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男子年幼娶亲,听说新娘貌美,书童说:她和表哥有一腿
何僧宝是遗腹子,在他出生前一天爹意外坠崖死了,娘胡氏一激动,腹痛早产生下了他。
他从小体弱多病,多灾多难,怕养不大,胡氏从小给他打了耳洞戴了耳环,又让他拜在寺庙里,认在菩萨门下当记名弟子,看管得严,不准爬树下河,不准奔跑追逐。
相比牛脾气的大哥,他性格温顺,专心读书,娘说向东他绝不会向西。
十三岁那年,胡氏给他说了一门亲事,对方乃是镇上田员外家的千金小姐,听说相貌是一等一的好,何僧宝虽然年少害羞,也对未来的妻子充满好奇,让书童小满去打听打听,是不是真的貌美如花。
书童小满跟他说,对方姑娘确实很美,只是听闻名声不大好听,跟她表哥有一腿。
这还得了?何僧宝闹着要退婚。
胡氏知道缘由后,骂他听风就是雨,田小姐拒绝了某恶少求婚而选择了自家,恶少百般造谣,败坏她名声,田小姐都被逼得差点悬梁自尽了,他作为未婚夫,还要雪上加霜吗?
何僧宝茫然失措,不知道该相信谁。
“儿啊,从小到大,娘哪一件事情不是为你好?哪一件事情骗过你?”胡氏苦口婆心劝他。
何僧宝一想也是,娘把自己当眼珠子似的,怎么可能害自己?
天气炎热,连风都是热的,他午睡很快醒了,一头一身都是汗,想着去娘亲那里要个竹夫人,谁知刚进娘院子,便听见她和奶娘说话。
原来田小姐的确和她表哥有些不清不楚,还打过一个孩儿,娘亲答应这门亲事,只不过因为田员外会送上一大笔嫁妆。
最近店铺生意不好,农庄收成也不好,那笔嫁妆进门,正好帮补,顺便再给大哥纳几个小妾,免得他老是往外跑。
何僧宝如遭雷劈,娘亲怎么能为了嫁妆而答应这样一个女子进门?
“她有这样的把柄,进了门,哪里立得正,还不是任由我搓圆捏扁?宝儿要是不喜欢,给他再纳三五个小妾,她敢说半个不字?”
何僧宝差点吐了,再也听不下去,转身就跑,茫茫然跑出家门,也不知跑了多远,遇上大雨,恰好路旁有间破庙,便冲了进去。
庙里头有个凶神恶煞的中年男人,光着头,穿着破僧衣,用一口大锅煮汤,香气四溢,分明是鸡肉香气。他看着何僧宝战战兢兢的模样,不耐烦,让他滚一边去。
何僧宝道一声得罪,走到旁边,挑了块稍微干净的地方,拿出怀中绢帕,垫在地上,这才坐下。
凶僧一面用大木勺搅拌鸡汤,一面斜眼看着他的举动,发现他打着耳洞挂着小小碧玉耳环,以为是女扮男装,不由咧嘴一笑,道:“这位小——小兄弟,外面大雨,鸡汤熟了,不如过来试一试大哥我的手艺如何?”
他笑,远比他刚才怒喝更令人害怕,何僧宝哪敢上前,有意逃跑,但又怕他突然出手,正彷徨间,梁上忽然有人噗嗤笑了,道:“陈老大,你瞎了不成,是男是女都看不出!”
“白玉娘,你又坏老子好事!”陈老大勃然大怒,一扬手,大木勺直飞梁上。
只听一声轻笑,有个白衣女子握着大木勺轻飘飘落地,陈老大则不知从哪里拖来一根禅杖,一勺一杖,居然打成平手,砖飞锅倒,鸡汤泼了一地。
何僧宝连滚带爬,冲出破庙,拼命狂奔,直到冲进街上人群中,才停下脚步,算是捡回一条性命了。
他心知江湖险恶,并非自己一个单薄少年能行走的,像大哥平日说的,识时务者为俊杰,还是乖乖回家,认真读书,婚事那头,能拖则拖,不能拖再做打算。
到家时,胡氏跟他道喜,吓得他差点跳起来,以为婚期到了,幸亏不是。
原来是堂叔何三来家,说起他主子六王爷,原是太后眼珠子一般疼爱的小儿子,后来错失皇位,留京八年,被大臣们弹劾多次,才离京来到封地。
需要给儿子找一个伴读书童,眼力要好,写字要好,为期三年,酬金丰厚,若是得六王爷看重,日后升官发财,指日可待。
胡氏心动了,答应送儿子去争一争,大儿子不成器,小儿子有机会,不能错过。
何僧宝也没反对,进王府,总胜过娶田小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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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坐了马车,直奔六王府。
堂叔何三一路教各种规矩,何僧宝一面听一面点头,去到王府,见门口站着很多英俊少年,还有一队少年,拿着礼物,垂头丧气走出来。
何三问何僧宝,你知道他们为何明明他们得了礼物,还不高兴吗?
