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太守给仆人牵马,听从狐女的话,救了自己一命
以下故事,出自清代和邦额志怪笔记小说《夜谭随录》,翻译时稍有改动。文中插图来源网络,如有侵权,烦请告知删除。
民间故事:太守给仆人牵马,听从狐女的话,救了自己一命
故事太久远了,已经没人知道在什么朝代,只记得这个故事,和相国、太守以及一位狐女有关。
相国年纪六十岁了,能爬到这个位置,他废了很多钱,也做了很多违心的事,为了爬升,他甚至不惜颠倒黑白,欺上瞒下。此时的他,早已经忘了初心,屠龙少年最终变成了恶龙。
本来,他已经很有钱了,这些年做官,他捞到了很多,比卓王孙和陶朱公都有钱。刚升相国不久,家中就高调地盖了高楼广院,门庭若市。一时间,来求见的人排起了长长的队伍,有的人一个月都见不到相国大人。
相国家的仆人,在家中排行最小,叫张季,那些前来求见的人,得先经过他这一关。在张季这里,早已经积压了许多拜谒相国的书信。那些人为了早些能见到相国大人,自然也得给张季好处,因此张季也富得流油。
人们都说,宰相家的仆人,胜过七品官。看张季的身家就知道,此言不虚。
民间故事:太守给仆人牵马,听从狐女的话,救了自己一命
有一位太守,跟张季相熟,每次太守进京城的时候,都会住在张季家中。张季因为相国的缘故,家中富贵,于是他也在京城盖了大房子,把家人都接过来住了。他家也有很多名流、官员去拜访,往来无白丁。一时间,张季也很骄傲,认为这些官员还不如自己。
张季的父亲也以儿子为荣,每次他出门的时候,骑着高头大马,前呼后拥,甚至有些官员都要避开。
太守因为跟张季熟悉,为了靠近相国,他就故意与张季家人拉近关系,于是他认张季的父亲为叔叔,而且要喊“叔父”,其实他的年纪跟张季父亲年纪差不多。而且,张季父亲出门时,太守亲自为他牵马执鞭,以子侄的身份孝顺张季父亲。
不少官员看到太守能靠近张季,都很羡慕。但是,正人君子,有骨气的文人都看不起太守。太守却不觉得,只觉得自己快要发达了,每天都很高兴。
快到相国生日了,张季家人都进入到相国府中做事,太守自己在张季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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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时候,太守吃了饭,在房间坐着。此时,他听到有人敲门声,觉得奇怪,就去开门。门开了,太守发现,门外是一个少女,年方二八,肤如凝脂,貌似貂蝉,十分漂亮,加上女子穿着白色衣服,简直就像月宫里的嫦娥下凡。
太守问女子是谁,女子说是张季家仆人的女儿,看到太守一人独坐,就过来陪他。太守看女子漂亮,一时被迷惑了,也没怀疑,就让少女进了屋里。很快,太守就把持不住了,少女也不拒绝,就这样,两人度过了愉快的一夜。
从那天开始,少女天天晚上来,每次少女来,还总是能带着美酒佳肴,铺满了一张桌子。太守也不知道少女怎么弄来的,他也没问,他早已经被少女迷得神魂颠倒了。
少女还说自己会算卦,太守让他给自己算,少女算出了他的名字、年龄、家乡。太守觉得厉害,让少女算一算自己的功名,看看自己将来能做到什么官,能赚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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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没有拒绝,算了一算,说:八字入格,将来您能做到二品大员。但是很可惜,您官品高人品低,虽然人爵方面进步很大,但是天爵却退了很多。
太守不明白,说道:愿闻其详。
少女之说:人这一生,有很多东西,都是注定了的,譬如您的出身、姓名、寿命甚至富贵等,这些不是人力能够改变的。世人不知道,以为自己可以去改变,以至于奴颜婢膝,找靠山,各种经营,就是为了爬升。就好像今天的相国大人,趋炎附势的人何其多啊!连他家的奴才,居然都可以看不起五品之官,真是可笑。
太守听到这里,忽然觉得好像在说自己,老脸一红。
少女继续说:现在,相国大人权势很盛,炙手可热,来巴结他的人很多,以至于大家开始互相攀比。今天,有人送了相国大人一千两金子,明天就得有人送三千两金子,后天,某人再想巴结,就得送一万两金子。这么一来,相国大人就算要还人情,也只能按照价格高低来。可是,这些花钱的人,难道是用自己的钱吗?不都是靠搜刮民脂民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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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守若有所悟,点了点头,示意少女继续说。
少女看了看他,说:太守大人,您一心想高升,想要光耀门楣,但是你做错了事情啊。你如此奴颜媚骨,身为太守却与奴仆为伍,跟奴仆牵马,岂不是有辱斯文?这种举动,就是女子都不屑为之,您却心甘情愿,不觉得羞愧吗?您这样的举动,别说将来做二品官,就是位极人臣,封公封王,又能如何?皇帝陛下如果知道,您能有好的结果吗?
太守听到后,汗如雨下,作揖对少女道歉,说: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我明天就去别的地方。
少女很高兴,说:你要是这么想,那就对了。但是光去别的地方还不够,你得磨练一番,痛改前非,千万不可重蹈覆辙。
太守拈须点头,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我若是去别处,你会跟我一起走吗?少女说:您走之后,我也会离开这里,和您永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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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守不懂,问为什么要这样,还说自己可以带着少女走。
少女说:实不相瞒,我其实不是人。看到院子里那个坛子了吗?其实我是一只狐狸,平时就在那个没人注意的坛子里修炼,如今成精了,修成人形,跟您有一些缘分,所以才来陪伴您,并告知前程。这段宿缘了解后,咱们就得分别了。不过,您前程远大,我也不差,我要上天为仙了。对了,切记要慎重啊,不可犯错。
说完之后,少女告别,她足不点地,越走越往上去,终于飞到天上不见了。
第二天中午,太守以生病为由,辞官而去,带着家人隐居了。他也没有跟张季告别,更没有告诉相国。
不到一年,相国倒台被杀,张季伏法,全家被抄。太守隐居悔过,自力更生的同时,读书学习,磨砺自我。后来,皇帝听说他不肯结交相国,让他出山做官。
民间故事:太守给仆人牵马,听从狐女的话,救了自己一命
太守不肯直接做官,又重新考取功名,从县令一步步做起,后来官至巡抚,皇帝又加封兵部侍郎,正是二品大员,和狐女所说的一样。
那一天晚上,太守望着空中跪拜的狐女。他知道,没有狐女的话,自己不但难逃一死,恐怕全家性命也都难保。
最后,作者点评:
人如果借别人的权势作威作福,终究会受到报应。其实,世界上最善于魅惑的是狐狸啊,但是这个狐女,一反常态,劝太守正经做人为官,可以说比人强多了。这样的狐狸,太少了啊,而像(改变前的)太守这样的人,又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