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末日庇护:植物学家的生存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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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血色坠落与晨光重生
混凝土外墙在视野里急速放大,风像无数把钝刀割过脸颊,姜炎能清晰地看见陈默站在十八楼实验室的窗边,手里攥着那本深蓝色封皮的《抗病毒植物培育手册》,嘴角勾着一抹近乎狰狞的笑。
“姜炎,你的研究,该有个更‘合适’的主人。” 陈默的声音顺着风飘下来,轻飘飘的,却像淬了毒的冰锥扎进心脏。
身体撞击地面的剧痛只持续了一秒,随即被无边的麻木吞噬。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姜炎眼前闪过的不是自己三十五年的人生,而是 2033 年刚果难民营里那些皮包骨头的孩子 —— 他们攥着发霉的玉米饼,眼睛却亮得吓人,直到最后一口气时,还在问 “姜博士,能再种出小麦吗?”
还有 2034 年纽约街头的火拼,坦克碾过堆满尸体的街道,只为争夺他那本手册里记载的、能让大豆在病毒中存活的共生菌技术。
“骗子…… 凶手……” 姜炎想嘶吼,喉咙里却只能涌出温热的血。他不甘心,不是不甘心死,是不甘心自己耗尽十年心血找到的生路,最终成了点燃全球战火的导火索,成了陈默这种小人平步青云的垫脚石。
黑暗像潮水般涌来,将所有的声音、画面、疼痛彻底吞没。
……
“嘀嗒,嘀嗒。”
规律的水滴声在耳边响起,混合着消毒水和泥土的味道 —— 那是他大学实验室特有的味道,实验台角落的绿萝总是会漏浇水,根系泡在托盘里发臭,每次都要他来清理。
姜炎猛地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不是地狱的黑暗,而是熟悉的白色天花板,悬挂着有些发黄的日光灯管,旁边还贴着一张泛黄的便签,上面是他自己的字迹:“周三交绿枯病毒初步分析报告,别忘!”
他僵硬地转动脖子,右手还搭在实验台上,指尖下压着一叠写满公式的稿纸,最上面一页的标题赫然是《绿枯病毒(暂命名)宿主范围及传播路径研究 —— 初稿》,落款日期是 2028 年 4 月 17 日。
2028 年?
姜炎的心脏骤然缩紧,他挣扎着坐起来,环顾四周 —— 靠墙的书柜里摆着《植物生理学》《微生物生态学》等专业书,窗台上那盆绿萝果然还在,托盘里积着半厘米深的水,叶片边缘已经开始发黄。
他跌跌撞撞地冲到窗边,推开窗户。
外面是大学校园的樱花道,粉白色的花瓣落在青石板路上,几个学生抱着书本说说笑笑地走过,远处的篮球场传来清脆的哨声,阳光暖得让人想眯起眼睛。
这不是 2035 年那个草木枯萎、天空总是灰蒙蒙的末日,这是 2028 年,是绿枯病毒全球爆发前三年,是一切悲剧还没开始的时候!
姜炎扶着窗框,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他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 —— 干净、修长,没有末日里因为长期营养不良而凸起的骨节,没有因为操作农具而磨出的厚茧,指甲缝里也没有洗不掉的泥土和血污。
他真的…… 重生了。
“呼 —— 呼 ——” 姜炎大口喘着气,胸腔里翻涌着狂喜、后怕、愤怒,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庆幸。他回来了,回到了还能改变一切的时候,回到了陈默还没露出獠牙的时候,回到了全球几十亿人还能吃饱饭的时候!
突然,实验室的门被推开,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黑框眼镜的男人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两杯咖啡,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姜炎,你昨晚又通宵了?看你趴在桌上睡着了,没好意思叫你。”
是陈默。
2028 年的陈默,还不是后来那个踩着无数人尸骨上位的 “植物保护权威”,他看起来温和、谦逊,甚至还带着点初入职场的青涩,眼神里却藏着姜炎前世到死都没看透的贪婪。
姜炎的身体瞬间绷紧,指尖冰凉,前世被推下高楼的剧痛仿佛又回来了。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能慌,现在的陈默还不知道绿枯病毒的真正危害,还不知道他这本初稿里藏着怎样的秘密,不能打草惊蛇。
“谢了,” 姜炎接过咖啡,指尖刻意避开了陈默的触碰,他不动声色地将桌上的稿纸拢了拢,遮住那些关键公式,“昨晚思路有点顺,就多写了会儿。”
陈默的目光在稿纸上扫了一圈,笑着说:“你对植物病害的敏感度真是没人能比,这才刚发现几种桉树异常枯萎,你就开始研究病毒了。对了,我昨天跟教授提了,想跟你一起做这个课题,咱们俩合作,肯定能出成果。”
来了。
姜炎心里冷笑,前世他就是因为轻信了陈默的 “合作”,把自己的研究进展毫无保留地分享出去,最后才被对方釜底抽薪,连命都丢了。
“再说吧,” 姜炎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滚烫的液体滑过喉咙,让他混乱的思绪清醒了些,“这个课题还在初步阶段,我想先把基础数据做扎实,等有了明确方向再找你组队也不迟。”
陈默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恢复自然:“也行,那你先忙,我不打扰你了。对了,教授让你上午去他办公室一趟,好像是关于你之前申请的那个‘抗逆性作物培育’专利的事。”
“知道了。” 姜炎点点头。
陈默走后,实验室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姜炎急促的呼吸声。他立刻走到电脑前,开机,屏幕亮起的瞬间,他熟练地点开加密文件夹 —— 里面存放着他昨晚写的初稿电子版,还有一些关于绿枯病毒的初步实验数据。
没有丝毫犹豫,姜炎将核心数据复制到 U 盘里,然后删除了电脑里的原始文件,只留下一些无关紧要的基础分析,又用软件将回收站彻底清空。做完这一切,他把 U 盘塞进贴身的口袋,指尖传来金属的冰凉触感,让他稍微安心了些。
他走到实验台边,拿起那叠纸质初稿,翻到最后几页 —— 那里记载着他前世偶然发现的 “抗病毒共生菌” 的初步培养条件,那是克制绿枯病毒的关键,也是他这一世最大的底牌。
姜炎没有犹豫,将这几页纸撕下来,揉成一团,走到窗边的垃圾桶旁,却没有立刻扔进去。他停顿了几秒,又把纸团展开,仔细看了一遍上面的公式和数据,确认自己已经记在脑子里,才将纸撕成碎片,扔进垃圾桶,又倒了些水在上面,确保字迹完全模糊。
做完这一切,姜炎靠在实验台上,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梳理前世的记忆。
2028 年 4 月,他现在所处的时间点,绿枯病毒还只在东南亚的少数热带雨林里零星出现,被当成普通的植物病害,没人知道它会在三年后以燎原之势席卷全球,先是桉树、橡胶树等经济作物,然后是水稻、小麦、玉米等主粮,最终导致 90% 以上的植物死亡,全球粮食绝收。
2031 年,饥荒开始在发展中国家蔓延,每天都有上百万人饿死;2032 年,发达国家开始实行粮食配给制,街头出现抢粮潮;2033 年,全球死亡人数突破 10 亿,各国开始封锁边境,争夺仅存的耕地和种子;2034 年,他的《抗病毒植物培育手册》被陈默偷走,美国、中国、俄罗斯等大国为了争夺技术,直接发动了 “资源战争”,整个世界彻底陷入混乱。
而他自己,在 2035 年,也就是重生前一年,被陈默以 “合作研究” 的名义骗到实验室,然后推下了高楼。
“这一世,绝不会重蹈覆辙。” 姜炎睁开眼睛,眼神里充满了坚定。他不仅要活下去,还要保护好自己的研究,建立一个足够安全的庇护所,更要阻止陈默,阻止那场因为他的研究而爆发的战争。
他看了一眼墙上的日历,2028 年 4 月 17 日。
距离绿枯病毒全球爆发,还有三年。
距离全球饥荒,还有三年。
距离那场毁灭一切的战争,还有六年。
时间紧迫,但他还有机会。
姜炎拿起桌上的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 那是前世帮他处理专利转让的律师,也是少数在末日里没有背叛他的人。
“喂,张律师,是我,姜炎。” 电话接通后,姜炎的声音冷静得不像一个刚经历重生的人,“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个‘抗逆性作物培育’专利,现在能转让吗?价格不用太高,尽快出手。另外,我还想咨询你一件事,怎么才能合法地收购一块偏僻的土地,最好是…… 能建地下设施的那种。”
电话那头传来张律师疑惑的声音:“姜炎?你怎么突然这么急着转让专利?那块地是用来做什么的?”
“建个实验基地,” 姜炎顿了顿,补充道,“一个能在任何情况下,都保证植物正常生长的基地。”
他的目光看向窗外,阳光正好,樱花正艳,但他知道,这平静的日子只剩下三年了。他必须争分夺秒,打造一个属于自己的末日庇护所,一个能在绿枯病毒、饥荒、战争中,为自己,也为那些值得被拯救的人,保留一丝生机的地方。
姜炎握着手机的指节微微泛白,楼梯间的声控灯因为长时间没有动静,突然熄灭,只有窗外透进来的樱花粉光落在屏幕上,映出他紧绷的侧脸。
“实验基地?” 张律师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明显的疑惑,“你之前不是说,这个抗逆性作物专利能帮你评上副教授吗?现在转让出去,至少损失上百万,而且…… 建实验基地为什么要找‘能建地下设施’的地?普通农田不够用?”
姜炎靠在冰冷的水泥墙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的 U 盘,金属外壳的棱角硌得掌心发疼,这痛感让他保持清醒:“张哥,我最近发现一种新型土壤微生物,对生态循环很重要,需要绝对封闭的环境做实验,普通农田容易受外界污染。” 他刻意避开 “病毒”“末日” 这些字眼,只捡着能说的部分讲,“至于专利,评职称的事不急,我现在更想把研究做扎实。价格方面,只要能在一个月内出手,低于市场价 20% 也能接受,关键是买家要靠谱,别追问太多细节。”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张律师的语气突然软下来:“你小子,从大学时就比别人轴,认定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行,我帮你找找之前联系过的几家农业公司,他们之前就对这个专利感兴趣,我跟他们说‘科研急需资金’,应该能尽快谈下来。不过地的事得注意,现在农村土地流转管得严,要建地下设施,得先办审批手续,我帮你查一下滇西、川西那边的政策,那边山多,管控相对松点。”
“谢谢张哥。” 姜炎的声音里终于透出一丝暖意,前世末日爆发后,张律师拿着他委托保管的物资,辗转千里想送给他,结果在半路上被流民抢了,最后死在去刚果难民营的路上。这一世,他不仅要自己活下来,还要想办法护住身边的人。
挂了电话,声控灯再次亮起,姜炎低头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时间 —— 上午九点十五分,距离和教授约定的时间还有十五分钟。他走到楼梯间的窗户边,推开一条缝,楼下的樱花道上,几个女生正举着手机拍照,其中一个女生咬了一口手里的奶油面包,没吃完的半块随手扔进了垃圾桶。
姜炎的心脏猛地一缩。
他想起 2033 年的难民营,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抱着他的裤腿,用干裂的嘴唇反复问 “面包是什么味道”,直到最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身体凉得像块冰。那时他才知道,和平年代随手丢弃的食物,在末日里能抵得上一条命。
他用力闭了闭眼,把那些翻涌的记忆压回去,转身往教授办公室走。走廊里飘着消毒水和粉笔灰混合的味道,路过陈默的工位时,他特意放慢了脚步 —— 陈默正对着电脑屏幕打字,屏幕上是 “植物病害研究申请报告” 的标题,而他手边放着的,正是姜炎昨天落在实验室的一支钢笔。
那支笔是姜炎的导师去世前送他的,笔帽上刻着 “求真务实” 四个字,前世陈默就是用这支笔,模仿他的笔迹篡改了实验数据。
姜炎的脚步顿了顿,陈默像是察觉到什么,突然抬起头,笑着把钢笔推过来:“昨天在实验室捡到的,忘了还给你。” 他的手指在笔帽上轻轻摩挲,眼神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你刚才在楼梯间打电话,好像提到‘滇西’?要去那边做研究吗?”
“嗯,跟几个同学约好去考察植物分布。” 姜炎伸手拿过钢笔,指尖在 “求真务实” 四个字上快速划过,像是在确认什么,“教授找我,先过去了。” 他没有多聊,转身就走,背后传来陈默敲击键盘的声音,节奏突然变快,像是在掩饰什么。
教授办公室在三楼走廊的尽头,门虚掩着,里面传来翻文件的声音。姜炎敲了敲门,听到 “进来” 的声音后推开门,一股浓郁的普洱茶香扑面而来。
李教授坐在宽大的木桌后,头发已经花白,戴着老花镜,手里拿着的正是姜炎的专利申请文件。看到姜炎进来,他把文件放在桌上,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坐,刚跟张律师通了电话,他说你想转让这个专利?”
姜炎坐下,目光落在桌上的搪瓷杯上 —— 那杯子上印着 “1998 年优秀教师” 的字样,是李教授的宝贝,前世末日时,他就是用这个杯子给姜炎煮过野菜汤。
“是的,李老师。” 姜炎的声音放得很轻,“我最近有个新的研究方向,需要集中精力,这个专利继续攥在手里也没用,不如转让出去,换点研究资金。”
李教授摘下老花镜,揉了揉眼睛,眼神里满是惋惜:“你这个专利,能解决干旱地区的作物减产问题,去年在新疆做的试验田,产量提高了 30%,好几家公司都愿意出高价。我本来还想推荐你用这个申请‘青年科学家奖’,你真的不再考虑考虑?”
姜炎看着教授鬓角的白发,心里一阵发酸。前世李教授因为反对陈默盗用他的研究成果,被陈默设计诬陷 “学术不端”,最后在 2032 年饥荒最严重的时候,把家里仅有的粮食分给了学生,自己饿死在了办公室里。
“李老师,我已经想好了。” 姜炎的语气很坚定,却又带着一丝恳求,“这个专利您帮我多盯着点,别卖给那些只想着赚钱的公司,最好是卖给愿意把技术用在实际种植上的企业。另外……” 他顿了顿,鼓起勇气说,“您最近要是有空,多囤点粮食和常用药,家里的窗户也加固一下,算是我…… 给您提个醒。”
李教授愣了一下,随即笑了:“你这孩子,怎么突然说这些?是不是研究太投入,脑子糊涂了?” 他虽然觉得奇怪,但还是点了点头,“行,我知道了,你放心,专利的事我帮你把关。对了,陈默刚才来找我,说想跟你一起做‘植物病害研究’,你怎么想?”
提到陈默,姜炎的眼神冷了几分:“我暂时想自己做,等有了初步成果再跟他合作。” 他怕李教授起疑,又补充道,“您也知道,我做研究喜欢独处,等数据整理清楚了,再找他一起写论文。”
李教授没多想,只是嘱咐道:“也行,不过陈默最近挺积极的,你要是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别跟他客气。” 他把专利文件推给姜炎,“签了字,我让助理拿去给张律师,尽快走流程。”
姜炎接过笔,在文件上签下自己的名字,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像是在为前世的遗憾划上句号。走出教授办公室时,他特意看了一眼陈默的工位 —— 陈默正对着电脑,手指在鼠标上快速点击,屏幕上是滇西地区的地图,而他手边的笔记本上,写着 “姜炎 —— 滇西 —— 实验基地” 几个字。
姜炎的心里警铃大作,陈默果然在盯着他。
他快步走回实验室,把门反锁,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旧笔记本,翻开泛黄的纸页,开始写 “庇护所建设清单”。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每一个字都写得格外用力:
资金:专利转让款(预计 800 万)+ 借贷(200 万),共计 1000 万,优先用于土地收购和工事改造。
人员:找退伍工程兵(需无家庭拖累,保密意识强),退伍特种兵(负责安全培训),乡村医生(储备药品)。
物资:太阳能板(至少 200 块),LED 植物生长灯(1000 盏),种子(优先藜麦、马铃薯、矮化小麦),猎枪(2 把),弓弩(5 把),抗生素(青霉素、头孢各 100 盒)。
窗外的樱花还在飘落,阳光透过玻璃落在笔记本上,把字迹照得格外清晰。姜炎放下笔,走到实验台边,看着那盆绿萝,伸手把托盘里的积水倒掉,又用纸巾仔细擦干净根系上的黏液。
前世他总是忘了清理这盆绿萝,直到末日时,这盆唯一活下来的植物,成了他在地下实验室里唯一的慰藉。
这一世,他不仅要让这盆绿萝活下去,还要让更多人活下去。
他拿起手机,给张律师发了条信息:“张哥,滇西那边麻烦尽快查,另外帮我留意一下退伍军人,最好是有工程或格斗经验的,我想雇来做实验基地的安保。”
信息发出去没多久,张律师就回复了:“滇西临沧那边有个废弃军用工事,之前是个弹药库,后来废弃了,周边土地属于集体所有,流转起来不难。退伍军人的事,我认识一个战友,之前是工程兵,后来因为伤退了,人靠谱,我帮你联系他。”
姜炎看着屏幕上的文字,紧绷的肩膀终于放松了一些。
2028 年 4 月 17 日,上午十点半。
距离绿枯病毒全球爆发,还有 1085 天。
他的末日庇护所计划,终于迈出了第一步。
第二章 初遇老赵与滇西探路
姜炎收到张律师回复的当天下午,就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电话接通的瞬间,传来一道低沉沙哑的男声,带着军人特有的干脆利落:“是姜炎先生吗?我是张律师介绍的赵建军,之前在工程兵部队待过,他说你有工事改造的活儿找我。”
“赵哥,您好。” 姜炎立刻走到实验室的隔间里,压低声音,“我确实有个项目,需要对一处旧工事做改造,要求是…… 绝对保密,而且工期要快。”
“保密?” 老赵的声音顿了顿,“我退伍后帮人改过高尔夫球场的地下酒窖,也帮矿老板弄过应急避难所,规矩我懂 —— 不该问的不问,不该说的不说。不过具体要改什么,你得跟我透个底,比如要不要打地基、做不做防水,我得先评估难度。”
姜炎心里盘算着,老赵的话里没藏着试探,反而透着务实,这让他稍微放心:“是个废弃的军用工事,在滇西临沧那边,我想把它改成‘生态实验基地’,地下要做恒温恒湿的种植区,还要建生活区和监控系统,地面得加围墙和安保设施。” 他刻意把 “庇护所” 换成 “实验基地”,只提功能,不提末日的事。
电话那头传来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老赵沉默了片刻:“军用工事底子好,不用重新打地基,但防水和通风得重做 —— 那种老工事容易返潮,种植物最怕湿度失控。另外,恒温系统需要装地暖,还要拉专线供电,这些都得提前跟当地电力局报备。你要是信得过我,这周末我跟你去临沧看现场,看完我给你出方案和报价。”
“没问题,这周末我刚好要去那边考察。” 姜炎立刻应下,“费用方面,只要方案靠谱,预算不是问题,我只有一个要求 —— 你带的人,必须是你信得过的,不能有外人知道这个项目。”
“放心,我就带两个老战友,都是退伍后跟着我干的,嘴严得很。” 老赵的语气很笃定,“周六上午九点,临沧机场见?我穿迷彩夹克,戴黑色鸭舌帽,你到了给我打电话。”
挂了电话,姜炎刚走出隔间,就看到陈默站在实验台边,手里拿着他刚才没来得及收的 “种子清单”,眉头皱着:“姜炎,你这是…… 要囤种子?还都是抗逆性强的品种,你不是要去滇西考察植物分布吗?带这么多种子干嘛?”
姜炎的心猛地一沉,刚才和老赵打电话时太专注,忘了把清单收起来。他快步走过去,把清单抽回来,若无其事地塞进抽屉:“之前帮农科院的朋友整理的,他们想做作物抗逆性试验,让我帮着选几种种子。你怎么过来了?”
“哦,教授让我跟你说,专利转让的事,有两家公司有意向,下周一要跟你谈细节。” 陈默的目光在姜炎的抽屉上扫了一圈,又笑着说,“对了,你去滇西考察,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去?我最近在研究西南地区的植物病害,刚好能跟你搭个伴。”
来了。姜炎心里冷笑,陈默果然没放弃,想借着 “搭伴” 的名义跟着他,探他的底。
“不用了,我跟农科院的人约好了,他们会派向导过来,多个人反而不方便。” 姜炎找了个借口,故意提到 “农科院”,让陈默以为他只是在做普通的科研项目,“下周一谈专利的事,你帮我跟教授说一声,我准时到。”
陈默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恢复自然:“行,那你注意安全,有需要帮忙的随时给我打电话。” 他转身走出实验室,脚步比平时慢了些,像是在刻意听身后的动静。
姜炎看着陈默的背影,手指紧紧攥着口袋里的 U 盘 —— 陈默的试探越来越频繁,他必须尽快把滇西的事定下来,不然夜长梦多。
周六上午九点,临沧机场。
姜炎刚走出到达口,就看到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站在出口处,穿着迷彩夹克,戴黑色鸭舌帽,脸上有一道浅疤从眉骨延伸到颧骨,眼神锐利却不张扬 —— 不用问,这肯定是赵建军。
“姜炎先生?” 老赵快步走过来,伸出手,他的手掌粗糙,指节上有厚厚的茧,“我是赵建军。”
“赵哥,辛苦你跑一趟。” 姜炎握住他的手,能感觉到对方掌心的力量,“我们先去工事那边,还是先找地方吃点东西?”