何僧宝说,那是因为如果他们能留下,得到的会更多,他们沮丧的,是失去了这个难得的机会啊。
何三很满意,又嘱咐了他一番,让他排队等候面试,自己先进府报告了。
排在何僧宝前面的是一个高瘦和他差不多的少年,很热情,自我介绍叫冯云翔,去年中的秀才,听闻王府招伴读书童,特意来试一试。
他腰间挂着一把剑,颜色斑斓,剑鞘上宝石已经脱落,分明是旧剑,见何僧宝目光注视着自己的剑,他笑笑道:“有备无患,挂着吓唬吓唬人的。”
前面不远处,一个胖大少年得意洋洋,说自己一定会被选中的,其他人也连声奉承。
管家刚好出来看看还有多少人,拦住了胖大少年,不让他进门,说太胖了。少年不服,说伴读书童最重要的是才华,而不是高矮肥瘦。
管家说:“我们小王爷的先生可是水岩先生,你再有才华也不可能有水岩先生有才吧?书童而已,最重要的是懂事,体贴主子心意, 你的脾性一看就是不能侍候人的。”
他抬头看到了何僧宝和旁边冯云翔,眼前一亮,招手示意他们过去,问他们几岁,一左一右,亲自携了他们的手进去。
进门后,有个老仆歪坐在凳子上喝酒,问:“老九,你这是第十六批了吧?再不成功,小心主子揭了你的皮。”
何僧宝心一沉,心头升起不祥的预感,但又想起方才排队出去的少年,要是势头不好,自己便故意出错,找机会出府。
谁知面试很轻松,对方问了问他们出身姓名,又考了几句功课,说两个都是好孩子,带到花园中假山面前,让他们拿着一把竹筒火把,爬过假山山洞,爬出便算过关。
冯云翔拿着火把犹豫不决,何僧宝看着周围一圈侍卫手中寒光闪闪的刀剑,事到如今,就算假山山洞是龙潭虎穴,也得走上一趟了。
两人钻进假山,里面暗道不高,冯云翔得猫着腰才能通过。暗道并无岔路,弯弯曲曲,怎么走也走不尽似的,冯云翔怕了,要往回走,何僧宝虽然年少,骨子里有种牛脾气,想看看尽头是什么,选择继续前进。
结果冯云翔回头走了几步,也跑回来了,说自己想清楚了,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好些。
爬着爬着,山洞忽然开朗,出现了一个莲花型的山洞,兜了一圈,再无去路。
莲花山洞中间一口井,井边有一个带绳子的水桶,还有棵瘦小的竹子,只有零星十来片枯黄的叶子,旁边洞壁上刻着一行字:“灌吾三桶水,还君三百万。”
冯云翔还在思索如何是好时,何僧宝把火把交给他,毫不犹豫握着绳子一端,拿起水桶扔进水井里。
他曾见过仆人打过水,轻轻一晃一提,满满一桶水便提起来了,谁知到了自己手中,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晃了好几回绳子,感觉水桶还是不重,提起来,果然桶底只有薄薄一层水,浇给了竹子,竹子毫无变化。
打第二桶,他有点经验了,打了三分之一桶水;第三桶,则打了半桶水。
竹子没任何变化。
冯云翔拉了拉他的手臂,说都是骗人的,让他原路返回。
何僧宝觉得,可能是因为自己没浇够三桶水的缘故,又连续打水,浇在竹根上。
果然,竹子哗啦啦一阵抖动,枯黄的叶子开始变青绿,然后叶子变多,竹竿往上窜,将山洞顶部石头戳出一个大洞来。
“在这里,这里!”
头顶上一片喧哗,很快有人吊着绳子下来,将他们二人拉了上去。
管家抱住他们两个, 在他们肩膀上连拍了好几下,特别开心。
“管家伯伯,我们过关了吗?”冯云翔问。
“过啦,过啦!”一群人兴高采烈,个个都笑得合不拢嘴。
此时天还未亮,何僧宝与冯云翔两人,受到热烈招待,桌上满满当当堆了山珍海味,冯云翔敞开肚皮吃喝,说都是托何兄的福气,这趟来对了,那么难找的量天竹,都被他找到了。
“什么量天竹?”
