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鬼-钓鱼佬传奇(1-33章)

钓鬼钓鱼佬传奇

钓鬼

第一章 夜钓遇 “钓友”

姜炎把最后一根夜光漂插进漂盒时,手机屏幕刚好亮起,是张哥发来的语音,那大嗓门隔着屏幕都能震得人耳朵疼:“小姜!老地方啊!我跟小胖都到了,你再不来,今晚的鱼都要被我们钓光了!”

姜炎无奈地笑了笑,回了句 “马上到”,便扛起装着渔具的背包往外走。他家离城郊的月牙水库不远,骑个电动车二十分钟就能到。这月牙水库是附近钓鱼佬的圣地,水广鱼多,尤其是晚上,常有大货出没。姜炎痴迷钓鱼,只要不上班,基本天天泡在水边,人称 “姜钓神”—— 当然,这名号是他自封的,钓友们私下里都叫他 “姜空军”,因为他十次钓鱼九次空,还有一次钓上来的是破鞋。

骑到水库边,远远就看到两个身影坐在堤坝上,一个五大三粗,手里拿着个鸡腿啃得满嘴流油,是小胖;另一个背着手站在旁边,嘴里叼着根烟,时不时吐个烟圈,正是张哥。张哥是个老钓友,钓龄比姜炎的岁数都大,总爱吹嘘自己年轻时钓过十几斤的大草鱼,可姜炎从没见过他钓上来超过三斤的鱼。

“哟,姜钓神来了!” 小胖看到姜炎,嘴里还塞着肉,含糊不清地喊道,“快过来,我刚打了窝,估计等会儿就有鱼咬钩!”

姜炎把电动车停好,走过去放下背包,调侃道:“小胖,你那窝料是用你家红烧肉做的吧?小心把鱼都喂饱了,我们一条也钓不上来。”

“嘿,你可别不信!” 小胖拍了拍胸脯,“我这窝料是秘制的,上次用这个,一下午钓了十好几条鲫鱼呢!”

张哥弹了弹烟灰,插嘴道:“得了吧小胖,上次那鲫鱼还没你拇指大,也好意思说?小姜,别听他的,我刚在那边也打了个窝,用的是玉米,专等大鲤鱼。”

姜炎笑着摇摇头,开始整理渔具。他选了个靠近芦苇丛的位置,这里水比较深,据说以前有人在这里钓上过五六斤的鲶鱼。他熟练地和好饵料,搓成小球挂在钩上,甩竿抛线,浮漂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稳稳地落在水面上,只露出一点红色的尖儿。

夜色渐浓,水库边静得只剩下虫鸣和水波声。姜炎盯着浮漂,一动不动,像尊雕塑。张哥和小胖在旁边闲聊,一会儿说谁家的鱼食好用,一会儿又吐槽最近的天气太热。

不知过了多久,姜炎的浮漂突然动了一下。他心里一紧,握紧鱼竿,眼睛死死盯着水面。浮漂又动了一下,然后猛地往下一沉!

“中鱼了!” 姜炎低喝一声,猛地提竿。鱼竿瞬间弯成了一个大弓,传来一股巨大的拉力,显然是条大鱼。

“我靠!真中大鱼了?” 小胖立马扔下手里的鸡腿,凑了过来,“姜哥,加油啊!别让它跑了!”

张哥也赶紧灭了烟,走过来帮忙递抄网:“慢点慢点,溜一会儿,等它没劲了再抄。”

姜炎点点头,双手紧握鱼竿,随着鱼的拉力慢慢放线、收线。鱼在水里挣扎着,时不时跃出水面,月光下能看到它银闪闪的身体,看样子至少有四五斤重。

就在这时,水库对面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请问…… 这里可以钓鱼吗?”

姜炎三人愣了一下,转头看去。只见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人站在对面的堤坝上,长发披肩,看不清脸,手里也拿着一根鱼竿。这月牙水库晚上很少有人来,尤其是这么晚了,突然出现一个女人,难免让人觉得有些奇怪。

张哥胆子大,喊道:“可以啊!不过晚上钓鱼小心点,这边水深。”

女人 “嗯” 了一声,没再多说,找了个位置坐下,开始整理渔具。

小胖凑到姜炎身边,小声说:“姜哥,这女的怎么回事啊?这么晚了一个人来钓鱼,怪吓人的。”

姜炎摇摇头:“别瞎想,可能也是个钓鱼爱好者吧。” 话虽这么说,他心里却也有些犯嘀咕。这女人穿着白色连衣裙,在晚上看着格外显眼,而且她站的位置,据说以前有人掉下去过,再也没上来。

就在这时,姜炎手里的鱼竿突然一轻,鱼的拉力消失了。他心里一慌,赶紧收线,结果拉上来一看,鱼钩上空空如也,只剩下半截鱼线。

“靠!跑了!” 姜炎懊恼地骂了一句。

张哥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儿,下次再钓。哎,你看对面那女的,好像中鱼了。”

姜炎抬头看去,只见对面的女人正握着鱼竿,身体微微晃动,似乎也在溜鱼。可奇怪的是,她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既没有鱼跃出水面的声音,也没有水流声,安静得有些诡异。

“不对啊,” 小胖挠了挠头,“她那鱼竿看着也不粗,要是中了大鱼,怎么一点拉力都看不出来?而且她怎么一动不动的,跟个雕塑似的。”

姜炎也觉得不对劲,他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往对面照去。这一照,三人都吓了一跳。只见那个女人低着头,长发遮住了脸,手里的鱼竿根本就没有抛线,鱼线还缠在竿稍上,她只是保持着握竿的姿势,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

“这…… 这是怎么回事?” 小胖声音有些发颤,“她不会是……”

张哥也皱起了眉头,大声喊道:“喂!你没事吧?”

可对面的女人没有任何反应,还是保持着那个姿势。

姜炎心里咯噔一下,突然想起一件事。上次他来钓鱼,遇到一个当地的老人,老人说这月牙水库以前是个乱葬岗,后来修水库的时候,把坟都淹了,所以晚上经常会有怪事发生。当时他还以为老人是在吓唬他,现在看来,可能是真的。

“要不…… 我们走吧?” 小胖拉了拉姜炎的胳膊,“我总觉得怪怪的。”

张哥也有些犹豫,但还是嘴硬道:“怕什么!说不定她就是累了,坐着歇会儿。小姜,你再照照,看看她到底怎么了。”

姜炎咬了咬牙,再次打开手电筒,往对面照去。这次,他看得更清楚了。那个女人的白色连衣裙上,似乎沾着一些黑色的东西,像是泥巴。而且她的脚边,好像有一滩水,正慢慢往四周扩散。

突然,女人猛地抬起头,看向姜炎他们这边。由于距离太远,加上光线昏暗,姜炎还是看不清她的脸,但他能感觉到,女人的眼神里充满了寒意,让人不寒而栗。

“快跑!” 姜炎大喊一声,拉起小胖就往电动车那边跑。张哥也反应过来,紧随其后。

三人骑上电动车,头也不回地往市区跑。直到骑到灯火通明的大街上,他们才停下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刚…… 刚才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小胖脸色苍白,声音还在发抖。

张哥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摇摇头:“不知道…… 但肯定不是正常人。下次晚上再也不来这月牙水库钓鱼了!”

姜炎也心有余悸,他回头看了一眼远处的月牙水库,黑暗中,那里仿佛隐藏着无数的秘密和危险。他心里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夜钓了,尤其是在这个月牙水库。

可他没想到,这只是个开始。接下来的日子里,更诡异、更恐怖的事情,还在等着他们。

 

 

第二章 诡异的鱼获

 

第二天一早,姜炎还在睡梦中,就被手机铃声吵醒了。他迷迷糊糊地拿起手机,一看是小胖打来的,不耐烦地接了起来:“喂,小胖,大清早的,什么事啊?”

“姜哥!不好了!出大事了!” 小胖的声音里充满了惊慌,“你赶紧来我家一趟,我跟张哥都在这儿!”

姜炎心里一紧,以为是昨天晚上的事情出了什么变故,赶紧起床洗漱,然后打车往小胖家赶。

小胖家住在一个老旧的小区里,姜炎到的时候,看到张哥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脸色阴沉,手里拿着一根烟,却没点燃。小胖则在旁边来回踱步,一脸焦急。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姜炎走进屋,问道。

小胖看到姜炎,赶紧跑过来,拉着他的胳膊说:“姜哥,你看!昨天我们从水库回来,我把鱼竿放在阳台上,结果今天早上一看,鱼竿上挂着个东西!”

姜炎顺着小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阳台的角落里,放着一根鱼竿,鱼竿的鱼线上,挂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袋子鼓鼓囊囊的,不知道装着什么。

张哥站起身,指了指那个塑料袋,沉声道:“你自己看吧,我们俩不敢打开。”

姜炎心里疑惑,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拿起那个塑料袋。袋子沉甸甸的,摸起来软软的,像是装着什么肉乎乎的东西。他深吸一口气,慢慢打开塑料袋。

当塑料袋打开的那一刻,姜炎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塑料袋里装的不是别的,竟然是一只人手!那只手已经有些腐烂,皮肤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黑色,指甲又长又尖,还沾着一些水草和泥巴。

“呕!” 姜炎再也忍不住,转身跑到卫生间里吐了起来。

小胖和张哥也脸色难看,显然他们刚才已经看过了,只是没姜炎反应这么大。

过了好一会儿,姜炎才从卫生间里出来,脸色苍白,虚弱地坐在沙发上。“这……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昨天我们回来的时候,鱼竿上明明什么都没有啊!”

张哥皱着眉头,说:“我也不知道。昨天我们回来后,我把鱼竿放在家里,今天早上小胖给我打电话,说他鱼竿上挂了个奇怪的东西,我过来一看,就是这个。我怀疑…… 跟昨天晚上那个女人有关。”

“不可能吧?” 小胖颤抖着说,“她就算是鬼,也不能把人手挂在我们鱼竿上啊!这也太邪门了!”

姜炎沉默了。他想起昨天晚上那个女人诡异的样子,还有那只人手,心里越来越害怕。“不行,这件事太严重了,我们必须报警。”

张哥和小胖对视一眼,都点了点头。张哥拿出手机,拨通了报警电话,把事情的经过跟警察说了一遍。

警察很快就来了,他们对现场进行了勘查,把那只人手和鱼竿都带走了。临走前,一个年轻的警察对他们说:“你们最近最好不要去那个月牙水库了,我们会调查这件事的。”

警察走后,屋里的气氛更加沉重。三人坐在沙发上,谁都没有说话。

“要不…… 我们去看看思涵吧?” 突然,小胖开口说道,“思涵不是懂点这些东西吗?说不定她能知道是怎么回事。”

思涵是他们的钓友,也是一个美女,平时喜欢研究一些民俗和灵异方面的东西,据说还会看风水。以前他们钓鱼的时候,遇到过一些小诡异的事情,都是思涵帮忙解决的。

姜炎和张哥对视一眼,觉得小胖说得有道理。现在警察也查不出什么头绪,说不定思涵能帮上忙。

三人收拾了一下,就往思涵家赶。思涵家住在一个高档小区里,装修得很精致。思涵看到他们三个脸色难看地来找她,心里就知道肯定出了什么事。

“怎么了?你们三个怎么一脸愁容的?” 思涵给他们倒了杯水,问道。

姜炎把昨天晚上在月牙水库遇到的事情,还有今天早上在小胖鱼竿上发现人手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跟思涵说了一遍。

思涵听完,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她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天空,沉默了一会儿,说:“那个月牙水库,确实不简单。我以前听我爷爷说过,那个水库底下,压着一个怨气很重的鬼魂。据说很久以前,有一个女人在那里跳河自杀了,她的怨气很大,一直不肯散去,经常在晚上出来害人。”

“那…… 那昨天晚上我们遇到的,就是那个女人的鬼魂?” 小胖紧张地问道。

思涵点了点头:“很有可能。而且那个鬼魂,似乎很喜欢钓鱼,经常会模仿钓鱼人的样子,在水库边徘徊。至于那只人手…… 可能是她以前害死的人留下的,她把人手挂在你们的鱼竿上,是在警告你们,不要再去那里钓鱼了。”

姜炎、张哥和小胖听了,都吓得浑身发抖。

“那…… 那我们该怎么办啊?” 小胖哭丧着脸说,“她不会来找我们吧?”

思涵安慰道:“你们别太害怕。只要你们不再去那个月牙水库,她应该不会来找你们的。不过,为了安全起见,我给你们每人一张护身符,你们带在身上,能起到一些保护作用。”

说着,思涵从抽屉里拿出三张黄色的符纸,递给他们三个:“这符纸是我爷爷生前画的,很灵验的。你们一定要带在身上,不要弄丢了。”

姜炎、张哥和小胖赶紧接过符纸,小心翼翼地放进钱包里。

“对了,” 思涵又说道,“你们最近要多注意安全,晚上尽量不要出门,尤其是不要去偏僻的地方。如果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一定要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三人点了点头,又跟思涵聊了一会儿,才离开她家。

回到家后,姜炎把思涵给的护身符放在枕头底下,心里稍微踏实了一些。可他一想起昨天晚上那个女人的样子,还有那只诡异的人手,就还是觉得浑身发冷。他不知道,这仅仅是个开始,更恐怖的事情,还在后面等着他们。

 

第三章 张哥的遭遇

 

自从经历了人手事件后,姜炎、张哥和小胖再也不敢去月牙水库钓鱼了。他们每天都待在家里,尽量不出门,生怕遇到什么诡异的事情。

可该来的还是会来。

这天晚上,张哥在家看电视,突然听到敲门声。他以为是姜炎或者小胖来找他,便起身去开门。可打开门一看,外面空无一人,只有一股阴冷的风灌了进来。

张哥皱了皱眉头,骂道:“谁这么无聊,搞恶作剧?” 他左右看了看,没看到任何人,便关上了门。

可他刚回到沙发上坐下,敲门声又响了起来。这次,敲门声很轻,像是有人用指甲轻轻刮着门板,让人听了心里发毛。

张哥心里有些害怕,但还是壮着胆子,再次走到门口,大声喊道:“谁啊?有本事出来!别在那儿装神弄鬼的!”

门外没有任何回应,敲门声也停了。

张哥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了门。门外依旧空无一人,只有地上放着一个白色的信封。

张哥弯腰捡起信封,心里疑惑,不知道是谁放在这里的。他回到屋里,打开信封,里面是一张照片。照片上的人,正是他自己,而且是他昨天在菜市场买菜的场景。他记得很清楚,昨天他去菜市场买了一条鱼,准备回家做红烧鱼,照片上把他挑鱼的样子拍得清清楚楚。

张哥心里咯噔一下,谁会偷拍他?而且还把照片送到他家门口?

他继续往下翻,发现信封里还有一张纸条,上面用红色的笔写着一行字:“下一个,就是你。”

张哥看到这行字,吓得浑身发抖,手里的照片和纸条都掉在了地上。他想起了思涵说的话,那个水库里的鬼魂要害人,难道下一个就是自己?

张哥再也坐不住了,他赶紧拿起手机,给姜炎和小胖打电话。

姜炎接到电话时,已经快要睡着了。他听到张哥声音里充满了恐惧,赶紧问道:“张哥,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小姜,小胖,你们快来我家!有…… 有人给我送了一张照片,还有一张纸条,说下一个就是我!” 张哥的声音在发抖。

姜炎和小胖一听,都吓了一跳,赶紧穿上衣服,往张哥家赶。

他们赶到张哥家时,看到张哥正坐在沙发上,脸色苍白,手里拿着那张照片和纸条。

姜炎拿起照片和纸条看了看,心里也有些害怕。照片上的张哥确实是在菜市场买菜,而且拍得很清晰,显然是有人故意偷拍的。纸条上的字用红色的笔写的,看起来格外刺眼。

“这…… 这是谁干的?难道真的是那个水库里的鬼魂?” 小胖紧张地问道。

张哥点了点头,声音颤抖地说:“肯定是她!她肯定是来找我报仇了!都怪我,昨天晚上不该跟她说话的!”

姜炎皱了皱眉头,说:“张哥,你别太害怕。也许只是有人恶作剧呢?我们先冷静下来,想想办法。”

“恶作剧?谁会这么无聊,偷拍我,还送这种纸条?” 张哥激动地说,“肯定是那个鬼魂!她害死了那么多人,现在轮到我了!”

就在这时,张哥家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铃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响起,显得格外刺耳。

张哥吓得浑身一哆嗦,不敢去接电话。

姜炎深吸一口气,走过去,拿起电话:“喂,你好。”

电话那头没有声音,只有一阵阴冷的风声,还有一个女人的笑声,那笑声很诡异,像是从地狱里传来的一样,让人听了毛骨悚然。

“你…… 你是谁?” 姜炎的声音也有些发颤。

女人没有回答,只是不停地笑着。过了一会儿,笑声停了,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明天晚上,月牙水库,我等你。”

说完,电话就挂了。

姜炎放下电话,脸色苍白。他看着张哥和小胖,说:“是…… 是那个女人的声音。她让我们明天晚上去月牙水库,说在那里等我们。”

“什么?她还敢让我们去?” 小胖吓得跳了起来,“我们才不去呢!去了就是送死!”

张哥也摇着头说:“对,我们不去!我们就待在家里,不出门,看她能把我们怎么样!”

姜炎沉默了。他知道,那个鬼魂既然已经找上门来了,就算他们不去月牙水库,她也不会善罢甘休的。而且,逃避也不是办法,只会让他们更加害怕。

“不行,我们不能逃避。” 姜炎坚定地说,“那个鬼魂既然让我们去月牙水库,肯定是有原因的。我们如果不去,她肯定会来找我们的。不如我们明天晚上去一趟,看看她到底想干什么。而且,思涵懂这些东西,我们可以让她跟我们一起去,说不定她能帮我们解决问题。”

张哥和小胖对视一眼,觉得姜炎说得有道理。他们现在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只能去面对那个鬼魂。

“那…… 那我们明天晚上就去?” 小胖犹豫地问道。

姜炎点了点头:“嗯。我们现在就给思涵打电话,跟她说一下情况,让她跟我们一起去。”

说着,姜炎拿出手机,拨通了思涵的电话。

思涵接到电话后,听说了张哥的遭遇和鬼魂的要求,沉默了一会儿,说:“好,我跟你们一起去。不过,我们得做好准备。那个鬼魂怨气很重,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明天白天,我们先去准备一些东西,晚上再去月牙水库。”

挂了电话,姜炎、张哥和小胖心里稍微踏实了一些。有思涵在,他们至少还有一丝希望。

可他们不知道,明天晚上的月牙水库,等待他们的,将是一场更加恐怖的噩梦。

 

第四章 准备与出发

 

第二天一早,姜炎、张哥和小胖就按照思涵的要求,开始准备晚上去月牙水库需要的东西。

思涵说,那个鬼魂怨气很重,普通的东西根本对付不了她,需要准备一些有灵性的东西,比如桃木剑、八卦镜、糯米、黑狗血等等。这些东西在市面上很难买到,他们只能去一些偏僻的民俗商店里寻找。

他们先是去了一家位于老城区的民俗商店。商店的老板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看起来很有阅历。老人听说他们要找桃木剑、八卦镜这些东西,疑惑地看了他们一眼,问道:“你们买这些东西干什么?”

姜炎犹豫了一下,把他们在月牙水库遇到的事情,还有张哥的遭遇,简单地跟老人说了一遍。

老人听完,脸色变得严肃起来,说:“那个月牙水库,确实是个不祥之地。我年轻的时候,也听说过那里的事情。你们遇到的,恐怕是那个跳河自杀的女人的鬼魂。她的怨气很重,一般的东西根本镇不住她。”

“那您这里有能镇住她的东西吗?” 张哥急忙问道。

老人点了点头,从柜台后面拿出一把桃木剑和一面八卦镜,说:“这把桃木剑,是用百年桃木做的,经过高僧开光,有驱邪避煞的作用。这面八卦镜,也能反射鬼魂的怨气。不过,这些东西只能起到一些辅助作用,想要彻底解决那个鬼魂,还需要你们自己想办法。”

他们赶紧买下了桃木剑和八卦镜,然后又按照老人的指点,去屠宰场买了一些黑狗血,去粮油店买了一些糯米。

回到姜炎家,思涵已经在那里等着他们了。她看到他们买的东西,点了点头,说:“这些东西都还不错。不过,我们还需要准备一些其他的东西。”

说着,思涵从包里拿出一些黄色的符纸和一支毛笔,还有一个装着朱砂的小瓶子。“我今天早上画了一些符纸,你们每人带几张在身上,遇到危险的时候,可以拿出来用。另外,我们还需要准备一个稻草人,用它来吸引鬼魂的注意力。”

姜炎、张哥和小胖赶紧按照思涵的要求,开始制作稻草人。他们找了一些稻草,扎成一个人的形状,然后用红布给稻草人做了一件衣服,还在稻草人的胸口贴了一张思涵画的符纸。

一切准备就绪后,已经是下午了。他们简单地吃了点东西,就开始等待晚上的到来。

晚上八点,他们四个人准时出发,前往月牙水库。一路上,车里的气氛很沉重,没有人说话。姜炎开着车,心里也有些紧张。他不知道今晚能不能平安回来,也不知道那个鬼魂到底想干什么。

半个多小时后,他们到达了月牙水库。水库边一片漆黑,只有远处的路灯传来微弱的光线。夜晚的水库,比他们上次来的时候更加安静,也更加诡异。

他们把车停在路边,拿着准备好的东西,小心翼翼地往水库边走去。思涵走在最前面,手里拿着桃木剑和八卦镜,警惕地观察着四周。姜炎、张哥和小胖跟在后面,手里也拿着符纸和糯米,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

走到上次他们钓鱼的位置,思涵停下脚步,说:“就在这里吧。那个鬼魂应该会来这里找我们。”

他们把稻草人放在堤坝上,然后在周围撒上糯米,把八卦镜挂在旁边的树上,桃木剑则放在稻草人旁边。

一切布置好后,他们四个人躲在不远处的芦苇丛里,等待着鬼魂的出现。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水库边依旧静得可怕。只有风吹过芦苇丛的声音,还有水波拍打堤坝的声音,让人听了心里发毛。

“她…… 她会不会不来了?” 小胖小声地问道,声音里充满了紧张。

思涵摇了摇头:“不会的。她既然让我们来这里,就一定会来的。我们再等等。”

又过了大约半个小时,突然,水库对面传来一阵脚步声。他们赶紧抬头看去,只见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人,正慢慢地从黑暗中走出来,正是上次他们遇到的那个鬼魂。

女人走到堤坝上,停在稻草人旁边,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稻草人,一动不动。

思涵小声对他们说:“注意点,她来了。等会儿我让你们动手,你们就把符纸扔到她身上,然后撒糯米。”

姜炎、张哥和小胖点了点头,握紧了手里的符纸和糯米。

女人看了稻草人一会儿,突然伸出手,想要去抓稻草人。就在这时,思涵大喊一声:“动手!”

姜炎、张哥和小胖赶紧从芦苇丛里冲出来,把手里的符纸扔向女人,然后撒了一把糯米。

符纸落在女人身上,瞬间燃烧起来,发出一阵 “滋滋” 的声音。女人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身体开始扭曲起来。糯米落在她身上,也像是遇到了烈火一样,瞬间变成了黑色。

“有效!” 张哥兴奋地喊道。

可就在这时,女人突然抬起头,眼睛里闪过一丝红光,她的身体瞬间变得高大起来,头发也像是有了生命一样,在空中飞舞着。

“不好!她要发怒了!” 思涵大喊一声,拿起桃木剑,就向女人冲了过去。

女人看到思涵冲过来,发出一声怒吼,伸出长长的指甲,向思涵抓去。思涵赶紧挥舞着桃木剑,挡住了女人的攻击。桃木剑和女人的指甲碰撞在一起,发出一阵刺耳的声音。

姜炎、张哥和小胖也赶紧冲上去,帮忙攻击女人。他们把剩下的符纸和糯米都扔向女人,可女人的怨气实在太重了,这些东西对她的伤害越来越小。

女人一把抓住张哥的胳膊,张哥发出一声惨叫,感觉自己的胳膊像是被冰锥刺中一样,冰冷刺骨。

“张哥!” 姜炎大喊一声,拿起地上的石头,就向女人砸去。

女人被石头砸中,身体晃了一下,松开了张哥的胳膊。张哥趁机挣脱出来,退到了一边,胳膊上已经留下了几道深深的血痕。

思涵看到情况不妙,赶紧从包里拿出一张黄色的符纸,贴在桃木剑上,然后大喊一声:“天地无极,乾坤借法!”

桃木剑瞬间发出一阵金光,思涵挥舞着桃木剑,向女人刺去。女人看到金光,眼神里充满了恐惧,想要躲开,可已经来不及了。桃木剑刺中了女人的胸口,女人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身体开始慢慢消散。

“快!趁现在!” 思涵大喊道,“把糯米撒在她消散的地方!”

姜炎、张哥和小胖赶紧把剩下的糯米都撒了过去。糯米落在女人消散的地方,发出一阵 “滋滋” 的声音,然后冒出一股黑烟。

过了一会儿,黑烟散去,女人彻底消失了。水库边又恢复了平静,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噩梦。

四人都松了一口气,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终…… 终于把她解决了!” 小胖虚弱地说。

思涵摇了摇头,说:“没有。我们只是暂时击退了她,她的怨气还在,只要这个水库还在,她就有可能再次出现。”

姜炎皱了皱眉头,说:“那我们该怎么办?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吧?”

思涵沉默了一会儿,说:“想要彻底解决她,除非找到她的尸骨,然后好好安葬她,化解她的怨气。不过,水库底下那么深,想要找到她的尸骨,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张哥看着自己胳膊上的伤口,说:“不管怎么样,我们今天总算是安全了。以后,我们再也不来这个鬼地方了!”

四人休息了一会儿,然后收拾好东西,离开了月牙水库。他们不知道,虽然暂时击退了那个鬼魂,但这并不意味着事情已经结束了。月牙水库底下,还隐藏着更多的秘密和危险,而他们,已经被卷入了这场恐怖的漩涡之中,无法自拔。

 

 

第五章 水库的秘密

 

 

自从上次在月牙水库击退那个女人的鬼魂后,姜炎、张哥和小胖就再也没去过那里。张哥胳膊上的伤口虽然慢慢愈合了,但留下了几道深深的疤痕,每次看到那些疤痕,他都会想起那天晚上的恐怖经历,心里就一阵发毛。

思涵也一直在研究如何彻底解决那个鬼魂的问题。她查阅了很多关于民俗和灵异方面的资料,还咨询了一些懂行的老人,终于找到了一些关于月牙水库的秘密。

这天,思涵把姜炎、张哥和小胖约到了一家咖啡馆里,跟他们说了自己的发现。

“我查了很多资料,发现这个月牙水库,在修建之前,确实是一个乱葬岗,而且还是一个专门埋葬非正常死亡的人的乱葬岗。” 思涵喝了一口咖啡,缓缓地说道,“据说,在民国时期,这里发生过一场瘟疫,很多人都死了,尸体没办法处理,就都埋在了这里。后来,又有很多人在这里自杀、他杀,这里就成了一个怨气很重的地方。”

“那…… 那个跳河自杀的女人,又是怎么回事呢?” 姜炎问道。

思涵继续说道:“那个女人,是在二十年前跳河自杀的。她原本有一个幸福的家庭,丈夫很爱她,还有一个可爱的女儿。可后来,她的丈夫出轨了,还跟她离婚了,把所有的财产都带走了,只留下她和女儿相依为命。她一个人带着女儿,生活很艰难,还经常受到别人的歧视和欺负。后来,她的女儿又得了重病,需要很多钱治疗,她到处借钱,可还是凑不够。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她就抱着女儿,一起跳进了月牙水库自杀了。”

“原来是这样。” 张哥叹了口气,“她也真是可怜。”

“是啊,” 思涵点了点头,“她的怨气之所以这么重,就是因为她死得太惨了,还有她对女儿的牵挂和对丈夫的怨恨。她的尸骨,应该还在水库底下,和她女儿的尸骨在一起。想要彻底化解她的怨气,就必须找到她们母女的尸骨,然后好好安葬她们,再为她们做一场法事,超度她们的亡灵。”

“可水库底下那么大,那么深,怎么找她们的尸骨啊?” 小胖疑惑地问道。

思涵笑了笑,说:“我已经想到办法了。我认识一个潜水员,他很有经验,经常在水库和河里打捞东西。我已经跟他联系好了,他明天就会过来,帮我们在水库底下寻找她们母女的尸骨。不过,打捞尸骨需要一些工具和设备,还需要得到相关部门的批准。我已经跟相关部门沟通过了,他们也同意了我们的请求,毕竟这个鬼魂已经影响到了附近居民的生活。”

姜炎、张哥和小胖听了,都很高兴。只要能找到她们母女的尸骨,好好安葬她们,化解她们的怨气,以后就再也不用担心那个鬼魂来找他们麻烦了。

“那我们明天需要做什么?” 姜炎问道。

“明天早上,我们先去水库边跟潜水员汇合,然后帮他准备一些打捞工具和设备。” 思涵说道,“等潜水员开始打捞后,我们就在岸边等着。如果有什么情况,也好及时应对。”

三人点了点头,又跟思涵聊了一会儿关于明天打捞的事情,然后才各自回家。

第二天早上,姜炎、张哥和小胖早早地就来到了月牙水库边。思涵和那个潜水员已经在那里等着他们了。潜水员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身材高大,皮肤黝黑,看起来很结实。他穿着一身潜水服,手里拿着一些潜水设备。

“这位是李师傅,就是我跟你们说的那个潜水员。” 思涵介绍道。

“李师傅,您好。” 姜炎、张哥和小胖赶紧跟李师傅打招呼。

李师傅点了点头,笑着说:“你们好。我已经了解了情况,会尽力帮你们找到尸骨的。不过,水库底下情况复杂,可能需要一些时间,你们要有耐心。”

“麻烦您了,李师傅。” 思涵说道。

李师傅笑了笑,开始准备潜水设备。他检查了一下氧气瓶、潜水镜、潜水服等设备,确保没有问题后,就拿着打捞工具,慢慢走进了水库里。

姜炎、张哥、小胖和思涵在岸边焦急地等待着。他们看着李师傅的身影慢慢消失在水中,心里都有些紧张。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一个小时过去了,李师傅还没有上来。

“怎么还没上来啊?不会出什么事吧?” 小胖紧张地问道。

思涵摇了摇头,说:“应该不会。李师傅是个很有经验的潜水员,他肯定能照顾好自己的。我们再等等。”

又过了半个小时,水面上终于有了动静。李师傅的身影慢慢从水中浮了上来,手里还拿着一个黑色的包裹。

“李师傅!” 姜炎大喊一声,赶紧跑过去,帮忙把李师傅拉上岸。

李师傅摘下潜水镜,擦了擦脸上的水,喘着气说:“找到了!这应该就是她们母女的尸骨。我在水库底下一个很深的洞穴里找到的,那里还有一些她们的遗物。”

说着,李师傅打开了那个黑色的包裹。包裹里是一些零散的骨头,还有一些破旧的衣服和一个小小的银锁。银锁上刻着一个 “安” 字,应该是那个女人女儿的名字。

姜炎、张哥和小胖看到这些骨头,心里都有些难过。思涵则拿出一些黄色的符纸,放在骨头旁边,嘴里念念有词,像是在为她们超度。

“好了,” 思涵念完后,说道,“我们现在就把她们的尸骨带到附近的山上,找一个好地方安葬她们。然后,我再为她们做一场法事,化解她们的怨气。”

四人小心翼翼地把尸骨和遗物装起来,然后带着李师傅,一起往附近的山上走去。他们找了一个风景优美、安静的地方,挖了一个坑,把尸骨和遗物放了进去,然后用土埋好,还在上面立了一块简单的墓碑,上面写着 “无名母女之墓”。

思涵在墓碑前摆上了一些水果和点心,然后拿出桃木剑和八卦镜,开始为她们做一场法事。她嘴里念念有词,手里挥舞着桃木剑,八卦镜则放在墓碑前,反射着阳光。

法事进行了大约一个小时。当思涵做完法事,收起桃木剑和八卦镜时,突然,一阵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像是有人在感谢他们。

四人都感觉到,周围的空气变得清新了许多,那种压抑、阴冷的感觉也消失了。

“好了,” 思涵松了一口气,说,“她们的怨气已经化解了。以后,这个月牙水库再也不会有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姜炎、张哥和小胖听了,都很高兴。他们终于解决了这个困扰他们很久的问题,以后又可以去月牙水库钓鱼了。

“太好了!” 小胖兴奋地说,“以后我们又可以来这里钓鱼了!我还想钓一条大鲤鱼呢!”

