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坛秘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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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招工启事
民国二十三年,秋。
青石镇的雨已经下了半个月,淅淅沥沥的雨丝像无数根细针,扎得人心里发闷。镇东头的城隍庙墙根下,几个乞丐缩在破草席里,盯着墙上那张刚贴上去的招工启事,眼睛里泛着饿狼似的光。
“周记酒坊招工,管吃管住,月钱三块大洋……” 一个穿短打的汉子念出声,声音里满是不敢置信,“周老鬼啥时候这么大方了?往年他雇人,月钱能给一块五就不错了。”
旁边一个拄着拐杖的老人咳嗽了两声,浑浊的眼睛扫过启事上 “招收年轻女子,手脚勤快者优先” 的字样,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别去,那地方邪性得很。上个月李屠户家的丫头去应聘,到现在都没回来,李屠户去酒坊问,周老鬼说人家嫌累,自己走了 —— 你信?”
汉子挠了挠头,没接话。三块大洋的诱惑太大了,足够他买半亩薄田,娶个媳妇过日子。他看了眼不远处自家漏雨的土坯房,心里的天平慢慢倾斜。
而此时,镇西头的阿桂正蹲在河边洗衣裳。她娘死得早,爹去年在码头扛活时摔断了腿,家里的重担全压在她一个人身上。刚才邻居王婶来传话,说周记酒坊招工,让她去试试。
“阿桂啊,你爹的药快没了,那酒坊虽说名声不太好,可月钱高啊。” 王婶搓着手,脸上满是为难,“你要是不去,你爹的病……”
阿桂咬了咬嘴唇,把洗好的衣裳拧干,放进竹篮里:“我去。”
她没告诉王婶,昨天晚上她梦见娘了。娘穿着生前那件蓝布衫,站在床边,眼睛红红的,一个劲地说 “别去酒坊,别去”,可她醒过来时,枕头湿了一片,却想不起娘后面还说了什么。
第二天一早,阿桂换上唯一一件没补丁的蓝布衫,揣着爹塞给她的两个干硬的窝头,往周记酒坊走去。
周记酒坊在镇子最偏僻的西北角,紧挨着一片乱葬岗。远远望去,酒坊的黑瓦上爬满了青苔,院墙很高,墙头插着碎玻璃,像一头蛰伏的怪兽,透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
阿桂站在酒坊门口,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敲了敲厚重的木门。
过了好一会儿,门才开了一条缝,一个满脸横肉的汉子探出头来,眼神像刀子似的在她身上扫来扫去:“干什么的?”
“我…… 我是来应聘的。” 阿桂攥紧了衣角,声音有些发颤。
汉子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咧嘴笑了笑,露出一口黄牙:“进来吧,周老板在里面等着呢。”
阿桂跟着汉子走进酒坊,院子里静得可怕,只有风吹过酒坛发出的 “呜呜” 声,像有人在哭。院子两侧摆着一排排酒坛,坛口用红布封着,红布上绣着奇怪的图案,看着让人心里发毛。
汉子把她带到正屋门口,掀开门帘:“周老板,人带来了。”
屋里光线很暗,一个穿着黑绸衫的老头坐在太师椅上,手里端着一个白瓷茶杯,慢悠悠地喝着茶。他头发花白,留着一撮山羊胡,脸上的皱纹很深,眼睛却很亮,亮得有些吓人 —— 那是一种透着贪婪和阴狠的光。
这就是周老鬼。
周老鬼放下茶杯,指了指旁边的凳子:“坐。”
阿桂小心翼翼地坐下,双手放在膝盖上,紧张得手心全是汗。
“你叫什么名字?家里还有什么人?” 周老鬼的声音很沙哑,像砂纸磨过木头。
“我叫阿桂,家里就我和我爹,我爹腿断了,需要吃药。” 阿桂老老实实地回答。
周老鬼点了点头,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好,你明天就来上班吧。你的活很简单,就是在酒窖里帮忙搬酒坛,记住,不该问的别问,不该看的别看见,要是犯了规矩,后果你承担不起。”
阿桂心里咯噔一下,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一想到爹的药钱,还是咬着牙答应了:“我记住了,周老板。”
第二天一早,阿桂准时来到酒坊。昨天那个满脸横肉的汉子 —— 他说他叫疤脸,把她带到了酒窖门口。
酒窖的门是用厚重的铁皮做的,上面挂着一把大铜锁,锁上锈迹斑斑,却擦得很亮,像是经常有人打开。疤脸掏出钥匙,“咔哒” 一声打开锁,推开大门,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混合着酒气扑面而来,让阿桂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进去吧,你的活就是把里面的空酒坛搬到外面来,再把装满酒的酒坛搬进去。” 疤脸的声音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阴沉,“记住,别乱走,里面的岔路多,走丢了可没人管你。”
阿桂点点头,深吸一口气,走进了酒窖。
酒窖里很暗,只有每隔几步挂着的一盏油灯,昏黄的灯光摇曳不定,把周围的酒坛影子拉得长长的,像一个个站着的人。酒窖很大,一眼望不到头,两侧摆满了酒坛,坛口都用红布封着,和院子里的那些一样,红布上绣着奇怪的图案。
阿桂按照疤脸说的,开始搬空酒坛。空酒坛很轻,她很快就搬了几个出去。可当她第三次走进酒窖时,却听到了一阵奇怪的声音。
那声音像是有人在哭,又像是有人在低声呢喃,断断续续的,从酒窖深处传来。阿桂停下脚步,竖起耳朵仔细听,可那声音又消失了,只剩下油灯燃烧时 “滋滋” 的声响。
“肯定是我听错了。” 阿桂拍了拍胸口,安慰自己,继续搬酒坛。
可就在她弯腰去搬一个空酒坛时,手指突然碰到了什么黏糊糊的东西。她低头一看,借着油灯的光,发现酒坛旁边的地上,有一滩暗红色的液体,已经半干了,闻起来有股淡淡的血腥味。
阿桂心里一紧,猛地站起身,后退了一步。她想起昨天周老鬼说的 “不该看的别看见”,可好奇心还是驱使着她,想看看那到底是什么。
她蹲下身,用手指蘸了一点暗红色的液体,放在鼻子前闻了闻 —— 没错,是血!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阿桂吓得猛地回头,只见疤脸站在她身后,脸色阴沉得可怕:“你在干什么?”
“我…… 我没干什么,就是不小心碰到了这个……” 阿桂指着地上的血迹,声音有些发颤。
疤脸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脸色更加难看,他上前一步,一脚把那滩血迹蹭掉,恶狠狠地说:“不该看的别看见!赶紧搬你的酒坛,再乱看,我把你扔到乱葬岗去!”
