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小神捕 :炎断奇案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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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长安县尉案・灯影毒谋
第一章 上元夜的红绸尸
长安的上元节总被浸在蜜色灯火里。西市的琉璃灯串从街檐垂到行人肩头,映得绸缎商张万贯的朱漆大门格外刺目 —— 此刻这扇门正虚掩着,门缝里渗出的酒气混着血腥,在喧闹中撕开一道冷缝。
姜炎踩着青石板奔来时,靴底溅起的雪水还没化。他刚在平康坊处理完三起斗殴案,腰间的铜鱼符还在发烫,就听见捕快们的吆喝声穿透鼓乐。作为长安县尉麾下最年轻的捕头,他的皂衣总比旁人洗得更发白,唯有腰间那柄父亲传下的折铁刀,在灯火下泛着沉冷的光。
“姜头,您可来了!” 捕快王二的声音发颤,往门里缩了缩脖子。
正堂的景象让见惯凶案的姜炎也蹙起眉。张万贯倒在紫檀木桌旁,暗红的血从嘴角蜿蜒到领口,染透了身上价值不菲的蜀锦袍子。桌上的荔枝酒还剩半盏,酒液里浮着几片残红的花瓣,旁边散落着半截啃过的胡饼。最诡异的是,死者右手死死攥着块猩红绸缎,指缝间卡着些银白粉末,像极了冬夜未落的霜。
“县尉大人呢?” 姜炎蹲下身,指尖刚碰到死者手腕就猛地缩回 —— 尸身已凉透,下颌却泛着不正常的青紫色。
“李大人在偏厅喝茶,说…… 说等您查完再问话。” 王二的声音更低了。姜炎心里冷笑,这位李县尉向来如此,遇上富商命案就躲得老远,生怕沾惹上麻烦。
他没再多言,从怀中掏出细布帕,小心翼翼地取下死者指缝的粉末。粉末触之即散,凑近鼻尖轻嗅,竟有股极淡的杏仁香。视线扫过桌面,他忽然注意到绸缎的纹路有些特别 —— 那是西市独有的 “双鸾戏珠” 织法,可张万贯自家铺子卖的是 “云纹锦”,从不经营这种花色。
“去查,” 姜炎将布帕塞进怀中,“最近三天,有谁给张万贯送过绸缎,尤其是这种红绸。”
王二刚要应声,偏厅的门突然开了。李县尉披着貂裘踱出来,肥厚的下巴上沾着点心渣:“姜捕头,查得如何了?张老板可是西市纳税大户,这事闹大了不好看。”
“死者死因不明,现场有可疑粉末,还需细查。” 姜炎起身拱手,语气平静。
李县尉的脸立刻拉了下来:“能有什么可疑?定是饮酒过量暴毙!赶紧写个勘验文书,让他家人领回去安葬,别扰了上元节的兴致。” 他瞥了眼地上的尸体,脚步都没停就往外走,“本尉还要去曲江池赴宴,这里交给你了。”
姜炎望着他的背影,指节微微发白。他知道这位县尉向来和张万贯有往来,去年张万贯扩建铺子占了邻街空地,就是李县尉压下的民怨。但他没资格质疑上官,只能转向闻讯赶来的张府管家:“张老板昨晚和谁喝过酒?府里可有人生病?”
管家是个瘦高的老者,哭得眼睛红肿:“昨晚只有夫人和王掌柜陪老爷吃了晚饭,老爷喝了半壶荔枝酒就说头晕。至于生病…… 前几日厨娘突然得了急病,刚打发回老家。”
“王掌柜是谁?”
“是铺子的大掌柜王承业,跟了老爷二十年了。” 管家说着,往内院指了指,“夫人正在里面哭呢。”
姜炎刚要迈步,眼角突然瞥见门后挂着的竹篮,里面放着些未用完的香料包。他拿起一个凑近闻,正是刚才那股杏仁香,只是味道更浓郁些。“这香料是哪来的?”
“是夫人前几日从西市‘凝香阁’买的,说要熏衣服。”
姜炎心里一动。凝香阁的香料以名贵著称,寻常人家根本用不起,张夫人却用来熏衣?他当即吩咐王二:“你带两个人去查厨娘的下落,我去凝香阁看看。”
第二章 香料铺的秘密
西市的灯海依旧喧嚣,姜炎却没心思看。凝香阁在西市最里头,青漆门面上挂着鎏金招牌,门口的侍女穿着绫罗绸缎,见了姜炎的皂衣也不怠慢,立刻引他去见掌柜。
“这位官爷,想买些什么香料?” 掌柜是个面白无须的中年人,说话时总带着笑意。
姜炎掏出那个香料包:“请问这个是你家的货吗?”
掌柜看了一眼就点头:“这是‘玉屑香’,用珍珠粉和杏仁露调的,上月刚推出的新品,只有几位夫人买过。”
“张万贯家的夫人是不是也买过?”
掌柜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恢复如常:“是,张夫人三天前买了两包。不过这香料是无毒的,官爷尽管放心。”
“我没说它有毒。” 姜炎盯着他的眼睛,“只是好奇,这香料和荔枝酒混在一起,会怎么样?”
掌柜的脸色瞬间变了,端茶的手微微颤抖:“官爷…… 这话可不敢乱说,小的只是个卖香料的,不懂什么毒物。”
姜炎见状,知道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他故意转身要走,走到门口时突然回头:“对了,三天前和张夫人一起来的,是不是个穿青袍的男子?左眉角有颗痣。” 这是他刚才从管家口中套来的细节 —— 管家说,那天确实有个男子送张夫人回府。
掌柜的眼睛猛地睁大:“是…… 是有这么个人,好像是张老板铺子的王掌柜。”
姜炎心里的疑团更重了。王承业作为大掌柜,陪主母买香料本也寻常,但为何掌柜刚才会紧张?他刚走出凝香阁,就看见王二气喘吁吁地跑来:“姜头,查到了!厨娘根本没回老家,有人看见她前天晚上被王承业送走了,往城南去了!”
“好,我们去张府。” 姜炎立刻转身,折铁刀在腰间轻轻晃动。
张府内院一片哭声,张夫人穿着素衣坐在床边,头发散乱。见了姜炎,她连忙擦干眼泪:“官爷,查到我夫君的死因了吗?”
“还未,只是有几个问题想问夫人。” 姜炎在她对面坐下,“三天前您去凝香阁买香料,是王掌柜陪您去的?”
张夫人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是…… 他刚好要去铺子对账,顺路陪我去的。”
“那香料是您自己要的,还是王掌柜推荐的?”
“是…… 是我自己要的。”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手指紧紧攥着衣角。
姜炎注意到她的指甲修剪得十分整齐,指缝里却有淡淡的墨痕,不像是做家务留下的。他突然想起现场的红绸,问道:“张老板死时攥着的红绸,是您送他的吗?”
张夫人的脸 “唰” 地白了,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争吵声,紧接着王二闯了进来:“姜头,王承业跑了!我们去铺子抓他,发现他已经带着金银细软不见了!”
姜炎猛地站起身,看向张夫人:“夫人,现在说实话还来得及。那香料是不是王承业让您买的?他是不是和您有私情?”
这句话像惊雷般炸在张夫人耳中,她再也撑不住,瘫坐在地上哭了起来:“是…… 是他逼我的!他说只要让老爷用这香料熏衣,再喝荔枝酒,就能让老爷生病,到时候铺子就是我们的了……”
原来王承业早就和张夫人勾搭上了,两人觊觎张万贯的家产已久。王承业不知从哪得知,“玉屑香” 里的杏仁粉和荔枝酒混合后会产生剧毒,便哄骗张夫人买香料熏衣,又在晚饭时劝张万贯多喝荔枝酒。至于那红绸,是张夫人前几日绣给王承业的定情信物,不知为何被张万贯发现了,死前才死死攥在手里。
“那厨娘呢?” 姜炎追问。
“厨娘发现我们偷偷摸摸的,王承业就给了她些钱,让她回老家了。” 张夫人泣不成声。
姜炎立刻下令:“封锁城门,全城搜捕王承业!另外,去城南找厨娘,她肯定知道更多内情。”
就在捕快们准备行动时,门外突然来了位穿着绯色官袍的官员,身后跟着几个侍从。姜炎认出是京兆府的司法参军苏廉,连忙上前见礼。
苏廉是出了名的断案能手,为人正直,素来不齿李县尉那套官场作风。他听说西市出了命案,特意赶过来查看:“姜捕头,案情如何了?”
姜炎将查到的情况一五一十地禀报,包括李县尉要草草结案的事。苏廉听完,脸色沉了下来:“李县尉糊涂!这事你做得对,继续查,本参军给你撑腰。”
有了苏廉的支持,姜炎更有底气了。他立刻带人去城南寻找厨娘,没想到刚到村口,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 正是王承业!他正想翻墙进一户人家,被姜炎当场拿下。
王承业起初还想狡辩,但在厨娘的指证和香料铺掌柜的供词面前,终于低下了头。他承认自己和张夫人合谋毒杀张万贯,还交代了偷偷修改铺子账本、挪用公款的罪行。
第三章 官场的冷与暖
案件审结那天,长安城的雪终于停了。姜炎将勘验文书和供词整理好,送到县尉府,却被李县尉晾在偏厅等了一个时辰。
等他终于见到李县尉时,对方正悠闲地喝茶,看都没看文书就扔在桌上:“这点小事还劳烦苏参军出面,真是小题大做。” 他斜睨着姜炎,语气带着不满,“你倒是会邀功,就不怕以后在县尉府不好立足?”
姜炎拱手道:“下官只是按律办案,不敢邀功。”
“按律办案?” 李县尉猛地拍了桌子,“本尉让你结案,你偏要查到底,是不是觉得有苏参军撑腰,就不把本尉放在眼里了?”