张哥也笑着说:“是啊!下次我们再来,一定要钓个够!”

姜炎看着墓碑,心里也有些感慨。他想起了那个女人的遭遇,觉得她很可怜。现在,她们母女终于可以安息了,这也算是一件好事。

四人在墓碑前站了一会儿,然后就下山了。他们邀请李师傅一起去吃了顿饭,感谢他的帮忙。

从那以后,月牙水库再也没有发生过诡异的事情。姜炎、张哥、小胖和思涵又经常一起去那里钓鱼,每次都能钓上很多鱼。他们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只是那段恐怖的经历,却永远留在了他们的记忆里,成为了他们之间一个难忘的故事。

 

第六章 回音湖的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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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决完月牙水库的事后,姜炎他们安分了半个月。这天周末,张哥揣着张皱巴巴的报纸冲进姜炎家,大嗓门震得窗玻璃都颤:“小姜!快看!咱市西边深山里有个回音湖,报上说那湖里有半斤重的裂腹鱼,肉质细嫩得能入口即化!”

姜炎正给鱼竿缠线,抬头瞥了眼报纸 —— 标题写着 “深山秘湖藏珍馐”,配的照片里,一条银闪闪的裂腹鱼趴在竹篮里,确实透着新鲜。小胖不知啥时候凑到门口,探头探脑咽口水:“裂腹鱼?能做红烧鱼不?我上次在饭店吃的清蒸裂腹鱼,那味儿我到现在都想!”

“你就知道吃!” 张哥拍了下小胖后脑勺,“那湖里的鱼得靠本事钓!我打听了,回音湖没开发,就当地村民偶尔去,咱们去了保准能钓满桶!”

姜炎有点犹豫:“深山里的湖,会不会跟月牙水库似的,有啥怪事?”

这话刚出口,思涵的微信就弹了过来,附带一张她爷爷留下的旧地图:“我查了,回音湖是天然湖泊,民国时曾是伐木工人的取水点,没听过闹鬼,但湖里有种‘迷魂藻’,开花时会飘出淡淡香气,闻多了容易犯困。你们要去,记得带点薄荷糖提神。”

有了思涵的 “定心丸”,姜炎也动了心。四人约好周日一早出发,张哥提前买了三斤玉米打窝,小胖塞了满满一背包零食 —— 卤鸡爪、牛肉干、还有两袋真空包装的红烧肉,美其名曰 “钓不到鱼也能垫肚子”。

周日清晨五点,姜炎开着 SUV 往深山赶。越往山里走,路越窄,两旁的树木遮天蔽日,阳光只能透过叶缝洒下零星光斑。快到回音湖时,遇到个背着柴刀的老人,老人看到他们的渔具,眉头一皱:“年轻人,这湖少去,最近总有人说夜里听见湖里有人喊名字,怪渗人的。”

张哥满不在乎:“大爷,那是风吹树叶的声儿!我们就是来钓个鱼,太阳落山就走!”

老人摇摇头,叹着气往山里走:“别贪钓,湖里的‘东西’,认生。”

车停在湖边的空地上,回音湖果然像块嵌在山里的翡翠,湖水清得能看见水底的鹅卵石。四人选了块靠近芦苇丛的浅滩,张哥率先撒下玉米窝料,小胖掏出红烧肉正准备啃,被思涵一把按住:“先别吃,这附近有迷魂藻,先嚼颗薄荷糖。”

姜炎挂好饵料甩竿,浮漂刚站稳没两分钟,突然往下一沉!他猛地提竿,鱼竿弯成个漂亮的弧度,水里的东西力道极大,差点把他拽进湖里。

“我靠!大货!” 张哥赶紧扔了自己的竿,凑过来递抄网,“稳住!别跟它硬刚!”

小胖也顾不上吃了,蹲在岸边瞪大眼:“是裂腹鱼不?这么大劲儿,最少一斤!”

姜炎慢慢放线,水里的东西挣扎了三分钟,终于露出银闪闪的身子 —— 竟是条两斤多重的裂腹鱼!鳞片在阳光下泛着蓝光,尾巴拍打着水面溅起水花。

“成了!” 张哥兴奋地用抄网接住鱼,塞进鱼护,“我就说这湖有好货!”

可没等他们高兴多久,怪事就来了。

小胖的浮漂突然动了,他手忙脚乱提竿,钓上来的不是鱼,而是个锈迹斑斑的铁饭盒。饭盒打开,里面竟装着半块发霉的窝头,还裹着张泛黄的纸条,上面写着 “王老三,明日卯时取柴”,字迹歪歪扭扭,像是用炭笔写的。

“王老三是谁?” 小胖把饭盒扔在地上,嫌恶地擦了擦手,“这破玩意儿比我的红烧肉差远了。”

思涵捡起纸条看了看,眉头微蹙:“这纸是民国时期的草纸,说不定是当年伐木工人留下的。”

就在这时,姜炎突然听见身后有人喊他名字:“姜炎 —— 姜炎 ——”

声音软软的,像个小孩,可转身一看,身后只有密密麻麻的树木,连个人影都没有。“你们听见有人喊我吗?”

张哥摇摇头:“你幻听了吧?我就听见风吹芦苇的声儿。”

小胖也附和:“就是,肯定是你钓着大鱼太激动了。”

姜炎没再多说,可心里总觉得不对劲。他重新甩竿,刚把浮漂扔进水里,又听见那声音:“来呀 —— 来湖里玩呀 ——”

这次声音更清晰了,像是从湖里传出来的。他低头往水里看,湖水突然变得浑浊,隐隐约约能看见个小小的影子,在水下晃来晃去。

“思涵,你看水里!” 姜炎指着湖面。

思涵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眉头瞬间皱紧:“快把鱼竿收上来!水里有问题!”

可已经晚了。小胖突然 “哎呀” 一声,整个人往前扑了一下,手里的鱼竿被猛地往下拽,他差点栽进湖里。“卧槽!这啥玩意儿!劲儿比姜哥那条还大!”

张哥赶紧过去帮忙,两人一起使劲往上拉,鱼竿 “咯吱” 响,像是要断了。水里的东西拉到一半,突然松了力,小胖和张哥没站稳,双双坐在地上。

钓上来的不是鱼,而是一件小孩的蓝布褂子,布料都泡烂了,领口还缝着个小布老虎,老虎的眼睛是用红布绣的,在阳光下看着格外扎眼。

“这…… 这是小孩的衣服?” 小胖咽了口唾沫,声音有点发颤,“刚才喊姜哥的,不会是……”

思涵捡起蓝布褂子,凑近闻了闻,脸色一变:“这衣服上有迷魂藻的味儿!你们刚才是不是没吃薄荷糖?”

小胖一拍大腿:“坏了!我刚才光顾着看姜哥钓大鱼,把薄荷糖忘了!”

张哥也挠挠头:“我也没吃…… 怪不得刚才总觉得头晕。”

思涵赶紧掏出薄荷糖,分给每人两颗:“迷魂藻的香气会让人产生幻觉,刚才的声音和水里的影子,可能都是幻觉。但这衣服是真的,说明以前确实有小孩掉进湖里。”

姜炎含着薄荷糖,清凉的味道从舌尖散开,刚才的眩晕感果然减轻了。他看着湖里的蓝布褂子,心里犯嘀咕:这幻觉也太真实了,那小孩的声音,就像在耳边似的。

第七章 幻觉惊魂

薄荷糖的劲儿还没过去,小胖突然捂着肚子喊:“哎哟!我肚子饿了!咱先吃点东西呗?”

张哥本来想骂他没心没肺,可肚子也不争气地叫了起来,只好点点头:“行,吃半小时再钓。”

四人坐在树荫下,小胖掏出红烧肉,刚打开真空包装,突然眼睛一亮:“哇!张哥,你看那棵树上挂着烤鸡!”

张哥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哪有什么烤鸡,只有根歪歪扭扭的树枝:“小胖,你是不是幻觉还没好?那是树枝!”

“不对啊,” 小胖揉了揉眼睛,又指着旁边的石头,“那石头上还有大盘鸡呢!红通通的,看着就香!”

思涵脸色一变:“不好!他迷魂藻的反应比别人重,产生的幻觉更强烈!姜炎,你赶紧按住他,别让他乱跑!”

姜炎刚伸手,小胖突然站起来,朝着湖边跑:“我要吃大盘鸡!别拦我!”

张哥赶紧冲过去,一把抱住小胖的腰:“你疯了!那是幻觉!湖里危险!”

小胖挣扎着,脸涨得通红:“放开我!我看见我奶奶做的红烧肉了,就在湖里!”

思涵从包里掏出一瓶矿泉水,对着小胖的脸泼了过去。冰凉的水洒在脸上,小胖打了个哆嗦,眼神慢慢清醒:“啊?我刚才…… 我刚才好像看见好多吃的。”

“你这是迷魂藻的重度反应,再往前跑一步就掉湖里了!” 张哥没好气地说,“以后让你吃薄荷糖你就吃,别总想着吃!”

小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乖乖坐下吃起了卤鸡爪。可没安静五分钟,张哥突然站起来,盯着自己的鱼竿傻笑:“嘿嘿,好大的鱼…… 比月牙水库那条还大……”

姜炎一看,张哥的眼睛直勾勾的,嘴角流着口水,跟刚才的小胖一模一样。“张哥!你别吓我!你看见啥了?”

“鱼!” 张哥指着湖面,“一条十斤重的大草鱼!正咬我的钩呢!我得去拉竿!”

说着,张哥就往鱼竿那边走,脚步虚浮,像是喝醉酒似的。思涵赶紧拿出薄荷糖,塞进张哥嘴里:“嚼!使劲嚼!”

张哥嚼着薄荷糖,过了一会儿,突然 “啊” 了一声:“我刚才咋了?我好像看见一条大草鱼,差点就钓上来了。”

“你也产生幻觉了!” 姜炎无奈地说,“这迷魂藻也太邪门了,怎么专挑你们俩折腾?”

思涵解释道:“迷魂藻的香气对体质弱、血糖低的人影响更大。小胖胖,血糖容易波动;张哥有高血压,体质也不如你俩,所以反应更强烈。”

正说着,姜炎突然觉得头晕目眩,眼前的湖水开始旋转,岸边的芦苇变成了一个个黑色的人影,围着他转圈。“思涵…… 我好像也……”

话没说完,他就看见湖里浮出个小孩的脑袋,扎着两个羊角辫,穿着刚才钓上来的蓝布褂子,正对着他笑:“姜炎哥哥,来跟我玩呀,湖里有好多鱼,我带你钓大鱼。”

小孩的手从水里伸出来,白白嫩嫩的,像是刚洗过澡。姜炎的手不受控制地往前伸,想去拉小孩的手。

“姜炎!别碰她!” 思涵突然大喊,手里的桃木剑 “啪” 地拍在姜炎的手背上。

姜炎猛地回过神,眼前的幻觉消失了,湖里还是清澈的水,哪有什么小孩。他吓出一身冷汗,手还在微微发抖:“刚才…… 刚才那小孩太真实了,我差点就伸手了。”

“那不是幻觉,” 思涵的脸色很严肃,“迷魂藻只会让人产生基于欲望的幻觉 —— 小胖看见吃的,张哥看见大鱼,而你看见的小孩,是真实存在过的亡魂。这湖里确实有个小孩的魂,她在利用迷魂藻的香气引你们下水。”

张哥和小胖一听,吓得赶紧往姜炎身边凑:“那…… 那咱们赶紧走啊!别在这儿待了!”

思涵摇摇头:“现在不能走。太阳快落山了,山里起雾快,咱们现在下山容易迷路。而且那小孩的魂没什么恶意,她刚才只是想跟你玩,没有害你的意思。”

“没恶意?差点把我拉进湖里还没恶意?” 姜炎吐槽道。

“她可能不知道湖水危险,” 思涵捡起地上的蓝布褂子,“这衣服是民国时期的,说不定她当年就是在这儿掉湖里淹死的,一直困在湖里,想找个人陪她玩。”

小胖咽了口唾沫:“那…… 那咱们给她烧点纸?让她别缠着咱们?”

思涵点点头:“我包里有黄纸,咱们在岸边烧点纸,跟她说说话,说不定她就不会再引你们下水了。”

四人在岸边找了块空地,思涵拿出黄纸点燃,火苗窜起来,映着每个人的脸。思涵对着湖面轻声说:“小朋友,我们知道你很孤单,但湖里危险,别再引别人下水了。这些纸钱你拿着,去找你的家人吧,别再待在这里了。”

黄纸烧完,一阵风吹过,湖面泛起涟漪,像是有人在点头。姜炎看着湖水,突然听见一声软软的 “谢谢”,然后那声音就消失了。

“她走了?” 小胖小声问。

思涵点点头:“应该是走了。迷魂藻的香气到了晚上会更浓,咱们今晚就在车里睡,明天一早下山。”

四人把渔具收进车里,张哥和小胖挤在后座,姜炎和思涵坐在前座。夜里,山里的风呼呼地刮,拍打着车窗,像是有人在敲窗户。小胖吓得缩在张哥怀里,张哥虽然也害怕,但还是硬着头皮说:“别怕!有我呢!我年轻时在山里过夜,比这吓人的都见过!”

姜炎靠在座椅上,看着窗外的月光,心里想着今天的事。这回音湖虽然没月牙水库的鬼魂吓人,但这迷魂藻和小孩的亡魂,也够诡异的。他掏出手机,给鱼护里的裂腹鱼拍了张照,心里暗暗发誓:下次再钓鱼,一定要先查清楚地方,再也不往这种深山里的湖跑了。

可他不知道,这还不是最诡异的。下次他们要去的 “黑泥河”,等着他们的,是更恐怖的东西。

第八章 黑泥河的 “泥怪”

回音湖的事过去一个月,姜炎他们又按捺不住钓鱼的瘾。这次,张哥找了个 “安全” 的地方 —— 黑泥河。据说这条河是人工开凿的,连接着城里的运河,平时有不少人去钓鱼,从没听过有怪事。

“我打听好了,” 张哥拍着胸脯,“黑泥河最近有不少人钓上鲶鱼,最大的有三斤多!咱们今天去,保准能钓满桶!”

小胖一听有鲶鱼,眼睛都亮了:“鲶鱼炖豆腐好吃!我妈上次做的,我吃了两大碗!”

思涵查了下资料,点点头:“黑泥河确实是人工河,上世纪七十年代挖的,没什么灵异记录。不过河里的泥比较深,钓鱼时小心别掉下去。”

四人收拾好渔具,驱车前往黑泥河。河边果然有不少钓友,有的坐在小马扎上,有的站在岸边,鱼竿一排排的,看着热闹得很。

“你看,我说安全吧!” 张哥指着钓友们,“这么多人,能有啥怪事?”

他们选了个没人的角落,张哥撒下鸡肝做的窝料 —— 鲶鱼爱吃荤食。姜炎挂好鸡肝,甩竿进河,浮漂在水面上轻轻晃动。

没一会儿,旁边的钓友就钓上来一条一斤多的鲶鱼,引得小胖直羡慕:“张哥,你这窝料行不行啊?人家都钓上来了,咱们这儿还没动静呢!”

“急啥!” 张哥瞪了他一眼,“鲶鱼狡猾,得等会儿才咬钩!”

话音刚落,姜炎的浮漂突然往下一沉,接着猛地往水里拽!他赶紧提竿,鱼竿弯得厉害,水里的东西力道极大,鱼线 “嗡嗡” 响。

“中了!大鲶鱼!” 姜炎兴奋地喊。

张哥赶紧递过抄网,小胖凑过来帮忙。水里的东西挣扎了一会儿,终于露出黑乎乎的身子 —— 竟是条四斤多的大鲶鱼!嘴巴大得能塞进一个拳头,身上的黏液滑溜溜的。

“我就说吧!” 张哥得意地把鲶鱼放进鱼护,“我的窝料最管用!”

可没等他们高兴多久,怪事就来了。

小胖的浮漂突然不见了,他以为是鱼咬钩,猛地提竿,结果钓上来的不是鱼,而是一团黑乎乎的泥。泥团里裹着几根黑色的头发,还黏着一块破布。

“这啥玩意儿?” 小胖把泥团扔在地上,嫌恶地擦了擦手,“黑泥河的泥也太脏了!”

思涵捡起泥团,仔细看了看,眉头皱紧:“这不是普通的泥,里面有股腐味。”

就在这时,旁边的钓友突然 “哎呀” 一声,手里的鱼竿被猛地拽进河里。他想去捞,可鱼竿刚碰到水面,就被什么东西拽着往下沉,瞬间没了踪影。

“我的竿!” 钓友急得跳脚,“里面到底是啥玩意儿?劲儿这么大!”

姜炎心里一紧,刚才他钓鲶鱼时,虽然力道大,但也没这么夸张。他低头往水里看,黑泥河的水泛着黑色,根本看不清底下的东西。

“不对劲,” 思涵小声说,“这河里的泥有问题,刚才那钓友的鱼竿,不像是被鱼拽走的,更像是被什么东西缠住了。”

话音刚落,小胖突然喊:“姜哥!你看你鱼护!”

姜炎低头一看,鱼护里的大鲶鱼不知什么时候翻了肚子,眼睛圆睁,身上的黏液变成了黑色,像是被什么东西污染了。

“这鱼咋死了?” 张哥也凑过来,“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死了?”

思涵蹲下身,摸了摸鲶鱼的尸体,脸色一变:“这鱼不是缺氧死的,是被毒死的。河里的泥里,可能有有毒的东西。”

就在这时,岸边的泥地突然动了一下,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底下钻。姜炎赶紧往后退:“你们看!泥地在动!”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只见岸边的黑泥慢慢鼓起来,形成一个一米多高的 “泥堆”,然后 “泥堆” 缓缓移动,朝着小胖的方向过来。

“卧槽!那是啥?” 小胖吓得跳起来,躲到姜炎身后,“是泥怪吗?”

张哥也吓得脸色发白,但还是硬着头皮说:“别…… 别慌!可能是水蛇在底下钻,把泥拱起来了!”

可那 “泥堆” 移动的速度越来越快,还发出 “咕嘟咕嘟” 的声音,像是有东西在吐泡泡。思涵掏出桃木剑,警惕地盯着 “泥堆”:“不是水蛇,这东西有影子,是活的!”

“泥堆” 突然停在小胖刚才坐的小马扎旁边,然后猛地往下沉,露出一双黑色的 “手”—— 那根本不是手,是两团黑乎乎的泥,上面还黏着水草和石头。

“快跑!” 思涵大喊一声,转身就往车上跑。

姜炎拉着小胖,张哥跟在后面,四人拼命往车的方向跑。那 “泥怪” 在后面追,所过之处,泥地留下一道道痕迹,还发出 “稀里哗啦” 的声音。

“快上车!” 姜炎打开车门,小胖和张哥赶紧钻进去,思涵最后一个上车,刚关上车门,“泥怪” 就追到了车旁边,用 “手” 拍打着车门,发出 “砰砰” 的声音。

姜炎赶紧发动汽车,一脚油门踩下去,汽车猛地往前冲,把 “泥怪” 甩在了后面。透过后视镜,他们看见 “泥怪” 慢慢沉回泥里,消失不见了。

四人坐在车里,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小胖拍着胸口:“吓死我了!那到底是啥东西?真的是泥怪吗?”

张哥也心有余悸:“我活了这么大,从没见过这种东西!黑泥河不是人工河吗?怎么会有这玩意儿?”

思涵靠在座椅上,脸色苍白:“那不是泥怪,是河里的淤泥和腐殖质形成的‘泥傀儡’。可能是河里的腐殖质太多,加上有人往河里扔垃圾,时间长了,就形成了这种东西。它没有意识,只会攻击靠近它的活物。”

“那刚才那个钓友的鱼竿,就是被它拽走的?” 姜炎问道。

思涵点点头:“应该是。它住在河底的泥里,只要有东西靠近,就会被它缠住。”

姜炎看着窗外的黑泥河,心里一阵后怕。刚才要是慢一步,说不定就被那 “泥傀儡” 缠住了。他掏出手机,把鱼护里的死鲶鱼拍了张照,心里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来黑泥河钓鱼了!

可张哥和小胖显然没吸取教训。车开出去没多远,张哥就叹着气说:“可惜了那条四斤多的鲶鱼,要是没遇到那泥怪,今晚就能吃鲶鱼炖豆腐了。”

小胖也附和:“是啊!早知道刚才就把鱼先杀了,说不定还能带回家。”

姜炎和思涵对视一眼,无奈地笑了。这俩活宝,都差点被泥怪追上了,还想着吃呢!

不过,他们心里都清楚,这钓鱼的瘾一旦上来,就算遇到再诡异的事,下次还是会忍不住找新的地方钓鱼。而下次等待他们的,又会是什么奇怪的地方呢?

 

 

第九章 芦苇荡的 “人声鱼”

黑泥河遇袭后,姜炎他们歇了足足两周 —— 倒不是怕了,主要是张哥摔进泥里的裤子洗了三遍还泛黑,小胖总说夜里梦见泥怪追着要 “还鲶鱼”。直到这天,张哥揣着张皱巴巴的传单找上门,又开始咋呼:“小姜!这回绝对靠谱!城南的芦苇荡鱼塘,传单上说有二十斤的大青鱼,钓上来老板还送桶花生油!”

姜炎正擦鱼竿,瞥了眼传单 —— 印着 “生态鱼塘,大青鱼满塘”,配图里老板举着条比人还高的青鱼,笑得牙都露出来。小胖从门缝挤进来,盯着传单咽口水:“青鱼?能做松鼠鱼不?我上次在酒楼吃的,酸甜口的,老好吃了!”

“你就知道吃!” 张哥拍他后脑勺,“那叫青鱼!得清蒸才鲜!我打听了,这鱼塘是老吴头开的,开了十年了,从没听过闹怪事!”

思涵刚好发来微信,附了张鱼塘的卫星图:“我查了,芦苇荡鱼塘以前是洼地,后来填了水改的,没灵异记录,但芦苇丛密,晚上容易迷路,记得带手电筒。”

有了 “安全保证”,四人约好周六出发。张哥提前买了五斤螺狮打窝(青鱼爱吃螺狮),小胖塞了两袋面包、三盒卤蛋,还偷偷带了包辣条,美其名曰 “钓不到鱼也能垫肚子”。

周六一早,姜炎开着 SUV 往城南赶。越靠近鱼塘,路边的芦苇越长,风一吹 “沙沙” 响,像有人在耳边说话。到了鱼塘门口,果然看见个戴草帽的老头坐在小马扎上,正是塘主老吴头。

“来钓鱼啊?” 老吴头抬头,眼睛眯成条缝,“青鱼不好钓,得往芦苇丛边上打窝,不过……” 他顿了顿,指了指塘中央的芦苇荡,“那片别去,水太深,容易挂底。”

张哥满不在乎:“没事!我钓青鱼十几年了,啥水深没见过!”

老吴头摇摇头,没再多说,收了五十块钓费,递给他们四个塑料桶:“钓上的鱼自己装,别乱扔垃圾。”

四人扛着渔具往鱼塘边去。芦苇荡鱼塘真大,水面泛着绿,四周的芦苇长得比人还高,风一吹就晃,像无数人影在动。张哥选了个靠近芦苇丛的位置,撒下螺狮窝料,拍着胸脯:“等着瞧!今儿中午就让你们吃清蒸青鱼!”

姜炎挂好螺狮,甩竿进塘。浮漂刚站稳,突然往下一沉!他猛地提竿,鱼竿弯成个大弓,水里的东西力道极大,差点把他拽个趔趄。

“我靠!大货!” 张哥扔了自己的竿,凑过来递抄网,“稳住!是青鱼!”

小胖蹲在岸边,眼睛瞪得溜圆:“比黑泥河的鲶鱼还大!能做两盘松鼠鱼不?”

姜炎慢慢放线,水里的东西挣扎了五分钟,终于露出青黑色的身子 —— 竟是条三斤多的青鱼!鳞片泛着光,尾巴拍打着水面溅起水花。

“成了!” 张哥兴奋地用抄网接住,塞进塑料桶,“我就说吧!这鱼塘靠谱!”

可没等他们高兴多久,怪事就来了。

小胖的浮漂突然动了,他手忙脚乱提竿,钓上来的不是鱼,而是条巴掌大的鲫鱼。可这鲫鱼怪得很,鱼身上竟有个淡红色的手印,五根手指印清清楚楚,像有人按上去的。

“这鱼咋有手印?” 小胖把鲫鱼扔在地上,嫌恶地擦手,“不会是老吴头往塘里扔垃圾,污染了吧?”

思涵捡起鲫鱼,仔细看了看,眉头皱紧:“这手印是新鲜的,不像污染的,倒像是…… 有人用手按上去的。”

就在这时,姜炎突然听见芦苇丛里有人喊:“救命…… 救我……”

声音软软的,像个女人。他抬头看,芦苇丛晃得厉害,却没看见人影。“你们听见没?有人喊救命!”

张哥摇摇头:“你幻听了吧?风刮芦苇的声儿!我咋没听见?”

小胖也附和:“就是!肯定是你钓着青鱼太激动了!”

姜炎没再多说,重新甩竿。刚把浮漂扔进水里,又听见那声音:“鱼…… 我的鱼……”

这次声音更清晰,像是从水里传出来的。他低头往水里看,水面突然泛起涟漪,隐隐约约能看见个白色的影子,在芦苇丛底下晃来晃去。

“思涵,你看水里!” 姜炎指着湖面。

思涵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脸色一变:“快把鱼竿收上来!水里有问题!”

可已经晚了。张哥突然 “哎呀” 一声,手里的鱼竿被猛地往下拽,他差点栽进塘里:“卧槽!这啥玩意儿!劲儿比姜哥那条还大!”

姜炎赶紧过去帮忙,两人一起使劲往上拉,鱼竿 “咯吱” 响,像是要断了。水里的东西拉到一半,突然松了力,张哥没站稳,一屁股坐在泥里,溅了满脸泥。

钓上来的不是鱼,而是个破塑料桶,桶里装着半桶水,还有一只旧布鞋,鞋面上绣着朵小红花,都泡烂了。

“这啥破玩意儿!” 张哥抹了把脸上的泥,骂骂咧咧,“害得我摔一跤!”

思涵捡起旧布鞋,凑近闻了闻,脸色变了:“这鞋上有股水腥气,像是在水里泡了很久。老吴头说这鱼塘是填洼地改的,说不定…… 这鞋是以前洼地淹死的人留下的。”

小胖咽了口唾沫:“那…… 刚才喊救命的,不会是……”

思涵还没说话,突然听见小胖 “啊” 的一声,指着自己的鱼竿:“鱼!鱼在叫!”

众人凑过去看,只见小胖的鱼竿弯着,鱼线绷得紧紧的,水里传来 “呜呜” 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哭。姜炎赶紧帮忙提竿,钓上来的是条两斤多的草鱼,可这草鱼嘴里竟发出 “救命” 的声音,跟刚才听见的一模一样!

“妈呀!鱼会说话!” 小胖吓得把鱼竿扔在地上,往后退了三步,“这鱼成精了!”

张哥也吓得脸色发白,但还是硬着头皮说:“别…… 别慌!可能是鱼鳃里卡了东西,才发出声音的!”

思涵蹲下身,仔细看了看草鱼的嘴,突然脸色一变:“不是卡东西!这鱼的喉咙里有根红绳,绑着个小木头人!”

她用镊子小心翼翼地从鱼嘴里夹出个指甲盖大的木头人,上面画着个女人的脸,还绑着根红绳。木头人一拿出来,草鱼就不叫了,翻了肚子。

“这是……” 姜炎盯着木头人,心里发毛。

“是替身符,” 思涵的脸色很严肃,“有人用木头人当替身,埋在塘里,想把怨气附在鱼身上。刚才的声音,就是怨气顺着鱼传出来的。”

张哥和小胖一听,吓得赶紧往姜炎身边凑:“那…… 那咱们赶紧走啊!别在这儿待了!”

思涵摇摇头:“现在不能走。太阳快落山了,芦苇丛里容易迷路,而且这怨气没什么恶意,就是想找人帮忙。”

“没恶意?鱼都会说话了还没恶意?” 小胖吐槽道。

思涵捡起旧布鞋,指着鞋面上的小红花:“这鞋是十年前的款式,老吴头说鱼塘开了十年,说不定就是开塘时,有人掉进水里淹死了,怨气一直困在塘里,附在鱼身上。”

正说着,老吴头扛着锄头走过来,看见地上的木头人和旧布鞋,脸色突然变了:“你们…… 你们钓上来的?”

“吴大爷,这鱼塘是不是有人淹死过?” 姜炎问道。

老吴头叹了口气,蹲在地上,摸了摸旧布鞋:“十年前,我刚开塘的时候,有个姑娘来钓鱼,不小心掉进芦苇丛里的深水区,没救上来…… 这鞋就是她的。”

“那木头人呢?” 思涵追问。

“是她妈后来放的,” 老吴头低着头,“说想让姑娘有个伴,别在塘里孤单…… 我劝过她,可她不听。”

思涵点点头,从包里掏出黄纸和朱砂:“我烧点纸,跟她说说话,让她别再附在鱼身上了,这样会吓到人的。”

四人在岸边找了块空地,思涵点燃黄纸,火苗窜起来,映着芦苇的影子。她对着鱼塘轻声说:“姑娘,我们知道你孤单,但附在鱼身上会吓到人,这些纸钱你拿着,去找你的家人吧,别再待在这里了。”

黄纸烧完,一阵风吹过,芦苇 “沙沙” 响,像是有人在点头。姜炎看着水面,突然听见一声软软的 “谢谢”,然后那声音就消失了。

“她走了?” 小胖小声问。

思涵点点头:“应该是走了。天黑了,咱们收拾东西走吧,别在这儿待了。”

四人刚把渔具装进车里,就看见老吴头拎着桶花生油跑过来,塞给张哥:“不好意思,没跟你们说清楚,这花生油是补偿,以后…… 别再来了。”

张哥愣了愣,想说什么,老吴头已经转身走了。

车开出去没多远,小胖突然拍大腿:“哎呀!我的辣条忘在鱼塘边了!”

姜炎和思涵对视一眼,无奈地笑了。这小胖,都这时候了,还想着吃!

可他们不知道,这芦苇荡鱼塘的事还没结束。老吴头站在鱼塘边,看着水面,嘴里喃喃自语:“姑娘,不是我不让他们来,是这塘里的东西…… 没那么容易走啊……”

第十章 深夜的 “鱼影”

芦苇荡鱼塘的事过去一周,姜炎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倒不是怕那姑娘的怨气,而是老吴头最后说的话,还有那桶突然塞过来的花生油,总觉得怪怪的。

这天晚上,姜炎正准备睡觉,突然听见窗外有 “扑通” 声,像是有人往楼下扔东西。他走到窗边一看,楼下的花坛里竟有个黑色的塑料袋,袋子鼓鼓囊囊的,像是装着什么。

姜炎心里纳闷,穿上外套下楼,走到花坛边,打开塑料袋 —— 里面竟是条三斤多的青鱼!鱼身上还带着湿泥,像是刚从塘里捞上来的,而且…… 鱼身上竟有个淡红色的手印,跟上次在芦苇荡鱼塘钓的鲫鱼一模一样!

“谁送的?” 姜炎心里发毛,左右看了看,小区里静悄悄的,没看见人影。他赶紧把青鱼拎回家,放在盆里,掏出手机给张哥打电话。

张哥接电话时还在打哈欠:“小姜?大半夜的,啥事儿啊?”

“张哥,你快过来!有人给我送了条青鱼,鱼身上有手印,跟芦苇荡鱼塘的一样!” 姜炎的声音有点发颤。

张哥一听,瞬间清醒了:“啥?我马上过来!”

没十分钟,张哥就骑着电动车来了,后面还跟着小胖(说是 “怕张哥路上遇到危险,来保护他”)。小胖一进门,就盯着盆里的青鱼咽口水:“哇!真的是青鱼!能做松鼠鱼不?”

“你就知道吃!” 张哥拍他后脑勺,“没看见鱼身上有手印吗?跟芦苇荡的一样!”

思涵接到姜炎的微信,也赶了过来。她蹲在盆边,仔细看了看青鱼身上的手印,脸色一变:“这手印是新的,而且…… 这鱼的眼睛是红的,像是被怨气附过。”

“谁会半夜送鱼来?” 姜炎皱眉头,“会不会是老吴头?”

“不像,” 思涵摇摇头,“老吴头要是想送,白天就送了,不会半夜偷偷送。而且这鱼身上的泥,跟芦苇荡鱼塘的泥不一样,更黑,像是…… 塘底的泥。”

正说着,盆里的青鱼突然动了一下,嘴巴张开,竟发出 “呜呜” 的声音,跟上次在芦苇荡鱼塘听见的一模一样!

