,手心的淡红色印记时不时发烫 —— 他总觉得那伙盗墓者不会善罢甘休,昨晚陈爷爷电话里的忙音像根刺,扎在他心里。

“小姜,发什么呆?过来帮忙打包古剑。” 李教授掀开帘子喊他,身后跟着王科长。王科长五十多岁,戴副金丝眼镜,目光扫过姜炎时带着几分审视:“就是你发现的青铜剑?”

“是。” 姜炎赶紧应声,趁机说,“王科长,我想跟车去博物馆。我对古剑的出土环境熟,而且…… 我好像能感应到它的状态。”

王科长皱了皱眉,刚要开口拒绝,李教授却插了话:“小姜说得有道理,这剑出土时就有异常,他跟去也能多个人手记录。” 见王科长还在犹豫,李教授补充道,“孩子是西北大学考古系的,专业扎实,昨晚还帮着赶跑了盗墓者。”

王科长这才点了头:“行,但路上必须遵守纪律,不能随便碰文物箱。”

半小时后,古剑被装进定制的防震文物箱 —— 内层铺着软绒,外层是加厚钢板,箱壁上还装着温度湿度传感器。姜炎看着安保人员把箱子抬上中间那辆运输车,心里的石头却没落地。他摸了摸背包里的日记,夹在里面的青铜残片像是有感应,隔着布料轻轻发烫。

运输车驶离遗址时,姜炎坐在副驾驶,盯着窗外掠过的黄土坡。他拿出手机,再次拨打陈爷爷的号码,听筒里却只有 “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的提示音。他点开相册里的残片照片,放大纹路里的黑色斑点 —— 昨晚用手机手电筒照时,发现那不是血迹,而是一种暗红色的结晶,和古剑剑格上的印记颜色一模一样。

“小伙子,别老看手机,路上留意着点。” 开车的安保大哥姓赵,话不多,却一直握着方向盘警惕地观察路况。这辆车的后排坐着两个安保,文物箱就固定在他们中间,车厢里还装着实时监控。

姜炎收起手机,目光落在前方的公路上。这条路是通往市区的省道,平时车不多,可今天走了快一个小时,后面总跟着一辆黑色的 SUV,不远不近,始终保持着一百米左右的距离。

“赵哥,后面那辆车……” 姜炎刚开口,赵哥就皱了眉:“我早看见了,从遗址出来就跟着。” 他拿起对讲机,声音压低:“后面有尾巴,注意戒备。”

对讲机里传来另外两辆车的回应。就在这时,前方路口突然冲出来一辆蓝色货车,横在路中间,挡住了去路。赵哥猛踩刹车,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

“不好!” 后排的安保立刻掏出手电,警惕地盯着车外。姜炎的心跳瞬间提到嗓子眼 —— 那辆黑色 SUV 也停了下来,下来四个穿连帽衫的人,手里拿着撬棍,直奔中间的运输车。

“是昨晚的盗墓者!” 姜炎突然想起昨晚掉残片的人,连帽衫的款式都一模一样。他刚要推开车门,赵哥却拉住他:“别出去,危险!”

可已经晚了。其中一个盗墓者举起撬棍,朝车窗砸来。“哐当” 一声,钢化玻璃裂开蛛网纹。就在这时,车厢里的文物箱突然发出蓝光 —— 不是微弱的光晕,而是像通电般,从箱缝里漏出来,映得整个车厢都泛着冷光。

姜炎的掌心猛地发烫,比任何一次都剧烈。他推开车门冲过去,看见文物箱的锁扣正在自动弹开,箱盖缓缓掀开 —— 青铜古剑躺在里面,剑首的螺旋纹亮得刺眼,蓝光顺着纹路流动,像活过来的水流。

“玄圭…… 归位……” 晦涩的上古雅言再次在姜炎脑海里炸开,这一次比上次更清晰。他伸手去握剑柄,指尖刚碰到剑身,蓝光突然暴涨,形成一道半透明的光罩,将四个盗墓者弹出去好几米。

其中一个盗墓者爬起来,从怀里掏出个东西 —— 是块青铜残片,和姜炎捡到的那块很像,只是更大些。“把剑交出来!” 那人嘶吼着,残片在他手里发出暗红色的光,“玄圭碎片本就该集齐,你爷爷当年就是挡路,才……”

“我爷爷怎么了?” 姜炎追问,可那人已经被赵哥和其他安保围住。眼看打不过,盗墓者突然从口袋里扔出个烟雾弹,白色的烟雾瞬间弥漫开来。等烟雾散去,那伙人已经不见了,只留下地上的一块暗红色结晶 —— 和姜炎残片里的斑点一模一样。

赵哥检查了文物箱,松了口气:“剑没事,就是光罩有点奇怪。” 王科长从后面的车赶过来,看着古剑上还没散去的蓝光,脸色发白:“这…… 这不符合文物常识啊。”

姜炎握着剑柄,蓝光渐渐收回到剑首的螺旋纹里。他突然注意到,剑格上的暗红色印记淡了些,而自己掌心的印记却更清晰了,像是吸收了一部分蓝光。“王科长,” 姜炎指着剑首,“这纹路里的硫化汞,可能不是装饰,是用来储存某种能量的。”

王科长没接话,只是让安保重新固定文物箱,催促司机赶紧上路。姜炎坐回副驾驶,摸出背包里的青铜残片 —— 残片上的螺旋纹竟比之前更亮了,和古剑的纹路隐隐呼应。他翻开爷爷的日记,找到 1998 年那页,照片里的 X-01 残片边缘,似乎也有一道淡淡的蓝光痕迹。

“玄圭分三……” 姜炎突然想起日记里被划掉的一行小字,当时没在意,现在却突然清晰起来,“爷爷写的是‘玄圭分三,藏于金、木、水’,金是不是指青铜剑?木和水又是什么?”

运输车驶进市区时,已经是中午。姜炎望着窗外的高楼,心里的疑问越来越多:盗墓者手里的残片是哪来的?陈爷爷到底出了什么事?玄圭集齐后会发生什么?

文物车刚停在博物馆后门,姜炎就看见一个穿米白色风衣的女孩站在门口,手里拿着本厚厚的《上古文字图谱》,目光直直地盯着他手里的背包 —— 准确地说,是盯着背包里的青铜残片方向。

“你好,我是林溪,古文字研究中心的。” 女孩主动走过来,声音清亮,“我收到李教授的消息,来帮你们解码青铜剑上的螺旋纹。” 她的目光扫过姜炎的掌心,突然顿住,“你手上的印记…… 和剑首纹路一模一样?”

姜炎心里一怔 —— 这是第一个除了他之外,能直接认出印记与剑纹关联的人。他刚要开口,林溪已经翻开手里的图谱,指着其中一页:“你看,这是二里头遗址出土的陶片上的纹路,和你掌心的印记,只差一个螺旋。”

书页上的陶片纹路泛着黑白印刷的淡影,可姜炎一眼就认出,那纹路里藏着的,正是 “玄圭” 两个字的上古写法 —— 和他昨晚在脑海里听到的发音,完美对应。

掌心的印记再次发烫,这一次,不是警示,更像是…… 指引。他抬头看向博物馆深处,仿佛能看见青铜古剑在文物箱里,正与某个未知的东西产生共鸣。而林溪手里的图谱,像是一把钥匙,即将打开爷爷日记里隐藏的秘密。

 

 

 

第五章 纹路解码(下)

博物馆文物修复室的恒温系统嗡嗡运转,青铜古剑被小心翼翼地放在铺着麂皮的工作台上,顶部的无影灯将剑身照得纤毫毕现。林溪蹲在台前,手里拿着高倍放大镜,指尖轻轻拂过剑首的螺旋纹,动作轻得像怕惊扰某种沉睡的力量。

“你看这里。” 她突然抬头,示意姜炎凑近,“螺旋纹每转三圈就有一个细微的凹槽,放大后能看到里面刻着微型符号 —— 这是夏代的‘方位文’,之前在二里头陶片上只发现过零星几个。”

姜炎凑过去,透过放大镜果然看见螺旋纹的凹槽里,藏着比针眼还小的刻痕,排列成类似 “山”“水” 的雏形。他突然想起掌心的印记,下意识地摊开手 —— 淡红色纹路在无影灯下泛着浅微光晕,与剑首凹槽的符号竟能一一对应。

“这些符号连起来是什么意思?” 姜炎追问。

林溪拿出纸笔,快速临摹下符号,又翻开《上古文字图谱》,翻到二里头陶片那一页,将两者拼在一起。“‘山南水北,圭藏其中’。” 她指着拼合后的纹路,声音带着几分激动,“这是在指示玄圭的藏地!你爷爷日记里写的‘玄圭分三,藏于金、木、水’,‘金’对应青铜剑没问题,‘水’很可能是渭水,而‘山’……”

“是秦岭?” 姜炎接话,爷爷日记里夹着的一张旧地图突然浮现在脑海 —— 地图边缘画着秦岭山脉,标注着一个模糊的 “古木台” 字样。

林溪猛地抬头,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你怎么知道?我爷爷的研究笔记里提过,夏代有座‘玄圭祭祀台’在秦岭深处,传说那里藏着‘木’属性的玄圭碎片。” 她顿了顿,声音压低,“而且我爷爷说,当年他和你爷爷姜振海,就是为了找这座祭祀台,才去的三星堆。”

姜炎的心脏猛地一缩:“你爷爷也认识我爷爷?”

“不仅认识,他们是大学同学,后来一起进了考古所。” 林溪翻开图谱的最后一页,里面夹着张泛黄的老照片 —— 两个年轻男人站在考古工地前,左边的是爷爷姜振海,右边的人眉眼和林溪有七分像,“这是我爷爷林建国,十年前你爷爷失踪后,他就闭门不出,去年去世前,只留给我这本图谱和一句话:‘玄圭现世时,姜家后人会带着青铜剑来找你’。”

就在这时,姜炎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显示着一个陌生号码。他犹豫了一下,走到窗边接听,听筒里传来一阵电流杂音,接着是陈爷爷虚弱的声音:“小炎…… 别信…… 所有人…… 鬼手…… 在博物馆……”

“陈爷爷!您在哪?” 姜炎追问,可电话那头只有 “滋滋” 的杂音,然后就断了。他回拨过去,显示 “您所拨打的号码已停机”。

“怎么了?” 林溪注意到他的脸色不对。

“是陈爷爷,他说‘鬼手在博物馆’。” 姜炎攥紧手机,掌心的印记突然剧烈发烫,他回头看向工作台 —— 青铜古剑的剑首正在发出微弱的蓝光,螺旋纹里的硫化汞像活过来的银线,顺着纹路缓缓流动。

修复室的门突然被推开,王科长脸色苍白地跑进来:“不好了!馆里的监控系统被干扰了,安保发现有人在文物库附近徘徊,像是…… 像是冲着古剑来的!”

