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废弃工厂的生死局
西郊废弃工厂的铁皮大门在夜风里发出 “吱呀” 的哀鸣，锈迹斑斑的铁条像张开的獠牙，吞噬着周围的光线。老周站在大门外，手里攥着那封匿名信，信纸边缘被汗水浸得发皱。工厂内一片漆黑，只有几盏破损的应急灯闪烁着微弱的红光，映得墙壁上的斑驳污渍像凝固的血迹，空气中弥漫着机油和铁锈混合的刺鼻气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让人胃里翻江倒海。
他按照张强的要求，没有带任何警员，甚至连配枪都留在了车里 —— 张强在信里说，只要发现有第二个人靠近，就立刻杀了小雪和小月。老周知道，这是一场豪赌，赌注是两条人命，还有他自己的性命。
“张强！我来了！放了小雪和小月！” 老周对着工厂内大喊，声音在空旷的厂房里回荡，激起阵阵回音，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他深吸一口气，推开沉重的铁皮大门，一步步走进工厂。脚下的碎石子发出 “嘎吱” 的声响，在寂静的环境里显得格外刺耳。应急灯的红光忽明忽暗，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射在墙壁上，像一个张牙舞爪的鬼影。
工厂内部错综复杂，废弃的机器设备堆得像小山，管道纵横交错，有些管道还在滴着不明液体，“滴答” 声在厂房里不断回响，分不清是水滴，还是别的什么。老周小心翼翼地往前走，眼睛警惕地扫视着周围的每一个角落，耳朵仔细听着任何细微的声响 —— 他知道，张强很可能就藏在某个暗处，随时准备对他发起袭击。
走了大概十分钟，他来到一个宽敞的车间，车间中央放着一个巨大的冲压机，机身锈迹斑斑，上面还残留着一些暗红色的痕迹。就在这时，车间顶部的扬声器突然传来张强沙哑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恶意：“周队长，果然守信用，没带任何人来。”
老周猛地抬头，看向扬声器的方向：“张强！别躲躲藏藏的！放了小雪和小月！有什么事，冲我来！”
“冲你来？” 张强冷笑一声，“周队长，你以为你有资格和我谈条件吗？现在，小雪和小月在我手里，你要是想让她们活着，就按照我说的做。”
扬声器里传来小雪和小月的哭喊声，声音里满是恐惧：“周队，救我们！”“张强，你这个疯子！放开我们！”
老周的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他强压下心中的愤怒和担忧：“你想让我做什么？说！只要你放了她们，我什么都答应你！”
“很简单。” 张强的声音变得冰冷，“你看到车间角落里的那桶汽油了吗？把它倒在冲压机上，然后点燃。只要火着起来，我就放了小雪和小月。”
老周的目光看向车间角落，那里果然放着一桶汽油，桶口敞开着，散发出刺鼻的气味。他心里不禁疑惑：张强为什么要让他点燃冲压机？难道冲压机里藏着什么秘密？还是说，这只是张强的一个阴谋，想让他自焚，或者被大火困住？
“怎么？不敢？” 张强的声音里满是嘲讽，“周队长，你不是想救小雪和小月吗？现在可是唯一的机会。如果你不照做，我现在就杀了她们！”
扬声器里传来小月的尖叫声，还有张强的威胁声：“再给你一分钟考虑，要么点燃汽油，要么看着她们死！”
老周的心里一阵挣扎。他知道，点燃汽油很可能会陷入张强的陷阱，但他没有选择，小雪和小月的生命危在旦夕，他必须冒险一试。
他快步走到角落，拿起汽油桶，走到冲压机旁，将汽油缓缓倒在冲压机上。汽油顺着机身流淌，浸湿了上面的铁锈和污渍，散发出更浓烈的气味。老周从口袋里拿出打火机，手微微颤抖 —— 他不知道，点燃这把火后，等待他的会是什么。
“很好，周队长，果然够果断。” 张强的声音从扬声器里传来，“现在，点燃它！”
老周深吸一口气，按下打火机的开关，火苗 “噌” 地一下窜了起来。他将打火机扔向冲压机，汽油瞬间被点燃，火焰 “轰” 的一声冲天而起，照亮了整个车间。
就在这时，车间的大门突然 “哐当” 一声关上，将老周困在了里面。火焰越来越大，吞噬着冲压机，热浪扑面而来，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更可怕的是，车间顶部的管道开始破裂，不明液体不断滴落，遇到火焰后，竟然发出 “噼啪” 的爆炸声，火星四溅。
“张强！你这个骗子！” 老周大喊，试图找到出口，却发现所有的门窗都被锁死了，他被困在了一个大火炉里。
扬声器里传来张强疯狂的笑声：“周队长，这只是给你的一个小教训！你以为我真的会放了小雪和小月吗？她们和你一样，都得死！不过，在你死之前，我可以让你看看她们的下场！”
车间的一面墙壁突然亮起，原来是一块隐藏的显示屏。屏幕上出现了小雪和小月的身影，她们被绑在两个铁架上，周围放着很多汽油桶，张强手里拿着一个打火机，站在她们面前，脸上满是狰狞的笑容。
“不要！张强，你别伤害她们！” 老周大喊，心脏像被撕裂一样疼。他看着屏幕上小雪和小月恐惧的眼神，心里充满了自责 —— 如果不是他轻信张强的话，她们就不会陷入这样的危险境地。
“伤害她们？” 张强的笑容更加疯狂，“我不仅要伤害她们，还要让她们和你一样，被大火烧死！周队长，你就好好看着吧，看着你想保护的人，一个个在你面前死去！”
就在这时，显示屏突然黑了下去，扬声器里传来一阵杂乱的声响，像是有人在打斗。老周的心里一紧，难道是有警员偷偷跟来了？还是说，发生了什么意外？
他立刻冷静下来，开始仔细观察周围的环境。火焰还在燃烧，管道的爆炸声越来越频繁，车间里的温度越来越高，他必须尽快找到出口，否则很快就会被活活烧死。