“妈呀!鱼又说话了!” 小胖吓得往后退,差点撞到沙发。

张哥也吓得脸色发白,但还是硬着头皮说:“别…… 别慌!可能是鱼还没死透!”

思涵掏出桃木剑,放在盆边,青鱼瞬间不叫了,翻了肚子。她站起身,脸色严肃:“这不是怨气,是执念。那姑娘还没走,她想让我们去芦苇荡鱼塘,好像有什么事要告诉我们。”

“去?大半夜的?” 张哥咽了口唾沫,“那塘里黑乎乎的,万一有啥危险咋办?”

“不去不行,” 思涵摇摇头,“她半夜送鱼来,就是想让我们去,要是不去,她可能还会找过来。”

小胖一听,赶紧点头:“去!去!我保护你们!” 说着,还从口袋里掏出包辣条,“我带着辣条,饿了还能吃!”

姜炎无奈地笑了,收拾好渔具,四人开车往芦苇荡鱼塘赶。夜里的芦苇荡更吓人,风一吹 “沙沙” 响,像是有人在后面跟着。到了鱼塘门口,竟看见老吴头的小屋还亮着灯,烟囱里飘着烟。

“老吴头还没睡?” 张哥小声说。

四人刚走到小屋门口,就听见里面有说话声,是老吴头的声音:“姑娘,不是我不让他们来,是那东西太凶,我怕他们出事啊……”

思涵推开门,老吴头吓了一跳,手里的柴刀 “哐当” 掉在地上:“你们…… 你们咋来了?”

“吴大爷,你是不是有话没跟我们说?” 姜炎问道。

老吴头叹了口气,坐在小板凳上,摸了摸手里的烟袋:“其实…… 那姑娘的怨气早就散了,附在鱼身上的,是塘底的‘老东西’。”

“老东西?” 思涵皱眉头。

“十年前,填洼地改鱼塘的时候,挖出来个棺材,” 老吴头的声音有点发颤,“棺材里是个清朝的官,穿着官服,手里还攥着个玉扳指。当时我贪财,把玉扳指藏起来了,结果…… 当天晚上,那姑娘就掉进塘里淹死了,之后每年都有人在塘里丢东西,鱼竿、渔网,还有…… 鱼身上的手印,都是那‘老东西’弄的。”

“你把玉扳指放哪儿了?” 思涵追问。

老吴头指了指塘中央的芦苇荡:“我怕出事,把玉扳指埋在芦苇丛底下了,还放了个木头人镇着,可没用,那‘老东西’还是不安分。”

思涵点点头:“那姑娘的怨气是被‘老东西’引过来的,她想让我们帮忙把玉扳指挖出来,还给‘老东西’,这样他就不会再闹了。”

四人拿着手电筒,往塘中央的芦苇荡走。芦苇丛里的水真深,没到膝盖,手电筒的光在水面晃,能看见水里有影子在动,像是有鱼在游。

“就在这儿,” 老吴头指着片芦苇丛,“玉扳指埋在底下,你们小心点。”

姜炎蹲下身,用手挖泥。挖了没一会儿,手指碰到个硬东西,他赶紧扒开泥 —— 竟是个黑色的棺材,棺材上刻着花纹,还挺精致。棺材盖没盖严,露出个玉扳指,绿油油的,在手电筒的光下泛着光。

“找到了!” 姜炎刚想把玉扳指拿出来,突然听见水里有 “咕嘟” 声,水面泛起涟漪,一个黑色的影子从水里浮上来,像是个人,穿着清朝的官服,脸白得像纸,眼睛是红的!

“妈呀!是鬼!” 小胖吓得往后退,掉进水里,溅了满脸泥。

张哥也吓得脸色发白,拉着小胖就想跑:“快跑!别管玉扳指了!”

“别跑!” 思涵大喊,掏出桃木剑,“他不是恶鬼,就是想要回玉扳指!”

那 “官服鬼” 飘到姜炎面前,伸出手,指了指棺材里的玉扳指。姜炎赶紧把玉扳指拿出来,递给他。

“官服鬼” 接过玉扳指,戴在手上,对着姜炎鞠了一躬,然后慢慢沉回水里,消失不见了。

老吴头松了口气:“终于…… 终于走了。”

四人回到小屋,老吴头煮了锅姜汤,给他们驱寒。小胖喝着姜汤,还不忘问:“吴大爷,那青鱼还能吃吗?我还想吃松鼠鱼呢!”

老吴头笑了:“能吃!明天我捞几条新鲜的,送你们!”

第二天一早,老吴头果然捞了五条青鱼,塞给他们:“以后想吃鱼,随时来,不过…… 别再往芦苇丛那边去了。”

四人拎着青鱼往回走,小胖兴奋地说:“今晚吃松鼠鱼!我来做!保证好吃!”

姜炎看着手里的青鱼,心里踏实多了。这芦苇荡鱼塘的事,总算是解决了。可他不知道,还有更多诡异的钓鱼点在等着他们 —— 比如下次张哥说的 “鬼湾”,据说那里的鱼,钓上来会 “笑”……

 

 

第十一章 鬼湾的 “笑鱼” 传说

解决芦苇荡鱼塘的事没两周,张哥又揣着个破手机找上门,屏幕上是钓友群的聊天记录,他戳着屏幕咋呼:“小姜!快看这个!城西鬼湾,有人钓上会‘笑’的鱼!钓友说那鱼鳃一动,就‘咯咯’响,跟人笑似的,而且肉质细嫩,做糖醋鱼绝了!”

姜炎正给新鱼竿缠线,抬头瞥了眼手机 —— 群里发的视频里,一条半尺长的鱼躺在地上,鳃边的褶皱一鼓一鼓,真发出 “咯咯” 的声音,像小孩憋笑的动静。小胖从厨房探出头,嘴里还叼着半块面包:“笑鱼?能做糖醋鱼?比松鼠鱼好吃不?”

“你除了吃还知道啥!” 张哥拍他后脑勺,“这鱼稀有!钓上来能吹半年!我打听了,鬼湾以前是老渡口,后来水涨了变成湾子,除了偶尔有钓友去,没听说闹过事!”

思涵发来微信时,姜炎正犹豫。她附了张老地图:“鬼湾原名‘笑面湾’,民国时是渡口,1943 年发大水,淹死了二十多个等船的人,之后就有‘笑面鬼’的传说 —— 有人说夜里能听见湾里有人笑,还能看见水面浮着笑脸。不过没近期灵异记录,去的话带点艾草,能驱阴气。”

“你看!没大事!” 张哥抢过手机,“带点艾草就行!明天一早出发,我让钓友留了好位置!”

小胖赶紧去翻冰箱:“我带点番茄酱!钓上笑鱼直接做糖醋鱼!”

第二天清晨,天还蒙蒙亮,四人就往鬼湾赶。越靠近湾子,路越窄,两边的树歪歪扭扭,枝桠像人的手往车上抓。到了鬼湾入口,果然看见个穿蓑衣的钓友在等,他指了指湾子深处:“就那片芦苇边,昨晚我在这儿钓了三条笑鱼,就是…… 夜里别待太晚,听见笑声别回头。”

张哥满不在乎:“知道了!我钓鱼从不回头看!”

鬼湾真像个笑脸 —— 湾子呈圆形,两边的芦苇往中间弯,像嘴角上扬,水面泛着淡淡的绿光,风一吹,涟漪竟连成小小的笑脸形状。姜炎心里发毛,思涵掏出艾草,分给每人一把:“握在手里,别丢了。”

张哥撒下鱼食窝料,拍着胸脯:“等着!今儿让你们见识下‘钓笑鱼大师’!”

姜炎挂好蚯蚓,甩竿进湾。浮漂刚站稳,突然往下一沉,他刚想提竿,浮漂又自己浮上来,还在水面画了个小圈 —— 像笑脸的嘴巴。

“咋回事?鱼耍我?” 姜炎皱眉头。

“你技术不行!” 张哥凑过来,“看我的!” 他甩竿时太用力,鱼钩挂住了芦苇,拽了半天,钓上来的不是鱼,是个破布娃娃,娃娃脸上画着红墨水的笑脸,眼睛是两个黑洞。

“晦气!” 张哥把布娃娃扔老远,“这谁扔的垃圾!”

小胖突然喊:“我中鱼了!” 他猛地提竿,鱼竿弯成弓,水里的东西力道不大,却带着股奇怪的劲儿 —— 像有人在水里轻轻拽。他把鱼拉上岸,众人凑过去一看,都愣住了。

那鱼有半尺长,银灰色的身子,眼睛是白色的,没有瞳孔,鳃边有三道褶皱,一鼓一鼓的,真发出 “咯咯” 的声音,褶皱展开时,竟像张小小的笑脸!

“笑鱼!真的会笑!” 小胖兴奋地想抓,鱼突然扭了扭身子,鳃边的笑脸对着他,笑声变大,像有人在耳边笑。

小胖手一松,鱼掉在地上,他往后退了两步:“妈呀!这笑听得我浑身发麻!还能吃吗?”

张哥赶紧捡起鱼,装进水桶:“咋不能吃!洗干净啥也看不见!” 可他刚把鱼放进桶,桶里的水突然泛起涟漪,连成个笑脸,笑鱼在桶里蹦了蹦,笑声更响了。

思涵蹲在桶边,脸色变了:“这鱼…… 鳃里有东西。” 她用镊子轻轻扒开鱼鳃,竟夹出根细细的红绳,红绳上绑着个米粒大的木头人,木头人脸上也画着笑脸。

“又是替身符?” 姜炎想起芦苇荡的事。

“不是,” 思涵摇摇头,“这是‘牵魂绳’—— 把人的执念绑在鱼身上,鱼就会带着执念行动。这笑鱼的笑声,其实是以前淹死的人的执念。”

正说着,姜炎的浮漂突然疯狂晃动,他猛地提竿,钓上来的是条两斤多的鲤鱼,可鲤鱼身上竟缠着几根黑色的头发,鳃边也有淡淡的笑脸褶皱,还发出 “咯咯” 的笑声,比刚才的笑鱼还响。

“咋鲤鱼也会笑了?” 张哥脸色发白,手里的抄网 “哐当” 掉在地上。

水面突然泛起大涟漪,连成一张大大的笑脸,从湾子中央往岸边飘。思涵站起来,手里的艾草突然冒烟:“不好!是笑面鬼!他们被鱼的笑声引过来了!”

小胖吓得往姜炎身后躲,手里还攥着番茄酱:“别过来!我…… 我还没做糖醋鱼呢!”

湾子中央的水面冒起泡泡,一个模糊的影子浮上来,穿着民国时的蓝布衫,脸看不清楚,却能看见他嘴角上扬,像在笑,笑声顺着风飘过来,跟笑鱼的声音一模一样。

“他们是 1943 年淹死的人,” 思涵掏出黄纸,“等船时被大水冲走,执念太深,附在鱼身上,想让人听见他们的笑声,记着他们。”

张哥哆哆嗦嗦掏出打火机:“那…… 那咋整?烧纸?”

“得让他们知道‘有人记着’,” 思涵把黄纸折成小船,写上 “归家”,“每人折一艘,放在水面,念‘回家吧’,他们就会走。”

姜炎折好小船,放进水里,轻声说:“回家吧。” 小船顺着涟漪飘向湾子中央,经过笑脸影子时,影子晃了晃,笑声变小了。

小胖的小船刚放进水,笑鱼突然从桶里跳出来,撞翻了小船。他急得跳脚:“你这鱼!耽误我送鬼回家!还想不想做糖醋鱼了!”

张哥的小船飘到一半,被风吹回岸边,他气得跺脚:“我的船!比我的鱼竿还贵!”

思涵无奈地笑了,又折了两艘小船,递给他们:“心诚点,别抱怨。”

这次,小胖小心翼翼地把小船放进水,小声说:“回家吧,我不做你了,我吃别的鱼。” 笑鱼竟乖乖地跟着小船,往湾子中央游。

张哥也放软语气:“回家吧,下次我不来钓你们了…… 除非你们不笑。” 他的小船慢慢飘向影子,影子伸手碰了碰小船,然后慢慢沉进水里,笑声消失了。

水面的绿光也散了,涟漪变回正常的圆形。姜炎看了看桶里的笑鱼,它们不笑了,鳃边的褶皱也平了,眼睛恢复成黑色。

“搞定了?” 小胖凑过来,“这鱼现在能吃了吧?”

思涵点点头:“执念散了,跟普通鱼一样。”

张哥捡起抄网,又开始吹牛:“我就说吧!这点小事难不倒我!”

四人收拾东西时,小胖突然喊:“我的番茄酱!刚才掉地上了!” 他低头一看,番茄酱瓶子旁边,放着个小小的布娃娃,跟刚才张哥扔的一样,只是娃娃脸上的笑脸,变成了哭脸。

“别碰!” 思涵赶紧拉住他,“这是他们留下的‘谢礼’—— 说明他们真的走了。”

回去的路上,小胖盯着桶里的笑鱼,还在琢磨:“早知道刚才做糖醋鱼了,现在回家做也来得及……”

张哥拍着他的肩膀:“下次!下次咱们去‘发光河’!钓友说那河的鱼夜里会发光,做烤鱼肯定好看!”

姜炎无奈地摇摇头,思涵偷偷给他发微信:“发光河以前是乱葬岗,我查资料再说。”

他看着窗外,心里清楚 —— 这伙人啊,就算遇到再诡异的事,下次只要听说有新鱼钓,还是会忍不住出发。而那所谓的 “发光河”,恐怕又藏着新的怪事。

第十二章 发光河的 “荧光鬼”

笑鱼的糖醋鱼刚吃完三天,张哥就又找上门,手里攥着张皱巴巴的照片 —— 照片里,一条半尺长的鱼在黑夜里发着淡蓝色的光,像个小灯笼。“小姜!发光河!钓友昨晚刚钓的!夜里钓不用开灯,鱼自己就发光,做烤鱼时,鱼皮还会闪,老好看了!”

姜炎正擦上次鬼湾用的鱼竿,照片里的鱼确实奇怪,荧光蓝的光裹着身子,连鱼鳍都泛着光。小胖凑过来,咽了口唾沫:“发光烤鱼?撒上孜然,是不是又亮又香?”

“你就知道吃!” 张哥拍他后脑勺,“这鱼叫‘荧光鱼’,稀有!全市就发光河有!我打听了,发光河是去年刚疏通的,以前是臭水沟,疏通后才有鱼,没听过闹鬼!”

思涵的微信来得及时,她附了张新闻截图:“发光河原名‘死人沟’,民国时是乱葬岗,1980 年填了改臭水沟,去年疏通时,挖出来十几具骸骨,后来就有人说夜里看见河面上有荧光影子。带点糯米和朱砂,荧光鬼怕这两样。”

“挖骸骨怕啥!” 张哥满不在乎,“都过去这么久了!明天一早出发,我让钓友占了最好的位置,晚上就能钓发光鱼!”

小胖赶紧去翻调料盒:“我带孜然、辣椒粉!今晚就吃发光烤鱼!”

第二天下午,四人往发光河赶。越靠近河边,空气越闷,路边的草长得又高又密,叶子上沾着黏糊糊的露水,蹭在身上凉飕飕的。到了发光河入口,钓友已经在等,他指了指河边的柳树:“就那儿,昨晚我在这儿钓了五条荧光鱼,不过…… 夜里别往河中间看,看见荧光影子别喊名字。”

“知道了!” 张哥摆摆手,扛着渔具就往柳树下走。

发光河的水泛着淡淡的绿色,河面上飘着一层薄雾,太阳快落山时,雾越来越浓,竟也泛着微光。姜炎心里发毛,思涵把糯米和朱砂分给每人:“糯米撒在身边,朱砂涂在鱼竿上,能防阴气。”

张哥撒下鱼食,拍着胸脯:“等着!今晚让你们见识下‘荧光鱼钓神’!”

天慢慢黑了,河面上的雾真的开始发光,淡蓝色的,像撒了荧光粉。突然,小胖喊:“亮了!鱼!”

众人往河里看,只见几条淡蓝色的影子在水里游,像小灯笼,靠近岸边时,能看清是鱼 —— 跟照片里一样,浑身发着荧光,鱼鳃一动,光就闪一下。

“中了!” 姜炎甩竿,浮漂刚沉下去,他就提竿,钓上来一条荧光鱼!鱼在手里发着蓝光,鱼皮滑溜溜的,光透过手指缝漏出来,真好看。

“哇!真发光!” 小胖伸手想摸,鱼突然扭了扭身子,光竟变暗了,还往他手里蹭了蹭。

“别碰!” 思涵赶紧拉住他,“这鱼的光里有阴气,别直接碰。”

张哥也钓上一条,他得意地举着鱼:“看!我这条比姜炎的亮!做烤鱼肯定更好看!” 可他刚把鱼放进桶,桶里的水突然发光,还泛起泡泡,鱼在桶里游了两圈,光竟变成了淡绿色。

“咋变颜色了?” 张哥纳闷。

水面突然传来 “哗啦” 声,一条更大的荧光鱼游过来,浑身发着绿光,比刚才的鱼大两倍,游到岸边时,竟停在水面,光慢慢聚成个人的形状 —— 像个小孩,站在水里,手里还拿着个发光的玩具。

“妈呀!是鬼!” 小胖吓得往后退,手里的孜然撒了一地。

张哥也脸色发白,却还嘴硬:“别慌!是鱼的光晃的!” 话音刚落,那荧光影子突然动了,往张哥的方向飘过来,影子的手伸出来,像是要抓他的鱼竿。

“快跑!” 思涵大喊,掏出桃木剑,“是荧光鬼!是去年挖出来的骸骨里的小孩,执念没散,附在鱼身上了!”

姜炎拉着小胖,张哥跟在后面,往车的方向跑。荧光影子在后面追,河面上的荧光鱼都聚过来,光连成一片,像条发光的带子。

“我的鱼竿!” 张哥突然喊,他的鱼竿还插在河边,上面挂着条荧光鱼。

“别管了!” 姜炎拉着他继续跑。

到了车上,姜炎赶紧发动汽车,刚开出去没多远,就看见后视镜里,荧光影子站在河边,手里举着张哥的鱼竿,还在往他们这边晃,像在打招呼。

“他…… 他拿我鱼竿干啥!” 张哥拍着方向盘,“那鱼竿我刚买的!三百多呢!”

思涵松了口气:“他不是要害人,是想让我们陪他玩。去年挖骸骨时,他手里攥着个玩具车,应该是等着家人来接,没等到就死了,执念变成荧光,附在鱼身上。”

小胖突然拍大腿:“我的孜然!都撒在河边了!今晚吃不了发光烤鱼了!”

姜炎无奈地笑了,思涵掏出手机:“我查了,明天是清明节,我们带点玩具和纸钱去河边,烧给那小孩,他应该就会把鱼竿还回来,也不会再跟着我们了。”

第二天一早,四人带着玩具车和纸钱,又去了发光河。河边静悄悄的,张哥的鱼竿插在岸边,上面还挂着条荧光鱼,鱼已经不发光了,像普通鱼一样。

他们在河边烧了纸钱,把玩具车放在岸边,思涵轻声说:“小朋友,玩具给你,你去找家人吧,别再待在这里了。”

纸钱烧完,一阵风吹过,鱼竿晃了晃,上面的鱼掉在地上,慢慢游进河里,消失了。张哥赶紧拿起鱼竿,检查了一遍:“没坏!还好没坏!”

小胖看着河面,叹了口气:“可惜了我的发光烤鱼,下次再找机会吧。”

回去的路上,张哥又开始刷钓友群:“哎!你们看!有人说‘雾凇湖’有冰鱼!冬天钓的鱼冻在冰里,化了还活着,做刺身老鲜了!”

姜炎和思涵对视一眼,都无奈地笑了。这伙钓鱼佬啊,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不管遇到多少诡异的事,只要有新鱼钓,永远都充满热情。而那雾凇湖,恐怕又藏着新的故事 —— 只是不知道,这次的 “冰鱼”,又会带着什么奇怪的秘密呢?

 

第十三章 雾凇湖的 “冰鱼” 执念

发光河的荧光鱼还没从冰箱里吃完,张哥就裹着棉袄找上门,手里攥着张冻得发皱的钓友群截图,哈着白气咋呼:“小姜!快看!雾凇湖的冰鱼!钓友刚发的视频,鱼冻在冰里还活蹦乱跳,化了就能做刺身,鲜得能掉眉毛!”

姜炎正给鱼竿缠保温套,抬头瞥见截图 —— 视频里,一个钓友凿开冰面,拎出块半透明的冰,里面冻着条银闪闪的鱼,鱼鳍还在轻微晃动,化了水后立马活了过来。小胖从厨房探出头,嘴里叼着根冰棍:“冰鱼刺身?蘸芥末吃?比三文鱼好吃不?”

“你除了吃还知道啥!” 张哥拍他后脑勺,棉袄上的雪沫子掉了一地,“这冰鱼稀有!就冬天雾凇湖冻透了才有!我打听了,雾凇湖以前是国营冰窖,后来废弃了改成湖,没听过闹鬼!”

思涵的微信来得及时,附带一张泛黄的老报纸照片:“雾凇湖原名‘冷骨窖’,1958 年建冰窖时,有个守窖老人在里面冻死了,之后每到冬天,就有人说冰面下有影子。带点暖宝宝和白酒,冰鬼怕热,白酒能驱寒气。”

“冻死的怕啥!” 张哥满不在乎,搓着冻红的手,“都过去几十年了!明天一早出发,我让钓友留了凿冰的位置,中午就能吃刺身!”

小胖赶紧翻调料柜:“我带芥末、酱油!再带个保温箱,装冰鱼用!”

第二天清晨,天还没亮,四人就往雾凇湖赶。越靠近湖边,雾越浓,路边的树挂着厚厚的雾凇,像白色的鬼爪。到了雾凇湖,湖面冻得结结实实,白茫茫一片,远处几个钓友正蹲在冰上凿洞,哈气成霜。

“就那儿!” 张哥指着个没人的冰面,扛着凿冰镐就跑,刚踩上冰面,“哗啦” 一声,脚下的冰裂了道缝,吓得他赶紧跳回来,“娘嘞!这冰看着厚,咋不结实!”

思涵掏出暖宝宝,分给每人两片,贴在衣服里:“冰面下有怨气,会让冰变脆。先撒点白酒在冰上,驱驱寒气。”

姜炎倒了点白酒在冰面,白色的雾气立马冒出来,冰缝竟慢慢合上了。张哥这才敢踩上去,举起凿冰镐往下砸,“咚!咚!” 的声音在空旷的湖边回荡,砸了十几下,才凿出个脸盆大的洞,冰碴子溅了满脸。

“等着!” 张哥把鱼竿伸进冰洞,没一会儿,鱼竿就动了,他猛地提竿,钓上来块冰 —— 里面冻着条半尺长的鱼,银灰色的身子,在冰里还能看见鱼鳃在动。

“冰鱼!真冻在冰里!” 小胖兴奋地凑过来,刚想摸,冰突然化了点,鱼掉在冰面上,蹦了两下,竟没冻死。

可众人凑近一看,都愣住了 —— 鱼的鱼鳍上,竟有几道暗红色的印子,像冻出来的冻疮,而且鱼眼是浑浊的白色,没有瞳孔,看着格外渗人。

“这鱼…… 咋有冻疮?” 姜炎皱眉头。

“管它呢!能吃就行!” 张哥把鱼装进保温箱,又把鱼竿伸进冰洞,这次钓上来的不是鱼,是个旧布包,包着块冻硬的馒头,还有个铜钥匙,上面锈迹斑斑。

“这啥玩意儿!” 张哥把布包扔在冰上,“晦气!钓个鱼还钓出垃圾!”

思涵捡起铜钥匙,擦了擦上面的冰,脸色变了:“这是守窖老人的钥匙!1958 年的国营冰窖钥匙,我在老照片上见过。”

正说着,小胖突然喊:“冰下有东西!”

众人往冰洞边看,只见冰面下有个模糊的影子,穿着厚厚的棉袄,弯着腰,像在找什么东西,影子慢慢靠近冰洞,脸贴在冰上,能看见满脸的皱纹,眼睛是两个黑洞。

“妈呀!是冰鬼!” 小胖吓得往后退,怀里的芥末酱掉在冰上,摔开了盖子,黄色的酱洒了一地。

张哥也吓得脸色发白,手里的凿冰镐 “哐当” 掉在冰上,却还嘴硬:“别慌!是冰面反光!” 话音刚落,冰洞突然冒起白气,影子的手从冰下伸出来,抓向张哥的脚踝,冰冷的触感像铁钳。

“救命!” 张哥吓得跳起来,脚踝上却沾着层冰,像被什么东西缠着,“我的脚!冻住了!”

思涵赶紧掏出白酒,往张哥脚踝上倒,冰立马化了,影子的手也缩回冰下。她举起桃木剑,对着冰洞喊:“老人家,我们知道你在找东西,是不是这把钥匙?”

冰面下的影子顿了顿,慢慢飘过来,贴在冰上,对着钥匙点了点头。思涵把钥匙放进冰洞,刚放进去,冰洞就冒起白雾,影子慢慢变得清晰 —— 是个头发花白的老人,穿着旧棉袄,手里还攥着个布包,正是刚才张哥扔的那个。

“他是在找钥匙和馒头,” 思涵轻声说,“1958 年冬天,他值班时把钥匙丢了,回冰窖找的时候,冻在了里面,馒头是他的午饭,没来得及吃。”

张哥哆哆嗦嗦掏出保温箱里的冰鱼,放在冰洞边:“老人家,这鱼给你…… 别找我们麻烦了。”

可老人的影子却摇了摇头,指着小胖掉在地上的芥末酱,又指了指冰鱼,像是想要蘸酱吃。

“他…… 他想吃刺身?” 小胖愣住了,赶紧拿起酱油和芥末,倒在个小碟子里,放在冰洞边,“老人家,您吃,不够我再给您倒!”

老人的影子凑到碟子边,白雾冒得更浓了,过了一会儿,碟子空了,影子对着他们鞠了一躬,慢慢沉进冰下,消失不见了。冰面上的雾也散了,阳光照在冰上,暖洋洋的。

张哥这才松了口气,捡起凿冰镐,又想凿洞:“好了!现在能钓冰鱼了!中午吃刺身!”

可他刚举起镐,冰洞突然 “哗啦” 一声,涌出股温水,里面飘着几条冰鱼,都活蹦乱跳的,鱼鳍上的冻疮印也没了,眼睛恢复成黑色。

“这是老人家给的谢礼,” 思涵笑着说,“他知道你们想吃刺身,特意送的。”

小胖赶紧把鱼装进保温箱,笑得合不拢嘴:“太好了!中午能吃刺身了!”

四人收拾东西时,张哥突然喊:“我的凿冰镐!刚才掉在冰上,咋没了?”

众人四处找,没看见镐,却在冰洞边发现个旧布包,打开一看,里面是个新的凿冰镐,还有张纸条,上面用铅笔写着 “谢谢”,字迹歪歪扭扭的。

“是老人家送的!” 姜炎拿起镐,还带着点温度,不像刚在冰上放的。

回去的路上,小胖坐在副驾驶,盯着保温箱里的冰鱼,嘴里不停念叨:“蘸芥末肯定好吃…… 再加点酱油……”

张哥刷着钓友群,突然喊:“哎!你们看!有人说‘温泉河’有热鱼!冬天河里的水是温的,鱼在里面不冬眠,钓上来直接能煮火锅!”

姜炎和思涵对视一眼,都无奈地笑了。这伙人啊,刚从冰天雪地里出来,又惦记上温泉里的鱼了。而那温泉河,恐怕又藏着新的诡异故事 —— 只是不知道,这次的 “热鱼”,又会带着什么温暖的执念呢?

第十四章 温泉河的 “热鱼” 温情

雾凇湖的冰鱼刺身刚吃完两天,张哥就揣着个暖手宝找上门,手机里放着钓友拍的视频 —— 一条鱼在冒着热气的河里游,钓友伸手就捞了上来,直接扔进旁边的火锅里,溅起的水花都是温的。

“小姜!温泉河!” 张哥把暖手宝贴在脸上,兴奋地咋呼,“河里的水常年二十度,冬天钓不用冻手,鱼捞上来直接煮火锅,鲜得能把舌头吞下去!”

姜炎正给鱼竿擦保养油,视频里的温泉河确实奇怪,河水冒着白雾,岸边的草都是绿的,不像冬天。小胖从冰箱里拿出剩菜,嘴里嚼着:“火锅鱼?放麻辣锅底!再加点豆腐、青菜,绝了!”

“你就知道吃!” 张哥拍他后脑勺,暖手宝差点掉地上,“这温泉河是天然温泉改的,以前是疗养院,没听过闹鬼!我打听了,最近好多人去钓,都说好!”

思涵的微信来得及时,附带一张疗养院的旧照片:“温泉河原名‘暖汤河’,以前是疗养院的泡澡池,1976 年疗养院拆了,改成河,有个护士在里面救落水的孩子,自己淹死了,之后冬天就有人说河里有温温的手在推人。带点红糖姜茶和毛巾,水鬼怕暖,姜茶能驱湿气。”

“救人淹死的,肯定是好鬼!” 张哥满不在乎,搓着手,“明天一早出发,我让钓友留了靠近温泉口的位置,中午就能煮火锅!”

小胖赶紧翻柜子:“我带火锅底料!再带个小炉子,河边就能煮!”

第二天上午,四人往温泉河赶。越靠近河边,空气越暖,路边的野花竟还开着,跟冬天格格不入。到了温泉河,河水冒着白雾,泛着淡淡的黄色,岸边已经有几个人支着小炉子,锅里煮着鱼,香味飘得老远。

“就那儿!” 张哥指着个靠近温泉口的位置,河水更暖,白雾更浓。思涵掏出红糖姜茶,分给每人一杯,喝下去浑身暖洋洋的,连寒气都散了。

姜炎把鱼竿伸进河里,没一会儿,鱼竿就动了,他猛地提竿,钓上来一条两斤多的鱼,银黄色的身子,在手里还热乎乎的,像刚从温水里捞出来的。

“热鱼!真的是热的!” 小胖兴奋地凑过来,刚想抓,鱼突然扭了扭身子,往他手里蹭了蹭,竟不挣扎。

可众人凑近一看,鱼的肚子上竟有个淡淡的手印,像是有人用温温的手按上去的,而且鱼的眼睛是清澈的黑色,看着格外温和,不像之前遇到的怪鱼。

“这鱼…… 咋有手印?” 张哥纳闷,伸手想摸,鱼突然跳起来,掉进旁边的小炉子锅里,溅起的水花都是温的。

“哎!我的鱼!” 张哥赶紧把鱼捞出来,鱼竟没烫死,还在锅里游了两圈。

就在这时,小胖突然喊:“水里有手!”

众人往河里看,只见白雾里,一只淡白色的手从水里伸出来,慢慢往上抬,像是在推什么东西,手的主人藏在白雾里,看不清脸,只能看见个模糊的影子,穿着护士服。

“是护士鬼!” 张哥吓得往后退,手里的鱼掉在地上,蹦了两下,又跳回河里。

思涵却摇摇头,轻声说:“她不是要害人,是在帮人。你们看,刚才姜炎钓的鱼,是她推过来的。”

话音刚落,那只手又伸出来,推过来一条鱼,刚好落在姜炎的鱼竿边。姜炎赶紧提竿,钓上来一条更大的鱼,肚子上也有淡淡的手印。

“她是想给我们送鱼,” 思涵掏出黄纸,折成小船,写上 “感谢”,“她当年救孩子淹死,执念是‘帮人’,所以冬天会给钓友推鱼,让大家能吃上热乎的。”

小胖一听,赶紧把火锅底料倒进锅里,加了点河水,点上炉子:“那咱们煮鱼,也算不辜负她的好意!”

张哥也松了口气,捡起鱼竿,又钓上来几条鱼,都带着淡淡的手印。锅里的水开了,放进鱼,没一会儿,香味就飘了出来,连岸边的钓友都凑过来问:“你们的鱼咋这么鲜?在哪儿钓的?”

四人围在小炉子边,吃着热乎的火锅鱼,喝着红糖姜茶,浑身暖洋洋的。白雾里的影子还在,偶尔伸出手,推过来几条鱼,像是在看着他们吃,嘴角还带着淡淡的笑。

吃完鱼,四人收拾东西,思涵把折好的小船放进河里,轻声说:“谢谢你的鱼,我们吃得很开心,你也早点去找家人吧。”

小船顺着河水飘走,经过影子时,影子对着他们鞠了一躬,慢慢沉进水里,消失不见了。河水的白雾也散了点,阳光照在水面上,泛着金色的光。

回去的路上,小胖摸着圆滚滚的肚子,满足地说:“这温泉河的鱼真好吃,下次还来!”