“先去工事,看完再说。” 老赵把一个黑色背包甩到肩上,“我那两个战友已经在那边等着了,他们提前去查了工事的外围情况,说那地方挺偏的,周围三公里只有一个小村子。”
两人坐上姜炎租的越野车,往山里开。车窗外的景色逐渐从城市变成农田,再到茂密的山林,柏油路变成了坑坑洼洼的土路,车轮碾过石子,发出 “嘎吱嘎吱” 的响声。
“就是前面那个山坳。” 老赵指着前方,姜炎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只见山坳里有一片低矮的水泥建筑,屋顶长满了杂草,四周被铁丝网围着,铁丝网锈迹斑斑,上面挂着 “军事管理区,禁止入内” 的牌子,不过牌子已经歪了,显然废弃了很久。
车停在铁丝网外,两个穿着工装的男人走了过来,都是三十多岁的年纪,身材结实,看到老赵,立刻点头打招呼:“赵哥,姜先生。”
“这是老周和小李,都是我一个连队的,老周懂水电,小李会开挖掘机。” 老赵介绍道,“我们昨天过来的,绕着工事转了一圈,这边的岩壁很结实,没有裂缝,适合做地下建筑。”
姜炎跟着他们走进工事,推开厚重的铁门时,发出 “吱呀” 的巨响,一股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工事内部是一条长长的走廊,两侧有很多小房间,地面上散落着一些废弃的弹药箱,墙上还留着 “备战备荒” 的标语。
“这是原来的弹药库,分地上一层和地下两层。” 老赵打开手电筒,光柱照亮了走廊尽头的楼梯,“地下一层高度够,有三米多,适合改造成种植区;地下二层空间小一点,可以做生活区和仓库;地面那层可以改造成防御区,视野好,能看到周围的山林。”
姜炎走到地下一层,用脚踩了踩地面,水泥地很平整,没有明显的凹陷。他抬头看了看天花板,虽然有些地方掉了墙皮,但钢筋结构还很完好。“这里的通风口在哪?” 他问。
“在走廊尽头,有两个老式的通风井,不过已经堵了,得重新打通。” 老周指着天花板的角落,“另外,我们昨天测了湿度,地下一层的湿度有 85%,必须做防水和除湿系统,不然种什么都活不了。”
姜炎点点头,又走到地面层,推开一扇小窗户,外面就是山坳的入口,视野开阔,能清楚地看到进来的土路。“这里建围墙很合适,” 他指着四周,“从这里到那边的岩壁,围一个长方形,大概有两千平方米,够装太阳能板和瞭望塔了。”
“姜先生,你这‘实验基地’,怎么感觉像是在做防御工事?” 小李突然开口,眼神里带着疑惑,“又是围墙又是瞭望塔,还搞这么严实的保密,你到底在研究什么?”
姜炎心里一动,看了老赵一眼,老赵立刻瞪了小李一眼:“不该问的别问!姜先生付了钱,我们按要求做就行。”
“抱歉,姜先生,小李说话直。” 老赵连忙道歉。
姜炎却笑了笑:“没事,我理解。其实我研究的是一种新型微生物,对环境很敏感,怕被外界污染,而且这种微生物有一定的商业价值,怕被人盯上,所以才要做好安保。” 他半真半假地解释,既回应了小李的疑问,又没暴露真实目的。
小李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原来是这样,那确实得做好保密。”
几个人在工事里待了两个多小时,老赵把每个区域的尺寸都测了一遍,老周记了水电的需求,小李则画了大致的改造草图。离开的时候,姜炎特意绕到山坳后面,看到了老赵说的温泉 —— 一股热水从岩石缝里流出来,汇成一个小水潭,水潭边的石头上长满了青苔。
“这温泉水能不能用?” 姜炎问。
“我们昨天测了,水质没问题,就是温度有点高,有 50 多度,得装降温装置才能用来灌溉。” 老周说,“而且这水是活水,流量稳定,不用怕断水。”
姜炎心里更踏实了 —— 有稳定的水源,有结实的工事,还有靠谱的施工团队,他的庇护所计划,终于有了实实在在的基础。
回到临沧市区,几个人在小饭馆里吃饭,老赵把改造方案和报价递给姜炎:“总预算大概 350 万,包括材料、人工、设备,工期三个月。如果没问题,我们下周一就开工,先做防水和通风,同步申请电力局的专线。”
“没问题,” 姜炎接过方案,仔细看了一遍,没有发现不合理的地方,“我明天先付 50 万定金,剩下的分两次付,完工后结清。”
“爽快!” 老赵笑了,端起酒杯,“合作愉快!”
姜炎刚碰完杯,手机就响了,是陈默发来的微信:“姜炎,专利谈判的资料我整理好了,发你邮箱了。对了,你在滇西考察得怎么样?有没有看到特别的植物?”
姜炎看着微信内容,手指在屏幕上顿了顿,回复:“还在看,这边植物种类挺多的,等回去给你带点样本。” 他放下手机,心里的警惕又提了起来 —— 陈默就算没跟着来,也在通过各种方式打探他的行踪,他必须加快速度,在陈默察觉之前,把庇护所建好。
吃完饭,姜炎回到酒店,打开电脑,看着老赵的改造方案,又打开自己的 “庇护所清单”,在 “工事改造” 后面打了个勾。然后他点开地图,在滇西临沧的位置画了个圈,旁边写着:“2028 年 4 月 22 日,确定工事,启动改造。距离绿枯病毒爆发,1080 天。”
窗外的夜色渐浓,临沧市区的灯光闪烁,姜炎知道,在这片平静的夜色下,他的战争,已经开始了。
周日上午,姜炎在临沧银行给老赵转完 50 万定金,手机刚收到转账成功的提示,张律师的电话就打了进来,语气里带着几分急促:“姜炎,专利谈判的事有点麻烦 —— 陈默刚才给我打电话,问你转让专利的资金用途,还说想跟着一起参与谈判,美其名曰‘帮你把关’。”
姜炎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站在银行门口的梧桐树下,看着远处卖水果的摊贩正往篮子里装樱桃,阳光洒在鲜红的果子上,晃得人眼晕。“他为什么突然要掺和?”
“我猜是想摸清你的底。” 张律师的声音压得很低,“你之前跟教授说帮农科院选种子,陈默说不定去问过农科院的人,发现根本没这回事,所以想从专利谈判里找破绽。下周一的谈判,你最好多留个心眼,别让他套话。”
挂了电话,姜炎立刻给老赵发微信:“工地的材料和设备,尽量用本地供应商,付款走私人账户,别留我的名字。” 老赵很快回复:“明白,我让老周去对接,用他的身份证开临时账户,绝对不会牵扯到你。”
周一上午,姜炎赶回学校,刚进会议室,就看到陈默坐在靠窗的位置,手里拿着一叠文件,旁边还放着一个笔记本,上面密密麻麻写着字。看到姜炎进来,陈默立刻笑着站起来:“姜炎,你可算回来了,我帮你整理了两家公司的资料,这家‘绿源农业’去年做过抗逆性作物的项目,跟你的专利很匹配,不过他们给的报价有点低;另一家‘丰泽科技’资金雄厚,但要求独家使用权,你得好好考虑。”
姜炎接过文件,扫了一眼,陈默整理的资料确实详细,甚至标注了两家公司的股东背景,但他心里清楚,陈默这么 “热心”,根本不是为了帮他,而是想知道他最终会把专利卖给谁,以及拿到钱后会做什么。
谈判开始后,绿源农业的代表果然提出 “低价 + 技术分成” 的方案,丰泽科技则坚持 “一次性付款 + 独家使用权”。姜炎没多犹豫,直接选择了丰泽科技 —— 他需要尽快拿到钱,而且丰泽科技的总部在南方,离滇西远,不容易查到他的行踪。
签完合同,丰泽科技的代表走后,陈默故意留在会议室,状似无意地问:“姜炎,你拿了这笔钱,是不是要去滇西建实验基地?我之前问过农科院的朋友,他们说没跟你合作过作物抗逆性试验啊。”
姜炎正在收拾文件的手顿了顿,抬头看向陈默,眼神里带着一丝惊讶:“你还去问农科院了?我就是跟他们的一个研究员聊过几句,还没定下来合作,没想到你这么上心。” 他故意装出 “被误解” 的样子,“这笔钱我打算用来买实验设备,滇西那边只是先考察,还没确定要不要建基地。”
陈默盯着姜炎的眼睛看了几秒,似乎想从他脸上找出破绽,但姜炎的表情很自然,甚至还笑了笑:“怎么,你还怕我把钱乱花了?”
“不是不是,” 陈默连忙摆手,“我就是好奇,毕竟你的研究一直很有价值,我也想多学习学习。” 他站起身,拿起自己的文件,“那我先走了,有需要帮忙的随时找我。”
看着陈默离开的背影,姜炎的笑容瞬间消失 —— 陈默已经开始怀疑他了,而且还去农科院核实,接下来必须更小心。
当天下午,姜炎收到丰泽科技转来的 800 万专利转让费,他立刻把其中 50 万转到老赵提供的临时账户,剩下的 750 万分成两部分,一部分用来买种子和药品,另一部分存进一张新办的银行卡,藏在实验室的通风管道里。
接下来的一个月,姜炎每周都往返于学校和滇西之间 —— 周一到周五在学校上课、做表面的 “植物病害研究”,周末就开车去临沧,盯着工事改造的进度。
五月中旬的一个周末,姜炎刚到工地,就看到老周蹲在地下一层的角落里,手里拿着一个检测仪,眉头皱得很紧。“怎么了?” 姜炎走过去问。
“防水出了点问题,” 老周指着地面的缝隙,“这里的水泥层下面有潮气,用检测仪测了,湿度还是有 75%,得重新做一层防水膜,不然种植物肯定会烂根。”
姜炎蹲下来,摸了摸地面,确实能感觉到一丝潮湿。“用最好的防水膜,钱不够我再补。” 他顿了顿,又说,“通风井打通了吗?”
“打通了,小李昨天刚用挖掘机清理完里面的泥土,还装了防雨棚,不过我们发现通风井旁边有个小溶洞,能通到山后面的温泉,我觉得可以利用起来 —— 把温泉水引一部分到溶洞里,通过通风井调节地下的湿度,比装除湿机更省电。” 老周的眼睛亮了起来,“我画了个草图,你看看行不行。”
姜炎接过草图,上面画着一条从温泉到溶洞的管道,再连接到通风井,旁边还标注了阀门的位置。“这个主意好,” 姜炎点点头,“尽快施工,注意把管道埋深点,别被人发现。”
正在这时,小李跑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对讲机,脸色有点急:“赵哥,山脚下的村民过来了,说我们在这里施工吵到他们了,还问我们在盖什么,我跟他们说在建生态农场,他们不太信,非要进来看看。”
老赵立刻皱起眉头:“不能让他们进来!姜先生,你先去地下二层躲躲,我去跟他们交涉。”
姜炎点点头,快步走到地下二层,这里已经开始搭建宿舍的框架,地上堆着一些木板和钢筋。他躲在一个木板后面,透过缝隙听到老赵和村民的对话 ——
“老乡,我们就是建个生态农场,种点有机蔬菜,施工的时候可能有点吵,我们会尽量避开你们的休息时间,这是点心意,你们拿着。” 老赵的声音很客气,应该是递了烟或者水果。
“建农场用得着这么严实吗?还建围墙、挖通风井,我看你们像是在盖仓库,是不是藏什么东西啊?” 一个村民的声音带着怀疑。
“老乡,我们老板讲究,想做‘循环生态’,通风井是用来调节温度的,围墙是为了防野猪,你看这山里野猪多,不围起来菜都被拱了。” 老赵耐心地解释,“不信你们看,那边已经开始平整土地了,下周就种蔬菜苗,到时候成熟了,我送你们点尝尝。”
又说了几句,村民的声音渐渐远去,姜炎这才从木板后面走出来。老赵走进来,擦了擦额头的汗:“这些村民警惕性高,不过还好没起疑心。我已经跟村里的村长打过招呼,给了点好处,应该不会再来闹事了。”
姜炎松了口气,他最怕的就是村民把消息传出去,引来不必要的麻烦。“种子和药品都运过来了吗?” 他问。
“运过来了,老周已经把种子放进地下三层的冷藏库,药品放在生活区的柜子里,都锁好了。” 老赵说,“对了,你上次让我找的退伍特种兵,我联系到了,下周末过来,给你做格斗和射击训练。”
六月初,工事改造进入尾声 —— 地下一层的种植区装好了 LED 生长灯和地暖,地面铺了防水膜,通风井连接着溶洞和温泉,湿度稳定在 60%;地下二层的生活区建好了四间宿舍、一个厨房和一个仓库,实验室里装了显微镜和培养箱;地面的围墙建到了 3 米高,顶部的高压电网已经通电,四角的瞭望塔也盖好了,老赵还在围墙外种了一圈桉树,作为 “防野猪的屏障”,只有姜炎知道,这些桉树是他的 “病毒预警器”。
周末,退伍特种兵李锐来了,他穿着黑色运动服,身材挺拔,眼神锐利,一见面就递给姜炎一把弓弩:“先从基础开始,教你怎么瞄准、发力,下周再练枪 —— 枪的后坐力大,得先把臂力练上去。”
姜炎跟着李锐在山坳里练了一下午,手臂酸得抬不起来,但他没停下 —— 前世他就是因为没有自保能力,才会被陈默轻易推下高楼,这一世,他必须学会保护自己。
傍晚,姜炎坐在瞭望塔上,看着远处的山林,夕阳把天空染成了橙红色。他拿出手机,点开日历,在 6 月 10 日那天画了个勾,旁边写着:“工事改造完工,启动生态系统测试。距离绿枯病毒爆发,1050 天。”
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是张律师发来的微信:“陈默最近在查你的资金流向,还托人问滇西的土地流转情况,你要小心。”
姜炎看着微信,手指在屏幕上慢慢收紧。他知道,陈默的怀疑越来越深,这场无声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第三章 生态测试与暗探踪迹
六月中旬的滇西,雨水开始多了起来。姜炎站在地下一层的种植区,看着恒温控制器上显示的 “25℃”,指尖轻轻拂过刚冒芽的藜麦幼苗 —— 嫩绿色的芽尖顶着种壳,在 LED 生长灯的柔光下,像撒了一地的小星星。
“湿度 62%,土壤肥力适中,温泉水净化后的 PH 值 7.2,刚好适合藜麦生长。” 老周拿着检测仪,在记录本上写写画画,“不过昨晚下暴雨,通风井的防雨棚有点漏雨,地下二层的墙角渗了点水,我已经让小李去修了。”
姜炎点点头,走到种植区的角落,那里种着几株玉米 —— 这是他特意留的 “对照组”,没有接种前世发现的 “抗病毒共生菌”。他蹲下来,仔细观察玉米的叶片,没有发现黄斑或枯萎的迹象,心里稍微踏实了些:“共生菌的接种成功率怎么样?”
“90% 以上,” 老周的语气里带着佩服,“你配的那个菌液真管用,昨天我发现有几株藜麦长了蚜虫,本来想喷农药,结果早上来看,蚜虫全没了,应该是共生菌吸引了瓢虫过来。”
姜炎笑了笑 —— 这就是他设计的 “生物防治链”,用共生菌吸引益虫,既不用化学农药,又能维持生态平衡,前世他在刚果难民营的小种植棚里试过,现在在地下种植区终于规模化落地。
正说着,李锐拿着一把猎枪走进来,枪身擦得锃亮,枪托上还缠着防滑胶带:“姜先生,今天该练实弹了。我在山坳后面的空地搭了靶场,距离 50 米,先练静态射击,等你熟练了再练移动靶。”
姜炎放下手里的放大镜,跟着李锐往地面走。刚走出地下工事的铁门,就看到老赵蹲在围墙外的桉树下,手里拿着一片发黄的叶子,眉头皱得很紧。“老赵,怎么了?” 姜炎走过去问。
“这几棵桉树有点不对劲,” 老赵把叶子递给姜炎,“你看,叶脉里有淡淡的褐色斑点,不是病虫害,倒像是缺水,但最近雨水这么多,不该缺水啊。”
姜炎的心脏猛地一沉 —— 他太熟悉这种症状了,这是绿枯病毒早期感染的迹象,只是症状很轻微,普通人根本看不出来。他强压着心里的慌乱,把叶子凑到鼻尖闻了闻,没有异味,说明病毒还没扩散。“可能是土壤里的矿物质太多了,” 他故意找了个借口,“我明天带点改良剂过来,撒在树根周围,应该能好。”
老赵没多想,点点头:“行,你懂这个,听你的。对了,昨天下午有个陌生男人来村里问‘生态农场’的事,说自己是做农产品收购的,还想进山看看,村长没让他来,让我跟你说一声,注意点。”
“陌生男人?” 姜炎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长什么样?”
“中等身材,戴个黑框眼镜,穿灰色外套,说话带点南方口音。” 老赵回忆道,“村长说他不像做收购的,问问题的时候总盯着咱们这边的围墙,眼神有点贼。”
是陈默派来的人。姜炎心里立刻有了判断 —— 陈默查不到他的资金流向,就派人来滇西实地打探,还好村长警惕性高,没让对方靠近。“老赵,你让小李在围墙周围装几个隐蔽的摄像头,再在进山的土路上挖几个浅坑,铺上树枝做陷阱,别伤人,就是提醒我们有人靠近。”
“明白,我这就去安排。” 老赵拿起对讲机,快步走向工地。
姜炎跟着李锐来到靶场,李锐先示范了一遍:双手持枪,肩膀顶住枪托,视线对准准星,“砰” 的一声,子弹正中靶心。“你试试,别紧张,后坐力没你想的那么大。”
姜炎接过猎枪,重量比他想象的沉。他按照李锐说的姿势站好,深吸一口气,扣动扳机 ——“砰!” 枪声在山谷里回荡,子弹偏了靶心,打在旁边的土墙上。
“肩膀再顶紧点,视线别晃。” 李锐走过来,调整他的姿势,“你之前练弓弩练得不错,枪的原理差不多,都是三点一线,就是后坐力大,得稳住。”
姜炎重新瞄准,这次他把肩膀贴紧枪托,手指慢慢扣动扳机 ——“砰!” 子弹打在靶心旁边的八环位置。“不错,进步挺快。” 李锐拍了拍他的肩膀,“每天练 200 发,不出一个月,你就能精准命中 50 米内的目标。”
练到傍晚,姜炎的肩膀已经被后坐力震得发麻。他坐在瞭望塔上,看着远处的雨云慢慢飘过来,手里拿着张律师早上发来的微信:“陈默托人查了滇西临沧的土地流转记录,查到了老周的名字,不过老周用的是‘生态农场’的名义,他暂时没怀疑到你头上,但他已经订了去临沧的机票,下周可能会亲自去。”
姜炎的手指在屏幕上敲了敲,回复:“帮我查一下陈默的行程,他去临沧住哪家酒店,我要知道他的一举一动。”
放下手机,他看向围墙外的桉树 —— 那几棵有褐色斑点的桉树,像一个个警告牌,提醒他绿枯病毒已经在悄然靠近,而陈默的到来,会让这场备战变得更加凶险。
第二天一早,姜炎带着土壤改良剂来到工地,刚把改良剂撒在桉树根周围,就看到小李跑过来,手里拿着一个被弄坏的摄像头:“姜先生,土路上的摄像头被人掰了,还在旁边发现了这个。”
姜炎接过小李手里的东西 —— 是一个银色的打火机,上面刻着 “丰泽科技” 的 logo。丰泽科技?他心里一动,丰泽科技是买他专利的公司,陈默怎么会有他们的打火机?难道陈默和丰泽科技有联系?
“老赵,你让老周查一下丰泽科技的股东名单,看看有没有陈默认识的人。” 姜炎把打火机递给老赵,“另外,把所有摄像头都换成隐蔽式的,装在树杈上或者石头缝里,别让人发现。”
中午的时候,老周拿着一份打印好的名单跑过来,脸色很不好:“姜先生,丰泽科技的第二大股东是‘启星投资’,而启星投资的法人是陈默的表哥!陈默说不定早就知道你把专利卖给了丰泽科技,他派来的人,可能就是通过他表哥的关系查到老周的名字的!”