姜炎心里一沉 —— 鬼手果然追来了。他快步走到工作台前,指尖刚碰到古剑的剑柄,眼前突然闪过一段清晰的幻境:

昏暗的山洞里,爷爷姜振海和林溪的爷爷林建国正围着一块发光的青铜残片,残片上的螺旋纹与手里的古剑一模一样。“必须把玄圭碎片分开藏。” 爷爷的声音带着疲惫,“鬼手想要用玄圭控制渭水,一旦他们集齐三块,下游的村子就完了。” 林建国点点头,将残片放进一个木盒:“我带‘木’去秦岭,你带‘金’去西梁,‘水’藏在渭水底下,等将来……”

幻境突然破碎,姜炎猛地回神,发现自己正握着剑柄,古剑的蓝光已经蔓延到剑身,饕餮纹剑格上的暗红色印记彻底消失了。“我知道‘水’在哪里!” 他抬头看向林溪和王科长,“渭水下游的水下祭坛,爷爷的日记里提到过,‘水’属性的玄圭碎片就藏在那里!”

林溪立刻翻开图谱,找到一页标注 “渭水古祭坛” 的记载:“没错!这里写着‘夏代祭水坛,沉于渭水三百年’,位置就在西梁遗址下游十公里处。”

“不行,现在不能去!” 王科长急得直跺脚,“外面全是鬼手的人,出去就是送死!”

姜炎看了眼窗外,博物馆的广场上已经拉起了警戒线,几名安保正围着一个穿黑色连帽衫的人盘问。“他们还没找到这里。” 他压低声音,从背包里掏出爷爷的日记,翻到夹着青铜残片的那一页,“我们可以先把残片和古剑藏起来,等天黑再走。”

林溪突然指向工作台的角落 —— 那里放着一个装着木屑的密封袋,是之前清理古剑时从朽坏的剑鞘里收集的。“这些木屑是秦岭冷杉的,距今有四千年了。” 她拿起密封袋,眼里闪过一丝亮光,“我爷爷的笔记里说,秦岭古木台的入口,需要用四千年冷杉的木屑才能打开。这剑鞘的木屑,说不定就是钥匙!”

姜炎的掌心印记突然停止发烫,古剑的蓝光也渐渐收回到剑首。他知道,这不是巧合 —— 爷爷当年留下的古剑、剑鞘的木屑、日记里的线索,都是在等他和林溪一起,阻止鬼手集齐玄圭。

修复室的广播突然响起,传来安保急促的声音:“各区域注意!嫌犯已突破外围防线,正在向文物修复室移动!重复,嫌犯正在向文物修复室移动!”

王科长吓得腿都软了,林溪却冷静地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小巧的金属盒:“这是我爷爷留下的防盗盒,能屏蔽金属探测。” 她接过姜炎手里的青铜残片,和古剑一起放进盒子里,“我们从修复室的后门走,那里有个通道直通博物馆的后门,我的车就停在外面。”

姜炎点点头,将爷爷的日记塞进怀里,跟着林溪和王科长快步走向修复室的后门。穿过狭窄的通道时,他回头看了眼身后 —— 通道尽头的灯光下,几道黑色的影子正快速靠近,脚步声越来越近,像催命的鼓点。

通道的后门被推开,外面的夜风带着渭水的湿气吹进来。林溪的车就停在不远处的树荫下,车身上盖着一层薄薄的尘土,像是早就准备好的逃生工具。“快上车!” 林溪拉开车门,姜炎和王科长赶紧钻进去。

车子发动时,姜炎从后视镜里看到几个穿黑色连帽衫的人冲出博物馆的后门,手里举着撬棍,正朝着车子的方向跑来。“他们有枪!” 王科长突然大喊,车窗玻璃 “哐当” 一声被子弹击中,裂开蛛网纹。

林溪猛踩油门,车子像离弦的箭一样冲出去,沿着马路直奔渭水方向。姜炎握紧怀里的金属盒,能感觉到里面的古剑正在轻轻震动,与掌心的印记产生着微弱的共鸣。

“接下来怎么办?” 姜炎看向林溪,她的头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眼神却异常坚定。

“去渭水水下祭坛。” 林溪盯着前方的路,“鬼手想要玄圭,我们就先找到‘水’碎片,只要三块碎片不聚在一起,他们就没办法得逞。而且……” 她顿了顿,声音里带着一丝怀念,“我爷爷说过,只有姜家的人能激活玄圭,你掌心的印记,就是钥匙。”

姜炎低头看了看掌心的淡红色印记,想起幻境里爷爷的话,心里突然有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坚定。他知道,这场关于玄圭的宿命,从爷爷那辈开始,到他这里,终于要迎来一个了断。

车子驶离市区,朝着渭水的方向疾驰而去。夜色渐浓,渭水的波光在远处的黑暗中隐约可见,像一条沉睡的巨龙,等待着被唤醒的时刻。而姜炎怀里的金属盒里,青铜古剑的蓝光正透过盒缝,与天上的月光遥相呼应,仿佛在指引着他们,走向那个隐藏了千年的秘密。

 

 

 

第六章 渭水夜探

林溪的车在夜色中疾驰,轮胎碾过乡间土路扬起阵阵黄土。姜炎攥着怀里的金属盒,能清晰感觉到古剑的震动越来越频繁,掌心的淡红色印记像揣了颗小太阳,持续散发着暖意。车窗外,渭水的轮廓逐渐清晰,墨蓝色的河面泛着零星波光,像撒了把碎星。

“还有三公里就到日记里标注的‘沉坛湾’了。” 林溪突然减速,打开车载导航 —— 屏幕上没有这条路,只有她手绘的简易地图,用红笔圈着一个月牙形的河湾,“我爷爷的笔记里说,夏代祭坛的入口在退潮时会露出半截青铜门,现在是农历十月,正是渭水枯水期,刚好能找到入口。”

王科长坐在后排,双手紧紧抓着扶手,脸色还没从刚才的枪击事件中缓过来:“我们…… 我们真的要潜下去?万一里面有机关怎么办?”

“怕也没用。” 姜炎低头摸了摸金属盒,古剑的蓝光透过盒缝映在他手背上,“鬼手要的是三块玄圭碎片,现在‘金’在我们手里,他们肯定会盯着‘水’碎片,我们必须比他们先找到。”

话音刚落,车后突然传来刺耳的引擎声 —— 两束强光刺破夜色,直直照在车尾。姜炎回头一看,是两辆黑色 SUV,车标被刻意刮掉了,正是白天跟踪他们的那伙人。

“他们追来了!” 林溪咬牙踩下油门,车子猛地向前窜去。后车不甘示弱,加速逼近,其中一辆甚至试图从侧面超车,想要逼停他们。

姜炎摸出手机,打开手电筒照向后视镜 —— 能看到 SUV 车窗里伸出的枪管,心里一紧:“林溪,前面有没有岔路?”

“有!前面五百米有座老桥,桥下有条小路能通到河湾。” 林溪猛打方向盘,车子擦着路边的白杨树驶过,后车的子弹 “嗖嗖” 地打在树干上,溅起木屑。

眼看老桥就在前方,林溪突然减速,在过桥前一秒拐进了桥下的小路。小路狭窄,仅容一辆车通过,两侧是一人多高的芦苇,SUV 的强光被芦苇挡住,暂时失去了目标。

“就在这里停车!” 姜炎大喊。林溪猛踩刹车,三人迅速下车,姜炎抱着金属盒,林溪抓起后备箱里的登山包 —— 里面装着潜水装备和爷爷的笔记,王科长则拎着两个应急灯,跟在后面快步钻进芦苇丛。

芦苇丛里的露水打湿了裤脚,冰凉刺骨。姜炎走在最前面,掌心的印记突然发烫,他停下脚步,看向不远处的河湾 —— 月光下,河湾中央露出一截青黑色的物体,形状像扇半开的门,正是日记里提到的青铜门。

“找到了!” 林溪压低声音,从登山包里掏出望远镜,“青铜门旁边有石阶,应该是当年的祭祀通道,水位刚好到膝盖,不用深潜。”

就在这时,芦苇丛外传来汽车熄火的声音,接着是脚步声和说话声:“老大,他们肯定往河湾跑了,守住入口,别让他们拿到‘水’碎片!”

姜炎心里一沉,是鬼手的人。他示意林溪和王科长躲在芦苇丛深处,自己则抱着金属盒,慢慢向河湾移动 —— 他想试试,能不能用古剑的力量先找到玄圭碎片。

离青铜门还有十米远时,怀里的金属盒突然剧烈震动,蓝光透过盒缝暴涨,在地面上投出一道螺旋形的光带,直指青铜门的缝隙。姜炎刚要靠近,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大喝:“站住!把古剑交出来!”

姜炎回头,见五个穿黑色连帽衫的人站在芦苇丛边缘,为首的人脸上戴着面罩,只露出一双阴鸷的眼睛,手里拿着枪,对准了他的胸口。“是你爷爷当年藏的‘水’碎片吧?” 面罩人冷笑,“姜振海真是天真,以为把碎片分开藏,我们就找不到了?今天我不仅要‘水’碎片,还要‘金’碎片,让玄圭重聚!”

“我爷爷到底在哪?” 姜炎攥紧金属盒,掌心的印记烫得惊人,“十年前你们对他做了什么?”

“他?” 面罩人嗤笑,“他倒是聪明,躲进了秦岭古木台,可惜啊,他被困在里面了,现在还活着没,就看你能不能乖乖把碎片交出来了。”

这句话像惊雷在姜炎耳边炸开 —— 爷爷还活着!他刚要追问,林溪突然从芦苇丛里冲出来,手里拿着一把信号枪,对准天空扣下扳机:“砰!” 红色的信号弹在夜空中炸开,照亮了整个河湾。

“你找死!” 面罩人刚要开枪,河湾里的青铜门突然发出震天的轰鸣声,门缝里涌出大量气泡,水位开始快速下降,露出更多的石阶。姜炎怀里的金属盒 “啪” 地弹开,青铜古剑飞了出来,悬浮在半空中,剑首的螺旋纹发出刺眼的蓝光,与青铜门的缝隙产生共鸣。

“玄圭…… 归位……” 上古雅言再次在姜炎脑海里响起,这一次,声音清晰无比,像是有无数人在齐声吟诵。他伸手去握剑柄,指尖刚碰到剑身,眼前突然闪过一段完整的幻境:

十年前的渭水沉坛湾,爷爷姜振海背着登山包,手里拿着一块发光的青铜碎片,站在青铜门前。他身后跟着陈爷爷,两人脸色凝重。“必须把‘水’碎片藏在祭坛最深处,用夏代的机关锁住。” 爷爷将碎片塞进青铜门后的凹槽里,“鬼手很快就会找来,你先走吧,我去秦岭找‘木’碎片,等将来炎儿长大了,让他来集齐玄圭,保护渭水。” 陈爷爷不肯走,爷爷却把他推走:“记住,别让任何人知道我在秦岭,包括炎儿,我不想他卷进来。”

幻境破碎时,姜炎已经握着古剑,站在了青铜门内。青铜门后的通道狭窄,两侧的墙壁上刻着夏代的祭祀铭文,林溪和王科长也跟了进来,面罩人则被突然下降的水位困住,暂时过不来。

“这些铭文……” 林溪用应急灯照着墙壁,声音带着激动,“写的是‘玄圭镇水,分三守之,金护其魂,水养其灵,木育其脉’,原来三块碎片各有作用!”