姜炎沉默着,没有辩解。他知道和这样的上官争辩没用,只会招来更多麻烦。
果然,从那以后,李县尉就处处针对他。原本该他管的案子都分给了别人,让他整天去街上巡逻,干些捕快的活。王二等人看在眼里,都替他不平,姜炎却只是笑笑:“巡逻也挺好,能多看看长安的事。”
但他没想到,苏廉一直在关注着他。半个月后,苏廉突然派人来叫他去京兆府,说是有要事相商。
姜炎赶到京兆府时,苏廉正在看案卷。见他来了,连忙招手:“姜炎,你看这个案子。”
案卷是关于一起盗窃案,失主是个小商贩,丢了一箱绸缎,嫌疑人已经被抓,但一直不认罪。姜炎仔细看了看勘验记录,发现现场的脚印和嫌疑人的鞋码不符,而且嫌疑人案发时正在别处做工,有证人可以证明。
“苏参军,这嫌疑人怕是被冤枉的。” 姜炎指着记录说。
苏廉点了点头:“我也这么觉得。但负责此案的捕头硬是说证据确凿,要定他的罪。我想起你上次办张万贯的案子,心思缜密,就想让你重新查一查。”
姜炎立刻领命。他重新勘察了案发现场,找到了一枚特殊的马蹄铁印记,又走访了附近的车马行,终于查到嫌疑人 —— 是个经常在西市游荡的惯偷,之前一直冒用别人的身份作案。不到三天,姜炎就将真凶捉拿归案,还了无辜者清白。
苏廉对他赞不绝口:“姜炎,你有断案的天赋,留在县尉府可惜了。我已经向大理寺举荐了你,过几日他们会来考察。”
姜炎又惊又喜,连忙道谢。大理寺是中央司法机关,掌管刑狱,能进去任职是多少捕头梦寐以求的事。
消息传到李县尉耳中,他气得摔了茶杯。但苏廉已经举荐,他也没办法阻拦,只能在姜炎临走前阴阳怪气地说:“祝你在大理寺步步高升,可别忘了我们这些老同事。”
姜炎知道他的心思,只是淡淡一笑:“下官不会忘记本分。”
离开县尉府那天,王二等人特意来送他。王二塞给他一包刚买的胡饼:“姜头,到了大理寺可别忘了我们,常回西市看看。”
姜炎接过胡饼,心里暖暖的。他看了一眼熟悉的西市,又望了望远处巍峨的皇城,握紧了腰间的折铁刀。他知道,这只是他断案生涯的开始,前方还有更多奇案等着他,还有更多真相等着他去揭开。而他手中的刀,心中的法,将是他最锋利的武器,陪着他在这大唐的官场中,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正义之路。
大唐司刑传奇:炎断奇案录
卷二:州府联办・古墓阴符
第一章 旱塬上的焦尸
长安的热浪刚过,关中的大旱就烧得土地裂了缝。姜炎背着行囊站在同州城门口时,裤脚还沾着长安的尘土,迎面而来的风却裹着一股焦糊味,混着枯草气息往鼻腔里钻。
“姜捕头,可算把您盼来了!” 同州司户参军周明远快步迎上来,青色官袍上沾着不少泥点,“这案子邪乎得很,您去看看就知道了。”
姜炎刚接到大理寺的考察通知,还没来得及熟悉京城事务,就被苏廉一纸文书派到了同州。据说同州上报了一桩 “民妇盗墓畏罪自焚” 案,可案卷里只写了 “墓毁人亡,证据确凿”,连最基本的勘验记录都不全,苏廉觉得可疑,便让他来复核。
两人骑马往城郊的隋墓赶,沿途的田地一片枯黄,农夫们蹲在田埂上,望着干裂的土地唉声叹气。周明远叹了口气:“这旱情都持续三个月了,地里颗粒无收,连井水都快干了。也就是这时候,有人盯上了城外的隋墓,想挖点陪葬品换粮食。”
隋墓在一片荒坡上,周围拉起了粗麻绳,几个同州捕快守在旁边,见了姜炎连忙让开。姜炎走近一看,倒吸一口凉气 —— 墓穴入口被炸得粉碎,碎石块上还留着黑色的灼烧痕迹,墓穴里黑乎乎的,隐约能看到一具蜷缩的焦尸,旁边散落着几件盗墓工具。
“死者是城西的民妇刘阿婆,” 周明远递过来一张画像,上面是个满脸皱纹的老妇人,“有人看见她前几天在这附近徘徊,昨天早上就发现墓被炸了,她的尸体在里面烧得不成样。同州刺史大人说,她肯定是盗墓时不小心引燃了火药,自食恶果,已经定了案,就等上报刑部了。”
姜炎没说话,蹲下身仔细查看碎石。他用手指捻起一点黑色粉末,放在鼻尖轻嗅 —— 不是火药的硫磺味,反而带着一股淡淡的松烟味。他又走到墓穴边,借着阳光往里看,焦尸的姿势很奇怪,双手紧紧护着胸口,手指蜷缩着,指甲缝里似乎卡着什么东西。
“能把尸体抬出来吗?” 姜炎问道。
周明远有些犹豫:“刺史大人说不用折腾了,反正已经定案了……”
“不定案,就不能让死者瞑目。” 姜炎打断他,转头对同州捕快说,“找块布,小心点把尸体抬出来,别破坏了现场。”
捕快们不敢怠慢,连忙找来粗布,小心翼翼地将焦尸抬到空地上。姜炎蹲在尸体旁,用小刀轻轻撬开死者的手指 —— 指甲缝里卡着一点暗红色的粉末,不是泥土,倒像是丹砂。他又检查了尸体的衣物,虽然烧得只剩下残片,但在衣角处发现了一小块未烧尽的丝绸,上面绣着一个奇怪的符号,像是某种符咒。
“这符号你见过吗?” 姜炎指着丝绸残片问周明远。
周明远凑过来一看,皱起眉头:“没见过…… 倒是有点像道观里画的符,但又不太一样。”
姜炎将丹砂和丝绸残片收好,又走进墓穴查看。墓穴不大,墙壁上还残留着一些壁画,虽然大部分被烟熏黑了,但能看出画的是隋朝官员出行的场景。他注意到墓穴的角落里有一个暗格,暗格的门被撬开了,里面空空如也,只有一些细小的木屑。
“这暗格是原本就有的,还是被人撬开的?” 姜炎问。
守墓的老卒颤巍巍地回答:“这墓是前朝官员的,早就被盗过好几次了,暗格以前就被撬开了,里面啥都没有。”
姜炎心里起了疑。如果暗格里早就空了,刘阿婆为什么还要冒险盗墓?而且她一个老妇人,怎么会有火药炸开墓穴入口?还有指甲缝里的丹砂和丝绸上的符纹,都不像是普通民妇会有的东西。
第二章 金吾卫的阻拦
回到同州府,姜炎刚把勘验结果整理好,就有人来报,说金吾卫的人来了。他心里纳闷,金吾卫负责京城的警卫,怎么会管到同州的案子?
走进正厅,就看见一个穿着金色铠甲的将领坐在椅子上,身后站着几个侍卫,眼神凌厉。周明远在一旁陪着笑,脸色却不太好看。
“你就是从长安来的姜捕头?” 将领站起身,声音洪亮,“本将是金吾卫左郎将赵虎,奉御史台之命,来接管这起盗墓案。”
姜炎拱手行礼:“见过赵郎将。此案是同州上报的民妇自焚案,卑职奉京兆府之命复核,不知御史台为何要接管?”
赵虎冷笑一声:“此案涉及前朝古墓,恐有奸人借此煽动民心,御史台担心同州处理不当,特意让本将前来。你把勘验记录交出来,剩下的事就不用你管了。”
姜炎皱起眉头:“赵郎将,此案尚有诸多疑点,死者身份、死因都还没查清,贸然移交恐有不妥。”
“疑点?” 赵虎脸色一沉,“同州刺史已经定了案,民妇盗墓自焚,证据确凿,哪来的疑点?我看你是故意拖延时间,想从中作梗!”
周明远连忙打圆场:“赵郎将,姜捕头也是按规矩办事,您别生气……”
“按规矩?” 赵虎打断他,“本将奉的是御史台的命令,就是规矩!今天这勘验记录,你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
姜炎握紧了拳头,强压下怒火:“赵郎将,根据《唐律疏议》,地方案件由州县审理,疑难案件可上报州府或京兆府,金吾卫并无审理案件的职权。御史台若要介入,也需出具公文,而非直接派人接管。”
赵虎没想到这个小小的捕头竟敢跟他叫板,气得脸色通红:“你敢跟本将提《唐律》?信不信本将以妨碍公务罪抓你!”
“卑职只是按律办事,若赵郎将有公文,卑职自然配合;若没有,还请赵郎将不要干扰案件审理。” 姜炎毫不退让。
赵虎气得发抖,却也知道姜炎说的是实话。他原本以为一个小捕头很好拿捏,没想到这么难缠。他狠狠瞪了姜炎一眼:“好,你有种!咱们走着瞧!” 说完,带着侍卫怒气冲冲地走了。
赵虎走后,周明远擦了擦额头的汗:“姜捕头,您这是何苦呢?金吾卫和御史台关系密切,咱们得罪不起啊!”
“得罪不起也得查,” 姜炎语气坚定,“如果因为怕得罪人,就让真凶逍遥法外,那我们这些当差的,还有什么脸面面对百姓?”
他拿出那张丝绸残片,对周明远说:“你见过这种符纹吗?或许能从这上面找到线索。”
周明远仔细看了看,突然眼睛一亮:“我好像在州府的文书库里见过类似的符纹!前几年同州来了个游方道士,说能画符求雨,不少人信他,后来刺史大人说他是骗子,把他赶走了。当时文书库里留了一份他画的符,跟这个有点像。”
两人立刻去了文书库。文书库堆满了卷宗,布满了灰尘。周明远翻了半天,终于找出一份泛黄的卷宗,里面夹着一张黄色的符纸,上面的符纹和丝绸残片上的果然有几分相似。
“这道士叫什么名字?现在在哪?” 姜炎问道。
周明远摇了摇头:“不知道,当时赶走之后就没消息了。不过听说他跟州府的一个文书关系不错,叫李德才。”
第三章 符纹背后的阴谋
姜炎找到李德才时,他正在书房里整理文书,见了姜炎,眼神有些躲闪。
“李文书,” 姜炎开门见山,“前几年那个游方道士,你还记得吗?”
李德才手一抖,毛笔掉在纸上,晕开一团墨:“记…… 记得,怎么了?”
“他跟你关系不错,对吧?” 姜炎盯着他的眼睛,“他画的符,你还有吗?”
李德才脸色发白,支支吾吾地说:“没…… 没有了,早就扔了。”
“那你看看这个,” 姜炎拿出丝绸残片,“上面的符纹,是不是跟他画的符一样?”
李德才看了一眼,身体猛地一震,瘫坐在椅子上:“是…… 是一样的。”
“刘阿婆的尸体上,发现了这个符纹,” 姜炎语气严肃,“你跟那个道士到底是什么关系?他现在在哪?”
李德才沉默了半天,终于叹了口气:“我说…… 那个道士叫清虚子,其实是御史台副中丞张大人的人。前几年他来同州,是为了找隋墓里的一件东西 —— 一块刻着符纹的玉佩,说是能号令前朝旧部。”
姜炎心里一惊:“御史台的人?找那块玉佩做什么?”
“我不知道具体的,” 李德才低着头,“只知道张大人让清虚子找机会炸开隋墓,取出玉佩。后来清虚子跟刘阿婆认识了,知道她家里穷,就骗她说墓里有金银财宝,让她帮忙炸开墓穴,事后给她钱。没想到墓穴炸开后,清虚子拿到玉佩,就把刘阿婆杀了,还放火烧了尸体,伪造成自焚的样子。”
“那丹砂呢?刘阿婆指甲缝里有丹砂。”
“是清虚子的,” 李德才接着说,“他画符要用丹砂,那天不小心沾到了刘阿婆手上。我也是后来才知道这事,清虚子威胁我说,如果敢说出去,就杀了我全家。”
姜炎终于明白了,这根本不是什么民妇盗墓自焚案,而是御史台官员为了夺取隋墓里的玉佩,故意策划的谋杀案!金吾卫之所以来阻拦,就是怕事情败露。
他立刻让人把李德才看管起来,然后快马加鞭赶回长安,向苏廉禀报。苏廉听后,脸色凝重:“没想到御史台的人竟敢如此胆大妄为!这案子必须上报大理寺,让他们来审理。”
大理寺接到禀报后,立刻派人调查。很快,就查到御史台副中丞张大人确实派清虚子去了同州,而且那块玉佩已经被他藏了起来。大理寺当即下令,将张大人和清虚子捉拿归案。
在证据面前,张大人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罪行。他原本想拿到玉佩,联合前朝旧部,推翻现有的朝廷,没想到事情败露。最终,张大人被判处死刑,清虚子被流放,李德才因知情不报,被杖责三十,贬为庶民。
案件审结后,大理寺卿对姜炎赞不绝口:“你心思缜密,不畏强权,是个难得的人才。苏参军举荐得好,从今天起,你就调任大理寺评事,负责审理疑难案件。”
姜炎连忙拱手道谢。他望着大理寺巍峨的殿堂,心里充满了感慨。从长安县尉府的小捕头,到大理寺评事,这一路虽然充满了坎坷,但他始终没有忘记自己的初心 —— 守护大唐的司法公正。他知道,这只是一个新的开始,前方还有更多的挑战等着他。
大唐司刑传奇:炎断奇案录
卷三:大理寺断・三司推事
第一章 朝堂震动的谋逆案
大理寺的钟声在清晨的长安上空回荡时,姜炎已站在刑狱司的卷宗架前。他调任评事不过半月,案几上的卷宗就堆得比砚台还高,其中最厚重的一本,封皮上用朱砂写着 “左卫将军李崇谋逆案”,墨迹还带着几分未干的凝重。
“姜评事,三司会审的时辰快到了。” 寺丞推门进来,手里捧着一套崭新的青色官袍,“此案关乎皇亲国戚,陛下亲自下令要彻查,您可得仔细些。”
姜炎点头接过官袍,指尖拂过卷宗封皮。左卫将军李崇是开国功臣之后,更是当今太子的岳父,三天前却被金吾卫以 “私藏兵甲、勾结突厥” 的罪名拿下,卷宗里的供词、物证写得 “铁证如山”,可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 供词末尾李崇的签名,比他往日奏折上的字迹歪斜了许多,像是被人强迫着写的。
三司会审的地点设在大理寺正堂,刑部尚书、御史台大夫已端坐堂上,旁边还设了个空位,是给皇帝派来的监审宦官留的。姜炎刚走到堂下站定,门外就传来甲胄碰撞的声响,李崇被两个狱卒押了进来,他须发凌乱,身上的囚服还沾着血迹,却依旧挺直着脊背,目光扫过堂中众人时,带着几分不甘与愤懑。
“李崇,你可知罪?” 刑部尚书率先开口,声音威严,“金吾卫在你府中搜出私制的兵符、与突厥往来的密信,你还敢狡辩?”
