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雾锁青川入秋的第一场浓雾,像是从青川河底翻涌上来的阴魂,死死缠住了盘山公路。越野车的前灯在雾气里撞出两道昏黄的光,勉强照见路面上凝结的露珠 —— 那些水珠顺着沥青纹路蜿蜒,竟像是一道道细小的血痕,在车轮下被碾得粉碎。林墨把额头抵在冰凉的车窗上,指尖无意识地抠着背包带。背包里装着她的笔记本、录音笔,还有一张匿名寄来的照片:照片上是一条浑浊的河流,河岸边歪歪斜斜立着块木牌,上面的 “青川河” 三个字被水渍泡得模糊,而木牌下方,隐约能看到半只泡得发胀的女人的手,指甲缝里还嵌着河底的黑泥。这已经是车子在山路上颠簸的第三个小时。导航在半小时前就彻底失灵,屏幕上只剩下一片雪花白,像是被什么东西抹去...阅读全文
青川怨(1-5章)
第一章 雾锁青川入秋的第一场浓雾,像是从青川河底翻涌上来的阴魂,死死缠住了盘山公路。越野车的前灯在雾气里撞出两道昏黄的光,勉强照见路面上凝结的露珠 —— 那些水珠顺着沥青纹路蜿蜒,竟像是一道道细小的血痕,在车轮下被碾得粉碎。林墨把额头抵在冰凉的车窗上,指尖无意识地抠着背包带。背包里装着她的笔记本、录音笔,还有一张匿名寄来的照片:照片上是一条浑浊的河流,河岸边歪歪斜斜立着块木牌,上面的 “青川河” 三个字被水渍泡得模糊,而木牌下方,隐约能看到半只泡得发胀的女人的手,指甲缝里还嵌着河底的黑泥。这已经是车子在山路上颠簸的第三个小时。导航在半小时前就彻底失灵,屏幕上只剩下一片雪花白,像是被什么东西抹去...阅读全文
第一章 录像厅里的异客1997 年 7 月的广州,像是被泡在了雨里。从香港回归那天开始,雨就没断过,淅淅沥沥的,把解放路的青石板路泡得发亮,也把街边梧桐树上挂着的红绸子泡得发皱 —— 那红绸子是庆祝回归挂上去的,上面印着 “热烈庆祝香港回归祖国” 的金字,如今金字被雨水晕开,边缘模糊得像是哭花了的妆。李建军的 “光明录像厅” 就藏在解放路拐角的老巷子里,左边是卖炒粉的王婶摊位,右边是修自行车的老周铺子。录像厅的铁皮招牌早就锈了,“光明” 两个字的金边掉了大半,下雨天还会往下滴水,滴在门口的水泥台阶上,积成一小滩水洼,映着招牌的影子,倒像是 “鬼明” 两个字在水里晃悠。下午三点,雨还没停。李建军...
第一章 槐影血痕(1966 年六月的江南总被黏腻的湿气裹着,阴槐镇尤甚。沥青路被晒得发软,踩上去能留下浅浅的脚印,空气里飘着河泥的腥气与不知名野花的甜腐味,混在一起像块发潮的糕饼,堵得人胸口发闷。镇东头那座青砖大宅却像是这片湿热里的一块冰,朱漆大门斑驳得露出底下的灰砖,门楣上 “顾家大院” 四个鎏金大字被人用铲子刮去了大半,只剩下 “顾” 字的 “页” 字旁还黏着些金箔残片,在阴沉沉的天光下泛着青黑的光,像块嵌在朽木里的碎牙。院墙外的老槐树长得遮天蔽日,树干得两个成年男人才能合抱,粗糙的树皮上布满沟壑,深的地方能塞进半只手掌。枝桠斜斜地扒着墙头,墨绿色的槐叶层层叠叠,风一吹就簌簌作响,落下的...
第六章 资质风波(5080 字陈景明看了看苏清鸢,又看了看刘医生,说:“刘医生,我知道你是为了中医馆好,但你也不能这么说清鸢。她是在我的授权下为患者治疗的,而且她的医术很好,能为患者解决问题,这就够了。资格证固然重要,但医者仁心更重要。清鸢虽然没有资格证,但她的医德和医术,比很多有证却只看重利益的医生强多了。”刘医生没想到陈景明会这么维护苏清鸢,脸色变得很难看,他不服气地说:“陈老先生,话不能这么说!医疗规范是底线,不能因为她医术好就无视规定。要是卫生部门查到,我们‘德仁堂’的营业执照都可能被吊销,到时候大家都要失业!”“我知道规范的重要性,” 陈景明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但清鸢现在只是我的...