他的目光落在冲压机旁边的一个通风管道上，管道口虽然不大，但足够一个人钻进去。他立刻冲过去，用随身携带的多功能刀撬开通风管道的盖子，钻了进去。
通风管道里又黑又窄，布满了灰尘和蜘蛛网，空气稀薄，让人呼吸困难。老周只能匍匐前进，身体不断被管道壁上的铁锈划伤，火辣辣地疼。但他不敢停下，他知道，小雪和小月还在等着他去救，他必须尽快找到她们。
爬了大概几分钟，他听到前面传来微弱的声音，像是有人在说话。他放慢速度，小心翼翼地往前爬，声音越来越清晰，是张强和一个陌生男人的争吵声。
“老板，你为什么要阻止我？我马上就能杀了老周和那两个女人了！” 张强的声音里满是愤怒和不解。
“杀了他们？你太冲动了！” 那个陌生男人的声音低沉而威严，老周觉得这个声音很熟悉，却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老周已经发现了我们的秘密，如果他死了，警方肯定会加大调查力度，到时候我们都会暴露！你现在要做的，是放了小雪和小月，然后立刻离开这里，暂时不要露面！”
“放了她们？那我做的这一切不都白费了吗？” 张强的声音里满是不甘，“李伟的仇还没报，老周也还没死，我不能就这么算了！”
“仇？” 陌生男人冷笑一声，“张强，你以为你真的是在为李伟报仇吗？你不过是我手里的一颗棋子！现在棋子没用了，你要是不想死，就按照我说的做！”
老周的心里一振，这个陌生男人，竟然就是张强背后的 “老板”！而且，从他们的对话来看，张强根本不是为了给李伟报仇，只是被 “老板” 利用了！
就在这时，通风管道突然晃动了一下，上面的灰尘纷纷落下。老周知道，可能是管道承受不住他的重量，或者是被外面的人发现了。他立刻加快速度，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爬去。
又爬了一会儿，他看到前面有一个出口，出口下方正是一个房间。他小心翼翼地打开出口的盖子，跳了下去，正好落在房间的角落里。
房间里，张强正和那个陌生男人对峙着，小雪和小月被绑在房间中央的铁架上，嘴里塞着布条，不能说话，只能发出 “呜呜” 的声音，眼神里满是恐惧和希望。
老周的目光落在那个陌生男人身上，瞬间愣住了 —— 这个男人，竟然是市商会的会长，王明德！他经常在电视上看到王明德，他一直以慈善家的形象示人，没想到，他竟然是这起连环杀人案的幕后黑手！
“王明德！竟然是你！” 老周大喊，心里充满了震惊和愤怒。
王明德和张强同时转过身，看到老周，王明德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恢复了平静，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周队长，没想到你竟然能从火场里逃出来，真是小看你了。”
张强的脸上满是狰狞：“老周，你竟然还没死！今天，我一定要杀了你！”
他说着，就朝着老周冲过来，手里拿着一把匕首，眼神里满是疯狂。老周立刻做好战斗准备，虽然他没有带配枪，但他有多年的格斗经验，对付张强还是有把握的。
张强的匕首直刺老周的胸口，老周侧身躲开，同时一拳打在张强的腹部。张强吃痛，弯下腰，老周趁机夺过他手里的匕首，架在他的脖子上。
“别动！” 老周的声音很严肃，“王明德，放了小雪和小月！否则，我立刻杀了张强！”
王明德的脸色变了变，却没有丝毫要放人的意思：“周队长，你以为你抓住张强就能威胁到我吗？你太天真了。张强不过是我手里的一颗棋子，他的死活，对我来说根本不重要。”
张强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不敢相信地看着王明德：“老板，你…… 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事，你竟然说我只是一颗棋子？”
“不然呢？” 王明德冷笑一声，“你以为我真的会给你荣华富贵吗？你不过是我用来掩盖罪行的工具而已。现在，你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死了也活该。”
张强的眼神里充满了绝望和愤怒，他突然挣脱老周的控制，朝着王明德冲过去：“王明德，我要杀了你！”
王明德早有准备，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把手枪，对准张强，“砰” 的一声枪响，张强倒在了地上，胸口不断涌出鲜血，很快就没了呼吸。
老周的心里一沉，王明德竟然随身带着枪，而且下手这么狠辣！他知道，现在的情况更加危险了，王明德已经杀了张强，很可能也会杀了他和小雪、小月。
“王明德，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李伟到底发现了你什么秘密？” 老周问道，他必须拖延时间，寻找反击的机会。
王明德收起手枪，走到老周面前，脸上满是得意的笑容：“既然你快要死了，我就告诉你吧。李伟不仅发现了赵磊和张强挪用公司资金的秘密，还发现了我利用商会的名义，进行非法洗钱和走私的勾当。他想揭发我，所以我只能杀了他。”
“赵磊、陈凯、林薇，都是你让张强杀的？” 老周追问道。
“是又怎么样？” 王明德的笑容更加狰狞，“赵磊和陈凯知道的太多了，留着他们迟早是个隐患。林薇那个女人，贪得无厌，总是想从我这里要更多的钱，杀了她正好省了麻烦。至于苏晴，她不过是我用来迷惑警方的一颗棋子，现在她也没什么用了，很快就会和你们一样，去见阎王！”
老周的心里充满了愤怒，王明德为了自己的利益，竟然杀了这么多人，简直是丧心病狂！他知道，不能再和王明德废话了，必须尽快救走小雪和小月，然后抓住王明德。