姜炎点点头,掌心的印记指引着他向前走。通道尽头是一间圆形的石室,石室中央有个石台,石台上刻着与剑首相同的螺旋纹,纹路中间有个凹槽,刚好能放下一块碎片。

“‘水’碎片应该就在这里。” 姜炎举起古剑,剑首的蓝光照射在石台上,凹槽突然发出红光,接着,石台缓缓升起,露出里面的一块青铜碎片 —— 比姜炎捡到的那块大两倍,纹路里嵌着淡蓝色的结晶,像凝结的水滴。

就在姜炎伸手去拿碎片时,石室的入口突然传来 “轰隆” 一声,面罩人带着手下冲了进来:“终于找到你了!姜炎,把碎片和古剑交出来,我还能让你见你爷爷最后一面!”

姜炎将碎片握在手里,碎片与掌心的印记产生共鸣,淡蓝色的光芒与古剑的蓝光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光罩,将林溪和王科长护在后面。“你别想!” 姜炎握紧古剑,剑身的饕餮纹突然亮起,“爷爷说过,玄圭是用来保护渭水的,不是你们的工具!”

面罩人恼羞成怒,挥手让手下开枪。可子弹刚靠近光罩,就被蓝光弹开,掉在地上。“不可能!” 面罩人瞪大了眼睛,“为什么你能激活玄圭的力量?”

“因为他是姜家后人,是玄圭选中的守护者。” 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从石室的暗门里传来。姜炎回头,见暗门里走出一个人,穿着破旧的考古服,头发花白,脸上满是皱纹,正是他朝思暮想的爷爷 —— 姜振海!

“爷爷!” 姜炎眼眶一红,手里的碎片和古剑都亮了起来,“您还活着!”

姜振海点点头,目光落在面罩人身上,眼神冰冷:“十年了,张彪,你还没死心?当年你为了玄圭,背叛考古队,现在还想破坏渭水,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面罩人 —— 张彪脸色一变:“姜振海?你居然从秦岭出来了!可惜啊,我的人已经去秦岭古木台了,‘木’碎片很快就是我的了!”

姜振海冷笑:“你以为我没防备?林溪的爷爷早就把‘木’碎片的线索藏在图谱里,只有林溪能找到,你永远也得不到玄圭!”

张彪气得浑身发抖,突然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的盒子,打开后,里面是陈爷爷的手机:“既然得不到,那我就毁了它!姜炎,你不把碎片交出来,我就杀了陈老头!”

姜炎心里一紧,刚要说话,姜振海突然挡在他前面,手里拿出一块青铜残片 —— 正是当年的 X-01 残片:“张彪,你看看这是什么?这是‘金’碎片的一部分,没有它,你就算集齐三块碎片,也激活不了玄圭的力量!”

张彪盯着残片,眼神贪婪:“把残片也交出来!不然我现在就打电话!”

就在这时,石室突然剧烈震动,墙壁上的铭文开始发光,姜炎怀里的古剑和碎片同时发出强光。姜振海大喊:“不好!祭坛要塌了!玄圭感应到了危险,在保护我们!”

地面开始开裂,张彪的手下吓得四散逃跑,张彪却不肯放弃,冲过来想抢姜炎手里的碎片。姜炎举起古剑,蓝光暴涨,将张彪弹飞出去,撞在墙壁上晕了过去。

“快走!” 姜振海拉起姜炎的手,林溪和王科长跟在后面,顺着暗门向外跑。暗门外是一条通往河岸的密道,刚跑出密道,身后就传来 “轰隆” 一声,青铜门和石室彻底沉入水中,渭水的水位开始回升,很快就淹没了河湾。

坐在林溪的车里,姜炎看着身边的爷爷,还有手里的 “水” 碎片和古剑,心里百感交集。“爷爷,您这些年一直在秦岭吗?”

姜振海点点头,接过爷爷的日记,翻到最后一页:“当年我躲进秦岭古木台,发现那里不仅有‘木’碎片,还有夏代的预言,说玄圭现世时,会有一场大灾难,只有姜家后人和林家后人一起,才能化解。所以我一直等,等你和林溪找到玄圭碎片。”

林溪拿出爷爷的图谱,递给姜振海:“姜爷爷,我爷爷说,‘木’碎片藏在秦岭古木台的祭祀殿里,需要四千年冷杉的木屑才能打开入口,我们有剑鞘里的木屑,刚好能用上。”

姜振海点点头,目光落在姜炎掌心的印记上:“现在我们有了‘金’和‘水’碎片,接下来就是去秦岭找‘木’碎片。不过张彪虽然被抓了,但他的同伙还在,我们路上要小心。”

车子驶离渭水,朝着秦岭的方向开去。姜炎看着窗外的夜空,手里握着 “水” 碎片,碎片与古剑、掌心的印记产生着共鸣,发出淡淡的光芒。他知道,这场关于玄圭的冒险还没结束,秦岭古木台里还有更多的秘密在等着他们,而化解灾难的使命,已经落在了他和林溪的肩上。

月光下,车子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像一条通往未来的路,充满了未知与挑战,但姜炎的心里却充满了坚定 —— 因为他不再是一个独自寻找爷爷的学生,而是有了同伴,有了目标,有了守护玄圭、保护渭水的责任。

 

 

 

第六章 渭水夜探

林溪的车在夜色中疾驰,轮胎碾过乡间土路扬起阵阵黄土。姜炎攥着怀里的金属盒,能清晰感觉到古剑的震动越来越频繁,掌心的淡红色印记像揣了颗小太阳,持续散发着暖意。车窗外,渭水的轮廓逐渐清晰,墨蓝色的河面泛着零星波光,像撒了把碎星。

“还有三公里就到日记里标注的‘沉坛湾’了。” 林溪突然减速,打开车载导航 —— 屏幕上没有这条路,只有她手绘的简易地图,用红笔圈着一个月牙形的河湾,“我爷爷的笔记里说,夏代祭坛的入口在退潮时会露出半截青铜门,现在是农历十月,正是渭水枯水期,刚好能找到入口。”

王科长坐在后排,双手紧紧抓着扶手,脸色还没从刚才的枪击事件中缓过来:“我们…… 我们真的要潜下去?万一里面有机关怎么办?”

“怕也没用。” 姜炎低头摸了摸金属盒,古剑的蓝光透过盒缝映在他手背上,“鬼手要的是三块玄圭碎片,现在‘金’在我们手里,他们肯定会盯着‘水’碎片,我们必须比他们先找到。”

话音刚落,车后突然传来刺耳的引擎声 —— 两束强光刺破夜色,直直照在车尾。姜炎回头一看,是两辆黑色 SUV,车标被刻意刮掉了,正是白天跟踪他们的那伙人。

“他们追来了!” 林溪咬牙踩下油门,车子猛地向前窜去。后车不甘示弱,加速逼近,其中一辆甚至试图从侧面超车,想要逼停他们。

姜炎摸出手机,打开手电筒照向后视镜 —— 能看到 SUV 车窗里伸出的枪管,心里一紧:“林溪,前面有没有岔路?”

“有!前面五百米有座老桥,桥下有条小路能通到河湾。” 林溪猛打方向盘,车子擦着路边的白杨树驶过,后车的子弹 “嗖嗖” 地打在树干上,溅起木屑。

眼看老桥就在前方,林溪突然减速,在过桥前一秒拐进了桥下的小路。小路狭窄,仅容一辆车通过,两侧是一人多高的芦苇,SUV 的强光被芦苇挡住,暂时失去了目标。

“就在这里停车!” 姜炎大喊。林溪猛踩刹车,三人迅速下车,姜炎抱着金属盒,林溪抓起后备箱里的登山包 —— 里面装着潜水装备和爷爷的笔记,王科长则拎着两个应急灯,跟在后面快步钻进芦苇丛。

芦苇丛里的露水打湿了裤脚,冰凉刺骨。姜炎走在最前面,掌心的印记突然发烫,他停下脚步,看向不远处的河湾 —— 月光下,河湾中央露出一截青黑色的物体,形状像扇半开的门,正是日记里提到的青铜门。

“找到了!” 林溪压低声音,从登山包里掏出望远镜,“青铜门旁边有石阶,应该是当年的祭祀通道,水位刚好到膝盖,不用深潜。”

就在这时,芦苇丛外传来汽车熄火的声音,接着是脚步声和说话声:“老大,他们肯定往河湾跑了,守住入口,别让他们拿到‘水’碎片!”

姜炎心里一沉,是鬼手的人。他示意林溪和王科长躲在芦苇丛深处,自己则抱着金属盒,慢慢向河湾移动 —— 他想试试,能不能用古剑的力量先找到玄圭碎片。

离青铜门还有十米远时,怀里的金属盒突然剧烈震动,蓝光透过盒缝暴涨,在地面上投出一道螺旋形的光带,直指青铜门的缝隙。姜炎刚要靠近,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大喝:“站住!把古剑交出来!”

姜炎回头,见五个穿黑色连帽衫的人站在芦苇丛边缘,为首的人脸上戴着面罩,只露出一双阴鸷的眼睛,手里拿着枪,对准了他的胸口。“是你爷爷当年藏的‘水’碎片吧?” 面罩人冷笑,“姜振海真是天真,以为把碎片分开藏,我们就找不到了?今天我不仅要‘水’碎片,还要‘金’碎片,让玄圭重聚!”

“我爷爷到底在哪?” 姜炎攥紧金属盒,掌心的印记烫得惊人,“十年前你们对他做了什么?”