李崇抬起头,喉咙里发出沙哑的声音:“我乃大唐将军,世代忠良,怎会勾结突厥?那些兵符是伪造的,密信也是假的!”
“假的?” 御史台大夫冷笑一声,让人递上密信,“这密信上的印章可是你府中的,难道也是假的?”
姜炎凑上前去看,密信上的字迹潦草,末尾盖着李崇的私印,印泥颜色却比寻常的深了些。他忽然想起古墓案中清虚子画符用的丹砂,那颜色与印泥竟有几分相似。正想细问,监审宦官突然咳嗽了一声,尖细的声音打破了堂中的寂静:“陛下还等着回话呢,诸位大人可得快点审,别耽误了时辰。”
接下来的审讯,几乎成了刑部与御史台的 “独角戏”,他们不断拿出 “证据”,逼李崇认罪,可李崇始终一口咬定是被人陷害。姜炎几次想开口询问细节,都被御史台大夫用眼神制止了。审到午时,监审宦官不耐烦地站起身:“既然李崇不肯认罪,就先押回大牢,明日再审!”
众人散去后,姜炎拦住正要离开的刑部郎中王彦:“王郎中,此案疑点重重,怎能如此草草收场?”
王彦叹了口气,拉着他走到廊下:“姜评事,你初来大理寺不知,李崇早就得罪了御史台副中丞张承业 —— 去年他弹劾张承业贪赃枉法,如今张承业刚复职,就抓着这案子不放,咱们哪敢得罪他?”
姜炎心里一沉,张承业正是古墓案中被处死的张副中丞的弟弟,看来这案子,从一开始就是场报复。
第二章 密信与符纹的关联
当晚,姜炎悄悄去了大牢。李崇坐在草堆上,见了他,眼中燃起一丝希望:“姜评事,你是来帮我的?”
“我只是想查清真相。” 姜炎递给他一块胡饼,“你仔细想想,案发前几日,有没有陌生人去过你府中?或者府里丢过什么东西?”
李崇咬了口胡饼,眉头紧锁:“案发前三天,我府里的管家突然失踪了,我还派人去找过,却没找到。还有,我书房里的私印,前几日突然找不到了,我以为是被下人收起来了,没在意……”
姜炎心里一动,管家失踪、私印丢失,这恐怕不是巧合。他又问:“你供词上的签名,是你自己写的吗?”
“不是!” 李崇猛地攥紧拳头,“他们用我儿子的性命威胁我,我没办法,只能按他们说的写,可签名时我故意歪了几笔,就是想留个线索!”
离开大牢后,姜炎立刻去了金吾卫的证物库。保管证物的校尉见了他的官符,不情愿地打开库房:“这些都是张副中丞亲自封存的,你可别乱动。”
姜炎没理会他,径直走到放着密信和兵符的木架前。他拿起密信,凑近灯光仔细看,发现信纸边缘有细微的划痕,像是用特殊的工具裁剪过;再看兵符,上面的花纹虽然模仿得很像,但材质比真正的兵符轻了许多,而且符身上的刻字,与古墓案中丝绸残片上的符纹有几分相似 —— 都是用一种扭曲的线条组成的图案。
“这密信和兵符是谁送来的?” 姜炎问道。
校尉挠了挠头:“是张副中丞的亲信送来的,说是在李崇府中的暗格里搜出来的。”
姜炎心里有了个大胆的猜测:这密信和兵符,恐怕是张承业仿照古墓案中的符纹伪造的!他连忙拿着密信和兵符去了文书库,找到古墓案的卷宗,将丝绸残片与密信上的符纹对比 —— 果然,两种图案的线条走势、转折角度几乎一模一样,只是密信上的符纹被改得更像文字,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就在他准备将这个发现告诉大理寺卿时,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张承业带着几个侍卫走了进来:“姜评事,深夜在文书库逗留,是想偷改卷宗吗?”
姜炎将残片和密信收好,冷冷地说:“张副中丞,我只是在查证案件,倒是您,深夜带人来文书库,意欲何为?”
张承业脸色一沉:“本中丞奉御史台之命,来检查卷宗,你若再妨碍公务,休怪我不客气!”
“妨碍公务的是您才对。” 姜炎拿出官符,“大理寺查证案件,无需向御史台报备。您若再纠缠,我就去向陛下弹劾您干扰司法!”
张承业没想到这个年轻的评事竟敢跟他叫板,气得脸色铁青,却也不敢真的动手 —— 毕竟大理寺有直接面圣的权力。他狠狠瞪了姜炎一眼,带着侍卫悻悻地走了。
第三章 朝堂之上的真相
第二天一早,姜炎就带着证据去见大理寺卿。当他将丝绸残片与密信、兵符上的符纹对比,又说出李崇府中管家失踪、私印丢失的情况时,大理寺卿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看来这案子确实是张承业一手策划的,可他背后恐怕还有更大的势力,咱们得小心行事。”
两人正商议着,寺丞突然来报,说太子殿下派人来请姜炎去东宫。姜炎赶到东宫时,太子正焦躁地在殿内踱步,见了他,连忙上前:“姜评事,李将军是被冤枉的,你一定要救救他!张承业是武周时期留下的旧臣,一直想挑拨我与陛下的关系,这次肯定是想借李将军的案子陷害我!”
姜炎心里一震,武周旧臣?难怪张承业会用古墓案中的符纹 —— 那些符纹本就是武周时期用来联络旧部的暗号!他连忙对太子说:“殿下放心,我已有证据,今日的三司会审,定能还李将军清白。”
再次开庭时,张承业坐在御史台的位置上,眼神得意地看着堂下。姜炎率先开口:“大人,臣有证据要呈给陛下。” 他将丝绸残片、密信、兵符一并呈上,“这密信和兵符上的符纹,与前几日同州古墓案中发现的武周旧部符纹一模一样,而古墓案的主谋,正是张副中丞的兄长张承宗!”
张承业的脸色瞬间变了:“你胡说!这只是巧合!”
“是不是巧合,问问李将军府中失踪的管家就知道了。” 姜炎话音刚落,两个捕快就押着一个中年男子走了进来,“此人就是李府的管家,他被张副中丞的人绑架,逼他说出李府的暗格位置,用来存放伪造的兵符和密信,如今他已全部招供。”
管家跪在地上,声泪俱下地将张承业如何威胁他、如何伪造证据的经过说了一遍。堂中的刑部尚书、御史台大夫脸色都变了,监审宦官也不敢再偏袒张承业,连忙让人将管家的供词记录下来。
张承业还想狡辩,姜炎又拿出李崇往日的奏折:“李将军供词上的签名,与他奏折上的字迹截然不同,明显是被强迫所写。而且据金吾卫的巡逻记录,案发当晚,李将军一直在府中与幕僚议事,根本没有时间去勾结突厥使者!”
所有证据摆在面前,张承业再也无法抵赖,他瘫坐在椅子上,嘴里喃喃地说:“我只是想为兄长报仇,想恢复武周的荣光……”
三司会审的结果很快上报给了皇帝,皇帝震怒,下令将张承业打入大牢,彻查武周旧部的残余势力。李崇被无罪释放,恢复了左卫将军的职位,太子也因揭发奸佞有功,更受皇帝信任。
案件审结后,皇帝在紫宸殿召见了姜炎:“你年纪轻轻,却有如此胆识和智慧,真是难得。大理寺少卿的位置空缺已久,朕看就由你来担任吧。”
姜炎连忙跪地谢恩,起身时,他望着殿外的阳光,心中充满了感慨。从长安县尉府的小捕头,到同州查案的复核官,再到如今的大理寺少卿,他走过的每一步,都离不开对正义的坚守。而他知道,这不是结束,未来还有更多的奇案等着他去破解,还有更多的黑暗等着他去照亮,他手中的法剑,将永远为大唐的司法公正而挥舞。
大唐司刑传奇:炎断奇案录
卷四:少卿断案・漕运迷局
第一章 漕粮失踪的急报
深秋的长安,一场冷雨刚过,大理寺的青石板路还泛着湿冷的光。姜炎身着绯色少卿官袍,正坐在案前审阅卷宗,窗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寺丞捧着一份加急文书闯了进来,脸色慌张:“少卿大人,江南漕运出大事了!”
姜炎放下毛笔,接过文书,只见上面写着:江南道运往长安的十万石漕粮,在行至汴河时突然失踪,押运官畏罪自缢,船上只留下几袋掺了沙土的空粮袋。落款是江南道转运使,墨迹潦草,显然是仓促写就。
“十万石漕粮,可不是小数目。” 姜炎眉头紧锁,手指轻轻敲击案几,“漕粮关乎长安百姓的生计,陛下肯定会重视。你立刻去请刑部和御史台的大人,明日一早,咱们在大理寺议事。”
寺丞领命而去,姜炎却没心思再看卷宗。他走到窗边,望着远处灰蒙蒙的天空,思绪飘到了江南。汴河是大唐重要的漕运通道,每年从江南运往长安的漕粮占全国漕运总量的三成,如今十万石漕粮失踪,背后定然不简单。
第二天一早,刑部尚书和御史台大夫准时来到大理寺。三人刚坐定,寺丞就递上了更多关于漕运的资料:“押运官叫王顺,是江南道转运使的亲信,这次漕运出发前,他还向转运使保证万无一失。可漕船行至汴河中段时,突然与岸边失去联系,等官府派人去查时,只发现漕船停在河中央,王顺已经吊在船桅上,漕粮全没了踪影。”
“畏罪自缢?” 御史台大夫冷笑一声,“我看是被人灭口了!十万石漕粮,至少需要十几艘漕船运输,不可能凭空消失,肯定是有人监守自盗,然后伪造了畏罪自缢的假象。”
刑部尚书点头附和:“没错,江南漕运向来混乱,转运使、地方官、漕帮相互勾结,早就有人上奏说漕运有贪腐问题,只是一直没抓到证据。这次漕粮失踪,正好是个彻查的机会。”
姜炎沉吟片刻,开口说道:“我觉得应该派个人去江南实地调查,毕竟文书上的信息有限,只有亲眼看到现场,才能找到线索。”
“谁去合适呢?” 刑部尚书问道。
姜炎站起身:“此事关乎重大,我亲自去江南一趟。”
御史台大夫有些惊讶:“少卿大人亲自去?大理寺还有很多事务要处理……”
“大理寺的事务可以暂时交给寺丞打理,” 姜炎语气坚定,“漕粮失踪事关重大,我必须亲自去查,才能放心。”
第二章 汴河岸边的线索
三日后,姜炎带着两个捕快,乘坐驿站的快马赶到了汴河岸边。江南道转运使早已带着官员在岸边等候,见了姜炎,连忙上前见礼:“下官见过姜少卿,不知少卿大人一路辛苦了。”
姜炎微微点头:“先带我去看看漕船。”
转运使不敢怠慢,领着姜炎来到河边。十几艘漕船停在岸边,船身破旧,甲板上还残留着一些沙土。姜炎走上一艘漕船,仔细查看,发现船舱底部有一些细小的划痕,像是被什么东西刮过。他又走到船桅旁,王顺自缢的地方还挂着一段断裂的绳子,绳子上有明显的磨损痕迹。
“王顺的尸体在哪?” 姜炎问道。
“已经抬到岸边的义庄了。” 转运使回答。
姜炎跟着转运使来到义庄,王顺的尸体躺在一张木板上,面色发紫,舌头伸出,脖子上有一道深深的勒痕。姜炎蹲下身,仔细检查尸体,发现王顺的指甲缝里有一些黑色的粉末,像是煤渣。他又翻看王顺的手掌,发现手掌上有一些老茧,不像是常年握笔的官员,反而像是经常干体力活的人。
“王顺平时的表现怎么样?” 姜炎问转运使。
转运使叹了口气:“王顺是下官的亲信,平时做事很稳重,这次漕运,下官也是因为信任他,才让他负责押运。没想到……”
姜炎心里起了疑,王顺手掌上的老茧,说明他可能经常干体力活,这与他押运官的身份不符。而且指甲缝里的煤渣,汴河岸边并没有煤矿,这煤渣是从哪来的?
他又问转运使:“漕船出发前,有没有检查过?船上除了漕粮,还有没有其他东西?”