他趁王明德不注意，突然冲过去，一把夺过他手里的手枪，对准他的胸口：“王明德，你被捕了！现在，放了小雪和小月！”
王明德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周队长，你以为你赢了吗？你看看你身后！”
老周心里一紧，下意识地转过身，却发现身后什么都没有。就在这时，王明德突然一脚踢在他的手腕上，手枪掉在了地上。王明德趁机捡起手枪，对准老周：“周队长，你还是太嫩了！”
老周的心脏提到了嗓子眼，他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没有反抗的机会了。他看着王明德手里的枪，心里不禁有些绝望 —— 难道，他今天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吗？
就在这时，房间的门突然被踹开，小李带着一群警员冲了进来，手里拿着枪，对准王明德：“王明德，放下枪！你已经被包围了！”
王明德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看着冲进来的警员，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逃了。但他并没有放下枪，而是突然转身，一把抓住小月，将枪顶在小月的头上，脸上满是疯狂的笑容：“别过来！你们再过来，我就杀了她！”
“王明德，你别冲动！” 老周大喊，“你已经跑不掉了，放下枪，争取宽大处理！”
“宽大处理？” 王明德冷笑一声，“我杀了这么多人，早就没有回头路了！今天，我就算是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他说着，就要扣动扳机。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小雪突然用力挣扎，用头狠狠撞向王明德的胸口。王明德吃痛，手一抖，枪掉在了地上。
老周趁机冲过去，一把将王明德按在地上，用手铐铐住了他的双手。警员们立刻上前，将王明德制服。
老周松了一口气，走到小雪和小月身边，解开她们身上的绳子，拿出她们嘴里的布条：“你们没事吧？”
小雪和小月摇了摇头，眼泪却忍不住流了下来：“周队，谢谢你……”
“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 老周笑了笑，心里充满了欣慰。虽然经历了很多危险，但最终还是成功救了小雪和小月，抓住了王明德，这一切都值了。
警员们将王明德押了出去，小李走到老周身边，脸上满是愧疚：“周队，对不起，我们不该偷偷跟来的，让你陷入了危险。”
老周拍了拍小李的肩膀，笑着说：“没事，这次多亏了你们，不然我和小雪、小月都危险了。不过，下次可不能再这么冲动了。”
小李点点头，脸上露出了笑容。
老周看着被押走的王明德，心里不禁感慨。这个隐藏在慈善家面具下的恶魔，终于被绳之以法了。三年前的车祸案，还有这起连环杀人案，终于真相大白了。那些死去的人，终于可以瞑目了。
他走出废弃工厂，外面的天已经亮了，太阳从东方升起，洒下温暖的阳光，照亮了整个世界。老周看着眼前的阳光，心里充满了希望。虽然这起案件让他经历了很多痛苦和危险，但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念 —— 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无论面对多么强大的敌人，他都会坚持下去，为了正义，为了那些无辜的生命，永不放弃。
然而，他并没有注意到，在工厂不远处的一个角落里，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女人正看着他，脸上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这个女人，正是苏晴。她怎么会在这里？她又在策划什么阴谋？老周和这个城市，真的能恢复平静吗？
第八章 风衣下的阴影
晨光透过警车的车窗，在老周布满血丝的眼睛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靠在座椅上，指尖反复摩挲着手机屏幕里苏晴的照片 —— 照片上的女人穿着黑色风衣，左眼下方的疤痕在阳光下格外清晰，嘴角那抹若有若无的笑容，像一根细针，扎得他心里发慌。
“周队，王明德已经被关押进看守所了，我们对他进行了初步审讯，但他什么都不肯说，只是一个劲地冷笑。” 小李坐在副驾驶座上，手里拿着审讯记录，眉头紧锁，“还有，我们在废弃工厂附近进行了搜查，没有发现苏晴的踪迹，她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老周缓缓睁开眼睛，目光落在车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上。苏晴的出现绝非偶然，她在工厂外窥视，显然是在观察局势，甚至可能在等待某个时机。更让他不安的是，王明德提到苏晴只是 “迷惑警方的棋子”，可从苏晴的种种行为来看，她更像是一个隐藏极深的操盘手，手里或许还握着更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去看守所。” 老周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却坚定，“我要亲自审王明德。另外，让人继续追查苏晴的下落，重点排查她姑姑家附近的监控，还有她可能联系的人，尤其是和李伟、张强有过交集的人。”