“他?” 面罩人嗤笑,“他倒是聪明,躲进了秦岭古木台,可惜啊,他被困在里面了,现在还活着没,就看你能不能乖乖把碎片交出来了。”

这句话像惊雷在姜炎耳边炸开 —— 爷爷还活着!他刚要追问,林溪突然从芦苇丛里冲出来,手里拿着一把信号枪,对准天空扣下扳机:“砰!” 红色的信号弹在夜空中炸开,照亮了整个河湾。

“你找死!” 面罩人刚要开枪,河湾里的青铜门突然发出震天的轰鸣声,门缝里涌出大量气泡,水位开始快速下降,露出更多的石阶。姜炎怀里的金属盒 “啪” 地弹开,青铜古剑飞了出来,悬浮在半空中,剑首的螺旋纹发出刺眼的蓝光,与青铜门的缝隙产生共鸣。

“玄圭…… 归位……” 上古雅言再次在姜炎脑海里响起,这一次,声音清晰无比,像是有无数人在齐声吟诵。他伸手去握剑柄,指尖刚碰到剑身,眼前突然闪过一段完整的幻境:

十年前的渭水沉坛湾,爷爷姜振海背着登山包,手里拿着一块发光的青铜碎片,站在青铜门前。他身后跟着陈爷爷,两人脸色凝重。“必须把‘水’碎片藏在祭坛最深处,用夏代的机关锁住。” 爷爷将碎片塞进青铜门后的凹槽里,“鬼手很快就会找来,你先走吧,我去秦岭找‘木’碎片,等将来炎儿长大了,让他来集齐玄圭,保护渭水。” 陈爷爷不肯走,爷爷却把他推走:“记住,别让任何人知道我在秦岭,包括炎儿,我不想他卷进来。”

幻境破碎时,姜炎已经握着古剑,站在了青铜门内。青铜门后的通道狭窄,两侧的墙壁上刻着夏代的祭祀铭文,林溪和王科长也跟了进来,面罩人则被突然下降的水位困住,暂时过不来。

“这些铭文……” 林溪用应急灯照着墙壁,声音带着激动,“写的是‘玄圭镇水,分三守之,金护其魂,水养其灵,木育其脉’,原来三块碎片各有作用!”

姜炎点点头,掌心的印记指引着他向前走。通道尽头是一间圆形的石室,石室中央有个石台,石台上刻着与剑首相同的螺旋纹,纹路中间有个凹槽,刚好能放下一块碎片。

“‘水’碎片应该就在这里。” 姜炎举起古剑,剑首的蓝光照射在石台上,凹槽突然发出红光,接着,石台缓缓升起,露出里面的一块青铜碎片 —— 比姜炎捡到的那块大两倍,纹路里嵌着淡蓝色的结晶,像凝结的水滴。

就在姜炎伸手去拿碎片时,石室的入口突然传来 “轰隆” 一声,面罩人带着手下冲了进来:“终于找到你了!姜炎,把碎片和古剑交出来,我还能让你见你爷爷最后一面!”

姜炎将碎片握在手里,碎片与掌心的印记产生共鸣,淡蓝色的光芒与古剑的蓝光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光罩,将林溪和王科长护在后面。“你别想!” 姜炎握紧古剑,剑身的饕餮纹突然亮起,“爷爷说过,玄圭是用来保护渭水的,不是你们的工具!”

面罩人恼羞成怒,挥手让手下开枪。可子弹刚靠近光罩,就被蓝光弹开,掉在地上。“不可能!” 面罩人瞪大了眼睛,“为什么你能激活玄圭的力量?”

“因为他是姜家后人,是玄圭选中的守护者。” 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从石室的暗门里传来。姜炎回头,见暗门里走出一个人,穿着破旧的考古服,头发花白,脸上满是皱纹,正是他朝思暮想的爷爷 —— 姜振海!

“爷爷!” 姜炎眼眶一红,手里的碎片和古剑都亮了起来,“您还活着!”

姜振海点点头,目光落在面罩人身上,眼神冰冷:“十年了,张彪,你还没死心?当年你为了玄圭,背叛考古队,现在还想破坏渭水,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面罩人 —— 张彪脸色一变:“姜振海?你居然从秦岭出来了!可惜啊,我的人已经去秦岭古木台了,‘木’碎片很快就是我的了!”

姜振海冷笑:“你以为我没防备?林溪的爷爷早就把‘木’碎片的线索藏在图谱里,只有林溪能找到,你永远也得不到玄圭!”

张彪气得浑身发抖,突然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的盒子,打开后,里面是陈爷爷的手机:“既然得不到,那我就毁了它!姜炎,你不把碎片交出来,我就杀了陈老头!”

姜炎心里一紧,刚要说话,姜振海突然挡在他前面,手里拿出一块青铜残片 —— 正是当年的 X-01 残片:“张彪,你看看这是什么?这是‘金’碎片的一部分,没有它,你就算集齐三块碎片,也激活不了玄圭的力量!”

张彪盯着残片,眼神贪婪:“把残片也交出来!不然我现在就打电话!”

就在这时,石室突然剧烈震动,墙壁上的铭文开始发光,姜炎怀里的古剑和碎片同时发出强光。姜振海大喊:“不好!祭坛要塌了!玄圭感应到了危险,在保护我们!”

地面开始开裂,张彪的手下吓得四散逃跑,张彪却不肯放弃,冲过来想抢姜炎手里的碎片。姜炎举起古剑,蓝光暴涨,将张彪弹飞出去,撞在墙壁上晕了过去。

“快走!” 姜振海拉起姜炎的手,林溪和王科长跟在后面,顺着暗门向外跑。暗门外是一条通往河岸的密道,刚跑出密道,身后就传来 “轰隆” 一声,青铜门和石室彻底沉入水中,渭水的水位开始回升,很快就淹没了河湾。

坐在林溪的车里,姜炎看着身边的爷爷,还有手里的 “水” 碎片和古剑,心里百感交集。“爷爷,您这些年一直在秦岭吗?”

姜振海点点头,接过爷爷的日记,翻到最后一页:“当年我躲进秦岭古木台,发现那里不仅有‘木’碎片,还有夏代的预言,说玄圭现世时,会有一场大灾难,只有姜家后人和林家后人一起,才能化解。所以我一直等,等你和林溪找到玄圭碎片。”

林溪拿出爷爷的图谱,递给姜振海:“姜爷爷,我爷爷说,‘木’碎片藏在秦岭古木台的祭祀殿里,需要四千年冷杉的木屑才能打开入口,我们有剑鞘里的木屑,刚好能用上。”

姜振海点点头,目光落在姜炎掌心的印记上:“现在我们有了‘金’和‘水’碎片,接下来就是去秦岭找‘木’碎片。不过张彪虽然被抓了,但他的同伙还在,我们路上要小心。”

车子驶离渭水,朝着秦岭的方向开去。姜炎看着窗外的夜空,手里握着 “水” 碎片,碎片与古剑、掌心的印记产生着共鸣,发出淡淡的光芒。他知道,这场关于玄圭的冒险还没结束,秦岭古木台里还有更多的秘密在等着他们,而化解灾难的使命,已经落在了他和林溪的肩上。

月光下,车子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像一条通往未来的路,充满了未知与挑战,但姜炎的心里却充满了坚定 —— 因为他不再是一个独自寻找爷爷的学生,而是有了同伴,有了目标,有了守护玄圭、保护渭水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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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秦岭迷雾

车子驶离渭水河岸,朝着秦岭深处进发。夜色渐深,公路两旁的树木愈发茂密,枝叶在月光下投下斑驳的影子,像无数只伸出的手,试图抓住过往的车辆。姜炎靠在车窗上,手里紧紧攥着 “水” 碎片,碎片的淡蓝色光芒与掌心的印记相互映衬,温暖而微弱,却让他心中的坚定愈发强烈。

姜振海坐在副驾驶,不时回头看向姜炎,眼神里满是复杂的情绪。十年的分离,让他对这个已经长大成人的孙子既熟悉又陌生。他翻开爷爷留下的考古日记,指尖摩挲着泛黄的纸页,上面的字迹仿佛还带着当年的温度。“当年我和你林溪爷爷第一次来秦岭,还是二十多岁的时候,那时候这里还没有这么多公路,我们靠徒步走了半个多月才找到古木台的大致方位。” 姜振海的声音带着一丝怀念,“可惜后来因为各种原因,一直没能深入探索,直到十年前,为了躲避张彪的追杀,我才再次来到这里,躲进了古木台。”

林溪握着方向盘,目光专注地盯着前方的路。“姜爷爷,我爷爷的笔记里说,古木台的入口隐藏在一片千年冷杉林里,而且入口处有夏代的机关,只有用四千年冷杉的木屑才能打开。我们带来的剑鞘木屑,真的能行吗?”

姜振海点点头:“应该可以。当年我躲进古木台的时候,曾试图打开过入口,但一直找不到合适的钥匙,直到看到你带来的剑鞘木屑,我才想起,当年我和你爷爷在二里头遗址考察时,曾发现过类似的木屑,当时就猜测这种木屑可能与夏代的机关有关。”

就在这时,车子突然剧烈颠簸了一下,林溪猛地踩下刹车,车子停在了路边。“怎么了?” 姜炎警惕地看向四周,掌心的印记突然开始发烫,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林溪下车检查了一下轮胎,脸色凝重地回到车上:“轮胎被扎破了,而且看起来像是人为的,地上有很多尖锐的铁钉。”

姜振海皱起眉头:“肯定是张彪的同伙追来了。他们既然能找到渭水沉坛湾,就一定能查到我们要去秦岭古木台。我们得尽快换好轮胎,离开这里。”

几人迅速下车,开始更换轮胎。姜炎负责警戒,他拿着手电筒,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夜色中的秦岭森林格外安静,只有风吹过树叶的 “沙沙” 声,以及远处偶尔传来的几声鸟鸣。突然,他看到不远处的树林里有几道黑影闪过,手里还拿着东西,像是武器。

“小心!有埋伏!” 姜炎大喊一声,拉着林溪和姜振海躲到了车后。紧接着,几颗子弹 “嗖嗖” 地打在了车身上,留下了几个深深的弹孔。

“看来他们是早有准备啊。” 姜振海从背包里拿出一把手枪,这是他当年在考古队时配备的,一直带在身边,“小炎,林溪,你们先去冷杉林找古木台的入口,我来拖住他们。”

“不行,姜爷爷,我们不能丢下你!” 林溪坚定地说,“我们一起走,总能想出办法的。”

姜炎也点点头:“爷爷,我们一起面对。而且,只有我能激活玄圭的力量,没有我,你们也打不开古木台的机关。”

姜振海看着两个年轻人坚定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思考了一下,说:“那好,我们兵分两路。我开车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你们趁机从旁边的小路进入冷杉林,找到古木台的入口。记住,一定要小心,入口处的机关很危险。”

说完,姜振海打开车门,迅速钻进车里,发动了汽车。车子朝着相反的方向驶去,很快就吸引了树林里的黑影。“快,我们走!” 林溪拉着姜炎,朝着旁边的小路跑去。

小路崎岖不平,布满了荆棘和落叶。姜炎紧紧握着 “水” 碎片和古剑,掌心的印记越来越烫,仿佛在指引着他们前进的方向。跑了大约半个小时,他们终于来到了一片茂密的冷杉林前。冷杉树高大挺拔,树干上覆盖着厚厚的苔藓,散发着一股古老而神秘的气息。

“应该就是这里了。” 林溪拿出爷爷的笔记,对照着周围的环境,“笔记里说,古木台的入口在冷杉林的中央,而且入口处有一块巨大的岩石,岩石上刻着夏代的符号。”