阿桂吓得不敢说话,赶紧抱起空酒坛,快步走出了酒窖。
回到家后,阿桂把今天在酒窖里的遭遇告诉了爹。爹听了,脸色变得苍白,他抓住阿桂的手,声音发抖:“阿桂,咱不去了,那酒坊不是好地方,咱不挣那钱了,爹的病能挺住。”
阿桂看着爹苍白的脸,心里很不是滋味。她知道爹是担心她,可家里的情况她也清楚,要是没了那三块大洋,爹的药就断了,说不定……
“爹,没事的,我小心点就是了。” 阿桂咬了咬嘴唇,“等我挣够了钱,就带您去城里看医生,治好您的腿。”
爹还想说什么,可看着阿桂坚定的眼神,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没再说话。
接下来的几天,阿桂每天都去酒坊上班。她小心翼翼地遵守着周老鬼的规矩,不随便乱看,不随便乱问,只是埋头搬酒坛。可酒窖里的诡异事情,却越来越多。
有一次,她在搬酒坛时,听到旁边一个酒坛里传来 “咚咚” 的响声,像是有人在里面敲门。她吓得赶紧跑了出去,告诉疤脸,可疤脸却说她是累糊涂了,酒坛里怎么会有人。
还有一次,她在酒窖深处看到一个黑影,一闪而过。她吓得大喊,疤脸跑过来,却什么都没找到。疤脸骂她大惊小怪,还说要是再这样,就把她赶走。
阿桂心里越来越害怕,她总觉得酒窖里藏着什么秘密,一个可怕的秘密。可她不敢说,也不敢问,只能每天提心吊胆地干活。
直到第七天,一件让她终生难忘的事情发生了。
那天晚上,阿桂因为要搬完最后一批酒坛,所以比平时晚了一些。当她搬完最后一个酒坛,准备离开酒窖时,却听到酒窖深处传来一阵女人的哭声,很凄惨,很绝望。
这次的哭声很清晰,不像是幻觉。阿桂心里虽然害怕,但还是忍不住朝着哭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酒窖深处有一个岔路口,平时疤脸不让她去那边,说那边是周老鬼放私酒的地方,不让外人靠近。可今天,哭声就是从那个岔路口传来的。
阿桂咽了口唾沫,借着油灯的光,一步步朝着岔路口走去。
岔路口后面是一个更大的地窖,地窖里摆满了酒坛,比外面的酒坛还要大,还要高。每个酒坛上都贴着一张黄纸,黄纸上写着一些奇怪的符号,看着像是符咒。
哭声就是从其中一个酒坛里传来的。
阿桂走到那个酒坛旁边,仔细听着。哭声越来越清晰,她甚至能听到女人在低声喊着 “救命”。
“里面有人!” 阿桂心里一紧,她想打开酒坛,可酒坛的封口封得很严实,她根本打不开。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阿桂猛地回头,只见周老鬼站在她身后,手里拿着一把菜刀,眼神阴狠得像要吃人。
“你…… 你怎么会在这里?” 阿桂吓得浑身发抖,一步步后退。
周老鬼咧嘴笑了笑,露出一口黄牙:“我早就知道你不安分,果然,你还是找到了这里。”
“里面…… 里面是什么人?你把人关在酒坛里干什么?” 阿桂指着酒坛,声音发抖。
周老鬼一步步逼近,手里的菜刀在油灯下闪着寒光:“不该问的别问!既然你看到了不该看的,那你就别想走了。”
“你…… 你想干什么?” 阿桂吓得转身就跑,可刚跑了两步,就被疤脸拦住了。
疤脸手里拿着一根木棍,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阿桂,别怪我们,要怪就怪你自己,好奇心太强了。”
阿桂看着周老鬼和疤脸,心里突然明白了什么。她想起了镇上失踪的那些姑娘,想起了李屠户家的丫头,想起了酒窖里的血腥味……
“那些失踪的姑娘…… 是不是都被你抓来了?你把她们关在酒坛里,用她们的血酿酒?” 阿桂的声音里满是恐惧和愤怒。
周老鬼哈哈一笑,笑声里满是疯狂:“没错!那些丫头的血最纯,用她们的血酿出来的酒,才是真正的‘女儿红’!喝了这种酒,能强身健体,延年益寿,那些达官贵人抢着要,我根本不愁卖!”
“你这个疯子!你这个恶魔!” 阿桂气得浑身发抖,她想冲上去和周老鬼拼命,可却被疤脸一棍子打在头上,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第二章 血坛囚笼
阿桂醒来时,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酒坛里。
酒坛很大,足够她蜷缩着身体坐在里面。坛口被封得严严实实,只有一个小小的透气孔,透进一点微弱的光。坛子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和酒气,让她忍不住干呕起来。
她想挣扎,可手脚都被绳子绑着,根本动弹不得。她只能靠在坛壁上,听着外面的声音。
外面传来周老鬼的声音,还有一些陌生的声音,像是在谈论着什么。
“周老板,这次的丫头血真纯,酿出来的酒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一个粗哑的声音说。
“那是,这丫头是我特意挑的,身子骨好,血也足。” 周老鬼的声音里满是得意,“等把她的血放干了,再找下一个,咱们的生意还能做下去。”
“可是周老板,最近镇上的警察好像在查失踪人口的事,要是被他们查到咱们头上,怎么办?” 另一个声音带着一丝担忧。
“怕什么?那些警察都是一群饭桶,只要咱们做得干净点,他们根本查不出来。再说,咱们有那些达官贵人罩着,就算出了事,他们也会帮咱们摆平的。” 周老鬼的声音很嚣张。
阿桂听着他们的对话,心里充满了绝望。她知道,自己要是不逃出去,迟早会被周老鬼放干血,变成一坛 “女儿红”。
她开始拼命挣扎,想挣断绑在身上的绳子。可绳子绑得很紧,她越挣扎,绳子勒得越疼,手腕和脚踝都被勒出了血痕。
就在她快要放弃的时候,突然听到旁边的一个酒坛里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
“有人吗?” 阿桂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问。
过了一会儿,旁边的酒坛里传来一个微弱的声音:“我…… 我在。”
阿桂心里一喜:“你是谁?你也是被周老鬼抓来的吗?”
“我叫小兰,是上个月被抓来的。” 小兰的声音里满是悲伤,“我爹娘还在等我回家,可我…… 我恐怕再也见不到他们了。”
“小兰,你别灰心,我们一定会想办法逃出去的。” 阿桂安慰道,“你知道这个酒窖里还有其他被抓来的姑娘吗?”
“有,还有好几个,都被关在其他的酒坛里。” 小兰的声音顿了顿,“可是我们都被绑着,根本没办法逃出去。周老鬼每天都会来给我们灌药,让我们没有力气反抗,还会定期放我们的血,用来酿酒。”
阿桂的心沉了下去。她没想到周老鬼竟然这么残忍,不仅要放她们的血,还要给她们灌药,让她们失去反抗的能力。
“那…… 那我们该怎么办?” 阿桂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绝望。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吵架,还有东西摔碎的声音。
“怎么回事?” 阿桂和小兰都愣住了。
过了一会儿,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大,还传来了枪声。
“是警察!肯定是警察来了!” 小兰兴奋地喊道。
阿桂心里也燃起了希望。她听爹说过,最近镇上的警察确实在查失踪人口的事,没想到他们真的查到了周记酒坊。
外面的枪声和喊叫声持续了很久,终于,慢慢平息了下来。
阿桂和小兰屏住呼吸,听着外面的动静。
过了一会儿,她们听到了脚步声,还有人在喊:“里面有人吗?我们是警察,你们别害怕,我们来救你们了!”
阿桂和小兰激动得哭了起来,她们大声喊道:“我们在这里!我们被关在酒坛里!”