小李点点头，立刻让司机改变路线。警车在马路上疾驰，老周的脑海里不断回放着废弃工厂里的场景 —— 王明德开枪杀死张强时的冷酷，苏晴在角落里诡异的笑容，还有小雪和小月被解救时惊魂未定的眼神。这起案件看似已经破获，可他总觉得，还有一张无形的网，正悄然笼罩在这座城市上空。
一个小时后，警车到达看守所。厚重的铁门缓缓打开，一股冰冷压抑的气息扑面而来。老周跟着狱警走进审讯室，王明德正坐在椅子上，双手被手铐铐在桌腿上，头发凌乱，脸上却依旧带着那抹令人作呕的冷笑。
“王明德，别装了。” 老周拉过椅子坐在他对面，将一杯温水推到他面前，“你以为你不说，我们就查不到吗？你利用商会名义洗钱、走私，杀害李伟、赵磊、陈凯、林薇，还有张强，这些罪行我们都已经掌握了证据，你就算抵赖，也逃不掉法律的制裁。”
王明德抬起头，眼神里满是嘲讽：“证据？周队长，你太天真了。我能在这座城市立足这么多年，靠的可不是运气。你们以为抓住我就结束了？告诉你，这只是开始，很快，这座城市就会陷入混乱，而你们，什么都做不了。”
老周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目光紧紧盯着王明德：“你在威胁我？还是说，你背后还有其他人？苏晴到底是什么身份？她和你是什么关系？”
提到苏晴，王明德的脸色微微变了变，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即又恢复了冷笑：“苏晴？不过是个被仇恨冲昏头脑的女人罢了，她以为自己能掌控一切，其实早就被我玩弄于股掌之间。至于她的下落，我怎么会知道？”
老周知道，王明德在撒谎。从他的反应来看，他不仅认识苏晴，还对苏晴的计划有所了解。他必须找到突破口，让王明德开口。
“你还记得三年前李伟车祸案现场的那辆黑色越野车吗？” 老周突然提起旧事，眼神锐利如刀，“我们在车里发现了你的指纹，还有你和张强的交易记录。你以为你能把所有罪行都推到张强身上？别做梦了，这些证据足以让你被判死刑。”
王明德的身体僵了一下，手指不自觉地攥紧，指甲深深嵌进掌心。他沉默了片刻，突然抬起头，眼神里满是疯狂：“死刑？我早就不在乎了！我告诉你，李伟那个蠢货，他以为自己发现了我的秘密就能揭发我，他太天真了！还有赵磊、陈凯、林薇，他们都是一群贪生怕死的废物，死了也活该！”
“那苏晴呢？她为什么要帮你？” 老周追问，不肯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王明德突然笑了起来，笑声尖锐刺耳，在审讯室里回荡：“帮我？周队长，你搞错了，不是我让她帮我，是她求着我和她合作！她恨李伟，恨所有和李伟有关的人，包括小雪和小月！她接近我，就是想利用我，借我的手除掉那些她恨的人！”
老周的心脏猛地一沉，他怎么也没想到，苏晴竟然恨李伟？这和之前小雪说的完全不一样！小雪说苏晴是李伟的前女友，因为李伟的死而一心报仇，可王明德的话，却彻底推翻了这个说法。
“你说苏晴恨李伟？为什么？” 老周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心里充满了疑惑。
王明德的笑容更加诡异：“因为李伟毁了她的一切。苏晴大学毕业后，本来有一份很好的工作，可李伟为了和小月在一起，故意设计陷害苏晴，让她失去了工作，还身败名裂。苏晴对他恨之入骨，怎么可能为他报仇？她接近小雪和小月，不过是想利用她们，完成她的复仇计划！”
老周的脑子嗡嗡作响，他感觉自己像是陷入了一个巨大的漩涡，所有的线索都变得混乱不堪。苏晴的动机到底是什么？她到底是为了报仇，还是为了复仇？她接近小雪和小月，真的是为了利用她们吗？
就在这时，小李匆匆跑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报告，脸色苍白：“周队，不好了！我们在苏晴姑姑家的地窖里，发现了一具女尸，经过 DNA 比对，确定是苏晴的姑姑！而且，我们在尸体旁边发现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下一个，是小雪和小月。’”
老周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猛地站起身，眼神里满是震惊和愤怒：“什么？苏晴竟然杀了她自己的姑姑？她疯了吗？”
“还有更可怕的。” 小李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我们在尸体的指甲缝里，发现了皮屑，经过 DNA 检测，确定是小雪的！而且，地窖里还有一些小雪的物品，看起来像是被刻意放在那里的。”
老周的心里一沉，苏晴这是想嫁祸给小雪！她杀了自己的姑姑，然后留下小雪的痕迹，就是为了让警方以为是小雪干的，从而转移警方的注意力，甚至可能让小雪承担所有的罪名！
“立刻去保护小雪和小月！” 老周的声音急促，“派人 24 小时守在她们的住处，绝对不能让苏晴靠近她们！另外，让人重新调查苏晴的姑姑，看看她和苏晴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有，小雪最近有没有和苏晴接触过。”
小李点点头，转身快步离开。老周看着王明德，眼神里满是冰冷：“你早就知道苏晴会这么做，对不对？你故意隐瞒，就是想让苏晴嫁祸给小雪，从而搅乱我们的调查！”
王明德冷笑一声，没有说话，却默认了老周的猜测。老周知道，再问下去也不会有结果，他必须尽快找到苏晴，阻止她继续伤害小雪和小月。
他快步走出审讯室，立刻给负责保护小雪和小月的警员打电话：“你们那边情况怎么样？小雪和小月还好吗？有没有发现可疑人员？”
“周队，我们一切正常，小雪和小月都在房间里，没有发现可疑人员。” 电话里传来警员的声音。