冯云翔本以为他装呢,谁知道何僧宝真的两眼满满的不明白,便告诉他,据说当年开国皇帝在这王府藏了七座宝井,井边藏有量天竹,只要找齐七根量天竹,按照其位置标识,便能找到另外一个宝藏,获得巨额财富,子孙富贵绝顶。
量天竹不是谁都能找到的,必须是身怀机缘的人才能打开密道,一路走到它面前。
何僧宝问:“你的意思,假山密道不是谁都能走的?”
冯云翔横了他一眼,道:“那当然,你以为我当时为什么往回走了几步又跟着你跑了,我们身后的密道消失了……”
如果这密道只有自己能开启,自己是不是能向六王爷提一个要求呢?何僧宝的心砰砰乱跳起来。
冯云翔吃饱喝足,说要睡一觉,用被子把自己一卷,躺在榻上,像蚕茧似的裹得严严实实,并且告诫何僧宝,自己睡相难看,睡着了会拳打脚踢的,让他睡床,千万别近身。
何僧宝可没和别人挤一块的习惯,让他安心,自己先喝点茶,走两圈,消消食。
房门拉不开,喊人,门外侍卫说上头有吩咐,让他安心呆房间里。
何僧宝意识到不妙,说自己要大解。侍卫并不开门,说床后有净桶,先用着。
何僧宝其实并不想大解,不过想试探试探侍卫的态度,如今来看,自己和冯云翔二人被囚禁了,一时也出不去。
他转头看冯云翔,冯云翔睡得很安稳,发出轻微均匀的呼吸声,其实睡相比他自己说的端正多了。
何僧宝在暗道中走了很久,一躺到床上,才发觉浑身酸痛,腿脚发软,翻了两次身,很快睡着了,却又很快被某种奇怪的声响惊醒,还未睁开眼睛,便意识到房间内有人,而且那人蹑手蹑脚的正往床边走来。
他努力控制着呼吸,假装还在睡觉。
那人忽然低声道:“小子,别睡了,我知道你们早醒了。”
这种话,他从小听多了,大哥每回进他房间偷东西,都必然问这么一句,他也懒得搭理大哥。
这回他同样习惯性继续假装安睡,微微睁开一线眼缝,看小偷下一步动静,脑子里拼命在想小偷是谁,他的声音似曾相识。
谁知小偷看他没动静,当一声抽出刀子,往床上砍来。
何僧宝赶紧往后面一滚, 小偷的刀子却没砍下来,而是被人用剑隔住了,那人带笑道:“陈老大,好没出息,好好的强盗不做,沦落到做贼啦!”
何僧宝这才意识到,眼前打斗的两位,都是破庙中曾有一面之缘的陈老大和白玉娘, 两个都不是好惹的,他躲在床上角落瑟瑟发抖。
此时眼睛已经逐渐习惯了黑暗,他隐约看到榻上已无冯云翔的身影,也不知他是出去了还是躲在床后。
奇怪的是,房内刀剑相加,叮当不绝,房外却静悄悄的,无一人进来帮忙。本要喊救命的何僧宝,意识到这怪异之处,及时闭上了自己嘴巴。
自己乃是寻找量天竹的重要人物,王府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死,他们不来救,只能说明他们认为自己并无危险,陈老大要砍自己,那么阻止的白玉娘便是王府中人,而且武功比陈老大更高。
果然,再打几个回合,陈老大臂上中了一剑,整个人撞窗逃跑了。
何僧宝从床上跑下来,对着白玉娘道:“多谢冯兄。”
“白玉娘”一滞,将宝剑插入剑鞘,点燃蜡烛,果然是冯云翔的脸,原来她是王府暗中派来保护何僧宝的人。
冯云翔道:“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当日破庙偶遇,我觉得你胆识过人,便向王爷推荐了你,万万没想到,你果然是大有机缘之人。你放心,有我在,陈老大伤不了你。”
何僧宝点了点头,忍不住问:“冯兄,你是姑娘吧?”
烛光下,冯云翔的脸浮起两团红云:“废话,你戴了耳环还是男的,我穿了男装难道就不是女的?”