两人小心翼翼地走进冷杉林,朝着中央走去。越往里面走,周围的温度就越低,空气也变得越来越潮湿。突然,姜炎看到前方不远处有一块巨大的岩石,岩石上果然刻着一些奇怪的符号,与青铜剑剑首的螺旋纹有些相似。

“找到了!” 林溪兴奋地跑了过去,仔细观察着岩石上的符号,“这些符号应该就是机关的开关,我们需要用四千年冷杉的木屑涂抹在符号上,才能打开入口。”

姜炎从背包里拿出装有剑鞘木屑的密封袋,打开后,将木屑均匀地涂抹在岩石上的符号上。奇迹发生了,当木屑接触到符号的瞬间,符号突然发出了微弱的绿光,紧接着,岩石开始缓缓移动,露出了一个黑漆漆的洞口,洞口周围还刻着许多夏代的祭祀铭文。

“这就是古木台的入口了。” 姜振海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两人回头一看,只见姜振海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身上还有一些灰尘和血迹,“我把他们引到了另一个方向,应该能拖延一段时间。我们快进去吧,不然他们很快就会追过来的。”

三人陆续走进洞口,洞口内一片漆黑,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息。姜炎打开手电筒,照亮了前方的道路。洞口内的通道很狭窄,只能容一个人通过,而且通道两旁的墙壁上刻满了夏代的铭文和图案,图案大多是关于祭祀和玄圭的,看起来格外神秘。

“这些铭文和图案,应该是在记录玄圭的来历和作用。” 林溪仔细观察着墙壁上的内容,“你看,这上面画着玄圭分为三块,分别由金、木、水三种力量守护,而且只有将三块玄圭碎片集齐,才能发挥出玄圭的真正力量,保护渭水,防止灾难的发生。”

姜炎点点头,心中对玄圭的了解又多了几分。“这么说,张彪他们想要集齐玄圭碎片,就是为了控制渭水,达到他们不可告人的目的?”

“没错。” 姜振海严肃地说,“张彪当年背叛考古队,就是因为他贪图玄圭的力量,想要利用玄圭来获取财富和权力。如果让他得逞,后果不堪设想。”

三人继续沿着通道往前走,通道逐渐变得宽敞起来,前方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石室。石室中央有一个高台,高台上放着一个木盒,木盒上刻着与青铜剑剑首相同的螺旋纹,看起来格外精致。

“‘木’碎片应该就在那个木盒里。” 姜炎兴奋地说,朝着高台走去。可就在他快要靠近高台的时候,石室的地面突然开始震动,四周的墙壁上射出了许多箭矢,朝着他们袭来。

“小心!” 姜振海一把推开姜炎和林溪,自己则迅速躲到了一个石柱后面。箭矢 “嗖嗖” 地射在石柱上,留下了一个个深深的箭孔。

“看来这石室里也有机关。” 林溪惊魂未定地说,“我们得小心应对,不然很可能会丧命在这里。”

姜炎观察着石室的环境,发现石室的墙壁上刻着一些奇怪的图案,图案的排列方式似乎与之前在通道里看到的铭文有关。“我想我知道怎么破解机关了。” 姜炎说,“你们看,墙壁上的图案是按照一定的顺序排列的,而且这些图案与玄圭的三种力量有关。我们需要按照金、木、水的顺序,触摸这些图案,才能关闭机关。”

说完,姜炎按照自己的猜测,走到墙壁前,首先触摸了代表 “金” 的图案。紧接着,代表 “木” 和 “水” 的图案也相继亮起,石室的震动逐渐停止,箭矢也不再射出。

“成功了!” 林溪兴奋地说,三人朝着高台走去。姜炎小心翼翼地打开木盒,里面果然放着一块青铜碎片,碎片上刻着螺旋纹,纹路里嵌着绿色的结晶,像一片小小的树叶,这就是 “木” 碎片。

当姜炎拿起 “木” 碎片的瞬间,碎片与他掌心的印记产生了强烈的共鸣,同时,“金” 碎片(青铜剑)和 “水” 碎片也发出了光芒,三种光芒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道耀眼的光柱,照亮了整个石室。

“玄圭碎片终于集齐了!” 姜振海激动地说,眼中满是泪水,“我们终于完成了当年的使命,保护了渭水,防止了灾难的发生。”

就在这时,石室的入口突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张彪的声音也随之传来:“姜振海,姜炎,你们以为躲在这里就安全了吗?玄圭碎片是我的,谁也别想抢走!”

姜炎握紧手中的三块玄圭碎片,掌心的印记发出了强烈的光芒,他知道,一场激烈的战斗即将开始,而他,将肩负起守护玄圭、保护渭水的重任,与张彪展开最后的对决。

 

 

第七章 秦岭迷雾(续)

张彪的声音像淬了毒的冰锥,刺破石室里短暂的喜悦。姜炎抬头望去,只见石室入口处站着七八个穿黑色连帽衫的人,手里握着钢管和撬棍,张彪被两个手下架着,脸上还带着未干的血迹,眼神却依旧阴鸷得吓人。

“把碎片交出来,我还能让你们死得痛快点。” 张彪挣扎着站直身体,目光死死盯着姜炎手里的三块玄圭碎片,“当年姜振海把碎片藏得再好,到头来还不是落在我手里?玄圭的力量,本该是我的!”

姜振海挡在姜炎和林溪身前,手里的手枪对准张彪:“你根本不懂玄圭的作用!它不是用来满足私欲的工具,是守护渭水的屏障!当年你为了抢 X-01 残片,害死了三个考古队员,现在还不知悔改!”

“守护?” 张彪嗤笑一声,猛地挥手,“给我上!谁抢到碎片,我赏他一百万!”

手下们像饿狼般扑上来,姜炎赶紧将碎片揣进怀里,握紧青铜古剑。掌心的印记发烫到极致,与古剑、碎片产生强烈共鸣,剑首的螺旋纹爆发出刺眼的蓝光,顺着剑身蔓延,饕餮纹剑格上的纹路也随之亮起,像苏醒的神兽睁开眼睛。

“玄圭…… 护佑……” 上古雅言再次在姜炎脑海里回响,这一次不再是模糊的片段,而是完整的祷文。他下意识地举起古剑,剑尖指向冲在最前面的人,蓝光突然从剑尖射出,形成一道锋利的光刃,将那人手里的钢管劈成两段。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张彪。他没想到姜炎真能激活玄圭的力量,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不可能!只有懂祭祀之法的人才能操控玄圭,你一个毛头小子怎么会……”

“因为他是姜家的后人,是玄圭选中的守护者。” 姜振海的声音带着一丝骄傲,“当年夏代的玄圭守护者,就是姜家的先祖。这血脉里的羁绊,不是你这种人能懂的。”

林溪趁机拉着姜炎后退到高台旁,从背包里掏出爷爷的《上古文字图谱》,快速翻到最后一页:“姜炎,你看!这上面记载着玄圭的激活口诀,需要三块碎片同时共鸣,再配合剑首的螺旋纹,才能唤醒完整的守护力量!”

姜炎凑过去,只见图谱上画着三枚碎片的位置,旁边写着晦涩的夏代文字。他按照图谱上的指引,将三块碎片放在高台上的凹槽里 ——“金” 碎片(青铜古剑)放在中间,“水” 碎片和 “木” 碎片分别放在两侧。碎片刚接触凹槽,整个高台就发出嗡嗡的震动声,凹槽里涌出淡金色的光芒,将三块碎片包裹起来。

“快念口诀!” 林溪指着图谱上的文字,“我已经翻译好了,跟着我念:‘玄圭归位,渭水安澜,日月同辉,守护万代!’”

姜炎深吸一口气,跟着林溪念出口诀。话音刚落,高台上的碎片突然炸开三道不同颜色的光柱 —— 金色的 “金” 之柱、蓝色的 “水” 之柱、绿色的 “木” 之柱,三道光柱在石室顶端交汇,形成一个巨大的螺旋纹光罩,将整个石室笼罩其中。

冲过来的手下撞到光罩上,像被无形的墙弹开,重重摔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张彪见状,突然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的遥控器,按下了上面的红色按钮:“既然我得不到,你们也别想活!这石室里装了炸药,三分钟后就会爆炸,整个古木台都会塌!”

姜炎心里一紧,看向姜振海:“爷爷,我们怎么办?”

姜振海却异常平静,指着墙壁上的铭文:“你看那些铭文,上面写着‘玄圭现世,通道自开’。这石室里有通往外界的密道,就在高台后面!”

林溪立刻绕到高台后面,果然发现有一道隐蔽的石门,上面刻着与碎片相同的螺旋纹。“需要用碎片的力量打开!” 她回头大喊,“姜炎,用古剑的蓝光照射石门!”

姜炎举起古剑,剑尖对准石门。蓝光从剑尖射出,落在石门的螺旋纹上,纹路瞬间亮起,石门开始缓缓向内打开,露出一条狭窄的通道,通道里泛着淡淡的绿光,像是有某种力量在指引。

“快进去!” 姜振海推着姜炎和林溪走进通道,自己则留在最后,对着张彪冷笑,“你以为炸药能毁掉玄圭?它的力量远超你的想象。你就在这里等着被埋吧,为你当年害死的人赎罪。”

张彪气得浑身发抖,想要按下遥控器上的暂停键,却发现遥控器早就被姜振海刚才扔出的石子砸坏了。他疯了般冲向通道,却被光罩弹开,重重撞在石柱上,晕了过去。

通道里的绿光越来越亮,姜炎走在最前面,掌心的印记与周围的绿光呼应,指引着方向。通道两旁的墙壁上刻着夏代的壁画,画着玄圭守护者与洪水搏斗的场景 —— 滔天的洪水淹没村庄,守护者举起玄圭,光芒驱散洪水,百姓们跪地感恩。

“原来玄圭真的能平息洪水。” 林溪看着壁画,声音带着震撼,“我爷爷的笔记里说,渭水每百年会有一次大洪水,都是玄圭的力量在暗中压制。如果玄圭被破坏,下游的几十万百姓都会遭殃。”

姜炎点点头,突然想起爷爷日记里的一句话:“玄圭在,渭水安;玄圭失,天下乱。” 原来爷爷当年失踪,不仅是为了保护碎片,更是为了守住渭水的平安。

通道尽头是一扇木门,推开木门,外面是一片茂密的冷杉林,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形成斑驳的光影。姜振海关上木门,通道里传来 “轰隆” 一声巨响,石室的炸药爆炸了,整个古木台开始坍塌,地面剧烈震动,冷杉树摇晃着,落下许多松针。

“我们安全了。” 林溪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手里还紧紧攥着《上古文字图谱》。

姜炎摸了摸怀里的碎片,它们已经恢复了平静,不再发光,却依旧带着温暖的温度。他看向姜振海,眼里满是疑问:“爷爷,玄圭的碎片已经集齐了,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姜振海坐在一块石头上,拿出爷爷的考古日记,翻到最后一页,上面画着一个圆形的图案,与玄圭碎片的螺旋纹一模一样:“我们需要把玄圭碎片放回渭水的祭祀台,让它重新发挥守护作用。不过现在张彪的同伙还没被全部抓住,我们得先把碎片交给文物局,让他们派专业的团队来处理。”