第一卷:惊梦京华第一章 血色生辰(5280 字永安二十七年,霜降。太医院的青砖地浸透了深秋的寒气,即便苏清鸢已在这殿内跪了近一个时辰,膝盖传来的刺骨凉意仍像无数根细针,扎得她小腿发麻。殿外的风声呜咽着穿过雕花窗棂,卷起铜盆里的艾灰,那些青黑色的灰烬打着旋儿落在她石榴红的宫装下摆,与半个时辰前溅在素色屏风上的暗红血渍遥遥相对,像是命运早已画好的谶语。她垂着眼,指尖还残留着太后脉象的寒凉。方才为太后诊脉时,那脉搏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每一次跳动都带着滞涩的沉重,分明是气血瘀滞、心脉衰竭之兆。可她刚提出用金针疏通心脉,就被一旁的李院判厉声打断,说她一个小小的女医官竟敢质疑太医院的诊疗方案,随后太后便...
第一章 邀约深秋的夜晚,寒意像无数根细针,透过窗户缝隙钻进这座城市的每一个角落。林墨裹紧了身上的黑色外套,指尖在手机屏幕上滑动,屏幕的光映在她略显苍白的脸上。就在十分钟前,她收到了一条来自高中同学群的消息,发消息的是班里出了名的 “胆大王” 赵磊。“有没有胆子大的,今晚十二点,去城郊那间废弃的老校舍玩四角游戏,据说比碟仙还恐怖,敢来的报名!” 消息下面还附带了一张老校舍的照片,照片里的校舍墙体斑驳,窗户破碎,在夜色的笼罩下像一头蛰伏的怪兽。林墨的心跳莫名加快了几分。她从小就对这些灵异游戏又怕又好奇,高中时就曾和同学偷偷玩过笔仙,虽然最后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但那种紧张刺激的感觉却让她印象深刻。这...
第一章 冬至的约定冬至这天,寒流像是提前收到了号令,裹着铅灰色的云层,把整座城市都浸在了冰窖里。风刮在脸上,像小刀子似的,割得人皮肤发疼。孙娟裹紧了身上那件洗得有些发白的羽绒服,缩着脖子从写字楼里钻出来,手里还攥着一张被风吹得哗啦响的购物清单 —— 那是她早上特意列的,为了晚上给室友刘梅露一手。三个月前,孙娟从老家来到这座陌生的城市,在一家小公司做行政,租的房子是老小区里的两居室,室友刘梅比她小四岁,在附近的服装店做导购。两个离家在外的姑娘,平日里互相照应,倒也冲淡了不少漂泊的孤独。前几天刘梅念叨着总吃快餐嘴里都淡出鸟了,孙娟便拍着胸脯说,冬至这天给她做顿家乡菜,让她尝尝自己的手艺。下班后,孙...
第一章:尘封的记忆开关*五年了,每当夏日的晚风带着一丝凉意穿过窗棂,拂过我放在桌角那本泛黄的电影票根集时,我的指尖总会不自觉地顿住,目光死死地钉在那张印着 “X 戏院” 字样的票根上。票根的边缘已经有些磨损,上面用蓝色墨水印着的放映日期 ——2018 年 7 月 15 日,如同一个狰狞的烙印,只要轻轻触碰,那些被我刻意深埋在记忆最底层的恐怖画面,就会像冲破闸门的洪水,瞬间将我淹没。我叫林晓,今年 26 岁,在一家普通的广告公司做文案。身边的朋友都说我性格有些内向,甚至带点孤僻,不爱去人多嘈杂的地方,尤其是电影院、戏院这类封闭的场所。他们不知道,这一切都源于五年前那个星期天下午,在 X 戏院厕...
第一章:废弃校舍的邀约九月的风带着夏末最后一丝燥热,卷着梧桐叶落在南华大学的林荫道上。苏晓冉抱着刚借来的民俗学书籍,快步穿过人群,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不停。她掏出手机,屏幕上跳出 “林薇” 的名字,附带一条语音消息,语气里满是兴奋:“晓冉!今晚去不去老校舍?听说那里有间带大镜子的舞蹈室,咱们玩个刺激的!”苏晓冉皱了皱眉。老校舍是学校几十年前的建筑,三年前新校区建成后便一直闲置,传闻里面闹鬼,很少有人敢靠近。她本不是爱冒险的人,但林薇是她最好的朋友,加上最近民俗学课上刚讲到各类民间禁忌游戏,她心里竟隐隐生出一丝好奇。“还有谁去?” 苏晓冉回拨电话。“我、你,还有陈瑶,男生是张磊和赵宇。” 林薇的声音...
第一章 梧桐叶落的邀约2025 年 9 月 7 日,农历七月廿三。距离那场让八个女生刻骨铭心的 “罪孽游戏” 已过去八天,可林薇的指尖仍能清晰触到那张贴在学校公告栏角落的泛黄纸条 —— 边缘被反复摩挲得起了毛边,用蓝黑墨水写的字迹歪歪扭扭,像极了孩童的涂鸦,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想看见上辈子的债吗?农历七月十五,拆迁区孤楼三楼,带八支白烛,按规则行事,答案自会浮现。”此刻,林薇正坐在教室靠窗的位置,窗外的梧桐叶被秋风卷得打旋,一片枯黄的叶子恰好落在她摊开的笔记本上。笔记本第 37 页,画着一栋简笔画风格的老旧居民楼,楼体倾斜,窗户像黑洞洞的眼睛,楼顶上用红笔圈着一个小小的 “3”——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