“出发前都检查过,船上只有漕粮。” 转运使肯定地回答。
姜炎没有再追问,而是带着捕快在汴河岸边走访。当地的百姓告诉姜炎,漕船失踪的前一天晚上,他们看到有几艘大船在汴河上行驶,船上还亮着灯,像是在运输什么东西。而且,最近几个月,经常有一些陌生的船只在汴河上往来,行踪诡异。
姜炎心里有了个猜测,漕粮可能被转移到了其他船上,而那些陌生的船只,很可能就是用来转移漕粮的。他立刻让人去调查那些陌生船只的去向,同时,他又想到了王顺指甲缝里的煤渣,或许可以从煤渣入手,找到线索。
第三章 漕帮与官员的勾结
几天后,捕快查到了那些陌生船只的去向,它们都驶向了下游的一个码头,码头属于当地的漕帮。姜炎立刻带着捕快赶到码头,漕帮的人见了姜炎,态度傲慢,不肯让他们进去。
“我们是大理寺的人,奉命调查漕粮失踪案,你们敢阻拦?” 姜炎拿出官符,厉声说道。
漕帮的人见姜炎态度强硬,又有官符,只好让开。姜炎走进码头,发现码头上堆放着许多麻袋,里面装着粮食,麻袋上的印记与漕粮的印记一模一样。他立刻让人打开麻袋,里面果然是漕粮。
“这些漕粮是怎么来的?” 姜炎问漕帮的帮主。
帮主是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脸上带着一道刀疤,他冷笑一声:“这些漕粮是我们漕帮买来的,与你们无关。”
“买来的?” 姜炎语气冰冷,“十万石漕粮,你们漕帮哪来这么多钱买?而且这些漕粮的印记,分明是江南道运往长安的漕粮,你还敢狡辩!”
帮主脸色一变,刚想开口,旁边的一个漕帮弟子突然拔出刀,向姜炎砍来。姜炎早有防备,侧身躲开,一脚将那弟子踢倒在地。其他漕帮弟子见了,纷纷拔出刀,围了上来。
“谁敢动手?” 姜炎厉声喝道,“我是大理寺少卿,奉命查案,你们敢阻拦,就是抗旨不遵!”
漕帮弟子们面面相觑,不敢再动手。帮主见状,只好服软:“少卿大人,此事与漕帮无关,是江南道转运使让我们帮忙转移漕粮的,他还答应给我们好处。”
姜炎心里一沉,果然是转运使在背后搞鬼。他立刻让人将漕帮帮主和相关弟子控制起来,然后带着捕快去江南道转运使府。
转运使见姜炎带着人来,知道事情败露,吓得瘫坐在椅子上。在姜炎的审问下,他终于承认了自己的罪行。原来,他与地方官、漕帮相互勾结,多年来一直侵吞漕粮,将漕粮卖给商人,从中牟利。这次十万石漕粮失踪,是他们故意策划的,想将罪名推到王顺身上,没想到被姜炎查出了真相。
“王顺是不是你们杀的?” 姜炎问道。
转运使点头承认:“王顺知道我们的秘密,我们怕他泄露出去,就杀了他,伪造了畏罪自缢的假象。他指甲缝里的煤渣,是我们在转移漕粮时,不小心沾到的。”
姜炎没想到转运使竟然如此残忍,他立刻让人将转运使和相关官员、漕帮成员全部捉拿归案,押回长安。
第四章 朝堂上的审判
回到长安后,姜炎将漕运贪腐案的调查结果上报给了皇帝。皇帝震怒,下令将转运使、地方官、漕帮帮主等涉案人员全部押到朝堂上,进行审判。
朝堂上,涉案人员纷纷认罪,交代了自己的罪行。皇帝看着这些贪官污吏,气得脸色铁青:“你们身为朝廷官员,不思为百姓谋福利,反而勾结漕帮,侵吞漕粮,简直是罪该万死!”
姜炎站在一旁,开口说道:“陛下,漕运贪腐案不仅涉及江南道,其他地区的漕运也可能存在类似问题。臣建议,在全国范围内开展漕运整顿,加强对漕运的监管,防止类似的事情再次发生。”
皇帝点头同意:“就按你说的办,你负责牵头开展漕运整顿,务必将漕运中的贪腐问题彻底清除。”
姜炎领命谢恩。接下来的几个月,他走遍了全国各个漕运要道,查处了一大批贪腐官员和漕帮成员,整顿了漕运秩序。经过整顿,漕运中的贪腐问题得到了有效遏制,运往长安的漕粮数量也恢复了正常。
漕运整顿结束后,皇帝在紫宸殿召见了姜炎,对他赞不绝口:“姜炎,你这次立了大功,不仅查清了漕运贪腐案,还整顿了全国的漕运秩序,真是难得的人才。朕决定,封你为大理寺卿,希望你能继续为大唐的司法公正贡献力量。”
姜炎连忙跪地谢恩,起身时,他望着殿外的阳光,心中充满了自豪。从长安县尉府的小捕头,到如今的大理寺卿,他凭借着自己的智慧和勇气,破解了一个又一个奇案,守护了大唐的司法公正。他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还有更多的挑战等着他,但他会始终坚守初心,用手中的法剑,为大唐的繁荣稳定保驾护航。
大唐司刑传奇:炎断奇案录
卷五:卿臣执律・科场迷雾
第一章 金榜后的鸣冤鼓
长安的初春总是带着料峭寒意,大理寺门前的鸣冤鼓却在清晨突然被敲响,鼓声急促而沉重,穿透了薄雾,惊醒了值守的卫兵。姜炎刚换上绣着獬豸纹样的大理寺卿官袍,正准备去宫中面圣,听到鼓声便停下脚步,对寺丞道:“带击鼓人来正堂,我亲自审问。”
片刻后,一个身着青布长衫、面容憔悴的书生被带到堂前,他双膝跪地,双手高举着一份考卷,声音嘶哑:“大人明察!今年春闱放榜,小生的考卷明明名列前茅,却被人替换,名落孙山!求大人为小生做主!”
姜炎接过考卷,仔细翻看。考卷上的策论条理清晰,针砭时弊,字里行间透着才华,确实不该落榜。他皱起眉头:“你叫什么名字?籍贯何处?为何认定考卷被替换?”
“小生名叫柳清元,来自苏州府。” 书生抬起头,眼中满是悲愤,“春闱考试时,小生在考卷末尾画了一朵梅花作为标记。放榜后,我去礼部查阅考卷,发现高中探花的张勋考卷上,不仅策论内容与我的几乎一致,连末尾的梅花标记都一模一样!我去礼部申诉,却被他们赶了出来,还说我诬告朝廷命官!”
姜炎心中一震。张勋是当朝宰相张敬之的孙子,背景显赫。若真如柳清元所说,这科举舞弊案牵扯到宰相,事情可就不简单了。他沉吟片刻,对柳清元道:“你先回去,此事我会彻查,有消息会派人通知你。”
柳清元连连磕头:“多谢大人!大人的大恩大德,小生永世不忘!”
待柳清元离开后,姜炎立刻让人去礼部调取今年春闱的所有考卷,尤其是柳清元和张勋的。同时,他又派捕快去苏州府调查柳清元的品行和才学,确认他是否有诬告的可能。
傍晚时分,捕快回来禀报:“大人,柳清元在苏州府素有才名,去年还中了举人,品行端正,从未有过不良记录。而且,我们还查到,张勋在参加春闱前,曾多次出入宰相府,与礼部侍郎李大人也往来密切。”
这时,去礼部调取考卷的人也回来了,手里捧着一摞考卷。姜炎拿起柳清元和张勋的考卷对比,发现正如柳清元所说,两张考卷的策论内容几乎一致,连错别字的位置都一样,末尾的梅花标记更是分毫不差。显然,张勋的考卷是抄袭柳清元的。
第二章 宰相府的施压
第二天一早,姜炎正准备将调查结果上报给皇帝,宰相张敬之突然来到大理寺。他身着紫色官袍,面色威严,身后跟着一群侍从,一进正堂就开门见山:“姜大人,听说你在查我孙儿张勋的科举舞弊案?”
姜炎起身拱手:“张宰相,此事关乎科举公平,下官不得不查。”
张敬之冷笑一声:“哼,一个穷书生的胡言乱语,也值得姜大人如此大动干戈?我看柳清元是嫉妒我孙儿高中,故意诬告!姜大人,我劝你还是尽快结案,别再纠缠此事,免得影响朝廷声誉。”
“宰相大人,” 姜炎语气坚定,“考卷上的证据确凿,张勋的考卷确实是抄袭柳清元的。科举是朝廷选拔人才的重要途径,若任由舞弊行为发生,不仅会让天下读书人寒心,还会影响大唐的根基。下官身为大理寺卿,必须维护科举公平,还柳清元一个公道。”
张敬之脸色一沉:“姜大人,你可别忘了,你能有今天的地位,是谁在陛下面前举荐你!你若执意要查,别怪老夫不念旧情!”
姜炎心中一凛,他知道张敬之在朝中势力庞大,连皇帝都要让他三分。但他没有退缩:“宰相大人,下官感念您的举荐之恩,但国法大于私情。若张勋真的清白,下官自然会还他公道;若他确实舞弊,下官也绝不会徇私枉法。”
张敬之见姜炎不肯让步,气得拂袖而去:“好!好一个刚正不阿的大理寺卿!咱们走着瞧!”
张敬之离开后,寺丞忧心忡忡地对姜炎说:“大人,宰相大人权势滔天,咱们得罪了他,恐怕会有麻烦。”
姜炎叹了口气:“我知道,但我不能因为怕得罪人,就放弃原则。科举公平关乎天下读书人,我必须查下去。”
接下来的几天,姜炎继续调查,发现礼部侍郎李大人在春闱期间,曾多次偷偷进入张勋的考场,形迹可疑。他立刻传讯李大人,可李大人却一口咬定自己只是正常巡查,没有任何舞弊行为。
就在姜炎一筹莫展时,柳清元突然派人来报,说他找到了一个重要证人 —— 春闱期间负责誊抄考卷的小吏王福。王福说,他曾亲眼看到李大人将柳清元的考卷替换成张勋的,还威胁他不许说出去。
姜炎立刻派人去传讯王福,可没想到,王福刚出门就被一群不明身份的人绑架了。捕快们四处追查,却始终没有找到王福的下落。
第三章 密室中的证据
姜炎知道,这肯定是张敬之的人干的,目的是阻止王福作证。他意识到,不能再按部就班地调查了,必须尽快找到更有力的证据。
他想起柳清元说过,张勋的考卷上有梅花标记,而柳清元的原卷应该还在礼部。他立刻带人去礼部,要求重新查阅所有考卷。礼部官员见姜炎态度强硬,只好同意。
在礼部的档案库中,姜炎仔细翻找着柳清元的原卷。档案库中的考卷堆积如山,他和捕快们找了整整一天,终于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柳清元的原卷。原卷上的策论与张勋的考卷一模一样,末尾的梅花标记也清晰可见,而且在考卷的背面,还有一个淡淡的指纹印。
姜炎立刻让人将指纹印拓下来,送到大理寺的刑技房比对。刑技房的官员经过仔细比对,发现这个指纹印与礼部侍郎李大人的指纹完全一致!
有了这个证据,姜炎立刻传讯李大人。在指纹证据面前,李大人再也无法抵赖,只好承认了自己的罪行。他说,是张敬之给了他一大笔钱,让他在春闱期间将柳清元的考卷替换成张勋的,还承诺事后提拔他为礼部尚书。
姜炎又问李大人,王福的下落。李大人说,他也不知道王福被绑架到了哪里,是张敬之的亲信干的,他只是负责传递消息。
姜炎知道,要找到王福,必须从张敬之的亲信入手。他派人暗中调查张敬之的亲信,发现张敬之的管家最近经常去城外的一座庄园。姜炎立刻带人赶到庄园,在庄园的密室中找到了被囚禁的王福。
王福见到姜炎,激动得泪流满面:“大人,您可来了!张敬之的人把我关在这里,还威胁我说,要是敢泄露半个字,就杀了我全家!”
姜炎将王福救出来后,让他写下证词。王福的证词与李大人的供词相互印证,完整地还原了张勋科举舞弊的全过程。
第四章 金銮殿的裁决
姜炎将所有证据整理好,上报给了皇帝。皇帝看后,龙颜大怒:“张敬之身为宰相,竟敢纵容孙子科举舞弊,还绑架证人,简直是无法无天!”
皇帝立刻下令,将张敬之、张勋、李大人等人押到金銮殿上,进行公开审判。
金銮殿上,张敬之还想狡辩:“陛下,这都是李大人一人所为,与老臣无关!老臣也是被蒙在鼓里啊!”