老周松了一口气，可心里的不安却丝毫没有减少。苏晴既然敢留下纸条，就一定有把握能接近小雪和小月，她很可能会用出其不意的方式，对她们发起袭击。
“你们一定要提高警惕，不要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哪怕是一个陌生人，或者一辆可疑的车，都要仔细排查！” 老周叮嘱道，语气里满是担忧。
挂掉电话，老周立刻驱车前往小雪和小月的住处。车子在马路上疾驰，他的脑海里不断回放着王明德的话，还有苏晴留下的纸条。苏晴恨李伟，恨小雪和小月，她的复仇计划到底是什么？她接下来还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
半个多小时后，车子到达小雪和小月的住处。这是一栋居民楼，周围有很多商铺和行人，看起来很热闹。老周走进楼道，看到两名警员正守在门口，看到他来了，立刻迎了上来。
“周队，里面一切正常，小雪和小月在客厅里看电视，情绪已经稳定下来了。” 警员汇报道。
老周点点头，轻轻推开房门。客厅里，小雪和小月正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零食，眼神却有些呆滞，显然还没有从之前的恐惧中完全恢复过来。看到老周进来，她们立刻站起身，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周队，你怎么来了？” 小雪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安。
老周走到她们身边，语气温和：“我来看看你们，你们还好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小月摇了摇头，眼泪却忍不住流了下来：“周队，苏晴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我们到底哪里得罪她了？”
老周叹了口气，将苏晴杀了她姑姑，还想嫁祸给小雪的事情告诉了她们。小雪和小月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眼神里满是恐惧。
“什么？苏晴杀了她自己的姑姑？还想嫁祸给我？” 小雪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我根本就不认识她姑姑，也从来没有去过她姑姑家，她怎么能这么污蔑我？”
“苏晴已经疯了，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复仇，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老周的声音很严肃，“你们放心，我们会保护好你们的，绝对不会让苏晴伤害到你们。不过，你们最近有没有见过苏晴？或者收到过她的消息？”
小雪和小月对视一眼，都摇了摇头。小雪突然想起了什么，脸色微微一变：“对了，大概一周前，我在小区门口遇到过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女人，她戴着口罩和帽子，看不清脸，但她的左眼下方有一道疤痕，当时我没在意，现在想来，那个女人很可能就是苏晴！”
老周的眼睛亮了起来：“你还记得她当时在做什么吗？有没有和你说过话？”
“她当时在小区门口的便利店买东西，看到我后，一直盯着我看，眼神很奇怪，让我心里发毛。我没敢和她说话，就匆匆离开了。” 小雪回忆道，声音里满是后怕。
老周点点头，心里有了一个猜测：苏晴一周前就开始跟踪小雪和小月了，她一直在观察她们的行踪，为接下来的行动做准备。
“你们再仔细想想，还有没有其他可疑的事情，比如收到奇怪的包裹，或者接到陌生的电话？” 老周继续问道。
小月突然脸色一变，颤抖着说：“我…… 我昨天收到了一个匿名包裹，里面是一个玩偶，玩偶的脸上画着一个红色的叉，还附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很快，你就会和这个玩偶一样。’我当时以为是恶作剧，就把包裹扔了，现在想来，那个包裹很可能是苏晴寄来的！”
老周的心里一沉，苏晴已经开始对小雪和小月进行心理攻击了，她的目的很明显，就是想让她们陷入恐惧，然后趁虚而入。
“别害怕，有我们在，苏晴伤害不了你们。” 老周安慰道，“从现在开始，你们不要离开这个房间，也不要给任何人开门，包括你们认识的人，除非有我或者小李在场。另外，把你们的手机交给我们，我们会帮你们检查，防止苏晴通过手机定位你们的位置，或者给你们发送恐吓信息。”
小雪和小月点点头，立刻将手机交给了老周。老周让警员将手机送去技术科检查，自己则留在房间里，和小雪、小月一起等待消息。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房间里的气氛越来越压抑。老周的目光紧紧盯着窗外，生怕苏晴突然出现。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是技术科打来的。
“周队，不好了！我们在小月的手机里发现了一个隐藏的定位软件，而且，这个软件一直在向一个陌生号码发送位置信息，我们追查了这个号码的来源，发现是用假身份办理的，而且最近的一次定位，就在小雪和小月住处附近的一栋居民楼里！” 技术科的声音带着一丝急促。
老周的心脏猛地一跳，苏晴竟然在小月的手机里安装了定位软件，她现在很可能就在附近，正在监视着她们的一举一动！
“立刻派人去那栋居民楼！仔细搜查每一个房间，一定要找到苏晴！” 老周的声音急促，“另外，让人加强对小雪和小月住处的保护，防止苏晴突然袭击！”