姜炎的后背瞬间冒起冷汗 —— 他以为选丰泽科技能避开陈默,没想到陈默早就通过亲戚的关系渗透进去了。这意味着,他的每一步动作,陈默都可能通过丰泽科技的资金流向查到线索。
“立刻改付款方式,” 姜炎的声音很急促,“以后给工地的钱,我先转到张律师的账户,再由张律师转给老周,别再走丰泽科技相关的账户。”
“好,我马上跟张律师联系。” 老周拿出手机,快步走向办公室。
姜炎走到瞭望塔上,拿起望远镜,看向进山的土路 —— 雨刚停,路面上有两道新鲜的车辙,一直延伸到村里。他知道,陈默的人还没走,说不定就在村里盯着工地,而陈默本人,下周就要来临沧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笔记本,翻到最新一页,写下:“6 月 18 日,发现绿枯病毒早期迹象(桉树斑点),陈默派暗探打探,其表哥为丰泽科技股东,资金链暴露风险。应对:更换隐蔽摄像头,改付款路径,加强桉树监测。距离绿枯病毒爆发,1042 天。”
风吹过桉树叶,发出 “沙沙” 的声音,像是在低语。姜炎握紧了手里的望远镜,眼神变得格外坚定 —— 他不能退,也退不起,庇护所是他和那些未来可能需要依靠他的人的希望,就算陈默步步紧逼,他也要守住这最后的防线。
第三章 生态测试与暗探踪迹(续)
六月的雨总下得黏腻,淅淅沥沥的水珠顺着瞭望塔的栏杆往下淌,在姜炎手背上洇出一片凉。他盯着望远镜里的村口 —— 那辆银灰色的轿车停在杂货店门口已经半小时了,车窗半降,露出一只戴着黑框眼镜的手,正夹着烟往窗外弹烟灰。
是陈默。比张律师查到的行程早了两天。
“姜先生,李锐哥在工地周围加了红外感应铃铛,只要有人靠近围墙五米内,铃铛就会响。” 小李喘着气跑上瞭望塔,手里攥着一卷铁丝网,“老周那边也弄好了新的付款通道,张律师刚才发消息说,第一笔 120 万已经转到老周的私人账户了,没走任何跟丰泽科技沾边的渠道。”
姜炎点点头,视线仍没离开那辆轿车。陈默似乎察觉到什么,突然抬头往山坳的方向看了一眼 —— 虽然隔着两公里的树林,姜炎还是能感觉到那道目光里的探究。他立刻放下望远镜,侧身躲到瞭望塔的钢筋后面,心脏跳得比刚才练枪时还快。
“别让他看到我们在盯他。” 姜炎压低声音,“你去跟村长说,就说‘农场’最近在试种新作物,怕外人进来带病菌,让他多跟村里老人念叨念叨,别随便跟陌生人搭话。”
小李刚跑下去,瞭望塔的对讲机就响了,是老周的声音:“姜先生,你让我检测的桉树叶片结果出来了 —— 叶脉里的褐色斑点,确实是绿枯病毒的早期蛋白反应!不过病毒载量很低,大概还需要半年才会出现明显枯萎症状,比你之前预估的早了三个月。”
姜炎的指尖骤然发凉。前世绿枯病毒是在 2029 年初才在东南亚出现早期感染,现在才 2028 年 6 月,就已经在滇西的桉树上检测到了 —— 病毒扩散的速度,比他记忆里快了太多。
“把那几棵桉树的叶片全摘下来,埋到后山的溶洞里,别让任何人看到。” 姜炎对着对讲机说,“另外,把种植区的通风系统调到最大,每天用紫外线消毒一次,防止病毒飘进地下。”
挂了对讲机,他重新拿起望远镜,却发现村口的银灰色轿车不见了。刚要皱眉,就听到山下传来一阵清脆的铃铛声 —— 是李锐装的红外感应铃。
“有人靠近围墙了!” 姜炎抓起猎枪往楼下跑,李锐已经带着两个工友守在围墙边,手里拿着弓弩,眼神警惕地盯着树林。
“在哪?” 姜炎压低声音问。
李锐指了指西侧的灌木丛:“刚才看到个人影闪进去了,应该是从后山绕过来的,触发了三号位置的铃铛。” 他顿了顿,补充道,“看身形像个男人,穿的外套跟你说的陈默很像。”
姜炎心里一紧。陈默果然没按常理出牌,不跟村里打交道,直接绕后山试图靠近工地。他接过李锐递来的夜视仪 —— 虽然才下午四点,树林里已经暗得像傍晚,透过夜视仪的绿光,能看到一道灰色的影子正蹲在灌木丛里,手里拿着个黑色的东西,像是相机。
“别开枪,也别靠近。” 姜炎按住李锐的肩膀,“他没带武器,就是来探虚实的。我们越紧张,他越会怀疑。”
他转身往地下二层的监控室走,老周已经调出了西侧围墙的隐蔽摄像头画面 —— 画面里的人确实是陈默,正举着相机对着围墙拍照,镜头还特意对准了瞭望塔和高压电网。拍了大概五分钟,陈默似乎察觉到什么,突然收起相机,猫着腰往后山的方向退去,很快消失在树林里。
“他肯定会再来。” 老周关掉监控画面,脸色凝重,“刚才他拍的照片里,能看到我们种的桉树,要是他回去查桉树的情况,说不定能发现病毒的事。”
“他查不到。” 姜炎坐在椅子上,手指轻轻敲击桌面,“绿枯病毒现在还没被公开命名,除了我,没人知道早期症状。他就算觉得桉树不对劲,也只会以为是普通的植物病害。” 话虽这么说,他心里却没底 —— 陈默的嗅觉比他想象中更敏锐,这次没查到什么,下次说不定会用更隐蔽的方式试探。
当天晚上,姜炎没回学校,就在地下二层的宿舍住下了。半夜两点,他被一阵细微的铃铛声吵醒,抓起枕边的猎枪就往监控室跑 —— 老周正盯着屏幕,手指着北侧围墙的画面:“是陈默的人!不是陈默本人,是上次来村里的那个戴黑框眼镜的男人,正试图用钳子剪围墙的铁丝网。”
画面里的男人穿着黑色连帽衫,手里拿着一把液压钳,正费力地剪着铁丝网底部的栏杆。李锐已经带着工友赶过去了,手里拿着手电筒,却没开灯 —— 按照姜炎的吩咐,先观察,别惊动对方。
就在男人的钳子快要剪断最后一根铁丝时,他脚边突然传来 “哗啦” 一声 —— 是小李下午埋的 “陷阱”:一层薄土下面铺着塑料布,塑料布上拴着一串铃铛,旁边还撒了些石灰粉(用来标记脚印)。
男人吓了一跳,手里的液压钳 “哐当” 掉在地上,转身就往树林里跑,连工具都忘了捡。李锐捡起液压钳,上面还沾着男人的指纹:“要不要报警?这已经是破坏私人财产了。”
“别报。” 姜炎摇摇头,“报警只会让事情闹大,万一警察查起来,我们的地下工事就藏不住了。把钳子收起来,指纹擦掉,就当没发生过。”
他走到监控画面跟前,放大男人逃跑的方向 —— 石灰粉在地上留下了清晰的脚印,一直延伸到后山的小路上,最后消失在一辆黑色轿车旁边。姜炎让老周把脚印拍下来,存进加密文件夹:“以后说不定能用得上。”
第二天一早,姜炎接到了陈默的电话,语气里带着刻意的轻松:“姜炎,你最近在滇西忙什么呢?我这两天来临沧出差,本来想找你聚聚,结果你同事说你去山里考察了,联系不上你。”
姜炎握着手机,站在地下种植区的藜麦田边,听着幼苗生长的细微声响,声音平静无波:“是啊,山里信号不好,我在跟当地农户学种玉米呢。你出差忙你的,等我回学校再聚。”
“行,那你注意安全。” 陈默顿了顿,突然说,“对了,我昨天在临沧看到一片桉树,叶子上有褐色斑点,你说会不会是某种新的病害?你不是研究植物病害的吗,要不要我拍照片给你看看?”
姜炎的心脏猛地一缩,手指下意识地攥紧了手机:“不用了,我最近在忙玉米的事,没精力研究桉树。你要是感兴趣,可以找农科院的人看看,他们比我专业。”
挂了电话,姜炎长长舒了口气 —— 陈默果然注意到了桉树,还好他没接话,不然很容易露馅。他走到种植区的角落,看着那几株没接种共生菌的玉米,叶片还是绿油油的,心里稍微踏实了些。
“姜先生,张律师发消息说,陈默今天下午就回学校了,临走前还去了临沧的农业局,问有没有‘生态农场’的备案信息。” 老周拿着手机走过来说,“农业局的人说没备案,他好像有点失望。”
“不是失望,是更怀疑了。” 姜炎冷笑一声,“他知道正规的农场都会备案,我们没备案,说明这里根本不是普通农场。不过没关系,只要他没证据,就不敢怎么样。”
他走到种子银行的门口,打开低温冷藏柜 —— 里面整齐地码着一排排玻璃罐,装着不同品种的种子,标签上写着 “藜麦 – 抗寒型”“马铃薯 – 抗病毒 1 号”“矮化小麦 – 耐旱 3 号”。姜炎拿起一罐藜麦种子,放在手里轻轻掂量 —— 这些种子,是他为末日储备的希望,绝不能让陈默毁掉。
六月的最后一天,姜炎在笔记本上写下新的记录:“6 月 30 日,陈默两次探营未果,其同伙试图破坏围墙被驱离;绿枯病毒早期迹象确认,较前世提前 3 个月扩散;资金通道更换完成,隐蔽监控全覆盖。下一步:加速共生菌规模化培育,在围墙外增设第二层‘指示植物’(紫花苜蓿,绿枯病毒易感品种),联系乡村医生储备冬季药品。距离绿枯病毒爆发,1020 天。”
窗外的雨终于停了,夕阳透过通风井的缝隙照进来,在地下种植区的地面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姜炎看着那道光里飞舞的尘埃,突然想起前世刚果难民营里的那个孩子 —— 如果当时他有这样一个庇护所,那个孩子是不是就不会饿死?
他握紧手里的种子罐,眼神比夕阳更坚定:这一世,他不仅要守住自己的庇护所,还要守住更多人的希望。哪怕陈默步步紧逼,哪怕病毒加速扩散,他都不会退缩。
第四章 共生菌培育与暗潮再涌
七月的滇西彻底进入雨季,接连十天的暴雨把山坳里的土路泡成了泥沼,连越野车都得裹着防滑链才能勉强进出。姜炎站在地下一层的培育室里,盯着恒温发酵罐上的压力表 —— 指针稳定在 0.3MPa,罐内的透明营养液里,乳白色的 “抗病毒共生菌” 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繁殖,在罐壁上形成一层细密的菌膜。
“温度控制在 28℃,PH 值 7.0,氧气浓度 21%,完美。” 老周拿着检测报告,语气里满是赞叹,“之前担心的杂菌污染问题,用你说的‘紫外线预处理 + 抗生素筛选’方法彻底解决了,现在每天能产出 50 升菌液,够给 2 亩地的作物接种。”
姜炎松了口气,伸手轻轻敲了敲发酵罐的玻璃壁。这罐共生菌是庇护所的核心防线,前世他直到 2032 年才在刚果难民营的简易实验室里培育成功,而现在,借助完善的设备,培育时间整整提前了四年。“先给种植区的藜麦和马铃薯接种,剩下的菌液装成小瓶,密封后放进种子银行冷藏,以后要扩大种植面积,这些就是‘菌种母液’。”
正说着,小李浑身是泥地跑进来,手里攥着一把沾着水珠的紫花苜蓿:“姜先生,围墙外的苜蓿种好了!村长带着几个老乡来帮忙,还问咱们种这草干嘛,我说‘喂兔子’,他们还笑咱们‘城里来的老板就是讲究,喂兔子都用这么好的草’。”
姜炎接过苜蓿,叶片上的水珠滚落在手心,凉丝丝的。紫花苜蓿是他特意选的 “第二层指示植物”—— 比桉树更敏感,只要空气中飘来绿枯病毒的孢子,三天内就会出现叶片发黄的症状。“村长没多问别的吧?”
“没问,就是说最近山后有陌生人转悠,让咱们晚上锁好门。” 小李擦了擦脸上的泥,“对了,赵哥让我跟你说,排水渠有点堵,暴雨把山上的泥沙冲下来了,他带着工友去清理,估计得天黑才能回来。”
姜炎点点头,心里却泛起一丝不安。雨季泥沙堵排水渠是常事,但村长说的 “陌生人”,会不会是陈默派来的?他走到监控室,调出后山的隐蔽摄像头画面 —— 雨幕里,一道模糊的人影正蹲在远处的山坡上,手里拿着望远镜,对着庇护所的方向张望。
“老周,把镜头拉近点。” 姜炎指着屏幕,“看看能不能看清他的脸。”
老周调试着摄像头,画面慢慢清晰 —— 那人穿着蓝色雨衣,戴着宽檐帽,帽檐压得很低,只能看到下巴上的胡茬。“看身形不像陈默,也不是上次剪铁丝网的人。” 老周皱着眉,“要不要让李锐过去看看?”
“别去,雨天路滑,容易暴露。” 姜炎摇摇头,“先盯着他,看他要待多久。”
直到傍晚雨停,那人还在山坡上蹲着,期间只动过两次 —— 一次是从背包里拿水喝,一次是换了个姿势。天黑后,他才站起身,沿着山坡慢慢往下走,消失在树林里。
“他好像只是在观察,没打算靠近。” 老周关掉监控,“会不会是村里说的‘收山货的商人’?最近这个季节,确实有人来收野生菌。”
“不像。” 姜炎拿起桌上的水杯,手指在杯壁上划着圈,“收山货的不会蹲在一个地方看一下午,他更像是在记录咱们的作息 —— 什么时候亮灯,什么时候有人进出,甚至可能在数咱们的人数。”
当天晚上,姜炎接到了张律师的紧急电话,语气里带着焦虑:“姜炎,陈默在学术圈搞事了!他昨天在‘植物病害防治会议’上发表了一篇论文,说自己发现了‘一种能引起植物枯萎的新型病毒’,还展示了初步的实验数据,数据里的病毒基因序列,跟你之前给我的‘绿枯病毒’早期序列有 30% 的相似度!”
姜炎手里的水杯 “哐当” 掉在地上,水洒了一地。陈默竟然在抢他的研究成果!而且还提前了这么久 —— 前世陈默是在 2030 年才发表相关论文,现在才 2028 年 7 月,他就迫不及待地跳出来了。“他的数据是伪造的,对不对?”
“肯定是伪造的!” 张律师的声音很激动,“我托人查了他的实验记录,根本没有病毒分离和测序的原始数据,他就是把你之前在学校实验室里的初步报告改了改,换了个名字发表的!现在农科院的人都在讨论他的‘新发现’,还有几家公司想跟他合作研发抗病毒作物。”
姜炎的手指紧紧攥着桌角,指甲几乎嵌进木头里。陈默这是想通过学术论文抢占 “绿枯病毒发现者” 的名头,以后就算他拿出真实数据,也会被说成是 “抄袭陈默的研究”。“他还做了什么?”
“他还联系了丰泽科技的股东,也就是他表哥,说想‘合作开发抗病毒作物’,用他那篇伪造的论文当‘技术支撑’,试图拿到丰泽科技的投资。” 张律师叹了口气,“我猜他是想通过丰泽科技的资源,找到你的庇护所 —— 他知道你把专利卖给了丰泽科技,肯定觉得你跟丰泽科技有联系,想从这边突破。”
挂了电话,姜炎走到地下种植区,看着长势喜人的藜麦 —— 幼苗已经长到膝盖高,叶片翠绿,上面还沾着水珠。如果陈默真的拿到了丰泽科技的投资,就会有更多的资源来查他,甚至可能动用丰泽科技的关系,让当地政府来 “调查” 他的 “生态农场”。
“必须尽快切断陈默和丰泽科技的联系。” 姜炎拿出手机,给丰泽科技的项目负责人发了条微信:“关于之前的专利合作,我希望贵公司能严格保密我的个人信息,同时拒绝任何第三方介入合作,包括陈默先生的‘技术合作提议’—— 他的研究数据存在严重问题,我已掌握相关证据。”
半小时后,丰泽科技的负责人回复:“已收到您的意见,我们会终止与陈默的接触,并加强专利信息的保密工作。另外,我们注意到您近期的资金流向与‘生态农场’相关,如需农业技术支持,我们可以提供免费的种植指导。”
姜炎看着回复,心里稍微踏实了些。丰泽科技是商业公司,最看重的是利益,只要告诉他陈默的研究有问题,他们就不会冒险跟陈默合作。
第二天一早,姜炎去村里找乡村医生王大夫。王大夫的诊所就在村口,不大的房间里摆着两个药柜,墙上挂着 “医德高尚” 的锦旗。“姜老板,你要的抗生素我弄到了一部分,青霉素和头孢各 50 盒,不过再多就难了,最近镇上的药店管控严,说是要留给‘防汛医疗队’。”
王大夫把药装进纸箱,压低声音说:“我还听说,最近有陌生人来镇上问‘有没有人大量买种子和药品’,你这边…… 是不是有什么事?”
姜炎心里一动,王大夫是个实在人,前世饥荒时,他把自己的药都分给了村民,最后自己病死了。“王大夫,不瞒你说,我这农场是在做‘极端天气下的作物种植试验’,怕以后遇到天灾,提前囤点药和种子,以备不时之需。” 他没有完全说实话,但也没撒谎。
王大夫点点头,没再多问,只是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本子:“这是我整理的‘常见病防治手册’,里面有怎么用草药代替抗生素,你拿着,万一以后买药不方便,说不定能用得上。”
姜炎接过手册,心里一阵温暖。他从钱包里拿出一沓钱,递给王大夫:“这些药钱,还有以后我可能还要麻烦你,这点钱你先拿着。”
“不用不用,” 王大夫推回他的手,“你帮村里修了路,还雇了不少老乡去农场干活,这点药算我谢谢你的。”
离开诊所时,村长正在门口喂鸡,看到姜炎,笑着打招呼:“姜老板,要不要来家里吃午饭?我老婆子炖了腊肉。”
“不了,谢谢村长,我还要回农场看看。” 姜炎停下脚步,“对了,你说的‘收山货的商人’,最近还来吗?”
村长放下手里的鸡食盆,压低声音说:“昨天还来了,问我‘山上的生态农场是谁开的’,我没告诉他,只说‘是城里来的老板,搞试验的’。那人眼神不对劲,你可得小心点,实在不行,我让村里的年轻人晚上去农场帮你守着。”
“不用麻烦大家,我们有安保措施。” 姜炎感激地笑了笑,“要是他再来,你就说‘农场老板去城里办事了,得半个月才回来’,别让他知道我在农场。”
回到庇护所时,老赵已经清理完排水渠,正和李锐在院子里练格斗。看到姜炎,李锐笑着走过来:“姜先生,今天教你近身格斗,遇到没带武器的人,怎么快速制住他。”
姜炎点点头,跟着李锐走到空地上。阳光透过桉树的缝隙照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看着李锐演示的动作 —— 出拳、格挡、锁喉,每一个动作都简洁有力,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安全感。
前世他孤身一人,面对陈默的背叛和战争的残酷,只能无助地死去。而现在,他有老赵这样靠谱的工程兵,有李锐这样厉害的保镖,有老周这样细心的技术人员,还有村长和王大夫这样善良的村民。
他不再是一个人在战斗。
七月中旬,姜炎在笔记本上写下新的记录:“7 月 1
第四章 种植闭环与陈默的 “合作局”
七月的滇西进入雨季,地下种植区却始终保持着 25℃的恒温。姜炎蹲在马铃薯田边,指尖轻轻拨开土壤 —— 拳头大的马铃薯从根茎上垂落,表皮泛着新鲜的土黄色,旁边的蚯蚓肥还沾着湿润的潮气。
“第一批马铃薯成熟了,亩产大概 3000 斤,比普通农田高了近一倍。” 老周拿着记录本走过来,脸上难掩兴奋,“藜麦也抽穗了,蜜蜂授粉的效果比预期好,估计下个月就能收割。最关键的是,接种了共生菌的作物,叶片上连蚜虫都没有,完全不用打农药。”
姜炎站起身,看向种植区的另一侧 —— 三个半人高的玻璃罐里,绿色的液体正缓慢循环,罐壁上附着一层薄薄的菌膜。“共生菌的扩繁怎么样?”
“已经扩到 50 升了,按这个速度,下个月就能覆盖整个种植区的作物。” 老周指着罐子里的搅拌器,“我加了温泉里的矿物质,菌活性比之前提高了 15%,就算外面有病毒飘进来,应该也能抵抗。”
正说着,小李提着一个竹篮跑进来,里面装着刚摘的小番茄和黄瓜:“姜先生,尝尝!这是咱们自己种的,没打农药,比超市买的甜多了。” 姜炎拿起一颗番茄,咬了一口,汁水在嘴里爆开,清甜的味道里带着阳光的气息 —— 这是他重生后,第一次吃到完全属于 “庇护所” 的食物。
然而这份安心没持续多久,下午姜炎就收到了学校的邮件:陈默以 “植物病害联防研究” 为由,向学院申请了 “跨区域合作项目”,合作对象栏里,赫然写着 “临沧生态农场(姜炎)”。
“他这是想光明正大进来。” 姜炎把邮件转发给张律师,手指在桌面上敲得飞快,“学院要是批了这个项目,他就能以‘合作研究’的名义,名正言顺地来工地考察。”
张律师的电话很快打过来:“我问了学院的行政老师,陈默提交的材料里,附了一份‘桉树病害调查报告’,说临沧地区发现疑似新型病害,需要跟你的‘农场’合作取样。学院已经初步同意了,让你下周回学校一趟,讨论项目细节。”
姜炎靠在椅背上,看着种植区里忙碌的工友 —— 老赵在检查通风管道,李锐在调试监控设备,老周在给作物浇水。如果陈默进来,看到这地下种植区、恒温系统、种子银行,所有的伪装都会被戳破。
“不能让他来工地,但也不能直接拒绝。” 姜炎的脑子飞速运转,“你帮我在临沧市区找个‘假农场’,租几亩地,种点普通蔬菜,再搭个临时的小实验室,就说是‘生态农场的分基地’。下周回学校,我就说工地在搞封闭管理,只能去分基地合作。”
张律师立刻行动,两天后就传来消息:“找到了,在临沧城郊,有个废弃的蔬菜大棚,我已经让人重新翻土,种了玉米和番茄,实验室也弄好了,摆了些普通的检测设备,看不出破绽。”
七月中旬,姜炎回学校参加项目讨论会。会议室里,陈默穿着笔挺的白大褂,手里拿着一份厚厚的报告,看到姜炎进来,立刻热情地迎上来:“姜炎,你可算回来了!我这几天研究桉树病害,发现临沧那边的情况有点特殊,咱们合作取样,说不定能发现新的病害种类,到时候发篇顶级期刊没问题。”
姜炎接过报告,翻了几页 —— 里面确实有桉树叶片的照片,褐色斑点的位置和他在工地看到的一模一样,但陈默在报告里写的是 “疑似真菌感染”,显然还没意识到是绿枯病毒。
“合作可以,但工地最近在搞设备改造,封闭管理,外人进不去。” 姜炎故作遗憾地说,“我在城郊弄了个分基地,种了些试验作物,咱们可以去那边取样,数据一样能用。”
陈默的眼神闪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但看了看旁边的学院领导,还是点了点头:“行,那就去分基地,下周我跟你一起去临沧。”
散会后,姜炎刚走出会议室,就被陈默叫住:“姜炎,你那个生态农场,投资不少吧?我听丰泽科技的朋友说,你转让专利的钱,好像都投到临沧了。”
姜炎心里一紧 —— 陈默果然在查他的资金去向。“都是借的钱,想搞点实业试试,要是赔了,以后还得靠研究吃饭。” 他故意装出 “压力大” 的样子,“不像你,研究做得好,还能拿项目经费。”
陈默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后有需要帮忙的,随时找我。对了,下周去临沧,我带个学生一起,帮着取样,人多效率高。”
姜炎点点头,看着陈默离开的背影,心里清楚 —— 那个 “学生”,肯定是他的眼线。
回到临沧,姜炎立刻带着老赵和李锐去城郊的 “假农场” 检查。大棚里的玉米长势正好,临时实验室里摆着显微镜、培养皿,甚至还放了几盆有 “人工斑点” 的桉树叶片(老周用颜料画的),看起来跟真的试验基地一模一样。
“下周陈默来的时候,你们两个跟着我,” 姜炎对老赵和李锐说,“老赵假装是农场的管理员,李锐假装是工人,别多说多话,盯着他带的那个学生,别让他们乱逛。”
然而意外还是发生了 —— 七月底的一天,姜炎正在地下种植区检查藜麦的穗部,小李突然跑进来,脸色惨白:“姜先生,不好了!围墙外的紫花苜蓿,全枯萎了!”