林溪突然想起什么,从背包里掏出手机:“我刚才在通道里给文物局打了电话,他们已经派人过来了,还有警察,应该很快就能到。”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警笛声和汽车的轰鸣声,越来越近。姜炎抬头看向夜空,月光格外明亮,渭水的方向传来隐约的水流声,像是在感谢他们守护了这片土地。

三天后,在省文物局的会议室里,姜炎、姜振海和林溪坐在沙发上,对面是文物局的局长和几位专家。三块玄圭碎片被放在特制的玻璃展柜里,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根据我们的研究,玄圭碎片的年代距今约四千年,与夏代的二里头遗址属于同一时期。” 专家指着展柜里的碎片,“它们的材质是青铜与某种未知金属的合金,能释放出特殊的能量,这种能量对水流有明显的稳定作用,这也就是为什么它能守护渭水。”

局长点点头,看向姜振海:“姜老,感谢您这些年的坚守,还有姜炎和林溪,你们为保护文物和渭水百姓立下了大功。文物局决定成立专门的玄圭保护小组,由你们三位担任顾问,负责后续的研究和保护工作。”

姜炎和林溪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坚定。姜振海握住姜炎的手,掌心的印记与姜炎的印记轻轻贴合,像是完成了一场跨越十年的交接。

离开文物局时,阳光正好,洒在街道上,温暖而明亮。林溪拿着《上古文字图谱》,笑着对姜炎说:“我爷爷的心愿终于完成了,接下来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比如研究玄圭的祭祀仪式,还有秦岭古木台剩下的遗迹。”

姜炎点点头,摸了摸怀里的青铜古剑 —— 它已经被文物局修复好,剑鞘上的朽木被小心地保存起来,剑身的纹路更加清晰。他知道,这场关于玄圭的冒险虽然暂时告一段落,但属于他和林溪的使命才刚刚开始。

渭水的水流依旧平缓,滋养着下游的土地和百姓。没有人知道,在这片土地下,藏着一块守护了四千年的玄圭,更没有人知道,有一群人为了守护它,付出了怎样的努力。而姜炎掌心的印记,也渐渐淡去,只留下浅浅的纹路,像是在提醒他,这段难忘的经历,永远是他生命里最珍贵的宝藏。

 

 

 

第八章 玄圭异动

文物局为玄圭保护小组专门开辟了一间研究室,室内恒温恒湿,三面墙的展柜里分别陈列着 “金”“木”“水” 三块玄圭碎片,中央的工作台上摊着林溪爷爷的《上古文字图谱》和姜振海的考古日记。姜炎每天都会来这里,指尖轻轻拂过展柜玻璃,感受碎片传来的微弱共鸣 —— 自上次从秦岭古木台回来后,他掌心的印记虽已淡成浅粉色,却总能与碎片产生奇妙的联结。

这天清晨,姜炎刚推开研究室的门,就见林溪蹲在 “水” 碎片展柜前,眉头紧锁。“怎么了?” 他快步走过去,顺着林溪的目光看去 —— 展柜里的 “水” 碎片竟泛着异常的蓝光,纹路里的淡蓝色结晶像沸腾的水滴,不断闪烁。

“你看,从凌晨三点开始就这样了。” 林溪调出监控记录,画面里 “水” 碎片的蓝光从微弱逐渐变强,到清晨时已照亮了小半个展柜,“我查了昨晚的环境数据,温度、湿度都正常,没有任何异常波动。”

姜振海这时也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检测报告,脸色凝重:“省地质局刚传来消息,渭水下游的地下水位出现异常下降,而且…… 河床底部检测到不明能量波动,和玄圭碎片的能量频率一致。”

姜炎心里一沉,伸手靠近 “水” 碎片展柜,掌心的印记突然发烫,碎片的蓝光瞬间暴涨,在玻璃上投出一道螺旋形的光带,与他掌心的纹路严丝合缝。“它在预警。” 姜炎笃定地说,“上次在秦岭古木台,碎片就是这样提醒我们有危险。渭水的异常,肯定和玄圭有关。”

林溪立刻翻开《上古文字图谱》,快速翻到记载渭水祭祀台的页面,手指点在一行模糊的铭文上:“你看这里,‘玄圭镇水,脉通地脉,异动则灾至’。也就是说,玄圭的能量与渭水的地脉相连,一旦碎片出现异常,就意味着地脉出了问题,可能引发洪水或干旱。”

姜振海接过图谱,指尖在铭文上摩挲:“当年我和林溪爷爷考察渭水时,曾在河床下发现过夏代的地脉通道,通道的起点就是沉坛湾的水下祭坛。现在‘水’碎片异动,说不定是地脉通道出了状况。”

三人当即决定前往渭水下游勘察。车子驶离市区,姜炎望着窗外掠过的农田,想起上次来渭水时的惊险场景,掌心的印记又开始隐隐发烫。“张彪的同伙还没抓到,会不会是他们在搞鬼?” 他担忧地问。

姜振海摇摇头:“警方追查了这么久,张彪的团伙已经树倒猢狲散,没人有能力再动玄圭的主意。我更担心的是…… 地脉自身的问题。夏代人将玄圭藏在金、木、水三处,就是为了平衡地脉能量,现在‘水’碎片异动,可能是另外两处的能量出现了失衡。”

车子抵达渭水下游时,河床裸露的黄土在阳光下泛着刺眼的白光,往日宽阔的河面缩成了一条细流,几位渔民正站在干涸的河床上,对着裸露的河蚌壳叹气。姜炎蹲下身,指尖触碰河床的黄土,掌心的印记突然剧烈发烫,他眼前闪过模糊的画面:漆黑的地下通道里,水流顺着裂缝渗入深处,一道暗黑色的影子在通道尽头蠕动。

“这里的地脉通道有裂缝。” 姜炎猛地回神,指着河床中央一处凹陷,“能量波动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地质局的工作人员很快带着探测设备赶来,钻机钻入地下三十米时,突然传来 “哐当” 一声巨响,钻杆竟被某种坚硬的物体卡住。“下面有东西!” 工作人员惊呼,小心翼翼地将钻杆拔出,顶端缠着几片青绿色的金属碎片,纹路里嵌着暗红色的结晶 —— 与姜炎之前捡到的盗墓者残片一模一样!

姜振海接过金属碎片,指尖微微颤抖:“这是……‘金’碎片的残片。当年张彪抢走的 X-01 残片,就是从地脉通道里挖出来的。看来通道里还有更多残片,它们的能量泄漏,才导致了玄圭异动。”

林溪拿出无人机,操控着它飞向河床凹陷处,无人机传回的画面里,凹陷深处有一个黑漆漆的洞口,洞口边缘刻着夏代的螺旋纹,正是地脉通道的入口。“我们得进去看看。” 林溪看向姜炎和姜振海,眼神坚定,“只有找到泄漏能量的残片,才能让玄圭恢复稳定。”

姜炎点点头,从背包里拿出之前准备的应急装备 —— 手电筒、绳索、应急灯,还有文物局特制的能量探测仪。“通道里可能有机关,我们得小心。” 他将探测仪别在腰间,仪器屏幕上已出现微弱的能量波动,指向洞口方向。

三人顺着绳索下到洞口,通道内漆黑潮湿,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铁锈的混合气味。姜炎打开手电筒,光柱照亮了通道墙壁 —— 上面刻着与玄圭碎片相同的螺旋纹,纹路里不时渗出细小的水珠,滴在地上发出 “嗒嗒” 的声响。

“能量波动越来越强了。” 林溪看着探测仪屏幕,指针疯狂跳动,“就在前面转弯处。”

转过弯后,通道突然变得宽敞,前方出现一间圆形石室,石室中央的石台上堆着十几片青铜残片,每片残片都泛着暗红色的光,纹路里的结晶像凝固的血液,散发着刺鼻的气味。“这些残片的能量很不稳定。” 姜振海警惕地说,“它们长期暴露在空气中,能量一直在泄漏,已经影响到了地脉。”

姜炎慢慢靠近石台,掌心的印记突然剧痛,石台上的残片瞬间炸开红光,形成一道光网,将他困在其中。“小心!” 林溪大喊,想要冲过去,却被姜振海拉住 —— 光网散发着灼热的气息,靠近时皮肤都能感觉到刺痛。

“别过来!” 姜炎喊道,他尝试调动掌心的印记与光网对抗,淡粉色的印记亮起,与残片的红光交织在一起。突然,他脑海里响起熟悉的上古雅言,这一次不再是零碎的词语,而是一段完整的信息:“玄圭残片,脉之糟粕,聚则乱,散则安……”

“我知道了!” 姜炎恍然大悟,从背包里拿出特制的密封盒,“这些残片是玄圭制作时剩下的废料,能量杂乱,聚集在一起就会扰乱地脉。我们需要把它们分开密封,才能阻止能量泄漏。”

林溪和姜振海立刻拿出备用的密封盒,姜炎则用掌心的印记压制光网。当残片被一片一片放进密封盒后,光网逐渐消散,通道里的能量波动也慢慢趋于平稳。姜炎松了口气,刚要将最后一片残片放进盒子,指尖突然传来一阵刺痛 —— 残片上竟刻着一个陌生的符号,像一只张开的鬼手,与张彪面罩上的图案一模一样!

“这是…… 鬼手组织的标记。” 姜振海凑过来看,脸色骤变,“当年张彪就是用这个标记联络同伙。这些残片被人动过手脚,有人故意把它们放在这里,就是为了扰乱玄圭的能量!”

就在这时,通道入口突然传来 “轰隆” 一声巨响,石块滚落,封住了出口。姜炎拿出手机,信号栏显示 “无服务”,探测仪上的能量波动再次飙升,指向石室深处的一道暗门 —— 暗门正在缓缓打开,里面传来低沉的脚步声。

“我们中计了。” 林溪握紧手里的手电筒,光束照向暗门方向,“有人早就知道我们会来这里,设好了陷阱。”

暗门后走出一个穿黑色风衣的人,脸上戴着银色面具,只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睛。“好久不见,姜炎。” 面具人开口,声音经过电子处理,沙哑刺耳,“没想到你真能找到这里,还能压制残片的能量。看来姜家的血脉,果然没让人失望。”

“你是谁?为什么要扰乱玄圭的能量?” 姜炎握紧拳头,掌心的印记发烫,随时准备召唤玄圭碎片的力量。

面具人轻笑一声,从怀里掏出一块青铜残片 —— 残片泛着诡异的紫光,纹路里的结晶像紫色的火焰,“这是我从三星堆祭祀坑找到的‘火’属性残片,可惜啊,玄圭本是四属性,夏代人却只留下了金、木、水三块,剩下的‘火’和‘土’早就遗失了。不过没关系,只要毁掉现有的三块,我就能用‘火’残片重新控制地脉,到时候整个渭水流域,都会听我的指挥。”

姜振海脸色一变:“你想引发洪水?下游几十万百姓的性命,你不管了?”