挂掉电话，老周立刻对房间里的警员说：“你们留在这里，保护好小雪和小月，我去那栋居民楼看看。”
“周队，太危险了，我和你一起去！” 一名警员说道。
老周摇摇头：“不用，你们留在这里，保护好她们最重要。我会小心的。”
他快步走出房间，朝着那栋居民楼跑去。楼道里一片漆黑，只有声控灯在他的脚步声中忽明忽暗。他的手紧紧握着腰间的配枪，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周围的每一个角落。
很快，他到达了那栋居民楼。技术科的人已经在楼下等候，看到老周来了，立刻迎了上来：“周队，我们已经确定，那个陌生号码的信号来源，就在这栋楼的 502 室。我们尝试联系房主，但一直联系不上，敲门也没有人回应。”
老周点点头，示意警员将门撬开。“咔嚓” 一声，门锁被撬开，老周轻轻推开门，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他打开手电筒，光束在房间里扫过，眼前的景象让他瞳孔骤缩 —— 房间里一片狼藉，地上散落着破碎的家具和物品，墙壁上溅满了暗红色的血迹，在手电筒的光束下显得格外狰狞。
“有人吗？” 老周大喊一声，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他小心翼翼地走进房间，在卧室里发现了一具男尸。男尸躺在床上，胸口有一道很深的刀伤，鲜血已经干涸发黑，脸上还残留着惊恐的表情。老周检查了一下尸体，发现死者的口袋里有一张身份证，上面写着 “刘波”，正是这栋房子的房主。
“周队，我们在客厅的桌子上发现了一张纸条。” 一名警员喊道。
老周走过去，拿起纸条，上面是一行娟秀的字迹，和小月收到的纸条上的字迹一模一样：“周队长，你来得太晚了。刘波是王明德的手下，他帮王明德做了很多坏事，包括杀害李伟的帮凶之一，我杀了他，是替天行道。小雪和小月，我很快就会去找她们，你最好看好她们，别让我失望。”
落款是 “苏晴”。
老周的心里一阵发凉，苏晴不仅杀了刘波，还在向他挑衅。她的复仇计划还在继续，而且比他想象的更加疯狂。
“立刻对房间进行勘查，提取指纹、血迹等证据，看看能不能找到苏晴的踪迹。另外，让人调查刘波的社会关系，看看他和王明德、李伟之间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联系。” 老周对警员说道，声音里满是冰冷。
警员们立刻开始工作，老周则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夜色。苏晴就像一个幽灵，在这座城市里游荡，随时可能对小雪和小月发起袭击。他知道，自己必须尽快找到苏晴，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是负责保护小雪和小月的警员打来的。老周的心里一紧，连忙接了起来：“怎么了？是不是小雪和小月出什么事了？”
“周队，小雪不见了！” 电话里传来警员急促的声音，“我们刚才听到卫生间里有动静，进去查看的时候，发现小雪不在房间里，窗户是开着的，她很可能是从窗户爬下去跑了！”
老周的心脏猛地一沉，苏晴果然对小雪下手了！她很可能是用了什么手段，引诱小雪离开房间，然后将她带走！
“立刻派人在附近搜索，一定要找到小雪！另外，让人调取小区里的监控，看看小雪是怎么离开的，有没有和其他人接触过！” 老周的声音急促，心里充满了担忧。
挂掉电话，老周立刻冲出居民楼，朝着小雪和小月的住处跑去。他知道，小雪现在很危险，苏晴很可能已经抓住了她，他必须尽快找到她们，否则，小雪很可能会遭遇不测。
夜色越来越浓，城市里的灯光在雨雾中显得格外模糊。老周奔跑在街头，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找到小雪，一定要阻止苏晴！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突然收到一条匿名短信，上面只有一句话：“想救小雪，就来东郊的废弃医院，记住，一个人来。”
发件人，正是那个陌生号码 —— 苏晴！
老周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他知道，这又是苏晴设下的陷阱，但他没有选择，为了小雪，他必须去。一场新的生死较量，即将在东郊的废弃医院展开。
第九章 废弃医院的血色祭坛
东郊废弃医院的铁门早已锈成暗红色，被夜风刮得 “哐当” 作响，像是濒死者最后的喘息。老周站在门外，手机屏幕上还停留在苏晴发来的短信，指尖冰凉 —— 他按照要求没带任何警员，甚至连配枪都藏在了车底隐蔽处，只揣了一把多功能刀和手电筒，像个赤手空拳闯入龙潭的赌徒。
医院主楼黑得像块浸了墨的海绵，只有顶楼一扇窗户透出微弱的烛光，忽明忽暗，像是引诱猎物的鬼火。老周深吸一口气，推开铁门，脚下的碎石子被踩得 “嘎吱” 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院子里长满了半人高的杂草，枯黄的枝叶在风里摇晃，影子投在墙上，像无数只伸向他的手。
“苏晴！我来了！放了小雪！” 老周朝着主楼大喊，声音撞在斑驳的墙面上，碎成一片模糊的回音。没有人回应，只有风穿过破损窗户的 “呜呜” 声，像女人的哭声，缠在他的耳边挥之不去。
他握紧手电筒，一步步走进主楼。大厅里堆满了废弃的病床和医疗器械，生锈的铁架床上还残留着褐色的污渍，不知道是干涸的血迹还是灰尘。天花板上的吊灯早已脱落，只剩下几根裸露的电线，垂在半空晃荡。老周用手电筒扫过四周，光束里漂浮的灰尘像无数只飞虫，扑向他的眼睛。
“周队长，别急啊。” 苏晴的声音突然从二楼传来，带着一丝诡异的笑意，“小雪在顶楼等你，不过，你得先通过我的‘考验’才行。”