很快,警察找到了她们所在的地窖。当警察打开酒坛的封口,把阿桂和小兰从里面救出来时,她们都已经虚弱得站不起来了。
地窖里其他的酒坛也被打开了,里面还有五个姑娘,她们都和阿桂、小兰一样,被绑着,身上满是伤痕。幸运的是,她们都还活着。
而周老鬼和疤脸,还有其他几个酒坊的伙计,都被警察抓住了。周老鬼在反抗的时候被警察开枪打伤了腿,疤脸则被当场抓获。
当阿桂被警察搀扶着走出酒窖时,看到酒坊的院子里围满了人,其中就有她的爹。
爹看到阿桂,激动得跑过来,一把抱住她,哭得像个孩子:“阿桂,我的阿桂,你终于回来了,爹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阿桂靠在爹的怀里,也忍不住哭了起来。她知道,自己终于逃出来了,终于摆脱了那个可怕的噩梦。
可是,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
几天后,阿桂从爹的口中得知,周老鬼和疤脸被关在了镇公所的监狱里,等待着审判。可让人没想到的是,就在审判的前一天晚上,周老鬼竟然在监狱里自杀了。
而且,他自杀的方式很诡异 —— 他用自己的指甲划破了自己的喉咙,血流
第三章 诡异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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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顺着监狱的石板缝蜿蜒流淌,像一条暗红色的小蛇,钻进墙角的老鼠洞里。陈明蹲在地上,盯着周老鬼的尸体,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周老鬼趴在牢房的地上,后背微微隆起,右手还保持着抬起的姿势,指甲缝里塞满了暗红的血肉 —— 那是他自己的喉咙上的肉。他的脖子上有一道狰狞的伤口,深可见骨,鲜血已经凝固成了紫黑色,在油灯下泛着诡异的光。
“陈警官,都查清楚了,昨晚值班的狱卒说,昨晚没听到任何动静,今天早上开门送饭的时候,就发现他已经死了。” 一个年轻的警察走到陈明身边,声音有些发颤。
陈明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目光扫过牢房的四周。牢房很小,只有一张木板床和一个马桶,墙壁上光秃秃的,没有任何可以用来自杀的工具。
“他是怎么用指甲划破自己喉咙的?” 陈明的声音很沉,带着一丝疑惑,“人的指甲再锋利,也不可能一下子划破喉咙,还划得这么深。”
年轻的警察摇了摇头:“不知道,我们检查了他的尸体,没有发现任何外力伤害的痕迹,也没有发现毒药。法医说,他确实是自杀,死因是失血过多。”
陈明皱了皱眉,走到周老鬼的尸体旁边,蹲下身,仔细观察着他的指甲。周老鬼的指甲很长,而且很锋利,像是用刀磨过一样,指甲缝里除了血肉,还有一些黑色的粉末。
“把这些黑色粉末拿去化验一下。” 陈明指着周老鬼的指甲缝,对年轻的警察说。
“是,陈警官。” 年轻的警察点了点头,赶紧拿出一个小盒子,小心翼翼地收集起黑色粉末。
陈明站起身,走到牢房门口,望着外面漆黑的夜空。他总觉得周老鬼的死不对劲,太诡异了,不像是普通的自杀。而且,周老鬼死前还说过,他有达官贵人罩着,那些达官贵人怎么会让他就这么死了?
难道是那些达官贵人杀人灭口?可是,他们为什么要选择这种方式?而且,狱卒说昨晚没有听到任何动静,凶手是怎么进入牢房,杀死周老鬼,然后又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的?
陈明的心里充满了疑惑,他觉得这件事情背后,一定隐藏着一个更大的秘密。
与此同时,阿桂正躺在家里的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自从从酒坊逃出来后,她每天晚上都会做噩梦,梦见自己被关在酒坛里,周老鬼拿着菜刀,一步步向她走来,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
今晚,她又做了同样的噩梦。在梦里,她看到周老鬼站在她的床边,眼睛里泛着红光,手里拿着一个酒坛,酒坛里装满了暗红色的液体,散发着刺鼻的血腥味。
“阿桂,我的好丫头,你怎么能逃出去呢?” 周老鬼的声音很沙哑,像砂纸磨过木头,“你知道吗?你的血是最纯的,用你的血酿出来的酒,才是真正的‘女儿红’。你放心,我会把你的血全部放出来,酿造成最好的酒,让那些达官贵人好好品尝一下。”
阿桂吓得浑身发抖,想喊却喊不出来,想跑却跑不动。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周老鬼一步步向她走来,手里的酒坛离她越来越近。
就在周老鬼准备把酒坛扣在她头上的时候,阿桂突然惊醒了。她坐起身,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额头上布满了冷汗。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户,照在她的床上,让她感到一阵寒意。她看了一眼窗外,发现院子里的那棵老槐树下,好像站着一个人影。
阿桂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她小心翼翼地走到窗户边,透过窗户缝,向院子里望去。
院子里的老槐树下,果然站着一个人影。那个人影很高,穿着一件黑色的衣服,背对着她,看不清脸。
“谁?” 阿桂鼓起勇气,大声喊道。
那个人影听到她的声音,慢慢转过身来。阿桂借着月光,看清了那个人的脸 —— 那是周老鬼的脸!
阿桂吓得尖叫一声,赶紧后退,撞到了身后的桌子,桌子上的油灯掉在地上,摔碎了,火焰一下子蔓延开来。
“阿桂,别害怕,我是来带你走的。” 周老鬼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容,“我们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完,你不能就这么留在家里。”
阿桂吓得魂飞魄散,她不知道周老鬼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不是已经死了吗?难道是他的鬼魂来找她了?
她赶紧跑到门口,想把门关上,可就在这时,门突然自己打开了。周老鬼站在门口,眼睛里泛着红光,一步步向她走来。
“阿桂,跟我走吧,我们一起去完成我们的事业。” 周老鬼伸出手,想抓住阿桂的胳膊。
阿桂吓得连连后退,就在周老鬼的手快要碰到她的时候,突然听到院子里传来一声咳嗽声。
“爹!” 阿桂惊喜地喊道。
只见阿桂的爹拄着拐杖,从院子里走了进来,他的脸色很苍白,可眼神却很坚定。
“周老鬼,你这个恶魔,别想伤害我的女儿!” 阿桂的爹举起拐杖,朝着周老鬼打去。
周老鬼看到阿桂的爹,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了,他向后退了一步,眼神里充满了愤怒:“老东西,别多管闲事,否则我连你一起杀了!”
“有我在,你别想伤害阿桂一根头发!” 阿桂的爹毫不畏惧,再次举起拐杖,朝着周老鬼打去。
周老鬼冷哼一声,侧身躲过了阿桂爹的拐杖,然后伸出手,抓住了阿桂爹的拐杖,用力一拉,阿桂爹一下子摔倒在地上。
“爹!” 阿桂尖叫着,想跑过去扶爹,可却被周老鬼拦住了。
“阿桂,别管他,跟我走吧。” 周老鬼抓住阿桂的胳膊,用力拉着她向外走。
阿桂拼命挣扎,可她的力气太小了,根本挣脱不了周老鬼的手。就在这时,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有人在喊:“里面的人听着,我们是警察,赶紧放下武器,出来投降!”
周老鬼听到警察的声音,脸色一下子变了,他松开阿桂的胳膊,转身就想跑。可就在这时,陈明带着几个警察冲了进来,一下子把周老鬼围了起来。
“周老鬼,你还想跑?” 陈明的声音很沉,带着一丝愤怒,“你以为你死了,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告诉你,就算你变成了鬼,我们也不会放过你!”
周老鬼看着围在他身边的警察,脸上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你们以为你们能抓住我吗?别做梦了,我是不会被你们抓住的!”