张哥刷着钓友群,突然喊:“哎!你们看!有人说‘红树林塘’有彩色鱼!鱼身上有红、绿、蓝三种颜色,像彩虹,做鱼汤是彩色的!”

姜炎和思涵对视一眼,都笑了。这伙钓鱼佬啊,永远都有新的钓鱼点要去,永远都对鱼充满热情。而那红树林塘,恐怕又藏着新的彩色秘密 —— 只是不知道,这次的 “彩色鱼”,又会带着什么温柔的故事呢?

 

第十五章 红树林塘的 “彩鱼” 执念

温泉河的火锅鱼还没消化完,张哥就穿着件沾着鱼油的外套找上门,手里举着个发亮的手机,屏幕上是条在水里游动的鱼 —— 鱼身一半红一半绿,鱼尾泛着蓝光,像被彩虹染过似的。

“小姜!快看红树林塘的彩鱼!” 张哥把手机凑到姜炎眼前,声音比平时高了八度,“钓友说这鱼会变颜色,生气时变红,开心时变绿,做鱼汤能煮出彩虹色,鲜得能让人把碗都舔干净!”

姜炎正给鱼竿换线,目光落在屏幕上 —— 鱼在浑浊的水里游,鳞片折射出彩色光,确实稀奇。小胖从客厅跑过来,嘴里还叼着块饼干:“彩色鱼汤?撒上葱花是不是像彩虹?比火锅鱼好吃不?”

“你除了吃还知道啥!” 张哥拍他后脑勺,饼干渣掉了一地,“这彩鱼是红树林塘独有的!我打听了,那塘以前是颜料厂的废水池,后来改造成鱼塘,没听过闹鬼!”

思涵的微信来得比平时早,附带一张泛黄的厂牌照片:“红树林塘原名‘染料塘’,1989 年颜料厂倒闭前,有个叫老李的调色师掉进染料池淹死了,之后就有人说塘里的鱼会变颜色。带点松节油和白色颜料,老李的执念跟颜料有关,松节油能散染料味。”

“不就是个调色的嘛!” 张哥满不在乎,把手机揣进兜里,“明天一早出发,我让钓友占了靠近红树林的位置,中午就能喝彩色鱼汤!”

小胖赶紧翻橱柜,把酱油、醋、葱花一股脑塞进背包:“我带齐调料!再带个白瓷碗,装彩色鱼汤肯定好看!”

第二天清晨,四人驱车往红树林塘赶。越靠近塘边,空气里越飘着股淡淡的油漆味,路边的红树林长得密不透风,枝叶交错像绿色的网,阳光透过缝隙洒下来,在地上投出斑驳的影子,像彩色的斑点。

到了红树林塘,水面泛着淡淡的黄绿色,岸边的泥地上散落着几个旧颜料罐,罐身印着模糊的 “红”“绿” 字样。远处几个钓友蹲在塘边,手里举着鱼竿,桶里的鱼果然有彩色的,正慢悠悠地摆着尾巴。

“就那儿!” 张哥指着棵歪脖子红树下的位置,扛着渔具就跑,刚踩上泥地,脚就陷了进去,拔出来时鞋底沾着团红色的泥,像染了血。

“娘嘞!这泥咋还带颜色!” 张哥甩着脚,红泥溅到了裤子上,“跟被血泡过似的!”

思涵掏出松节油,倒了点在纸巾上,递给每人一张:“颜料厂的染料渗进泥里,才让泥变颜色。松节油能去味,别闻太多,容易头晕。”

姜炎接过纸巾擦了擦手,松节油的味道盖过了油漆味,舒服了不少。张哥好不容易站稳,撒下鱼食窝料,拍着胸脯:“等着!今儿让你们见识下‘彩鱼钓神’!”

天慢慢亮了,塘里的鱼开始活跃起来。姜炎挂好饵料甩竿,没一会儿,浮漂就往下沉,他猛地提竿,鱼竿弯成个小弓,水里的东西力道不大,却带着股奇怪的拉扯感 —— 像有人在水里轻轻拽着鱼线。

“中了!” 姜炎把鱼拉上岸,众人凑过去一看,都愣住了 —— 鱼身是淡粉色的,鳃边泛着浅蓝,见了光后,颜色慢慢变深,最后变成了橙红色,像团燃烧的小火球。

“真变颜色了!” 小胖兴奋地伸手想摸,鱼突然扭了扭身子,颜色又变成了绿色,尾巴甩了甩,溅了小胖一脸水。

“哎哟!这鱼还会发脾气!” 小胖抹了把脸上的水,却笑得合不拢嘴,“赶紧放进桶里,别让它跑了!”

张哥也钓上一条彩鱼,鱼身是紫蓝色的,他得意地举着鱼:“看我这条!颜色比姜炎的亮!做鱼汤肯定更好看!” 可他刚把鱼放进桶,鱼突然撞向桶壁,颜色瞬间变成深红色,桶里的水也被染成了淡红色,像掺了血。

“咋变红色了?” 张哥纳闷,伸手想捞鱼,鱼却突然跳起来,撞在他的外套上,留下一片深红色的印子,像溅了油漆。

“我的外套!” 张哥心疼地拍着衣服,“这鱼咋还会‘染色’!”

就在这时,小胖突然喊:“水里有东西!”

众人往塘里看,只见靠近红树林的水面下,有个模糊的影子,穿着蓝色的工作服,手里举着个调色盘似的东西,影子慢慢靠近岸边,能看见他脸上沾着彩色的颜料,眼睛是两个黑色的洞。

“妈呀!是颜料鬼!” 小胖吓得往后退,背包里的调料撒了一地,酱油和醋混在一起,发出刺鼻的味道。

张哥也吓得脸色发白,手里的鱼竿 “哐当” 掉在泥里,却还嘴硬:“别慌!是红树林的影子晃的!” 话音刚落,影子突然举起手里的 “调色盘”,塘里的鱼瞬间都变成了深红色,水面泛着淡淡的红光,像染了血。

“救命!鱼都变红了!” 张哥拉着姜炎就想跑,脚却被什么东西缠住了 —— 是根沾着绿色染料的绳子,从泥里伸出来,缠在他的脚踝上。

思涵赶紧掏出白色颜料,倒在缠张哥脚踝的绳子上,绳子立马松开,颜色慢慢褪去,变回了普通的麻绳。她举起桃木剑,对着水面喊:“李师傅,我们知道你是调色师,你是不是想让我们看看你的颜料?”

水面下的影子顿了顿,慢慢举起手里的 “调色盘”—— 那根本不是调色盘,是个旧颜料盒,里面装着半盒干硬的颜料,盒子上刻着个 “李” 字。

“他是想让人看到他调的颜色,” 思涵轻声说,“1989 年那天,他刚调好一批新颜料,想给厂长看,结果不小心掉进染料池,颜料还没来得及展示,就淹死了,执念让鱼变成彩色,想让人记住他的手艺。”

张哥哆哆嗦嗦地捡起地上的旧颜料罐,递给思涵:“那…… 那咋帮他?烧颜料?”

思涵点点头,把白色颜料和松节油倒在黄纸上,折成颜料盒的形状,用打火机点燃:“李师傅,我们看见你的颜料了,很漂亮,你可以放心了。”

黄纸烧完,水面下的影子慢慢举起颜料盒,对着他们晃了晃,然后颜料盒慢慢散开,变成彩色的光点,影子也跟着变淡。塘里的彩鱼颜色慢慢褪去,变回了普通鱼的银灰色,水面的红光也消失了,恢复成淡淡的黄绿色。

“他走了?” 小胖凑到岸边,盯着水面看,“我的彩色鱼汤泡汤了?”

思涵笑着指了指塘里:“没泡汤,你看。”

众人往塘里看,几条银灰色的鱼游过来,身上泛着淡淡的彩色光,像撒了荧光粉,虽然不如之前鲜艳,却格外温柔。“这是李师傅留下的‘礼物’,” 思涵说,“他想让你们记住彩色的鱼,也记住他的手艺。”

小胖赶紧把掉在地上的调料捡起来,装进背包:“就算不是全彩色,有淡光也好看!中午照样煮鱼汤!”

张哥看着自己外套上的红色印子,心疼得直跺脚,却又忍不住笑:“这印子跟时髦的涂鸦似的,穿出去别人肯定以为我故意弄的!”

四人收拾东西时,姜炎在泥地里发现个小小的颜料瓶,瓶里装着淡蓝色的颜料,瓶身上刻着 “李” 字,像是老李生前用的。他把颜料瓶放进兜里,想着以后再来时,给老李烧点新的颜料。

回去的路上,小胖坐在副驾驶,盯着桶里泛着淡光的鱼,嘴里不停念叨:“煮鱼汤时少放酱油,别盖过彩色光…… 再撒点葱花,肯定好看……”

张哥刷着钓友群,突然喊:“哎!你们看!有人说‘溶洞潭’有会发光的石斑鱼!鱼身上有星星似的光点,夜里钓不用开灯,做烤鱼能看见光!”

姜炎和思涵对视一眼,都无奈地笑了。这伙钓鱼佬啊,刚从彩色的红树林塘出来,又惦记上溶洞里的发光鱼了。而那溶洞潭,恐怕又藏着新的光影秘密 —— 只是不知道,这次的 “发光石斑鱼”,又会带着什么明亮的执念呢?

第十六章 溶洞潭的 “光鱼” 执念

红树林塘的淡光鱼汤刚喝完,张哥就穿着那件沾着红颜料的外套找上门,手里举着个拍立得照片,照片上是条在黑暗中发光的鱼 —— 鱼身布满星星似的光点,在漆黑的水里游,像移动的星空。

“小姜!溶洞潭的发光石斑鱼!” 张哥把照片递过来,手指在照片上戳了戳,“钓友说这鱼夜里会发光,钓上来后光点能维持半小时,做烤鱼时,鱼皮上的光点会跟着火苗闪,像在看星星!”

姜炎正给鱼竿缠反光条,目光落在照片上 —— 鱼的光点确实像星星,在漆黑的背景下格外显眼。小胖从厨房跑出来,手里拿着个烤串签:“发光烤鱼?撒上孜然是不是像星空串?比淡光鱼汤好吃不?”

“你除了吃还知道啥!” 张哥拍他后脑勺,烤串签掉在地上,“这发光石斑鱼是溶洞潭独有的!我打听了,那潭在山溶洞里,以前是矿工的取水点,没听过闹鬼!”

思涵的微信附带一张矿灯照片:“溶洞潭原名‘矿灯潭’,1995 年矿山倒闭前,有个叫老王的矿工在洞里检修矿灯时,掉进潭里淹死了,之后就有人说潭里的鱼会发光。带点矿灯和电池,老王的执念跟矿灯有关,矿灯的光能引他出来。”

“不就是个修矿灯的嘛!” 张哥满不在乎,把照片揣进兜里,“明天下午出发,溶洞里黑,咱们傍晚去,刚好赶在夜里钓发光鱼!”

小胖赶紧翻抽屉,把手电筒、蜡烛、打火机塞进背包:“我带齐照明的!再带个铁盘子,装发光烤鱼肯定好看!”

第二天下午,四人驱车往溶洞潭赶。越靠近山区,路越难走,最后一段路只能徒步 —— 山路崎岖,两边的树林长得密,夕阳透过枝叶洒下来,在地上投出长长的影子,像鬼怪的手。

到了溶洞入口,洞口挂着块生锈的 “矿山禁地” 牌子,洞口黑漆漆的,往里走能听见 “滴答” 的水声,空气里飘着股潮湿的霉味。思涵掏出矿灯,打开开关,明亮的光束照进洞里,照亮了一条通往潭边的小路。

“跟着矿灯走,别乱摸两边的石头,” 思涵提醒道,“洞里的石头可能有尖锐的棱角,容易划伤。”

张哥举着矿灯走在前面,刚走没几步,就被地上的石头绊倒,矿灯摔在地上,光束晃了晃,照到洞壁上 —— 壁上有个模糊的影子,像个人举着矿灯,吓得张哥赶紧爬起来:“娘嘞!这洞壁上咋有影子!”

“是矿灯照的咱们的影子,” 思涵捡起矿灯,重新打开,“别自己吓自己,老王的执念没恶意。”

四人继续往里走,走了大约十分钟,终于到了溶洞潭边。潭水漆黑,像块墨玉,矿灯的光照在水面上,能看见水里有淡淡的光点在动 —— 是发光石斑鱼!

“就这儿!” 张哥选了个靠近潭边的平整石头坐下,撒下鱼食窝料,矿灯的光打在水面上,光点立马围了过来。

天慢慢黑了,溶洞里更暗,只有四盏矿灯的光和潭里鱼的光点。姜炎挂好饵料甩竿,没一会儿,浮漂就往下沉 —— 浮漂是带荧光的,在黑暗中格外显眼。他猛地提竿,鱼竿弯成个大弓,水里的东西力道很大,鱼线 “嗡嗡” 响,像有什么东西在水里拉扯。

“中了!大货!” 姜炎慢慢放线,水里的鱼挣扎了一会儿,终于被拉上岸 —— 是条两斤多的石斑鱼,鱼身布满星星似的光点,在矿灯光下闪着淡蓝色的光,像把星空披在了身上。

“真发光!” 小胖兴奋地伸手想摸,鱼身上的光点突然变亮,吓得他赶紧缩回手,“妈呀!这光点还会变亮!”

张哥也钓上一条发光石斑鱼,鱼身的光点是淡绿色的,他得意地举着鱼:“看我这条!颜色比姜炎的亮!做烤鱼肯定更好看!” 可他刚把鱼放进桶里,鱼突然撞向桶壁,光点瞬间变暗,像要熄灭似的。

“咋变暗了?” 张哥纳闷,伸手想捞鱼,洞顶突然滴下一滴水,落在他的手背上,冰凉的触感让他打了个哆嗦。

就在这时,小胖突然喊:“潭里有东西!”

众人往潭里看,只见矿灯的光束下,潭水面上飘着个矿灯 —— 矿灯没亮,却跟着鱼的光点移动,矿灯旁边有个模糊的影子,穿着矿工服,手里举着个没亮的矿灯,影子慢慢靠近岸边,能看见他脸上沾着煤渣,眼睛是两个黑色的洞。

“妈呀!是矿工鬼!” 小胖吓得往后退,背包里的蜡烛掉在地上,滚到潭边,被水浸湿了。

张哥也吓得脸色发白,手里的矿灯 “哐当” 掉在地上,光束照在影子上,影子突然举起手里的矿灯,像是在求什么。

“别慌!他不是要害人!” 思涵赶紧捡起矿灯,打开开关,把矿灯放在潭边,“老王是想让矿灯亮起来,他当年掉进潭里时,矿灯灭了,他想让矿灯重新亮着,好让人找到他。”

水面上的影子慢慢飘到矿灯边,用手碰了碰矿灯的开关,矿灯的光更亮了,影子的脸上似乎露出了笑容。思涵掏出黄纸,折成矿灯的形状,用打火机点燃:“王师傅,矿灯亮了,你可以放心了,有人找到你了。”

黄纸烧完,潭里的矿灯突然亮了起来,跟着光点一起移动,影子慢慢变得清晰 —— 是个头发花白的老人,穿着破旧的矿工服,手里举着亮着的矿灯,对着他们鞠了一躬,然后矿灯慢慢熄灭,影子也跟着变淡,消失在潭水里。

潭里的发光石斑鱼光点突然变亮,像星星一样闪烁,在漆黑的溶洞里,格外温暖。“他走了,” 思涵笑着说,“他只是想让矿灯重新亮起来,证明他来过。”

小胖捡起地上的蜡烛,擦了擦上面的水:“就算矿灯灭了,鱼的光点还亮着!晚上烤鱼照样能看星星!”

张哥看着潭里的光点,摸了摸口袋里的拍立得:“早知道多拍几张照片,这光点比照片上好看多了!”

四人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时,姜炎在潭边发现个小小的矿灯零件,零件上刻着个 “王” 字,像是老王生前用的。他把零件放进兜里,想着以后再来时,给老王烧点新的矿灯零件。

回去的路上,小胖坐在副驾驶,盯着桶里发光的石斑鱼,嘴里不停念叨:“烤鱼时要小火,别把光点烤没了…… 撒上孜然和辣椒粉,肯定又香又好看……”

张哥刷着钓友群,突然喊:“哎!你们看!有人说‘古桥湾’有会‘搭桥’的鱼!鱼会围着钓线游,形成像桥一样的圈,钓上来后,鱼身上会留下桥的印记!”

姜炎和思涵对视一眼,都无奈地笑了。这伙钓鱼佬啊,刚从漆黑的溶洞潭出来,又惦记上古桥湾的 “搭桥鱼” 了。而那古桥湾,恐怕又藏着新的连接秘密 —— 只是不知道,这次的 “搭桥鱼”,又会带着什么连接过去的执念呢?

 

第十七章 古桥湾的 “桥鱼” 执念

溶洞潭的发光烤鱼还没从记忆里淡去,张哥就踩着双沾泥的运动鞋找上门,手里攥着张泛黄的老地图,地图上用红笔圈着个 “古桥湾”,旁边画着条围着线的鱼。

“小姜!快看古桥湾的搭桥鱼!” 张哥把地图拍在桌上,手指戳着鱼的图案,“钓友说这鱼能围着钓线游成桥的形状,钓上来鱼身上还留着老桥的纹路,做红烧鱼时纹路会变成淡金色,鲜得能让人多吃两碗饭!”

姜炎正给鱼竿缠防滑带,目光落在地图上 —— 鱼围着线的图案确实稀奇,老桥的轮廓隐约画在旁边,看着有些年头了。小胖从冰箱里探出头,嘴里叼着根胡萝卜:“红烧搭桥鱼?纹路变金色是不是像镶了边?比发光烤鱼好吃不?”

“你除了吃还知道啥!” 张哥拍他后脑勺,胡萝卜掉在地上,“这搭桥鱼是古桥湾独有的!我打听了,那湾以前有座老石桥,后来冲垮了,没听过闹鬼!”

思涵的微信来得及时,附带一张老桥照片:“古桥湾原名‘望子湾’,1972 年洪水冲垮老桥前,有个叫老张的守桥人,儿子过桥时被冲走,他找了一辈子没找到,最后坐在桥边咽了气,之后就有人说湾里的鱼会‘搭桥’。带点老木头和红绳,老张的执念跟桥有关,老木头能引他出来。”

“不就是个找儿子的嘛!” 张哥满不在乎,把地图揣进兜里,“明天一早出发,我让钓友留了靠近老桥遗址的位置,中午就能吃红烧搭桥鱼!”

小胖赶紧翻调料柜,把酱油、糖、八角塞进塑料袋:“我带齐红烧料!再带个瓷盘,装带纹路的鱼肯定好看!”

第二天清晨,四人驱车往古桥湾赶。越靠近湾边,路边的草越茂盛,风一吹就晃,像有人在草丛里躲着。快到湾口时,远远看见水面上飘着几根朽木,像老桥的残骸,阳光照在水面上,泛着淡淡的银光。

到了古桥湾,岸边的泥地上还留着老桥的石墩,石墩上刻着模糊的花纹,湾里的水泛着浅褐色,偶尔有鱼游过,能看见鱼身隐约有线条,像桥的轮廓。远处几个钓友蹲在石墩边,手里举着鱼竿,钓线周围果然有鱼在绕圈,形成小小的弧形。

“就那儿!” 张哥指着个靠近朽木的石墩,扛着渔具就跑,刚踏上石墩,脚下一滑,“扑通” 掉进旁边的浅滩,裤腿全湿了,渔具撒了一地。

“娘嘞!这石墩咋这么滑!” 张哥爬起来,甩着裤腿上的水,“跟抹了油似的!”

思涵掏出准备好的老木头,放在石墩上:“老桥的石墩吸了水,就容易滑。这老木头是从老桥遗址捡的,能稳住气场,别靠朽木太近,那里阴气重。”

姜炎帮张哥捡渔具,发现钓线缠在了一起,解了好一会儿才理顺。张哥拧着裤腿,不服气地撒下鱼食窝料:“等着!今儿让你们见识下‘搭桥鱼钓神’!”

天慢慢亮了,湾里的鱼开始活跃起来。姜炎挂好饵料甩竿,钓线刚沉进水里,就看见几条银灰色的鱼游过来,围着钓线绕圈,一圈又一圈,慢慢形成了个拱桥的形状,鱼身的线条凑在一起,真像座小小的石桥。

“真搭桥了!” 姜炎喊出声,手里的鱼竿微微晃动,“鱼上钩了!”

他慢慢提竿,鱼群跟着钓线往上走,桥形慢慢散开,最后一条两斤多的鱼被拉上岸 —— 鱼身侧面果然有淡淡的纹路,像老桥的石缝,阳光一照,纹路还泛着浅白的光。

“这纹路!跟老桥一模一样!” 小胖兴奋地凑过来,手里的塑料袋没拿稳,酱油洒了一地,还溅了自己鞋上,“哎哟!我的红烧料!”

张哥也钓上一条搭桥鱼,鱼身的纹路更清晰,他得意地举着鱼:“看我这条!纹路比姜炎的深!做红烧鱼肯定更好看!” 可他刚把鱼放进桶,桶里的鱼突然一起游起来,围着桶壁绕圈,又形成了个桥形,桶壁上竟映出了老桥的虚影。

“咋还映出桥了?” 张哥纳闷,伸手想摸桶壁,虚影突然晃了晃,一个模糊的影子从水里浮上来,穿着灰色的褂子,手里拿着根木杆,像守桥人用的工具,影子慢慢靠近岸边,能看见他脸上的皱纹,眼睛盯着水面,像在找什么。

“妈呀!是守桥鬼!” 小胖吓得往后退,踩在自己洒的酱油上,差点滑倒,“他…… 他在找啥?”

张哥也吓得脸色发白,手里的鱼竿 “哐当” 掉在石墩上,却还嘴硬:“别慌!是水面反光!” 话音刚落,影子突然举起木杆,指向湾中央的朽木,湾里的鱼瞬间都游过去,围着朽木搭成了座更大的桥,桥上竟映出个小孩的影子,像在跑。

“是他儿子!” 思涵轻声说,“1972 年洪水时,他儿子在桥上跑,被冲走了,他到死都在找儿子,执念让鱼搭桥,想‘连’起当年的路,找到儿子的踪迹。”

姜炎看着水里的桥形,突然发现朽木旁边有个小小的东西在漂 —— 是个红色的拨浪鼓,鼓面上画着个 “张” 字,已经泡得发白。“那是…… 小孩的玩具?”

张哥哆哆嗦嗦地捡起地上的老木头,递给思涵:“那…… 那咋帮他?烧木头?”

思涵点点头,把老木头和红绳绑在一起,放在石墩上点燃:“张师傅,我们看见你儿子的拨浪鼓了,他当年肯定是想跟你玩,你别再找了,他在那边等着呢。”

火苗慢慢烧着老木头,红绳跟着卷曲,水面上的影子突然动了,慢慢走向拨浪鼓,伸出手轻轻碰了碰,拨浪鼓竟 “咚咚” 响了两声,像小孩在笑。影子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慢慢转过身,对着四人鞠了一躬,然后跟着拨浪鼓的影子,慢慢消失在水里。

湾里的鱼桥慢慢散开,鱼身上的纹路变成了淡金色,像老桥的阳光,水面的老桥虚影也慢慢淡去,恢复成平静的浅褐色。“他走了,” 思涵笑着说,“他终于找到跟儿子的‘连接’了。”

小胖赶紧把掉在地上的酱油瓶捡起来,擦了擦上面的泥:“纹路变金色了!做红烧鱼肯定像镶了边!”

张哥看着自己湿了的裤腿,心疼得直跺脚,却又忍不住笑:“这裤腿湿了刚好凉快!下次来我带双防滑鞋!”

四人收拾东西时,姜炎在石墩下发现个小小的木牌,上面刻着 “张记守桥”,字已经模糊了,像是老张生前用的。他把木牌放进兜里,想着以后再来时,给老张烧点新的木杆。

回去的路上,小胖坐在副驾驶,盯着桶里带金纹的鱼,嘴里不停念叨:“红烧时少放酱油,别盖过金纹…… 再放块豆腐,吸吸汤汁,肯定好吃……”

张哥刷着钓友群,突然喊:“哎!你们看!有人说‘荷花塘’有会‘开花’的鱼!鱼身上的鳞片能展开像荷花,钓上来还能闻到香味,做清蒸鱼绝了!”

姜炎和思涵对视一眼,都无奈地笑了。这伙钓鱼佬啊,刚从古桥湾的桥影里出来,又惦记上荷花塘的 “花鱼” 了。而那荷花塘,恐怕又藏着新的芬芳秘密 —— 只是不知道,这次的 “开花鱼”,又会带着什么温柔的执念呢?

第十八章 荷花塘的 “花鱼” 执念

古桥湾的红烧搭桥鱼刚吃完,张哥就穿着件洗得发白的褂子找上门,手里举着个新鲜的荷花,花瓣上还沾着露水,旁边放着张照片 —— 照片里一条鱼的鳞片展开,像朵小小的荷花,在水里漂着。

“小姜!快看荷花塘的开花鱼!” 张哥把荷花凑到姜炎眼前,声音里满是兴奋,“钓友说这鱼鳞片能展开成荷花形,钓上来还能闻到荷香味,做清蒸鱼时,鳞片不会掉,蒸好后像朵开在盘子里的荷花,鲜得能让人把汤汁都喝光!”

姜炎正给鱼竿绑荷花形状的浮漂,目光落在照片上 —— 鱼的鳞片确实像荷花瓣,边缘还泛着淡粉的光,看着格外雅致。小胖从客厅跑过来,手里拿着个白瓷盘:“清蒸开花鱼?放片姜在鱼肚子里,是不是像荷花芯?比红烧鱼好吃不?”

“你除了吃还知道啥!” 张哥拍他后脑勺,白瓷盘差点掉在地上,“这开花鱼是荷花塘独有的!我打听了,那塘以前是种藕的,后来改成鱼塘,没听过闹鬼!”

思涵的微信附带一张旧照片:“荷花塘原名‘望荷塘’,1985 年种藕人老李的女儿,在塘边采荷花时掉进水里淹死了,之后就有人说塘里的鱼会‘开花’。带点干荷花和莲子,老李女儿的执念跟荷花有关,干荷花能引她出来。”

“不就是个采荷花的小姑娘嘛!” 张哥满不在乎,把荷花插在花瓶里,“明天一早出发,我让钓友留了靠近荷丛的位置,中午就能吃清蒸开花鱼!”

小胖赶紧翻橱柜,把姜片、葱段、料酒塞进背包:“我带齐清蒸料!再带块干净的纱布,擦鱼身上的露水,别影响香味!”

第二天清晨,四人驱车往荷花塘赶。越靠近塘边,空气里越飘着荷香味,路边的荷花一路开到塘边,粉的、白的,像铺了条花路。到了荷花塘,水面上满是荷叶,荷花点缀在中间,风一吹,荷叶 “沙沙” 响,像有人在轻声说话。

“就那儿!” 张哥指着片开得最艳的荷丛,扛着渔具就跑,刚踏上塘边的木桥,脚下的木板 “吱呀” 响,他没站稳,差点摔进塘里,手里的渔具撒了一地,还压坏了两朵荷花。

“娘嘞!这木桥咋这么不结实!” 张哥爬起来,拍着身上的泥,“跟要散架似的!”

思涵掏出干荷花,分给每人一片:“这木桥是以前种藕人搭的,年久失修,别跑太快。干荷花能稳住阴气,闻着荷香别贪多,那是小姑娘在打招呼。”

姜炎帮张哥捡渔具,发现钓钩勾住了荷叶,解了好一会儿才分开。张哥喘着气,撒下混了莲子的鱼食窝料:“等着!今儿让你们见识下‘开花鱼钓神’!”

天慢慢亮了,塘里的鱼开始活跃起来。姜炎挂好饵料甩竿,钓线刚沉进荷叶间,就看见一条银白色的鱼游过来,鱼身的鳞片慢慢展开,像朵小小的白荷花,围着饵料转了两圈,突然咬钩!

“中了!” 姜炎慢慢提竿,鱼在水里挣扎,鳞片展开得更大,像朵盛开的荷花,阳光照在鳞片上,泛着淡粉的光。他把鱼拉上岸,众人凑过去一看,都愣住了 —— 鱼身的鳞片真像荷花瓣,摸上去滑溜溜的,还带着淡淡的荷香味。

“真开花了!还香呢!” 小胖兴奋地凑过来,手里的纱布没拿稳,掉在塘里,“哎哟!我的纱布!”

张哥也钓上一条开花鱼,鳞片是粉色的,像朵粉荷花,他得意地举着鱼:“看我这条!粉荷花比白荷花好看!做清蒸鱼肯定更雅致!” 可他刚把鱼放进桶,桶里的鱼突然展开鳞片,对着塘中央的荷丛晃了晃,荷丛里竟飘出个淡淡的影子,穿着粉色的裙子,像个小姑娘,手里拿着朵荷花,慢慢靠近岸边。

“妈呀!是荷花鬼!” 小胖吓得往后退,踩在张哥刚压坏的荷花上,差点滑倒,“她…… 她要干啥?”

张哥也吓得脸色发白,手里的鱼竿 “哐当” 掉在木桥上,却还嘴硬:“别慌!是荷叶的影子!” 话音刚落,影子突然举起荷花,对着姜炎手里的鱼晃了晃,塘里的鱼瞬间都游过来,鳞片展开,围成了个荷花形,中间竟映出个采荷花的小姑娘,像在笑。

“是老李的女儿,” 思涵轻声说,“她当年采荷花时,想把最艳的一朵带给爹,结果掉进水里,执念让鱼开花,想‘开’出当年没送出去的荷花,让爹知道她没走远。”

姜炎看着水里的荷花形,突然发现荷丛里有朵特别艳的荷花,花瓣上沾着个小小的银镯子,镯子上刻着个 “李” 字,已经有些氧化。“那是…… 她的镯子?”

张哥哆哆嗦嗦地捡起地上的干荷花,递给思涵:“那…… 那咋帮她?烧荷花?”

思涵点点头,把干荷花和莲子放在木桥上点燃:“小姑娘,我们看见你的银镯子了,你爹肯定知道你想送他荷花,你别再等了,他在那边等着你呢。”

火苗慢慢烧着干荷花,莲子跟着裂开,水面上的影子突然动了,慢慢走向银镯子,伸出手轻轻碰了碰,镯子竟 “叮” 响了一声,像小姑娘的笑声。影子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慢慢转过身,对着四人鞠了一躬,然后跟着荷花的影子,慢慢消失在荷丛里。

塘里的鱼慢慢收起鳞片,鳞片变成了淡粉的光,像荷花瓣上的露水,水面的荷香味也变得更温柔。“她走了,” 思涵笑着说,“她终于把‘荷花’送给爹了。”

小胖赶紧把掉在塘里的纱布捞起来,拧干水:“鳞片泛着光!做清蒸鱼肯定像带露水的荷花!”

张哥看着自己压坏的荷花,心疼得直跺脚,却又忍不住笑:“下次来我带个小铲子,帮着种荷花!”

四人收拾东西时,姜炎在荷丛边发现个小小的荷花灯,灯面上画着个小姑娘,已经有些褪色,像是老李当年给女儿做的。他把荷花灯放进兜里,想着以后再来时,给小姑娘烧点新的荷花灯。

回去的路上,小胖坐在副驾驶,盯着桶里泛着光的开花鱼,嘴里不停念叨:“清蒸时别盖盖子,让荷香味散出来…… 再撒点莲子,肯定更鲜……”

张哥刷着钓友群,突然喊:“哎!你们看!有人说‘芦苇塘’有会‘唱歌’的鱼!鱼鳃一动就发出像笛子的声音,钓上来还能跟着哼调子,做鱼汤时声音更好听!”

姜炎和思涵对视一眼,都无奈地笑了。这伙钓鱼佬啊,刚从荷花塘的花香里出来,又惦记上芦苇塘的 “歌鱼” 了。而那芦苇塘,恐怕又藏着新的旋律秘密 —— 只是不知道,这次的 “唱歌鱼”,又会带着什么悠扬的执念呢?

 

 

第十九章 芦苇塘的 “歌鱼” 执念

荷花塘的清蒸开花鱼刚从瓷盘里撤下,张哥就揣着个录音笔找上门,一进门就按下播放键 —— 里面传来 “嘀嘀嘟嘟” 的声音,像有人在吹短笛,调子轻快却带着点空荡。

“小姜!听!芦苇塘的唱歌鱼!” 张哥把录音笔凑到姜炎耳边,声音比笛音还激动,“钓友说这鱼鳃一动就出笛音,钓上来能跟着哼调子,做鱼汤时鱼鳃还会颤,笛音混着香味飘,比听音乐会还舒服!”