“哼,你还敢狡辩!” 皇帝将证据扔到张敬之面前,“李大人已经招供,王福也写下了证词,还有你管家的供词,你还想抵赖?”
张敬之看着证据,脸色苍白,再也说不出话来。
最终,皇帝做出裁决:张勋科举舞弊,取消功名,流放边疆;李大人收受贿赂,参与舞弊,判处死刑;张敬之纵容孙子舞弊,包庇罪犯,免去宰相之职,贬为庶民;其他参与舞弊的官员,也都受到了相应的惩罚。同时,皇帝还下令,恢复柳清元的功名,任命他为翰林院编修。
审判结束后,皇帝对姜炎赞道:“姜炎,你不畏强权,坚持查清真相,维护了科举公平,真是大唐的栋梁之才!朕决定,赏赐你黄金百两,绸缎千匹,再赐你‘忠正执法’匾额一块,以表彰你的功绩。”
姜炎跪地谢恩:“陛下过奖了,这都是下官分内之事。能为大唐的司法公正和科举公平贡献力量,是下官的荣幸。”
走出金銮殿,阳光洒在姜炎身上,他望着巍峨的皇宫,心中充满了感慨。从一个小小的捕头,到如今的大理寺卿,他经历了无数风雨,也得罪了不少权贵,但他始终坚守着初心,用手中的法剑,守护着大唐的公平与正义。他知道,未来还会有更多的挑战,但他会继续前行,为大唐的繁荣稳定,为天下百姓的安宁,贡献自己的全部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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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六:卿断国帑・银铸黑幕
第一章 库银短少的惊报
初夏的长安已有些燥热,大理寺后院的石榴花刚绽出红瓣,户部的快马就冲破了午后的宁静,直奔大理寺正门。使者翻身下马时,官服已被汗水浸透,手中捧着的密函封蜡上,印着代表 “军国要务” 的鎏金火漆。
姜炎刚处理完科场舞弊案的后续卷宗,听闻户部使者到来,立刻放下朱笔迎了出去。使者见了他,双手递上密函,声音带着急促:“姜大人,户部太仓昨日盘点,发现今年运往边疆的五十万两官银,竟短少了足足十万两!部堂大人急得团团转,特来请您彻查!”
“十万两官银?” 姜炎接过密函,指尖触到函纸的凉意,心中却泛起惊涛。五十万两官银是用来给北境守军发放军饷的,若短少十万两,轻则导致军饷拖欠,重则引发军心浮动,后果不堪设想。他拆开密函,里面详细记录着官银的熔铸、押运流程 —— 所有官银均由长安 “宝昌银坊” 熔铸,再由金吾卫护送前往北境,全程有户部官员监督,按理说不该出现差错。
“宝昌银坊的坊主是谁?押运官是何人?” 姜炎问道。
“银坊坊主叫沈万昌,是朝中工部侍郎沈修的族弟;押运官是金吾卫中郎将赵毅,也是沈侍郎的门生。” 使者补充道,“部堂大人本想直接传讯二人,可又怕打草惊蛇,毕竟牵扯到工部侍郎,不敢擅自做主。”
姜炎眉头紧锁。又是一桩牵扯权贵的案子。他沉吟片刻,对使者道:“烦请回禀部堂大人,此事我即刻着手调查,三日之内定有眉目。”
送走使者后,姜炎立刻召来寺丞:“你带两名捕快,暗中调查宝昌银坊的日常运作,尤其是今年熔铸官银期间的进出账目;再派一人去北境,核实军饷实际到账数额,务必确认短少的十万两官银是否真的在押运途中失踪。”
寺丞领命而去,姜炎却站在窗前,望着远处的皇城出神。工部侍郎沈修在朝中根基深厚,与几位节度使交往密切,若他真的牵涉其中,这十万两官银恐怕不只是简单的贪腐,背后或许还藏着更大的阴谋。
第二章 银坊里的猫腻
两日后,寺丞带着调查结果回到大理寺,脸色凝重地向姜炎禀报:“大人,宝昌银坊果然有问题!我们查到,今年熔铸官银期间,银坊每晚都会偷偷运出几车‘废料’,运往沈万昌在城郊的一处庄园。而且,银坊的账目混乱不堪,许多收支都没有记录,沈万昌还买通了户部负责监督熔铸的官员,让他们对银坊的违规行为视而不见。”
“城郊庄园?” 姜炎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立刻带人手去庄园搜查!”
当夜,姜炎亲自率领捕快,趁着夜色包围了沈万昌的庄园。庄园四周高墙耸立,门口有护卫值守,见了大理寺的人,竟拔剑阻拦。姜炎一声令下,捕快们迅速制服护卫,推开沉重的庄门。
庄园内一片寂静,只有西北角的仓库亮着灯。姜炎带人悄悄靠近,透过窗户缝隙,看到里面堆放着数十个木箱,几个工匠正围着一个熔炉忙碌,熔炉旁散落着不少银锭边角料。他使了个眼色,捕快们破门而入,工匠们吓得魂飞魄散,纷纷跪地求饶。
姜炎打开一个木箱,里面装满了成色十足的银锭,银锭上没有官银应有的 “军饷” 印记,反而刻着一个小小的 “沈” 字。他拿起一块银锭,掂了掂重量,对寺丞道:“这银锭的成色、重量,与官银一模一样,显然是用熔铸官银的原料私自铸造的。”
就在这时,庄园外传来马蹄声,沈万昌带着一群家丁赶来,见了仓库里的景象,脸色瞬间惨白:“姜大人,这…… 这只是小的私铸的一些银锭,与官银无关啊!”
“无关?” 姜炎冷笑一声,指着木箱里的银锭,“这些银锭用的是官银的原料,铸造工艺与官银一致,你还敢说无关?那十万两短少的官银,恐怕就是被你私自熔铸,变成了这些刻着‘沈’字的私银!”
沈万昌还想狡辩,捕快们已从他的书房搜出了一本账本,上面详细记录着私铸银锭的数量、销售去向 —— 其中大部分银锭都卖给了边境的一些商人,而这些商人的背后,竟与工部侍郎沈修有着密切的金钱往来。
“沈侍郎知道此事吗?” 姜炎逼问道。
沈万昌浑身发抖,嘴唇哆嗦着说:“是…… 是沈侍郎让我这么做的!他说北境节度使需要用钱,让我从官银里扣出十万两,熔铸成私银,再通过商人转交给节度使……”
姜炎心中一沉。北境节度使手握重兵,若与朝中官员勾结,私吞军饷,后果不堪设想。他立刻下令将沈万昌押回大理寺,同时让人严密监视沈修的动向。
第三章 节度使的威胁
沈万昌被抓的消息传到沈修耳中时,他正在府中与北境节度使的使者密谈。使者听闻消息,脸色大变:“沈侍郎,这下怎么办?若姜炎查出我们私吞军饷,恐怕会引来杀身之祸!”
沈修却显得异常冷静,他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浮沫:“慌什么?姜炎虽然刚正,但他不过是个大理寺卿,还动不了我们。北境节度使手握十万重兵,陛下还要倚仗他防御突厥,绝不会因为十万两官银就治他的罪。”
说完,沈修提笔写了一封信,交给使者:“你立刻赶回北境,让节度使上表朝廷,就说军饷已足额收到,从未短少。再让他在信中提一句,最近突厥蠢蠢欲动,若军饷迟迟不到位,恐难守住边境。”
使者领命而去,沈修则带着厚礼,直奔大理寺。他见到姜炎时,脸上堆着笑容:“姜大人,听闻你抓了沈万昌,想必是有什么误会吧?我这族弟一向糊涂,若有冒犯之处,还请大人高抬贵手。”
“误会?” 姜炎将账本扔到他面前,“沈万昌私自熔铸官银,私吞十万两军饷,还供出是你指使,这也是误会?”
沈修脸色一沉,语气变得强硬:“姜大人,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你有证据证明是我指使的吗?沈万昌不过是个商贾,为了脱罪,什么谎话不敢说?”
“证据总会找到的。” 姜炎语气坚定,“沈侍郎,你还是好自为之,若真的牵涉其中,就算你位高权重,也难逃国法制裁。”
沈修见姜炎不肯让步,冷哼一声:“好!那咱们就走着瞧!我倒要看看,你一个大理寺卿,能不能扳倒我这个工部侍郎,能不能动得了北境节度使!”
几日后,北境节度使的奏折送到了长安,奏折中不仅声称军饷已足额收到,还说近期突厥频繁袭扰边境,请求朝廷尽快拨付更多军饷和粮草。皇帝看了奏折,心中犯了难 —— 一边是大理寺查出国帑短少,一边是边境告急,若处理不好,很可能引发更大的危机。
他召来姜炎,语气带着担忧:“姜卿,节度使说军饷已足额收到,可你又查出官银短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若真的治了沈修和节度使的罪,北境防务怎么办?”
“陛下,” 姜炎躬身道,“节度使的奏折恐怕是假的!臣已派人去北境核实,实际到账的军饷确实少了十万两。沈修与节度使勾结,私吞官银,若不严惩,不仅会让国法蒙羞,还会让其他官员效仿,长此以往,国将不国!至于北境防务,臣建议陛下另派忠勇之将接管,确保边境安宁。”
皇帝沉吟良久,终于下定决心:“好!就按你说的办!你立刻带人捉拿沈修,再传朕的旨意,将北境节度使调回长安,另派将领接管兵权!”
第四章 真相大白与国法昭彰
得到皇帝的旨意后,姜炎立刻带人前往工部侍郎府。沈修见捕快上门,知道大势已去,却仍不甘心:“姜炎,你别得意!我倒了,还有其他人会记得我今日的下场,你日后恐怕也难逃……”
姜炎打断他:“沈大人,你勾结节度使,私吞军饷,危害国家安危,今日被抓,是罪有应得。至于我,只求问心无愧,无愧于国法,无愧于天下百姓。”
沈修被押回大理寺后,在账本、沈万昌的供词以及北境传回的证据面前,终于低下了头,承认了自己的罪行。他交代,自己与北境节度使勾结多年,每年都会通过私铸官银、虚报军饷等方式,侵吞国帑数十万两,一部分用于贿赂朝中官员,一部分则落入自己和节度使的腰包。
随后,皇帝派去的将领顺利接管了北境兵权,节度使被押回长安,与沈修一同受审。在大理寺的公堂上,节度使还想狡辩,却被姜炎拿出的证据一一驳斥,最终只能认罪伏法。
最终,皇帝做出裁决:沈修、节度使私吞军饷,勾结谋私,判处死刑;沈万昌、赵毅等人参与其中,判处流放;其他牵涉的官员,根据情节轻重,分别给予贬官、罢官等处罚。同时,朝廷下令整顿全国银坊,加强对官银熔铸、押运的监督,防止类似事件再次发生。
案件审结后,皇帝在御花园召见了姜炎,望着满园盛开的牡丹,感叹道:“姜卿,若不是你,朕还被蒙在鼓里,不知道朝中竟有如此严重的贪腐。你一次次不畏强权,维护国法,真是朕的左膀右臂啊!”
姜炎躬身道:“陛下过誉了,这都是臣的本分。如今大唐虽繁荣,但仍有贪官污吏危害社稷,臣定当继续坚守职责,为陛下肃清奸佞,为大唐守护公平正义。”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姜炎身上,他望着皇宫的方向,心中充满了坚定。从长安县尉府的小捕头,到如今执掌大理寺的卿臣,他走过的每一步,都离不开对 “法” 的坚守。他知道,只要大唐还需要有人守护正义,他就会一直站在那里,用手中的法剑,劈开所有的黑暗与不公,为大唐的长治久安,保驾护航。
大唐司刑传奇:炎断奇案录
卷七:卿巡边关・互市迷踪
第一章 边境急报牵出走私疑云
深秋的长安已带着刺骨寒意,大理寺门前的老槐树落叶飘零,一封来自北境云州的急报,却让姜炎的心比这天气更冷。急报是新任云州刺史李文达所写,字里行间满是焦灼:“近三月来,边关互市频发异常,大量朝廷禁运的铁器、丝绸流入突厥,更有不明势力低价收购战马,恐危及边境安危,恳请大理寺速派官员彻查!”