何僧宝一想也对,对她拱了拱手,多谢她救命之恩。
冯云翔摆摆手,道:“放心,你没欠我什么,此事一了,你我各走各路。”
她掏出一把短匕首,让何僧宝随身携带,以便防身。
第二天、第三天,两人又被带到假山前,何僧宝带头,走进密道,顺利在其他位置,找到了第二、第三棵量天竹。
寻找第三棵量天竹耗的时间比较长,出洞后已大亮,冯云翔皱着眉头说她临时有事情需要处理,让他一个人乖乖吃饭,便匆匆走了。
送饭来的女仆临走前说,他未婚妻田小姐有要事与他相商,请他悄悄到花园见上一面。
一想到田小姐何僧宝便头痛,哪里会与她相见,一口拒绝了。
女仆奇怪地看着他,说田小姐如花似玉,佳人有约,不见岂非唐突?
何僧宝冷笑着道:“第一,男女授受不亲,我身为读书人,自然要守礼,第二,这里是王府,守卫森严,她如何进得来?”
“小子,你不该太聪明!”女仆右手一翻,从托盘底下拿出一把匕首,往何僧宝身上刺过来。
结果一声风响,窗外射来一块石头,打在她手腕上,将匕首打落了,几乎同时,另一块石头打在她右腿弯上,她整个人跪倒在地。
冯云翔带着两名护卫走进来,护卫将女仆拖了出去。
冯云翔问:“你怎么知道我在外面?”
何僧宝笑嘻嘻道:“呵呵,小弟虽然笨,也知道你当众说让我一个人吃饭,是在钓鱼。王府危机四伏,若然你真的留我一人吃饭,又怎敢当众叮嘱?”
冯云翔拍了拍他的头,道:“小子有长进啊!”
何僧宝不敢说,若是傻乎乎的,早不知死几回了。
“行,美人在前而不动心,有点意思。不过美人可以不见,你娘不能不见。”冯云翔道,他娘见他多日未归,特意前来王府打听,管家已经请她过来了。
数日不见,胡氏脸瘦了一圈,拿着帕子不断拭泪,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自己也是担心他有事才跑来王府打听,幸亏管家他们不怪罪,反而让她进来见上一面。
何僧宝见她这样,心中一热,请她坐下,一起用餐。
胡氏吃了半碗饭,说王府果然不比民间,吃的喝的都是一等一,又拿起酒壶,倒了一杯酒,让他喝。
何僧宝拒绝了,说:“娘,我不会喝酒,你忘了?”
胡氏笑笑,慈祥地道:“今时不同往日,你如今长大了,又身在王府,不会喝酒应酬怎么讨主子欢心?来,先把酒喝了,这酒是果酒,不烈不辣,甜着呢。”
何僧宝接过酒杯,问道:“我哥呢?”
胡氏道:“嗐,别提他了,他还是那么不成器,整日东游西荡!”
何僧宝心一震,反手向后,拉了拉一直立在自己身后的冯云翔的手,用力一捏,忽然吼道:“她是假的!”
胡氏果然是冒充前来刺杀何僧宝的,她很奇怪,自己的长相、声音、举止几乎与胡氏一模一样,何僧宝是如何看出来的呢?难道真的是那杯酒出卖了自己?
何僧宝摇摇头,不说话。
冯云翔也很好奇这个问题,那个假冒胡氏并未仪容,而是本身就与胡氏长得九分相似,何僧宝怎么认得出来的?
何僧宝苦笑着告诉她,整个云城的人都以为娘亲最疼爱的是自己, 其实,娘亲疼自己,但更爱大哥。
尽管大哥种种不端,娘亲从来不肯批评他半句,更不肯承认大哥不成器,反而对自己,表面各种操心,实质母子间有种奇怪的隔膜。
他小时候不明白,渐渐大了,知道他爹意外身亡,猜测娘亲可能觉得他晦气,爹没了才来的自己,每次看到自己,娘便想起意外身亡的爹,她怎么会喜欢自己?
冯云翔看着仿佛在说别人故事的少年,心中一酸,有许多话想跟他说,但往事都过去了,她不想再泛起惨痛,忍了忍,又将满腹心酸压了下去。
自六王爷将谋害何僧宝的女仆、假冒胡氏的女人都当众鞭打五十鞭,并加强守护后,接连几日,再无人前来暗算何僧宝。
他陆续又找到了三棵量天竹,只剩下明日最后一棵,便算完成任务。他想着,到时候便跟六王爷说出自己愿望。
分别在即,冯云翔也有几分留恋,她问何僧宝,到时候能不能把耳垂上的碧玉耳环送给自己作为留念。
碧玉耳环并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就算是,冲着她多次与自己一同出生入死,也该送。何僧宝抬手要摘,冯云翔说不急,以后再摘。
六王爷接见何僧宝,问何僧宝有何愿望,美人富贵,唾手可得。
何僧宝毫不犹豫,要求与田家小姐解除婚约。
“好!”六王爷一声令下,手下立刻去办。一个时辰后回报,婚约已经解除,婚约与信物都拿回来了。
六王爷示意将东西呈给何僧宝,又召来五六十个如花似玉的美女,问他看中哪一个,若是全要,也可以。
六王爷大笑起来,美女们一个个愁眉苦脸,两眼泪汪汪,在管家的呵斥下,勉强朝何僧宝堆出满面笑容。
何僧宝谢过六王爷,说自己年纪尚小,不考虑成亲,带着冯云翔,第七次进假山密道。
刚进去不久,冯云翔便要他耳上的碧玉耳环。
何僧宝停下脚步,问:“玉娘,你既然为六王爷办事,可知道这量天竹的真正作用?别告诉什么宝藏,我不是傻子!”