说完,周老鬼突然身体一晃,化作一团黑烟,消失在了空气中。
陈明和警察们都愣住了,他们没想到周老鬼竟然会化作黑烟消失。
“陈警官,这…… 这是怎么回事?” 一个警察结结巴巴地问。
陈明皱了皱眉,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不过,我肯定,周老鬼没有真正死去,他一定还在某个地方,等着机会报复我们。”
阿桂和她的爹看着眼前的一切,也愣住了。他们不知道,周老鬼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也不知道,他们接下来还会遇到什么可怕的事情。
第四章 血坛诅咒
第二天一早,陈明就带着警察来到了周记酒坊。他想在这里找到一些线索,解开周老鬼诡异自杀和化作黑烟消失的谜团。
酒坊里一片狼藉,院子里的酒坛倒了一地,里面的酒洒了出来,在地上形成了一片片暗红色的污渍,散发着刺鼻的血腥味。
陈明走进酒窖,酒窖里的情况比院子里还要糟糕。酒坛摔得粉碎,碎片散落一地,里面的血酒流了出来,在地上汇成了一条暗红色的小溪,顺着石板缝流进了地窖深处。
陈明蹲在地上,仔细观察着地上的血酒。他发现,这些血酒和普通的酒不一样,里面除了血,还有一些黑色的粉末,和他在周老鬼指甲缝里发现的黑色粉末一模一样。
“把这些血酒和黑色粉末都拿去化验一下。” 陈明对身边的警察说。
“是,陈警官。” 警察点了点头,赶紧拿出工具,收集起血酒和黑色粉末。
陈明站起身,走到地窖深处的那个岔路口。岔路口后面的地窖里,原本摆满了酒坛,现在酒坛都被摔碎了,只剩下一些碎片和暗红色的血酒。
他在碎片中仔细寻找着,希望能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突然,他发现了一块破碎的黄纸,黄纸上写着一些奇怪的符号,和他之前在酒坛上看到的符号一模一样。
陈明捡起黄纸,仔细观察着上面的符号。他发现,这些符号很像是一种古老的诅咒符号,而且,他在一本古籍上看到过类似的符号,据说这种符号可以让人死后化作厉鬼,继续为非作歹。
“难道周老鬼是用了这种诅咒,才让自己死后化作厉鬼的?” 陈明的心里充满了疑惑,“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就在这时,一个警察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陈警官,不好了,昨晚被我们救出来的那些姑娘,都出事了!”
陈明心里一紧,赶紧问道:“出什么事了?”
“她们都发起了高烧,嘴里还不停地说着胡话,像是中了邪一样。” 警察的声音很着急,“医生也查不出原因,只能暂时给她们退烧。”
陈明皱了皱眉,心想:“难道是周老鬼搞的鬼?他想用这种方式报复我们,让那些姑娘也变成他的牺牲品?”
“走,我们去看看。” 陈明说完,就带着警察匆匆忙忙地离开了酒坊,向医院赶去。
医院里,七个姑娘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嘴唇干裂,嘴里不停地说着胡话。她们的眼睛紧闭着,眉头紧锁,像是在做什么可怕的噩梦。
陈明走到病床边,仔细观察着一个姑娘的情况。他发现,这个姑娘的手腕上有一道淡淡的疤痕,和他在阿桂手腕上看到的疤痕一模一样。
“医生,她们的情况怎么样?” 陈明问身边的医生。
医生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不太好,她们的体温一直在升高,用了退烧药也不管用。而且,我们在她们的血液里发现了一种奇怪的病毒,这种病毒我们从来没有见过,不知道该怎么治疗。”
陈明的心里咯噔一下,他想起了周老鬼用姑娘们的血酿酒的事情。难道,这种奇怪的病毒,就是周老鬼在血酒里下的诅咒?
“医生,你能不能再仔细检查一下她们的身体,看看有没有其他异常的地方?” 陈明说。
医生点了点头,开始仔细检查姑娘们的身体。过了一会儿,医生惊讶地说:“陈警官,你快看,她们的皮肤上出现了一些奇怪的符号!”
陈明赶紧凑过去看,只见姑娘们的手臂上,出现了一些淡淡的黑色符号,和他在酒坛上看到的符号一模一样。
“果然是周老鬼搞的鬼!” 陈明的声音很沉,带着一丝愤怒,“这些符号是一种诅咒符号,周老鬼一定是用了这种诅咒,让这些姑娘变成他的傀儡,为他做事。”
“那我们该怎么办?” 医生着急地问,“如果找不到治疗的方法,她们恐怕撑不了多久了。”
陈明皱了皱眉,心想:“要想解开这种诅咒,必须找到诅咒的源头。周老鬼的诅咒源头,一定在周记酒坊里。我们必须尽快回到酒坊,找到解开诅咒的方法。”
“医生,你先想办法稳住她们的病情,我们现在就回酒坊,寻找解开诅咒的方法。” 陈明对医生说。
“好,你们一定要尽快找到方法,救救这些姑娘。” 医生点了点头。
陈明带着警察,再次回到了周记酒坊。他在酒窖里仔细寻找着,希望能找到解开诅咒的方法。
突然,他发现地窖深处的墙壁上,有一个暗格。他走上前,用力推开暗格,里面放着一本破旧的古籍和一个黑色的盒子。
陈明打开古籍,里面记载着一种古老的邪术 —— 血坛诅咒。这种邪术需要用年轻女子的血,配合一些特殊的材料,酿造出一种血酒,然后在酒坛上贴上诅咒符号,将女子关在酒坛里,让她们的灵魂被诅咒束缚,成为邪术的傀儡。
而那个黑色的盒子里,装着一些黑色的粉末,和他在周老鬼指甲缝里、血酒里发现的黑色粉末一模一样。古籍上记载,这种黑色粉末是用死人的骨灰和一些邪异的草药磨成的,是血坛诅咒的关键材料。
“原来如此!” 陈明恍然大悟,“周老鬼就是用这种邪术,酿造血酒,束缚姑娘们的灵魂,让她们成为他的傀儡。而他自己,也用了这种邪术,让自己死后化作厉鬼,继续为非作歹。”
陈明继续翻看古籍,希望能找到解开诅咒的方法。终于,他在古籍的最后一页,找到了解开诅咒的方法 —— 需要用周老鬼的骨灰,配合一些特殊的草药,熬制成一种解药,然后将解药喂给被诅咒的人,才能解开诅咒。
“可是,周老鬼的尸体已经被我们火化了,骨灰也不知道在哪里。” 一个警察皱着眉说。
陈明想了想,说:“周老鬼肯定会把他的骨灰藏在一个安全的地方,以备不时之需。我们再仔细找找,说不定能找到他的骨灰。”
警察们点了点头,开始在酒坊里仔细寻找。过了一会儿,一个警察在酒窖深处的一个暗格里,找到了一个黑色的坛子,里面装着一些白色的粉末,看起来像是骨灰。
“陈警官,你快看,这里有一个黑色的坛子,里面装着白色的粉末,说不定就是周老鬼的骨灰。” 警察喊道。
陈明赶紧跑过去,打开黑色的坛子,里面果然装着白色的粉末。他拿起一点粉末,闻了闻,发现里面除了骨灰的味道,还有一些黑色粉末的味道,和他之前发现的黑色粉末一模一样。
“没错,这就是周老鬼的骨灰!” 陈明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我们终于找到解开诅咒的关键了!”
第五章 厉鬼复仇
陈明带着周老鬼的骨灰和古籍,赶紧回到了医院。他按照古籍上记载的方法,找到了一些特殊的草药,和周老鬼的骨灰一起,熬制成了一种黑色的解药。
他将解药喂给了七个姑娘,过了一会儿,姑娘们的体温慢慢降了下来,手臂上的黑色符号也渐渐消失了,嘴里的胡话也停了下来。
医生检查了姑娘们的身体,惊喜地说:“陈警官,太好了,她们的病情稳定下来了,血液里的病毒也消失了!”
陈明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他知道,他们终于解开了周老鬼的血坛诅咒,救了这些姑娘的命。
可是,他的心里还有一丝担忧。周老鬼化作厉鬼,还没有被彻底消灭,他一定还会回来报复他们。
果然,就在当天晚上,医院里又发生了诡异的事情。
一个护士在巡视病房的时候,突然听到病房里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她走进病房,发现七个姑娘都坐了起来,眼睛里泛着红光,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嘴里不停地念着:“周老板,我们来了,我们会帮你完成你的事业的……”
护士吓得尖叫一声,转身就想跑。可就在这时,姑娘们突然从床上跳下来,朝着护士扑去。
护士吓得魂飞魄散,赶紧跑出病房,大声喊道:“快来人啊,出事了!”
陈明和警察们听到声音,赶紧跑了过来。他们看到七个姑娘像疯了一样,在病房里乱打乱砸,嘴里还不停地念着奇怪的咒语。
“不好,她们又被周老鬼控制了!” 陈明的脸色一下子变了,“我们必须尽快想办法,彻底消灭周老鬼的厉鬼!”