姜炎正给鱼竿缠笛形装饰绳,目光落在录音笔上 —— 笛音确实像从水里传来的,带着淡淡的水汽感。小胖从厨房跑出来,手里拿着个砂锅:“音乐鱼汤?放把葱花进去,是不是像给笛音加伴奏?比清蒸鱼好吃不?”

“你除了吃还知道啥!” 张哥拍他后脑勺,砂锅差点砸在地上,“这唱歌鱼是芦苇塘独有的!我打听了,那塘以前是戏班子的练笛地,后来改成鱼塘,没听过闹鬼!”

思涵的微信来得及时,附带一张旧笛子照片:“芦苇塘原名‘笛音塘’,1990 年戏班子的吹笛师傅王老,在塘边练新曲时掉进水里淹死了,曲谱还没写完,之后就有人说塘里的鱼会‘唱歌’。带点竹笛和空白曲谱,王老的执念跟曲子有关,竹笛能引他出来。”

“不就是个没写完曲子的嘛!” 张哥满不在乎,把录音笔揣进兜里,“明天一早出发,我让钓友留了靠近芦苇丛的位置,中午就能喝音乐鱼汤!”

小胖赶紧翻调料柜,把姜片、枸杞、红枣塞进背包:“我带齐滋补料!再带个带孔的盖子,让笛音能飘出来,别闷在砂锅里!”

第二天清晨,四人驱车往芦苇塘赶。越靠近塘边,风里越裹着笛音似的风声,路边的芦苇长得比人高,风一吹就 “沙沙” 响,像无数支笛子在合奏。到了芦苇塘,水面被芦苇分成一道道水道,阳光透过芦苇缝洒下来,在水面投出细长的光带,像笛谱上的音符。

“就那儿!” 张哥指着片笛音最清楚的芦苇丛,扛着渔具就跑,刚踏进芦苇间的泥地,脚就陷了进去,拔出来时鞋底沾着团绿色的泥,还带了根芦苇杆,戳得他直咧嘴。

“娘嘞!这泥咋还藏芦苇杆!” 张哥甩着脚,绿泥溅到了褂子上,“跟故意扎人似的!”

思涵掏出竹笛,递给姜炎:“这是老竹做的笛,跟王老当年用的材质一样。芦苇丛里阴气重,一会儿鱼唱歌时,你吹这根笛,能稳住王老的执念。”

姜炎接过竹笛,指尖碰到笛孔,竟传来淡淡的凉意,像有人在轻轻碰他的手。张哥好不容易站稳,撒下混了谷物的鱼食窝料,拍着胸脯:“等着!今儿让你们见识下‘歌鱼钓神’!”

天慢慢亮了,塘里的鱼开始活跃起来。姜炎挂好饵料甩竿,钓线刚沉进水里,就听见 “嘀” 的一声 —— 笛音!他赶紧低头看,只见一条银灰色的鱼围着钓线转,鱼鳃一鼓一鼓,每鼓一次就出个笛音,调子跟录音笔里的一模一样。

“真唱歌了!” 姜炎喊出声,手里的鱼竿突然往下沉,“鱼上钩了!”

他慢慢提竿,鱼在水里挣扎,笛音跟着变调,像在哼一段没完成的曲子。拉上岸一看,鱼身侧面竟印着淡淡的黑色纹路,像笛谱上的音符,阳光一照,纹路还会反光,像印在鱼身上的乐谱。

“这纹路!是笛谱!” 思涵凑过来,指着纹路轻声说,“是王老没写完的那首《塘边曲》!”

小胖兴奋地凑过来,手里的砂锅没拿稳,枸杞撒了一地:“哎哟!我的滋补料!鱼还唱不唱了?我还没录下来呢!”

张哥也钓上一条唱歌鱼,鱼身的笛谱更完整,他得意地举着鱼:“看我这条!笛谱比姜炎的全!做鱼汤时肯定能唱完一段!” 可他刚把鱼放进桶,桶里的鱼突然一起颤鳃,笛音凑在一起,竟连成了半段曲子,芦苇丛里突然飘出个模糊的影子,穿着蓝色的戏服,手里拿着支竹笛,慢慢靠近岸边。

“妈呀!是吹笛鬼!” 小胖吓得往后退,踩在自己撒的枸杞上,差点滑倒,“他…… 他要抢笛子吗?”

张哥也吓得脸色发白,手里的竹笛 “哐当” 掉在泥里,却还嘴硬:“别慌!是芦苇的影子!” 话音刚落,影子突然举起竹笛,对着姜炎手里的鱼晃了晃,塘里的鱼瞬间都游过来,围着姜炎的鱼竿转,笛音连成了更完整的曲子,只差最后一句。

“是王老的《塘边曲》,” 思涵轻声说,“他当年练这首新曲,刚写到最后一句就掉水里了,执念让鱼唱曲子,想‘补’完最后一句。”

姜炎捡起张哥掉在泥里的竹笛,擦了擦上面的泥,试着吹了吹 —— 笛音刚出,影子突然定住,眼睛盯着竹笛,像在等什么。鱼身上的笛谱纹路突然亮了,最后一句的音符慢慢显出来。

“我知道了!” 姜炎照着鱼身上的笛谱,慢慢吹起最后一句 —— 笛音刚落,影子突然举起手里的笛,跟着合奏起来,两道笛音混在一起,飘在芦苇塘上空,竟格外动听。

张哥哆哆嗦嗦地掏出空白曲谱,递给思涵:“那…… 那咋帮他?烧曲谱?”

思涵点点头,把曲谱铺在石头上,照着鱼身上的完整笛谱抄下来,用打火机点燃:“王师傅,曲子补完了,您可以放心了,戏班子的人肯定能听到您的笛音。”

火苗慢慢烧着曲谱,笛音突然变得清亮,影子慢慢举起竹笛,对着四人鞠了一躬,然后跟着笛音的方向,慢慢消失在芦苇丛里。塘里的鱼停止了唱歌,鱼身上的笛谱纹路变成了淡金色,像印在鱼身上的勋章,水面的笛音似的风声也变得温柔。

“他走了,” 思涵笑着说,“他终于把曲子补完了。”

小胖赶紧把掉在地上的枸杞捡起来,擦了擦上面的泥:“不唱歌也没事!滋补鱼汤照样好喝!”

张哥看着自己沾泥的褂子,心疼得直跺脚,却又忍不住笑:“这泥印子像戏服上的花纹!穿出去别人肯定以为我是戏班子的!”

四人收拾东西时,姜炎在芦苇丛里发现个小小的笛膜盒,盒里还剩几张干笛膜,上面印着个 “王” 字,像是王老生前用的。他把笛膜盒放进兜里,想着以后再来时,给王老烧点新的竹笛。

回去的路上,小胖坐在副驾驶,盯着桶里带金纹的鱼,嘴里不停念叨:“鱼汤要小火慢炖,让枸杞的甜味渗进去…… 笛音没了,但香味不能少!”

张哥刷着钓友群,突然喊:“哎!你们看!有人说‘枫叶塘’有会‘变红’的鱼!秋天枫叶落时,鱼身会变成枫叶色,钓上来还带着枫叶香,做红烧鱼时颜色像枫叶,绝了!”

姜炎和思涵对视一眼,都无奈地笑了。这伙钓鱼佬啊,刚从芦苇塘的笛音里出来,又惦记上枫叶塘的 “红叶鱼” 了。而那枫叶塘,恐怕又藏着新的秋意秘密 —— 只是不知道,这次的 “变红鱼”,又会带着什么温暖的执念呢?

第二十章 枫叶塘的 “红叶鱼” 执念

芦苇塘的音乐鱼汤刚喝完,张哥就穿着件沾着泥印的褂子找上门,手里举着片红枫叶,旁边放着张照片 —— 照片里一条鱼的身子红得像枫叶,在水里游,周围飘着几片落叶,像把秋天装进了水里。

“小姜!看枫叶塘的红叶鱼!” 张哥把枫叶凑到姜炎眼前,声音里满是秋意似的兴奋,“钓友说这鱼秋天会变红,鱼身带着枫叶香,做红烧鱼时不用放酱油,颜色就像枫叶,鲜得能让人想起秋天的味道!”

姜炎正给鱼竿绑枫叶形的浮漂,目光落在照片上 —— 鱼的红色确实像枫叶,鳞片边缘还泛着橙光,像被秋霜染过。小胖从厨房跑出来,手里拿着个陶瓷盘,盘边印着枫叶纹:“红烧红叶鱼?放片枫叶当装饰,是不是像把秋天盛在盘里?比音乐鱼汤好吃不?”

“你除了吃还知道啥!” 张哥拍他后脑勺,陶瓷盘差点掉在地上,“这红叶鱼是枫叶塘独有的!我打听了,那塘边种满枫树,以前是画家的写生地,后来改成鱼塘,没听过闹鬼!”

思涵的微信来得及时,附带一张旧画稿:“枫叶塘原名‘秋画塘’,1988 年画家林老在塘边画红叶时,不小心掉进水里淹死了,画稿还没完成,之后就有人说塘里的鱼会‘变红’。带点枫叶标本和空白画纸,林老的执念跟画有关,枫叶标本能引他出来。”

“不就是个没画完画的嘛!” 张哥满不在乎,把枫叶夹在书里,“明天一早出发,现在刚好是枫叶红的时候,中午就能吃红烧红叶鱼!”

小胖赶紧翻调料柜,把冰糖、香叶、桂皮塞进背包:“我带齐红烧甜料!再带片新鲜枫叶,炖鱼时放进去,肯定更有秋味!”

第二天清晨,四人驱车往枫叶塘赶。越靠近塘边,路边的枫树越红,风一吹,枫叶像红色的蝴蝶往下飘,落在地上铺成红地毯。到了枫叶塘,水面泛着淡淡的红光,岸边的枫树倒映在水里,像把整个秋天浸在了塘里,风一吹,水面的枫叶影子晃来晃去,像在画里动。

“就那儿!” 张哥指着片红叶最密的塘边,扛着渔具就跑,刚踏上铺满枫叶的地面,脚就滑了一下,“扑通” 坐在地上,渔具撒了一地,还压坏了几片红叶。

“娘嘞!这枫叶咋还这么滑!” 张哥爬起来,拍着身上的红叶碎,“跟铺了红地毯还抹油似的!”

思涵掏出枫叶标本,分给每人一片:“这是林老当年画过的枫叶品种,能稳住阴气。一会儿鱼变红时,别碰塘里的枫叶影子,那是林老在画画。”

姜炎帮张哥捡渔具,发现钓线缠在了枫树枝上,解了好一会儿才分开,还扯下几片红叶。张哥喘着气,撒下混了谷物的鱼食窝料,拍着胸脯:“等着!今儿让你们见识下‘红叶鱼钓神’!”

天慢慢亮了,塘里的鱼开始活跃起来。姜炎挂好饵料甩竿,钓线刚沉进水里,就看见一条银鱼游过来,接触到水面的枫叶影子后,身子慢慢变红,像被枫叶染了色,最后红得像团燃烧的火焰。

“真变红了!” 姜炎喊出声,手里的鱼竿突然往下沉,“鱼上钩了!”

他慢慢提竿,鱼在水里挣扎,身上的红色跟着晃,像片会动的红叶。拉上岸一看,鱼身侧面竟印着淡淡的画痕,像没画完的枫叶轮廓,阳光一照,画痕还会显露出更多细节,像林老没画完的草稿。

“这画痕!是林老的画稿!” 思涵凑过来,指着画痕轻声说,“是他没画完的《秋塘红叶图》!”

小胖兴奋地凑过来,手里的陶瓷盘没拿稳,冰糖撒了一地:“哎哟!我的甜料!鱼还能变回去不?我还没拍变色过程呢!”

张哥也钓上一条红叶鱼,鱼身的画痕更完整,他得意地举着鱼:“看我这条!画痕比姜炎的全!做红烧鱼时肯定像幅完整的画!” 可他刚把鱼放进桶,桶里的鱼突然一起变红,画痕凑在一起,竟连成了半幅《秋塘红叶图》,塘边的枫树下突然飘出个模糊的影子,穿着灰色的画家服,手里拿着支画笔,慢慢靠近岸边。

“妈呀!是画家鬼!” 小胖吓得往后退,踩在自己撒的冰糖上,差点滑倒,“他…… 他要抢画纸吗?”

张哥也吓得脸色发白,手里的空白画纸 “哐当” 掉在地上,却还嘴硬:“别慌!是枫叶的影子!” 话音刚落,影子突然举起画笔,对着姜炎手里的鱼晃了晃,塘里的鱼瞬间都游过来,围着水面的枫叶影子转,画痕连成了更完整的画,只差最后一片枫叶。

“是林老的《秋塘红叶图》,” 思涵轻声说,“他当年画到最后一片枫叶时掉水里了,执念让鱼变红,想‘补’完最后一片枫叶。”

姜炎捡起张哥掉在地上的空白画纸,掏出笔,照着鱼身上的画痕,慢慢补画最后一片枫叶 —— 刚画完,影子突然定住,眼睛盯着画纸,像在看自己的作品。鱼身上的画痕突然亮了,最后一片枫叶的细节慢慢显出来,跟姜炎画的一模一样。

“我知道了!” 姜炎把画纸举起来,对着影子晃了晃,“林师傅,画补完了,您的《秋塘红叶图》完整了!”

张哥哆哆嗦嗦地捡起地上的枫叶标本,递给思涵:“那…… 那咋帮他?烧画纸?”

思涵点点头,把画纸和枫叶标本放在石头上,用打火机点燃:“林师傅,画补完了,您可以放心了,您的秋景会永远留在这塘里。”

火苗慢慢烧着画纸,塘里的鱼突然一起变红,像无数片会游的枫叶,水面的枫叶影子也连成了完整的画,影子慢慢举起画笔,对着四人鞠了一躬,然后跟着画纸的火苗,慢慢消失在枫树下。

塘里的鱼慢慢恢复银灰色,只留下淡淡的枫叶纹路,像画在鱼身上的纪念,水面的红光也慢慢淡去,恢复成清澈的样子,只有岸边的枫叶还在往下飘,像在送别。

“他走了,” 思涵笑着说,“他终于画完了自己的秋景。”

小胖赶紧把掉在地上的冰糖捡起来,擦了擦上面的灰:“变不红也没事!红烧时放冰糖,颜色照样像枫叶!”

张哥看着自己沾了红叶碎的褂子,心疼得直跺脚,却又忍不住笑:“这红叶碎像画上去的装饰!穿出去别人肯定以为我是画家!”

四人收拾东西时,姜炎在枫树下发现个小小的颜料盒,盒里还剩几支红色颜料,上面印着个 “林” 字,像是林老生前用的。他把颜料盒放进兜里,想着以后再来时,给林老烧点新的画笔。

回去的路上,小胖坐在副驾驶,盯着桶里带枫叶纹的鱼,嘴里不停念叨:“红烧时要多放冰糖,让甜味像秋天的蜜…… 再放片枫叶,就算没画,也有秋味!”

张哥刷着钓友群,突然喊:“哎!你们看!有人说‘雪雾塘’有会‘结冰’的鱼!冬天塘面结冰时,鱼身会结层薄冰,钓上来化冰后还活着,做刺身时带着冰碴,鲜得能让人忘了冷!”

姜炎和思涵对视一眼,都无奈地笑了。这伙钓鱼佬啊,刚从枫叶塘的秋意里出来,又惦记上雪雾塘的 “冰鱼” 了。而那雪雾塘,恐怕又藏着新的冬日秘密 —— 只是不知道,这次的 “结冰鱼”,又会带着什么清冷的执念呢?

 

 

第二十一章 雪雾塘的 “冰鱼” 执念

枫叶塘的红烧红叶鱼刚把陶瓷盘擦干净,张哥就裹着件厚棉袄找上门,手里举着个冻得结霜的手机,屏幕上是段短视频 —— 一条鱼躺在冰面上,浑身裹着层透明薄冰,阳光照在冰上,泛着冷冽的光,化冰后鱼尾巴还能轻轻摆动。

“小姜!快看雪雾塘的结冰鱼!” 张哥把手机凑到姜炎眼前,哈出的白气糊了屏幕,“钓友说这鱼冬天会自己结薄冰,像穿了层冰铠甲,钓上来化冰后活蹦乱跳,做刺身时带着冰碴,鲜得能让人忘了冻手!”

姜炎正给鱼竿缠防冻胶带,目光落在屏幕上 —— 鱼身上的薄冰确实像透明铠甲,冰碴挂在鳞片上,看着格外清冽。小胖从厨房跑出来,手里拿着个不锈钢刺身盘,盘边还沾着点芥末:“冰碴刺身?蘸酱油时冰碴化在酱里,是不是更鲜?比红叶鱼好吃不?”

“你除了吃还知道啥!” 张哥拍他后脑勺,刺身盘差点掉在地上,“这结冰鱼是雪雾塘独有的!我打听了,那塘冬天总起雾,以前是守塘人老张的地界,后来没人守了改成鱼塘,没听过闹鬼!”

思涵的微信来得及时,附带一张旧棉袄照片:“雪雾塘原名‘守冰塘’,2005 年冬天,守塘人老张为了救掉进冰洞的小孩,自己陷在冰里没上来,之后就有人说塘里的鱼会‘结冰’。带点棉手套和警示牌,老张的执念跟冰面安全有关,棉手套能引他出来。”

“不就是个救小孩的守塘人嘛!” 张哥满不在乎,把手机揣进棉袄兜,“明天一早出发,我带了凿冰镐,中午就能吃冰碴刺身!”

小胖赶紧翻抽屉,把芥末、酱油、小勺子塞进保温袋:“我带齐刺身料!再带个保温杯,装化冰的水,别让鱼冻僵了!”

第二天清晨,四人驱车往雪雾塘赶。越靠近塘边,雾越浓,路边的树挂着厚厚的雾凇,像白色的冰雕,风一吹,冰碴子往下掉,砸在车玻璃上 “哒哒” 响。到了雪雾塘,塘面冻得结结实实,白茫茫一片,雾在冰面上飘,像裹了层白纱,远处几个钓友蹲在冰上,凿冰的 “咚咚” 声在雾里传得很远。

“就那儿!” 张哥指着个雾稍淡的位置,扛着凿冰镐就跑,刚踩上冰面,脚下一滑,“扑通” 坐在冰上,凿冰镐飞出去老远,砸在冰面上,溅起的冰碴子弹到了他的脸。

“娘嘞!这冰咋比枫叶塘的枫叶还滑!” 张哥爬起来,揉着冻红的脸,“跟抹了冰碴似的!”

思涵掏出棉手套,分给每人一双:“这是跟老张当年同款的棉手套,能稳住阴气。一会儿凿冰别太急,冰面下有老张的执念,太用力会惊到他。”

姜炎帮张哥捡回凿冰镐,发现镐头冻了层冰,擦了半天才露出金属色。张哥搓着冻红的手,撒下混了碎玉米的鱼食窝料 —— 窝料刚落在冰上,就被冻住了,粘在冰面像小疙瘩。“等着!今儿让你们见识下‘冰鱼钓神’!”

天慢慢亮了,雾稍微散了点。姜炎举起凿冰镐往下砸,“咚咚” 声震得手发麻,砸了十几下,才凿出个脸盆大的冰洞,冰碴子堆在旁边,像座小冰山。他把鱼竿伸进冰洞,没一会儿,鱼竿就往下沉,力道比想象中轻,像钓着团棉花。

“中了!” 姜炎慢慢提竿,钓上来的鱼裹着层透明薄冰,像个冰疙瘩,阳光照在冰上,能看见鱼在里面轻轻动。他把鱼放在刺身盘上,用保温杯里的温水慢慢化冰,冰化到一半,众人凑过来一看,都愣住了 —— 鱼身上的薄冰里,竟映着个模糊的人影,穿着厚棉袄,正往冰洞伸手,像在救人。

“这冰里咋有人影!” 小胖吓得往后退,手里的芥末管掉在冰上,滚了几圈冻住了,“是…… 是守塘人?”

张哥也钓上一条结冰鱼,冰里的人影更清楚,他得意地举着鱼:“看我这条!人影比姜炎的清楚!做刺身时冰化了,人影肯定更显!” 可他刚把鱼放在冰上,鱼身上的薄冰突然变厚,把鱼裹得更紧,冰洞突然冒起白雾,雾里飘出个模糊的影子,穿着厚棉袄,手里像握着根木杆,慢慢靠近岸边。

“妈呀!是守塘鬼!” 小胖吓得往姜炎身后躲,保温袋里的酱油洒在冰上,瞬间冻成了酱油冰碴,“他…… 他要干啥?”

张哥也吓得脸色发白,手里的凿冰镐 “哐当” 掉在冰上,却还嘴硬:“别慌!是雾的影子!” 话音刚落,影子突然举起手,指向冰洞旁边的薄冰区,那里的冰面泛着淡黑色,像要裂开。姜炎刚想提醒旁边的钓友,就见那钓友踩在淡黑冰面上,“哗啦” 一声陷了进去,半个身子泡在冰水里。

“救他!” 思涵大喊,姜炎和张哥赶紧跑过去,拉着钓友的胳膊往岸上拽。影子也飘到冰洞边,像在帮忙推钓友的身子,没一会儿,钓友被拉上了岸,冻得浑身发抖。

“是老张在提醒我们冰面危险,” 思涵轻声说,“他当年救小孩时,就是陷在这种淡黑冰面下,执念让鱼结冰,冰里的人影是他救人的样子,想提醒大家别踩薄冰。”

姜炎捡起地上的警示牌,上面写着 “薄冰危险”,他把警示牌插在淡黑冰面旁边,用石头固定住。张哥哆哆嗦嗦地掏出棉手套,放在警示牌旁边:“张师傅,我们知道冰面危险了,您别担心!”

影子飘到警示牌边,用手碰了碰牌子,白雾慢慢散了,鱼身上的薄冰开始融化,冰里的人影慢慢变淡。思涵掏出黄纸,折成棉手套的形状,用打火机点燃:“张师傅,谢谢您提醒我们,以后会有人看着冰面,没人再掉下去了,您可以放心了。”

火苗慢慢烧着黄纸,冰洞的白雾彻底散了,影子对着四人鞠了一躬,慢慢飘向塘中央,消失在雾里。塘里的鱼不再结冰,恢复成普通的银灰色,冰面上的淡黑区域也慢慢显露出安全的白色,像在标记安全区。

“他走了,” 思涵笑着说,“他终于放心了,没人会再像当年那样掉下去了。”

小胖赶紧捡起冻住的芥末管,用温水化了化:“不结冰也没事!刺身照样能吃,就是没冰碴了!”

张哥看着自己冻红的手,心疼得直跺脚,却又忍不住笑:“这手冻得跟胡萝卜似的,刚好配刺身!”

四人收拾东西时,姜炎在冰洞边发现个小小的铜哨子,哨子上刻着个 “张” 字,像是老张生前用来提醒人的。他把铜哨子放进兜里,想着以后再来时,给老张烧点新的棉手套。

回去的路上,小胖坐在副驾驶,盯着刺身盘里的鱼,嘴里不停念叨:“没冰碴就没冰碴,蘸芥末照样鲜…… 下次来带个小火锅,冰鱼煮火锅肯定暖和!”

张哥刷着钓友群,突然喊:“哎!你们看!有人说‘温泉泉眼塘’有会‘冒热气’的鱼!冬天塘里有温泉泉眼,鱼在温水里游,钓上来还带着热气,做火锅时不用加热,直接下锅!”

姜炎和思涵对视一眼,都无奈地笑了。这伙钓鱼佬啊,刚从雪雾塘的冰寒里出来,又惦记上温泉泉眼塘的 “热气鱼” 了。而那温泉泉眼塘,恐怕又藏着新的温暖秘密 —— 只是不知道,这次的 “冒热气鱼”,又会带着什么温柔的执念呢?

第二十二章 温泉泉眼塘的 “热气鱼” 执念

雪雾塘的冰碴刺身刚把不锈钢盘舔干净,张哥就揣着个暖手宝找上门,手里举着个冒着热气的保温杯,杯盖上印着条鱼的图案 —— 鱼周围飘着淡白的热气,像在温水里游。

“小姜!快看温泉泉眼塘的热气鱼!” 张哥把保温杯凑到姜炎眼前,暖手宝的热气混着杯盖的雾,“钓友说这塘里有温泉泉眼,鱼常年在温水里游,钓上来还带着热气,做火锅时直接下塘里的温水,鱼一煮就熟,鲜得能让人出一身汗!”

姜炎正给鱼竿擦防锈油,目光落在杯盖图案上 —— 鱼周围的热气画得格外逼真,像真能感受到温度。小胖从厨房跑出来,手里拿着个折叠小火锅,锅边还沾着点火锅底料:“热气鱼火锅?不用点火直接煮,是不是省事儿又鲜?比冰碴刺身好吃不?”

“你除了吃还知道啥!” 张哥拍他后脑勺,小火锅差点掉在地上,“这热气鱼是温泉泉眼塘独有的!我打听了,那塘的泉眼是天然的,以前是村里的洗衣塘,后来改成鱼塘,没听过闹鬼!”

思涵的微信来得及时,附带一张旧木桶照片:“温泉泉眼塘原名‘暖汤塘’,2010 年冬天,村里的洗衣婆王奶奶,为了捞掉进泉眼边的小孩衣服,滑进泉眼旁的冷水区,冻病后没挺过来,之后就有人说塘里的鱼会‘冒热气’。带点干艾草和旧布料,王奶奶的执念跟温暖有关,干艾草能引她出来。”

“不就是个捞衣服的老奶奶嘛!” 张哥满不在乎,把保温杯揣进棉袄兜,“明天一早出发,我带了折叠桌椅,中午就在塘边煮火锅!”

小胖赶紧翻调料柜,把火锅底料、青菜、豆腐塞进保温箱:“我带齐火锅料!再带个大勺子,捞鱼方便!”

第二天清晨,四人驱车往温泉泉眼塘赶。越靠近塘边,空气越暖,路边的雪都化了,露出湿漉漉的泥土,风一吹,带着股淡淡的硫磺味,是温泉的味道。到了温泉泉眼塘,塘面冒着淡白的热气,泉眼在塘中央,咕嘟咕嘟冒水泡,周围的水面泛着暖黄色,远处几个钓友坐在折叠椅上,手里举着鱼竿,旁边的小火锅冒着热气。

“就那儿!” 张哥指着个靠近泉眼的位置,扛着折叠桌椅就跑,刚踏上塘边的石板路,脚下的青苔滑了一下,“扑通” 坐在地上,桌椅散了一地,暖手宝也滚进了草丛。

“娘嘞!这石板路咋还长青苔!” 张哥爬起来,拍着棉袄上的泥,“跟抹了油似的!”

思涵掏出干艾草,分给每人一把:“这是王奶奶当年用来熏衣服的艾草,能稳住阴气。一会儿钓上来的鱼别直接放冷水里,王奶奶怕鱼凉,会让热气散得快。”

姜炎帮张哥捡折叠桌椅,发现桌子腿冻了点冰,擦了擦才展开。张哥搓着暖乎乎的手,撒下混了豆渣的鱼食窝料 —— 窝料刚落在水面,就被热气裹住,飘着淡淡的香。“等着!今儿让你们见识下‘热气鱼钓神’!”

天慢慢亮了,热气稍微散了点。姜炎把鱼竿伸进温水区,没一会儿,鱼竿就往下沉,力道很轻,像钓着团棉花糖。他慢慢提竿,钓上来的鱼果然冒着淡白的热气,鳞片泛着暖黄色,放在手里温乎乎的,像揣了个小暖手宝。

“真冒热气!” 姜炎喊出声,把鱼放进小火锅里 —— 锅里是塘里的温水,鱼刚放进去,就看见水面冒起更浓的热气,鱼身慢慢变红,没一会儿就熟了。

“快尝尝!” 小胖赶紧拿起大勺子,舀了块鱼肉放进嘴里,眼睛一亮,“鲜!比火锅底料还鲜!带着点温泉的甜味!”

张哥也钓上一条热气鱼,鱼身上的热气更浓,他得意地举着鱼:“看我这条!热气比姜炎的足!煮出来肯定更鲜!” 可他刚把鱼放进火锅,锅里的热气突然变浓,像裹了层白雾,塘边的石板路上突然飘出个模糊的影子,穿着蓝布衫,手里拿着个旧木桶,慢慢靠近岸边。

“妈呀!是洗衣婆鬼!” 小胖吓得往后退,手里的大勺子掉在火锅里,溅起的热水烫了他一下,“她…… 她要抢木桶吗?”

张哥也吓得脸色发白,手里的筷子 “哐当” 掉在地上,却还嘴硬:“别慌!是热气的影子!” 话音刚落,影子突然举起木桶,指向泉眼边的冷水区,那里飘着件小小的红色衣服,像小孩的棉袄。

“是王奶奶当年没捞上来的衣服,” 思涵轻声说,“她当年滑进冷水区,就是为了捞这件衣服,执念让鱼冒热气,想让大家知道泉眼边有冷水区,别像她一样滑倒,也想让衣服有‘温暖’。”

姜炎慢慢走到冷水区,用竹竿把红色衣服捞上来 —— 衣服已经泡得发白,却还能看出是小孩的款式。他把衣服放在石板路上,用干艾草熏了熏,衣服上的湿气慢慢散了,冒出淡淡的热气。

张哥哆哆嗦嗦地掏出旧布料,放在衣服旁边:“王奶奶,衣服捞上来了,您别担心,我们会把它晒暖和的!”

影子飘到衣服边,用手碰了碰布料,热气慢慢散了,影子对着四人鞠了一躬,手里的木桶慢慢消失,影子也跟着飘向泉眼,消失在热气里。塘里的鱼还在冒热气,却比之前温和,不再像裹了层白雾,泉眼边的冷水区也慢慢显露出淡淡的分界线,像在提醒大家避开。

“她走了,” 思涵笑着说,“她终于捞到了衣服,也让大家知道了冷水区,不用再担心有人滑倒了。”

小胖赶紧捡起掉在火锅里的勺子,舀了块鱼肉塞进嘴里:“热气没散!鱼还是鲜!下次来带点粉丝,下火锅里更绝!”

张哥看着自己沾了泥的棉袄,心疼得直跺脚,却又忍不住笑:“这泥印子像花纹!穿出去别人肯定以为我是村里的老住户!”

四人收拾东西时,姜炎在泉眼边发现个小小的木槌,槌子上刻着个 “王” 字,像是王奶奶当年捶衣服用的。他把木槌放进兜里,想着以后再来时,给王奶奶烧点新的木桶。

回去的路上,小胖坐在副驾驶,盯着保温箱里剩下的鱼,嘴里不停念叨:“下次来带点羊肉卷,热气鱼煮羊肉,肯定暖和又鲜……”

张哥刷着钓友群,突然喊:“哎!你们看!有人说‘樱花塘’有会‘带香’的鱼!春天樱花开时,鱼身上会沾着樱花香,钓上来还带着花瓣,做香煎鱼时香味能飘老远!”

姜炎和思涵对视一眼,都无奈地笑了。这伙钓鱼佬啊,刚从温泉泉眼塘的暖意里出来,又惦记上樱花塘的 “香鱼” 了。而那樱花塘,恐怕又藏着新的芬芳秘密 —— 只是不知道,这次的 “带香鱼”,又会带着什么温柔的执念呢?

 

 

第二十三章 樱花塘的 “香鱼” 执念

温泉泉眼塘的热气鱼火锅刚把折叠锅刷干净,张哥就揣着个装樱花的信封找上门,信封里夹着张拍立得 —— 照片里一条银鱼浮在水面,身上沾着粉白樱花瓣,旁边飘着淡淡的香雾,像把春天泡在了塘里。

“小姜!快看樱花塘的带香鱼!” 张哥把照片凑到姜炎眼前,信封里的樱花掉了一地,“钓友说这鱼春天会沾樱花香,钓上来能闻见清甜的樱花香,做香煎鱼时不用放香料,光鱼本身的香味就能飘三层楼!”

姜炎正给鱼竿绑樱花纹线组,目光落在照片上 —— 鱼身上的花瓣沾得恰到好处,像特意装饰过,香味仿佛能透过照片飘出来。小胖从厨房跑出来,手里拿着个平底锅,锅底还沾着点煎鱼的油星:“香煎带香鱼?撒点樱花碎当装饰,是不是又香又好看?比热气鱼火锅好吃不?”