“百姓?” 面具人嗤笑,“在力量面前,这些都不重要。当年张彪太蠢,只想集齐玄圭,却不知道毁掉它们才能获得更大的力量。今天,我就要让你们亲眼看着,玄圭如何毁掉你们守护的一切!”

面具人举起 “火” 残片,石室里的温度瞬间升高,墙壁上的螺旋纹开始发红,像是被烈火灼烧。姜炎立刻掏出手机,调出与文物局研究室的实时连接,对着屏幕大喊:“立刻将三块玄圭碎片分开存放,远离热源!这里有‘火’属性残片,正在引发能量共鸣!”

研究室的工作人员迅速行动,将三块碎片的展柜拉开距离。石室里的温度上升速度渐渐放缓,面具人见状,愤怒地将 “火” 残片砸向地面,残片裂开一道缝隙,紫色的能量顺着裂缝溢出,在空中形成一道火蛇,朝着姜炎扑来。

姜炎举起手掌,掌心的印记爆发出淡蓝色的光芒,与 “水” 碎片产生远程共鸣。一道蓝色的水幕凭空出现,挡住了火蛇的攻击。“林溪,你和爷爷去打开出口,我来拖住他!” 姜炎大喊,同时调动 “金”“木” 碎片的能量 —— 金色的剑光和绿色的藤蔓从他掌心涌出,缠住了面具人的四肢。

林溪和姜振海趁机冲向被封住的出口,用带来的撬棍撬动石块。面具人挣扎着想要挣脱束缚,却被越来越强的能量光网困住。“你们赢不了的!” 面具人嘶吼着,“‘土’属性残片很快就会出现,到时候没人能阻止我!”

就在出口被撬开一道缝隙时,姜炎突然感到一阵眩晕,掌心的印记能量开始紊乱 —— 长时间调动三块碎片的能量,他的身体已经快要支撑不住。“快走!” 他咬紧牙关,将最后一丝能量注入光网,彻底困住面具人,“我随后就来!”

林溪和姜振海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钻进了出口。姜炎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缝隙后,才缓缓放下手掌,光网的光芒逐渐减弱。面具人趁机挣脱束缚,捡起地上的 “火” 残片,恶狠狠地说:“下次见面,我会让你和玄圭一起消失!” 说完,他转身钻进暗门,消失在黑暗中。

姜炎跌坐在地上,掌心的印记恢复成淡粉色,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他看着地上裂开的 “火” 残片,心里充满了疑问:面具人是谁?“土” 属性残片又在哪里?这场关于玄圭的守护之战,显然还远未结束。

当姜炎从出口爬出来时,阳光已经西斜,文物局的支援队伍和警察早已在河床旁待命,面具人早已不见踪影,只留下地上的 “火” 残片和被密封的废料残片。姜振海和林溪赶紧跑过来,扶住虚弱的姜炎。

“没事吧?” 林溪递过一瓶水,眼里满是担忧。

姜炎摇摇头,喝了口水,感觉力气渐渐恢复:“他跑了,但留下了‘火’残片和一个警告。‘土’属性残片很快会出现,我们得提前做好准备。”

姜振海看着远处的渭水,眼神坚定:“不管是‘火’还是‘土’,只要有我们在,就不会让任何人伤害玄圭,伤害渭水百姓。接下来,我们要做的,就是找到‘土’属性残片,守护好这最后的平衡。”

夕阳下,三人的身影被拉得很长,倒映在干涸的渭水河床。姜炎握紧掌心,感受着远方玄圭碎片传来的微弱共鸣,他知道,新的挑战即将到来,而他和林溪、姜振海,将继续肩负起守护玄圭、守护渭水的使命,迎接未知的危险。

 

 

 

**

第九章 陶寺秘踪

文物局研究室的灯光彻夜未熄,“火” 属性残片被单独放在特制的防能量泄漏容器中,泛着微弱紫光的纹路在黑暗里忽明忽暗,像跳动的鬼火。姜炎坐在工作台前,指尖划过爷爷日记里关于三星堆的记载,纸页上 “青铜神树与玄圭同源” 的批注被红笔圈了三道,墨迹早已干透,却仍透着当年的急切。

“能量检测结果出来了。” 林溪推开门,手里的报告还带着打印机的余温,“‘火’残片的能量频率与陶寺遗址出土的陶片完全匹配,而且 ——” 她顿了顿,将一张泛黄的古籍照片放在桌上,“我在爷爷的图谱附录里找到这个,夏代《禹迹记》记载‘玄圭五属,土镇中央,藏于陶寺,守地脉之根’。”

姜振海凑过来看,手指在照片上的陶寺遗址平面图上滑动:“陶寺是尧都遗址,也是夏代地脉的核心枢纽。当年我和林建国考察时,曾在遗址的观象台下方发现过疑似玄圭残片的痕迹,可惜当时被山洪冲毁了入口,没能深入。”

姜炎突然想起掌心的印记,下意识摊开手,淡粉色纹路竟与照片里观象台的夯土层纹路重合,隐隐传来灼热感。“‘土’残片一定在那里。” 他笃定地说,“面具人说‘土’残片很快出现,说不定他也查到了陶寺的线索。”

三人当即决定次日出发前往陶寺遗址。凌晨五点,天还没亮,车子就驶上了高速公路。姜炎望着窗外掠过的路标,脑海里反复回放面具人沙哑的声音 —— 那声音虽经电子处理,却总让他想起一个人,可记忆像被浓雾笼罩,怎么也抓不住关键。

“小心!” 林溪突然大喊,方向盘猛地向右打。一辆黑色轿车从应急车道突然冲出,车头狠狠擦过他们的后视镜,金属摩擦声刺耳得让人牙酸。姜炎回头,看见轿车车窗里伸出一根枪管,正对准他们的后轮。

“是鬼手组织的人!” 姜振海掏出备用手枪,趴在车窗边还击。子弹打在对方车门上,溅起一串火花。黑色轿车见状,突然加速超车,挡在前方路面,试图逼停他们。

林溪深吸一口气,猛踩油门,车子像离弦的箭般冲向轿车尾部。“姜炎,打开后备箱的应急箱!” 她大喊。姜炎迅速爬向后座,掀开应急箱,里面的烟雾弹和破窗器闪着冷光。他抓起两枚烟雾弹,拉开保险栓从车窗扔出,白色烟雾瞬间弥漫开来,挡住了对方的视线。

趁这间隙,林溪猛打方向盘,车子从烟雾中冲出,直奔陶寺遗址方向。后视镜里,黑色轿车被烟雾困住,渐渐变成一个小黑点。姜炎松了口气,却发现掌心的印记烫得惊人,眼前闪过模糊画面:陶寺观象台的夯土台下,一道暗门被炸开,面具人正弯腰捡起一块泛着土黄色光芒的残片。

“观象台有危险。” 姜炎猛地回神,“面具人的同伙可能已经提前动手了!”

车子抵达陶寺遗址时,晨光刚染红天际。遗址门口的保安亭空无一人,地上散落着被打翻的水杯,杯沿还沾着血迹。“不好!” 姜振海拔出枪,率先冲进遗址。观象台方向传来爆炸声,黄土烟尘在晨风中翻滚,像升起的狼烟。

三人快步跑过去,只见观象台的夯土层被炸开一个大洞,碎石堆里躺着两个昏迷的考古队员。姜炎蹲下身检查,队员的领口处有一个熟悉的鬼手印记,是被人打晕的。“他们刚走没多久。” 他指着地上新鲜的车辙,“轮胎印和刚才拦截我们的轿车一模一样。”

林溪拿出无人机,操控着它飞向遗址深处。屏幕里很快传来画面:一道黑影正顺着遗址的排水沟逃窜,手里的背包鼓鼓囊囊,隐约能看见土黄色的光芒从拉链缝隙里漏出。“是‘土’残片!” 她大喊,操控无人机追过去,却被对方抬手扔出的石块砸中,屏幕瞬间变成雪花纹。

“分头追!” 姜振海话音刚落,就朝着排水沟的上游跑去。姜炎和林溪则沿着下游方向追赶,脚下的碎石硌得脚掌生疼,却不敢放慢脚步。转过一道弯,姜炎突然看见前方黑影钻进了一间废弃的考古工棚,他立刻加快速度,冲进去时却愣住了 —— 工棚里空无一人,只有地上散落的几件黑色连帽衫,和一个泛着土黄色光芒的青铜残片。

“是陷阱!” 林溪突然拉住他,指向工棚顶部的横梁。姜炎抬头,只见一根粗壮的木梁正摇摇欲坠,上面还缠着导火索,火星正顺着引线快速蔓延。两人刚冲出工棚,身后就传来 “轰隆” 一声巨响,木梁砸在地上,扬起的黄土差点将他们埋住。

“姜炎!林溪!” 姜振海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两人跑过去,只见他正蹲在一个昏迷的黑影旁,黑影的脸上还戴着与面具人同款的银色面具。“他背包里有这个。” 姜振海拿出一块土黄色残片,纹路里的结晶像细小的沙砾,散发着沉稳的能量波动。

就在这时,昏迷的黑影突然睁开眼,从怀里掏出一枚手雷,猛地拉掉保险栓。“同归于尽吧!” 他嘶吼着,将手雷扔向姜炎。姜炎瞳孔骤缩,下意识举起手掌,掌心的印记突然爆发出强光,与 “土” 残片产生共鸣,一道土黄色光盾瞬间形成,将手雷弹开。手雷在远处炸开,碎石溅了一地。

黑影见状,挣扎着想要逃跑,却被姜振海死死按住。姜炎走过去,摘下他的面具,看清脸的瞬间,他浑身一震 —— 那人竟是陈爷爷的侄子,陈默!十年前爷爷失踪时,陈默还曾以 “帮忙寻找” 的名义,多次来家里打探日记的下落。

“是你?” 姜炎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面具人是谁?你为什么要帮他?”

陈默冷笑一声,嘴角溢出鲜血:“你们永远也找不到他…… 玄圭的力量,终将属于我们。” 话音刚落,他突然剧烈抽搐,很快没了呼吸。法医赶来后,在他的牙齿里发现了剧毒胶囊 —— 这是鬼手组织成员的惯用手段,宁死也不泄露秘密。

傍晚,三人坐在遗址的临时帐篷里,“土” 残片被放在工作台上,与 “金”“木”“水”“火” 四块残片围成一个圆形,五种颜色的光芒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柔和的光罩。姜炎盯着光罩中央,突然想起爷爷日记里的一句话:“玄圭聚,地脉通,五属和,天下安。”

“面具人收集残片不是为了毁掉玄圭。” 林溪突然开口,指着 “土” 残片上的一个细小凹槽,“你看,这凹槽和其他残片的凸起刚好吻合,他是想集齐玄圭,彻底控制地脉!”