姜炎心里 “咯噔” 一下,立刻往地面跑。围墙外的空地上,上周刚种的紫花苜蓿(绿枯病毒指示植物)已经成片枯萎,叶片发黄发脆,轻轻一碰就碎了。他蹲下来,摘下一片叶子,用随身携带的检测仪检测 —— 屏幕上显示 “绿枯病毒阳性,载量中等”。
“病毒扩散速度比预想的快太多了。” 姜炎的声音有点发颤,“老周,立刻启动种植区的封闭系统,通风口装滤网,所有进出人员都要消毒,种子库的温度再调低两度。”
更糟的是,当天晚上,张律师发来消息:陈默带的那个 “学生”,根本不是学校的人,而是他表哥公司(启星投资)的员工,专门做商业调查的。
姜炎坐在监控室里,看着屏幕上枯萎的紫花苜蓿,又看了看陈默下周的行程表(张律师查到的),心里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 陈默不仅要查他的农场,还要抢他的共生菌技术,而现在,绿枯病毒已经在门外了。
他拿起笔记本,在最新一页写下:“7 月 28 日,紫花苜蓿因绿枯病毒全株枯萎,病毒载量中等;确认陈默带商业调查员同行,意图不明;假农场准备就绪,封闭系统启动。下一步:加速共生菌扩繁,在假农场设置‘假共生菌样本’(普通乳酸菌),应对陈默取样;联系乡村医生,提前储备抗病毒药物。距离绿枯病毒爆发,980 天。”
窗外的雨又开始下了,打在围墙的铁皮上,发出 “噼里啪啦” 的声音。姜炎走到地下种植区,看着长势喜人的马铃薯和藜麦,心里暗暗发誓:就算病毒提前到来,就算陈默布下天罗地网,他也要守住这个庇护所,守住这一片绿色的希望。
第四章 种植闭环与陈默的 “合作局”(续)
八月初的临沧城郊,假农场的玉米叶在风里翻着绿浪。姜炎站在大棚门口,看着陈默带着那个穿灰色衬衫的 “学生” 走过来,后者手里提着黑色采样箱,眼神总往大棚深处瞟。
“这就是分基地?规模比我想象的小啊。” 陈默笑着环顾四周,目光扫过临时搭建的实验室,“不过种得不错,玉米长势比市里的试验田还好。”
“小而精嘛,主要做小范围试验。” 姜炎引着他们往实验室走,桌上早已摆好三盆桉树叶片 —— 两盆是正常的,一盆是老周用颜料画的 “病叶”,边缘还故意洒了点褐色粉末,“你说的病害样本,我找了几株类似的,你看看能不能用。”
陈默接过叶片,指尖在 “病斑” 上蹭了蹭,眉头微蹙:“这斑点怎么看着有点奇怪?不像自然形成的。” 旁边的 “学生” 立刻凑过来,拿出放大镜仔细看,还掏出采样刀想刮点粉末,李锐突然上前一步,手里拿着喷壶:“小心点,这叶片刚喷了防虫药,别沾到手上。”
“学生” 的手顿在半空,陈默立刻打圆场:“没事,我们带了手套。” 他使了个眼色,“学生” 乖乖收起工具,转而打开采样箱,拿出试管:“姜老师,能不能取点土壤样本?我们想检测下病原菌含量。”
姜炎心里早有准备,指了指墙角的土壤袋:“早就备好的,按不同地块装的,你随便拿。对了,我最近在试一种‘促生长菌剂’,你们要不要带点回去试试?对玉米增产挺管用。” 他递过一个密封瓶,里面装的正是提前准备的普通乳酸菌 —— 颜色和共生菌相似,但没有抗病毒活性。
陈默眼睛一亮,接过瓶子仔细看:“这菌剂你研究多久了?效果怎么样?”
“刚试两个月,还在优化。” 姜炎故意说得含糊,“等成熟了再给你送点,现在拿回去怕数据不准。”
两人在假农场待了三个小时,“学生” 偷偷采了土壤、叶片和菌剂样本,陈默则旁敲侧击问了资金来源、工人数量,姜炎都用 “朋友资助”“临时雇的农户” 应付过去。直到他们离开,姜炎才松了口气 —— 李锐刚告诉他,刚才 “学生” 想绕去大棚后面,被他假装整理铁丝网拦了下来,那边藏着通往真工地的小路,一旦暴露就全完了。
当天晚上,老周拿着检测报告跑进来:“陈默的人果然检测了菌剂!我在假样本里加了点荧光剂,刚才查监控,他们在实验室里用显微镜看了,没发现异常,应该把乳酸菌当成共生菌了。”
姜炎点点头,却没放松 —— 陈默那么精明,绝不会只靠一次采样下结论。他打开笔记本,在 “假样本应对” 后面打勾,又添了一行:“陈默可能会二次采样,需更换假菌剂配方,增加迷惑性。”
第五章 枯萎的秧苗与村民的叩门
八月中旬的一个清晨,姜炎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打开工事大门,只见村长领着三个村民站在门口,手里捧着枯萎的玉米苗,叶片发黄卷曲,根须已经发黑。
“姜先生,你快看看,这玉米怎么突然就枯了?” 村长的声音带着急意,“村里十几户人家的玉米地都这样,才三天就枯了一半,再这样下去,今年的收成就没了!”
姜炎接过玉米苗,指尖捏着根须 —— 触感发黏,凑近闻有淡淡的腐味,和紫花苜蓿枯萎的症状几乎一致。他心里一沉:绿枯病毒已经扩散到村民的农田了。
“可能是真菌感染,最近雨水多,容易滋生病菌。” 姜炎没敢说真话,他怕恐慌蔓延,更怕陈默听到消息来查。“我这里有批杀菌剂,你们先拿去试试,按比例稀释了喷在根部,看看能不能缓解。”
他让老周拿了几瓶普通杀菌剂,又特意嘱咐:“喷药的时候戴手套,别让孩子靠近,要是没用再过来找我。”
村民走后,老赵皱着眉说:“病毒扩散得太快了,再这样下去,整个村子的作物都会枯掉,到时候他们肯定会怀疑,咱们瞒不住的。”
“我知道。” 姜炎走到围墙边,看着外面的稻田,“但现在不能说,陈默还盯着咱们,一旦暴露病毒真相,他肯定会猜到咱们的工事不简单。”
可没过三天,村长又带着村民来了,这次手里的玉米苗枯得更厉害,叶片上甚至出现了褐色斑点 —— 和桉树上的病毒斑一模一样。“杀菌剂没用,姜先生,你是不是有别的办法?” 一个村民红着眼眶说,“我家就靠这几亩玉米过活,要是没了,孩子都要饿肚子了。”
姜炎看着他们焦急的脸,心里像被揪着。前世饥荒时,他见过太多这样绝望的眼神,现在明明有办法(共生菌),却因为怕暴露不能用。他沉默了很久,终于开口:“我有个‘抗逆菌剂’,还在试验阶段,可能有风险,但说不定能救玉米苗。不过你们得答应我,这事不能告诉外人,尤其是来取样的陈默他们。”
村民们连连点头,姜炎让老周取了少量稀释的共生菌 —— 只够喷两亩地,他不敢多给,怕被陈默的人察觉。当天下午,他跟着村民去了玉米地,看着他们把菌剂喷在根部,心里既期待又忐忑。
三天后,村长兴冲冲地跑来:“活了!玉米苗活了!新叶都长出来了!姜先生,你这菌剂太神了!”
姜炎松了口气,却更警惕了 —— 共生菌的效果太明显,一旦被陈默知道,肯定会刨根问底。他立刻让老周把共生菌的稀释比例调低,又在里面加了些普通肥料,伪装成 “复合菌肥”,同时嘱咐村民:“以后别直接说菌剂,就说用了我的‘特制肥料’。”
可他没想到,当天晚上,张律师发来消息:陈默听说村民的玉米地 “复活” 了,已经联系了临沧农业局,说要 “调研新型病害防治技术”,下周就要去村里。
第六章 识破的假象与变异的病毒
陈默来村里的那天,姜炎特意守在玉米地旁边。看着陈默蹲在田埂上,拿着放大镜仔细看玉米叶,手指还蘸了点土壤放在鼻尖闻,他心里捏着把汗。
“这玉米长得确实好,比旁边的地强太多了。” 陈默站起身,看向姜炎,“村长说你用了‘特制肥料’?能不能让我看看成分?说不定能推广到其他地区。”
“就是普通肥料加了点农家肥,没什么特别的。” 姜炎笑着摆手,“我也是瞎琢磨的,没做过成分检测,怕推广出问题。”
陈默没再追问,却让 “学生” 偷偷采了玉米叶和土壤样本。等他们走后,姜炎立刻让老周去追 —— 他怕 “学生” 直接把样本送回实验室,没想到老周回来时说:“他们没去车站,而是去了市区的一个检测机构,好像是启星投资旗下的。”
“启星投资?” 姜炎心里一紧,陈默这是要自己检测,绕开学校的实验室,看来他已经怀疑之前的假样本了。
果然,五天后,陈默给姜炎发了条微信:“姜炎,你上次给我的‘菌剂’好像有点问题,检测出来是普通乳酸菌,你是不是拿错了?”
姜炎盯着屏幕,手指在键盘上敲了很久,回复:“可能是助手拿错了,最近实验室乱糟糟的,等我回去给你重新拿。” 他知道,陈默已经识破了假样本,接下来肯定会更激进。
更糟的是,老周当天发现了新问题 —— 地下种植区的一株马铃薯叶片上,出现了淡红色的斑点,和之前的褐色斑点不同。“检测结果出来了,是绿枯病毒变异了!” 老周拿着报告跑进来,声音发颤,“变异后的病毒感染力更强,之前的共生菌对它的抑制效果下降了 20%!”
姜炎立刻去看那株马铃薯,叶片上的红斑像渗血一样,轻轻一碰就有汁液渗出。他让老周把这株马铃薯连根拔起,放进密封袋,又对种植区进行全面消毒:“立刻调整共生菌配方,加温泉里的硒元素,之前试验过,硒能提高菌的活性。”
老周点点头,转身去了实验室。姜炎走到监控室,看着屏幕上围墙外的桉树 —— 已经有十几棵出现了褐色斑点,有的甚至开始落叶。他拿起笔记本,写下:“8 月 25 日,绿枯病毒变异,共生菌效果下降;陈默识破假样本,需重新制定应对方案;村民玉米地成为新隐患,需减少与村民接触。距离绿枯病毒爆发,950 天。”
窗外的天暗了下来,乌云压得很低,像是要把整个山坳都罩住。姜炎知道,平静的日子不多了,陈默的试探和病毒的变异,像两把刀架在他脖子上,稍不留神就会满盘皆输。
第七章 截胡的物资与流民的踪迹
九月初,姜炎让张律师从外地采购的一批抗生素和疫苗到了,约定在临沧市区的一个仓库交接。可到了交接那天,张律师却发来消息:“物资被截了!送货的司机说,在仓库门口被几个穿黑衣服的人拦了下来,他们说是‘农业局执法’,但没出示证件,直接把物资拉走了。”
“是陈默的人。” 姜炎立刻反应过来,启星投资在临沧有势力,肯定是陈默让他表哥派的人。“你能查到物资被拉到哪了吗?”
“查不到,他们换了车,监控只拍到车牌是假的。” 张律师的声音带着歉意,“对不起,是我没安排好。”
“不怪你,是我低估了陈默的狠劲。” 姜炎挂了电话,转身对老赵说,“咱们的药品储备只够半年,必须尽快补上,你有没有认识的人,能从其他渠道弄药品?”
老赵想了想,拿出手机:“我有个战友,现在在边境做药材生意,或许能弄到抗生素,不过价格贵,而且要现金交易,还得去边境取。”
“多少钱都要,现金我来准备。” 姜炎立刻从地下仓库取出 20 万现金,“你跟战友联系,我和李锐跟你一起去,路上不安全。”
三天后,三人开着越野车往边境走。越靠近边境,路边的荒田越多,有的地里还留着枯萎的玉米杆,像一个个黑色的剪影。快到交易地点时,他们看到路边有十几个流民,穿着破旧的衣服,围着一辆抛锚的货车,手里拿着木棍,似乎在抢车上的物资。
“是早期饥荒流民。” 李锐握紧方向盘,放慢车速,“去年东南亚闹旱灾,很多人逃到这边来,现在又加上作物枯萎,流民越来越多了。”
姜炎看着那些流民,有的孩子还光着脚,手里攥着半块发霉的面包,心里一阵发酸。前世他见过太多这样的场景,却无能为力。现在他有能力了,却因为庇护所的安全,只能远远看着。
“别停车,直接走。” 姜炎低声说,他怕一旦停车,流民会围上来,暴露他们的物资和目的地。
越野车缓缓驶过流民,一个老妇人扑过来,抓住车门喊:“给点吃的吧!孩子快饿死了!” 李锐狠了狠心,踩下油门,车窗外的哭声渐渐远了。
到了交易地点,老赵的战友已经在仓库等着,手里提着两个黑色行李箱:“里面有青霉素、头孢,还有些感冒药,够你们用一阵了。不过最近边境查得严,下次可能不好弄了。”
往回走的路上,姜炎看着车后座的药品箱,心里沉甸甸的。流民的出现,意味着末日的前奏已经响起,而他的庇护所,还需要更多的物资和更强的防御,才能在即将到来的混乱中活下去。
回到工事,他把药品放进地下仓库的保险柜,又在笔记本上添了一行:“9 月 5 日,药品被陈默截胡,通过边境渠道补充部分物资;边境出现早期流民,末日迹象显现;需加快武器储备,联系更多退伍战友,建立防御支援。距离绿枯病毒爆发,920 天。”
第八章 电网的威慑与东南亚的警报
十月的滇西,雨水渐渐少了,可山坳里的气氛却越来越紧张。陈默联合了村里的村官,以 “环保检查” 为由,带着十几个村民来工事门口,要求 “进去看看有没有污染环境”。
“姜先生,你这农场建在山里,要是乱排污水、乱倒垃圾,会影响村里的水源。” 村官叉着腰,身后的村民里,有几个是之前用过共生菌的,眼神里满是犹豫。
“我这是生态农场,用的是循环系统,没有污水排放,也没有垃圾。” 姜炎站在大门后,手里拿着对讲机,“你们要是不信,可以看我提供的检测报告,没必要进去。”
“报告都是你们自己做的,谁知道是不是假的!” 陈默突然开口,“今天必须进去看看,要是真没问题,我们肯定不打扰;要是有问题,就得整改!”
他使了个眼色,两个村民上前想推大门,姜炎立刻按下对讲机:“启动电网!”
“嗡” 的一声,围墙顶部的高压电网亮起蓝色的电弧,发出轻微的滋滋声。上前的村民吓得立刻后退,脸上满是惊恐。
“你这是干什么!装电网想电死人啊!” 村官指着姜炎,声音发颤。
“我这是防野猪的,山里野猪多,伤了人怎么办?” 姜炎冷冷地说,“你们要是硬闯,出了意外我可不负责。对了,我这农场有监控,你们今天的行为,我都会保留证据,要是上报到市里,谁对谁错还不一定。”
陈默看着电网,脸色很难看 —— 他没想到姜炎会装高压电网,看来这里确实藏着秘密。他拉了拉村官的袖子,低声说:“算了,先回去,以后再想办法。”
村民们散了后,老赵走过来说:“陈默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他这次没占到便宜,下次可能会带更厉害的人来。”
“我知道。” 姜炎走到瞭望塔上,拿起望远镜,看着远处的山路 —— 他刚才看到陈默上车后,给一个人打了电话,语气很激动,应该是在向他表哥求助。
正想着,手机响了,是张律师打来的,声音里带着恐慌:“姜炎,新闻报道了!东南亚出现大规模植物枯萎,泰国、越南的水稻田全枯了,专家说是‘不明原因的植物病害’,已经开始封锁边境了!”
姜炎心里一震,拿起手机打开新闻 —— 屏幕上满是枯萎的稻田,农民坐在田埂上哭,标题写着 “东南亚农业危机,全球粮食安全预警”。
“绿枯病毒开始大规模爆发了。” 姜炎的声音有点发哑,“比前世提前了一个月。”
他走进地下种植区,看着绿油油的马铃薯和藜麦,心里突然安定下来 —— 这里的每一株作物,都是活下去的希望。他拿起笔记本,在最新一页写下:“10 月 10 日,陈默联合村官施压,电网威慑成功;东南亚大规模植物枯萎,绿枯病毒全球爆发倒计时;需加快封闭系统升级,储备更多粮食,联系可靠幸存者。距离绿枯病毒全球爆发,880 天。”
实验室里,老周正在调试新的共生菌培养罐,绿色的菌液在罐子里缓缓流动,像一条鲜活的生命。姜炎走过去,看着菌液,心里暗暗发誓:无论陈默耍什么手段,无论病毒怎么变异,他都要守住这个庇护所,守住这最后的绿色,等末日真正到来时,给值得的人留一条生路。
第九章 恐慌蔓延与陈默的造谣术
东南亚病毒爆发的新闻像投入湖面的石子,一周内就在国内激起涟漪。姜炎在瞭望塔上刷着手机,屏幕里满是 “粮食储备”“植物病害预防” 的词条,某购物平台的大米销量暴涨三倍,甚至有城市出现超市抢粮的视频 —— 画面里,老人抱着面粉袋摔倒在地,年轻人踩着货架往上爬,包装袋破裂的米粒撒了一地,像散落的珍珠却没人弯腰去捡。
“国内开始恐慌了。” 老赵拿着收音机走上来,里面正播放农业农村部的公告:“当前我国主粮储备充足,暂未发现类似东南亚的植物病害,请市民理性消费……” 可话音刚落,就被一阵电流杂音打断,接着跳转到地方台的播报:“临沧地区发现疑似病害植株,专家提醒市民避免食用本地新鲜蔬菜……”
姜炎猛地关掉收音机:“是陈默搞的鬼。” 他刚收到张律师的消息,陈默以 “植物病害研究员” 的身份,给临沧地方台投稿,谎称 “临沧多地发现绿枯病毒(未命名),部分农户作物已感染”,还特意提到 “某生态农场(暗指姜炎的工事)拒绝配合检测,疑似隐瞒病害情况”。
果不其然,当天下午,就有三辆印着 “农业执法” 的车停在工事门口,下来几个穿制服的人,手里拿着陈默提供的 “病害报告”:“姜先生,我们接到举报,说你这里的作物可能携带病毒,需要取样检测。”
姜炎站在大门后,手里攥着提前准备好的检测报告 —— 是老周上周刚做的,显示所有作物均无病毒感染。“我的报告都是第三方机构出具的,你们可以看。” 他把报告从门缝递出去,“至于配合检测,我没问题,但必须由市里的正规机构来,不是谁递份报告就能随便进的。”
执法队里一个戴眼镜的人接过报告,翻了两页就皱起眉:“这报告是一周前的,现在情况不一样。陈默研究员说,你这里有‘抗逆菌剂’,可能会掩盖病毒症状,必须现场取样。”
“陈默是研究员,不是执法人员,他没资格定义检测标准。” 姜炎的声音冷了下来,“如果你们坚持要进,我现在就给市农业局打电话,让他们派专人来 —— 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要是检测没问题,你们得公开澄清陈默的造谣行为。”
执法队的人犹豫了,互相递了个眼色。他们其实是被陈默的 “专家身份” 忽悠来的,没真想得罪人。僵持了半小时,领头的人收起报告:“我们会向市农业局汇报,等后续通知。” 车刚开走,姜炎就看到陈默的银灰色轿车在远处的山坡上停着 —— 他正拿着望远镜往这边看,见执法队离开,狠狠捶了下车窗。
当天晚上,姜炎让老周把庇护所的防御再升级:在围墙外五米处挖了一米深的壕沟,里面铺满带倒刺的铁丝网,壕沟两侧埋上震动传感器,一旦有人靠近,监控室就会响起警报;又让李锐把武器库的猎枪加装了瞄准镜,弩箭上涂了自制的麻醉剂(用曼陀罗汁液和酒精调配,能让人昏迷两小时)。
“陈默不会善罢甘休,下次可能就不是执法队了。” 姜炎在团队会议上说,手指在地图上圈出几个红点,“这是附近的几个村落,现在已经有村民来问‘病毒是不是真的’,咱们得派个人去跟村长沟通,别让陈默的谣言传进村里。”
李锐主动请缨:“我去,顺便给村民带点种子 —— 上次用了共生菌的玉米长得好,他们信我。”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我还听说,村里有户人家的孩子发烧了,正好把上次从边境弄的感冒药带过去,算是结个善缘。”
姜炎点点头,从仓库里拿了十斤玉米种子和两盒儿童退烧药:“跟村长说,要是村里有作物出问题,直接找我,别听外面的谣言。另外,让他留意陌生人,尤其是陈默派来的人。”
李锐走后,老周拿着一个培养皿跑进来,里面是淡绿色的菌液:“共生菌优化好了!加了硒元素后,对变异病毒的抑制率从 80% 回升到 95%,我还在里面加了荧光蛋白,要是检测的话,能和普通菌剂区分开 —— 以后陈默再想换样本,一眼就能看出来。”
姜炎看着培养皿里跳动的荧光,像看到了黑暗中的一点光。他打开笔记本,在新一页写下:“10 月 18 日,陈默造谣引发恐慌,执法队上门施压被拒;庇护所升级防御(壕沟、震动传感器),共生菌优化完成;李锐赴村沟通,结善缘防谣言。距离绿枯病毒全球爆发,872 天。” 窗外的月光洒在围墙上,电网偶尔闪过的蓝光,在夜色里像一条警惕的蛇。
第十章 武装流民与庇护所的第一道血
十一月的滇西冷了下来,山坳里的草开始枯黄,可流民的数量却越来越多。李锐从村里回来时,车后斗里载着个受伤的年轻人 —— 他叫阿坤,是附近镇上的快递员,镇上的超市被抢空后,他跟着几个同乡往边境逃,路上遇到一伙拿钢管的流民,同乡被打伤,他侥幸跑出来,腿上被划了道十厘米长的口子,血肉模糊地粘在牛仔裤上。
“他们不是普通流民,有组织的。” 阿坤躺在地下二层的医疗床上,声音发颤,“带头的人手里有刀,还抢了辆皮卡,专挑偏僻的村子和农场下手,说‘要粮食还是要命’。昨天他们抢了山那边的养猪场,把猪都杀了,还放火烧了房子。”
姜炎让乡村医生王婶给阿坤处理伤口,王婶是他上个月请来的 —— 王婶的诊所被流民抢了后,姜炎以 “医疗站合作” 的名义把她接到庇护所,现在她是这里唯一的医生。“伤口太深,得缝针。” 王婶拿出针线,用酒精消毒时,阿坤疼得浑身发抖,却没哼一声。
“他们下次可能会来这里。” 李锐在监控室里调出周边的监控画面,画面里,一辆无牌皮卡正往山坳的方向开,车斗里坐着五个拿钢管的人,脸上蒙着黑布。“距离咱们还有三公里,要不要启动警报?”