陈明赶紧拿出古籍,仔细翻看。古籍上记载,要想彻底消灭周老鬼的厉鬼,必须找到他的魂魄寄托之处,然后用桃木剑和糯米,将他的魂魄打散。
“周老鬼的魂魄寄托之处,一定在周记酒坊里。” 陈明说,“我们现在就去酒坊,找到他的魂魄寄托之处,彻底消灭他!”
陈明带着警察和几个会点道术的道士,来到了周记酒坊。酒坊里一片漆黑,只有风吹过酒坛发出的 “呜呜” 声,像有人在哭。
道士们拿出桃木剑和糯米,在酒坊里四处走动,寻找周老鬼的魂魄寄托之处。
突然,一个道士停了下来,指着酒窖深处的一个酒坛,说:“陈警官,周老鬼的魂魄就在那个酒
第六章 血坛藏魂
道士的声音在漆黑的酒窖里回荡,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陈明顺着道士指的方向望去,那只酒坛孤零零地立在地窖最深处的阴影里,坛身布满了裂纹,却异常干净,与周围散落的碎坛片格格不入。更诡异的是,坛口没有红布封口,隐约能看到里面泛着暗红色的光,像一双睁开的眼睛,正死死盯着闯入者。
“就是它?” 陈明握紧了腰间的配枪,声音压得极低。他能感觉到酒坛周围的空气比别处更冷,仿佛有团无形的寒气正从坛口溢出,顺着脚踝往上爬。
领头的道士姓马,是镇上城隍庙的守观人,据说祖上曾专门对付过邪祟。他从布包里掏出三枚铜钱,往地上一撒,铜钱落地时竟全是反面,边缘还泛着淡淡的黑气。马道士脸色骤变:“没错,这坛子里藏着的不仅是周老鬼的魂魄,还有被他害死的姑娘们的怨灵!他把怨灵封在坛里,用她们的怨气滋养自己的魂魄,难怪能化作厉鬼作恶!”
话音刚落,那只酒坛突然 “咚” 地响了一声,像是有东西在里面撞。紧接着,坛口的红光越来越亮,隐约能听到坛子里传来细碎的哭声,不是一个人的声音,是很多人的,重叠在一起,像无数根细针扎在人心上。
“快,用糯米围起来!” 马道士急忙喊道,手里的桃木剑已经出鞘,剑身上刻着的符文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微光。警察们赶紧掏出事先准备好的糯米,沿着酒坛撒了一圈。糯米刚落地,就发出 “滋滋” 的声响,像是被烧红的烙铁烫过,还冒出淡淡的黑烟。
酒坛里的哭声突然变得尖锐起来,坛身剧烈晃动,裂纹里渗出暗红色的液体,顺着坛身往下流,落在糯米上,发出更刺耳的 “滋滋” 声。周老鬼的声音从坛子里传出来,带着疯狂的怒意:“你们这群蠢货!敢毁我的根基,我要让你们都变成我的血坛!”
突然,坛口的红光暴涨,一道黑色的影子从坛里窜了出来,直扑向离酒坛最近的一个年轻警察。那警察来不及躲闪,被黑影缠上,瞬间发出凄厉的惨叫,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苍白,脸上还浮现出和酒坛上一样的黑色符号。
“不好!他在吸人阳气!” 马道士大喊着,举起桃木剑就朝黑影刺去。桃木剑刚碰到黑影,就发出 “嗤” 的一声,黑影惨叫着后退,重新钻回酒坛里。那个被缠上的警察倒在地上,浑身抽搐,嘴里不断吐出黑色的血沫,眼看就要不行了。
陈明的心沉到了谷底,他没想到周老鬼的魂魄竟然这么厉害。他看向马道士:“马道长,现在怎么办?我们根本近不了酒坛的身!”
马道士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从布包里掏出一张黄色的符纸,上面用朱砂画着复杂的符文:“这是镇邪符,能暂时压制住他的怨气。但要彻底消灭他,必须把这张符贴在坛口,再用桃木剑刺穿酒坛,打散他的魂魄。可现在他的怨气太重,我们根本靠近不了……”
就在这时,阿桂突然从人群后面走了出来。她的脸色很苍白,但眼神却很坚定:“我去。”
所有人都愣住了,陈明赶紧拉住她:“阿桂,太危险了!你不能去!”
“陈警官,我必须去。” 阿桂看着酒坛,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却异常坚定,“那些被关在坛里的姑娘,和我一样都是受害者。而且,周老鬼最想要的是我的血,说不定我能引开他的注意力,让你们有机会贴符。”
阿桂的爹拄着拐杖走过来,想拉住女儿,却被阿桂轻轻推开:“爹,您放心,我不会有事的。我还要看着周老鬼彻底消失,让那些姑娘的冤魂得到安息。”
马道士看着阿桂,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也好。周老鬼的怨气主要针对阳气重的人,阿桂姑娘是阴年阴月生的,他暂时不会伤害你。你拿着这张符,慢慢靠近酒坛,等他的注意力都在你身上时,我们会趁机冲上去。”
阿桂接过符纸,深吸一口气,一步步朝着酒坛走去。离酒坛越近,周围的寒气就越重,坛子里的哭声也越清晰。她能听到里面有姑娘在喊 “救命”,有姑娘在哭着喊 “爹娘”,那些声音像针一样扎在她心上,让她想起了自己被关在酒坛里的恐惧。
“阿桂,我的好丫头,你终于来了。” 周老鬼的声音从坛里传出来,带着诡异的笑容,“我就知道你会来的,只有你的血,才能让我的血坛变得更完美。”
阿桂握紧了手里的符纸,强忍着恐惧,故意放慢脚步:“周老鬼,你别再作恶了。你害死了那么多姑娘,她们的冤魂不会放过你的!”
“冤魂?” 周老鬼嗤笑一声,坛身晃动得更厉害了,“她们的冤魂就是我的力量!等我吸收了她们的怨气,再用你的血做引子,就能成为不死之鬼,到时候整个青石镇的人,都会成为我的血坛!”
就在周老鬼说话的瞬间,马道士突然大喊一声:“就是现在!”
陈明和几个警察拿着桃木剑,趁着酒坛晃动的间隙,猛地冲了上去。周老鬼察觉到不对,想从坛里窜出来,却被阿桂及时把符纸贴在了坛口。符纸刚贴上,就发出 “轰” 的一声,金色的光芒从符纸上散开,酒坛剧烈晃动,坛身的裂纹越来越大,暗红色的液体不断从裂纹里渗出。
“不!” 周老鬼发出凄厉的惨叫,坛口的红光瞬间黯淡下去。马道士趁机举起桃木剑,狠狠刺向酒坛。桃木剑刺穿坛身的瞬间,酒坛 “砰” 的一声炸开,黑色的烟雾和暗红色的液体四处飞溅。烟雾中,无数道白色的影子飘了出来,那是被周老鬼困住的姑娘们的冤魂,她们在空中盘旋了一圈,朝着阿桂和陈明点了点头,然后渐渐消散在空气中。
黑色的烟雾里,周老鬼的影子痛苦地扭曲着,发出不甘的嘶吼:“我不会就这么消失的!我还会回来的!”