“你除了吃还知道啥!” 张哥拍他后脑勺,平底锅差点砸在地上,“这带香鱼是樱花塘独有的!我打听了,那塘边种满樱花树,以前是个叫刘爷爷的老人种的,后来改成鱼塘,没听过闹鬼!”

思涵的微信来得及时,附带一张旧樱花剪子照片:“樱花塘原名‘守樱塘’,2015 年春天,种樱老人刘爷爷在塘边给樱花树浇水时,不小心掉进塘里,没救上来,之后就有人说塘里的鱼会‘带香’。带点樱花枝和花肥,刘爷爷的执念跟樱花有关,樱花枝能引他出来。”

“不就是个种樱花的老头嘛!” 张哥满不在乎,把照片塞回信封,“明天一早出发,现在刚好是樱花开得最盛的时候,中午就能吃香煎带香鱼!”

小胖赶紧翻调料柜,把橄榄油、盐、黑胡椒塞进背包:“我带齐煎鱼料!再带个小筛子,筛樱花碎用,别把花梗混进去!”

第二天清晨,四人驱车往樱花塘赶。越靠近塘边,路边的樱花树越密,粉白的花瓣随风飘落,像下了场樱花雨,空气里飘着清甜的樱花香,连风都变得温柔。到了樱花塘,塘面泛着淡粉的光,岸边的樱花树倒映在水里,花瓣落在水面上,跟着水波漂,远处几个钓友坐在樱花树下,手里举着鱼竿,身边堆着捡来的樱花瓣。

“就那儿!” 张哥指着棵枝繁叶茂的樱花树下,扛着渔具就跑,刚踏上铺满花瓣的塘边小路,脚下一滑,“扑通” 摔进花瓣堆里,渔具撒了一地,整个人被樱花瓣埋了半截,像个 “樱花人”。

“娘嘞!这花瓣咋比青苔还滑!” 张哥从花瓣堆里爬起来,拍着身上的花瓣,“跟踩了棉花似的!”

思涵掏出樱花枝,分给每人一根:“这是刘爷爷当年种的樱花树的枝条,能稳住阴气。一会儿钓上来的鱼别抖掉花瓣,刘爷爷是故意让花瓣沾在鱼身上,想让大家看到樱花和鱼一起的样子。”

姜炎帮张哥捡渔具,发现钓钩勾住了樱花枝,解了好一会儿才分开,还扯下一串樱花。张哥拍掉头发上的花瓣,撒下混了樱花碎的鱼食窝料 —— 窝料刚落在水面,就引来了一群小鱼,花瓣跟着鱼群飘,像移动的小粉船。“等着!今儿让你们见识下‘香鱼钓神’!”

天慢慢亮了,樱花香更浓了。姜炎把鱼竿伸进塘里,没一会儿,鱼竿就往下沉,力道轻得像勾住了片花瓣。他慢慢提竿,钓上来的鱼果然沾着几片樱花瓣,银灰色的鱼身上泛着淡粉的光,凑近一闻,真有清甜的樱花香,像把樱花酿进了鱼里。

“真带香!” 姜炎喊出声,把鱼放进铺了樱花瓣的竹篮里,花瓣粘在鱼身上,更显好看。

小胖兴奋地凑过来,手里的平底锅没拿稳,橄榄油洒了一地,刚好溅在飘落的樱花上,香味混在一起,更诱人了:“哎哟!我的煎鱼油!这香味更浓了!”

张哥也钓上一条带香鱼,身上的花瓣更多,他得意地举着鱼:“看我这条!花瓣比姜炎的多!煎出来肯定更香!” 可他刚把鱼放进竹篮,篮里的樱花突然飘起来,围着鱼转了圈,塘边的樱花树下突然飘出个模糊的影子,穿着灰色的褂子,手里拿着个浇水壶,慢慢靠近岸边。

“妈呀!是种樱鬼!” 小胖吓得往后退,手里的小筛子掉在地上,筛子里的樱花碎撒了一地,“他…… 他要抢浇水壶吗?”

张哥也吓得脸色发白,手里的樱花枝 “哐当” 掉在花瓣堆里,却还嘴硬:“别慌!是樱花树的影子!” 话音刚落,影子突然举起浇水壶,对着塘边的一棵小樱花树晃了晃,那棵树的枝桠明显比别的细,叶子也有点黄,像没浇够水。

“是刘爷爷没浇完水的小樱花树,” 思涵轻声说,“他一辈子种樱花,最惦记这棵刚栽的小苗,掉塘里时还攥着浇水壶,执念让鱼带香,想让大家注意到这棵小树,帮他把水浇完。”

姜炎捡起地上的浇水壶,装满塘里的水,慢慢走到小樱花树旁,顺着树根浇下去。水刚渗进土里,小树的叶子就亮了点,枝桠也挺了挺,像活过来似的。影子飘到树旁,看着小树,像在笑。

张哥哆哆嗦嗦地掏出花肥,撒在小树根旁:“刘爷爷,我们帮你施肥,小树肯定能长壮!”

影子碰了碰花肥袋,又指了指竹篮里的鱼,像是在感谢。思涵掏出黄纸,折成樱花的形状,用打火机点燃:“刘爷爷,小树我们会照顾,您种的樱花都开得很好,您可以放心了。”

火苗慢慢烧着黄纸,飘在空中像小小的樱花灯,影子对着四人鞠了一躬,手里的浇水壶慢慢消失,影子也跟着飘向樱花树深处,消失在花瓣雨里。塘里的鱼还沾着樱花瓣,香味却比之前更温和,不再像刻意散发,而是自然地融入空气里,岸边的小樱花树也慢慢抽出了新的芽。

“他走了,” 思涵笑着说,“他终于放心把樱花树交给我们了。”

小胖赶紧捡起地上的平底锅,擦了擦上面的花瓣:“花瓣没掉!煎鱼时一起煎,肯定更有樱花香!”

张哥看着自己沾满花瓣的褂子,心疼得直跺脚,却又忍不住笑:“这花瓣像绣上去的!穿出去别人肯定以为我是樱花节的主持人!”

四人收拾东西时,姜炎在樱花树下发现个小小的樱花剪子,剪子上刻着个 “刘” 字,锈迹斑斑的,像是刘爷爷生前修剪樱花用的。他把剪子放进兜里,想着以后春天再来时,给刘爷爷烧点新的浇水壶和花肥。

回去的路上,小胖坐在副驾驶,盯着竹篮里带香的鱼,嘴里不停念叨:“煎鱼时要小火,别把花瓣煎焦了…… 再撒点盐,樱花香混着鱼鲜,肯定能多吃两碗饭!”

张哥刷着钓友群,突然喊:“哎!你们看!有人说‘萤火虫塘’有会‘引光’的鱼!夏天夜里,鱼会吸引萤火虫落在身上,钓上来像提着个小灯笼,做烤鱼时萤火虫围着转,像在看灯展!”

姜炎和思涵对视一眼,都无奈地笑了。这伙钓鱼佬啊,刚从樱花塘的花香里出来,又惦记上萤火虫塘的 “光鱼” 了。而那萤火虫塘,恐怕又藏着新的夏夜秘密 —— 只是不知道,这次的 “引光鱼”,又会带着什么明亮的执念呢?

第二十四章 萤火虫塘的 “光鱼” 执念

樱花塘的香煎带香鱼刚把平底锅擦干净,张哥就揣着个装萤火虫的玻璃罐找上门,罐子里的萤火虫闪着淡绿的光,像装了颗小星星。他手里还拿着张夜景照片 —— 照片里一条鱼在黑夜里游,身上落满萤火虫,周围的水面也闪着光,像把星空搬进了塘里。

“小姜!快看萤火虫塘的引光鱼!” 张哥把玻璃罐凑到姜炎眼前,罐子里的萤火虫飞得更欢,“钓友说这鱼夏天夜里会引萤火虫,钓上来时萤火虫不会飞,就落在鱼身上,做烤鱼时火一烤,萤火虫会围着鱼转,像小灯笼,鲜得能让人忘了天黑!”

姜炎正给鱼竿缠荧光线,目光落在照片上 —— 鱼身上的萤火虫闪着点点绿光,在漆黑的背景下格外显眼,像条会发光的鱼。小胖从厨房跑出来,手里拿着个铁签子,上面还串着块没烤的鱼肉:“萤火虫烤鱼串?串上鱼块和青椒,是不是像串小灯笼?比香煎鱼好吃不?”

“你除了吃还知道啥!” 张哥拍他后脑勺,铁签子差点掉在地上,“这引光鱼是萤火虫塘独有的!我打听了,那塘边夏天全是萤火虫,以前是个叫陈老师的老师带学生看萤火虫的地方,后来改成鱼塘,没听过闹鬼!”

思涵的微信来得及时,附带一张旧教鞭照片:“萤火虫塘原名‘启光塘’,2018 年夏天,陈老师带学生看萤火虫时,有个小孩掉进塘里,陈老师跳下去救人,自己没上来,之后就有人说塘里的鱼会‘引光’。带点荧光棒和小灯笼,陈老师的执念跟‘照亮’有关,荧光棒能引他出来。”

“不就是个救小孩的老师嘛!” 张哥满不在乎,把玻璃罐放进兜里,“明天傍晚出发,刚好赶在天黑前到,夜里钓引光鱼!”

小胖赶紧翻调料柜,把孜然、辣椒粉、蜂蜜塞进背包:“我带齐烤串料!再带个小台灯,虽然鱼引光,但照调料方便!”

第二天傍晚,四人驱车往萤火虫塘赶。越靠近塘边,路边的萤火虫越多,一闪一闪的,像铺了条荧光路,空气里飘着淡淡的青草香,是夏天的味道。到了萤火虫塘,塘面在夕阳下泛着金光,岸边的草长得齐腰高,已经有零星的萤火虫在飞,远处几个钓友坐在小马扎上,手里举着荧光棒,等着天黑。

“就那儿!” 张哥指着个草少的位置,扛着烤架就跑,刚踏上塘边的草地,脚下被草绊了一下,“扑通” 坐在地上,烤架散了一地,玻璃罐里的萤火虫也飞了一半。

“娘嘞!这草咋比樱花瓣还碍事!” 张哥爬起来,拍着裤子上的草屑,“跟藏了绳子似的!”

思涵掏出荧光棒,分给每人一根,掰亮后递过去:“这是跟陈老师当年带学生用的同款荧光棒,能稳住阴气。一会儿天黑了别乱走,陈老师怕大家看不见路,会让鱼引着萤火虫照路。”

姜炎帮张哥捡烤架,发现烤架腿被草缠住了,解了好一会儿才展开。张哥数着剩下的萤火虫,撒下混了麦粒的鱼食窝料 —— 窝料刚落在水面,就引来了几只萤火虫,落在水面上,像小小的绿灯。“等着!今儿让你们见识下‘光鱼钓神’!”

天慢慢黑了,萤火虫越来越多,塘边的荧光棒和萤火虫的光混在一起,像个小灯笼会。姜炎把鱼竿伸进塘里,没一会儿,鱼竿就往下沉,力道比想象中沉,像钓着个小灯笼。他慢慢提竿,钓上来的鱼身上果然落着几只萤火虫,闪着淡绿的光,鱼身是银灰色的,在萤火虫的光下泛着微光,凑近一闻,还有淡淡的青草香。

“真引光!” 姜炎喊出声,把鱼放在铺了油纸的烤架上,萤火虫没飞,还落在鱼身上,像特意留下的装饰。

小胖兴奋地凑过来,手里的调料罐没拿稳,孜然撒了一地,刚好撒在飞过来的萤火虫旁边,吓得萤火虫飞了一圈又落回来:“哎哟!我的孜然!别吓飞萤火虫啊!”

张哥也钓上一条引光鱼,身上的萤火虫更多,他得意地举着鱼:“看我这条!萤火虫比姜炎的多!烤出来肯定更亮!” 可他刚把鱼放在烤架上,烤架旁的萤火虫突然聚过来,围着鱼转了圈,塘边的草里突然飘出个模糊的影子,穿着白色的衬衫,手里拿着个小灯笼,慢慢靠近岸边。

“妈呀!是老师鬼!” 小胖吓得往后退,手里的铁签子掉在地上,“他…… 他要抢荧光棒吗?”

张哥也吓得脸色发白,手里的荧光棒 “哐当” 掉在草里,却还嘴硬:“别慌!是萤火虫的影子!” 话音刚落,影子突然举起小灯笼,对着塘中央晃了晃,那里的水面泛着暗黑色,像有东西藏在底下,几只萤火虫飞过去,照亮了水面下的一块石头,像个小台阶。

“是陈老师救小孩时踩的石头,” 思涵轻声说,“他当年跳下去救人,没看清这块石头,脚滑了一下,没救上来,执念让鱼引光,想让大家看清塘里的路,别像他一样滑倒。”

姜炎捡起地上的小灯笼,点亮后放进塘里,灯笼顺着水面飘向那块石头,照亮了周围的水域,几只萤火虫跟着灯笼飞,把那块石头照得清清楚楚。影子飘到灯笼旁,看着石头,像在确认路通了。

张哥哆哆嗦嗦地掏出荧光棒,掰亮后插在塘边的草地上,围成个小圈:“陈老师,我们帮你照亮路,以后没人会在这儿滑倒了!”

影子碰了碰荧光棒,又指了指烤架上的鱼,像是在感谢。思涵掏出黄纸,折成小灯笼的形状,用打火机点燃:“陈老师,路我们照亮了,您救小孩的心意大家都知道,您可以放心了。”

火苗慢慢烧着黄纸灯笼,飘在空中像个小小的火球,影子对着四人鞠了一躬,手里的小灯笼慢慢消失,影子也跟着飘向萤火虫多的地方,消失在绿光里。塘里的鱼还引着萤火虫,光却比之前更柔和,不再像刻意照亮,而是自然地融入夜色,塘中央的石头也被荧光棒的光照着,再也不怕有人看不见。

“他走了,” 思涵笑着说,“他终于放心大家能看清路了。”

小胖赶紧捡起地上的铁签子,串上鱼块:“萤火虫没飞!烤串时一起烤,肯定像小灯笼串!”

张哥看着自己沾满草屑的裤子,心疼得直跺脚,却又忍不住笑:“这草屑像装饰!穿出去别人肯定以为我是夏夜露营的!”

四人收拾东西时,姜炎在草里发现个小小的旧教鞭,教鞭上刻着个 “陈” 字,上面还沾着点草汁,像是陈老师生前带学生时用的。他把教鞭放进兜里,想着以后夏天再来时,给陈老师烧点新的小灯笼和荧光棒。

回去的路上,小胖坐在副驾驶,盯着烤架上的鱼串,嘴里不停念叨:“烤鱼时要刷蜂蜜,甜滋滋的还能粘住萤火虫…… 再撒点孜然,香味混着荧光,肯定是最好吃的烤串!”

张哥刷着钓友群,突然喊:“哎!你们看!有人说‘芦苇荡深塘’有会‘指路’的鱼!秋天芦苇黄时,鱼会领着人找到塘里的大货,钓上来还带着芦苇穗,做炖鱼时芦苇香能渗进肉里!”

姜炎和思涵对视一眼,都无奈地笑了。这伙钓鱼佬啊,刚从萤火虫塘的绿光里出来,又惦记上芦苇荡深塘的 “指路鱼” 了。而那芦苇荡深塘,恐怕又藏着新的秋日秘密 —— 只是不知道,这次的 “指路鱼”,又会带着什么温暖的执念呢?

 

 

第二十五章 芦苇荡深塘的 “指路鱼” 执念

萤火虫塘的荧光烤鱼串刚把铁签子舔干净,张哥就扛着根磨得发亮的旧船桨找上门,桨身上还沾着点干枯的芦苇穗,旁边放着段钓友拍的视频 —— 视频里一条鱼带着芦苇穗,在水里绕着圈游,身后跟着几条小鱼,像在引路,最后停在一片芦苇丛下,钓友跟着过去,钓上了条三斤多的大鲤鱼。

“小姜!快看芦苇荡深塘的指路鱼!” 张哥把船桨往地上一杵,震得地板都颤,“钓友说这鱼秋天会带芦苇穗,能领着人找大货,钓上来还带着芦苇香,做炖鱼时不用放香叶,光芦苇穗的香味就能渗进肉里,鲜得能让人把汤喝光!”

姜炎正给鱼竿绑芦苇穗装饰,目光落在视频上 —— 鱼身上的芦苇穗缠得紧实,游动的路线确实像在 “指路”,芦苇丛下的水面泛着暗纹,一看就藏着大货。小胖从厨房跑出来,手里拿着个砂锅,锅底还沾着点炖鱼的汤汁:“芦苇炖指路鱼?放块玉米进去,是不是更鲜?比荧光烤串好吃不?”

“你除了吃还知道啥!” 张哥拍他后脑勺,砂锅差点砸在船桨上,“这指路鱼是芦苇荡深塘独有的!我打听了,那塘以前是老船工撑船运货的水道,后来改成鱼塘,没听过闹鬼!”

思涵的微信来得及时,附带一张泛黄的船工照片:“芦苇荡深塘原名‘运粮塘’,2012 年秋天,老船工赵大爷撑船运粮时,船桨掉进塘里,他跳下去捞,被芦苇缠住脚,没上来,之后就有人说塘里的鱼会‘指路’。带点旧麻绳和芦苇穗,赵大爷的执念跟船桨有关,旧麻绳能引他出来。”

“不就是个捞船桨的老船工嘛!” 张哥满不在乎,把船桨靠在墙边,“明天一早出发,现在芦苇刚黄,正是钓指路鱼的好时候,中午就能喝芦苇炖鱼!”

小胖赶紧翻调料柜,把玉米、土豆、葱段塞进背包:“我带齐炖鱼料!再带个小网兜,捞芦苇穗用,别混进烂叶子!”

第二天清晨,四人驱车往芦苇荡深塘赶。越靠近塘边,路边的芦苇越密,黄灿灿的芦苇穗在风里晃,像金色的海浪,风一吹,芦苇叶 “哗啦啦” 响,像有人在撑船划水。到了芦苇荡深塘,塘面泛着淡褐的光,水面上飘着零星的芦苇穗,远处的芦苇丛密得像墙,几个钓友跟在带芦苇穗的鱼后面,手里举着鱼竿,脸上满是兴奋。

“就那儿!” 张哥指着片芦苇穗密的水域,扛着砂锅就跑,刚踏上塘边的泥地,脚下被芦苇根绊了一下,“扑通” 摔进芦苇丛里,砂锅飞出去老远,里面的玉米撒了一地,整个人被芦苇缠得动弹不得,像个 “芦苇粽子”。

“娘嘞!这芦苇根咋还藏泥里!” 张哥挣扎着扯芦苇,脸都憋红了,“跟绑了绳子似的!”

思涵掏出旧麻绳,分给每人一段:“这是赵大爷当年绑船桨的麻绳,能稳住阴气。一会儿跟着指路鱼走时别乱扯芦苇,赵大爷怕芦苇缠住人,会让鱼绕着危险区游。”

姜炎帮张哥解开芦苇,发现他的裤腿被芦苇划了道口子,还沾着泥。张哥拍掉身上的芦苇叶,撒下混了麦粒的鱼食窝料 —— 窝料刚落在水面,就有几条带芦苇穗的小鱼游过来,围着窝料转了圈,然后朝着芦苇丛深处游,像在 “招手”。“等着!今儿让你们见识下‘指路鱼钓神’!”

天慢慢亮了,芦苇香更浓了。姜炎跟着小鱼的路线甩竿,没一会儿,鱼竿就往下沉,力道比之前钓的鱼都大,鱼线 “嗡嗡” 响,像有什么东西在水里扯。他赶紧喊张哥递抄网,两人一起使劲,钓上来的是条四斤多的大草鱼,鱼身上缠着几根芦苇穗,鳞片上还印着淡淡的船桨纹路,像被船桨划出来的。

“真有大货!” 姜炎喊出声,把鱼放进网兜里,芦苇穗还缠在鱼鳍上,没掉。

小胖兴奋地凑过来,手里的网兜没拿稳,捞上来的芦苇穗撒了一地,刚好落在张哥的鞋上,他还想捡起来往砂锅里放:“哎哟!我的炖鱼香料!这芦苇穗新鲜,炖鱼肯定香!”

“你疯了!这是指路鱼带的穗!” 张哥赶紧把芦苇穗扒下来,“炖鱼用新鲜的!别用这沾鱼的!”

正说着,张哥的鱼竿突然被拽得笔直,他差点被拉进塘里:“卧槽!大货!比姜炎的还大!” 姜炎赶紧过去帮忙,两人慢慢放线,钓上来的是条五斤多的鲤鱼,鱼身上的船桨纹路更清晰,还缠着段旧麻绳,像从塘底捞上来的。

可鲤鱼刚放进网兜,塘中央的芦苇丛突然动了,水面泛着圈涟漪,一个模糊的影子飘出来,穿着蓝色的船工服,手里像握着根船桨,慢慢靠近岸边,影子的脚边缠着几根芦苇,像没解开的绳。

“妈呀!是船工鬼!” 小胖吓得往后退,手里的砂锅掉在地上,玉米滚了一地,“他…… 他要抢船桨吗?”

张哥也吓得脸色发白,手里的旧船桨 “哐当” 掉在泥里,却还嘴硬:“别慌!是芦苇的影子!” 话音刚落,影子突然举起 “船桨”,对着塘里的一片芦苇丛晃了晃,那里的水面泛着暗纹,像有东西沉在底下。

“是赵大爷掉的船桨,” 思涵轻声说,“他当年捞船桨时被芦苇缠住,船桨没捞上来,执念让鱼指路,想让大家帮他找到船桨,别让船桨永远沉在塘里。”

姜炎捡起地上的旧麻绳,绑在竹竿上,慢慢往影子指的芦苇丛探。竹竿刚碰到水面,就勾到个硬东西,他慢慢往上拉 —— 是根锈迹斑斑的船桨,桨身上还缠着段芦苇,跟张哥扛来的旧船桨一模一样。

“找到了!” 姜炎把船桨拉上岸,赵大爷的影子飘过来,伸手碰了碰船桨,像在确认。张哥哆哆嗦嗦地掏出旧麻绳,缠在船桨上:“赵大爷,船桨找着了,您别担心,我们给您找个好地方放着!”

影子碰了碰船桨上的麻绳,又指了指网兜里的鱼,像是在感谢。思涵掏出黄纸,折成船桨的形状,用打火机点燃:“赵大爷,船桨找到了,您可以放心了,以后没人会忘了您撑船的日子。”

火苗慢慢烧着黄纸船桨,飘在空中像个小小的木桨,影子对着四人鞠了一躬,手里的 “船桨” 慢慢消失,影子也跟着飘向芦苇丛深处,消失在金色的芦苇穗里。塘里的指路鱼不再绕圈,芦苇穗慢慢脱落,鳞片上的船桨纹路变成了淡金色,像印在鱼身上的纪念,水面的芦苇叶也不再 “划水”,变得安静。

“他走了,” 思涵笑着说,“他终于找回自己的船桨了。”

小胖赶紧捡起地上的玉米,擦了擦泥:“船桨找着了!炖鱼能放玉米了!肯定更鲜!”

张哥看着自己被划烂的裤腿,心疼得直跺脚,却又忍不住笑:“这口子像船桨划的!穿出去别人肯定以为我是老船工!”

四人收拾东西时,姜炎在芦苇丛里发现个小小的铜铃铛,铃铛上刻着个 “赵” 字,上面还缠着点芦苇丝,像是赵大爷当年挂在船桨上的。他把铃铛放进兜里,想着以后秋天再来时,给赵大爷烧点新的船桨和麻绳。

回去的路上,小胖坐在副驾驶,盯着网兜里的大草鱼,嘴里不停念叨:“炖鱼时要小火慢炖,让芦苇香渗进肉里…… 玉米要最后放,别煮烂了!”

张哥刷着钓友群,突然喊:“哎!你们看!有人说‘结冰湖’有会‘抱团’的鱼!冬天湖面结冰时,鱼会围着大货抱团,钓上来是一串,做火锅时一次能煮好几条,鲜得能让人忘了冷!”

姜炎和思涵对视一眼,都无奈地笑了。这伙钓鱼佬啊,刚从芦苇荡深塘的船影里出来,又惦记上结冰湖的 “抱团鱼” 了。而那结冰湖,恐怕又藏着新的冬日秘密 —— 只是不知道,这次的 “抱团鱼”,又会带着什么温暖的执念呢?

第二十六章 结冰湖的 “抱团鱼” 执念

芦苇荡深塘的芦苇炖鱼刚把砂锅刷干净,张哥就裹着件厚羽绒服找上门,手里举着个冻得结霜的平板电脑,屏幕上是段冰面钓鱼的视频 —— 几个钓友凿开冰洞,鱼竿刚伸进去,就钓上来一串鱼,鱼身紧紧 “抱” 在一起,中间还夹着条三斤多的大鲫鱼,冰碴挂在鱼身上,像串银色的灯笼。

“小姜!快看结冰湖的抱团鱼!” 张哥把平板往桌上一放,哈出的白气糊了屏幕,“钓友说这鱼冬天会围着大货抱团,钓上来是一串,不用一条条钓,做火锅时直接下锅,鱼鲜混着火锅香,能让人出一身汗!”

姜炎正给鱼竿缠防冻棉,目光落在视频上 —— 鱼群 “抱” 得紧实,大鲫鱼在中间,像被 “保护” 着,冰洞周围的冰面泛着冷光,一看就冻得结实。小胖从厨房跑出来,手里拿着个鸳鸯火锅,锅边还沾着点火锅底料:“抱团鱼火锅?一边辣一边清汤,是不是两边都能尝着鲜?比芦苇炖鱼好吃不?”

“你除了吃还知道啥!” 张哥拍他后脑勺,火锅差点砸在平板上,“这抱团鱼是结冰湖独有的!我打听了,那湖以前是渔民冬捕的地方,后来改成鱼塘,没听过闹鬼!”

思涵的微信来得及时,附带一张旧渔网照片:“结冰湖原名‘冬捕湖’,2017 年冬天,老渔民孙大爷冬捕时,为了救掉进冰洞的小孙子,自己陷在冰里,没上来,之后就有人说湖里的鱼会‘抱团’。带点旧渔网和冻玉米,孙大爷的执念跟‘保护’有关,旧渔网能引他出来。”

“不就是个救孙子的老渔民嘛!” 张哥满不在乎,把平板揣进羽绒服兜,“明天一早出发,我带了大凿冰镐,中午就能吃抱团鱼火锅!”

小胖赶紧翻调料柜,把火锅底料、冻豆腐、青菜塞进保温箱:“我带齐火锅料!再带个大漏勺,捞抱团鱼方便!”

第二天清晨,四人驱车往结冰湖赶。越靠近湖边,天越冷,路边的树挂着厚厚的雾凇,像白色的冰雕,风一吹,冰碴子往下掉,砸在车玻璃上 “哒哒” 响。到了结冰湖,湖面冻得结结实实,白茫茫一片,几个钓友蹲在冰上,凿冰的 “咚咚” 声在空旷的湖边传得老远,冰洞周围堆着厚厚的冰碴。

“就那儿!” 张哥指着个冰面平整的位置,扛着凿冰镐就跑,刚踩上冰面,脚下的冰碴滑了一下,“扑通” 坐在冰上,凿冰镐飞出去老远,保温箱里的冻玉米撒了一地,像撒了把白石子。

“娘嘞!这冰碴咋比芦苇根还滑!” 张哥爬起来,揉着冻红的屁股,“跟抹了油似的!”

思涵掏出旧渔网,分给每人一段:“这是孙大爷当年用的渔网,能稳住阴气。一会儿钓上来的抱团鱼别分开,孙大爷是想让鱼‘保护’大货,像他保护孙子一样,分开了他会不高兴。”

姜炎帮张哥捡凿冰镐,发现镐头冻了层厚冰,砸了半天才敲掉。张哥搓着冻红的手,撒下冻玉米窝料 —— 窝料刚落在冰洞边,就被冻住了,粘在冰上像小疙瘩。“等着!今儿让你们见识下‘抱团鱼钓神’!”

天慢慢亮了,阳光照在冰上,泛着刺眼的光。姜炎举起凿冰镐往下砸,“咚咚” 声震得手发麻,砸了二十多下,才凿出个脸盆大的冰洞,冰碴子堆在旁边,像座小冰山。他把鱼竿伸进冰洞,没一会儿,鱼竿就往下沉,力道比想象中沉,像钓着串石头。

“中了!是抱团鱼!” 姜炎喊出声,张哥赶紧递过漏勺,两人一起使劲,钓上来的果然是一串鱼,十几条小鱼 “抱” 着条两斤多的大鲫鱼,鱼身上的冰碴还没化,闪着冷光,凑近一闻,带着淡淡的湖水清冽味。

“真抱团!” 小胖兴奋地凑过来,手里的鸳鸯火锅没拿稳,差点砸在冰洞上,“快放进火锅!清汤锅先煮,尝尝鲜!”

张哥也钓上一串抱团鱼,中间的大鲫鱼有三斤多,他得意地举着鱼:“看我这条!大货比姜炎的大!煮火锅肯定更鲜!” 可他刚把鱼放进火锅,锅里的鱼突然 “抱” 得更紧,冰洞突然冒起白雾,雾里飘出个模糊的影子,穿着厚厚的渔民服,手里拿着张渔网,慢慢靠近岸边。

“妈呀!是渔民鬼!” 小胖吓得往后退,手里的漏勺掉在冰上,“他…… 他要抢渔网吗?”

张哥也吓得脸色发白,手里的旧渔网 “哐当” 掉在冰碴里,却还嘴硬:“别慌!是冰面反光!” 话音刚落,影子突然举起渔网,对着冰洞旁边的薄冰区晃了晃,那里的冰面泛着淡黑色,像要裂开,几个小孩正在不远处的冰上跑,眼看就要踩上薄冰。

“是孙大爷怕小孩掉冰洞!” 思涵大喊,姜炎赶紧跑过去,把小孩拉到安全区,张哥和小胖也跟着搬冰碴,在薄冰区围了个圈。影子飘到圈旁,看着小孩,像松了口气。

“孙大爷当年救孙子时,就是陷在这种薄冰区,” 思涵轻声说,“他执念让鱼‘抱团’,是想提醒大家‘保护’弱小,别让小孩掉冰洞,也像他当年没护住孙子的遗憾。”

姜炎捡起地上的旧渔网,绑在冰洞旁的竹竿上,做成个 “警示圈”,又在薄冰区插了几根树枝。张哥哆哆嗦嗦地掏出冻玉米,撒在警示圈周围:“孙大爷,我们帮您看着小孩,没人会掉冰洞了!”

影子碰了碰警示圈的渔网,又指了指火锅里的抱团鱼,像是在感谢。思涵掏出黄纸,折成渔网的形状,用打火机点燃:“孙大爷,您放心,我们会看着冰面,保护好小孩,您不用再担心了。”

火苗慢慢烧着黄纸渔网,飘在空中像个小小的网兜,影子对着四人鞠了一躬,手里的渔网慢慢消失,影子也跟着飘向冰湖中央,消失在白雾里。湖里的抱团鱼慢慢散开,大鲫鱼在中间游了圈,像是在 “告别”,冰洞的白雾也散了,薄冰区的警示圈在阳光下格外显眼。

“他走了,” 思涵笑着说,“他终于放心大家能保护好小孩了。”

小胖赶紧往火锅里加青菜,眼睛盯着锅里的鱼:“散开了也没事!煮在一起照样鲜!辣锅再放点冻豆腐,绝了!”

张哥看着自己冻红的手,心疼得直跺脚,却又忍不住笑:“这手冻得跟冻玉米似的,刚好配火锅!”

四人收拾东西时,姜炎在冰洞边发现个小小的渔铃,铃上刻着个 “孙” 字,上面还沾着点冰碴,像是孙大爷当年挂在渔网上的。他把渔铃放进兜里,想着以后冬天再来时,给孙大爷烧点新的渔网和渔铃。

回去的路上,小胖坐在副驾驶,盯着火锅里的鱼,嘴里不停念叨:“辣锅要多煮会儿,让鱼鲜渗进底料里…… 清汤锅要喝两碗,别浪费了鲜味儿!”

张哥刷着钓友群,突然喊:“哎!你们看!有人说‘桃花溪’有会‘带瓣’的鱼!春天桃花开时,鱼会沾桃花瓣,钓上来像带了花,做清蒸鱼时花瓣不掉,鲜得能让人忘了春天的困!”

姜炎和思涵对视一眼,都无奈地笑了。这伙钓鱼佬啊,刚从结冰湖的寒气里出来,又惦记上桃花溪的 “带瓣鱼” 了。而那桃花溪,恐怕又藏着新的春日秘密 —— 只是不知道,这次的 “带瓣鱼”,又会带着什么温柔的执念呢?