姜炎盯着屏幕,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先别启动,等他们靠近。老赵,你带两个人去瞭望塔,用弩箭瞄准车胎;李锐,你带两个人守在大门两侧,等他们下车就用麻醉剂射;老周,你把地下种植区的门关上,别让流民闯进去。”
十分钟后,皮卡停在围墙外的壕沟边,带头的人探出头,手里拿着个扩音器:“里面的人听着,把粮食交出来,不然我们就砸门了!” 他刚说完,老赵就扣动了弩箭 ——“咻” 的一声,弩箭精准地扎进皮卡的后胎,轮胎瞬间瘪了下去,发出 “嘶嘶” 的放气声。
“妈的!敢动手!” 带头的人从车里拿出一把砍刀,挥了挥,五个流民跟着跳下车,试图跨过壕沟。李锐和两个工友立刻扣动扳机,麻醉剂箭像流星一样飞出去,三个流民中箭后晃了晃,“扑通” 一声摔倒在地,剩下两个吓得往回跑,却被老赵的弩箭射中膝盖,跪倒在地上哀嚎。
带头的人见势不妙,想开车逃跑,可皮卡的前胎也被李锐射爆了,他只能弃车而逃,跑了没几步,就被姜炎扔出的网枪缠住 —— 网绳是特制的尼龙绳,越挣扎缠得越紧,他在地上滚了几圈,嘴里还骂骂咧咧:“你们等着,我大哥是启星投资的人,他不会放过你们的!”
姜炎心里一沉 —— 启星投资,陈默表哥的公司。他让李锐把流民绑在围墙外的柱子上,只给他们留了点水:“等他们醒了,问问他们和启星投资的关系,还有陈默有没有联系过他们。”
当天晚上,阿坤醒了,他看着窗外的月光,突然对姜炎说:“我在镇上见过陈默,他跟启星投资的人吃饭,说‘有个生态农场里有能抗病毒的菌剂,拿到手就能卖大钱’。” 姜炎握紧了拳头,原来陈默不只是想搞垮他,还想把共生菌技术卖出去,像前世一样,用他的研究换荣华富贵。
他在笔记本上写下:“11 月 5 日,武装流民来袭(与启星投资有关),成功击退;确认陈默意图出售共生菌技术;王婶加入庇护所,医疗储备进一步完善。距离绿枯病毒全球爆发,845 天。” 地下种植区的 LED 灯亮着,藜麦的穗子在风中轻轻摇晃,姜炎看着那片绿色,突然觉得肩上的担子更重了 —— 他要守的不只是一个庇护所,还有人类对抗末日的最后希望。
第十一章 病毒入境与陈默的偷菌计
十二月初的一场寒流,让绿枯病毒彻底越过边境,钻进了国内。姜炎在围墙外的指示植物(紫花苜蓿)田里发现了第一株枯萎的植株 —— 叶片蜷缩成褐色,根须像被煮过一样发黏,用检测仪一测,病毒载量是之前的三倍,而且是变异后的毒株。
“病毒入境了。” 姜炎把枯萎的苜蓿扔进焚烧炉,火焰舔舐着叶片,发出 “滋滋” 的声响,黑烟顺着烟囱飘出去,在冷空气中散成一缕缕。老周拿着最新的检测报告跑过来,脸色惨白:“临沧市区的公园里,有三棵桉树枯萎了,市政部门已经把树砍了,但没对外公布原因 —— 陈默的人在现场取样,还拍了照片。”
姜炎立刻打开监控,调出市区公园的画面(他之前让张律师帮忙装了远程监控)—— 陈默穿着白大褂,手里拿着采样箱,正蹲在树桩旁,用小刀刮着树干上的汁液,旁边的 “学生”(商业调查员)拿着相机,把树桩上的病毒斑拍得清清楚楚。
“他们想拿到变异病毒的样本,然后跟我的共生菌对比。” 姜炎让老周把共生菌的培养罐搬到地下三层的密室里,那里有三道密码锁,只有他和老周知道密码。“再把假菌剂(普通乳酸菌)装进之前的瓶子里,放在实验室的显眼位置,要是陈默来偷,就让他偷这个。”
可姜炎还是低估了陈默的狠劲。三天后的一个深夜,监控室的警报突然响了 —— 画面里,一个黑影从围墙外的排水管爬进来,动作敏捷得像只猫,落地后直奔实验室,正是陈默的 “学生”。他用撬棍撬开实验室的门,径直走向放假菌剂的架子,拿起瓶子揣进怀里,又在实验室里翻了翻,想找其他样本,却没发现地下三层的密室入口。
“追吗?” 李锐拿着猎枪跑进来,眼睛盯着屏幕。姜炎摇摇头:“让他走,看看他拿到假菌剂后会做什么。” 他让老周在假菌剂里加了追踪器(一个米粒大小的芯片,能通过卫星定位),只要陈默的人带着瓶子移动,他们就能实时看到位置。
第二天早上,追踪器显示瓶子到了启星投资的办公楼,中午又转移到了临沧机场,最后飞往了上海 —— 陈默表哥的公司总部在上海。姜炎让张律师去查,结果吓了一跳:陈默的表哥正和一家美国公司(基因科技公司)谈合作,想把 “抗病毒菌剂”(假菌剂)卖给对方,开价五千万美元,还承诺 “能拿到真菌剂和完整的技术资料”。
“陈默这是想把技术卖给国外。” 张律师在电话里说,声音带着愤怒,“我查到那家美国公司,就是前世在‘资源战争’中,用你的技术生产抗病毒种子,然后高价卖给各国的公司 —— 他们还资助过恐怖组织,抢夺其他国家的农业资源。”
姜炎的手在发抖,前世的画面又浮现在眼前 —— 美国士兵拿着装有抗病毒种子的箱子,在难民营里分发,却要求难民必须加入他们的 “农业合作社”,否则就不给种子;非洲的农民因为买不起高价种子,只能眼睁睁看着地里的作物枯萎,最后饿死在田埂上。
“不能让他们拿到真菌剂。” 姜炎让老周把共生菌的培养罐又加了一道锁,还在密室里装了炸弹(遥控式,只有他能引爆):“要是陈默的人闯进来,就算毁了菌剂,也不能让它落到国外公司手里。” 他又让李锐联系更多退伍战友,在庇护所周围的山林里布置了暗哨 —— 用树枝和树叶搭成隐蔽的窝点,每个窝点里放着望远镜和弩箭,一旦有陌生人靠近,就立刻发出信号。
月底的时候,追踪器显示假菌剂被送回了临沧,陈默的 “学生” 拿着瓶子来找他,脸色很难看:“美国公司检测后说,这是普通乳酸菌,不是抗病毒菌剂,他们要跟我们解除合作,还要我们赔偿违约金。” 陈默气得把瓶子摔在地上,玻璃碎片溅了一地,他盯着地上的乳酸菌液,突然冷笑一声:“看来得用点硬手段了。”
姜炎在监控里看到这一幕,心里一紧 —— 他知道,陈默要动真格的了。
第十二章 抢粮危机与姜炎的道德课
2029 年的春节,没有往年的热闹,反而透着一股压抑的恐慌。姜炎在电视上看到,国内已有五个省份发现绿枯病毒,小麦和玉米的减产率达到 15%,政府开始实行粮食限购政策 —— 每人每周只能买两斤大米、一斤面粉,超市门口排起了长队,有人凌晨三点就来排队,裹着棉被在寒风里瑟瑟发抖。
“咱们的粮食储备够不够?” 老赵在仓库里清点粮食,货架上堆满了袋装的大米、面粉和压缩饼干,还有罐装的肉罐头和脱水蔬菜。老周拿着账本说:“现在地下种植区每月能产 500 斤小麦、800 斤马铃薯、300 斤藜麦,加上之前储备的,够咱们 10 个人吃三年 —— 要是再接纳更多人,就只能减少每人的配额。”
姜炎沉默了,他最近收到很多求助信息 —— 有之前认识的大学同学,说 “家里快没粮了,能不能来你这里躲躲”;有乡村医生王婶的女儿,在市区上学,说 “学校的食堂已经开始减量,每天只能吃两顿稀饭”;还有村里的村长,说 “村里的粮食只够吃一个月,要是病毒再扩散,村民就要饿死了”。
“要不要接纳他们?” 李锐问,他其实也有私心 —— 他的父母在老家,粮食也快吃完了,想接他们来庇护所。老赵却反对:“接纳的人越多,风险越大 —— 万一里面有陈默的人,或者感染了病毒,咱们的庇护所就完了。而且粮食也不够,总不能让咱们自己饿肚子吧?”
两人的争论让气氛变得紧张,姜炎却突然想起前世的一件事 ——2033 年,他在刚果难民营里,看到一个母亲把最后半块玉米饼给了孩子,自己却饿死了,临死前还抓着他的手说 “救救孩子”。他深吸一口气,对大家说:“接纳,但要筛选 —— 第一,没有感染病毒(用检测仪测);第二,有一技之长(医生、机械师、农民优先);第三,愿意遵守庇护所的规则(按劳分配,服从管理)。”
他先让李锐去接他的父母,又让王婶去接她的女儿,还让村长在村里筛选符合条件的人 —— 最后,有 12 个人通过筛选,包括两个医生、三个农民、一个机械师,还有四个孩子(其中有阿坤,他伤好后想留在庇护所帮忙)。
可接纳的人刚进来,就遇到了新的危机 —— 临沧市区的粮食彻底断供,大批流民往山里逃,其中一伙人盯上了庇护所,他们拿着砍刀和铁棍,围着围墙喊:“里面的人把粮食交出来,不然我们就放火烧了这里!” 为首的人是之前被姜炎击退的武装流民头目,他这次带了二十多个人,还推着一辆装满汽油桶的手推车。
“怎么办?他们人太多了。” 老周的声音发颤,庇护所里能战斗的只有李锐、老赵和两个退伍战友,其他人要么是老人,要么是孩子和医生。姜炎却很冷静,他让老周把地下种植区的沼气管道接到围墙外,又让李锐在瞭望塔上准备好燃烧瓶(用酒精和布条做的):“等他们靠近,先放沼气,再扔燃烧瓶,沼气遇到明火会爆炸,能吓退他们。”
流民果然上当了,他们推着汽油桶往围墙边靠,想点燃汽油烧门。姜炎立刻让老周打开沼气阀门,无色无味的沼气顺着管道飘出去,然后对李锐说:“扔!” 燃烧瓶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砰” 的一声落在汽油桶旁,沼气瞬间被点燃,爆炸声震得地面都在抖,火焰窜起三米高,把流民吓得连连后退,为首的头目甚至掉了手里的砍刀,转身就跑。
流民跑后,姜炎却没放松 —— 他知道,这只是开始,随着病毒扩散和粮食短缺,会有更多流民来抢粮。他让新加入的农民帮忙扩大种植区,把地下一层的空闲区域都种上速生蔬菜(小白菜、生菜),又让机械师帮忙维修太阳能板,确保供电稳定。
晚上,孩子们在地下二层的活动室里写作业,王婶在给老人量血压,农民在整理种子,机械师在修农具 —— 这幅温馨的画面,让姜炎突然觉得,他做的决定是对的。他在笔记本上写下:“2029 年 1 月 20 日,绿枯病毒扩散至 5 省,粮食限购启动;接纳 12 名幸存者,庇护所人数增至 22 人;成功击退流民抢粮(利用沼气防御)。距离绿枯病毒全球爆发,800 天。” 窗外的月光照进来,落在孩子们的作业本上,上面画着一片绿色的麦田,旁边写着:“希望的田。”
第十三章 陈默的围攻与战友的支援
春节刚过,陈默就来了一招狠的 —— 他联合启星投资的人,雇佣了三十多个打手(有退伍军人,也有社会闲散人员),还煽动了村里二十多个不明真相的村民,拿着砍刀、铁棍和锄头,对庇护所发起了大规模围攻。
“姜炎!你把抗病毒菌剂交出来!不然我们就砸开大门,把里面的人都赶出去!” 陈默站在围墙外的高台上,手里拿着扩音器,声音里满是疯狂。他身后的打手们拿着撬棍,正用力撬着大门的锁,村民们则在旁边喊:“把粮食交出来!你们凭什么独占粮食!”
姜炎在监控室里看着这一幕,心里又气又急 —— 气陈默为了利益不择手段,急村民被煽动,不知道庇护所是他们最后的希望。他让李锐在瞭望塔上喊话:“村民们!我给你们的玉米种子还在长,共生菌能救你们的作物!陈默是在骗你们,他想把菌剂卖给国外公司,让你们饿死!”
可村民们根本不听,他们被粮食短缺逼红了眼,只想冲进庇护所抢粮。一个老人甚至拿着锄头,用力砸着围墙:“我不管什么菌剂,我孙子快饿死了,你们快给我粮食!” 姜炎看着老人的脸,心里像被揪着,他让老周拿了二十斤玉米种子,从围墙的小窗口递出去:“这是种子,你们回去种,用我之前给你们的‘特制肥料’(稀释的共生菌),很快就能收获!别跟着陈默干傻事!”
可陈默却突然上前,一把夺过种子,扔在地上用脚踩碎:“别听他的!他就是想骗你们!只有我能给你们粮食!” 他让打手们加快撬门的速度,“砰” 的一声,大门的锁被撬开了一道缝,打手们立刻往里面挤,李锐只能用弩箭射他们的腿,可打手太多,弩箭很快就用完了。
“怎么办?大门快被撬开了!” 老周的声音发颤,他手里拿着一把猎枪,却不敢开枪 —— 怕伤到村民。姜炎突然想起,他之前让李锐联系的退伍战友,说 “要是有危险,就打这个电话”。他立刻掏出手机,拨通了那个号码:“喂!我们在临沧的庇护所被围攻了,三十多个打手,还有村民,快过来帮忙!”
电话那头的战友叫张强,是李锐的老班长,现在在临沧开了家安保公司。挂了电话不到二十分钟,就有五辆越野车开过来,上面下来二十多个穿黑色安保服的人,手里拿着防暴盾和警棍,直接冲进打手群里:“住手!我们是安保公司的,接到委托保护这里的人!”
张强走到姜炎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有我们在,没人能进来。” 他之前听李锐说过姜炎的庇护所,知道这里是对抗末日的希望,所以毫不犹豫地带着人来支援。打手们见来了专业的安保,顿时慌了,有的扔下武器就跑,有的还想反抗,却被安保人员用警棍打倒在地。
陈默见势不妙,想开车逃跑,却被张强的人拦住。他看着姜炎,眼睛里满是怨毒:“姜炎,你别得意!我已经联系了美国公司,他们会派特种部队来,到时候你的庇护所就完了!” 说完,他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想冲过来刺姜炎,却被张强一脚踹倒在地,手铐 “咔嚓” 一声锁在了他的手腕上。
村民们见陈默被抓,又看到姜炎递出来的玉米种子,终于清醒了 —— 一个村民捡起地上的种子,对姜炎说:“姜先生,对不起,我们被陈默骗了,我们不该来围攻你。” 姜炎摇摇头:“没事,你们回去吧,种子不够再跟我说,咱们一起种粮食,一起对抗病毒。”
当天晚上,张强的人离开了,临走前给姜炎留下了十把防暴盾和二十根警棍:“以后有危险,随时给我打电话。” 姜炎把陈默关在地下三层的禁闭室里,只给了他点水和面包:“你就在这里反省吧,看看你前世做的那些事,看看你这一世又干了什么。”
他在笔记本上写下:“2029 年 2 月 10 日,陈默联合打手、村民围攻庇护所,张强(退伍战友)支援,成功击退;陈默被抓,关入禁闭室;村民清醒,承诺共同种植作物。距离绿枯病毒全球爆发,775 天。” 地下种植区的玉米苗长出了新叶,嫩绿的叶片在 LED 灯下闪着光,姜炎看着那片绿色,突然觉得,就算未来有再多的困难,只要大家团结在一起,就一定能活下去。
第十四章 荧光菌液与深夜的默契
三月的滇西回暖,地下种植区的小麦却突然出现了异常 —— 部分叶片边缘泛出淡紫色,用检测仪测不出病毒,却比正常小麦长得慢了一半。姜炎蹲在麦田里,指尖捏着发紫的叶片,眉头拧成一团:“之前的变异病毒检测不到,难道又变异了?”
“或许不是病毒,是土壤里的微量元素失衡。” 一道清亮的女声从身后传来,林溪抱着笔记本走过来,她是王婶的女儿,学的是生物技术,上个月刚加入庇护所,这段时间一直在帮老周整理菌剂数据。她蹲下身,从口袋里掏出个小巧的检测仪,往土壤里插了一下,屏幕上立刻跳出数据:“硒含量比之前低了 30%,共生菌需要硒维持活性,可能是之前优化菌剂时用多了土壤里的储备。”
姜炎愣了一下 —— 他只盯着病毒,却忽略了土壤微量元素的消耗。林溪见他没说话,以为自己说错了,连忙补充:“我只是根据数据猜的,要是不对……”
“很对。” 姜炎打断她,眼里闪过一丝惊喜,“之前老周优化菌剂时,确实加了不少硒元素,土壤里的储备跟不上了。你有办法补充吗?”
林溪翻开笔记本,上面画着密密麻麻的图表:“我查过资料,温泉水的硒含量是普通水的 5 倍,咱们可以把灌溉系统改成‘温泉水 + 普通水’的混合模式,再用蚯蚓粪发酵时加些富硒矿石粉,应该能补回来。”
那天晚上,两人在实验室忙到凌晨。林溪负责调配富硒矿石粉的比例,姜炎则盯着灌溉系统的改造进度,老周在旁边打趣:“你们俩搭档,比我一个人闷头干效率高多了。” 林溪耳尖微红,低头搅拌着矿石粉,没注意到姜炎偷偷看她的眼神 —— 灯光下,她额前的碎发沾着细小的粉末,认真得连睫毛颤了颤都没察觉,姜炎心里突然泛起一阵柔软,像被种植区的暖光裹住了。
“硒粉比例调好了,要不要试试?” 林溪举起烧杯,里面的粉末泛着细闪。姜炎接过烧杯时,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手背,两人都顿了一下,林溪飞快地收回手,假装看数据:“我去看看小麦的生长记录……” 姜炎看着她的背影,嘴角不自觉地翘了起来,他低头看着烧杯里的硒粉,突然觉得,这末日里的日子,好像多了点不一样的颜色。
第二天一早,他们把混合温泉水浇到麦田里,没过两天,紫色的叶片就慢慢恢复了绿色。老周拍着姜炎的肩膀:“林溪这姑娘厉害,以后共生菌的研究,你们俩多搭档。” 姜炎看向正在记录数据的林溪,她刚好抬头,两人眼神撞在一起,林溪连忙移开视线,手里的笔却不小心在本子上画了道斜线,像藏不住的心跳。
姜炎在笔记本上写下:“2029 年 3 月 15 日,小麦因硒元素缺乏出现异常,林溪提出解决方案;优化灌溉系统,补充富硒矿石粉;共生菌研究团队新增核心成员(林溪)。距离绿枯病毒全球爆发,740 天。” 他在 “林溪” 两个字旁边,轻轻画了个小小的荧光菌图案 —— 那是他们昨晚一起调配的菌液颜色。
第十五章 发烧的孩子与门外的刀光
四月初,庇护所里的四岁男孩小宇突然发起高烧,体温飙到 39 度,王婶给孩子喂了退烧药,却没什么效果。林溪守在小宇床边,用湿毛巾敷他的额头,眉头皱得很紧:“孩子的喉咙里有溃疡,呼吸有点急促,不像普通感冒,会不会是…… 病毒感染?”
