擒盗

 

擒盗

古时候,商州有一对经商的兄弟,一个名叫刘达,另一个名叫刘晓,两兄弟均以贩茶为生。刘达比刘晓大十余岁,年近不惑且身材矮小,每天赶不了多少路程。而刘晓却身强力壮,体力充沛经常嫌弃哥哥太慢,心里一直有独自经商的想法。可刘达却觉得刘晓心思单纯,非要与他同行,刘晓心里很不服。

这年春天,两人又去外地贩茶,这一次生意格外顺利,获利甚多,心中很是欣喜,于是就开开心心地扛着扁担往家里赶路。两人正在路上边走边聊,忽听身后有人叫道:“两位客人请留步。”刘达和刘晓回头看去,只见喊话的人是一个身材魁梧肤色黝黑的汉子,年龄约有二十多岁,身材魁梧,肩上扛着数丈长的锄头,背着一个大药箱,看起来十分奇怪。
那汉子见两人停下脚步,急忙赶了上来,问刘达道:“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真不知离下一个客栈有多远,大哥您可知道?”

刘达打量一番说道:“不足两里路,你自己走便是!”

汉子点点头说道:“如此甚好,既然遇到也是缘分,不如咱们结伴而行,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刘达沉默不语,刘晓却热情地点头应允,于是三人就结伴一起赶路。途中汉子自称姓王名亮,兴安人氏,一路上与刘张二人喋喋不休相谈甚欢,期间便问他们出门所为何事,刘晓便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并对王亮说道打算在下个客栈住一晚,明天继续赶路。

王亮听罢便说道:“我也走的甚是疲乏,不如晚上咱们一起喝杯酒交个朋友,以后也能相互走动走动。”

刘达和刘晓都点点头,眼看日头西落天色近暮,三人走到小镇找了一家客栈住下了。这家客栈不大,只有七八间客房,但白天和黑夜都营业。三人来住店的时候已经有十来个客人住了进去,只余东头的两间偏房空着,掌柜的便将他们让了进去。待得他们将行李安置好,窗外已是月上枝头了,三人均又饥又累,王亮便对掌柜的说道:“劳烦您割上二斤上好的熟肉、上几个拿手小菜,再打一壶好酒送到我们房间来。”掌柜的答应一声便出去准备了。
王亮转身对两兄弟笑道:“赶了一天的路都已经疲惫了,我要好好谢谢二位,否则怕是迷了路。这顿饭我请了,两位兄弟到我房间来一醉方休吧。”

两兄弟一听急忙推辞,王亮又道:“若是一意推辞,那就是看不起兄弟了。”两人一听此言,所谓恭敬不如从命,只好闭口作罢。过不多时,掌柜的将酒食端来,王亮邀请两兄弟坐在桌前推杯换盏吃起来,吃饭之时还不停地给二人敬酒夹菜,三人把酒言欢,一直喝到二更过后方才作罢。刘晓到了自己的房间连衣服都没脱就倒在床头酣然入睡,而刘达却看着窗外无心睡眠,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发生。

夜半时分,刘达忽然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他点燃油灯看到王亮拿着匕首满脸堆笑的站在他面前笑着说道:“兄弟我担心二位刚刚没吃饱,又担心二位喝酒上头,是否需要解酒凉茶。”说完又将匕首放在桌子上道:“这刀子送给您,待会儿若是您饿了可以用来切肉!”

刘达说道:“多谢兄弟,明日我定会请兄弟,咱们不醉不休!”

王亮仰头笑道:“大哥莫要客气,兄弟我要回去睡觉了!”说完他转身离开,对着楼下大喊一句:“掌柜的,给我大哥再来个烧鸡、一壶菊花茶,记我账上!”(文推影音

王亮离开之后没多久,掌柜果然给刘达拿来一只烧鸡和一壶茶。刘达看到昏睡的刘晓,叹了口气,自己双手捧着烧鸡吃了一口突然一口喷到了掌柜的脸上,大怒说道:“你这个无良掌柜,竟然拿一只臭气熏天的烧鸡给我,赶紧给我换一只!”

掌柜怒不可遏,他闻了闻烧鸡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可面对刘达的这般刁难,只得忍气吞声地将烧鸡拿回去再换一只过来。

谁知道他换了一只拿过来之时,刘达狠狠地一巴掌抽在他脸上说道:“这个还是臭的,你是要害死我?”

掌柜气急败坏地说:“您可真是没事找事,凭什么说我烧鸡是臭的?做人要讲良心,莫要耍酒疯欺负我!”

刘达怒气冲天,脖子青筋暴起,他冷笑道:“我明日定会烧了你的客栈,你就等着瞧吧!”。掌柜又惊又怕,战战兢兢地给刘达道了歉之后赶紧让妻子偷偷地去报官。

没多久,一个捕头带几个衙役来到客栈,掌柜指着刘达对捕头说就是此人无理取闹。衙役来到刘达跟前询问之时,刘达像看到救星一般说道:“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啊,这里有人要害我们性命!”

掌柜不解,刘达说道:“我也是没办法才这么做,要谋财害命之人就是王亮,您可莫要放过他!”

捕头找到王亮询问原委,两方各执一词。捕头一头雾水,便将他们全都带到衙门,刘晓也迷迷糊糊地被衙役押到了衙门,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到了县衙,天色已经大亮,知县理清事情的来龙去脉便问刘达:“你说那王亮害你,可有证据?”

刘达回答说:“小人并无证据,大人打开他的行李查探一番便可,若他是清白的,小人任您处置!”

知县挠挠头,打量一番王亮,觉得他和江湖上通缉的大盗很像,于是打开他的行李,翻到大量珍贵的金银珠宝,接着顺藤摸瓜调查一番,结果确定此人就是江湖上作恶多端的大盗陈二黑,这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王亮百口莫辩,最后被押入大牢。

刘达和刘晓被放了之后,刘晓一头雾水地问刘达道:“您怎么确定那王亮是大盗的?”

刘达说道:“他既不是农民,也非经商之人,为何要扛一个锄头呢?很显然,他是掩人耳目!那锄头就是一个凶器,这样的好处就是每当有官兵追查之时,他很容易伪装成一个锄地的农民!从看他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此人身份可疑,所以表面装喝醉,实际上你们喝酒之时,我都留了一手,酒顺着脖子流了下来!”

刘晓恍然大悟说道:“可他为何不在路上除掉我们?非要把我们灌醉?”

刘达不仅不慌说道:“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你我二人手里都有扁担,他也担心偷鸡不成蚀把米,所以没有急于动手而是跟我们套近乎,跟我们住了同一客栈,为了是我们兜里那点银两。”

刘晓觉得醍醐灌顶,刘达又说:“他觉得我醉了,于是想偷走银子之后灭了口,不成想我早有准备,突然点燃油灯,他只能将计就计,拿着匕首找借口说切肉用,可那把利刃绝非是切肉的刀!而且烧鸡也用不着刀子!若是不报官将他抓住,接着来赶路咱们就身处险境,随时可能都会没命!”

刘晓这才明白这一切,自言自语道:“真是妙不可言,可您为何不直接让掌柜报官,哪里还要这般费劲?真是把掌柜吓得够呛!”

刘达叹口气道:“我这么做一是怕打草惊蛇,二是怕托他办事,他没那么上心!出门在外,多留个心眼,人生在世,仅凭人高马大的身躯办不成什么大事!走,跟我去给老板赔礼道歉去!”刘达拉着刘晓向客栈走去。

从这次开始,刘晓再也不敢嫌弃哥哥走得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