冯云翔不出声,何僧宝冷笑着道:“你也是女子,我不相信你看到刚才被六王爷抓来的民女,没有心肝!你愿意为虎作伥,我却不愿助纣为虐,宁愿一死,也不去找第七棵量天竹!”
他掏出当初冯云翔送他防身的匕首,压在脖子上,道:“事到如今,你还不愿说真话吗?”
冯云翔叹了口气,说出了真相。
所谓量天竹,那并不关系到什么宝藏,而是当年太祖身边何大师布置下的压制旁支,防止长子长孙皇位受威胁的水木七星阵,给量天竹浇水,反而修补、加强了阵法。
何大师为了自保,说水木七星阵百年后需要修补,特意留下一双碧玉环,何家子孙持着碧玉环才能找到七星阵。
十三年前,六王爷有心争夺皇位,威胁何僧宝父亲替他寻找七星阵,何僧宝父亲拒绝,被他害死了。
为了保住大儿子,胡氏故意纵容大儿子,娇生惯养,让他吃不了半点苦头,根本不可能去寻七星阵。
“可是——”何僧宝心乱如麻。如果真是这样,为何娘亲明知道王府需要自己做什么,也送自己进府?
冯云翔怜悯地望着他,说胡氏第二个儿子,早产体弱,生下来没多久便死了,何僧宝,原是何家旁支一个穷亲戚生的儿子,月份差不多大,被她抱来的,当做儿子养大,替自己的亲儿子挡灾。
何僧宝颓然坐倒在地。胡氏对自己时冷时热的态度,一切都解释得清了。
冯云翔说,她表面是六王爷的人,实际替皇帝办事,和陈老大是一伙的:“本来谁当皇帝与我们无关,但若是六王爷争夺皇位,天下烽烟又起,民不聊生,哀鸿遍野,我和陈老大不能不管!”
“陈老大,你们——之前种种,都是演戏?”何僧宝惊呆了。一直以为自己什么都看破了,原来自己早已是局中人。
“若非如此,六王爷又怎会放心让我跟在你身边?”冯云翔笑笑,从胸前掏出两个布包,“放心,等陈老大信号,你我浇完量天竹便走!”
何僧宝眼睁睁看着冯云翔略有起伏的身材,变成和自己一样干瘦,不由瞪大了眼睛:“你真是男的?”
“当然!不让你近身,只怕你不小心砸了我的雷丸!”
两人继续前进,找到最后一棵量天竹,浇完两桶水后,直到感觉地下摇动不止,又听到外面一阵轰隆声响,便将第三桶水浇在竹子上。
待竹子长高,顶上垂下绳子,下来的侍卫不是朝他们伸出手,而是拔出了刀剑。
引着他们离开量天竹,冯云翔对何僧宝说:“你看看,狡兔死,走狗烹,我没骗你吧!”
说话间,他朝护卫扔出雷丸,将他们炸得半死,才带着何僧宝从垂下的绳子爬上去。
假山上,陈老大朝他们伸出手来:“小子还行,我陈某没看错人!”
六王府被陈老大炸得千疮百孔,更多的官兵奔走不休,捕捉谋逆余党,六王爷所图谋的,都成了梦幻泡影。
陈老大问何僧宝,今后有何打算。
七星阵既已修补完毕,天下暂时平静,何僧宝对此处毫无留恋,准备跟着冯云翔陈老大他们天下走一遭。
“别忘了,灌吾三桶水,还君三百万,我也算灌了十八桶水吧,上天欠我五千四百万哪。”他笑嘻嘻地跨上马车。
冯云翔也笑:“说不定是五千四百万粒米!”
陈老大:“也可能是五千四百万粒沙子!”
三人说说笑笑,一路疾行,从此天下四处不断冒出他们的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