姜炎拿着检测仪走进来,手指在小宇的手腕上轻轻按了一下 —— 检测仪屏幕显示 “未检测到绿枯病毒”,但有一行小字:“疑似新型呼吸道病毒,需进一步检测。” 他松了口气,却又提心吊胆:“不是绿枯病毒就好,但新病毒也危险,得尽快找到治疗方法。”
林溪突然想起什么,从包里翻出一本笔记:“我大学时跟着导师做过呼吸道病毒研究,里面有个中药配方,用金银花、连翘、板蓝根熬水喝,对抑制病毒有效果。咱们仓库里有这些药材吗?” 姜炎立刻让老赵去仓库找,自己则守在小宇床边,看着孩子烧得通红的小脸,想起前世难民营里那些病死的孩子,心里一阵发酸。
“药材找到了!” 老赵拿着一包药材跑进来,林溪立刻去厨房熬药,姜炎跟过去帮忙,看着她熟练地清洗、切片、加水,动作温柔又利落。“你怎么会熬中药?” 姜炎问。林溪笑了笑:“我奶奶是中医,小时候跟着她学过一点,没想到现在用上了。”
药熬好后,林溪小心地给小宇喂下去,姜炎在旁边帮忙扶着孩子的头,两人的手不经意间碰到一起,林溪的手有点凉,姜炎下意识地帮她捂了一下:“熬药的时候离火远点,别烫到。” 林溪的脸瞬间红了,轻轻 “嗯” 了一声,心里像揣了只兔子。
可没等他们松口气,监控室的警报突然响了 —— 画面里,五个流民举着砍刀,正往庇护所的大门走,为首的人脸上有一道刀疤,正是之前被击退的武装流民头目。“他怎么又回来了?还带了人!” 李锐拿着猎枪跑进来,眼神里满是警惕。
姜炎让林溪继续照顾小宇,自己跟着李锐往大门走。刚到围墙边,就听到刀疤脸的喊声:“姜炎!把小宇交出来!那孩子感染了病毒,留着他会害死你们所有人!” 姜炎心里一沉 —— 刀疤脸怎么知道小宇生病?肯定是有人通风报信。
“小宇没感染绿枯病毒,你们别造谣!” 姜炎对着扩音器喊,“赶紧走,不然我们就不客气了!” 刀疤脸却突然挥了挥手,两个流民拿着撬棍开始砸门,“砰” 的一声,大门的木板被砸出个洞。
李锐刚要开枪,林溪突然跑过来:“别开枪!他们手里有汽油瓶!” 她指着流民手里的瓶子,里面装着透明的液体,一旦开枪,很可能引发火灾。姜炎立刻改变主意:“老赵,启动高压电网!李锐,用弩箭射他们的手腕,别伤要害!”
电网 “嗡” 的一声亮起,弩箭像流星一样飞出去,一个流民的手腕被射中,汽油瓶 “哐当” 掉在地上,里面的汽油洒了一地。刀疤脸见势不妙,转身就跑,姜炎却突然发现,林溪站在围墙边,离汽油洒落的地方很近,连忙冲过去把她拉到身后:“危险!别站那么近!”
林溪靠在姜炎的怀里,能听到他急促的心跳,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淡淡的菌液味,心里突然觉得很安稳。等流民跑远,姜炎才松开她,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刚才没吓到你吧?” 林溪摇摇头,嘴角带着笑意:“有你在,我不怕。”
那天晚上,小宇的烧退了,林溪坐在床边,看着孩子安稳的睡颜,姜炎走过来,递给她一杯热牛奶:“辛苦你了,要是没有你,小宇还不知道要烧多久。” 林溪接过牛奶,指尖碰到他的手,这次没有躲开,只是轻声说:“我们是一起的,应该的。”
第十六章 禁闭室的低语与守护的勇气
五月的雨下得缠绵,陈默在地下三层的禁闭室里,突然开始用指甲刮通风管 ——“沙沙” 的声音顺着管道传到各个区域,他还故意压低声音喊:“里面的人听着!姜炎把粮食藏起来了!他每天吃白面馒头,你们只能喝稀粥!他还把抗病毒菌剂卖给国外公司,赚黑心钱!”
新加入的两个农民听到声音,果然起了疑心,找到姜炎说:“姜先生,陈默说的是真的吗?咱们的粮食够不够啊?要是不够,能不能多分点?” 姜炎刚要解释,林溪突然站出来,手里拿着账本:“这是咱们的粮食账本,每天的消耗、分配都记在上面,姜先生和我们一样,每天都是一碗粥、两个玉米饼,没有特殊待遇。至于菌剂,你们看 ——” 她指着实验室里的培养罐,“菌剂都在这里,我们一直在用它种粮食,要是卖了,咱们吃什么?”
两个农民看着账本上清晰的记录,又看了看培养罐里的菌液,顿时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对不起,姜先生,林小姐,我们不该信陈默的话。” 林溪笑了笑:“没事,陈默就是想挑拨我们,咱们别上当就行。”
等农民走后,姜炎看着林溪,眼里满是感激:“刚才谢谢你,要是没有你,他们说不定会闹起来。” 林溪摇摇头:“我只是不想让你的心血白费。对了,陈默总刮通风管,会不会影响里面的线路?” 姜炎这才想起,通风管里有监控线路,要是被陈默刮坏,就没法监控他了。
两人一起去禁闭室门口,姜炎敲了敲铁门:“陈默,别刮了,再刮我就断了你的水和食物。” 陈默却笑得猖狂:“姜炎,你不敢!你要是断了我的粮,他们就会觉得你心虚!对了,林小姐,你这么聪明,怎么跟着姜炎这种骗子?他前世就是个失败者,这一世也一样!”
林溪的脸色变了变,却没生气,反而对着铁门说:“我不管他前世是什么样,我只知道,他现在在保护我们,在种粮食,在对抗病毒。而你,只会躲在禁闭室里造谣,连基本的良知都没有。” 陈默的笑声突然停了,通风管里没了动静,像是被她的话戳中了痛处。
晚上,姜炎和林溪在种植区检查作物,月光透过通风井洒进来,落在两人身上。“你刚才不怕陈默说的话吗?” 姜炎问。林溪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我不怕,因为我相信你。而且,就算前世有什么,那也是过去的事了,现在的你,是在为大家做事。”
姜炎心里一暖,突然鼓起勇气说:“林溪,我……” 话还没说完,监控室的警报突然响了 —— 画面里,陈默用刮下来的铁皮,划破了自己的手腕,正对着通风管喊:“我流血了!快放我出去!不然我就死在这里!”
姜炎和林溪立刻跑过去,打开铁门,看到陈默的手腕上确实有一道伤口,血流得不多,却故意装出虚弱的样子。林溪立刻拿出急救包,蹲下来给陈默包扎,姜炎站在旁边,看着她认真的样子,突然觉得,有她在身边,再难的日子也能扛过去。
包扎完,陈默看着林溪,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你为什么要救我?” 林溪站起身,语气平静:“因为我是医生,救你是我的职责,和你是谁没关系。但你要是再搞事,我也不会再帮你。”
姜炎在笔记本上写下:“2029 年 5 月 20 日,陈默刮通风管造谣,林溪用账本澄清,稳定人心;陈默自残威胁,林溪及时救治;庇护所内部信任度提升,团队凝聚力增强。距离绿枯病毒全球爆发,695 天。” 他在这一页的末尾,画了两个并肩的小人,一个拿着菌液,一个拿着账本。
第十七章 无人机的阴影与心跳的告白
六月初的一个清晨,瞭望塔的哨兵突然大喊:“有无人机!” 姜炎和李锐立刻跑上去,用望远镜一看 —— 一架黑色的无人机正悬在庇护所上空,机身上印着一个红色的标志,正是美国基因科技公司的 logo。
“是陈说的美国公司!他们来探路了!” 李锐握紧手里的弩箭,“要不要把它打下来?” 姜炎摇摇头:“别打,打下来会暴露我们的防御能力,先看看它要干什么。”
无人机在庇护所上空盘旋了十分钟,拍了围墙、瞭望塔,甚至还对着地下种植区的通风井拍了很久,然后慢慢飞走了。姜炎心里一沉:“他们肯定是在找共生菌的位置,通风井是种植区的入口,得赶紧伪装一下。”
林溪突然说:“我有个主意!咱们在通风井旁边种上藤蔓植物,再放几个假的通风管,让他们以为真正的入口在别的地方。另外,咱们可以把假菌剂(普通乳酸菌)装在透明的罐子里,放在地面的实验室里,故意让他们拍到,误导他们。”
姜炎眼睛一亮:“这个主意好!李锐,你带两个人去弄藤蔓和假通风管;林溪,你和老周一起准备假菌剂,记得加之前的荧光剂,让它看起来更像真的。” 大家立刻行动起来,林溪和老周在实验室里忙碌,姜炎在旁边帮忙,看着她小心翼翼地调配菌液,突然想起前世自己独自研究的日子,要是那时候有她在,会不会不一样?
傍晚的时候,无人机又飞回来了,这次它对着地面实验室拍了很久,还绕着假通风管飞了几圈,然后才飞走。姜炎松了口气:“应该成功了,他们以为假菌剂是真的,假通风管是入口。” 林溪笑着说:“还好咱们提前准备了,不然就麻烦了。”
可没等他们高兴多久,监控室的警报又响了 —— 画面里,五辆越野车正往庇护所开,每辆车上都坐着四个穿黑色衣服的人,手里拿着步枪,正是美国公司的先遣队。“他们来硬的了!” 李锐拿起猎枪,“老赵,启动壕沟里的铁丝网;老周,把沼气阀门打开,随时准备引爆;林溪,你带老人和孩子去地下三层的安全屋,那里最安全。”
林溪却摇摇头:“我不走,我是医生,要是有人受伤,我能帮忙。而且,我还能帮你们盯着监控,看他们的动向。” 姜炎看着她坚定的眼神,知道劝不动她,只能说:“那你跟在我身边,别离开我的视线。”
先遣队的车停在围墙外,为首的人拿着扩音器喊:“里面的人听着!交出抗病毒菌剂和技术资料,不然我们就攻进去!” 姜炎对着扩音器喊:“我们没有菌剂,你们找错地方了!” 为首的人冷笑一声:“别装了,我们已经拍到了,识相的赶紧交出来!”
说完,他们就开始用步枪打围墙,“砰砰” 的枪声在山谷里回荡,林溪有点害怕,下意识地抓住姜炎的胳膊。姜炎握紧她的手,轻声说:“别怕,有我在。” 他对着对讲机喊:“李锐,射他们的车胎!老赵,准备扔燃烧瓶!”
弩箭像雨点一样飞出去,一辆越野车的轮胎被射中,瞬间瘪了下去,先遣队的人慌了,开始胡乱开枪。突然,一颗子弹朝着林溪飞来,姜炎眼疾手快,一把把她扑倒在地,子弹擦着他的肩膀飞过,打在围墙上,溅起一片尘土。
“你没事吧?” 林溪趴在姜炎怀里,声音带着哭腔,伸手摸了摸他的肩膀,“有没有受伤?” 姜炎摇摇头,看着她担心的样子,突然鼓起勇气说:“林溪,我喜欢你,从咱们一起研究共生菌的时候就喜欢了。等这件事过去,我想和你一起守护这个庇护所,一起等末日结束。”
林溪的眼泪突然掉下来,却笑着说:“我也是,我也喜欢你。” 两人在枪声中对视,心里都觉得,就算下一秒是末日,有对方在身边,也不怕了。
第十八章 燃烧的沼气与约定的麦田
姜炎和林溪从地上爬起来,李锐和老赵已经扔出了燃烧瓶,沼气遇到明火,“轰” 的一声爆炸,火焰窜起五米高,把先遣队的人吓得连连后退。为首的人见势不妙,大喊:“撤!” 越野车飞快地开走了,留下一辆被打爆轮胎的车。
大家都松了口气,林溪连忙给姜炎检查肩膀:“还好没受伤,刚才吓死我了。” 姜炎笑着说:“有你在,我不会有事的。” 李锐在旁边打趣:“好了好了,别秀恩爱了,赶紧清理战场,看看他们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
大家在被遗弃的越野车上找到了一张地图,上面标着庇护所的位置,还有几个红色的叉,应该是他们计划进攻的路线。姜炎看着地图,心里很清楚:“他们不会善罢甘休,这次只是先遣队,下次可能会派更多人来。” 林溪握着他的手:“没关系,我们一起准备,不管他们来多少人,我们都能守住。”
当天晚上,庇护所里的人一起庆祝击退先遣队,大家围着篝火唱歌,小宇拉着林溪的手,让她讲故事,姜炎坐在旁边,看着她温柔的侧脸,心里满是幸福。王婶看着他们,笑着对老赵说:“这两个孩子,挺般配的。”
庆祝结束后,姜炎和林溪一起去种植区,小麦已经抽穗了,绿油油的麦穗在灯光下闪着光。“等小麦成熟了,咱们一起做馒头吧,我奶奶教过我做红糖馒头,很好吃。” 林溪说。姜炎点点头:“好,到时候咱们叫上大家一起吃,就像一家人一样。”
林溪靠在姜炎的肩膀上,看着眼前的麦田:“你说,末日会结束吗?我们能等到那一天吗?” 姜炎握紧她的手,认真地说:“会的,只要我们一起努力,种更多的粮食,研究出更好的共生菌,总有一天,病毒会被消灭,世界会恢复原样。到时候,咱们就在这里种一片真正的麦田,不用再躲在地下。”
林溪笑着说:“我等着那一天。” 两人在麦田里站了很久,月光透过通风井洒进来,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个永远不会分开的约定。
姜炎在笔记本上写下:“2029 年 6 月 15 日,美国基因科技公司先遣队来袭,利用沼气和燃烧瓶成功击退;与林溪确认心意,约定共同守护庇护所;伪装通风井和假菌剂成功,误导对方。距离绿枯病毒全球爆发,660 天。” 他在这一页的末尾,画了一片麦田,麦田里站着两个牵手的人,旁边写着:“等小麦成熟,一起做红糖馒头。”
第十九章 雨季菌忧与潜入的 “工程师”
七月的滇西被连绵的雨水裹住,地下种植区的湿度计指针一次次冲破 70% 的警戒线。林溪蹲在马铃薯田边,指尖沾着黏湿的土壤,眉头拧成结:“再这么潮湿,共生菌容易滋生杂菌,马铃薯的块茎会腐烂。”
姜炎拿着通风管改造图纸走过来,蹲在她身边,把图纸铺在防水布上:“我想在种植区加一层横向通风管,连接温泉的除湿系统,这样能把湿度降到 60% 以下。” 他指着图纸上的虚线,“不过需要在墙体上打孔,可能会影响保温,得你帮我算下菌剂的活性耐受范围。”
林溪接过笔,在图纸上标注数据,笔尖偶尔碰到姜炎的手,两人都会下意识地顿一下,又很快继续 —— 这种默契像种植区的藤蔓,不知不觉间已经缠绕得紧密。“共生菌在 15-30℃都能活,稍微降点温没事,” 林溪画完最后一个数据点,抬头时额前的碎发沾了片水珠,姜炎伸手帮她拂掉,指尖擦过她的脸颊,“小心着凉,这里湿气重。”
林溪的耳尖瞬间红了,刚要说话,瞭望塔的哨声突然响了 —— 是 “有访客” 的信号。两人往大门走,看到一个穿蓝色工装的男人站在壕沟外,手里提着个工具箱,裤腿沾满泥点:“我是工程师,从临沧市区逃过来的,那边病毒爆发,粮店都被抢空了,能不能让我进去避避?”
男人叫高明,出示了工程师资格证,说自己会修电路和机械。姜炎盯着他的工具箱看了几秒 —— 箱子边角有磨损,却异常干净,不像逃荒的人会带的东西。但看着门外越来越多的流民,他还是点了头:“可以进来,但要接受病毒检测,而且不能靠近实验室和种植区。”
高明被安排在临时宿舍,白天帮着修太阳能板,晚上却总往实验室的方向晃。林溪在监控里发现他几次在实验室门口徘徊,还试图透过窗户往里看。“他不对劲,” 林溪把监控录像给姜炎看,“昨天我去仓库拿试剂,看到他在翻咱们的物资清单。”
更让他们警惕的是,地下三层的禁闭室传来奇怪的敲击声 —— 陈默用指甲在墙上敲出规律的 “嗒嗒” 声,像某种暗号。姜炎趴在禁闭室门外听了一会儿,突然脸色变了:“是摩尔斯电码,他在跟人联系。”
林溪立刻调出禁闭室附近的监控,画面里,高明刚从禁闭室门口走过,脚步刻意放慢,还往门缝里塞了张纸条。姜炎一把推开禁闭室的门,陈默正把纸条往嘴里塞,被姜炎一把拽出来 —— 纸条上画着实验室的布局图,标注着共生菌培养罐的位置。
“是你让他来的?” 姜炎把纸条拍在陈默面前,陈默却冷笑:“是又怎么样?美国公司答应我,只要拿到菌剂,就放我出去,还让我当技术顾问。姜炎,你以为你能守住多久?”
姜炎没再跟他废话,把纸条交给李锐:“盯着高明,他肯定会动手偷菌剂。” 林溪走到姜炎身边,轻声说:“我在实验室装了红外感应,只要有人靠近培养罐,就会触发警报。” 姜炎握住她的手,指尖传来她的温度,心里踏实了些 —— 有她一起防备,再隐蔽的阴谋也能看穿。
第二十章 实验室惊魂与间谍落网
七月底的一个深夜,实验室的红外警报突然响了。姜炎和林溪从床上弹起来,抓起外套就往实验室跑 —— 监控画面里,高明正站在共生菌培养罐前,手里拿着个取样瓶,正往罐子里倒液体。
“他想偷样本!” 姜炎踹开实验室的门,高明慌了,转身就想跑,却被林溪伸脚绊倒。他爬起来,从工具箱里掏出一把弹簧刀,抵住林溪的脖子:“别过来!不然我杀了她!”
林溪的后背抵着培养罐,能感觉到罐壁的凉意,却没慌:“你以为偷了样本就能走?外面都是监控,李锐他们已经过来了。” 高明的手在发抖,刀架得更紧了些:“我只要菌剂样本,拿到手就放你!”
姜炎慢慢往前走,眼神紧紧盯着高明的手:“样本可以给你,但你得放了她。”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瓶子 —— 里面装的是假菌剂,“这就是共生菌,你拿了赶紧走。”
高明刚要伸手接,林溪突然往旁边一躲,用手肘撞向他的肚子。高明痛得闷哼一声,刀掉在地上,姜炎趁机冲上去,把他按在地上,李锐和老赵也刚好赶到,用绳子把他捆了起来。
“说!美国公司让你干什么?” 姜炎蹲在高明面前,高明喘着气,眼神躲闪:“他们…… 他们让我偷共生菌样本,再在培养罐里放病毒,污染所有菌剂。”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试管,里面是透明的液体,“这是变异绿枯病毒,只要滴一滴进培养罐,所有共生菌都会失效。”
林溪接过试管,放在检测仪里 —— 屏幕显示 “高浓度变异绿枯病毒,传染性极强”。她后背冒起冷汗:“还好发现得早,不然整个种植区的作物都会遭殃。” 姜炎让李锐把高明关起来,又去看陈默 —— 这次陈默没再嘴硬,只是低着头,沉默了很久才说:“美国公司说,要是我帮他们拿到菌剂,就帮我治好我妈的病…… 我也是没办法。”
姜炎没说话,转身走出禁闭室。林溪跟上来,握住他的手:“别难过,不是所有人都像他一样。” 姜炎看着她的眼睛,里面映着实验室的灯光,温暖又坚定:“有你在,我知道该怎么选。” 他让老周把培养罐彻底消毒,又在实验室加装了指纹锁 —— 只有他和林溪能打开,把共生菌的安全牢牢攥在手里。
第二十一章 病毒围城与麦田的守护
八月的雨下得更急了,邻市的新闻传来 —— 绿枯病毒全面爆发,小麦田成片枯萎,政府开始疏散市民,大批流民涌向滇西的山坳。庇护所的大门外挤满了人,老人抱着孩子,年轻人扛着行李,手里举着 “求口饭吃” 的牌子,哭声和喊声混在一起。
“怎么办?这么多人,咱们的粮食够吗?” 老赵看着门外,眉头皱得很紧。新接收的三十个幸存者刚融入,再接收更多,粮食和药品都会紧张。林溪却拉着姜炎的手,轻声说:“你看那个老奶奶,怀里的孩子都饿哭了,咱们不能不管。”
姜炎点点头,他让李锐和张强(提前联系的)在大门外设筛选点:“第一,没感染绿枯病毒;第二,有技能(医生、农民、机械师优先);第三,愿意遵守庇护所规则。” 筛选从早上持续到傍晚,最后留下了四十五个人,其中有三个医生、十个农民,还有两个会修拖拉机的机械师。
可新的问题又来了 —— 连续的暴雨让种植区的玉米开始倒伏,有的茎秆已经折断,叶片发黄。林溪蹲在玉米地里,看着倒伏的植株,突然眼睛一亮:“共生菌不是能促进根系生长吗?咱们可以把菌剂稀释后,灌在玉米根部,让根系长得更结实,说不定能把倒伏的玉米扶起来。”
姜炎立刻组织人行动 —— 农民们负责扶玉米,机械师搭建防雨棚,他和林溪则在实验室稀释菌剂。两人站在操作台前,姜炎往桶里倒菌液,林溪搅拌,动作默契得像做过千百遍。“记得第一次一起调硒粉吗?” 林溪突然说,“那时候我还紧张得手抖。” 姜炎笑了:“现在不抖了?” 林溪摇摇头,看着他的眼睛:“有你在,我不怕。”
灌完菌剂的第三天,倒伏的玉米竟然真的立了起来,新的根须从茎秆底部长出来,紧紧抓住土壤。老周拍着大腿:“太神了!这共生菌不仅能抗病毒,还能救倒伏的作物!” 林溪看着姜炎,眼里满是骄傲 —— 她知道,这是他们一起努力的结果。
那天晚上,王婶做了玉米粥,大家围在食堂里,喝着热粥,聊着天。小宇拉着林溪的手,指着窗外的麦田:“林姐姐,什么时候能吃馒头呀?” 林溪看向姜炎,姜炎笑着说:“等小麦成熟,咱们就做红糖馒头,让小宇吃个够。” 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落在两人牵着的手上,像撒了层碎银。
第二十二章 武装围攻与生死相护
九月的风带了凉意,美国公司的大部队终于来了 —— 十五辆越野车,五十多个武装人员,带着机关枪和火箭筒,把庇护所围得水泄不通。为首的人拿着扩音器,声音像炸雷:“姜炎!交出共生菌和林溪!不然我们就炸了你们的种植区!”