姜振海脸色凝重:“如果他真的集齐五块残片,激活玄圭的全部力量,整个黄河流域的地脉都会被他掌控,到时候洪水、地震会接连不断,后果不堪设想。”

姜炎的掌心突然发烫,印记的光芒与五块残片的光罩融为一体。他眼前闪过一段清晰的画面:面具人站在陶寺遗址的地脉核心,手里举着完整的玄圭,紫色的 “火” 能量顺着地脉蔓延,所到之处,河床干涸,土地开裂…… 画面的最后,面具人摘下了面具,露出一张与姜炎有七分相似的脸 —— 那是他从未见过的,爷爷的双胞胎弟弟,姜振山!

“是他!” 姜炎猛地回神,声音带着颤抖,“面具人是姜振山!爷爷日记里提到过,他当年因为贪念玄圭的力量,被考古队开除,后来失踪了!”

帐篷外突然传来汽车引擎声,姜振海迅速抓起枪,掀开帐篷帘一看,只见一辆黑色越野车正朝着远处驶去,车后座的窗户里,一张银色面具一闪而过,还传来一阵沙哑的笑声,像淬了毒的风,刺得人耳膜生疼。

“他还没走。” 姜炎握紧拳头,掌心的印记灼热如燃,“下一次,我们一定要阻止他。”

月光洒在陶寺遗址的观象台上,五块玄圭残片的光芒在帐篷里忽明忽暗,映着三人坚定的脸庞。姜炎知道,这场关于玄圭的守护之战,才刚刚进入最关键的时刻,而他们,必须守住地脉的最后一道防线。

 

 

 

第十章 地脉预警

陶寺遗址的临时帐篷里,五块玄圭残片的光芒还在交织流转,可姜炎的心里却像压了块巨石。他反复摩挲着掌心的淡粉色印记,刚才那清晰的幻境画面仍在脑海里盘旋 —— 姜振山举着完整玄圭时,眼底那贪婪又疯狂的光芒,让他浑身发冷。

“姜振山当年离开考古队后,就再也没人见过他。” 姜振海坐在折叠椅上,指尖捏着爷爷日记里的一张老照片,照片上两个年轻男子并肩站在三星堆祭祀坑旁,左边是意气风发的姜振海,右边那人眉眼与他有几分相似,却透着一股难以言说的锐利,“那时候他就总说‘玄圭的力量不该被埋没’,现在看来,他这些年一直没放弃寻找残片。”

林溪翻开《上古文字图谱》,手指停在一页标注 “地脉核心” 的插画上:“你们看,夏代人将玄圭五属对应五行,分别镇守东、南、西、北、中五个地脉节点,陶寺是‘土’属的中央节点,一旦姜振山掌控这里,就能通过玄圭联动其他四个节点,彻底扰乱黄河流域的地脉。”

话音刚落,工作台上的 “火” 属性残片突然剧烈闪烁,紫色光芒刺得人睁不开眼,其他四块残片也跟着躁动起来,光罩扭曲变形,像被无形的力量撕扯。姜炎掌心的印记瞬间烫得吓人,他猛地按住残片,眼前再次浮现幻境:漆黑的地脉通道里,姜振山正将一块泛着紫光的 “火” 残片嵌入石壁,紫色能量顺着通道蔓延,所到之处,岩石纷纷开裂,渗出暗红色的汁液。

“不好!他在破坏地脉节点!” 姜炎猛地回神,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刚才的幻境里,他在陶寺地脉深处,用‘火’残片引发能量失衡!”

姜振海立刻拿出卫星地图,在陶寺遗址中心画了个圈:“观象台下方的地脉通道连接着中央节点,我们必须尽快下去阻止他,否则再过几个小时,整个晋南地区的地脉都会崩塌,引发大地震。”

三人迅速收拾装备,刚走出帐篷,就见遗址外驶来三辆警车,省文物局的王科长带着几名技术人员匆匆赶来。“姜老,姜炎,我们收到地质局的紧急通知,陶寺地下检测到强烈能量波动,可能引发地质灾害!” 王科长递过一套专业的地脉探测设备,“局里决定派我们协助你们,务必稳住地脉。”

姜炎接过探测仪,屏幕上的能量曲线已经突破红色警戒值,指针疯狂跳动,指向观象台方向。“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下去。” 他带头走向观象台,掌心的印记像指南针,指引着地脉通道的入口。

观象台的夯土层被炸开的大洞旁,几名考古队员正在清理碎石,见姜炎等人过来,赶紧让开道路。姜振海用手电筒照向洞内,深不见底的黑暗里,隐约传来 “轰隆” 的声响,像是地脉在痛苦呻吟。

“通道里可能有姜振山设下的陷阱,大家小心。” 姜振海从背包里拿出登山绳,固定在洞口的石柱上,“小炎,你和林溪先下去,我和王科长在后面掩护。”

姜炎点点头,腰间系好绳索,握着青铜古剑,缓缓滑入洞内。洞壁布满湿滑的苔藓,每向下一米,空气就更冷一分,掌心的印记也愈发灼热。滑到约五十米深时,双脚终于触到地面,他打开手电筒,照亮了眼前的通道 —— 通道两侧的石壁上刻满夏代的祭祀铭文,纹路里渗出细小的水珠,滴在地上,发出 “嗒嗒” 的声响,像在倒计时。

林溪紧随其后滑下来,她拿出探测仪,屏幕上的能量波动越来越强:“前面就是地脉核心,姜振山应该就在那里。” 两人沿着通道往前走,转过一个弯,眼前突然开阔起来 —— 一间巨大的圆形石室里,姜振山正站在中央的石台旁,手里举着一块泛着土黄色光芒的 “土” 残片,准备嵌入石台上的凹槽。

“住手!” 姜炎大喝一声,举起青铜古剑,剑首的螺旋纹爆发出蓝光,与石室里的残片产生共鸣。

姜振山回头,脸上还戴着银色面具,声音沙哑刺耳:“我的好侄子,来得正好,刚好让你亲眼见证玄圭重聚的时刻。” 他冷笑一声,将 “土” 残片猛地嵌入凹槽,石室瞬间剧烈震动,石壁上的铭文亮起红光,像一条条血色藤蔓,缠绕着整个空间。

“你疯了!这样会毁掉地脉的!” 姜振海和王科长也赶到了,姜振海举着手枪,对准姜振山,“当年你背叛考古队,害死那么多人,现在还不知悔改吗?”

“悔改?” 姜振山摘下面具,露出一张与姜振海相似却布满皱纹的脸,眼底满是疯狂,“我只是想让玄圭的力量造福人类!只要掌控地脉,我们就能控制洪水、地震,让天下太平,这有什么错?”

林溪指着石台上的残片,声音带着愤怒:“你这不是造福,是毁灭!夏代人将玄圭分属镇守,就是为了平衡地脉能量,你强行聚合残片,只会让能量失控,引发更大的灾难!”

姜振山根本不听,他伸手去拿石台上的 “金”“木”“水” 三块残片,想要一并嵌入凹槽。姜炎见状,立刻举起青铜古剑,调动掌心的印记力量,蓝光从剑尖射出,击中石台,将残片震飞。

“不识好歹的小子!” 姜振山恼羞成怒,从怀里掏出一块泛着紫光的 “火” 残片,猛地掷向姜炎。紫色火焰在空中形成一道火蛇,直扑而来。姜炎侧身躲开,火蛇击中石壁,炸开一个大洞,碎石纷纷落下。

王科长赶紧启动探测仪,屏幕上显示地脉能量已经濒临崩溃:“再这样下去,石室就要塌了!我们得先把残片从石台上取下来,恢复能量平衡!”

姜振海开枪掩护,子弹擦着姜振山的耳边飞过,迫使他后退几步。姜炎趁机冲向石台,刚要伸手去拿残片,姜振山突然扑过来,死死抓住他的手腕。两人扭打在一起,姜炎的掌心贴在姜振山的手臂上,印记的光芒与姜振山身上的 “火” 残片能量相互排斥,发出 “滋滋” 的声响。

“你以为你能阻止我?” 姜振山咬牙发力,将姜炎按在石台上,“姜家的血脉,本就该由我继承玄圭的力量!”

就在这时,林溪突然将《上古文字图谱》扔向姜振山,图谱 pages 散开,落在石台上,其中一页标注 “五行相克” 的插画正好覆盖在残片上。奇迹发生了,插画上的五行符号与残片的光芒产生共鸣,石台的震动突然减弱,石壁上的红光也渐渐暗淡。

“是图谱的力量!” 林溪大喊,“姜炎,快念图谱上的平衡口诀,只有你能激活它!”

姜炎趁机推开姜振山,捡起图谱,找到那页口诀,按照夏代雅言念出声:“金木水火土,相生亦相克,平衡则地安,失衡则灾至……” 随着口诀声响起,五块残片的光芒逐渐柔和,在空中形成一个圆形的光盾,将石台笼罩其中,地脉能量慢慢恢复稳定。

姜振山看着这一幕,目眦欲裂,他冲过去想要破坏光盾,却被光盾弹开,重重摔在地上。“不!这不可能!” 他挣扎着爬起来,眼里满是绝望,“我找了这么多年,怎么会输给你一个毛头小子!”

石室的震动渐渐停止,石壁上的铭文恢复平静,地脉通道里的 “轰隆” 声也消失了。姜振海走过去,将手铐戴在姜振山手上:“振山,你醒醒吧,玄圭的力量从来不是用来掌控的,而是用来守护的。”

姜振山垂着头,肩膀微微颤抖,突然发出一阵凄厉的笑声:“守护?当年如果不是你们阻止我,我早就成功了!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当众人走出地脉通道时,夕阳正缓缓落下,金色的余晖洒在陶寺遗址上,驱散了之前的紧张与阴霾。王科长看着手中的探测仪,松了口气:“地脉能量已经恢复正常,这场危机总算化解了。”

姜炎握着掌心的印记,那淡粉色的纹路渐渐变得柔和,不再灼热。他看向身旁的林溪和姜振海,心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坚定:“虽然这次阻止了姜振山,但玄圭的守护之路还没结束,只要残片还在,就可能有新的危险出现。”

林溪点点头,合上《上古文字图谱》:“不管未来有什么挑战,我们都会一起面对。爷爷和你爷爷的心愿,就是守护玄圭,守护这片土地,我们一定会完成他们的使命。”

月光再次洒在陶寺遗址的观象台上,五块玄圭残片被小心翼翼地收进特制的容器中,光芒柔和,像五颗守护大地的星辰。姜炎知道,这场关于玄圭的守护之战虽然暂时告一段落,但属于他、林溪和姜振海的使命,才刚刚开始。未来,他们还会遇到更多未知的危险与挑战,但只要三人同心,手握玄圭的力量,就一定能守护好黄河流域的地脉,守护好这片土地上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