 

 

第二十七章 桃花溪的 “带瓣鱼” 执念

结冰湖的抱团鱼火锅刚把鸳鸯锅擦干净,张哥就捧着束新鲜的桃花找上门,花瓣上还沾着露水,手里攥着张拍立得 —— 照片里一条银鱼浮在溪水上,身上粘满粉白桃花瓣,像披了件花衣裳,清蒸后摆在白瓷盘里,花瓣还牢牢粘在鱼身上,看着就鲜。

“小姜!快看桃花溪的带瓣鱼!” 张哥把桃花凑到姜炎鼻尖,香味直往鼻腔里钻,“钓友说这鱼春天粘桃花瓣,蒸完都不掉,鱼鲜混着桃花香,一口下去像吃了整个春天,鲜得能让人把盘子都舔干净!”

姜炎正给鱼竿绑桃花形浮漂,目光落在照片上 —— 鱼身上的花瓣粘得紧实,连鱼鳍缝里都夹着小花瓣,清蒸后花瓣泛着淡粉,跟鱼身浑然一体。小胖从厨房跑出来,手里端着个白瓷盘,盘边刻着缠枝桃花纹:“清蒸带瓣鱼?放片姜在鱼肚子里,花瓣围在旁边,是不是像朵大桃花?比抱团鱼火锅好吃不?”

“你除了吃还知道啥!” 张哥拍他后脑勺,白瓷盘差点摔在地上,“这带瓣鱼是桃花溪独有的!我打听了,那溪以前是种桃的王奶奶的地,后来改成鱼塘,没听过闹鬼!”

思涵的微信来得及时,附带一张旧锄头照片:“桃花溪原名‘护桃溪’,2014 年春天,种桃老人王奶奶为了救被洪水冲倒的老桃树,跳进溪里扶树,脚被石头卡住没上来,之后就有人说溪里的鱼会‘带瓣’。带点花肥和旧花剪,王奶奶的执念跟桃花有关,花肥能引她出来。”

“不就是个护桃树的老太太嘛!” 张哥满不在乎,把桃花插进玻璃瓶,“明天一早出发,现在桃花刚开得盛,中午就能吃清蒸带瓣鱼!”

小胖赶紧翻调料柜,把姜片、葱段、料酒塞进背包:“我带齐清蒸料!再带个小筛子,筛桃花瓣用,别把花梗混进鱼肚子!”

第二天清晨,四人驱车往桃花溪赶。越靠近溪畔,路边的桃树越密,粉白桃花开得满枝满桠,风一吹就下 “桃花雨”,花瓣落在车窗上,像贴了层花膜。到了桃花溪,溪水泛着淡粉光,岸边的老桃树歪着枝桠,花瓣飘进溪里,跟着水流转圈圈,几个钓友蹲在溪边长石上,手里举着鱼竿,鱼护里的鱼都粘着花瓣,像装了筐花。

“就那儿!” 张哥指着棵枝桠垂到溪边的老桃树,扛着白瓷盘就跑,刚踏上铺满花瓣的溪岸,脚下一滑,“扑通” 摔进桃花堆里,瓷盘飞出去老远,花瓣溅得满脸都是,整个人被花瓣埋了半截,活像个 “桃花团子”。

“娘嘞!这花瓣咋比冰碴还滑!” 张哥从花瓣堆里爬起来,扒拉着头发上的花瓣,“跟踩了棉花糖似的!”

思涵掏出花肥,分给每人一小包:“这是王奶奶当年用的有机肥,能稳住阴气。一会儿钓上来的鱼别擦花瓣,王奶奶是故意让花瓣粘在鱼身上,想让大家看见桃花和鱼一起的样子。”

姜炎帮张哥捡瓷盘,发现盘边磕了个小角,还好没碎。张哥拍掉身上的花瓣,撒下混了碎米的鱼食窝料 —— 窝料刚落进溪水,就有几条粘花瓣的小鱼游过来,围着窝料转了圈,还叼着花瓣往姜炎的鱼竿边送,像在 “递花”。“等着!今儿让你们见识下‘带瓣鱼钓神’!”

天慢慢亮了,桃花香更浓了。姜炎把鱼竿伸进溪水,没一会儿,鱼竿就轻轻往下沉,力道软得像勾住了片花瓣。他慢慢提竿,钓上来的鱼果然粘满桃花瓣,银灰色鱼身泛着淡粉光,指尖碰花瓣时竟粘得牢,不像会掉的样子,凑近一闻,鱼鲜混着花香,馋得人直咽口水。

“真粘得牢!” 姜炎喊出声,把鱼放进铺了花瓣的竹篮里,花瓣还往鱼身上粘,越显好看。

小胖兴奋地凑过来,手里的筛子没拿稳,筛好的花瓣撒了一地,他还想抓一把往鱼身上撒:“哎哟!我的清蒸调料!多粘点花瓣更鲜!”

“你疯了!这是鱼自己粘的!” 张哥赶紧把他的手拍开,“撒多了蒸出来全是花瓣渣!”

正说着,张哥的鱼竿突然弯成个小弓,他差点被拉进溪里:“卧槽!大货!比姜炎的还大!” 姜炎赶紧过去帮忙,两人慢慢放线,钓上来的是条三斤多的鲫鱼,鱼身上的花瓣更密,连鱼鳃边都夹着小花瓣,鳞片上还印着淡淡的桃树纹路,像被树皮蹭过。

可鲫鱼刚放进竹篮,溪边的老桃树突然晃了晃,落下一阵桃花雨,水面泛着圈涟漪,一个模糊的影子飘出来,穿着灰布衫,手里像握着把小锄头,慢慢靠近岸边,影子的脚边还沾着片桃花瓣,像刚从桃树下过来。

“妈呀!是种桃鬼!” 小胖吓得往后退,手里的料酒瓶掉在地上,洒了一地酒,“他…… 他要抢花肥吗?”

张哥也吓得脸色发白,手里的旧花剪 “哐当” 掉在花瓣堆里,却还嘴硬:“别慌!是桃树的影子!” 话音刚落,影子突然举起 “锄头”,对着老桃树的根部晃了晃,那里的泥土有点松,树根露在外面,像快被冲走。

“是王奶奶的老桃树!” 思涵轻声说,“她当年跳进溪里,就是为了扶这棵快被冲倒的桃树,执念让鱼带瓣,想让大家注意这棵树,帮她把树根埋牢。”

姜炎捡起地上的花肥,撒在老桃树根部,又用石头把松土压住。刚做完,影子就飘到树根旁,围着树转了圈,像在检查。张哥哆哆嗦嗦地捡起旧花剪,递给姜炎:“快…… 快给树修修枝!王奶奶肯定想让树长得好!”

姜炎拿着花剪,轻轻剪掉桃树上的枯枝,影子突然停住,眼睛盯着剪刀,像在点头。思涵掏出黄纸,折成桃花的形状,用打火机点燃:“王奶奶,桃树我们帮您护好了,您种的桃花年年都会开,鱼也会带着花瓣,您可以放心了。”

火苗慢慢烧着黄纸桃花,飘在空中像朵小火花,影子对着四人鞠了一躬,手里的 “锄头” 慢慢消失,影子也跟着飘向老桃树,融进树影里。溪里的带瓣鱼粘的花瓣更艳了,鳞片上的桃树纹路变成淡金色,老桃树的枝桠也挺了挺,像更有精神了。

“她走了,” 思涵笑着说,“她终于放心把桃树交给我们了。”

小胖赶紧捡起地上的料酒瓶,擦了擦上面的花瓣:“花瓣没掉!清蒸时倒点料酒,混着花香肯定更鲜!”

张哥看着自己沾满花瓣的外套,心疼得直跺脚,却又忍不住笑:“这花瓣像绣上去的!穿出去别人肯定以为我是桃花节的吉祥物!”

四人收拾东西时,姜炎在老桃树根部发现个小小的陶制花肥罐,罐身上刻着个 “王” 字,上面还沾着点干土,像是王奶奶当年用的。他把花肥罐放进兜里,想着以后春天再来时,给王奶奶烧点新的花剪和花肥。

回去的路上,小胖坐在副驾驶,盯着竹篮里的带瓣鱼,嘴里不停念叨:“清蒸时要大火蒸八分钟,别蒸老了…… 花瓣要留在鱼身上,端上桌肯定好看!”

张哥刷着钓友群,突然喊:“哎!你们看!有人说‘紫藤塘’有会‘带藤’的鱼!夏天紫藤花开时,鱼会缠上紫藤花藤,钓上来像挂着串紫花,做烤鱼时藤香渗进肉里,绝了!”

姜炎和思涵对视一眼,都无奈地笑了。这伙钓鱼佬啊,刚从桃花溪的花瓣雨里出来,又惦记上紫藤塘的 “带藤鱼” 了。而那紫藤塘,恐怕又藏着新的夏日秘密 —— 只是不知道,这次的 “带藤鱼”,又会带着什么温柔的执念呢?

第二十八章 紫藤塘的 “带藤鱼” 执念

桃花溪的清蒸带瓣鱼刚把白瓷盘舔干净,张哥就攥着串干枯的紫藤花藤找上门,藤上还挂着朵干瘪的紫花,手里举着段钓友拍的视频 —— 视频里一条鱼缠在紫藤花藤上,在塘里游,像挂着串紫色铃铛,烤的时候藤香飘得老远,钓友们围着烤架直咽口水。

“小姜!快看紫藤塘的带藤鱼!” 张哥把花藤凑到姜炎眼前,声音里满是兴奋,“钓友说这鱼夏天会缠紫藤藤,烤的时候不用放香料,藤香能渗进肉里,一口下去又鲜又香,比清蒸带瓣鱼还绝!”

姜炎正给鱼竿绑紫藤纹线组,目光落在视频上 —— 鱼身上的藤缠得松紧刚好,不像刻意绑的,烤的时候藤叶微微卷曲,香味仿佛能透过屏幕飘出来。小胖从厨房跑出来,手里拿着个烤架,上面还沾着点烤鱼的油星:“紫藤烤鱼?串上鱼块和紫藤花,是不是像串紫灯笼?比清蒸鱼好吃不?”

“你除了吃还知道啥!” 张哥拍他后脑勺,烤架差点砸在花藤上,“这带藤鱼是紫藤塘独有的!我打听了,那塘边种满紫藤,以前是个叫林阿姨的老师的花园,后来改成鱼塘,没听过闹鬼!”

思涵的微信来得及时,附带一张旧花园照片:“紫藤塘原名‘伴藤塘’,2019 年夏天,林阿姨为了救掉进塘里的紫藤花盆,跳进去捞,脚被花藤缠住没上来,之后就有人说塘里的鱼会‘带藤’。带点紫藤花和花铲,林阿姨的执念跟紫藤有关,紫藤花能引她出来。”

“不就是个救花盆的老师嘛!” 张哥满不在乎,把花藤靠在墙边,“明天傍晚出发,刚好赶在天黑前烤鱼,夜里紫藤香更浓!”

小胖赶紧翻调料柜,把孜然、辣椒粉、蜂蜜塞进背包:“我带齐烤鱼料!再带个小刷子,刷蜂蜜用,让藤香更入味!”

第二天傍晚,四人驱车往紫藤塘赶。越靠近塘边,路边的紫藤越密,紫色花穗垂得老长,像挂了满路的紫铃铛,风一吹,藤叶 “沙沙” 响,混着花香飘过来,让人浑身都软下来。到了紫藤塘,塘面泛着淡紫光,岸边的紫藤爬满架子,花穗垂进塘里,几个钓友坐在藤架下,手里举着鱼竿,烤架上的带藤鱼正冒着香。

“就那儿!” 张哥指着个藤架最密的位置,扛着烤架就跑,刚踏上塘边的石板路,脚下被垂落的紫藤藤绊了一下,“扑通” 坐在地上,烤架散了一地,手里的蜂蜜罐也滚进了草丛,蜂蜜洒了一地,引来几只小蜜蜂。

“娘嘞!这藤咋还会绊人!” 张哥爬起来,拍着裤子上的藤叶,“跟长了手似的!”

思涵掏出紫藤花,分给每人一小束:“这是林阿姨当年种的紫藤花,能稳住阴气。一会儿钓上来的鱼别扯掉藤,林阿姨是想让藤和鱼一起烤,让大家尝尝藤香的味道。”

姜炎帮张哥捡烤架,发现烤架格子里缠了根紫藤藤,解了好一会儿才分开。张哥擦了擦蜂蜜罐,撒下混了麦粒的鱼食窝料 —— 窝料刚落进塘里,就有几条带藤的小鱼游过来,围着窝料转了圈,还拖着藤往姜炎的鱼竿边凑,像在 “递藤”。“等着!今儿让你们见识下‘带藤鱼钓神’!”

天慢慢黑了,紫藤香更浓了。姜炎把鱼竿伸进塘里,没一会儿,鱼竿就往下沉,力道比带瓣鱼沉点,像勾住了串花藤。他慢慢提竿,钓上来的鱼果然缠着紫藤藤,银灰色鱼身泛着淡紫光,藤叶刚好绕在鱼身上,像特意编的,凑近一闻,藤香混着鱼鲜,馋得小胖直搓手。

“真带藤!” 姜炎喊出声,把鱼放在烤架上,藤叶贴在鱼身上,没一会儿就冒出香味。

小胖兴奋地凑过来,手里的刷子没拿稳,蜂蜜洒在烤架上,他还想往鱼身上刷:“哎哟!我的蜂蜜!多刷点更甜,藤香更浓!”

“你悠着点!别把鱼烤成甜的!” 张哥赶紧把蜂蜜罐抢过来,“孜然还没撒呢!”

正说着,张哥的鱼竿突然被拽得笔直,他差点被拉进塘里:“卧槽!大货!比姜炎的还大!” 姜炎赶紧过去帮忙,两人慢慢放线,钓上来的是条四斤多的草鱼,鱼身上的紫藤藤更粗,还缠着朵紫花,鳞片上印着淡淡的藤叶纹路,像被藤叶蹭过。

可草鱼刚放在烤架上,塘边的紫藤架突然晃了晃,落下一阵紫藤花雨,水面泛着圈涟漪,一个模糊的影子飘出来,穿着碎花衫,手里像捧着个花盆,慢慢靠近岸边,影子的手边还垂着根紫藤藤,像刚浇完花。

“妈呀!是种花鬼!” 小胖吓得往后退,手里的孜然罐掉在地上,孜然撒了一地,“他…… 他要抢花盆吗?”

张哥也吓得脸色发白,手里的花铲 “哐当” 掉在地上,却还嘴硬:“别慌!是藤架的影子!” 话音刚落,影子突然举起 “花盆”,对着塘边的空花盆晃了晃,那花盆是碎的,里面的土撒在外面,像刚摔碎的。

“是林阿姨的紫藤花盆!” 思涵轻声说,“她当年跳进塘里,就是为了捞这个摔进塘的花盆,执念让鱼带藤,想让大家帮她把花盆修好,重新种上紫藤。”

姜炎捡起地上的碎花盆,找了块石头把裂缝粘住,又往里面填了土,插上几枝紫藤藤。刚做完,影子就飘到花盆旁,盯着花盆看了好一会儿,像在笑。张哥哆哆嗦嗦地掏出紫藤花,撒在花盆里:“林阿姨,花盆修好了,花也插上了,肯定能长好!”

影子碰了碰花盆里的藤枝,又指了指烤架上的鱼,像是在感谢。思涵掏出黄纸,折成花盆的形状,用打火机点燃:“林阿姨,花盆我们帮您修好了,紫藤会一直开,鱼也会带着藤香,您可以放心了。”

火苗慢慢烧着黄纸花盆,飘在空中像个小灯笼,影子对着四人鞠了一躬,手里的 “花盆” 慢慢消失,影子也跟着飘向紫藤架,融进藤叶里。塘里的带藤鱼缠的藤更绿了,鳞片上的藤叶纹路变成淡金色,烤架上的鱼香也更浓了,引得周围的钓友都凑过来问:“你们的鱼咋这么香?在哪儿钓的?”

“她走了,” 思涵笑着说,“她终于放心把紫藤交给我们了。”

小胖赶紧往烤好的鱼上撒孜然,眼睛都看直了:“藤香混着孜然,比想象中还好吃!下次来还钓带藤鱼!”

张哥看着自己沾了蜂蜜的外套,心疼得直跺脚,却又忍不住笑:“这蜂蜜像镶了钻!穿出去别人肯定以为我是甜品店的!”

四人收拾东西时,姜炎在紫藤架下发现个小小的陶制洒水壶,壶身上刻着个 “林” 字,上面还沾着点干土,像是林阿姨当年用的。他把洒水壶放进兜里,想着以后夏天再来时,给林阿姨烧点新的花盆和花铲。

回去的路上,小胖坐在副驾驶,盯着手里的烤鱼串,嘴里不停念叨:“下次来带点玉米,跟藤一起烤,肯定更鲜…… 再刷点辣酱,甜辣口的绝了!”

张哥刷着钓友群,突然喊:“哎!你们看!有人说‘银杏塘’有会‘带叶’的鱼!秋天银杏黄时,鱼会粘银杏叶,钓上来像带了金叶子,做炖鱼时叶香渗进汤里,鲜得能让人忘了秋凉!”

姜炎和思涵对视一眼,都无奈地笑了。这伙钓鱼佬啊,刚从紫藤塘的藤香里出来,又惦记上银杏塘的 “带叶鱼” 了。而那银杏塘,恐怕又藏着新的秋日秘密 —— 只是不知道,这次的 “带叶鱼”,又会带着什么温暖的执念呢?

 

第二十九章 银杏塘的 “带叶鱼” 执念

紫藤塘的藤香烤鱼刚把烤架擦干净,张哥就夹着本压满银杏叶的旧相册找上门,相册里夹着张泛黄的照片 —— 照片里一条银鱼躺在白瓷碗里,身上粘满金黄的银杏叶,像披了层金箔,炖鱼的汤泛着淡黄,飘着片完整的银杏叶,看着就暖。

“小姜!快看银杏塘的带叶鱼!” 张哥把相册摊在桌上,指尖戳着照片里的鱼,“钓友说这鱼秋天粘银杏叶,炖的时候叶香能渗进汤里,一口下去又鲜又暖,比藤香烤鱼还舒服,能让人忘了秋凉!”

姜炎正给鱼竿绑银杏叶形铅坠,目光落在照片上 —— 鱼身上的银杏叶粘得规整,连叶尖都朝着一个方向,汤里的叶影晃悠悠的,像飘着片小太阳。小胖从厨房跑出来,手里端着个砂锅,锅底还沾着点炖鱼的油星:“银杏炖带叶鱼?放块萝卜进去,汤是不是更鲜?比藤香烤鱼好吃不?”

“你除了吃还知道啥!” 张哥拍他后脑勺,砂锅差点砸在相册上,“这带叶鱼是银杏塘独有的!我打听了,那塘边有棵三百年的老银杏树,以前是护树的周爷爷守着,后来改成鱼塘,没听过闹鬼!”

思涵的微信来得及时,附带一张旧锯子照片:“银杏塘原名‘守杏塘’,2016 年秋天,护树老人周爷爷为了救被台风刮断枝桠的老银杏树,爬树时不慎掉进塘里,没上来,之后就有人说塘里的鱼会‘带叶’。带点银杏果和旧修枝剪,周爷爷的执念跟老银杏有关,银杏果能引他出来。”

“不就是个护树的老头嘛!” 张哥满不在乎,把相册合起来,“明天一早出发,现在银杏刚黄透,正是钓带叶鱼的好时候,中午就能喝银杏炖鱼汤!”

小胖赶紧翻调料柜,把萝卜、玉米、姜片塞进背包:“我带齐炖鱼料!再带个滤网,捞鱼汤里的银杏叶用,别让叶渣影响口感!”

第二天清晨,四人驱车往银杏塘赶。越靠近塘边,路边的银杏树越密,金黄的叶子像蝴蝶似的往下飘,铺在地上像层金毯,风一吹,叶子 “哗啦啦” 响,像老人在轻声说话。到了银杏塘,塘面泛着淡金光,岸边的老银杏树粗得要两人合抱,枝桠垂到塘面,叶子落在水里,跟着水波漂,几个钓友坐在银杏树下,手里举着鱼竿,鱼护里的鱼都粘着银杏叶,像装了筐金子。

“就那儿!” 张哥指着老银杏树下的石墩,扛着砂锅就跑,刚踏上铺满银杏叶的塘岸,脚下一滑,“扑通” 摔进叶堆里,砂锅飞出去老远,里面的萝卜、玉米撒了一地,整个人被叶子埋了半截,活像个 “金叶子团子”。

“娘嘞!这银杏叶咋比紫藤藤还滑!” 张哥从叶堆里爬起来,扒拉着头发上的叶子,“跟踩了黄油似的!”

思涵掏出银杏果,分给每人几颗:“这是老银杏结的果,周爷爷当年常捡来晒,能稳住阴气。一会儿钓上来的鱼别抖掉叶子,周爷爷是故意让叶子粘在鱼身上,想让大家看见银杏和鱼一起的样子。”

姜炎帮张哥捡砂锅,发现锅底磕了个小坑,还好没漏。张哥拍掉身上的叶子,撒下混了银杏碎的鱼食窝料 —— 窝料刚落进塘里,就有几条带叶的小鱼游过来,围着窝料转了圈,还叼着叶子往姜炎的鱼竿边送,像在 “递金叶”。“等着!今儿让你们见识下‘带叶鱼钓神’!”

天慢慢亮了,银杏香更浓了。姜炎把鱼竿伸进塘里,没一会儿,鱼竿就轻轻往下沉,力道软得像勾住了片银杏叶。他慢慢提竿,钓上来的鱼果然粘满银杏叶,银灰色鱼身泛着淡金光,指尖碰叶子时竟粘得牢,不像会掉的样子,凑近一闻,鱼鲜混着叶香,馋得小胖直咽口水。

“真粘得牢!” 姜炎喊出声,把鱼放进铺了叶子的竹篮里,叶子还往鱼身上粘,越显好看。

小胖兴奋地凑过来,手里的滤网没拿稳,掉在叶堆里,他还想抓把枯叶往砂锅里放:“哎哟!我的炖鱼香料!多放片叶子更鲜!”

“你疯了!这是枯叶!” 张哥赶紧把他的手拍开,“要放就放新鲜的!枯叶炖着发苦!”

正说着,张哥的鱼竿突然弯成个大弓,他差点被拉进塘里:“卧槽!大货!比姜炎的还大!” 姜炎赶紧过去帮忙,两人慢慢放线,钓上来的是条五斤多的草鱼,鱼身上的银杏叶更密,连鱼鳃边都夹着小叶子,鳞片上还印着淡淡的年轮纹路,像老银杏的树纹。

可草鱼刚放进竹篮,老银杏树突然晃了晃,落下一阵 “金叶雨”,水面泛着圈涟漪,一个模糊的影子飘出来,穿着灰布褂子,手里像握着把修枝剪,慢慢靠近岸边,影子的脚边还沾着片银杏叶,像刚从树下过来。

“妈呀!是护树鬼!” 小胖吓得往后退,手里的玉米掉在地上,“他…… 他要抢修枝剪吗?”

张哥也吓得脸色发白,手里的旧修枝剪 “哐当” 掉在叶堆里,却还嘴硬:“别慌!是树的影子!” 话音刚落,影子突然举起 “修枝剪”,对着老银杏的一根枯枝晃了晃,那枯枝断了半截,悬在半空,像快掉下来砸到塘里。

“是周爷爷的老银杏!” 思涵轻声说,“他当年爬树,就是为了剪这根枯枝,怕砸到钓鱼的人,结果掉了下去,执念让鱼带叶,想让大家帮他把枯枝剪了,护住塘边的人。”

姜炎捡起地上的修枝剪,踩着石墩慢慢靠近枯枝,小心地把断枝剪下来,放在树下。刚做完,影子就飘到枯枝旁,围着看了圈,像松了口气。张哥哆哆嗦嗦地掏出银杏果,撒在老银杏根部:“周爷爷,枯枝剪了,我们再给树喂点果,肯定长得更壮!”

影子碰了碰银杏果,又指了指砂锅里的鱼,像是在感谢。思涵掏出黄纸,折成银杏叶的形状,用打火机点燃:“周爷爷,枯枝我们剪了,老银杏也有人护着,您种的树年年都会黄,鱼也会带着叶子,您可以放心了。”

火苗慢慢烧着黄纸叶子,飘在空中像片小金叶,影子对着四人鞠了一躬,手里的 “修枝剪” 慢慢消失,影子也跟着飘向老银杏,融进树影里。塘里的带叶鱼粘的叶子更艳了,鳞片上的年轮纹路变成淡金色,老银杏的枝桠也挺了挺,像更有精神了。

“他走了,” 思涵笑着说,“他终于放心把老银杏交给我们了。”

小胖赶紧捡起地上的萝卜,擦了擦上面的叶子:“叶子没掉!炖鱼时一起放,汤肯定更鲜!”

张哥看着自己沾满银杏叶的外套,心疼得直跺脚,却又忍不住笑:“这叶子像贴了金!穿出去别人肯定以为我是财神爷!”

四人收拾东西时,姜炎在老银杏根部发现个小小的铁制修枝刀,刀身上刻着个 “周” 字,上面还沾着点树胶,像是周爷爷当年用的。他把修枝刀放进兜里,想着以后秋天再来时,给周爷爷烧点新的修枝剪和银杏果。

回去的路上,小胖坐在副驾驶,盯着竹篮里的带叶鱼,嘴里不停念叨:“炖鱼时要小火慢炖,让叶香渗进汤里…… 萝卜要最后放,别煮烂了!”

张哥刷着钓友群,突然喊:“哎!你们看!有人说‘冬梅塘’有会‘带雪’的鱼!冬天梅花开时,鱼身上会沾层薄雪,钓上来化雪后还带着梅香,做清蒸鱼时雪水渗进肉里,鲜得能让人忘了冬寒!”

姜炎和思涵对视一眼,都无奈地笑了。这伙钓鱼佬啊,刚从银杏塘的金叶里出来,又惦记上冬梅塘的 “带雪鱼” 了。而那冬梅塘,恐怕又藏着新的冬日秘密 —— 只是不知道,这次的 “带雪鱼”,又会带着什么清冽的执念呢?

第三十章 冬梅塘的 “带雪鱼” 执念

银杏塘的银杏炖鱼汤刚把砂锅刷干净,张哥就裹着件沾着树胶的厚外套找上门,手里捧着个装着干梅花的玻璃罐,罐里还插着张拍立得 —— 照片里一条银鱼躺在雪地里,身上沾着层薄雪,旁边的冬梅开得正艳,清蒸后摆在白瓷盘里,雪化了还带着梅香,看着就清冽。

“小姜!快看冬梅塘的带雪鱼!” 张哥把玻璃罐凑到姜炎鼻尖,梅香混着雪味飘过来,“钓友说这鱼冬天沾薄雪,化雪后梅香能留半天,清蒸时不用放料酒,雪水渗进肉里,一口下去又鲜又凉,比银杏炖鱼汤还清爽,能让人忘了冬寒!”

姜炎正给鱼竿缠防雪胶带,目光落在照片上 —— 鱼身上的薄雪像层纱,化在盘里还留着梅花瓣的印子,鱼肉泛着淡粉,跟雪的白、梅的红配得刚好。小胖从厨房跑出来,手里端着个白瓷盘,盘边刻着冬梅纹:“清蒸带雪鱼?放枝梅花当装饰,是不是像幅冬景画?比银杏炖鱼汤好吃不?”

“你除了吃还知道啥!” 张哥拍他后脑勺,白瓷盘差点摔在地上,“这带雪鱼是冬梅塘独有的!我打听了,那塘边种满冬梅,以前是护花的苏奶奶守着,后来改成鱼塘,没听过闹鬼!”

思涵的微信来得及时,附带一张旧花锄照片:“冬梅塘原名‘护梅塘’,2020 年冬天,护花老人苏奶奶为了救被大雪压断的老梅树,铲雪时不慎掉进塘里,没上来,之后就有人说塘里的鱼会‘带雪’。带点干梅花和雪铲,苏奶奶的执念跟冬梅有关,干梅花能引她出来。”

“不就是个护梅花的老太太嘛!” 张哥满不在乎,把玻璃罐放在桌上,“明天一早出发,现在刚好下过雪,梅花开得艳,中午就能吃清蒸带雪鱼!”

小胖赶紧翻调料柜,把姜片、葱段、蒸鱼豉油塞进背包:“我带齐清蒸料!再带个小毛巾,擦鱼身上的雪用,别让雪水冲淡鲜味!”

第二天清晨,四人驱车往冬梅塘赶。越靠近塘边,路边的冬梅越密,红白相间的梅花在雪地里开得艳,像撒了把碎宝石,风一吹,雪沫子跟着梅花瓣飘,冷冽的梅香钻进鼻腔,让人精神一振。到了冬梅塘,塘面结着层薄冰,岸边的老梅树枝桠上积着雪,梅花垂到塘边,雪落在冰面上,像铺了层白糖,几个钓友坐在雪地里,手里举着鱼竿,鱼护里的鱼都沾着薄雪,像装了筐雪团。

“就那儿!” 张哥指着老梅树下的雪坡,扛着白瓷盘就跑,刚踏上积雪的塘岸,脚下一滑,“扑通” 摔进雪堆里,瓷盘飞出去老远,雪灌进脖子里,整个人被雪埋了半截,活像个 “雪人团子”。

“娘嘞!这雪咋比银杏叶还滑!” 张哥从雪堆里爬起来,拍着身上的雪,“跟踩了冰碴似的!”

思涵掏出干梅花,分给每人一小枝:“这是老梅树开的花,苏奶奶当年常插在兜里,能稳住阴气。一会儿钓上来的鱼别擦太干,苏奶奶是故意让雪沾在鱼身上,想让大家看见雪和梅、鱼一起的样子。”

姜炎帮张哥捡瓷盘,发现盘边没碎,只是沾了层雪。张哥拍掉脖子里的雪,撒下混了碎米的鱼食窝料 —— 窝料刚落在薄冰上,他用凿冰镐敲了个小洞,窝料沉进水里,没一会儿,几条带雪的小鱼游过来,围着窝料转了圈,还叼着雪粒往姜炎的鱼竿边送,像在 “递雪团”。“等着!今儿让你们见识下‘带雪鱼钓神’!”

天慢慢亮了,梅香更浓了。姜炎把鱼竿伸进冰洞,没一会儿,鱼竿就轻轻往下沉,力道软得像勾住了片雪花。他慢慢提竿,钓上来的鱼果然沾着层薄雪,银灰色鱼身泛着淡白光,指尖碰雪时慢慢化了,露出底下的鱼身,凑近一闻,鱼鲜混着梅香,馋得小胖直搓手。

“真带雪!” 姜炎喊出声,把鱼放进铺了梅花瓣的竹篮里,雪慢慢化了,梅香更浓了。

小胖兴奋地凑过来,手里的毛巾没拿稳,掉在雪地里,他还想抓把新雪往鱼身上撒:“哎哟!我的擦雪巾!多沾点雪更鲜!”

“你疯了!新雪有灰!” 张哥赶紧把他的手拍开,“鱼身上的雪够了!再撒就成冰碴了!”

正说着,张哥的鱼竿突然弯成个小弓,他差点被拉进冰洞:“卧槽!大货!比姜炎的还大!” 姜炎赶紧过去帮忙,两人慢慢放线,钓上来的是条四斤多的鲫鱼,鱼身上的薄雪更厚,连鱼鳃边都夹着梅花瓣,鳞片上还印着淡淡的梅花纹路,像被花瓣蹭过。

可鲫鱼刚放进竹篮,老梅树突然晃了晃,落下一阵 “雪梅雨”,冰面泛着圈涟漪,一个模糊的影子飘出来,穿着蓝布棉袄,手里像握着把雪铲,慢慢靠近岸边,影子的脚边还沾着片梅花瓣,像刚从树下过来。

“妈呀!是护花鬼!” 小胖吓得往后退,手里的蒸鱼豉油掉在雪地里,“他…… 他要抢雪铲吗?”

张哥也吓得脸色发白,手里的雪铲 “哐当” 掉在雪地里,却还嘴硬:“别慌!是雪的影子!” 话音刚落,影子突然举起 “雪铲”,对着老梅树的根部晃了晃,那里的雪积得太厚,压得树根有点弯,像快把树压垮。

“是苏奶奶的老梅树!” 思涵轻声说,“她当年铲雪,就是为了给老梅树松根,怕雪压坏树根,结果掉了下去,执念让鱼带雪,想让大家帮她把树根旁的雪铲了,护住老梅树。”

姜炎捡起地上的雪铲,慢慢铲掉老梅树根旁的积雪,露出底下的泥土。刚做完,影子就飘到树根旁,围着看了圈,像在笑。张哥哆哆嗦嗦地掏出干梅花,插在树根旁:“苏奶奶,雪铲了,我们再给树插点花,肯定开得更艳!”