姜炎站在瞭望塔上,握着林溪的手:“别怕,张强带着人快到了。” 林溪摇摇头,从包里拿出急救包:“我去医疗站准备,要是有人受伤,我能及时救治。” 她踮起脚,在姜炎的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你一定要小心。”
战斗很快打响 —— 敌人用火箭筒轰围墙,“轰隆” 一声,围墙塌了个缺口,武装人员像潮水一样往里冲。李锐和老赵拿着猎枪,在缺口处抵抗,子弹打在钢板上,发出 “叮叮当当” 的响声。姜炎对着对讲机喊:“老周,启动沼气!李锐,往缺口扔燃烧瓶!”
沼气顺着管道飘出去,燃烧瓶一扔,“轰” 的一声,火焰把缺口封住,敌人退了回去。可没过多久,他们又架起机关枪,对着瞭望塔扫射。林溪在医疗站刚给一个伤员包扎好,就听到外面有人喊:“林小姐!快去看看姜先生!他被流弹擦伤了!”
林溪抓起急救包就往瞭望塔跑,刚跑到半路,一颗子弹朝着她飞来。姜炎眼疾手快,从瞭望塔上跳下来,一把把她扑倒在地,子弹擦着他的手臂飞过,留下一道血痕。“你疯了!怎么跳下来了?” 林溪看着他手臂上的伤口,眼泪掉了下来,手忙脚乱地拿出纱布包扎。
“我不能让你有事。” 姜炎握住她的手,声音很轻却很坚定。就在这时,远处传来汽车的轰鸣声 —— 张强带着二十个战友赶到了,他们从敌人背后发起进攻,机关枪的声音响成一片。敌人腹背受敌,开始溃败,为首的人想开车逃跑,却被张强的人拦住,当场抓获。
战斗结束后,庇护所里一片狼藉 —— 围墙塌了个大口子,瞭望塔的玻璃碎了,还有三个战友受伤。林溪在医疗站忙到深夜,姜炎一直陪在她身边,帮她递纱布、拿药水。“累了吧?” 姜炎帮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先歇会儿。” 林溪摇摇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只要你没事,我就不累。”
第二十三章 战后余波与陈默的忏悔
十月的阳光终于驱散了雨水,庇护所里的人忙着修复围墙、加固瞭望塔。新接收的幸存者里,有个叫老吴的农民,种了一辈子小麦,主动提出帮着打理种植区:“姜先生,林小姐,你们放心,我保证把小麦种得比以前还好。”
姜炎和林溪去看陈默时,他正坐在禁闭室的角落里,看着窗外的麦田发呆。“美国公司败了,你还想等什么?” 姜炎问。陈默转过头,眼里满是疲惫:“我知道错了…… 前世我偷了你的研究,以为能换来荣华富贵,结果却被美国公司利用,最后死在战乱里。这一世,我又犯了同样的错。”
他顿了顿,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这是我前世记的,绿枯病毒其实是人为制造的,有个秘密实验室在北方,他们研究病毒是为了控制粮食市场。还有,共生菌不是唯一的对抗方法,北方实验室里有病毒的解药线索。”
姜炎接过纸,上面画着模糊的地图,标注着 “北方实验室” 的位置。林溪凑过来看,眉头皱了起来:“要是真有解药,咱们是不是能彻底消灭病毒?” 姜炎点点头:“这可能是咱们的机会,但也很危险,美国公司肯定也在找这个实验室。”
陈默看着他们,眼里满是悔意:“我想跟你们一起去,我知道实验室的一些陷阱,能帮上忙。” 姜炎没立刻答应,只是说:“我会考虑的。” 走出禁闭室,林溪握着姜炎的手:“不管去不去北方,咱们都要一起面对。”
种植区的小麦开始泛黄,风吹过麦田,泛起金色的波浪。姜炎和林溪一起走进麦田,林溪摘下一个麦穗,搓出麦粒,放进嘴里嚼了嚼:“熟了,可以做红糖馒头了。” 姜炎笑着说:“明天就做,邀请大家一起吃。”
两人坐在田埂上,看着远处忙碌的人们 —— 王婶在给孩子们讲故事,李锐和张强在检查武器,老周在调试共生菌培养罐。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林溪靠在姜炎的肩膀上:“你说,等咱们找到解药,世界会不会恢复原样?” 姜炎握紧她的手:“会的,只要我们一起,什么都能做到。”
姜炎在笔记本上写下:“2029 年 10 月 20 日,击退美国公司武装围攻,张强支援有功;陈默透露绿枯病毒人为制造及北方解药线索;小麦成熟,约定制作红糖馒头;距离绿枯病毒全球爆发,575 天。” 他在纸页末尾,画了两个牵手的人,站在金色的麦田里,旁边写着:“北方,我们来了。”
第二十四章 红糖馒头与北方行的抉择
十月的阳光把地下种植区的小麦晒得金黄,老吴带着几个农民用镰刀收割,麦穗落在竹筐里,发出 “沙沙” 的轻响。林溪系着围裙站在食堂的灶台前,手里揉着面团,红糖在温水里化开,甜香飘满整个屋子。
“水开了,可以蒸了。” 姜炎把蒸笼架在灶上,看着林溪把揉好的馒头放进笼屉,指尖沾着面粉的样子像沾了层雪。这是他们约定好的 —— 小麦成熟就做红糖馒头,让庇护所的人都尝尝 “希望的味道”。
馒头蒸好时,食堂里挤满了人。小宇第一个跑过来,踮着脚够蒸笼,林溪笑着递给他一个:“小心烫。” 孩子咬了一口,红糖汁从嘴角流出来,含糊地喊:“好吃!比妈妈做的还好吃!” 王婶看着这一幕,眼眶有点红:“好久没这么热闹了,像过年一样。”
热闹过后,姜炎召集核心成员在会议室开会。他把陈默给的地图铺在桌上,指着北方一个模糊的红点:“这里就是秘密实验室,陈默说里面有病毒解药的线索,但需要穿过三个疫区,还要避开美国公司和‘黑蝎’武装的巡逻队。”
“我不同意!” 老赵第一个反对,手掌拍在桌上,“庇护所刚经历过战斗,围墙还没补好,你要是走了,再有人来袭击怎么办?” 老周也点头:“而且北方冷得早,现在去路上全是冻土,物资也不好带。”
李锐却站起来,手里握着猎枪:“我跟你去!我熟悉地形,还能负责安全。陈默知道实验室的陷阱,也得带上他 —— 但得把他拴着,防他耍花样。” 林溪看着姜炎,轻声却坚定:“我也去,我能处理伤口,还能帮你记录实验数据,没有我,就算找到解药你也没法分析。”
姜炎沉默了很久,手指在地图上划了条路线:“老赵和老周留下守庇护所,加固围墙,扩大种植区;张强带几个战友留在附近,要是有情况就支援;我、林溪、李锐,再带两个战友,加上陈默,组成小队去北方。” 他顿了顿,看向陈默(被李锐押在门口):“你要是敢耍花样,我第一时间解决你。” 陈默点点头,眼里没有了之前的戾气,只剩赎罪的恳切。
散会后,林溪在宿舍里收拾行李,姜炎走进来,把一件厚外套递给她:“北方冷,这个带上。” 他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瓶子,里面是稀释的共生菌:“万一路上遇到作物枯萎,能用这个应急。” 林溪接过外套,突然抱住他:“一定要回来,我还想跟你一起种下一季小麦。” 姜炎回抱住她,下巴抵着她的发顶:“一定,我答应你的事,从来没不算数。”
第二十五章 追踪器与边境的消息
出发前三天,李锐在之前缴获的美国公司越野车上,发现了一个藏在底盘下的微型追踪器 —— 巴掌大,闪着微弱的红光,能通过卫星定位。“他们肯定还在找咱们,这玩意儿不拆,咱们走哪儿都被盯着。” 李锐用钳子把追踪器卸下来,扔进火里,金属壳烧得变形,红光才彻底熄灭。
更糟的消息来自一个从北方逃来的流民。男人裹着破旧的棉袄,冻得嘴唇发紫,说北方的三个疫区已经被 “黑蝎” 武装封锁,“他们不让人进出,说是‘防止病毒扩散’,其实是在找那个实验室,我亲眼看到他们杀了想逃跑的人。” 他还说,实验室附近的山林里,每天都有枪声,好像在跟什么人交火。
陈默听到这些,突然开口:“‘黑蝎’的头目叫罗坤,前世我跟他打过交道 —— 他是个唯利是图的人,谁给的钱多就帮谁,美国公司肯定也找过他,现在他们内讧,是咱们的机会。” 他在地图上画了条虚线:“实验室有个秘密入口,在山背面的溶洞里,罗坤的人不知道,咱们从那里进去,能避开大部分陷阱。”
姜炎让林溪整理医疗物资,自己去仓库清点武器 —— 除了猎枪和弩箭,还带了两箱手榴弹和一把狙击枪(张强支援的)。“路上可能会遇到流民,能帮就帮,但别暴露咱们的目的。” 他对小队成员说,“陈默的话只能信一半,所有陷阱都要亲自检查,不能掉以轻心。”
出发前一晚,小宇抱着一个布偶熊找到林溪,把熊塞进她手里:“林姐姐,这个给你,晚上睡觉抱着,就不怕黑了。” 林溪蹲下来,摸了摸孩子的头:“等我回来,给你带北方的雪花好不好?” 小宇用力点头,眼泪却在眼眶里打转:“你一定要回来。”
姜炎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幕,心里一阵发酸。他知道,这次去北方九死一生,但为了庇护所的人,为了林溪,为了消灭病毒,他必须去。他翻开笔记本,写下:“2029 年 10 月 28 日,发现美国公司追踪器,流民透露北方疫区被‘黑蝎’封锁;确定小队成员(5 人 + 陈默),秘密入口路线;距离绿枯病毒全球爆发,567 天。” 纸上的字迹比平时更重,像刻在心里的承诺。
第二十六章 断桥与陌生的幸存者
十一月初的清晨,小队乘着两辆越野车出发了。姜炎开第一辆车,副驾坐着林溪,后座是陈默(戴着手铐);李锐开第二辆车,带着两个战友。他们没走大路,选了山间的小路,路面坑坑洼洼,车轮碾过冻土,发出 “咯吱” 的响声。
走了三天,他们遇到了第一个难题 —— 一座横跨峡谷的木桥断了,只剩下几根腐朽的木头悬在半空,下面是湍急的河水。“绕路要多走两天,而且绕的路靠近‘黑蝎’的巡逻区。” 李锐拿着望远镜观察,眉头皱得很紧。
陈默突然说:“我知道有条小路,从峡谷侧面的山洞穿过去,能到对岸,但山洞里有蝙蝠,可能携带病毒。” 姜炎犹豫了一下,让林溪拿出病毒检测仪:“进去前每个人都测一遍,戴上防毒面具,一旦有异常立刻退出来。”
山洞里漆黑一片,手电筒的光柱照出岩壁上的蝙蝠,密密麻麻挂在顶上,翅膀扇动的声音让人头皮发麻。走了一半,林溪突然停住:“前面有声音。” 姜炎立刻关掉手电筒,所有人屏住呼吸 —— 黑暗中传来 “窸窸窣窣” 的响动,还有人的咳嗽声。
“谁在里面?” 姜炎喊了一声,对方没有回答,反而传来拉动枪栓的声音。李锐立刻举枪对准声音来源,僵持了几秒,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别开枪!我们是逃难的,没有恶意。”
打开手电筒,他们看到三个幸存者 —— 一对夫妻和一个十岁的女孩,女人怀里抱着个布包,里面是少量干粮。“我们从北方来,实验室附近太危险,想往南方逃。” 男人说,“‘黑蝎’的人到处抓人,说要找‘能治病毒的人’。”
姜炎让林溪给他们做病毒检测,确认没问题后,才让他们一起走。“你们知道实验室附近的情况吗?” 林溪问女人,对方摇摇头:“只知道那里被铁丝网围着,晚上能看到灯光,还有人站岗。” 走出山洞时,夕阳正落在峡谷上,染红了河水,姜炎看着身边的林溪,突然觉得这条路虽然难走,但有她在,就有走下去的勇气。
第二十七章 冻土上的共生菌与巡逻队的追击
北方的冻土硬得像石头,路边的作物全是枯黄的,连野草都很少见。小队的粮食快吃完了,林溪把自己的压缩饼干分给女孩,姜炎则盯着路边的一块土豆地 —— 植株虽然枯萎,但块茎还埋在土里。
“试试共生菌。” 姜炎拿出小瓶子,把菌液稀释后倒进土里,用铲子翻了翻。李锐觉得没用:“这么冷的天,菌液能活吗?” 陈默却摇头:“共生菌在低温下能休眠,只要有水分,就能激活。”
第二天早上,他们再来看时,土豆地的植株竟然冒出了嫩绿的新芽。林溪惊喜地蹲下来:“活了!真的活了!” 土豆地的主人是个老农,看到这一幕,跪在地上哭:“终于有救了!我以为今年要饿死了!” 他非要把家里的存粮分给小队,还告诉他们,前面的镇子被美国公司的巡逻队控制了,要绕路走小路。
可还是遇到了巡逻队 —— 五辆越野车,十几个武装人员,看到他们的车就追。“快进树林!” 姜炎猛打方向盘,车子冲进树林,树枝刮在车身上,发出 “哗哗” 的响声。巡逻队的子弹打在树干上,木屑飞溅,林溪把女孩护在怀里,身体趴在座位下。
陈默突然喊:“前面有个防空洞!我前世躲过那里,里面有暗道!” 姜炎按照他说的方向开,果然看到一个隐蔽的洞口,车子冲进去后,李锐立刻用石头堵住洞口。防空洞里漆黑一片,林溪打开手电筒,照出墙上的涂鸦 —— 是之前的幸存者留下的,写着 “活下去”。
“暗道在那边。” 陈默指着墙角的一块石头,推开后露出一个狭窄的通道。小队依次钻进去,通道里满是灰尘,只能容一个人弯腰走。林溪走在中间,姜炎在前面开路,李锐在后面断后,女孩的手紧紧抓着林溪的衣角,小声问:“我们会没事吗?” 林溪点点头:“会的,有姜哥哥在,我们都会没事的。”
第二十八章 黑蝎的岗哨与潜伏的夜色
离实验室还有五十公里时,小队看到了 “黑蝎” 的岗哨 —— 铁丝网围着一片空地,上面挂着 “禁止入内” 的牌子,四个武装人员拿着步枪来回走动,探照灯扫过周围的树林,像毒蛇的眼睛。
“只能晚上潜伏过去。” 姜炎让小队躲在树林里,等天黑透了再行动。林溪给每个人的脸上涂了黑灰,李锐检查武器,陈默则画了岗哨的布局图:“左边的哨塔没人,右边的两个人是轮班的,凌晨两点会换岗,那时候是最好的机会。”
凌晨两点,探照灯的灯光弱了些,换岗的武装人员打着哈欠交接。姜炎做了个手势,小队像影子一样摸过去 —— 李锐解决了右边的岗哨,姜炎则爬上左边的哨塔,把里面的通讯设备关掉。林溪和女孩躲在铁丝网外,手里握着匕首,紧张得手心冒汗。
“快进来!” 姜炎打开铁丝网的一个缺口,小队钻进去后,立刻趴在地上,探照灯的灯光从他们头顶扫过,心脏跳得像要出来。陈默指着远处的一栋白色建筑:“那就是实验室的入口,门口有两个陷阱,一个是激光感应,一个是地雷,要跟着我的脚步走。”
他走在前面,脚步踩在特定的位置,姜炎和林溪跟在后面,手里的手电筒只敢开微弱的光。离入口还有十米时,实验室里突然传来脚步声,有人出来扔垃圾。小队立刻趴在草丛里,屏住呼吸,直到那人回去,才敢继续往前走。站在实验室的铁门前,姜炎看着身边的林溪,轻轻握了握她的手 —— 他们离解药,只有一步之遥了。
第二十九章 实验室的秘密与交火的枪声
陈默用一根铁丝打开实验室的铁门,里面一片漆黑,只有应急灯发出微弱的绿光。走进去是个大厅,墙上挂着实验报告,姜炎拿起来看 —— 上面写着 “绿枯病毒制造计划”,还有实验数据,甚至标注了病毒的传播途径是 “通过昆虫叮咬”。
“解药在地下三层。” 陈默领着小队往电梯走,电梯不能用,只能走楼梯。楼梯间里满是灰尘,扶手上锈迹斑斑,每走一步都发出 “吱呀” 的响声。到了地下三层,他们看到一个巨大的培养室,里面的玻璃罐里装着淡蓝色的液体 —— 正是陈默说的 “冰蓝菌”。
“冰蓝菌能抑制绿枯病毒的蛋白质合成,和共生菌结合,就能制成解药。” 林溪打开检测仪,屏幕显示 “冰蓝菌活性 90%,可提取”。她拿出试管,开始提取菌液,姜炎则守在门口,警惕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突然,楼梯间传来脚步声,还有说话声 —— 是 “黑蝎” 的人和美国公司的人!“他们怎么会来?” 李锐立刻举枪,姜炎让大家躲进培养室的柜子里。柜子里空间狭小,林溪靠在姜炎怀里,能听到他的心跳声,还有外面的争吵声:“实验室是我们先发现的!解药该归我们!” “别做梦了,我们老板说了,得不到就销毁!”
枪声突然响起,双方交火了。子弹打在培养室的玻璃罐上,液体流了一地,淡蓝色的菌液在地上蔓延。“趁他们交火,赶紧走!” 姜炎推开柜子,带着小队往暗道跑 —— 陈默说过,地下三层有个暗道能通到山外。
第三十章 试剂瓶的意外与李锐的伤
跑过走廊时,林溪不小心撞到了实验台,上面的试剂瓶掉在地上,“砰” 的一声碎了,紫色的液体溅在地上,发出 “滋滋” 的响声。“是腐蚀性试剂!” 陈默喊着,拉着林溪往后退。
可响声引来了美国公司的人 —— 三个武装人员举着枪跑过来,看到他们就开枪。李锐立刻挡在前面,子弹打在他的胳膊上,鲜血瞬间渗出来。“李锐!” 林溪冲过去,拿出绷带给他包扎,姜炎则举枪反击,打死了一个武装人员,剩下的两个跑了。
“别管我,快带菌液走!” 李锐推开林溪,想继续跑,却因为失血过多踉跄了一下。姜炎背起他,对陈默说:“你带路,我背着李锐,林溪拿着菌液,快!” 暗道里又黑又窄,姜炎背着李锐,每走一步都很吃力,林溪在后面扶着,时不时帮他擦汗。
“前面就是出口了!” 陈默指着前面的光亮,大家加快脚步,终于走出暗道,外面是一片树林,月光透过树叶洒下来。姜炎把李锐放在地上,林溪立刻给他处理伤口,发现子弹没打穿骨头,才松了口气。“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 林溪的声音带着愧疚,李锐却笑了:“没事,这点伤算什么,咱们拿到了解药,值了!”
第三十一章 冰蓝菌的副作用与美国公司的头目
小队躲在树林里休息,林溪开始分析冰蓝菌和共生菌的结合方式。她把两种菌液混合后,放在检测仪里 —— 屏幕显示 “结合成功,但存在轻微副作用,可能导致部分人过敏”。
“得找个人试试。” 姜炎刚说完,陈默就伸出手:“我来试,要是有问题,也该我来承担。” 林溪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混合菌液滴在他的手臂上。十分钟后,陈默的手臂有点发红,但没有其他反应:“没事,就是有点痒。”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汽车的轰鸣声 —— 是美国公司的头目,他带着五辆越野车,堵住了树林的出口。“把菌液交出来,我可以放你们走。” 头目拿着扩音器喊,声音里满是威胁。
陈默突然站起来,对着扩音器喊:“罗森!你还记得我妈吗?你答应治好她,结果却把她当成实验品!” 姜炎愣住了 —— 原来美国公司的头目叫罗森,还是前世害死陈默妈的人。罗森的脸色变了:“是你?你竟然还活着!”
