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书生遇妖,钟馗显圣斗法
暮色四合,陈子归紧了紧背上的书箱,抬头望向前方那座破败的山神庙。庙宇的飞檐已经坍塌了一角,朱漆剥落的门扉在晚风中吱呀作响,檐角挂着的铜铃早已锈迹斑斑,却仍在风中发出细微的叮当声。
他摸了摸怀中的干粮,只剩半个硬邦邦的馍馍。这一路走来,盘缠所剩无几,能省则省。山神庙虽破,总好过露宿荒野。
推开吱呀作响的庙门,一股霉味扑面而来。庙内昏暗,只有残破的窗棂透进几缕暮光。正中的神像已经斑驳不堪,依稀能看出是个虬髯怒目的武将模样。陈子归放下书箱,对着神像拜了拜:”学生借宿一宿,还望神明见谅。”
他取出火折子,在墙角寻了些干草生起一小堆火。火光跳动间,他忽然注意到神像底座有些异样——那里刻着一行小字:”伏魔天师钟馗之位”。
钟馗?陈子归一怔。他记得幼时听祖父讲过,钟馗本是唐时状元,因相貌丑陋被黜落,愤而撞柱身亡,后被封为伏魔天师。没想到这座破庙供奉的竟是这位神明。
夜渐深,陈子归裹紧单薄的衣衫,靠在墙边打盹。忽然,一阵阴风刮过,火堆猛地摇曳起来。他惊醒过来,只见庙门无风自开,一个身着红衣的女子飘然而入。
那女子生得极美,肤若凝脂,眉目如画。她款款走来,裙裾飘飘,却听不见半点脚步声。陈子归心中一凛,这荒山野岭,怎会有如此美貌的女子夜行?
“公子,”女子声音婉转,却带着一丝说不出的寒意,”奴家迷了路,可否在此借宿一宿?”
陈子归正要答话,忽然瞥见火光映照下,女子竟没有影子!他心头狂跳,强自镇定道:”姑娘请便,只是这庙中简陋……”
话音未落,女子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尖笑,面容扭曲变形,原本姣好的面容瞬间腐烂,露出森森白骨:”好一个俊俏书生,正好做我的画皮!”
陈子归大惊失色,转身欲逃,却发现双腿如同灌了铅般动弹不得。那女鬼张开血盆大口,十指化作利爪,朝他扑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庙中突然金光大作。陈子归只觉一股热流自丹田涌起,直冲百会。他不由自主地挺直身躯,双目如电,声若洪钟:”大胆妖孽,竟敢在本天师面前放肆!”
那声音浑厚威严,完全不似他平日的温润嗓音。陈子归惊觉自己竟已离地三尺,周身笼罩在金光之中。他低头一看,自己不知何时已换上一身朱红官袍,腰间悬着斩妖剑,面上虬髯戟张,赫然是钟馗的模样!
女鬼见状大惊,转身欲逃。陈子归——不,此刻已是钟馗附体——大喝一声:”哪里走!”腰间斩妖剑应声出鞘,化作一道金光直取女鬼。
女鬼凄厉惨叫,被金光钉在墙上。钟馗大步上前,一把扯下她的画皮,露出里面一团漆黑的怨气:”说!为何在此害人?”
那团怨气中传来凄楚的哭声:”天师明鉴,小女子本是山下李家庄人,三年前被妖道所害,抽魂炼魄,制成画皮鬼……”
钟馗闻言大怒:”妖道何在?”
“就在……”女鬼话音未落,突然一声巨响,庙顶轰然炸开。一道黑影从天而降,手持拂尘,正是那妖道。
“哈哈哈,钟馗,你终于现身了!”妖道狞笑道,”不枉我在此设局等你多时!”
钟馗冷笑:”区区妖道,也敢算计本天师?”
“若是寻常时候,自然不敢。”妖道阴恻恻地说,”但今日不同,你可知为何会附身在这书生身上?”
钟馗一怔,随即脸色大变:”你……”
“不错!”妖道狂笑,”正是上仙授意!你以为你还是那个威风凛凛的伏魔天师吗?天庭早已将你贬为凡胎,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话音未落,妖道拂尘一挥,无数冤魂呼啸而出,将整座山神庙团团围住。钟馗只觉体内法力正在急速流失,原来这具凡人之躯根本无法承受他的元神。
危急关头,钟馗大喝一声,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斩妖剑上。宝剑顿时金光大作,化作万千剑影,将扑来的冤魂尽数斩灭。
妖道见状大惊,转身欲逃。钟馗强提最后一口真气,将斩妖剑掷出。金光闪过,妖道惨叫一声,被钉在庙墙上,化作一团黑烟消散。
钟馗踉跄落地,只觉天旋地转。他知道自己即将魂飞魄散,却在这时听到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天师,我等愿助你一臂之力。”
他抬头望去,只见那些被斩灭的冤魂并未消散,而是化作点点荧光,汇聚成一道光柱,注入他的体内。原来这些冤魂感念他为民除害,甘愿献出最后一点灵力。
钟馗精神一振,仰天长啸:”上仙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今日我钟馗,就要替天行道!”
他纵身一跃,化作一道金光直冲云霄。南天门外,守门天将见一道金光疾驰而来,正要阻拦,却被钟馗一声大喝震退:”让开!”
凌霄宝殿上,玉帝正在与众仙议事,忽听殿外喧哗。还未等传唤,就见钟馗大步闯入,身后跟着无数冤魂。
“钟馗,你……”玉帝勃然变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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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钟馗单膝跪地,”臣有本要奏!上仙为炼制万魂幡,纵容妖道为祸人间,致使生灵涂炭。此等罪行,天理难容!”
玉帝闻言,转头看向一旁的上仙。那上仙面色不变,淡淡道:”钟馗,你可知污蔑上仙是何等大罪?”
“臣有证据!”钟馗一挥手,无数冤魂显现,将上仙的罪行一一呈现。众仙哗然。
上仙见事情败露,突然暴起,祭出万魂幡就要遁走。钟馗早有防备,斩妖剑化作金龙,将万魂幡绞得粉碎。无数冤魂得以解脱,化作漫天星光。
玉帝长叹一声:”是朕失察了。”随即下令将上仙打入轮回,永世不得超生。
钟馗正要告退,却听玉帝道:”且慢。钟馗,你为民请命,不畏强权,朕封你为’伏魔镇邪大天师’,赐你金身不灭,永镇人间邪祟。”
从此,钟馗行走人间,专治各种妖邪。而那书生陈子归,因与钟馗有缘,被收为弟子,后来也成为一代天师,这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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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明】:本故事为民间故事,纯属文学创作,故事情节和人物角色皆为虚构。请勿与封建迷信作对号。
民间故事:书生遇妖,钟馗显圣斗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