影子碰了碰梅花枝,又指了指竹篮里的鱼,像是在感谢。思涵掏出黄纸,折成梅花的形状,用打火机点燃:“苏奶奶,雪我们铲了,老梅树也有人护着,您种的花年年都会开,鱼也会带着雪和梅香,您可以放心了。”

火苗慢慢烧着黄纸梅花,飘在空中像朵小火花,影子对着四人鞠了一躬,手里的 “雪铲” 慢慢消失,影子也跟着飘向老梅树,融进树影里。塘里的带雪鱼沾的雪慢慢化了,鳞片上的梅花纹路变成淡粉色,老梅树的枝桠也挺了挺,像更有精神了。

“她走了,” 思涵笑着说,“她终于放心把老梅树交给我们了。”

小胖赶紧捡起地上的蒸鱼豉油,擦了擦上面的雪:“雪化了没事!有梅香在,清蒸照样鲜!”

张哥看着自己沾了雪的外套,心疼得直跺脚,却又忍不住笑:“这雪像撒了糖!穿出去别人肯定以为我是圣诞老公公!”

四人收拾东西时,姜炎在老梅树根旁发现个小小的陶制花壶,壶身上刻着个 “苏” 字,上面还沾着点雪,像是苏奶奶当年浇花用的。他把花壶放进兜里,想着以后冬天再来时,给苏奶奶烧点新的雪铲和花锄。

回去的路上,小胖坐在副驾驶,盯着竹篮里的带雪鱼,嘴里不停念叨:“清蒸时要大火蒸十分钟,别蒸老了…… 梅花瓣要放在鱼身上,端上桌肯定像幅画!”

张哥刷着钓友群,突然喊:“哎!你们看!有人说‘春柳塘’有会‘带絮’的鱼!春天柳絮飞时,鱼会粘柳絮,钓上来像带了层白绒,做鱼汤时絮香渗进汤里,鲜得能让人忘了春困!”

姜炎和思涵对视一眼,都无奈地笑了。这伙钓鱼佬啊,刚从冬梅塘的雪梅里出来,又惦记上春柳塘的 “带絮鱼” 了。而那春柳塘,恐怕又藏着新的春日秘密 —— 只是不知道,这次的 “带絮鱼”,又会带着什么轻柔的执念呢?

 

第三十一章 春柳塘的 “带絮鱼” 执念

冬梅塘的清蒸带雪鱼刚把白瓷盘擦干净,张哥就揣着个装满柳絮的透明塑料袋找上门,袋子里还裹着张手机照片 —— 照片里一条银鱼浮在溪水上,身上粘满雪白的柳絮,像披了层白绒,鱼汤里飘着几缕柳絮,泛着淡绿的光,看着就清爽。

“小姜!快看春柳塘的带絮鱼!” 张哥把塑料袋凑到姜炎眼前,柳絮跟着晃,“钓友说这鱼春天粘柳絮,炖鱼汤时絮香能渗进肉里,一口下去又鲜又软,比清蒸带雪鱼还舒服,能让人忘了春困!”

姜炎正给鱼竿绑柳叶形浮漂,目光落在照片上 —— 鱼身上的柳絮粘得蓬松,连鱼鳍缝里都夹着细絮,鱼汤里的絮影轻轻晃,像飘着片小云朵。小胖从厨房跑出来,手里端着个砂锅,锅底还沾着点鱼汤的油星:“柳絮炖带絮鱼?放块豆腐进去,汤是不是更鲜?比清蒸带雪鱼好吃不?”

“你除了吃还知道啥!” 张哥拍他后脑勺,砂锅差点砸在塑料袋上,“这带絮鱼是春柳塘独有的!我打听了,那塘边种满垂柳,以前是护柳的马爷爷守着,后来改成鱼塘,没听过闹鬼!”

思涵的微信来得及时,附带一张旧修枝锯照片:“春柳塘原名‘护柳塘’,2018 年春天,护柳老人马爷爷为了救被虫蛀快断的老垂柳,爬树除虫时不慎掉进塘里,没上来,之后就有人说塘里的鱼会‘带絮’。带点柳枝和防虫药,马爷爷的执念跟老垂柳有关,柳枝能引他出来。”

“不就是个护柳的老头嘛!” 张哥满不在乎,把塑料袋放在桌上,“明天一早出发,现在柳絮刚飘,正是钓带絮鱼的好时候,中午就能喝柳絮炖鱼汤!”

小胖赶紧翻调料柜,把豆腐、青菜、姜片塞进背包:“我带齐炖鱼料!再带个细筛子,捞鱼汤里的柳絮用,别让粗絮影响口感!”

第二天清晨,四人驱车往春柳塘赶。越靠近塘边,路边的垂柳越密,嫩绿的柳枝垂到车窗边,雪白的柳絮像雪似的飘,风一吹,柳絮 “簌簌” 响,像老人在轻声哼歌。到了春柳塘,塘面泛着淡绿光,岸边的老垂柳歪着枝桠,柳絮落在水里,跟着水波漂,几个钓友坐在柳荫下,手里举着鱼竿,鱼护里的鱼都粘着柳絮,像装了筐白绒球。

“就那儿!” 张哥指着棵枝桠垂到塘面的老垂柳,扛着砂锅就跑,刚踏上铺满柳絮的塘岸,脚下一滑,“扑通” 摔进柳絮堆里,砂锅飞出去老远,里面的豆腐撒了一地,整个人被柳絮埋了半截,活像个 “白绒团子”。

“娘嘞!这柳絮咋比雪还滑!” 张哥从柳絮堆里爬起来,扒拉着头发上的絮,“跟踩了棉花似的!”

思涵掏出柳枝,分给每人一小枝:“这是老垂柳的枝条,马爷爷当年常用来编柳筐,能稳住阴气。一会儿钓上来的鱼别抖掉柳絮,马爷爷是故意让柳絮粘在鱼身上,想让大家看见柳絮和鱼一起的样子。”

姜炎帮张哥捡砂锅,发现锅底磕了个小坑,还好没漏。张哥拍掉身上的柳絮,刚想说话,突然吸进一口柳絮,“阿嚏” 一声,打了个大喷嚏,柳絮喷得满脸都是:“哎哟!这柳絮还会呛人!”

小胖笑得直拍腿,手里的筛子没拿稳,掉在柳絮堆里,筛子眼全被柳絮堵了:“哈哈!张哥你成‘柳絮人’了!”

张哥瞪了他一眼,撒下混了碎米的鱼食窝料 —— 窝料刚落进塘里,就有几条带絮的小鱼游过来,围着窝料转了圈,还叼着柳絮往姜炎的鱼竿边送,像在 “递绒球”。“等着!今儿让你们见识下‘带絮鱼钓神’!”

天慢慢亮了,柳絮香更浓了。姜炎把鱼竿伸进塘里,没一会儿,鱼竿就轻轻往下沉,力道软得像勾住了团柳絮。他慢慢提竿,钓上来的鱼果然粘满柳絮,银灰色鱼身泛着淡绿光,指尖碰柳絮时软软的,不像会掉的样子,凑近一闻,鱼鲜混着絮香,馋得小胖直咽口水。

“真粘得牢!” 姜炎喊出声,把鱼放进铺了柳枝的竹篮里,柳絮还往鱼身上粘,越显可爱。

小胖兴奋地凑过来,捡起地上的柳絮就往砂锅里撒:“哎哟!我的鱼汤香料!多放把柳絮更鲜!”

“你疯了!这柳絮没洗!” 张哥赶紧把他的手拍开,“要放也放干净的!脏絮炖着发苦!”

正说着,张哥的鱼竿突然弯成个小弓,他差点被拉进塘里:“卧槽!大货!比姜炎的还大!” 姜炎赶紧过去帮忙,两人慢慢放线,钓上来的是条四斤多的草鱼,鱼身上的柳絮更密,连鱼鳃边都夹着细絮,鳞片上还印着淡淡的柳叶纹路,像被柳枝蹭过。

可草鱼刚放进竹篮,老垂柳突然晃了晃,落下一阵 “柳絮雨”,水面泛着圈涟漪,一个模糊的影子飘出来,穿着灰布衫,手里像握着把修枝锯,慢慢靠近岸边,影子的脚边还沾着片柳絮,像刚从树下过来。

“妈呀!是护柳鬼!” 小胖吓得往后退,手里的豆腐掉在地上,“他…… 他要抢修枝锯吗?”

张哥也吓得脸色发白,手里的旧修枝锯 “哐当” 掉在柳絮堆里,却还嘴硬:“别慌!是柳絮的影子!” 话音刚落,影子突然举起 “修枝锯”,对着老垂柳的一根枯枝晃了晃,那枯枝上爬满虫子,叶子都黄了,像快断下来砸到塘里。

“是马爷爷的老垂柳!” 思涵轻声说,“他当年爬树,就是为了给这根枯枝除虫,怕虫蛀扩散到整棵树,结果掉了下去,执念让鱼带絮,想让大家帮他把枯枝锯了,护住老垂柳。”

姜炎捡起地上的修枝锯,踩着石墩慢慢靠近枯枝,小心地把枯枝锯下来,又往树洞里撒了点防虫药。刚做完,影子就飘到枯枝旁,围着看了圈,像松了口气。张哥哆哆嗦嗦地掏出柳枝,插在老垂柳根部:“马爷爷,枯枝锯了,我们再给树插点枝,肯定长得更壮!”

影子碰了碰柳枝,又指了指砂锅里的鱼,像是在感谢。思涵掏出黄纸,折成柳叶的形状,用打火机点燃:“马爷爷,枯枝我们锯了,老垂柳也有人护着,您种的树年年都会绿,鱼也会带着柳絮,您可以放心了。”

火苗慢慢烧着黄纸柳叶,飘在空中像片小绿舟,影子对着四人鞠了一躬,手里的 “修枝锯” 慢慢消失,影子也跟着飘向老垂柳,融进树影里。塘里的带絮鱼粘的柳絮更软了,鳞片上的柳叶纹路变成淡绿色,老垂柳的枝桠也挺了挺,像更有精神了。

“他走了,” 思涵笑着说,“他终于放心把老垂柳交给我们了。”

小胖赶紧捡起地上的豆腐,擦了擦上面的柳絮:“柳絮没掉!炖鱼时一起放,汤肯定更鲜!”

张哥看着自己沾满柳絮的外套,心疼得直跺脚,却又忍不住笑:“这柳絮像贴了绒!穿出去别人肯定以为我是毛绒玩具!”

四人收拾东西时,姜炎在老垂柳根部发现个小小的铁制防虫勺,勺身上刻着个 “马” 字,上面还沾着点防虫药粉,像是马爷爷当年用的。他把防虫勺放进兜里,想着以后春天再来时,给马爷爷烧点新的修枝锯和防虫药。

回去的路上,小胖坐在副驾驶,盯着竹篮里的带絮鱼,嘴里不停念叨:“炖鱼时要小火慢炖,让絮香渗进汤里…… 豆腐要最后放,别煮烂了!”

张哥刷着钓友群,突然喊:“哎!你们看!有人说‘荷风塘’有会‘带露’的鱼!夏天荷花开时,鱼身上会沾荷叶露,钓上来还带着荷香,做清蒸鱼时露水渗进肉里,鲜得能让人忘了夏热!”

姜炎和思涵对视一眼,都无奈地笑了。这伙钓鱼佬啊,刚从春柳塘的柳絮里出来,又惦记上荷风塘的 “带露鱼” 了。而那荷风塘,恐怕又藏着新的夏日秘密 —— 只是不知道,这次的 “带露鱼”,又会带着什么清凉的执念呢?

第三十二章 荷风塘的 “带露鱼” 执念

春柳塘的柳絮炖鱼汤刚把砂锅刷干净,张哥就捧着片带露水的荷叶找上门,荷叶上还放着张拍立得 —— 照片里一条银鱼躺在白瓷盘里,身上沾着晶莹的荷叶露,像撒了层碎钻,清蒸后鱼身上的露水还没干,映着荷香飘,看着就清凉。

“小姜!快看荷风塘的带露鱼!” 张哥把荷叶凑到姜炎鼻尖,露水跟着滴,“钓友说这鱼夏天沾荷叶露,清蒸时露水渗进肉里,一口下去又鲜又凉,比柳絮炖鱼汤还舒服,能让人忘了夏热!”

姜炎正给鱼竿绑荷叶形铅坠,目光落在照片上 —— 鱼身上的露水沾得均匀,连鳞片边缘都挂着小水珠,鱼鳃边还沾着点荷粉,像刚从荷叶下钻出来。小胖从厨房跑出来,手里端着个白瓷盘,盘边刻着荷花纹:“清蒸带露鱼?放片荷叶当垫子,是不是像坐在荷花上?比柳絮炖鱼汤好吃不?”

“你除了吃还知道啥!” 张哥拍他后脑勺,白瓷盘差点砸在荷叶上,“这带露鱼是荷风塘独有的!我打听了,那塘边种满荷花,以前是护荷的刘奶奶守着,后来改成鱼塘,没听过闹鬼!”

思涵的微信来得及时,附带一张旧莲蓬照片:“荷风塘原名‘护荷塘’,2021 年夏天,护荷老人刘奶奶为了救被暴雨打坏的老荷花,捞荷叶时不慎掉进塘里,没上来,之后就有人说塘里的鱼会‘带露’。带点莲蓬和荷叶剪,刘奶奶的执念跟荷花有关,莲蓬能引她出来。”

“不就是个护荷花的老太太嘛!” 张哥满不在乎,把荷叶放在桌上,“明天一早出发,现在荷花刚开,露水多,中午就能吃清蒸带露鱼!”

小胖赶紧翻调料柜,把姜片、葱段、蒸鱼豉油塞进背包:“我带齐清蒸料!再带个小海绵,擦鱼身上的露水用,别让露水冲淡鲜味!”

第二天清晨,四人驱车往荷风塘赶。越靠近塘边,路边的荷花越密,粉白的荷花在绿叶间开得艳,荷叶上的露水像碎钻,风一吹,露水 “滴答” 掉在地上,荷香混着水汽飘过来,让人浑身清爽。到了荷风塘,塘面泛着淡绿的光,岸边的老荷花丛密得像墙,荷叶垂到塘面,露水落在水里,跟着水波晃,几个钓友坐在荷荫下,手里举着鱼竿,鱼护里的鱼都沾着露水,像装了筐碎钻。

“就那儿!” 张哥指着片开得最艳的荷花丛,扛着白瓷盘就跑,刚踏上塘边的泥地,脚下一滑,“扑通” 摔进荷叶堆里,瓷盘飞出去老远,露水灌进脖子里,整个人被荷叶埋了半截,活像个 “荷叶团子”。

“娘嘞!这泥地咋比柳絮堆还滑!” 张哥从荷叶堆里爬起来,扒拉着头发上的荷叶,“跟踩了青苔似的!”

思涵掏出莲蓬,分给每人一个:“这是老荷花结的莲蓬,刘奶奶当年常摘来晒,能稳住阴气。一会儿钓上来的鱼别擦太干,刘奶奶是故意让露水沾在鱼身上,想让大家看见露水和鱼、荷花一起的样子。”

姜炎帮张哥捡瓷盘,发现盘边没碎,只是沾了层泥。张哥拍掉脖子里的露水,撒下混了麦粒的鱼食窝料 —— 窝料刚落进塘里,就有几条带露的小鱼游过来,围着窝料转了圈,还叼着露水往姜炎的鱼竿边送,像在 “递碎钻”。“等着!今儿让你们见识下‘带露鱼钓神’!”

天慢慢亮了,荷香更浓了。姜炎把鱼竿伸进塘里,没一会儿,鱼竿就轻轻往下沉,力道软得像勾住了片荷叶。他慢慢提竿,钓上来的鱼果然沾着荷叶露,银灰色鱼身泛着淡绿光,指尖碰露水时凉丝丝的,不像会干的样子,凑近一闻,鱼鲜混着荷香,馋得小胖直咽口水。

“真带露!” 姜炎喊出声,把鱼放进铺了荷叶的竹篮里,露水还往鱼身上沾,越显晶莹。

小胖兴奋地凑过来,手里的海绵没拿稳,掉在泥地里,他还想蘸点荷叶露往鱼身上抹:“哎哟!我的擦露海绵!多沾点露水更鲜!”

“你疯了!泥地里的露水洗过了吗!” 张哥赶紧把他的手拍开,“鱼身上的露水够了!再抹就成水疙瘩了!”

正说着,张哥的鱼竿突然弯成个小弓,他差点被拉进塘里:“卧槽!大货!比姜炎的还大!” 姜炎赶紧过去帮忙,两人慢慢放线,钓上来的是条五斤多的草鱼,鱼身上的露水更密,连鱼鳃边都沾着荷粉,鳞片上还印着淡淡的荷花纹路,像被花瓣蹭过。

可草鱼刚放进竹篮,老荷花丛突然晃了晃,落下一阵 “露水雨”,水面泛着圈涟漪,一个模糊的影子飘出来,穿着蓝布衫,手里像握着把荷叶剪,慢慢靠近岸边,影子的脚边还沾着片荷叶,像刚从花丛里过来。

“妈呀!是护荷鬼!” 小胖吓得往后退,手里的蒸鱼豉油掉在泥地里,“他…… 他要抢荷叶剪吗?”

张哥也吓得脸色发白,手里的荷叶剪 “哐当” 掉在泥地里,却还嘴硬:“别慌!是荷叶的影子!” 话音刚落,影子突然举起 “荷叶剪”,对着老荷花丛的一根枯荷晃了晃,那枯荷上缠着水草,压得旁边的新荷都弯了,像快把新荷压坏。

“是刘奶奶的老荷花!” 思涵轻声说,“她当年捞荷叶,就是为了剪这根枯荷,怕水草缠坏新荷,结果掉了下去,执念让鱼带露,想让大家帮她把枯荷剪了,护住新荷花。”

姜炎捡起地上的荷叶剪,慢慢走进荷花丛,小心地把枯荷剪下来,又把水草解开。刚做完,影子就飘到枯荷旁,围着看了圈,像松了口气。张哥哆哆嗦嗦地掏出莲蓬,放在新荷旁边:“刘奶奶,枯荷剪了,我们再给新荷放个莲蓬,肯定开得更艳!”

影子碰了碰莲蓬,又指了指竹篮里的鱼,像是在感谢。思涵掏出黄纸,折成荷花的形状,用打火机点燃:“刘奶奶,枯荷我们剪了,新荷花也有人护着,您种的花年年都会开,鱼也会带着露水和荷香,您可以放心了。”

火苗慢慢烧着黄纸荷花,飘在空中像朵小粉花,影子对着四人鞠了一躬,手里的 “荷叶剪” 慢慢消失,影子也跟着飘向荷花丛,融进花丛里。塘里的带露鱼沾的露水更凉了,鳞片上的荷花纹路变成淡粉色,老荷花丛的新荷也挺了挺,像更有精神了。

“她走了,” 思涵笑着说,“她终于放心把荷花交给我们了。”

小胖赶紧捡起地上的蒸鱼豉油,擦了擦上面的泥:“露水没干!清蒸照样鲜!”

张哥看着自己沾满荷叶的外套,心疼得直跺脚,却又忍不住笑:“这荷叶像绣了花!穿出去别人肯定以为我是荷花仙子!”

四人收拾东西时,姜炎在荷花丛里发现个小小的陶制洒水壶,壶身上刻着个 “刘” 字,上面还沾着点露水,像是刘奶奶当年浇花用的。他把洒水壶放进兜里,想着以后夏天再来时,给刘奶奶烧点新的荷叶剪和莲蓬。

回去的路上,小胖坐在副驾驶,盯着竹篮里的带露鱼,嘴里不停念叨:“清蒸时要大火蒸八分钟,别蒸老了…… 荷叶要垫在鱼底下,端上桌肯定像朵荷花!”

张哥刷着钓友群,突然喊:“哎!你们看!有人说‘桂香塘’有会‘带香’的鱼!秋天桂花开时,鱼身上会沾桂花香,钓上来还带着花瓣,做香煎鱼时花香渗进肉里,鲜得能让人忘了秋燥!”

姜炎和思涵对视一眼,都无奈地笑了。这伙钓鱼佬啊,刚从荷风塘的露水里出来,又惦记上桂香塘的 “带香鱼” 了。而那桂香塘,恐怕又藏着新的秋日秘密 —— 只是不知道,这次的 “带香鱼”,又会带着什么香甜的执念呢?

 

 

第三十三章 桂香塘的 “带香鱼” 与旅程终章

荷风塘的清蒸带露鱼刚把白瓷盘擦净,张哥就捧着个装满桂花的锡盒找上门,盒盖一掀,甜香满室,里面还压着张泛黄的照片 —— 照片里一条银鱼卧在青瓷盘里,身上沾着细碎的金桂,香煎后鱼皮泛着油光,桂花粘在鱼身上,像撒了层金粉。

“小姜!最后一站!桂香塘的带香鱼!” 张哥把锡盒往桌上一放,语气比往常郑重,“钓友说这鱼秋天沾桂香,煎的时候不用放糖,鱼身上的花香能渗进肉里,一口下去又鲜又甜,是今年最好的收尾!”

姜炎正给鱼竿缠最后一圈防滑带,目光落在照片上 —— 鱼身上的桂花粘得细碎,连鱼鳃边都夹着两朵小花,盘子边摆着枝完整的桂枝,透着股安稳的暖意。小胖从厨房跑出来,手里端着个铸铁煎锅,锅底还留着上次煎鱼的油痕:“香煎带香鱼?撒把干桂花当装饰,是不是像撒了金粉?比之前所有鱼都好吃吧?”

“你总算说对次!” 张哥没拍他后脑勺,反而笑了,“我打听了,桂香塘边有棵百年老桂树,以前是护桂的李爷爷守着,他一辈子就种这棵树,后来改成鱼塘,没听过闹鬼 —— 但这次,咱们得好好去。”

思涵的微信来得比往常早,附带一张旧桂剪照片,文字里多了几分温和:“桂香塘原名‘守桂塘’,2022 年秋天,李爷爷为了护被台风刮歪的老桂树,搬石头固定时不慎掉进塘里,没上来。带点桂花蜜和新桂剪,他的执念是让老桂树好好开花,桂花蜜能引他出来。”

“这次咱们稳着来。” 姜炎把鱼竿放进渔具包,里面躺着这一路收集的小物件 —— 王奶奶的花肥罐、马爷爷的防虫勺、刘奶奶的洒水壶,凑在一起像串小小的记忆。小胖赶紧翻调料柜,把桂花蜜、海盐、黑胡椒塞进背包,还特意带了个小瓷瓶:“装桂花用,别让风吹跑了!”

第二天清晨,四人驱车往桂香塘赶。越靠近塘边,桂香越浓,路边的桂树从稀疏到密集,最后连成一片香海,风一吹,金桂像雨似的落,砸在车窗上 “沙沙” 响,甜香钻进衣领,让人心里发暖。到了桂香塘,塘面泛着淡金光,百年老桂树长在塘中央的土坡上,枝桠伸得老远,桂花落在水面上,像铺了层金箔,几个钓友坐在桂树下,手里举着鱼竿,鱼护里的鱼都沾着桂花,甜香飘得老远。

“就那儿!” 张哥指着老桂树下的石凳,没像往常一样跑,而是慢慢走过去,踩着落满桂花的地面,脚步轻得怕踩碎花瓣。他放下锡盒,撒下混了桂花碎的鱼食窝料 —— 窝料刚落进塘里,就有几条带香的小鱼游过来,围着窝料转了圈,还叼着桂花往姜炎的鱼竿边送,像在 “递金粉”。

“这次我来。” 姜炎拿起鱼竿,慢慢甩进塘里。天刚亮透,桂香裹着晨光,塘面静得能听见桂花落水的 “滴答” 声。没一会儿,鱼竿轻轻往下沉,力道软得像勾住了团甜香。他慢慢提竿,钓上来的鱼果然沾着金桂,银灰色鱼身泛着淡金,指尖碰上去,能闻到淡淡的甜香,不是桂花香,更像老人身上的烟火气。

“真带香!” 小胖凑过来,没像往常一样急着撒调料,而是轻轻碰了碰鱼身上的桂花,“这香真甜,比我妈做的桂花糕还香。”

张哥也钓上一条带香鱼,鱼身上的桂花更密,他没像往常一样吹牛,而是小心地放进竹篮:“这鱼得轻着放,别弄掉桂花。” 可鱼刚放进篮,老桂树突然晃了晃,落下一阵 “桂花雨”,水面泛着圈涟漪,一个模糊的影子飘出来,穿着灰布衫,手里握着把旧桂剪,慢慢靠近岸边,影子的脚边沾着朵桂花,像刚从树上摘下来。

“李爷爷。” 思涵轻声开口,没像往常一样警惕,而是掏出桂花蜜,倒在小碟里放在岸边,“我们来看您的桂树了,它长得很好。”

影子顿了顿,慢慢飘到碟边,桂香突然浓了几分。姜炎顺着影子的目光看去,老桂树的一根枝桠歪着,底下的土有点松,像是还没固定好。“我们帮您把树固定好。” 他捡起地上的石头,和张哥一起,小心地把老桂树歪着的枝桠固定住,思涵还在树根旁撒了点桂花蜜 —— 李爷爷当年最爱用蜜浇树。

影子看着固定好的桂树,慢慢举起旧桂剪,对着四人晃了晃,像是在道谢。思涵掏出黄纸,折成桂花的形状,用打火机点燃:“李爷爷,桂树我们会常来看,您种的桂花年年都会开,鱼也会带着桂香,您可以放心了。”

火苗烧着黄纸桂花,飘在空中像朵小金花,影子对着四人鞠了一躬,手里的旧桂剪慢慢消失,影子也跟着飘向老桂树,融进树影里。塘里的带香鱼沾的桂花更艳了,鳞片上的纹路变成淡金色,像老桂树的年轮,老桂树的枝桠也挺了挺,像是舒了口气。

“他走了。” 张哥轻声说,语气里没有往常的咋呼,只有安稳。

四人坐在桂树下,煎起了带香鱼。小胖没像往常一样急着尝,而是先往锅里撒了把干桂花,油花溅起,甜香满溢。鱼煎好后,四人围坐在石凳上,就着桂香吃鱼,没人说话,却透着股说不出的默契。

收拾东西时,姜炎在老桂树根旁发现个小小的陶制桂花罐,罐身上刻着个 “李” 字,里面还剩点干桂花,像是李爷爷当年装花用的。他把罐子放进渔具包,和之前收集的小物件放在一起 —— 王奶奶的花肥罐、马爷爷的防虫勺、刘奶奶的洒水壶、李爷爷的桂花罐,凑成了满满一袋温暖的记忆。

回去的路上,车里静悄悄的,只有小胖嘴里还在念叨:“明年春天,咱们还来钓带絮鱼吧?柳树上的柳絮肯定还像白绒球。”

张哥没像往常一样刷钓友群,而是看着窗外的桂树:“明年秋天,还来桂香塘,看看李爷爷的树。”

思涵笑着看向姜炎:“其实每次遇到的‘鬼’,都是在等一个告别。”

姜炎点头,手里握着渔具包的带子,里面的小物件轻轻碰撞,像在说再见,又像在说下次见。他看着窗外掠过的桂树,突然明白,这一路钓的不是鱼,是一个个没说出口的心愿,是一段段藏在水里的温情 —— 月牙水库的姑娘、雾凇湖的守窖人、樱花塘的刘爷爷…… 他们都不是吓人的鬼,只是想有人帮他们完成最后一点牵挂。

车开出老远,张哥突然喊:“哎!明年春天,春柳塘的柳絮肯定还飘!”

小胖立马接话:“那得带个新筛子!上次的被柳絮堵了!”

思涵笑着掏出手机:“我先查下春柳塘的老垂柳,明年咱们去看看它长得咋样。”

姜炎握着方向盘,嘴角也扬了起来。这趟钓鱼之旅,没有惊险的鬼怪,只有藏在水里的温情;没有吓人的遭遇,只有一次次温暖的告别。他们还是那伙爱钓鱼的人,张哥依旧爱吹牛,小胖依旧惦记吃,思涵依旧懂这些温情的执念,而他,依旧愿意陪着他们,去钓下一条带着故事的鱼 —— 因为他们知道,每片水域的背后,都藏着一个等着被温柔对待的心愿。

夕阳落在车身上,把影子拉得很长,车里的桂香还没散,像这段旅程留下的,最温暖的余韵。

 

后记:未凉的鱼漂

姜炎把渔具包放在阳台时,夕阳刚好落在那些小物件上 —— 王奶奶的陶制花肥罐沾着点桃花泥,马爷爷的铁制防虫勺还留着药粉痕迹,刘奶奶的洒水壶底盛着半盏荷露,李爷爷的桂花罐里,他偷偷装了把桂香塘的干桂花,凑在一起,像串会散香的记忆。

小胖隔三差五就来敲门,手里总拎着个空砂锅:“姜哥,啥时候再去钓啊?我妈说上次桂香鱼的煎锅还没洗,等着下次用呢!” 张哥倒不常来,却总在钓友群里发桂香塘的照片,配文 “年度最佳钓点”,底下有人问 “下次去哪儿”,他总回复 “等消息”—— 倒比往常多了几分耐心。

思涵偶尔会发些旧资料过来,大多是关于他们去过的塘子:月牙水库的姑娘后来被家人立了块小木牌,黑泥河的 “泥傀儡” 因清理淤泥少了许多,雪雾塘的守塘人老张,有村民在冰面立了块 “小心薄冰” 的警示牌。每次看到这些,姜炎都觉得,那些水里的 “执念”,其实是在等着被好好记住。

变故发生在初冬的一个周末。姜炎收到个匿名包裹,牛皮纸封得严实,上面没写寄件人,只画了个歪歪扭扭的鱼漂。拆开时,一股淡淡的水腥气飘出来 —— 里面是张泛黄的老地图,标记着个叫 “落星潭” 的地方,潭心画着颗五角星,旁边写着行小字:“鱼映星,星映魂”。

更奇怪的是包裹里的小物件:一枚铜制鱼漂,表面刻着细碎的星纹,底部刻着个 “陈” 字;还有张折叠的纸条,字迹像用炭笔写的,模糊不清,只能看清 “三十年”“等船”“星落时” 几个词。

他第一时间把张哥、小胖和思涵叫过来。张哥拿着铜鱼漂翻来覆去看:“这玩意儿看着有年头了!落星潭?我咋没听过!” 小胖凑过来,盯着地图上的五角星:“鱼映星?是鱼身上会映星星吗?能做烤鱼不?撒点孜然,是不是像烤星星!”

思涵没说话,拿着纸条对着光看了半天,突然抬头:“你们还记得萤火虫塘的陈老师吗?” 她掏出手机,翻出之前的旧照片 —— 陈老师的教鞭上,也有个类似的 “陈” 字,“这铜鱼漂的星纹,像极了当年陈老师带学生看的星图。”

姜炎摸着铜鱼漂,指尖能感受到淡淡的凉意,像握着块刚从水里捞出来的石头。他想起思涵说过的话:“每个水域的‘执念’,都在等一个能听懂的人。” 落星潭的 “陈”,三十年的 “等船”,星落时的 “鱼映星”—— 又一个没说出口的心愿,在等着他们。

张哥已经开始查落星潭的位置,嘴里念叨:“这回得提前准备!我去买新的凿冰镐,再带点驱寒的酒!” 小胖则翻着调料柜:“冬天钓星鱼,得带点暖锅!煮鱼时放块腊肉,肯定香!”

思涵把地图叠好,放进姜炎的渔具包:“星落时大概在冬至前后,还有一个月。咱们可以慢慢准备,先查查落星潭的故事。”

姜炎看着渔具包里的新物件 —— 铜鱼漂、老地图、旧纸条,和之前的花肥罐、防虫勺挤在一起,突然觉得,这趟钓鱼之旅,从来就没结束。那些水里的 “心愿”,像一颗颗没凉的鱼漂,总在等着有人轻轻提起。

冬至前的一个傍晚,姜炎站在阳台,看着夕阳落在铜鱼漂上,星纹映着光,像撒了把碎星。手机里,张哥发了条群消息:“落星潭查好了,下周出发!” 小胖回复:“我带暖锅!” 思涵发了个 “星图” 的表情包。

他笑着回复 “好”,指尖碰了碰渔具包里的桂花罐 —— 里面的桂香还没散,像在提醒他:每片水域的背后,都藏着一个等着被温柔对待的故事,而他们的鱼竿,还没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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