老周猛地抬头，手电筒的光束射向二楼楼梯口，却只看到一片漆黑。“什么考验？你别耍花样！有本事冲我来，别伤害小雪！”
“考验很简单。” 苏晴的声音从黑暗里飘下来，“这栋医院里，藏着三个‘罪人’的线索，他们都和李伟的死有关。你找到一个线索，就能离小雪近一步；要是找不到……” 她故意停顿了一下，笑声里满是恶意，“你就只能在楼下，听着小雪的惨叫，等着天亮了。”
老周的心脏像被一只手攥紧，他知道苏晴是在玩弄他，可他没有选择。他咬咬牙，朝着二楼走去。楼梯扶手早已腐朽，一摸就掉下来一把木屑，每走一步，楼梯板都发出 “吱呀” 的呻吟，像是随时会断裂。
二楼走廊弥漫着一股浓重的消毒水味，混合着霉味，呛得人喉咙发紧。两侧的病房门大多虚掩着，老周逐一推开查看 —— 有的病房里堆满了废弃的药瓶，标签早已模糊；有的病房床上还躺着破旧的白色被单，鼓得像藏着什么东西，吓得他握紧了口袋里的刀。
走到走廊尽头的病房时，手电筒的光束突然照到墙上贴着的一张纸。老周走过去，发现是一张泛黄的病历单，上面的名字是 “李伟”，日期正是三年前他出车祸的前一天。病历单上写着 “轻微脑震荡，建议留院观察”，可下面的签名栏里，医生的名字被划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行娟秀的字迹：“他本可以活下来，是王明德买通医生，让他‘必须出院’，好让车祸‘顺利发生’。”
是苏晴的字迹！老周的手指抚过病历单上的划痕，心里一阵发凉 —— 原来李伟车祸前就受过伤，王明德连让他留院躲避的机会都不肯给，简直丧心病狂。
“第一个线索找得不错。” 苏晴的声音突然从他身后传来，老周猛地转身，手电筒的光束里，苏晴穿着黑色风衣，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睛，手里还拿着一把手术刀，刀刃在光线下闪着寒光，“不过，下一个线索，可没这么容易找了。”
老周刚想开口，苏晴突然转身跑进黑暗的走廊。他立刻追上去，可转过一个拐角，苏晴就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一扇敞开的电梯门，里面黑得像个无底洞。
“第二个线索在地下室，不过，电梯可能会‘出点故障’哦。” 苏晴的声音从电梯井里传来，带着戏谑的笑意。
老周看着黑洞洞的电梯井，心里清楚这是苏晴的陷阱，可他没有退路。他打开手电筒往电梯井里照了照，发现电梯轿厢停在地下室楼层，只是电缆看起来锈迹斑斑，随时可能断裂。他深吸一口气，跳进电梯井，沿着锈迹斑斑的爬梯往下爬。
爬梯上的铁锈蹭得他手心发疼，每往下爬一步，都能听到电缆 “咯吱” 的响声，像是随时会崩断。快到地下室时，他突然听到下方传来 “滴答” 声，手电筒往下一照，只见电梯轿厢顶部积满了水，水面上漂浮着几根头发 —— 是女人的头发，和小雪的发色一样。
“小雪！” 老周大喊，加快速度爬进轿厢。轿厢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角落里堆着几个废弃的纸箱，水面上的头发旁，还放着一个熟悉的珍珠发夹 —— 是小雪的！
他拿起发夹，指尖刚碰到金属部分，就听到身后传来 “哐当” 一声，电梯门突然关上了！紧接着，轿厢开始剧烈摇晃，电缆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轿厢竟开始缓慢下降 —— 苏晴切断了部分电缆，想让他和轿厢一起摔进地下室！
老周的心脏提到了嗓子眼，他立刻扑到轿厢门旁，用多功能刀插进门缝，拼命往外撬。刀刃在金属门上划出刺耳的火花，就在轿厢即将失控的瞬间，他终于撬开一条缝隙，钻了出去，摔在地下室的地面上。
身后传来 “轰隆” 一声巨响，轿厢重重砸在地下室底部，水花溅得老高。老周趴在地上，胸口剧烈起伏，冷汗浸透了后背。他回头看向废墟般的轿厢，心里一阵后怕 —— 要是慢一秒，他就成了轿厢下的肉泥。
“第二个线索，你也算找到了。” 苏晴的声音从地下室深处传来，“最后一个线索在顶楼，小雪就在那里等着你。不过，你要小心，顶楼的‘惊喜’，可不止一个。”
老周扶着墙站起来，手电筒的光束扫过地下室。这里堆满了废弃的医疗垃圾，几只老鼠被光束惊动，“嗖” 地钻进黑暗里。他沿着楼梯往上爬，每一层都弥漫着越来越浓的血腥味，到了六楼时，他甚至能看到楼梯扶手上沾着的暗红色血迹，顺着台阶往下滴。
顶楼的门虚掩着，里面透出烛光。老周轻轻推开门，眼前的景象让他瞳孔骤缩 —— 顶楼的空地上，摆着一个用白色蜡烛围成的圆圈，圆圈中央绑着一个人，正是小雪！她被绑在一把椅子上，嘴被布条堵住，头发凌乱，脸上满是泪痕，看到老周，眼里立刻涌出泪水，发出 “呜呜” 的求救声。
“苏晴！放开她！” 老周冲过去，却被苏晴用手术刀挡住了去路。她已经摘下了口罩，左眼下方的疤痕在烛光下格外清晰，脸上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笑容。
“别急啊，周队长。” 苏晴晃了晃手里的手术刀，刀尖离小雪的脖子只有几厘米，“你还没看清楚，这个‘惊喜’到底是什么呢。”
她猛地掀开小雪身后的一块黑布，老周的呼吸瞬间停滞 —— 黑布下面，竟然是小月！她也被绑在椅子上，头歪在一边，额头上有一道很深的伤口，鲜血顺着脸颊流下来，染红了胸前的衣服，不知道是死是活。
“小月！” 老周的声音发颤，他怎么也没想到，苏晴竟然把小月也抓来了！
“很惊讶吧？” 苏晴的笑容更加疯狂，“我早就知道，小月会偷偷跟着你，她以为自己能救小雪，却不知道，她也是我计划里的一部分。”