姜炎捏着信纸,指尖微微用力。自官银贪腐案后,北境防务虽已重新整顿,但互市作为大唐与周边部族贸易的重要渠道,若被不法之徒利用,后果不亚于私吞军饷。他立刻入宫面圣,将急报呈给皇帝。
“铁器、丝绸皆是军资,战马更是边防重中之重,竟有人敢在互市走私!” 皇帝看完急报,龙颜大怒,“姜卿,此事关乎边境安稳,朕命你即刻前往云州,务必将走私团伙连根拔起!”
“臣遵旨!” 姜炎躬身领命,心中却已盘算起来。边关互市由鸿胪寺与边军共同监管,能避开双重监察走私禁运物资,背后定有官员勾结。他即刻让人备好行囊,带上两名经验丰富的捕快,快马奔赴云州。
历经十日奔波,姜炎一行终于抵达云州。云州城紧临突厥边境,城墙之上戒备森严,城门口的守军个个神情肃穆。李文达早已在城门等候,见了姜炎,连忙上前:“姜大人,您可算来了!这互市的事,已经乱得不成样子了!”
两人边走边谈,李文达将近期情况详细道来:“互市每月初一、十五开放,以往交易皆有登记,可近三个月,登记册上的铁器、丝绸数量骤减,可突厥那边却突然多出不少精良铁器。更奇怪的是,有个叫阿斯兰的胡商,每次互市都能低价收走数百匹战马,问他买家是谁,他只说是‘内地商人’,再不肯多言。”
“阿斯兰?” 姜炎停下脚步,“此人可有异常举动?监管互市的官员是谁?”
“阿斯兰每次互市后都会去城西的‘醉仙楼’,至于监管官员,是鸿胪寺派来的主事王奎,还有边军的校尉张威。” 李文达补充道,“我曾想传讯二人问话,可他们仗着有京城背景,根本不把我这个新刺史放在眼里。”
姜炎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又是京城背景,看来这走私案,或许还牵扯着朝中势力。他对李文达道:“明日便是十五,先去互市看看情况,再做打算。”
第二章 互市中的蛛丝马迹
次日清晨,姜炎换上一身普通商人的青布长衫,与捕快一同混入前往互市的人群。互市设在云州城外的一片空地上,分为唐商区与胡商区,中间隔着一道木栅栏,监管官员来回巡查,看似秩序井然。
姜炎目光扫过唐商区的摊位,果然如李文达所说,铁器摊位上只有些锄头、镰刀等农具,丝绸摊位也多是些粗制滥造的布料,与登记册上往年的高档丝绸数量相差甚远。他悄悄靠近一个铁器摊主,低声问道:“掌柜的,怎么不见上好的铁器?往年不是有不少吗?”
摊主警惕地看了他一眼,压低声音:“这位客官是外地来的吧?近几个月谁敢卖好铁器?王主事和张校尉说了,上好的铁器都要‘优先供应’,私下卖可是要掉脑袋的!”
姜炎心中了然,这 “优先供应” 恐怕就是走私的幌子。他又转到胡商区,很快就看到了李文达所说的阿斯兰。阿斯兰身材高大,深目高鼻,正指挥着仆从将一批战马牵到马车上,旁边的登记册上只写着 “良马五十匹,买家:内地商人”,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信息。
姜炎悄悄跟在阿斯兰身后,看着他将战马运往城西的一处货栈。货栈周围有不少精壮汉子把守,看似是普通货栈,实则戒备森严。待阿斯兰进入货栈后,姜炎绕到货栈后方,透过窗户缝隙,看到里面堆放着大量用黑布包裹的货物,几个工匠正将铁器打磨锋利,显然是在改造农具为兵器。
“大人,这货栈肯定有问题!” 身旁的捕快低声道。
姜炎点头,正想进一步探查,却见远处来了一队士兵,为首的正是边军校尉张威。张威径直走进货栈,与阿斯兰相谈甚欢,临走时还收下了阿斯兰递来的一个锦盒。
“看来王奎和张威,就是走私案的内鬼。” 姜炎心中已有定论,“先回刺史府,再想办法拿到证据。”
回到刺史府,姜炎立刻让人调查王奎和张威的背景。结果不出所料,王奎是鸿胪寺卿的外甥,张威则是前北境节度使的旧部。两人在云州任职多年,根基深厚,难怪李文达难以管束。
“要拿到他们的罪证,只能从阿斯兰入手。” 姜炎思索片刻,对李文达道,“李刺史,你派人去醉仙楼附近埋伏,待阿斯兰下次去时,悄悄跟踪,看看他与谁接触。”
第三章 醉仙楼里的秘密交易
三日后,埋伏在醉仙楼附近的捕快传回消息:阿斯兰不仅去了醉仙楼,还与王奎、张威在二楼包间密谈。姜炎立刻带人赶往醉仙楼,让人守住楼梯口,自己则悄悄靠近包间,透过门缝倾听里面的谈话。
“阿斯兰,这批铁器和战马,突厥那边还满意吗?” 是王奎的声音。
“满意,可汗说了,下次还要更多铁器,战马至少要一千匹。” 阿斯兰的汉语带着口音,“不过,价格得再涨一成,最近边军查得严,风险大。”
“涨一成?你怎么不去抢!” 张威的声音带着不满,“我们冒着掉脑袋的风险帮你,你还想提价?”
“张校尉别急,” 阿斯兰笑着说,“只要你们能按时交货,可汗答应,等事成之后,给你们每人一万两黄金,还会保你们在突厥富贵荣华。”
“一万两黄金?” 王奎的声音立刻软了下来,“好,就按你说的办!不过,最近新来的李刺史好像在查这事,你们可得小心点。”
“放心,一个小小的刺史,掀不起什么风浪。” 阿斯兰不屑地说,“若他不识趣,自有办法让他消失。”
姜炎听到这里,再也按捺不住,一脚踹开包间门,大喝一声:“大胆狂徒,竟敢走私禁运物资,勾结突厥!”
包间内三人见状,脸色骤变。张威立刻拔出佩刀,就要反抗,却被身后的捕快当场制服。王奎和阿斯兰想跑,也被守在门口的捕快拦住。
姜炎走到桌前,打开桌上的锦盒,里面装满了金银珠宝。他拿起珠宝,对三人冷声道:“这些就是你们勾结突厥的证据?还有什么话好说!”
王奎和张威面如死灰,阿斯兰却还想狡辩:“我只是正常做生意,什么勾结突厥,我不知道!”
“正常做生意?” 姜炎冷笑一声,“货栈里的铁器、战马,还有你们刚才的谈话,都是证据!若你老实交代,或许还能从轻发落,否则,休怪国法无情!”
阿斯兰见无法抵赖,只好交代了实情。原来,他是突厥可汗派来的使者,专门负责与王奎、张威勾结,走私禁运物资。突厥近期正在扩充兵力,急需铁器和战马,便许以重金,让三人帮忙走私。
第四章 肃清走私团伙,稳固边境
姜炎立刻让人将王奎、张威、阿斯兰押入云州大牢,同时派人查封城西货栈,查获禁运铁器三千余件、丝绸五百余匹、战马两百余匹。随后,他传讯互市的所有商贩,逐一核查交易记录,发现还有十余名商贩参与走私,皆被依法逮捕。
可事情并未就此结束。三日后,云州大牢突然传来消息,阿斯兰在狱中 “暴毙”。姜炎赶到大牢时,阿斯兰已无气息,嘴角残留着黑色血迹,显然是被人毒杀。
“是谁负责看守阿斯兰?” 姜炎语气冰冷。
狱卒吓得跪倒在地:“是…… 是张威的亲信李三,他刚才说要给阿斯兰送水,进去后没多久,就发现阿斯兰死了!”
姜炎立刻让人去抓李三,可李三早已不见踪影。他心中明白,李三定是受了张威的指使,毒杀阿斯兰灭口,如今恐怕已经逃出云州。
“立刻封锁云州城门,全城搜捕李三!” 姜炎下令,同时提审张威,“阿斯兰已死,你若再不交代幕后指使,就只能等着被灭口了!”
张威本还心存侥幸,听闻阿斯兰死了,顿时慌了神:“我说!我说!是前北境节度使的旧部,他们还在暗中联络,想联合突厥推翻朝廷,让我和王奎帮忙走私物资,资助他们谋反!”
姜炎心中一震,没想到走私案背后竟还藏着谋反的阴谋。他立刻将此事上报朝廷,同时派人追查前北境节度使旧部的下落。皇帝接到奏报后,立刻派禁军前往云州,协助姜炎清剿谋反势力。
在姜炎的部署下,云州城内的谋反势力很快被肃清,李三也被抓获归案。经审讯,李三交代了前北境节度使旧部的藏身之处,姜炎带人连夜突袭,将所有谋反分子一网打尽。
案件审结后,姜炎将王奎、张威、李三及参与谋反的人员押回长安。皇帝亲自审理此案,最终判决:王奎、张威勾结突厥,资助谋反,判处凌迟;李三毒杀证人,参与谋反,判处斩立决;其他参与走私、谋反的人员,根据情节轻重,分别给予流放、监禁等处罚。同时,朝廷下令整顿边关互市,加强对禁运物资的监管,增设边军巡逻,严防走私行为。
云州之事了结后,姜炎再次回到长安。皇帝在紫宸殿召见他,望着姜炎疲惫却坚定的面容,感叹道:“姜卿,你一次次深入险境,为大唐肃清奸佞,稳固边疆,真是朕的肱股之臣!朕决定,加封你为同中书门下平章事,让你参与朝政,辅佐朕治理天下!”
姜炎躬身谢恩:“陛下厚爱,臣惶恐。臣只想坚守司法公正,为大唐守护安宁,不敢奢求高位。”
皇帝笑着摇头:“朕知道你的心思,但大唐需要你这样的贤臣。你就安心任职,与朕一同开创盛世!”
走出紫宸殿,夕阳的余晖洒满长安街头。姜炎望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心中满是欣慰。从长安县尉府的小捕头,到如今参与朝政的重臣,他始终坚守着初心,用手中的法剑,劈开黑暗,守护正义。他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但只要大唐需要,他就会一直站在那里,为天下百姓的安宁,为大唐的繁荣昌盛,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大唐司刑传奇:炎断奇案录
卷八:卿辅朝政・垦田弊案
第一章 江南民怨引朝堂震动
长安的冬雪刚过,紫宸殿内却弥漫着比冰雪更冷的凝重。户部尚书捧着一叠奏折,躬身奏报:“陛下,江南道近月来民怨沸腾,已有十余县百姓联名上书,称当地世家大族勾结官员,强占垦荒良田,更有甚者逼得农户家破人亡,恳请朝廷彻查!”
皇帝眉头紧锁,将奏折推到案前,目光扫过殿中重臣,最终落在姜炎身上:“姜卿,你刚从边关归来,又兼着司法重任,这江南垦田案牵涉世家,错综复杂,朕还是想让你去查。”
姜炎躬身领命:“臣遵旨。只是世家在江南根基深厚,恐需调派大理寺得力人手,同时请陛下允许臣暂离朝堂,专心查案。”
“准!” 皇帝点头,“朕给你便宜行事之权,若遇阻碍,可直接动用地方府兵,务必还百姓一个公道!”
退朝后,姜炎即刻召集大理寺心腹捕快,备好行囊。此次江南之行,他心中清楚,面对的不是走私犯或贪腐官,而是盘根错节的世家势力 —— 这些家族世代为官,门生故吏遍布朝野,稍有不慎,便会引发朝堂动荡。
三日后,姜炎一行抵达江南道苏州府。刚入府城,就见街头有农户跪地鸣冤,手中举着 “还我良田” 的木牌,却被衙役粗暴驱赶。姜炎上前阻拦,农户见他身着官袍,连忙哭诉:“大人!城西陆家强占了我们二十户的垦荒田,还打伤了反抗的汉子,官府根本不管啊!”
“陆家?” 姜炎心中记下这个名字,安抚好农户后,径直前往苏州府衙。知府周明远听闻姜炎到来,慌忙出迎,神色却十分慌张:“姜大人远道而来,下官有失远迎……”
“周知府,” 姜炎打断他,语气严肃,“百姓联名上书之事,你可知情?为何不处置?”
周明远眼神躲闪,支支吾吾:“大人,此事…… 此事涉及陆家,陆家乃江南望族,祖上曾为宰相,下官实在……”
姜炎冷笑一声:“望族便可以无法无天?带我去城西看看那些被强占的良田!”