马道士赶紧掏出糯米,撒向黑色烟雾。糯米碰到烟雾,发出 “滋滋” 的声响,烟雾渐渐变淡,最终彻底消散在空气中。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那个被黑影缠上的警察也慢慢醒了过来,虽然还很虚弱,但已经没有生命危险。阿桂看着消散的冤魂,泪水忍不住流了下来,她知道,那些姑娘终于可以安息了。
第七章 余孽未清
以为事情终于结束的众人,在第二天清晨却接到了一个坏消息 —— 青石镇东头的李屠户死了。
陈明赶到李屠户家时,院子里已经围满了人,大家都在议论纷纷,脸上满是恐惧。李屠户的尸体躺在院子里的磨盘旁,死状和周老鬼一模一样,脖子上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指甲缝里塞满了血肉,还有一些黑色的粉末。更诡异的是,李屠户的手里紧紧攥着一个酒坛碎片,碎片上还沾着暗红色的液体,和周记酒坊里的血酒一模一样。
“陈警官,你看这……” 负责勘察现场的警察脸色苍白,手里拿着一个证物袋,里面装着从李屠户指甲缝里找到的黑色粉末,“这和周老鬼指甲缝里的黑色粉末,好像是一样的。”
陈明接过证物袋,仔细看了看,心里咯噔一下。他想起了周老鬼死前说的话,他说自己有达官贵人罩着。难道李屠户就是周老鬼的同伙?周老鬼死后,他的同伙开始报复了?
“李屠户家的丫头,是不是去年失踪的?” 陈明突然想起了之前听人说的话。
旁边的邻居点了点头,声音带着一丝悲伤:“是啊,去年李屠户的丫头去周记酒坊应聘,就再也没回来。李屠户去问了好几次,周老鬼都说他丫头自己走了,李屠户还和周老鬼吵了一架,没想到……”
陈明皱了皱眉,心里有了一个猜测。他赶紧让人去调查李屠户和周老鬼的关系,自己则带着马道士来到了李屠户的房间。房间里很整洁,没有打斗的痕迹,只有桌子上放着一个黑色的盒子,盒子里装着一些黑色的粉末,和周老鬼盒子里的一模一样。
“马道长,你看这粉末……” 陈明指着盒子里的粉末,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马道士拿起一点粉末,闻了闻,脸色骤变:“这是血坛诅咒的粉末!而且,这里面还加了其他的东西,比周老鬼用的粉末更邪性!看来,周老鬼不是只有一个同伙,他背后还有人!”
陈明的心里沉了下去。他原本以为消灭了周老鬼,事情就结束了,没想到周老鬼背后还有更大的势力。他们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帮周老鬼酿造血酒?
就在这时,阿桂突然跑了过来,脸色苍白:“陈警官,不好了!我爹不见了!”
“什么?” 陈明心里一惊,赶紧问道,“你爹什么时候不见的?”
“今天早上我醒来,就发现我爹不在房间里,桌子上还放着一张纸条。” 阿桂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递给陈明。
纸条上的字迹很潦草,像是用鲜血写的,上面只有一句话:“想救你爹,就来周记酒坊的后院,一个人来。”
“是周老鬼的同伙!” 陈明握紧了拳头,眼神里充满了愤怒,“他们想用你爹来要挟你!”
阿桂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陈警官,我该怎么办?我不能失去我爹……”
“你别着急,我们不会让你一个人去的。” 陈明拍了拍阿桂的肩膀,安慰道,“我们先去周记酒坊的后院看看情况,再想办法救你爹。”
马道士点了点头:“没错,他们既然敢约我们去,肯定有埋伏。我们得做好准备,带上桃木剑和糯米,以防万一。”
众人收拾好东西,朝着周记酒坊的后院出发。周记酒坊的后院很偏僻,平时很少有人来,里面长满了杂草,还堆着很多废弃的酒坛。后院的角落里,有一间破旧的小屋,小屋的门虚掩着,里面隐约能听到有人在咳嗽。
“是我爹的声音!” 阿桂激动地想冲过去,却被陈明拉住了。
“等等,可能有埋伏。” 陈明示意大家小心,自己则慢慢靠近小屋,透过门缝往里看。
小屋里,阿桂的爹被绑在柱子上,脸色苍白,嘴角还带着血迹。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人背对着门站在他面前,手里拿着一把菜刀,正在慢慢擦拭着。
“你是谁?为什么要抓我爹?” 陈明推开门,举着枪,大声问道。
那个黑衣人慢慢转过身来,露出了一张熟悉的脸 —— 是镇上的药材铺老板,王掌柜!
“王掌柜?怎么是你?” 陈明愣住了,他怎么也没想到,周老鬼的同伙竟然是王掌柜。
王掌柜冷笑一声,手里的菜刀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寒光:“陈警官,没想到吧?周老鬼的黑色粉末,都是我给他的。那些用来酿造血酒的草药,也是我提供的。”
“你为什么要帮他?” 阿桂愤怒地问道,“你知道他害死了多少姑娘吗?”
“为什么?” 王掌柜嗤笑一声,眼神里充满了贪婪,“因为钱啊!用姑娘的血酿出来的酒,那些达官贵人愿意花大价钱买。周老鬼答应我,等赚够了钱,就分我一半。可惜,他太没用了,竟然被你们给消灭了。”
“那些达官贵人是谁?” 陈明追问,这是他最关心的问题。
王掌柜却摇了摇头:“我不会告诉你的。不过,我可以用你爹来换阿桂姑娘。周老鬼说过,阿桂姑娘的血是最纯的,只要有了她的血,我就能继续酿造血酒,到时候,我就能赚更多的钱!”
说完,王掌柜一把抓住阿桂的爹,用菜刀架在他的脖子上:“阿桂姑娘,你要是不想你爹死,就乖乖跟我走。否则,我现在就杀了他!”
阿桂的爹挣扎着,大声喊道:“阿桂,别管我!你快逃!”
阿桂看着爹脖子上的菜刀,眼泪流了下来,她咬了咬嘴唇:“好,我跟你走。但你必须放了我爹。”
“放心,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会放了他的。” 王掌柜笑着说,眼神里充满了贪婪。
陈明想冲上去,却被王掌柜拦住了:“陈警官,你最好别乱动。否则,我不敢保证你会不会看到血溅当场。”
马道士悄悄给陈明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拖延时间,自己则慢慢绕到王掌柜的身后。
“王掌柜,你就算抓了阿桂,也酿不出血酒。” 陈明故意拖延时间,“周老鬼的血坛诅咒已经被我们破解了,你没有他的骨灰,根本没办法酿造血酒。”
王掌柜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这一点。就在他分神的瞬间,马道士突然冲了上去,手里的桃木剑狠狠刺向王掌柜的后背。王掌柜惨叫一声,手里的菜刀掉在地上,阿桂的爹趁机挣脱了束缚,跑到了阿桂身边。
陈明赶紧冲上去,一把抓住王掌柜的胳膊,将他按在地上:“王掌柜,你跑不了了!快说,那些达官贵人是谁?”
王掌柜躺在地上,嘴角流着血,却突然笑了起来:“你们别以为抓住我就赢了。那些达官贵人比你们想象的更厉害,他们不会放过你们的……”
话音未落,王掌柜突然剧烈抽搐起来,嘴里吐出黑色的血沫,很快就没了呼吸。陈明赶紧检查他的身体,发现他的指甲缝里也有黑色的粉末,和李屠户、周老鬼的一模一样。
“他也中了血坛诅咒?” 马道士皱了皱眉,“看来,那些达官贵人早就想好了,一旦事情败露,就用诅咒杀人灭口。”
陈明看着王掌柜的尸体,心里充满了疑惑。那些达官贵人到底是谁?他们为什么要喝用姑娘的血酿出来的酒?这背后,到底还隐藏着多少秘密?