老周这才明白，刚才在小雪住处，小雪 “逃跑” 根本就是苏晴的圈套 —— 苏晴故意引诱小雪开窗，再用小月的安全威胁小雪配合，然后把小月也抓来，设下这个最后的陷阱。
“你到底想干什么？” 老周的声音冰冷，手悄悄摸向口袋里的多功能刀，“你恨李伟，恨王明德，这些都和小雪、小月无关！你放了她们，我可以让你走！”
“让我走？” 苏晴突然大笑起来，笑声尖锐刺耳，在夜空中回荡，“周队长，你太天真了！我恨的从来不止李伟和王明德，还有小雪和小月！你知道吗？当年李伟陷害我，让我身败名裂，小雪和小月明明知道真相，却选择帮李伟隐瞒！她们看着我被公司开除，被邻居指指点点，看着我像条狗一样躲在出租屋里，却连一句道歉都没有！”
她的情绪越来越激动，手术刀在小雪的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痕，小雪疼得浑身发抖，眼泪掉得更凶了。
“你在撒谎！” 老周大喊，“小雪说过，她根本不知道你和李伟的恩怨！你别被仇恨冲昏头脑！”
“撒谎？” 苏晴猛地抓住小雪的头发，迫使她抬头，“你问她！三年前，我去找李伟理论，是不是她和小月把我拦在门外，还打电话叫保安把我赶走？是不是她们看着我被保安推搡，摔在地上，却连伸手拉我一把都不肯？”
小雪的身体僵住，眼泪流得更凶了，她用力点头，嘴里发出 “呜呜” 的声音，像是在道歉。
老周的心里一沉，原来小雪真的知道这件事，只是一直瞒着他。
“看到了吗？” 苏晴的声音里满是嘲讽，“她们根本不是什么无辜的人！她们和李伟、王明德一样，都是帮凶！都是毁掉我人生的罪人！”
她突然举起手术刀，朝着小雪的胸口刺去！老周眼疾手快，猛地扑过去，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手术刀的刀尖离小雪的胸口只有几厘米，苏晴拼命挣扎，眼里满是疯狂：“放开我！我要杀了她们！我要让她们为我失去的一切陪葬！”
老周用力将她的手腕往旁边一拧，手术刀 “当啷” 一声掉在地上。他趁机将苏晴按在地上，膝盖顶住她的后背，双手反扣住她的手腕。
“苏晴，别再挣扎了！你的仇已经报了，王明德被抓了，刘波也死了，你该停手了！” 老周的声音有些沙哑，他看着苏晴因愤怒而扭曲的脸，心里竟生出一丝怜悯 —— 这个女人，本来也该有正常的人生，却被仇恨逼成了疯子。
苏晴趴在地上，剧烈地喘息着，眼泪突然掉了下来，滴在满是灰尘的地面上：“停手？我怎么停手？我的工作没了，我的名声毁了，我姑姑也被我杀了…… 我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就在这时，顶楼的门突然被推开，小李带着一群警员冲了进来：“周队！我们来了！”
苏晴听到警员的声音，突然疯狂地挣扎起来：“我不要被抓！我不要坐牢！” 她猛地抬起头，用头狠狠撞向老周的下巴。老周吃痛，手一松，苏晴趁机爬起来，朝着顶楼边缘跑去。
“拦住她！” 老周大喊，捂着下巴追上去。
苏晴跑到顶楼边缘，看着下方漆黑的夜空，脸上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她回头看着老周，声音里满是解脱：“周队长，谢谢你陪我玩完这场游戏。不过，我的仇还没报完…… 王明德的背后，还有人……”
她的话还没说完，突然纵身一跃，从顶楼跳了下去！老周冲到边缘，往下一看，只看到一片漆黑，什么都没有 —— 苏晴就像一滴水，融入了夜色里，再也没有了踪影。
“快！下去找人！” 老周大喊，小李立刻带着警员冲下楼。
老周蹲在地上，看着苏晴掉在地上的手术刀，心里一阵复杂。她最后说的话是什么意思？王明德的背后还有人？难道这起案件，还有更深的阴谋？
他站起身，走到小雪和小月身边，解开她们身上的绳子。小雪一把抱住他，哭得浑身发抖：“周队，对不起…… 我不该瞒着你…… 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小月也慢慢醒了过来，她摸了摸额头上的伤口，声音虚弱：“周队，苏晴…… 她跳下去了？”
老周点点头，扶着她们坐在椅子上：“别担心，我们会找到她的。另外，苏晴说王明德的背后还有人，这件事，可能还没结束。”
就在这时，小李匆匆跑上来，脸色苍白：“周队，楼下没有找到苏晴的尸体…… 只有一滩血迹，还有一个她的风衣纽扣……”
老周的瞳孔骤缩，他跑到顶楼边缘，往下看了一眼 —— 楼下的地面上，果然有一滩暗红色的血迹，旁边放着一个黑色的风衣纽扣，正是苏晴风衣上的。
“她没死？” 老周的心里一沉，“立刻扩大搜索范围！苏晴受了伤，跑不远！另外，让人去医院附近的所有诊所和药店排查，她肯定会去处理伤口！”
小李点点头，立刻去安排。老周站在顶楼边缘，夜风刮得他衣服猎猎作响。他看着远处城市的灯火，心里满是不安 —— 苏晴没死，王明德的背后还有人，这场围绕着李伟之死的复仇游戏，根本就没有结束。
他低头看着地上的烛光，蜡烛的火焰在风里摇晃，映得周围的影子像一个个狰狞的鬼影。老周握紧拳头，眼神变得坚定起来 —— 不管苏晴逃到哪里，不管王明德的背后是谁，他都会追查到底，直到将所有的罪恶都揪出来，还这座城市一个安宁。
只是他不知道，在医院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后，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女人正捂着流血的胳膊，看着顶楼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容。她的手里，拿着一张照片，照片上是年轻时的她和一个陌生男人，男人的脸上，有着和王明德一模一样的痣。
这场血色游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