第二章 良田下的隐秘账本
城西的垦荒田一片肥沃,却插满了陆家的旗号。农户们在田埂旁哭泣,见姜炎到来,纷纷围上来控诉:“大人,这田是我们去年辛辛苦苦开垦的,陆家上个月突然带人来,说田是他们的祖产,还放火烧了我们的茅屋!”
姜炎蹲下身,查看田埂上的界碑 —— 界碑上刻着 “开元二十三年,农户私垦”,显然是近期伪造的。他又走访附近村落,发现被陆家强占良田的农户,竟有上百户之多。
“陆家的势力竟如此嚣张?” 姜炎心中疑惑,一个世家即便有权势,也不敢公然违抗朝廷垦荒令。他让人暗中调查陆家的动向,发现陆家近期频繁与常州府的徐家、杭州府的陈家往来,三家似乎在密谋着什么。
几日后,捕快传回消息:陆家后院有一处隐秘地窖,每晚都有人进出。姜炎立刻带人前往陆家,借口 “巡查治安”,强行进入后院。地窖入口藏在假山之下,打开门后,一股霉味扑面而来,里面堆放着数十个木箱。
姜炎打开一个木箱,里面竟是厚厚的账本,上面详细记录着陆家强占良田的数量、贿赂官员的金额,甚至还有与其他世家瓜分垦田的明细 —— 仅苏州府,被三家世家强占的良田就达数千亩,涉及农户近千户!
“这些账本,就是你们的罪证!” 姜炎拿着账本,对闻讯赶来的陆家族长陆鸿远冷声道。
陆鸿远面色铁青,却依旧傲慢:“姜大人,不过是些农户的薄田,何必小题大做?我陆家每年给朝廷缴纳的赋税,比这些田的价值还高!”
“赋税?” 姜炎将账本扔在他面前,“你们强占良田,逼迫农户为奴,还贿赂官员隐瞒实情,这已是公然违法!若朝廷纵容你们,天下百姓如何信服?”
陆鸿远还想狡辩,捕快已从地窖中搜出更多证据 —— 包括他写给常州徐家、杭州陈家的密信,约定共同对抗朝廷查案。姜炎当即下令,将陆鸿远及其亲信逮捕,同时派人前往常州、杭州,传讯徐、陈两家族长。
可消息刚传出去,苏州府衙就传来急报:周知府被人发现死在府衙后园,死因是 “自尽”,桌上还留着一封 “认罪书”。
第三章 世家反扑与证据链闭环
“自尽?” 姜炎赶到府衙,看着周明远的尸体,心中疑窦丛生。周明远虽懦弱,但绝无自尽的勇气,定是被人灭口。他仔细检查尸体,发现周明远指甲缝里有一丝墨痕,袖口还沾着少量金粉 —— 这金粉,与陆家账本上的印泥金粉一模一样。
“看来陆家还有余党在苏州府活动。” 姜炎对捕快道,“加强对陆鸿远的看管,同时彻查府衙官员,找出泄密者!”
果不其然,当晚就有蒙面人潜入大牢,试图劫走陆鸿远,被早已埋伏好的捕快当场抓获。经审讯,蒙面人是陆家的护院,受陆鸿远之子陆明哲指使。而周明远的死,也是陆明哲派人所为,目的是嫁祸周明远,掩盖世家勾结的真相。
姜炎立刻下令逮捕陆明哲,同时加快对常州、杭州的调查。可就在此时,朝堂传来消息 —— 御史台有人上奏,称姜炎在江南 “滥用职权,迫害望族”,请求皇帝召回姜炎,停止查案。
“这是世家在朝堂上的反扑!” 姜炎心中清楚,若不能尽快拿出完整证据,此案很可能不了了之。他亲自前往常州,在当地农户的帮助下,找到徐家隐藏的垦田账册,又从杭州陈家的商铺中,搜出他们倒卖强占良田产出的粮票。
与此同时,大理寺传来消息,通过比对账本上的字迹与官员奏折的笔迹,发现江南道观察使李大人也参与其中,每年收受世家贿赂数万两白银。
证据链终于闭环。姜炎将所有证据整理成册,快马送往长安。皇帝看后,龙颜大怒:“这些世家竟敢如此欺上瞒下,视国法如无物!” 他即刻下令,派禁军前往江南,协助姜炎清剿世家党羽。
在禁军的协助下,陆、徐、陈三家主要成员全部被逮捕,李观察使也被革职查办。姜炎在江南各地张贴告示,将世家罪行公之于众,归还农户良田,并免除三年赋税,百姓们无不拍手称快。
第四章 朝堂革新与初心坚守
案件审结后,姜炎带着涉案人员回到长安。皇帝在紫宸殿举行朝会,公开审理此案。陆鸿远、徐家族长、陈家族长及李观察使等人,在铁证面前,纷纷认罪伏法。最终,皇帝判决:陆鸿远等主犯判处死刑,家产充公;涉案官员全部革职,流放边疆;被强占的良田尽数归还农户,朝廷派专人监督江南垦荒事宜。
朝会后,皇帝留下姜炎,感叹道:“姜卿,若不是你,朕还不知道江南世家已如此猖獗。此案之后,朝堂定要革新吏治,加强对地方世家的管控,你可有什么建议?”
姜炎躬身道:“陛下,臣以为,当完善垦荒律法,明确农户对垦田的所有权;同时,派朝廷官员定期巡查地方,防止官员与世家勾结;此外,可鼓励百姓举报不法行为,给予奖赏,形成监督机制。”
皇帝点头赞同:“就按你说的办!朕任命你为吏部尚书,兼管大理寺事务,负责推行这些改革措施。”
姜炎有些意外,连忙推辞:“陛下,臣更擅长司法断案,吏部尚书一职,恐难胜任。”
“朕相信你的能力。” 皇帝笑着说,“你不仅能断案,更能洞察人心,知晓民间疾苦,由你推行改革,朕放心。”
无奈之下,姜炎只好领命。此后数月,他一边主持吏部工作,完善吏治,一边兼顾大理寺事务,处理疑难案件。在他的推动下,江南垦荒制度得以完善,地方世家的势力受到遏制,朝堂风气也为之一新。
一日,姜炎路过长安西市,看到当年他查案时去过的凝香阁依旧热闹,西市的绸缎铺前,农户们正用新收的粮食换取布料,脸上满是笑容。他想起自己从长安县尉府的小捕头,一步步走到如今的位置,虽权力更大,责任更重,但初心从未改变 —— 守护大唐的公平正义,让百姓安居乐业。
夕阳西下,姜炎望着巍峨的皇城,心中坚定。未来的路或许还有更多挑战,但只要他坚守初心,手握法剑,就定能为大唐守护这份繁荣与安宁,让正义之光,照亮大唐的每一寸土地。
大唐司刑传奇:炎断奇案录
卷九:卿掌吏政・漕河危情
第一章 河堤溃决的民生危机
初夏的长安本该是惠风和畅,可吏部衙门的急报却像一场惊雷,炸碎了这份平静。江淮漕运总督派人快马奏报:“汴河下游河堤突发溃决,淹没沿岸三县农田,数万百姓流离失所,急需朝廷赈灾!更令人忧心的是,溃决处堤坝竟是去年刚修缮过的‘固若金汤’工程,其中恐有贪腐猫腻!”
姜炎刚处理完江南垦田案的后续吏治调整,听闻消息,立刻放下手中的官员考核名册,直奔皇宫。紫宸殿内,皇帝看着奏报,脸色凝重:“去年朕特意拨了五十万两白银修缮汴河河堤,还派了工部侍郎赵文渊督办,怎么会突然溃决?”
“陛下,此事绝非意外。” 姜炎躬身道,“五十万两白银修缮的河堤,若按规制施工,至少能抵御十年洪水,如今仅一年就溃决,定是有人侵吞工程款,用劣质材料敷衍了事。臣恳请即刻前往江淮,一边主持赈灾,一边彻查贪腐!”
皇帝点头应允:“朕给你调派户部赈灾粮款,再让大理寺配合你查案。记住,百姓安危为重,贪腐之徒也绝不能放过!”
次日清晨,姜炎带着赈灾官员与大理寺捕快,乘坐官船沿汴河而下。行至溃决河段时,眼前的景象让人心痛 —— 浑浊的河水淹没了成片农田,农户们扶老携幼站在高地,有的捧着被淹的粮种痛哭,有的则对着溃决的河堤怒骂。
“大人!您可来了!” 江淮漕运总督周琛迎上来,满脸愧疚,“溃决当天我们就组织人手抢修,可缺口太大,加上连日暴雨,始终堵不上。更可气的是,我们检查堤坝残骸,发现里面全是沙土和朽木,根本没有按规制用石料和夯土!”
姜炎走到河堤溃决处,蹲下身子抓起一把 “堤坝土”,手指一捻便簌簌散开。他又查看附近残留的木桩,发现木桩早已腐朽,上面还留着去年施工时的标记。“赵文渊去年是如何验收的?” 姜炎语气冰冷。
“赵侍郎只来工地转了一圈,看了看表面的石料,就签字验收了。” 周琛叹了口气,“当时下官就觉得不对劲,可赵侍郎是工部重臣,下官也不敢多问。”
第二章 账本里的资金黑洞
姜炎当即下令,将去年参与河堤修缮的工头、监工全部传讯到临时衙署。可传讯令刚发出,就有捕快回报:“大人,负责施工的王工头昨晚在家中‘意外’落水身亡,监工李三也不见了踪影!”
“又是灭口!” 姜炎眉头紧锁,他知道这背后定有势力在阻挠查案。他调整策略,一方面让人加强对其他涉案人员的保护,另一方面派人前往工部调取去年河堤修缮的拨款账本与验收文书。
三日后,账本送到姜炎手中。他仔细核对,发现五十万两白银的拨款中,有二十万两标注为 “石料采购”,可实际堤坝中石料寥寥无几;另有十五万两标注为 “人工费用”,但根据当地农户反映,去年施工时工匠们经常被拖欠工钱,不少人只拿到一半报酬。
“这三十五万两白银,分明是被人挪用了!” 姜炎对身旁的大理寺丞道,“去查‘石料供应商’和‘人工承包商’的底细,看看这些公司是不是空壳。”
调查结果很快出来 —— 所谓的 “石料供应商” 是赵文渊的小舅子开设的空壳公司,只在注册时买过少量石料,之后再无实际经营;“人工承包商” 则是赵文渊的门生所开,去年根本没有雇佣足够工匠,而是将部分工钱截留,再用少量钱财雇佣老弱妇孺敷衍施工。
“赵文渊果然是主谋!” 姜炎立刻让人传讯赵文渊,可传讯官却带回消息:“赵侍郎称自己在长安处理要务,无法前来,还说江淮之事应由漕运总督负责,与他无关。”
姜炎明白,赵文渊是仗着身在长安,有朝中势力庇护,才敢如此嚣张。他一边让人将查得的证据快马送往长安,请求皇帝下旨将赵文渊押解至江淮对质,一边亲自前往受灾最重的清河县,组织赈灾。
在清河县,姜炎看到百姓们只能靠啃树皮、吃草根度日,心中十分愧疚。他当即下令,打开赈灾粮仓,先让百姓们吃上热饭,再组织人手搭建临时安置棚。同时,他还发动当地富户捐粮捐物,承诺朝廷会给予表彰,不少富户被他的诚意打动,纷纷伸出援手。
第三章 长安来的施压与突破
就在赈灾工作有序推进时,长安传来消息 —— 御史台再次上奏,称姜炎在江淮 “过度动用赈灾粮款,扰乱地方秩序”,还说他 “刻意针对工部官员,恐有私人恩怨”。更有甚者,有人在皇帝面前进言,说姜炎 “手握吏部与大理寺权力,在地方独断专行,恐生异心”。
“这些人是想借朝堂压力逼我停手!” 姜炎心中清楚,赵文渊在朝中关系复杂,与几位尚书都有往来,此次弹劾定是他们在背后操纵。
可就在此时,皇帝的旨意也送到了江淮:“赵文渊涉嫌贪腐,即刻押解至江淮对质,任何人不得阻拦!另,朕已派禁军护送赈灾粮款前往,姜卿可安心查案,无需顾虑朝中杂音。”
皇帝的信任让姜炎备受鼓舞。他亲自提审被押解而来的赵文渊。起初,赵文渊还想狡辩,声称账本有误,是下属瞒着他挪用了款项。可当姜炎拿出空壳公司的注册资料、工匠的证词,以及他小舅子与门生的供词时,赵文渊终于低下了头。
“是我鬼迷心窍,挪用了工程款……” 赵文渊声音颤抖,“我将二十万两白银用来购置房产,十五万两送给了朝中几位大人,求他们在升迁时为我美言……”
“朝中几位大人?是谁?” 姜炎追问。
赵文渊犹豫片刻,报出了工部尚书张谦、户部侍郎刘达的名字。姜炎没想到,此案竟还牵扯到两位部院重臣。他立刻将此事上报皇帝,请求彻查。
皇帝接到奏报后,震怒不已,下令将张谦、刘达暂时停职,由大理寺前往长安查案。在姜炎派去的捕快与长安大理寺的配合下,张谦、刘达收受赵文渊贿赂的证据很快被找到 —— 张谦家中搜出赵文渊赠送的名贵字画,刘达则在外地购置了大量田产,资金来源正是赵文渊挪用的工程款。
第四章 问责与重建的民生答卷
案件查清后,姜炎在江淮召开公审大会,将赵文渊、张谦、刘达及相关涉案人员的罪行公之于众。百姓们得知真相后,纷纷拍手称快,之前对朝廷的不满也渐渐消散。
最终,皇帝做出判决:赵文渊侵吞工程款,导致河堤溃决,害死百姓,判处死刑;张谦、刘达收受贿赂,包庇贪腐,判处流放;其他涉案人员根据情节轻重,分别给予监禁、贬官等处罚。同时,朝廷下令,将赵文渊、张谦、刘达的家产充公,用于修复河堤与补偿受灾百姓。
随后,姜炎亲自督办河堤修复工程。他选用优质石料与夯土,派专人监督施工,确保每一分钱都用在实处。同时,他还根据受灾情况,为百姓们制定了灾后重建计划 —— 为失去家园的百姓分配新的耕地,提供种子与农具,免除三年赋税,帮助他们尽快恢复生产。
三个月后,汴河河堤修复完成,经受住了连日暴雨的考验;受灾百姓也都搬进了新的家园,地里种上了庄稼,脸上重新露出了笑容。姜炎看着这一切,心中十分欣慰。
返回长安后,皇帝在紫宸殿召见姜炎,对他赞道:“姜卿,此次江淮之行,你不仅查清了贪腐案,还妥善安置了受灾百姓,真是功不可没!朕看吏部尚书兼管大理寺的职位,非你莫属!”