第八章 达官黑手
王掌柜死后,陈明开始调查那些与周记酒坊有往来的达官贵人。他从周记酒坊的账本里找到了一些线索,账本上记录着每次送酒的时间和地点,还有一些模糊的名字,像是 “张大人”“李大人” 之类的。
为了查清这些 “大人” 的真实身份,陈明特意去了一趟县城,找到了自己的老朋友 —— 县警察局的局长赵刚。赵刚听了陈明的来意,脸色变得很凝重:“陈明,你可别惹祸上身。那些所谓的‘大人’,都是县里甚至省里的大官,我们根本惹不起。”
“赵局长,他们用姑娘的血酿酒,害死了那么多人,难道我们就眼睁睁看着他们继续作恶吗?” 陈明很愤怒,他没想到赵刚竟然会害怕。
赵刚叹了口气,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陈明:“你自己看看吧。上个月,省里的王副省长还专门派人来问过周记酒坊的事,说那是他朋友开的酒坊,让我们多关照。你要是查下去,不仅会丢了工作,还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陈明接过文件,上面果然写着王副省长的名字。他没想到,周老鬼背后的靠山竟然是省里的大官。难怪周老鬼那么嚣张,难怪王掌柜会说他们惹不起。
“可是,那些姑娘的冤魂怎么办?她们不能就这么白死了。” 陈明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力。
赵刚拍了拍他的肩膀:“陈明,我知道你是个好警察,想为民除害。但有些事情,不是我们能管得了的。你还是赶紧回青石镇,把这件事压下去,别再查了。”
陈明没有说话,他拿着文件,默默离开了县警察局。他知道赵刚说的是实话,但他不能就这么放弃。那些被害死的姑娘,她们的家人还在等着真相,他必须查下去,就算有生命危险,也不能让那些大官继续作恶。
回到青石镇后,陈明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马道士和阿桂。马道士点了点头:“陈警官,我支持你。虽然那些大官势力很大,但邪不压正,我们一定能找到证据,让他们受到惩罚。”
阿桂也表示愿意帮忙:“陈警官,我知道一些周记酒坊送酒的规律。每次送酒,都是在晚上,而且会用黑色的马车,车上还会挂着一个红色的灯笼。我们可以盯着那些
第九章 夜追黑车
夜幕像一块厚重的黑布,将青石镇罩得严严实实。陈明、马道士和阿桂躲在镇口的老槐树下,眼睛紧紧盯着通往县城的小路。按照阿桂所说,今晚正是周记酒坊往常送酒的日子,黑色马车大概率会从这里经过。
夜风卷着落叶,在地上打着旋,发出 “沙沙” 的声响,像是有人在暗处低语。阿桂裹紧了身上的外套,手心却冒出冷汗 —— 她既害怕再次遇到危险,又盼着能抓住送酒的人,找到达官贵人的罪证。
“来了!” 陈明突然压低声音,指了指小路尽头。
只见一盏红色的灯笼在黑暗中缓缓移动,灯笼后面跟着一辆黑色的马车,车轮碾过石子路,发出 “轱辘轱辘” 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马车的速度不快,赶车的人身穿黑色斗篷,脸上蒙着黑布,只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睛。
“跟上!小心点,别被发现了。” 陈明说完,率先猫着腰,沿着路边的草丛悄悄跟了上去。马道士和阿桂紧随其后,脚步放得极轻,生怕发出一点声音。
黑色马车沿着小路向县城方向驶去,一路上没有停留。陈明等人跟在后面,不敢靠得太近,只能借着月光和灯笼的微光,远远地跟着。大约走了半个时辰,马车突然拐进了一条偏僻的岔路,岔路尽头是一座废弃的土地庙。
赶车人停下马车,从怀里掏出一个铜哨,吹了一声尖锐的哨音。很快,土地庙的门 “吱呀” 一声打开,里面走出两个同样穿着黑色斗篷的人,他们没有说话,只是熟练地将马车上的酒坛搬了下来,搬进土地庙。
“原来这里是他们的秘密据点!” 陈明心里一喜,正想靠近,却被马道士拉住了。
“等等,这里有问题。” 马道士皱着眉,从布包里掏出一枚铜钱,往地上一扔,铜钱落地后竟快速旋转起来,最后 “叮” 的一声,正面朝上,边缘却泛着淡淡的黑气,“这里有邪祟的气息,而且很浓,恐怕不止藏着酒坛那么简单。”
陈明心里一沉,他掏出配枪,打开保险:“不管里面有什么,我们都得进去看看。只要能找到他们酿酒和送酒的证据,就能揭穿王副省长的真面目。”
三人悄悄靠近土地庙,庙门虚掩着,里面传来轻微的说话声。陈明示意马道士和阿桂在门口接应,自己则轻轻推开门,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
土地庙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和周记酒坊里的血酒味道一模一样。庙里的神台被推倒在地,地上摆满了酒坛,每个酒坛上都贴着黄色的符纸,符纸上的符号和周老鬼酒坛上的符号一模一样。神台后面,有两个黑衣人正围着一个酒坛,不知道在做什么。
陈明屏住呼吸,慢慢靠近,想听得更清楚一些。突然,其中一个黑衣人转过身来,发现了陈明,他大喊一声:“有人!”
另一个黑衣人也赶紧转过身,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朝着陈明扑了过来。陈明反应迅速,举起枪,对准黑衣人:“不许动!再动我就开枪了!”
黑衣人却丝毫不怕,继续扑过来。就在这时,马道士和阿桂冲了进来,马道士举起桃木剑,朝着黑衣人刺去。黑衣人惨叫一声,倒在地上,身体很快变成了一团黑色的烟雾,消散在空气中。
另一个黑衣人见势不妙,想从后门逃跑,却被阿桂拦住了。阿桂虽然害怕,但还是鼓起勇气,拿起地上的一根木棍,朝着黑衣人打去。黑衣人被打了个措手不及,陈明趁机冲上去,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将他按在地上:“说!你们为什么要在这里藏血酒?这些酒是要送给谁的?”
黑衣人咬着牙,不肯说话。马道士走过来,从布包里掏出一张符纸,贴在黑衣人的额头上。符纸刚贴上,黑衣人就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开始剧烈抽搐。
“快说!不然这符纸会让你魂飞魄散!” 马道士厉声说道。
黑衣人吓得脸色苍白,再也不敢隐瞒:“我说!我说!这些酒是要送给王副省长的!他每个月都会让我们在这里交接,然后把血酒送到他的府里。他说喝了血酒能延年益寿,还能增强体力……”
“王副省长还有其他同伙吗?他们一共害死了多少姑娘?” 陈明追问。
“还有县里的张县长和李局长,他们都是同伙。至于害死了多少姑娘,我不清楚,我只是负责送酒的……” 黑衣人说完,突然剧烈抽搐起来,嘴里吐出黑色的血沫,很快就没了呼吸,和王掌柜、李屠户的死状一模一样。
陈明看着黑衣人的尸体,心里充满了愤怒。他没想到,王副省长竟然联合这么多官员,为了自己的私欲,害死了这么多无辜的姑娘。
“我们赶紧把这些酒坛搬出去,作为证据。” 陈明对马道士和阿桂说。
三人刚想搬酒坛,突然听到庙外传来一阵马蹄声。陈明赶紧跑到门口,向外望去,只见一队骑兵朝着土地庙赶来,领头的人正是县警察局的李局长!
“不好,我们被发现了!” 陈明脸色骤变,“马道长,阿桂,我们快从后门走!”
三人赶紧从后门逃跑,刚跑出没多远,就听到土地庙里传来 “砰” 的一声巨响,紧接着,火光冲天。李局长竟然放火烧了土地庙,想毁掉证据!