“我不仅活着,还要揭穿你的真面目!” 陈默说着,就要冲过去,姜炎拉住他:“别冲动,我们有菌液,他不敢怎么样。” 罗森见威胁没用,突然举枪对准林溪:“不交菌液,我就杀了她!” 姜炎的眼神冷了下来,慢慢掏出菌液:“别伤害她,我给你。”
第三十二章 陈默的反击与实验室的自毁
就在罗森伸手要接菌液时,陈默突然冲过去,一把夺过他的枪,顶在他的太阳穴上:“你以为我还会信你吗?” 罗森慌了,大喊:“快放了我!我的人会杀了你们!” 可他的人早就被李锐的战友解决了 —— 张强收到姜炎的消息,带着人赶来了。
“实验室要自毁了!” 林溪突然喊,她刚才在实验室看到了自毁装置,倒计时还有十分钟。大家立刻往车的方向跑,陈默押着罗森跟在后面。跑到车边时,实验室的方向传来 “轰隆” 一声巨响,火光冲天,染红了半边天。
“放了他吧。” 姜炎对陈默说,“他已经没威胁了。” 陈默看着罗森,又看了看远处的火光,终于放下枪:“我妈要是知道,应该也会希望我这么做。” 罗森瘫在地上,看着实验室的方向,眼神里满是绝望 —— 他的计划,彻底失败了。
小队开车离开时,张强的人已经在路边等着了。“庇护所一切安好,老周说种区的小麦又收了一季。” 张强递给姜炎一部卫星电话,里面有老周的留言:“姜先生,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小宇天天问林小姐什么时候带雪花回来。” 姜炎笑着看向林溪,林溪的眼里满是期待 —— 他们终于可以回家了。
第三十三章 归途的雪花与庇护所的灯火
归途的路上,天空下起了雪花,一片片落在车窗上,很快融化。林溪伸出手,接住一片雪花,笑着说:“小宇肯定会喜欢的。” 姜炎握着她的手,放在暖气口:“别冻着,回去让他看真的雪花。”
陈默坐在后座,看着窗外的雪景,突然说:“谢谢你们,给了我赎罪的机会。” 姜炎回头看他:“过去的都过去了,以后好好在庇护所待着,帮老周研究菌液,也是赎罪。” 陈默点点头,眼里没有了之前的阴霾,多了点希望。
走了七天,终于看到了庇护所的灯光。围墙已经修好了,比以前更高,瞭望塔上的哨兵看到他们的车,立刻吹响了哨子。车开到门口时,庇护所的人都跑了出来 —— 小宇第一个冲过来,抱住林溪的腿:“林姐姐!你终于回来了!雪花呢?” 林溪笑着指向天空:“你看,下雪了。”
老周拿着检测报告跑过来:“姜先生,林小姐,菌液能和共生菌结合!咱们可以开始制作抗病毒试剂了!” 王婶给每个人端来热粥,说:“你们走了这些天,大家都担心坏了,现在好了,终于回来了。”
晚上,庇护所的人围着篝火唱歌,雪花落在篝火上,发出 “滋滋” 的响声。姜炎和林溪坐在田埂上,看着远处的麦田,小麦盖上了一层薄雪,像盖了层被子。“明年春天,咱们就能用试剂消灭病毒了。” 林溪靠在姜炎的肩膀上,声音很轻。姜炎点点头,握紧她的手:“是啊,到时候,这里会有更多的麦田,更多的人,再也不用怕末日了。”
姜炎在笔记本上写下:“2029 年 11 月 25 日,成功从北方实验室提取冰蓝菌,与共生菌结合制成抗病毒试剂雏形;击退罗森,陈默完成赎罪;安全返回庇护所,北方雪花飘落;距离绿枯病毒全球爆发,537 天。” 他在纸页末尾,画了一片盖着雪的麦田,麦田里有很多人,手牵着手,旁边写着:“春天,不远了。”
第三十四章 解药雏形的困境与雪夜的医疗站
北方带回的冰蓝菌在地下实验室的恒温培养罐里泛着淡蓝荧光,林溪戴着无菌手套,用移液枪将 0.5 毫升菌液缓缓注入共生菌培养皿。显微镜下,两种菌团正缓慢缠绕,形成淡紫色的复合菌群 —— 这是抗病毒试剂的雏形,却在第三天出现了棘手的问题。
“张大爷的过敏反应加重了。” 王婶端着医疗盘冲进实验室,盘里的注射器还沾着生理盐水,“身上起了大片红疹,呼吸也有点急促,我给他打了抗过敏针,效果不太好。”
姜炎立刻摘下手套,跟着王婶往医疗站跑。六十多岁的张大爷躺在病床上,胸口和手臂布满红肿的斑块,嘴唇泛着轻微的青紫。林溪拿起听诊器,贴在老人胸口,眉头越皱越紧:“支气管痉挛,是过敏引发的急性反应。” 她转身从药柜里翻出一支肾上腺素,“得给他注射这个,再用雾化器推布地奈德,缓解气道水肿。”
陈默站在角落,手里攥着刚打印的菌液分析报告,指节泛白:“是冰蓝菌里的一种蛋白片段引发的免疫反应。我查了前世的实验记录,这种蛋白对 60 岁以上人群的致敏率高达 30%。” 他把报告递过来,纸上用红笔圈出一段数据,“或许可以用蛋白酶降解掉这段蛋白,但会降低菌液活性,可能要多试几次。”
姜炎接过报告,指尖划过密密麻麻的数据,抬头时看到林溪正跪在床边,小心翼翼地给张大爷调整雾化面罩。老人的呼吸渐渐平稳,眼神却还带着恐慌:“小姜啊,这药…… 还能继续用不?我还想看着开春的小麦呢。”
“能,肯定能。” 林溪蹲下来,握着老人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薄手套传过去,“我们再调整一下配方,下次就不会过敏了。” 窗外的雪还在下,落在医疗站的玻璃上,凝成一层薄霜。姜炎看着林溪认真的侧脸,突然想起北方实验室里她抱着菌液试管的样子 —— 无论多困难,她总能在绝望里找出一条路。
当晚,实验室的灯亮到后半夜。林溪用不同浓度的蛋白酶处理冰蓝菌,陈默负责记录活性数据,姜炎则在旁边调配培养基。凌晨三点,当第 17 组实验的培养皿里出现稳定的淡紫色菌群,检测仪显示 “致敏率降至 5% 以下” 时,林溪突然趴在桌上笑出了声,眼泪却顺着脸颊滴在实验报告上:“成了…… 终于成了。”
姜炎递过一杯热牛奶,指尖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别熬了,先睡会儿。” 他看着培养皿里的菌团,突然觉得这淡紫色的光,比任何星光都亮 —— 这是能驱散末日阴霾的希望之光。
第三十五章 物资小队的遇袭与罗森的残余阴影
腊月的寒风裹着雪粒,老赵带着三个战友驾驶越野车,去三十公里外的废弃镇卫生院搜集药品。车刚拐进镇子入口,就看到路边翻倒的农用三轮车,车斗里的药品散落一地,上面还沾着暗红色的血迹。
“不对劲,小心点。” 老赵握紧方向盘,放慢车速。越野车刚驶过一座石桥,路边突然窜出五个蒙面人,手里的钢管和砍刀在雪光里闪着冷光。“把车上的药留下!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为首的人声音沙哑,面罩下的眼睛透着凶光。
“是罗森的人。” 副驾的战友一眼认出对方腰间的黑色徽章 —— 那是美国基因科技公司的标志,罗森的残余势力。老赵没废话,从座位下摸出猎枪:“想抢药?先问问我这把枪答不答应!”
枪声在雪地里炸开,蒙面人立刻散开,从两侧的废弃房屋里往外扔燃烧瓶。越野车的前挡风玻璃被砸中,火焰瞬间窜起。老赵猛打方向盘,车子撞向旁边的砖墙,把一个蒙面人逼到墙角。战友们趁机下车,用弩箭射中两个蒙面人的大腿,剩下的三个见势不妙,撒腿就跑。
“别追了,先看看有没有伤员。” 老赵捂着胳膊 —— 刚才被燃烧瓶的碎片划伤,鲜血渗过棉衣,在雪地上滴出一串红点。他走到翻倒的三轮车旁,发现车斗里藏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正抱着一个药箱发抖:“我…… 我是镇上的,他们抢了卫生院的药,还杀了医生……”
少年叫小远,是卫生院的学徒,藏在药柜里才躲过一劫。他抱着的药箱里有两箱抗生素和一箱狂犬疫苗,是庇护所急需的物资。“罗森的人在镇东的粮库据点里,大概有二十多个人,还有两把步枪。” 小远一边帮老赵包扎伤口,一边小声说,“他们还抓了几个村民,说要找‘能做解药的人’。”
当天傍晚,物资小队带着小远和药品回到庇护所。姜炎看着老赵胳膊上的绷带,又看了看小远冻得发紫的脸,心里的警惕再次提起:罗森没死,他还在盯着庇护所的解药,这场仗还没结束。
第三十六章 雪夜侦查与粮库的罪恶
为了摸清罗森的底细,姜炎、李锐和张强组成三人侦查小队,伪装成流民,趁着夜色潜入镇东粮库。雪地里的脚印很快被新雪覆盖,三人趴在粮库外的矮墙后,用夜视望远镜观察里面的动静。
粮库的空地上,十几个村民被绑在柱子上,冻得瑟瑟发抖。几个蒙面人举着鞭子,时不时抽打他们,逼问 “庇护所的位置” 和 “解药的配方”。粮库二楼的窗户里,隐约能看到罗森的身影 —— 他穿着黑色大衣,手里拿着个试管,正对着灯光观察里面的液体,旁边还站着个穿白大褂的人,像是从实验室逃出来的研究员。
“他们在复制解药。” 李锐压低声音,手指扣在狙击枪的扳机上,“那个白大褂手里的设备,是用来提取菌液的离心机。” 张强从背包里掏出地图,在雪地上展开:“粮库有两个出口,前门有三个人站岗,后门只有一个,咱们可以从后门摸进去,先救村民,再毁掉他们的设备。”
姜炎摇摇头,指了指粮库旁边的油罐车:“太冒险,他们人多,还有步枪。咱们先撤,回去带更多人来,顺便把沼气炸弹带上 —— 只要炸了油罐车,他们的据点就废了。”
撤退时,姜炎不小心碰掉了墙头上的积雪,雪块落在地上发出 “簌簌” 声。粮库门口的守卫立刻警觉,举着枪往这边走:“谁在那里?出来!” 三人立刻趴在雪地里,屏住呼吸,直到守卫骂骂咧咧地回去,才敢慢慢往后退。
走在雪地里,姜炎看着粮库方向的灯光,心里像压了块石头。那些被绑在柱子上的村民,让他想起前世难民营里的同胞 —— 他不能再让悲剧重演,这一次,他要主动出击。
第三十七章 庇护所的防御升级与冬日的训练场
“所有人注意!上午九点到十二点,青壮年在围墙外挖反坦克壕,深度两米,宽度三米;老人和孩子在食堂帮忙打包干粮,准备压缩饼干和脱水蔬菜;医疗站的人整理急救包,每个包必须有止血带、抗生素和烧伤膏!” 姜炎的声音通过广播传遍庇护所,地下通道里很快响起脚步声,大家各司其职,有条不紊。
李锐带着几个退伍战友在围墙顶部加装钢板,钢板之间留着射击孔,能架起狙击枪。“这样就算他们用步枪扫射,也打不穿。” 李锐用扳手拧紧螺丝,雪粒落在他的安全帽上,很快化成水珠,“我还在壕沟里埋了跳雷,只要有人踩上去,半径五米内都得完蛋。”
林溪则在训练场教大家急救知识。她拿着一个假人,演示如何包扎伤口:“遇到动脉出血,要先按住近心端,用止血带绕三圈,松紧度以能伸入一指为宜,每隔半小时要松一次,不然会导致组织坏死。” 小宇举着个玩具听诊器,在旁边模仿她的动作,惹得大家笑起来。
陈默没去训练场,而是在实验室里优化解药量产设备。他把三个培养罐串联起来,加装了自动搅拌装置:“这样每天能生产 50 升菌液,够给 200 人用的。” 他回头看到姜炎走进来,手里还拿着一杯热咖啡,愣了一下才接过:“谢谢。”
“之前的事,过去了。” 姜炎靠在实验台边,看着培养罐里的淡蓝菌液,“这次去粮库,可能需要你帮忙 —— 你知道罗森的做事风格,还有实验室的设备弱点。” 陈默握着咖啡杯,指尖传来暖意,他点点头:“我会的,这是我欠大家的。”
雪停的时候,庇护所的防御工事已经初具规模 —— 围墙外的反坦克壕像一条黑色的带子,顶部的钢板在夕阳下闪着冷光,训练场上传来整齐的口号声,实验室里的菌液还在安静地循环。姜炎站在瞭望塔上,看着这一切,突然觉得,就算罗森再来,他们也有足够的底气应对。
第三十八章 解药的突破与老人的眼泪
小远带来的卫生院药品里,有一箱晒干的紫花苜蓿 —— 这是之前姜炎种在围墙外的指示植物,被流民采来晒干当草药。林溪抱着这箱苜蓿,突然灵光一闪:“紫花苜蓿里的黄酮类物质,说不定能抑制冰蓝菌的致敏蛋白!”
她立刻做实验:将苜蓿提取物加入过敏的菌液样本,放在检测仪里。十分钟后,屏幕显示 “致敏率降至 1.2%,菌液活性保持 89%”。林溪激动得差点打翻培养皿,跑去找姜炎:“成了!紫花苜蓿提取物能解决过敏问题!”
张大爷成了第一个测试新配方的人。林溪把稀释后的菌液注射进他的手臂,大家围在旁边,紧张地看着。十分钟,二十分钟,半小时过去,老人的皮肤没有出现红疹,呼吸也很平稳。“不痒了,也不喘了!” 张大爷抬起胳膊,笑着说,“感觉浑身都有劲了!”
医疗站里爆发出欢呼声,王婶抹了抹眼泪:“这下好了,咱们的人都能用上解药了。” 小宇跑过来,把一幅画递给林溪 —— 画上是绿色的麦田,麦田里站着姜炎和林溪,手里拿着装着淡紫色液体的瓶子,旁边写着 “希望的药”。
姜炎把新配方的解药分装到小瓶子里,每个瓶子上都贴着标签,写着 “使用剂量:成人 0.5ml,儿童 0.2ml”。他递给陈默一瓶:“你也试试,算是…… 对过去的告别。” 陈默接过瓶子,看着里面的淡紫色液体,突然想起前世偷姜炎研究报告的场景,眼泪差点掉下来:“谢谢…… 对不起。”
当天晚上,庇护所的食堂里摆了一桌简单的庆功宴 —— 土豆炖兔肉、炒青菜、还有刚蒸好的红糖馒头。大家围着桌子,举杯庆祝解药的突破。姜炎看着身边的林溪,她正给小远夹菜,脸上的笑容比桌上的灯光还亮。他举起杯子,轻声说:“为了春天,为了活下去。”
第三十九章 罗森的反扑与沼气炸弹的轰鸣
正月十五的雪夜里,罗森带着三十多个武装人员,驾驶三辆加装了钢板的皮卡车,突袭了庇护所。第一声爆炸响起时,姜炎刚和林溪在实验室检查完最后一批解药,警报声瞬间划破夜空。
“他们用迫击炮炸围墙!” 瞭望塔的哨兵大喊,声音里带着惊慌。姜炎跑到监控室,屏幕上显示围墙的西北角已经塌了个两米宽的缺口,武装人员像潮水一样往里冲,手里的步枪疯狂扫射。
“启动沼气炸弹!” 姜炎对着对讲机喊。老赵按下按钮,围墙外的沼气管道瞬间引爆,“轰隆” 一声巨响,火焰窜起十米高,把冲在最前面的十几个武装人员炸飞。但罗森早有准备,他带着剩下的人绕到东侧,用梯子翻越围墙,直扑实验室 —— 他的目标是解药。
李锐带着战友在实验室门口抵抗,狙击枪的子弹精准地射中一个武装人员的肩膀。张强则带着人从侧面迂回,用弩箭射向敌人的腿。林溪在医疗站里,一边给伤员包扎,一边把解药往安全柜里藏:“快把培养罐的电源关掉,别让他们拿到菌液!”
姜炎举着猎枪,守在实验室门口。他看到罗森举着枪冲过来,子弹擦着他的耳朵飞过,打在墙上,溅起一片水泥屑。“姜炎!把解药交出来!不然我就杀了这些村民!” 罗森的手里抓着小远,刀架在少年的脖子上,鲜血已经渗了出来。
小远却咬着牙,对姜炎喊:“别给他!我不怕!” 罗森气得用力掐住小远的脖子,少年的脸瞬间涨红。姜炎的手指扣在扳机上,却不敢开枪 —— 他怕伤到小远。
第四十章 陈默的赎罪与假解药的骗局
“罗森!你看这是什么!” 陈默突然举着一个淡紫色的瓶子,从实验室里跑出来,“这是解药的母液,你放了那个孩子,我就把它给你!” 罗森的眼睛立刻亮了,松开小远,伸手去抢:“给我!快给我!”
小远趁机跑到姜炎身边,姜炎立刻把他护在身后。陈默慢慢走过去,将瓶子递给罗森,手指在瓶底轻轻按了一下 —— 那是个微型引爆器,瓶子里装的不是解药,而是混合了酒精的易燃液体。
“你以为我还会信你吗?” 罗森突然冷笑,一把抓住陈默的手腕,“上次在北方,你就骗我,这次想故技重施?” 他把刀架在陈默的脖子上,“说!真的解药在哪?不然我杀了你!”
陈默却笑了,眼神里没有丝毫恐惧:“真的解药?早就被我倒进培养罐的废水里了。你以为你能拿到?你害死我妈,毁了我的人生,这一世,我不会再让你得逞!” 他突然用力推开罗森,按下了瓶底的引爆器。
“砰!” 瓶子炸开,易燃液体溅在罗森的衣服上,瞬间燃起火焰。罗森惨叫着在地上打滚,想要扑灭身上的火,却越滚越旺。武装人员见头目被烧,顿时慌了,开始四散逃跑。姜炎和李锐趁机反击,很快就控制了局面。
陈默的胳膊被火焰燎伤,林溪跑过来给他包扎,看着他手臂上的水泡,眼眶红了:“你怎么这么傻?万一出事怎么办?” 陈默却笑了:“没事,能赎罪,值了。” 他看向姜炎,眼神里满是释然,“我妈要是知道,应该会为我高兴的。”
第四十一章 罗森的遗言与西方实验室的阴影
罗森被抬到医疗站时,已经奄奄一息。火焰烧遍了他的躯干,只剩下半条命。他看着围在床边的姜炎和陈默,突然开口,声音微弱得像蚊子叫:“你们…… 赢不了的…… 西方…… 还有实验室…… 病毒变种…… 更厉害……”
姜炎俯下身,追问:“西方实验室在哪?病毒变种有什么特点?” 罗森却咳出一口血,手指指向口袋:“里面…… 有文件……” 说完,他头一歪,没了呼吸。
陈默从罗森的口袋里掏出一个防水袋,里面装着一张加密 U 盘和一张地图。老周用电脑破解 U 盘时,屏幕上跳出的内容让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 西方某国的秘密实验室,正在研发 “绿枯病毒 Ⅱ 型”,这种变种的传播速度是原病毒的 3 倍,共生菌和冰蓝菌的复合试剂对它无效,而且会通过空气传播。
地图上标注着实验室的位置 —— 在大西洋沿岸的一个小岛上,周围布满了防空导弹和巡逻艇。“他们想在明年春天,把病毒投放到全球。” 姜炎握紧拳头,指节泛白,“到时候,就算我们有现在的解药,也没用。”
林溪看着屏幕上的病毒结构图,突然说:“这种变种病毒的蛋白结构,和北方实验室的有点像,或许可以在冰蓝菌里加入海洋藻类提取物,中和它的毒性。” 她打开之前的实验记录,在上面画了个新的配方,“但我们需要藻类样本,只能去那个小岛附近采集。”
陈默站在旁边,轻声说:“我跟你们一起去。我知道这种秘密实验室的安保系统,还能帮你们分析病毒结构。” 姜炎看着他,点了点头 —— 经过这次的事,他已经完全信任陈默了。
第四十二章 战后的抉择与庇护所的托付
罗森的残余势力被清除后,庇护所开始修复受损的设施。围墙的缺口被重新砌好,加装了更厚的钢板;实验室的培养罐被重新调试,解药的量产还在继续;医疗站里,受伤的战友们在王婶和林溪的照顾下,渐渐康复。
姜炎召集核心成员在会议室开会,把西方实验室的情况告诉大家。“我必须去那个小岛,找到藻类样本,研发对抗变种病毒的解药。” 他指着地图上的小岛,“但庇护所需要有人守着,还要继续量产现在的解药,分给附近的村民。”
“我留下!” 老赵第一个站起来,“我熟悉庇护所的防御,也知道怎么组织大家种粮食,你们放心去。” 老周也点头:“我留下帮老赵,继续优化解药量产设备,保证供应。” 张强拍了拍姜炎的肩膀:“我跟你去,我的战友里有懂航海的,能帮咱们开船。”
林溪握着姜炎的手,眼神坚定:“我也跟你去,没有我,你没法分析病毒和藻类的结合方式。” 小宇跑进来,抱着姜炎的腿:“姜哥哥,林姐姐,你们一定要回来,我还等着你们带雪花呢。”
姜炎蹲下来,摸了摸小宇的头:“我们会回来的,你要帮王奶奶照顾好大家,还要好好学习,以后做个能保护别人的人。” 小宇用力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两个用红绳编的护身符,递给姜炎和林溪:“这是我编的,能保平安。”
会议结束后,大家开始分头准备。老赵组织村民加固庇护所的粮仓,老周在实验室里储备足够的解药,张强联系懂航海的战友,林溪则在整理实验设备和药品。陈默坐在实验室里,看着培养罐里的菌液,突然觉得,这一世,他终于找到了真正有意义的事。
第四十三章 离别的雪与远航的船
出发前的那天,雪又下了起来,像给庇护所盖了一层白色的被子。小宇和村民们站在门口,手里拿着刚蒸好的红糖馒头,递给姜炎和林溪:“路上吃,别饿着。” 王婶给林溪塞了个布包,里面是几件厚衣服和一些草药:“注意保暖,受伤了就用草药敷,管用。”
姜炎接过馒头,看着眼前的人们,眼眶有点红:“我们会尽快回来的,你们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有危险就启动最高防御,等我们回来。” 老赵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我们等着你们带好消息回来。”
小队一共五个人 —— 姜炎、林溪、李锐、张强,还有陈默。他们乘着一艘改装过的渔船,从滇西的边境港口出发,往大西洋的方向驶去。船驶出港口时,小宇和村民们还在岸边挥手,直到船变成一个小黑点,才慢慢离开。
林溪站在船舷边,手里握着小宇给的护身符,看着远处的雪山。姜炎走过来,从背后抱住她:“冷吗?” 林溪摇摇头,靠在他怀里:“不冷,有你在。” 陈默站在船尾,看着渐渐远去的陆地,心里满是期待 —— 这一次,他要为拯救世界,拼尽全力。
姜炎翻开笔记本,在最新一页写下:“2030 年 2 月 15 日,罗森被消灭,发现西方实验室及病毒变种计划;小队出发前往大西洋小岛,寻求藻类样本;庇护所托付给老赵、老周,众人约定春暖花开时再见;距离绿枯病毒全球爆发,470 天。” 他在纸页末尾,画了一艘远航的船,船帆上写着 “希望”,旁边是一片正在发芽的麦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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