姜炎躬身谢恩:“陛下过誉了,这都是臣的本分。只要能让百姓安居乐业,让大唐长治久安,臣愿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走出皇宫,姜炎望着长安街头熙熙攘攘的人群,心中感慨万千。从长安县尉府的小捕头,到如今执掌吏部与大理寺的重臣,他走过的每一步,都离不开对百姓的牵挂与对正义的坚守。他知道,未来还会有新的挑战,但只要他不忘初心,就定能为大唐守护好这份繁荣与安宁,让正义与公道,永远照耀在这片土地上。
大唐司刑传奇:炎断奇案录
卷十:卿勘宫闱・皇子秘案
第一章 东宫异动牵出离奇命案
长安的秋意渐浓,吏部衙门后的银杏叶染成金黄,一封来自东宫的密报却让姜炎的心瞬间沉了下去。密报是东宫詹事偷偷送来的,上面只写了一句话:“东宫洗马苏文深夜猝死,死因蹊跷,东宫上下封口,恐有隐情。”
苏文是太子身边最信任的官员,负责东宫文书典籍,为人谨慎正直,怎会突然猝死?姜炎立刻意识到此事不简单。若贸然入宫查案,恐触怒太子与宫中势力;可若置之不理,又违背了司法公正的初心。思索再三,他决定先派大理寺最得力的仵作,以 “例行查验京官死因” 为由,前往东宫查看苏文尸体。
仵作深夜归来,脸色苍白地向姜炎禀报:“大人,苏洗马的尸体表面无任何伤痕,看似猝死,可剖开腹部后,发现内脏皆呈青黑色,是中了一种罕见的慢性毒药 ——‘牵机引’!此毒需每日少量服用,半月后才会发作,发作时痛苦万分,死后却难寻痕迹。”
“牵机引?” 姜炎眉头紧锁。这种毒药产自西域,中原极为罕见,寻常人根本无法获得,苏文能接触到的,定是身份尊贵之人。他立刻让人调查苏文死前半月的行踪,发现苏文除了在东宫当值,唯一的外出记录,便是曾三次前往四皇子李恪的府邸。
四皇子李恪素来与太子不和,两人在朝堂上明争暗斗,多次因政见不合发生冲突。苏文频繁前往四皇子府,又突然被毒杀,难道是四皇子想借苏文挑拨太子与皇帝的关系?可苏文是太子亲信,怎会与四皇子有往来?
正当姜炎疑惑之际,皇宫传来旨意 —— 皇帝召他即刻入宫,商议苏文之死。姜炎心中一紧,看来皇帝也已得知苏文死因蹊跷,这场宫闱查案,已避无可避。
第二章 皇宫对峙与线索迷雾
紫宸殿内,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皇帝坐在龙椅上,脸色阴沉,太子与四皇子分立两侧,太子眼眶通红,似有悲色,四皇子则神色平静,看不出情绪。
“姜卿,苏文是东宫洗马,却离奇被毒杀,你掌管大理寺,需尽快查清真相,还东宫一个清白。” 皇帝的声音带着疲惫,显然也不愿看到皇子间再生事端。
“臣遵旨。” 姜炎躬身,目光扫过太子与四皇子,“臣有一事想问太子殿下,苏洗马死前半月,曾三次前往四皇子府,不知殿下可知此事?”
太子身体一僵,随即摇头:“苏文从未向本宫提及此事,想来是他私下与四弟有往来,本宫并不知晓。”
四皇子李恪上前一步,坦然道:“苏洗马确实来过本王府上,不过是为了借阅几本西域典籍,并无其他往来。至于他为何被毒杀,本王也不知情。”
“借阅典籍?” 姜炎追问,“不知四皇子府中,可有‘牵机引’这种毒药?”
李恪脸色微变,随即冷笑道:“姜大人这是怀疑本王毒杀苏文?本王身为皇子,怎会用如此阴毒的手段?再说,‘牵机引’产自西域,本王府中从未有过此物!”
姜炎没有再追问,而是请求皇帝允许他搜查东宫与四皇子府。太子与四皇子虽有不满,但在皇帝的威严下,也只能应允。
可接连两日的搜查,却毫无收获。东宫与四皇子府中,既没有找到 “牵机引” 的痕迹,也没有发现与苏文往来的异常书信。就在姜炎陷入僵局时,仵作突然送来新的发现 —— 苏文指甲缝里,残留着少量淡蓝色粉末,经查验,是西域一种名为 “蓝晶砂” 的矿石粉末,这种矿石只在西域商队手中流通,且价格昂贵,寻常人根本买不起。
“蓝晶砂?” 姜炎立刻让人调查近期长安城内的西域商队,发现半月前,有一支西域商队曾向宫中供应过一批 “蓝晶砂”,接收人竟是皇后宫中的总管太监!
皇后是四皇子李恪的生母,若皇后宫中有 “蓝晶砂”,那 “牵机引” 的来源,或许与皇后有关!可皇后身居后宫,怎会与苏文的死扯上关系?
第三章 后宫秘辛与致命陷阱
姜炎不敢贸然调查皇后,只能暗中派人监视皇后宫中的动向。几日后,捕快传回消息:皇后宫中的总管太监,曾在苏文死后第二夜,偷偷将一个锦盒送出宫,交给了城外一座寺庙的主持。
姜炎立刻带人前往寺庙,找到那位主持。在证据面前,主持终于承认,锦盒中装的是一瓶 “牵机引”,是皇后让他悄悄埋在寺庙后院的。姜炎让人挖出锦盒,里面果然有一瓶毒药,瓶身上的花纹,与苏文体内的 “牵机引” 完全一致!
“皇后为何要毒杀苏文?” 姜炎心中疑惑更甚。他决定入宫面见皇帝,禀报此事。可刚走到皇宫门口,就被皇后宫中的人拦住,说皇后有请。
姜炎知道此行凶险,但为了查清真相,还是跟着太监去了皇后宫中。皇后坐在凤椅上,神色威严,见了姜炎,开门见山:“姜大人,苏文之事,哀家可以告诉你真相,但你需答应哀家,不要再追查下去,以免牵连更多人。”
“皇后娘娘,苏文被毒杀,关乎司法公正,臣不能答应您的要求。” 姜炎语气坚定。
皇后冷笑一声:“好一个司法公正!你可知苏文为何被毒杀?他手握太子与废太子旧部往来的证据,还想以此要挟太子,哀家若不杀他,太子必会被他拖累,甚至被废黜!”
姜炎心中一震。废太子是前几年因谋逆被废,若太子真与废太子旧部往来,确实是杀头大罪。可皇后为了保住太子,竟毒杀苏文,这同样是违法行为!
“皇后娘娘,即便如此,您也不该擅自毒杀官员。” 姜炎刚说完,殿外突然传来脚步声,皇帝带着侍卫走了进来,显然是听到了两人的对话。
皇后脸色惨白,跪倒在地:“陛下,哀家是为了太子,为了大唐的江山社稷啊!”
皇帝看着皇后,眼中满是失望:“你以为这样做是为了太子?你这是在害他!”
可就在此时,四皇子李恪突然带着一群官员闯入宫中,手中拿着一份 “证据”:“父皇,儿臣刚刚得到消息,皇后毒杀苏文,是为了掩盖太子与废太子旧部谋逆的真相!儿臣恳请父皇废黜太子,将皇后打入冷宫!”
姜炎看着李恪手中的 “证据”,心中突然警觉 —— 这份 “证据” 来得太过蹊跷,像是早就准备好的。他仔细查看,发现 “证据” 上的字迹,与之前弹劾他的御史奏折字迹相似,显然是有人故意伪造,想借苏文之死,扳倒太子与皇后!
第四章 真相大白与皇室抉择
“四弟,你这是在陷害本宫!” 太子又惊又怒,上前就要与李恪争辩。
“都住手!” 皇帝大喝一声,目光转向姜炎,“姜卿,你掌管大理寺,说说你的看法。”
姜炎躬身道:“陛下,臣以为,皇后毒杀苏文确有其事,但其目的是为了掩盖太子与废太子旧部往来的秘密,而非谋逆。至于四皇子手中的‘谋逆证据’,经臣查验,是伪造而成,有人想借此事挑起皇子争斗,从中渔利。”
“伪造?” 李恪脸色一变,“姜大人可有证据?”
姜炎拿出之前弹劾他的御史奏折,与 “谋逆证据” 对比:“这两份文书的字迹、墨色完全一致,都是出自同一人之手。臣已派人调查,此人是前废太子的旧部,如今在四皇子府中任职,想来是想借四皇子之手,为废太子报仇。”
真相终于大白。皇后为保太子,毒杀苏文;前废太子旧部则想借苏文之死,挑动太子与四皇子争斗,趁机复辟;四皇子李恪虽不知情,却也被人利用,卷入了这场宫闱斗争。
皇帝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五味杂陈。他最终做出裁决:皇后毒杀官员,虽事出有因,但罪不可赦,打入冷宫,终身监禁;太子与废太子旧部往来,虽无谋逆之心,但行为不当,罚闭门思过一年;四皇子李恪被人利用,暂无罪责,但需引以为戒;前废太子旧部及伪造证据者,全部处死,以儆效尤。
案件审结后,皇帝单独召见姜炎,感叹道:“姜卿,若不是你,这场宫闱争斗不知会闹到何种地步。你不仅守住了司法公正,还保住了大唐的皇室颜面,真是朕的得力之臣。”
姜炎躬身道:“陛下,臣只是做了分内之事。无论面对何种势力,臣都会坚守国法,绝不姑息违法之人,哪怕是皇室成员。”
皇帝点了点头,眼中满是赞赏:“朕信你。以后朝中若再有疑难案件,无论涉及何人,都交由你全权处理。”
走出皇宫,已是深夜,长安街头的灯火依旧明亮。姜炎望着远处的东宫与四皇子府,心中感慨万千。从地方捕头到朝中重臣,从查案断狱到勘破宫闱秘辛,他始终坚守着初心。他知道,大唐的繁荣与安宁,需要有人守护司法的公正,需要有人在权力的漩涡中保持清醒。而他,愿意一直做这个人,用手中的法剑,守护大唐的每一寸土地,守护天下百姓的每一份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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