“这群混蛋!” 陈明气得咬牙切齿,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带着马道士和阿桂,顺着小路逃回了青石镇。
第十章 诅咒反噬
回到青石镇后,陈明等人并没有放弃。他们知道,土地庙的证据被烧毁了,但只要找到王副省长府里藏血酒的地方,就能揭穿他们的罪行。
接下来的几天,陈明一直在想办法接近王副省长的府邸。可王副省长的府邸戒备森严,门口有士兵把守,根本无法靠近。就在陈明一筹莫展的时候,马道士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体出现了异常。
这天早上,马道士起床后,发现自己的手臂上出现了一些黑色的符号,和之前那些姑娘手臂上的符号一模一样。而且,他还感到浑身无力,头晕目眩,像是中了邪一样。
“马道长,你怎么了?” 陈明看到马道士的样子,赶紧问道。
马道士抬起手臂,露出黑色的符号,脸色苍白:“我中了血坛诅咒!一定是那天在土地庙,接触到了邪祟的气息,才被诅咒缠上的。”
陈明心里一沉,他没想到诅咒竟然会反噬到马道士身上。他赶紧问道:“马道长,有没有破解的方法?”
马道士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之前破解诅咒,是因为有周老鬼的骨灰。现在周老鬼的骨灰已经散了,而且这个诅咒比之前的更邪性,我也不知道该怎么破解。恐怕,我活不了多久了……”
“马道长,你别这么说!我们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的!” 阿桂着急地说。
就在这时,阿桂的爹突然咳嗽起来,他的脸色也变得苍白,手臂上竟然也出现了黑色的符号!
“爹!你怎么也……” 阿桂吓得眼泪都流了下来。
陈明看着马道士和阿桂爹手臂上的符号,心里突然明白了。王副省长他们知道他们在调查,所以用诅咒来报复他们,想让他们知难而退。
“不行,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陈明握紧了拳头,“我们必须尽快找到破解诅咒的方法,同时找到王副省长的罪证。否则,不仅马道长和阿桂爹会有危险,整个青石镇的人都可能被诅咒缠上!”
陈明决定冒险一次,他想趁着夜色,潜入王副省长的府邸,寻找破解诅咒的方法和罪证。马道士虽然身体虚弱,但还是坚持要和陈明一起去:“陈警官,我对邪祟的气息比较敏感,或许能帮你找到藏血酒的地方。”
阿桂也想跟着去,却被陈明拦住了:“阿桂,你留在家照顾你爹。我们会尽快回来的。”
当天晚上,陈明和马道士换上黑色的衣服,蒙着脸,悄悄来到了王副省长的府邸外。府邸的围墙很高,上面还有士兵巡逻。陈明和马道士趁着士兵转身的间隙,快速爬上围墙,跳了进去。
府邸里一片寂静,只有巡逻士兵的脚步声。陈明和马道士猫着腰,沿着墙角,慢慢向府邸深处走去。他们来到一座假山前,马道士突然停下脚步,压低声音:“陈警官,这里有邪祟的气息,而且很浓,藏血酒的地方应该就在附近。”
陈明点了点头,和马道士一起围着假山寻找。很快,他们发现假山后面有一个暗门。陈明轻轻推开暗门,里面是一条狭窄的通道,通道里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
两人沿着通道走了进去,通道尽头是一个地下室。地下室里摆满了酒坛,每个酒坛上都贴着黄色的符纸,和周记酒坊、土地庙里的符纸一模一样。地下室的中间,有一个巨大的祭坛,祭坛上放着一个黑色的盒子,盒子里装着一些黑色的粉末,和周老鬼盒子里的粉末一模一样。
“找到了!” 陈明心里一喜,他刚想上前拿起黑色的盒子,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你们是谁?竟敢闯我的地下室!” 一个威严的声音传来,正是王副省长!
陈明和马道士转过身,只见王副省长带着一群士兵,拿着枪,对准了他们。
“王副省长,你为了自己的私欲,害死了那么多无辜的姑娘,还用诅咒来害人,你简直就是个恶魔!” 陈明愤怒地说。
王副省长冷笑一声:“恶魔?只要能让我延年益寿,增强体力,就算做恶魔又怎么样?你们既然发现了我的秘密,就别想活着出去!”
王副省长说完,下令让士兵开枪。陈明赶紧拉着马道士,躲到酒坛后面。子弹打在酒坛上,酒坛碎裂,暗红色的血酒流了出来,散发出更刺鼻的血腥味。
马道士看着地上的血酒,突然大喊一声:“陈警官,我知道怎么破解诅咒了!这些血酒里有姑娘们的冤魂,只要让她们的冤魂得到安息,诅咒就能破解!”
马道士从怀里掏出一张符纸,咬破手指,在符纸上画了一道符文,然后将符纸扔向空中,大喊道:“冤魂们,我知道你们死得冤枉!现在,跟着这道符纸,去找害死你们的人报仇吧!”
符纸在空中燃烧起来,化作一道金色的光芒。金色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地下室,地下室里的酒坛突然剧烈晃动起来,坛口的符纸纷纷脱落,无数道白色的影子从酒坛里飘了出来,正是被害死的姑娘们的冤魂!
冤魂们发出凄厉的嘶吼,朝着王副省长和士兵们扑去。士兵们吓得魂飞魄散,纷纷扔掉枪,想逃跑。王副省长也吓得脸色苍白,转身就想跑,却被一个冤魂缠住了。
“王副省长,你害死了我们,我们不会放过你的!” 冤魂们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它们紧紧地缠着王副省长,让他无法动弹。
陈明趁机拉着马道士,跑出了地下室,沿着通道回到了假山前。他们刚跳出府邸的围墙,就听到府邸里传来王副省长的惨叫和士兵们的哀嚎。
“我们成功了!” 陈明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笑容。
回到青石镇后,马道士和阿桂爹手臂上的黑色符号渐渐消失了,身体也慢慢恢复了健康。而王副省长和他的同伙,因为被冤魂缠住,疯的疯,死的死,再也不能作恶了。
第十一章 真相大白
王副省长等人倒台后,陈明将他们的罪行上报给了省里的最高官员。省里的官员非常重视,立即派人来青石镇调查。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查,王副省长、张县长、李局长等人用姑娘的血酿酒,害死无辜百姓的罪行被彻底揭露。
省里的官员下令,将王副省长等人的财产没收,用来赔偿受害者的家人。同时,他们还在青石镇设立了专门的机构,负责调查类似的案件,防止类似的悲剧再次发生。
青石镇的百姓们得知真相后,都非常愤怒。他们自发地来到周记酒坊和土地庙,将那些酒坛和符纸全部烧毁,以告慰那些被害死的姑娘的冤魂。
阿桂也终于为那些和她一样被周老鬼抓来的姑娘讨回了公道。她和爹一起,搬到了县城居住,开始了新的生活。临走前,阿桂特意来到陈明和马道士的面前,向他们道谢:“陈警官,马道长,谢谢你们。如果不是你们,我和那些姑娘的冤屈永远也得不到昭雪。”
陈明笑了笑:“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只要还有正义在,就不会让那些坏人逍遥法外。”
马道士也点了点头:“邪不压正,不管那些坏人的势力有多大,最终都会受到惩罚。”
日子一天天过去,青石镇渐渐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但人们并没有忘记那些被害死的姑娘,也没有忘记陈明和马道士为青石镇所做的一切。每当有人提起这件事,都会对陈明和马道士竖起大拇指。
而陈明,也因为破案有功,被省里的官员提拔为县警察局的局长。他上任后,更加努力地工作,为百姓们办实事,深受百姓们的爱戴。
马道士则继续留在城隍庙,为百姓们驱邪避祸。他还将自己所学的道术整理成书,传给了后人,希望能帮助更多的人。
多年后,有人在青石镇的老槐树下立了一块石碑,石碑上刻着那些被害死的姑娘的名字,还有 “正义永不缺席” 六个大字。每当清明节,都会有人来石碑前祭拜,缅怀那些无辜的生命。
而那本记载着血坛诅咒的古籍,也被陈明和马道士封存了起来,藏在了县警察局的密室里。他们希望,这本古籍永远也不会再被人发现,那些可怕的诅咒和邪术,也永远不会再出现在这个世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